“小骗子!”温训礼评价道。
苏芩:???????
什么玩意儿?说啥是啥?小骗子?她骗他啥了?把话说清楚!
温训礼欣赏够了苏芩的傻样,促狭一笑,“你哥一个多月前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来,结果呢,这么久才来,来了也不去找我,要不是两家是邻居,见面之日恐怕遥遥无期。”
苏芩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老家事忙,一直不得空过来。”她本来就没打算让他辅导,鸽了人家这是事实。
“那既然来了,那就准备准备,三天之后正式上课吧。”
“啊?”苏芩震惊了,这还带强制补课的?苏藻给了他多少补课费啊,这么上赶着?
“行了,你别逗丫头了。”温老和善地跟苏芩聊了几句,就有些累了,让温训礼招待客人,“带着丫头去花园逛逛,中午留下来吃饭。”
苏芩想走,但是温训礼已经站起身往外走了,她只好跟了上去。
温家的花园很大,正是鲜花着锦的时候,各种品种的花争奇斗艳,开得喧喧闹闹。
苏芩像一个被老师抓包的逃课的学生,乖乖地在他身后,刚走几步,就被晒得头晕眼花,只想找个树荫做一做,喝一杯冷饮。
温训礼微微侧身,随后往树荫下走去。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摆放着一张小圆桌,几张椅子,旁边的树上还挂着一架秋千。
两人坐在椅子上,不多时,仆人送来两杯冷饮。苏芩一口气喝掉半杯,才算缓了过来。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正含着习惯慢悠悠地喝着冷饮,神态悠闲,闲散随意,这样也好看,但是跟隋叔口中的风流蕴藉似乎不搭边。
“看我做什么?”温训礼没扭头,径直说:“别想理由逃课,三天后,去复旦大学找我。”
正在想理由逃课的苏芩:······
不愧是当老师的,眼神真是绝了。
“不知道大哥有没有跟你说我的事情,我即将卸任的丈夫就在复旦大学,我去找你是不是不太好?”之前有听贺太太说,贺长泽已经确定留校了。
温训礼微微挑眉:“怎么?怕你他找你麻烦?还是怕流言蜚语?”
“都不是。”苏芩想了想,说:“怕麻烦吧。”虽然复旦大学挺大的,但是他跟贺长泽都是教文科的,多多少少会有些交际,万一撞上了,双方彼此都尴尬。
“啧。”温训礼啧了一声,转过头,说:“你那位即将上任的前夫,带着他那位真爱天天在校园里晃悠,你这位正室妻子连面都不露,未免太怂了些。”
“你认识他?”苏芩诧异了一下,随后猜测大约是苏藻告诉他的,“你就当我怂吧,反正我不想跟他遇上。”狂躁症患者贺长泽万一以为自己是去破坏他们爱情的,大庭广众之下发疯,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她才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既然如此,那就找个咖啡馆吧,或者去你家?”
苏芩转过身,很严肃地问他:“温二少爷······”
“叫二哥。”
“行,二哥,你就这么好为人师吗?你工作那么忙,我还是不打扰你了。”
“马上就放暑假了。”温训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我有的是时间,况且······”他拉长声音,“你哥将你托付给我了,我不能辜负好友的信任。”
“我哥那里我去说。”苏芩耐着性子解释:“而且,我可能很快就回江城了,江城那边也有英文老师。”
“他们可没我教得好。”温训礼傲然地说:“我可是在英国待过好几年。”
你的伦敦腔再标准,可是我不想学啊,苏芩暗自腹诽,这都什么奇怪的好为人师的毛病?
见苏芩低着头思索着应对之策,他问道:“我有个问题问你,你对男女大方很看重?”
“也不是。”苏芩心说,我能告诉你我英语特别棒,不用教?她歪着头想了想,说:“上海的夏天太难熬了,我受不了。”
这回换温训礼满头问号了,他一副wtf的表情,问:“就这个原因?”
“就这个原因!”苏芩猛点头,总不能为了学英文将我热死吧?
“既然怕热,干嘛晚上还关着窗户睡觉?”
