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后,看了看大家,然后又冲着每个人点点头后举起手里的一张报纸说:“这篇报道被害人家属到法院请愿的《岭南日报》大家都看了吧。”
大家齐声说:“看过了。”
王大章说:“看了就好,我不知道大家各自反映如何?”
王大章看大家都没说话,就面带不乐的说:“这起因不满法院对刘锁森杀妻一案的判决而导致了家属、亲朋好友和村民自发的游行示威和冲击法院的事件,在我市已经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王大章讲完这几句话后,环视了一下在座人的表情说:“这起事件是群众自发形成的,并没有什么政治y谋和打砸抢企图,但我们应该看到它所起到的不良社会反应,提醒我们应该注意人民群众的思想感情。”
王大章拿起杯子放在嘴边后,又说:“这起事件不仅我市各新闻单位作了大量的宣传报导,而且连省报和省内各市地区报纸也进行了转载,在全省范围内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提醒大家,这次部分群众游行示威和冲击法院虽说事发有因,但也不能否认我们的工作还存在一定的问题。说着,王大章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举过头顶大声的说:”今天上午,省里专门下发了文件,指示我们要防止事态的扩大,迅速平息混乱,以防有坏人借机闹事,保持局面的稳定。“
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格外紧张,每个人都在盯着王大章的眼睛,注意王大章的口型,品味着每一句话的含意,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
因为大家都知道王大章靠造反起家的,靠工人阶级登上上层建筑而坐上副主任宝座的。大家自然的也都知道王大章的为人和脾气,更清楚王大章是死者张玲玉的亲舅舅,所以谁都不敢吱声,生怕那句话说错,引起王大章不高兴而得罪他。
王大章点燃了一支烟,喝了一口水后提高嗓门说:“同志们,我把大家紧急的召来,就是要进一步贯彻落实上级领导的重要批示和具体研究下步工作任务。”
市法院的陈院长坐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一直没敢抬头的记录着。他知道今天王大章叫他们来开会的目地,他一直在想不管法院判的对与错,就凭部分群众游行示威,冲击法院自己就有直接责任,起码也是没能做好接待工作。尤其是又在社会上造成了影响,所有错误都会落在自己的头上。王大章说一句,他的心就提一下,到最后王大章并没说出一句批评和训骂自己的话,他才放下心,抬起了头。
在烟雾胧罩下的王大章听取着每个人的发言。在每个人发言的时候,王大章都在特别的注意每个人的表情,像似能从每个人的发言中和表情中捞到什么与自己有利和对自己无利的东西来。
陈院长说:“昨天来法院游行示威的人大部分是死者张玲玉的亲属,在法院门前还有不少市民掺合进来,他们主要是对刘锁森杀妻案宣判有意见,对我们的行动的误解。认为法院判决不公,认为我们不为民作主,才引来游行示威冲击法院。我们是有责任,主要是群众工作不细。”说完他看了看王大章得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说:“我们根据公安局的调查取证和认定进两次判决刘锁森死刑,每次报省高法都被驳回,我们也搞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到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魏局长说:“这个案子证据确凿,铁证如山,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知怎么搞的,凭空出来一个老太婆,在齐县搞了一个什么证明,硬说张玲玉没死,硬说死者不是张玲玉,还说到现在她也不承认那具女尸是她儿媳妇,给我们的工作带来麻烦。这起事件不光是法院的事,我们也有责任。主要原因是我们工作不细,没能严管赵玉香,才把局面搞成了这样。”说完后看了看王大章。
陈院长接过魏局长的话说:“今天上午我还和省高院主管刑庭的刘副院长通过电话,这个老头子一开口就全盘否定我们的工作,还一再说,这个案子证据不足,事实不清,并说,省高院这么做已经是给我们好大面子了,如果你们还这样的继续往上报,省高法可能将刘锁森无罪释放。”
在场的人齐声惊呀的说:“什么!无罪释放,这么说,我们抓错了,我们判错了。”
秦局长说:“这不是不相信我们的工作吗。”
魏局长说:“那谁是杀人犯,让他们来调查好了。”
陈院长说:“我们也无法面对死者和死者家属,我是没法解释,谁能解释谁解释吧。”
王大章见所有人都把意见集中到省高法后,得意的笑了笑说:“大家千万不要义气用事,咱们今天主要任务是平息事态,化解矛盾,稳定局面,拿出最好的办法解决问题才对。”
魏局长说:“刘锁森杀妻沉尸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让我看就再判一次,继续上报。”
秦局长说:“我看不行,和上级对着干,那不是自讨苦吃。”
陈院长说:“现在北京那边好像也不太稳,咱们不能为了这个案子乱了阵脚。”
王大章说:“对,目前的阶级斗争极其复杂,我们要防止阶级敌人借机煽y风,点鬼火。陈院长你可是老法院了,难道也拿不出高策?”
