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霖眼睛暗了暗,
他就知道,就算所有的证据都摆上了明面,洗刷他的嫌疑,但温凉她……不会信的。
就好像当初,她说的话自己都不信一样。
——
温凉回到了以前跟许淮和江一信合租的地方。
不大的三室两厅,依稀还有昨日欢声笑语的模样。
茶几上还有没吃完的饭,厨房里还有没刷洗的锅碗,几日没人清理都发了霉,长了毛。
洗衣机里的衣服洗了还没有拿出来晒,庭院里积满了厚厚的雪,都没有打扫。
呵,江一信,还是从前一样地懒散,没有她跟许淮在这,他能把好好的日子过成狗窝。
她莫名地笑了笑,然后开始着手打扫卫生。
过期了的食物丢进垃圾桶,落了灰的家具用jī毛掸扫了扫,洗衣机里的衣服重新绞了一遍,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扔进洗碗池。
她的身体还虚着,可如果不干这些,她不知道停下来之后脑子里又会蹦出些什么,她只能不停地做事,似乎这样,就能忘掉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
她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下意识地说:“买洋葱和土豆了么?我给你们做……”
哦,许淮,已经死了。
她洗碗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扬着笑说:“是一信吧。你最喜欢吃的是鲈鱼,今天知道我回来,你一定去买鱼了是么?”
良久,没有回音。
她轻轻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却没有勇气回头。
自从上次机场接机错过之后,她跟江一信就没有再联络过。
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手机,联系不上;
以为是自己出了事,霍之霖不让他靠近;
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需要再联络。
一切,都只是自己以为。
这里,明明已经好久没人住过了。
可这里乱七八糟的一切,却又向她透露了一个事实:江一信离开时,毫无准备。
江一信,你去了哪里。
不敢想,不敢问,不敢查。
“对不起。”
霍之霖站在她身后,说。
眼窝深陷,眼瞳红肿。双拳,紧紧地攥着,垂在身边。
因为温暖拒不认撞死许淮的罪,他无计可施,想起那天在机场遇到的江一信。
他以为,江一信肯定是得到了什么证据,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把温凉叫来。
他以为江一信手里一定有证据,所以发了疯似地找遍了整个法国。
最后,却在太平间里,找到了无人认领的尸体。
而警方tiáo查的结果,却又是车牌五个八的迈巴赫。
除了对不起,他竟不知还能对温凉说什么。
温凉缓缓地蹲下去,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泪水,呜呜地梗在喉咙里。
——
开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来去匆匆的人群中,温凉看见了那对头发发白的老夫妻。
看见她和霍之霖相携着走来,那老夫妻焦急地奔过来,仓皇的脚步几度趔趄差点摔倒。
沧桑的脸上那种期待和奢望毫不掩饰。
“小凉,求求你,别告小暖,不然小暖这辈子就完了。”
“小凉,你跟小暖可是一母同胎的双生姐妹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小暖从小就身体不好,你不能这样对她……”
“小凉,你已经把之霖抢回去了,小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那么可怜,你放过她,放过她吧?”
“小凉,求求你,她还那么年轻,未来还有好多路要走,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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