“啥?”苏芩有些没听明白。
“我说,怕热,就晚上将窗户打开,也不怕闷死你。”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关着窗户睡觉?”苏芩一脸震惊,她怕扔给她布包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找过来,趁着她睡觉给她一刀杀人灭口,所以夜夜将自己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虽然有风扇,但是还是闷得要死。
温训礼抬手将自己的脸上半部分盖住,只留着嘴巴和下巴,“这样,认出来了吗?”
“是你?!”苏芩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等着闲适地靠在椅子里的男人,都气结巴了,“你、你、你是不是半夜潜进我的房间了?”
“本来是打算偷偷将东西取回的,刚潜过去,就看到你又是关窗户,又是在门把手上放水杯,忙得不亦乐乎,我就没打扰你。”
苏芩被气笑了,“那我还得感谢你的不打扰之恩。”
“不客气。”温训礼放下手,坦然地接受了道谢。
“你有病吧?”苏芩被他的态度惹毛了,一双水眸喷着火,“你就不能选个白天吗?”幸亏她没什么裸睡的习惯,不然不得被他看光光?
“白天不方便。”玩世不恭的男人终于正经了一下,“抱歉,一时情急,就忘了男女有别,后来看你在房间里忙忙碌碌的,才反应过来,这不,找机会找到你,东西先放你那里,三天后上课的时候拿给我就行了。”
我那是怕男女大妨吗?我是怕被人灭口!苏芩越想越气,怒气非但没灭,反而越烧越旺,“你认识我吗就敢将东西扔给我保管?你就不怕给我惹来麻烦?”
“我认识你,你是苏藻的妹妹,若不是认识你,我不会将东西交给陌生人的。当时情况紧急,不得已而为之,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鲁莽。”温训礼站起来,“你可以提条件,只要我能做的第一帮你做到。”
苏芩心中一喜,刚要开口,就听他说:“除了补课这件事——你不是想上大学吗?我会的可不止英文,其他的科目我都学的很好,我帮你补课,就当是这件事的补偿,我保证明年你一定能考上大学,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这个条件很吸引人,苏芩有些心动,好大学什么时候都难考,考试这种事,不会因为她多活了几辈子而对她格外宽容。现在眼前有个bāo guo老师,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见苏芩有些动摇,温训礼谆谆诱导:“我就是大学老师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考试了,虽然复旦大学跟燕京大学不一样,但是所有的试题怎么出题,想考什么知识点,会设什么陷阱,规律我都了若指掌,这些我都会倾囊相授,保证你绝对能考过!要是这些都掌握不了,也没关系,我会yā ti,一押一个准。还考不上,这不还有复旦大学呢?我帮你活动活动,可以搞到一个特招的名额,到时候你来做我的学生!”
我的妈呀!
苏芩心中的防线彻底倒塌了,这是什么神仙老师啊,连走后门这种事都考虑好了!
“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就答应吧?”温训礼露出恳求的表情,像一只小奶狗,“你要不同意,我就没脸去见你哥了。”
苏芩咽了咽口水,“先不说补课的事情,你先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我怎么不认识你?”
呦!温训礼轻笑一声,这姑娘不傻啊,他都把话题饶这么远了,她还能再绕回来,警惕心很高,不错。
“我在你哥那里见过你们的全家福。”温训礼胡扯了一个理由,“在日本的时候,你哥将你们的全家福摆到床头,我天天看,怎么会不认识?后来回国后,又见过你家最新的全家福,你跟小时候变化不大,就是眉眼张开了,比以前漂亮多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看一眼就记住了。”
这话让人无法反驳。苏芩气了一下,就不气了,她坐回椅子里,冲着百花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说:“我不管你究竟怎么认识我的,以后对外就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要是出了事,不要拉我下水。”
“原来你担心这个?”
“难道不应该担心?”苏芩扭过脸反问。
温训礼伸手揉了揉苏芩的头顶,“那个东西跟你哥也有关系,它万一落在别人手里,我跟你哥都得玩儿完。换言之,它出事,我跟你哥就得出事,我跟你哥出事,你家跟我家都得受连累。”
苏芩脸都绿了,这是将一家人的性命都拴在了那个布包上,你们两个兔崽子在外边干了什么??
“所以,你保护好那个布包,并不是保护了它,而是保护了你哥,保护了你全家。”温训礼这么一琢磨,“那我没必要向你赔礼道歉呀,毕竟你保护的是你哥,我只是顺道沾了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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