陈院长想了想说:“办法倒是有,就怕群众不接受,领导不满意,在座人也很难理解。尤其是死者家属那边更不好交待,可能还会爆发第二次游行示威冲击法院!”
王大章说:“你说说,大家研究吗?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吗,更不要怕暴露矛盾吗。”
陈院长看了看王大章和在坐的所有人,提高了声音说:“《刑法》规定,可能判处死刑的案子,不论当事人是否提起上诉,都得经省高级人民法院核准后,方能生效。我们能不能避开这一条,把一审放在县里,这样市法院的二审就是终审判决。”
秦局长说:“那不行,这么搞市法院受审判权限制,只能判刘锁森有期徒刑十五年了,这不太便宜了刘锁森这小子了吗,再说死者家属也不能答应啊。”
魏局长说:“依我看这个办法可行。一能有利于稳定局面,平息事态,总比死者家属老来闹好。二能化解同上级的意见分歧,对今后的工作有利,总比省高法将刘锁森无罪释放强吧。”
大家都不说话了,因为谁都不知道王大章是怎么想得,说对了王大章可能一笑了之,说不对挨一顿批评倒是小事,弄不好撤职回家就犯不上了。所以,大家都等着王大章指示。
这时王大章也在内心自己盘算着。王大章脑海里又闪现出张玲玉小时候逗人玩的影子。因为张玲玉是他从小看大的,对张玲玉的关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傻儿子。越想到这些,他就越发对妻子的不满,他越想到这些就越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把赵玉香弄到手。虽说他对姐姐王桂花指认尸体的结论和公安局侦察的结果并无任何怀疑,但也感到有些证据不太充分。所以,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哪些地方做错了。不过他坚定了一个事实,刘锁森是这起案子的主要嫌疑人,抓他定罪无可非议。尤其是王桂花等人大闹了法院之后,在轰动了社会的同时,也有言传他是这次部分群众游行示威和冲击法院的幕后指使者,因为死的必竟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他冷静了下来,仔细掂量、掂量,认为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不然的话,为什么省领导点名让他出面做工作,指令自己亲自平息事态呢!他明白了其中的寓意,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在不停的擦着。自己在心里说:“这个关键时期不能让其他政治对手看热闹,做文章。小不忍则乱大谋,稳住架,先判决,然后再寻找机会。”这一原则确定后,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会前的笑容对大家说:“同志们都发表了很好的意见,我基本上同意。从目前大形势看,我也认为陈院长的想法和做法很有必要,如果大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我看就按陈院长讲的意见办。”
陈院长一听王大章说按自己的意见办,立即高兴的下达了下步工作任务。他说:“现在市法院已将刘锁森的案卷退回市公安局补充侦察,市公安局可责成青龙县公安局补充侦察,然后由县公安局向青龙县法院提起公诉,县法院应该以杀人罪判处刘锁森有期徒刑十五年。如果刘锁森不服提出上诉,只能到市中级人民法院,市法院就可以做出终审判决,维持原判。”陈院长讲完后感觉到今天自己比其他局长都有面子,暗自笑个没完。
还在大家谈论着的时候,秘书走到王大章的跟前小声的说:“王主任,省公安厅的电话接不接?”
