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

分卷阅读66

周大莉:“你去不了,这个时间点顶层的阀门已经关了。”
李以衡捶了下床说了句脏话,心神不宁地又摔回床上,陷入这么被动的境地,是他前所未料的。
脑子里一片杂乱,只能按先后顺序一点一点来理清。
陈封……没错,他要先找到陈封,问清楚那个名字究竟是怎么回事。
问诊室内,吴妄摆弄着窗台上的花草,脸上带着笑似乎还在回味吴钦刚才的回答。
那副深情的嘴脸真令人作呕,吴妄这样想着不留神就掐断了一枝花,刺扎进手里也不觉得疼。
吴钦迫不及待地问:“李以衡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敢动他?!”
吴妄笑吟吟道:“你问我李以衡怎么会在这里?当然是他自己要来的,可没人能逼得了他。”
吴钦不想跟他绕弯子:“你到底想做什么?把我们一个两个骗来这里要做什么?”
吴妄满脸委屈,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不是我,是陈封,是陈封将他骗过来的,我告诉陈封我在这里太寂寞了,我找了我的亲生弟弟来陪我,可总觉得也不那么有趣……就想着不如叫李家那个孩子一起来好了。”
吴钦真想直接冲上去打歪他的脸,但忍了又忍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明白不能太意气用事这时候惹怒他就是在往枪口上撞,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这一大堆疑惑,他问:“陈封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帮你?”
吴妄瞥了他一眼:“那天你不是看见了?”
吴钦:“……”
吴妄展开手掌看着手里的被花刺划出的几道浅浅血迹:“他说他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以后还会带我出去……你们都被他骗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他甚至杀过人。”
吴钦腹谤着,一个一身正气的警察和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明眼人都知道该相信谁。
吴妄歪着头微微笑起来:“你不信我啊?”
他绕着吴钦走了一圈又停下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能证明自己的东西,急切地松开自己的领带,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露出胸口一道深长且狰狞的疤痕。
吴妄摸上那道伤疤,看痕迹应该是很多年前就留下的,现在去触碰却仍旧能疼得他直嘶气,或许是当时太痛,心理阴影到至今都刻骨铭心。
吴妄温柔地说道:“看见了么,这道疤就是拜他所赐,他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在我心口上捅刀。”他抬起头,笑得明媚动人,“他杀了我。”
“可惜他不知道,我的心脏在右边,我活下来了。”
吴钦震惊不已,他能感觉出吴妄不是在撒谎,他虽然笑着,但痛苦却是掩藏不住的,吴钦问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吴妄拢上了衣服,重新坐回沙发上,满是无所谓地说:“无非是他的父母死在李长澜手上,李长澜位高权重他无处申冤,他以为我是李长澜的儿子,便骗我和他在一起,让我跟他走……以为杀了我就能报复李长澜,可他真傻,我明明只是李长澜的玩物。”
吴钦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吴妄惨白的脸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想起那句,上天如果要毁灭一个人,那一定会先令其疯狂。
而吴妄,已经彻底疯了。
吴妄叹着气,哼笑起来:“所以啊,我最讨厌别人说什么情啊爱啊的。”他用食指抵住嘴唇轻轻嘘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样子像要说出什么惊天秘密,“因为会死人的。”
.
凌晨两点。
“噔噔噔”
“噔噔”
“噔噔噔”
楼上的弹珠声响个不停,周大莉从梦中被吵醒,气得摔枕头:“这他妈哪个神经病半夜三更的还不睡觉!当自己三岁小孩呢玩什么弹珠?!”
李以衡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仔细听着动静:“周大莉,你忘了我们就是顶层,楼上没人。”
周大莉听完后很明显地抖了一下,抱起自己的小枕头缩进墙角。
弹珠声的节奏还十分有规律,李以衡闭上眼听了一阵,而后忽然猛地坐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楼顶天台。
李以衡终于再次见到了陈封。
陈封隔着很远就很急迫地开口:“你得离开这里,消息是错的,是‘他’故意引你来的,‘他’就快醒了,我清醒的时间不多了。”
李以衡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头雾水地走上前:“你在说什么?什么‘他’?”
黑暗中陈封的脸渐渐显露,如印象中一般仍旧刚毅英武,然而却和白天的‘他’完全是两个感觉。
陈封也仿佛陷入迷茫之中,语无伦次道:“我不知道那个吴妄对我做了什么,我有两个人格,他在试图唤醒我的另一个人格,而‘他’和吴妄之间的关系很复杂,那个‘他’只听吴妄的话,传递错误消息给你们,那个名字……是吴妄让‘他’做的,目的是要引你来。”
这些东西听上去太过匪夷所思了,令人一时难以消化。
李以衡:“引我来做什么?我与他无冤无仇。”
陈封捂着脑袋回忆,任凭混乱的不同人格的记忆在脑海里流窜,努力搜索调取吴妄曾告诉过‘他’的那些事情,断断续续地回答道:“paradise是‘自由者’的制造基地,他们要……要惩罚你,因为你是……李长岷的儿子,李长岷当年的围剿让他们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直到如今都还缓不过劲来,又因为他们的组织因分配不均起了内讧,现在急需向外引战,所以要拿你开刀。”
李以衡低声骂道:“这群王八蛋。”
陈封大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更糟的是,季曜传来的消息,你的一个舍友报案说是吴钦被困在桐山附近了,而我白天是‘他’的时候……似乎是看到吴钦了。”
第五十四章
吴钦真的是烦透了。
透不进光的房间,令人窒息的压抑中,今天又是一个让他肠胃不适的故事。
他平静麻木地听着,内心却久久陷在血腥痛苦的泥泞中无法抽离。
那些神病患者们一个比一个更压抑更悲惨的讲述,他真的不想再听了,他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在意他人活得有多艰难。
他不知道吴妄逼迫他听这些故事的原因何在,温水煮青蛙也不是他这么个炖法。
偶然一次机会,吴钦发现吴妄桌子上的日历在六月二十一日那天被画上了一个红色的圈,他看到那个日期只觉得浑身发冷。
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一天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且吴妄似乎是爱上了集镜子,也可能是因为发现了吴钦对镜子的恐惧,他问诊室里的镜子越摆越多,四面大方镜立在屋内,人影交错斑驳倒是有一点像在舞蹈室的感觉。
大概是某种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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