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沙发边缘点着:“占有欲这么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那么你和他在一起,是身体上的渴望多一些还是神上的渴望多一些。”
李以衡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种更明晰的回答:“没有他我就会死。”
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我全部都要。
吴妄坐直了身体:“你们平时上床的频率是多少,一周几次?”
李以衡公事公办道:“过年的时候,我们是第一次,后来因为有事,一直没再有过。”
吴钦扳着指头算,不算上辈子那确实是第一次没错……
吴妄微微挑眉:“那你可真是非典型性.瘾患者了,忍这么久,很辛苦吧?”
李以衡似是意有所指:“还好,人的意志能抵抗住很多东西,我喜欢他,那么再强烈的欲.望都不能成为伤害他的理由。”
吴妄不知道在想什么,支楞着脑袋看向李以衡,笑容慢慢扩大,笑意却进不到眼底:“有意思……你爱上他了。”
吴钦捉摸不透,觉得这话有歧义,他都被他们的对话内容整得不知道怎么断句好了,爱上两个字到底该不该分开念!
李以衡到底在搞什么事情!
“铃铃!”是定时的闹钟响了。
吴妄按了铃:“时间到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想到治疗方案会再叫你的。”
李以衡:“谢谢,那我便先走了。”
吴妄又叫住他:“给你配的那个小志愿者相处的还好吗,听说你们是大学同学所以才叫他去跟你做伴了。”
李以衡回道:“恰巧我们是熟人,相处得很好。”
寒暄了没几句,等到李以衡走后,吴钦才被允许露面,他还来得及没问李以衡的事,吴妄倒是先开口了,他仰着头好奇地问着:“吴钦,你也爱他吗?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感觉?”
他的语气变得森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说错了,我可就要生气了呢。”
第五十三章
李以衡走出问诊室上楼梯的时候,看见一个护士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医护平车进了一间小屋子。
李以衡折回身跟着进了那间屋子,面积不大的房间里,一排一排整齐有序地放置着许多同样盖着白布的平车,床头都按着顺序贴着编号,连名字都没有。
李以衡出声询问:“这是什么?!”
推车的护士疑惑道:“看不出来吗?死人啊。”
李以衡一窒:“我知道是尸体,可这里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小护士将最近的一排床头前贴上的编号,神神叨叨的:“跳楼的,摔跤的,就连喝水呛死的也不是没有,各有各的死法,人生在世,意外太多了,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突然没了呢。”
敷衍。
李以衡根本不信她的鬼话,走上前要去掀看那些尸体。
年轻的护士轻声细语地叫住他:“先生,我劝你不要去动,上一个看到真相的人,最后也躺在这里了。”
李以衡质问:“你威胁我?”
那护士贴完了最后一张床的编码,例行公事地说道:“不是威胁,是和您说明情况,您可以自行决断。”
李以衡抓着白布的手慢慢松开,一步一步后退着最后转身离开。
不能急,千万不能心急,等一等,要再等一等。
最顶层从右数第三间的双人间内,周大莉正半躺在床上啃书,看见李以衡回来就忍不住开口询问病情。
病是李以衡为了进入paradise一本正经瞎编的由头,模糊过去东一句西一句的也问不出什么。
周大莉是聪明人,看出他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多提,只当他是有什么隐疾不好意思说出口。
周大莉正胡思乱想着,李以衡忽然若无其事地问他:“周大莉,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听说一般人很难进来,更别提是来社会实践的了。”
周大莉挠着头说道:“严格来说,我其实算关系户,因为他们好像挺缺经的,而我爸给这家疗养院投了不少资,为这我才能进来的,我也不知道我爸是不是脑子抽了不明白这儿有什么好盈利的,不过后来听说是这里背后有人,有法子能赚钱,所以不少人都投了钱进来,我好奇嘛就让我爸帮忙安排进来想着来社会实践帮他考察考察。”
李以衡微怔,又紧接着问道:“你来了有多久了,有考察到什么吗?”
周大莉咬着指头思考:“来了有半个月,这儿和其他的疗养院没什么不同的,就是人都怪怪的,我说不上来,感觉挺严密挺有组织性的,分级也很明确。”
李以衡:“怎么说?”
周大莉转着眼珠子一身机灵劲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你看我们最顶层,人少的可怜,我观察过大都是像你一样病情不怎么严重的,但是越往下层就疯得越厉害,你肯定也看到那间停尸房了,只有一楼有,说明死的人大多是下层的人,估摸着是自杀的多吧,神志不清的活着也是受罪。”
李以衡心里一阵异样的动荡……下层的人,还真是一语双关。
“而且,我还发现,整个大楼里明明没有电梯,我却有一次偶然在电机房里看到了维修电梯的仪表,既然有电梯却不往上升……那么就只有往下了,他们这里,看来是下面有东西。”
李以衡拧眉:“藏得这么严实,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大莉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我们不能管也管不了,我爸可是要求我来了这里就要当瞎子当聋子,得遵守这里的规则,这才让我来的,你既然也来了那就安心治病,别想那么多。”
李以衡不想再说话,躺倒在周大莉旁边的单人床上闭目养神,听见周大莉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你和吴钦还真是一对儿,生病都一块儿,等他来了你们还能做个伴。”
李以衡猛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周大莉解释道:“吴钦不是有那个不敢照镜子的毛病嘛,老说自己能从镜子里看见鬼,这状态都有几年了,我来这儿实践就想着正好方便,让他过来检查检查,我都和sybil打好招呼了,他同意了。”
李以衡坐起来:“我现在不允许联系外界,你去跟吴钦打电话,叫他不要过来,这里太不正常了,不是他能来的地方!”
这里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比起说是疗养院,这里倒更像是一所监狱,密不透风地沉淀着无数不为人知的肮脏。
太多不可控的变数了,吴钦一定不能到这里来!
周大莉苦哈哈地说:“我也不能联系外面,人家规定了是全封闭的,签了协议的这儿谁都不能拿通讯工具,上次我联系吴钦被发现,手机已经被走了。”
李以衡翻身下床:“我要去找吴妄,他总能联系外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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