王大章说:“接,接,我马上去接。”说完他对在场的人说:“省公厅来了电话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弄的我这心里也突突跳着没个底,大家先谈着我去去就回来。”说着向会议室外走去。
在王大章的办公室里王大章正在接着电话,只见王大章一直在点头答应着。
电话里说:“青龙县公安局怎么能够到齐县随便抓人呢。”
王大章说:“这事我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
电话里说:“前些日子青龙县公安局的胡副局长带人到齐县东方红乡耿庄大队抓走四个人,两天后放回了三个,还扣下一个是怎么回事。青龙县公安局在齐县当地老百姓中反映极坏。耿庄大队全体村民联名给省委领导写了上访信,信中说现在的治保主任,是解放战争和抗美授朝的功臣,只因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抓,到现在还没放回来。信中还说,青龙县公安局在询问中有刑询供现象等等,村民们说再不见到耿宝权他们就到省城大街游行。这件事省里和有关领导知道后很不满意,请你抓紧处理一下,挽回影响。”
王大章一个劲的点着头说:“是,是,我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王大章放下电话站在桌前边生着气,边擦着汗骂了一句说:“都是他妈的一帮蠢才,交办点什么事都干不明白?”
王大章回到会议室点燃了一支烟,吐了一个很大的烟圈,这个烟圈在所有人头上飘过之后,在棚顶消失了。王大章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屋里所有的人后,提高了嗓门说:“同志们,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取得了全面胜利,在我们胜利之时,也是阶级敌人搞破坏之机。所以,我们要时刻绷紧阶级斗争的这根弦,大家都知道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道理,严防阶级敌人反扑破坏。对刘锁森杀妻一案,各部门要加快审理进程,提高工作效率,迅速平息事态,挽回社会影响。审判的事由法院负责,死者家属的工作由公安局负责。”王大章又看了看大家,然后用极其低沉声调说:“有句话我必须说在前头,这次会议定的内容要严格保密,不得外漏,以防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尤其是对新闻单位更是不得外泄,谁泄露谁就下台回家。”
齐老师领着翠翠马不停蹄的奔回了花月村。翠翠一看到家就哭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喊着乃乃、乃乃、叔叔、叔叔,……
听到翠翠的哭声和齐老师的喊声,从各家各户的院子里跑出了许多人,柱子娘第一个冲到翠翠的面前,抱起翠翠边哭边说:“翠翠你可回来了,把你乃乃、叔叔都急疯了,我们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呢。”
刘二婶拉过翠翠边擦眼泪边说:“翠翠呀,你乃乃想你,那只好眼睛也快瞎了,你叔叔担心你,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死过去。”
其他人也说:“翠翠回来就好了,她乃乃、叔叔就放心了。”
突然,房门开了,门里扶着门框站着一个干瘦如柴,面如土色的老太太,嘴里不住的叫着:“翠翠、翠翠,是我的翠翠回来了吗?”
这时,翠翠确认了门里的老太太就是乃乃后,几步跑过去,搂住赵玉香的腰说:“乃乃,我是翠翠。你咋?c成这样了?”
众人把赵玉香搀扶上了炕,柱子娘说:“大姐,翠翠从她二姨家逃了出来,多亏了让齐老师遇上了,不然翠翠就在外面饿死了。”
赵玉香拉着齐老师的手说:“齐老师啊,翠翠可多亏了你呀,你不光是救了翠翠一条命,也救了我和锁林的命啊,我可得好好的谢谢你呀。”说着要爬下来给齐老师磕头。
齐老师说道:“让一个学龄儿童流落街头,我们学校也有责任。一会儿我就去找校长,让翠翠继续上学。”
赵玉香搂过翠翠说:“孩子,我还以为我今生今世见不到你了。”说完祖孙俩抱头痛哭起来。
柱子娘对在场的人说:“让这祖孙俩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这哭声响彻小屋,这哭声响彻小村,这哭声响彻在全村人的心中。赵玉香从监狱里出来后,身体就越来越差,儿子没救出来,还连累了耿庄的四位好心人,心里的火一直没能放出来。加上锁林大病一场,死去活来。尤其是翠翠不知在何方,使赵玉香的精神和r体全面崩溃了。能支撑赵玉香活到今天的,主要是赵玉香一个心事——想见到翠翠。虽然赵玉香嘴上不说,心里明白,就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很难支撑起以后的岁月,她心里清楚自己将要告别亲人,告别人世,在这个世界上含冤离去。
1976年4月1日,一个云雾低沉,风雨交加的夜晚,赵玉香艰难的伸出手,推了推在身边做作业的翠翠,说道:“翠翠快去把你叔喊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翠翠说:“乃乃、乃乃,你怎么了,是要喝水吗。”说着急忙下了地,去拿水杯。
赵玉香对翠翠摆着手,有气无力地说:“快去喊你叔叔,快去呀,”说完头重重的磕在了炕沿上。
翠翠惊叫了一声跑出房门,一股凉风和雨丝吹进了屋里。
刘锁林和翠翠进到屋里一看,发现赵玉香趴在炕沿上,嘴里吐出了一口口血水,锁林喊着娘,翠翠喊着乃乃。
赵玉香在锁林和翠翠的帮助下,艰难的翻过身来。翠翠看见赵玉香脸无血色,身子抽搐,一下子扑在赵玉香的胸前大哭了起来。
赵玉香的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抓摸着,嘴里说:“锁林,娘什么也看不见了,你把耳朵贴过来,娘有话跟你说”
赵玉香一只胳膊把翠翠搂在胸前,一只手抓着锁林,艰难地说道:“锁林哪,娘快不行了,我不想死呀。你哥的事说是法院给判了15年,那有杀人犯判15年有期徒刑的?这不明摆着是非让你哥入狱吗!看来你妈只能是保他一条命了,我死不瞑目呀。”
锁林哭喊着说:“娘啊,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憋在心里。”
赵玉香说:“记住,张玲玉没有死,你哥是冤枉的!娘状没告赢,你一定要替娘告下去,不然我就是死了在y朝地府里也不会消停。”
锁林点着头说:“娘,儿子记住了。”赵玉香点了点头。
赵玉香又说:“现在翠翠这么小,又是一个缺爹少娘的女孩子,我再死了,她就更无依无靠了,身边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一定把翠翠当作自己的亲闺女带大,因为她是咱刘家的希望啊!你打不赢的官司,翠翠一定能打赢。”
锁林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翠翠,锁林咬着牙关说:“娘,你放心,我一定把翠翠带大成人,也只有我俩相依为命了。”
赵玉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对翠翠说道:“翠翠呀,你这一年象是长大了十岁,可惜乃乃不能把你带大了,是乃乃对不起你啦。我已经和柱子娘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请她多关照些,有什么不好与你叔说的事,就问问你二乃乃。”说完用手指了指炕尾放着的布包。
翠翠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套黑色的衣裤和一双薄薄不带扣子的布鞋,还有一面圆镜子和一把木梳。锁林立刻明白了对翠翠说:“快去柱子娘家,把柱子娘喊来,快去!快去!。”
翠翠又一次下地推开房门消失在深夜的风雨之中。
赵玉香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对刘锁林说:“你哥出来那天,让他去趟耿庄,谢…谢…人……”,话还还没说完,赵玉香一口气没上来,右手指着东方,眼睛也瞪着东方,人却永远离开了人世。
屋内刘锁林的哭声,屋外刘翠翠的呼叫声和空中的雷雨声交织在一起,像似这个家就要塌下来,这个世界就要塌下来一样。只有风在不停的哭着,雨在不停的流着泪……
这天早晨王桂花起来就不顺气,对张振玉说:“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着,眼皮一直跳不停,梦里不是赵玉香瞪着眼睛骂我,就是翠翠哭着打我,是中了什么邪了。”
张振玉也说:“这两天我也是心神不定,背后总像有人指着我,在骂着我。”
这时,就听上房里虎妞在打孩子,虎妞的骂声和孩子的哭声在寂静的山村里传的很远很远。
虎妞说:“我在让你胡说八道,你这个倒霉蛋。”
孩子哭喊着说:“就是大坏蛋,就是大坏蛋。”
王桂花和张振玉进屋问是怎么回事。虎妞说:“这不,从昨天晚上上炕开始,嘴里就不住的说:”娘和你都是大坏蛋,害人精。“我问他听谁说的,他说他前天做梦是一个老太婆告诉他的,你说这么点个孩子怎会做这样的梦说这种话,这多不吉利呀。”
王桂花想了想说:“这个该死的赵玉香敢把梦托给孩子,不得好死。”
这时,王桂花和张振玉听到后也感到脸上红一阵,紫一阵的发烧发烫。
王桂花突然又大笑起来说:“赵玉香呀,赵玉香,你离死不远了,看来死了也不留个念像了。”
早晨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在刘家的门前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灵堂。赵玉香直挺挺的躺在一张临时架起的木板上,身子罩着一床白色褥单,脸上朦着一块白布。只能见到头顶上少许银丝在风的吹动下,来回摆动着。灵前的一个香炉里,静静无声的冒着三股青烟。随着三股青烟的腾起,赵玉香的生命升向了天空。枕边镜子和木梳,也像是无声的争辩,跟着赵玉香静静的躺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身旁摆放着纸人,纸房和一个很大的纸扎老牛,一个纸扎灵帆在风中飘动着。锁林和翠翠穿着孝服跪在灵前,边流泪,边在在泥盆里烧着纸,许多人跟着流泪。
这个刚强了大半生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含冤匆匆的离去了。带给她的只有悲伤痛苦和遗憾。她就是到现在对家里所发生的冤屈,也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走了,她走进了墓碑,走进了坟丘,走进了她还不想去的地方,因为她还有很多事要办。
二柱子娘走过来哭着说:“赵玉香啊,赵玉香啊,你真是天底下最苦命的人了。打年轻时就没得好,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又被锁森的案子折腾死了。老天爷这样对待你,也太不公道了。”
秦三爷走过来,掀开赵玉香脸上的布流着泪说:“你真是死不幂目啊!老一辈都说红颜薄命,我还不信,从你身上我才认准了这话不假,你从小就没了爹娘,是你婶子把你拉扯大。从16岁时就经常的受人欺负,不是这个撩s,就是那个耍戏,都他娘的不怀好心,活生生的把个婶子气死了。可下出门子了,还有人心不死,总想占便宜的惦记着。那些该死的坏男人为什么不死,偏偏让你这个受苦人才50出头就死呢?”说着呜的哭起来。
山子娘来到赵玉香的灵前掀开床单看看玉香的手说:“我看看你们给没给赵玉香带块饼子,放没放着一根g子。她看到赵玉香的手里握着饼子和脚下放着一根g子放心地说:”玉香啊,你放心的走吧,一直朝东走。遇到狗就扔给它一块饼子,如果狗还追你的话,你就用g打它。记住了吗,赵玉香,这人世间的最难事怎么都摊在你身上啦。“说着也哭了起来。
柱子娘对大家说:“赵玉香这辈子什么苦没吃过,什么难没受过,死了倒也好,了一分苦难的差事。”
夜深了,吊唁的人群已经散去。赵玉香头前的昏暗烛光在一跳一跳的闪着,小屋的里外显得格外凄凉。锁林和翠翠跪在灵前往瓦盆里添着烧纸。烧纸的火光时而把刘锁林和翠翠的身影拉长缩短,此时的刘锁林和翠翠眼泪已经流干了。
在通向后山池塘边的山路上行进着一溜长长的送丧人流,刘锁林拉着灵车走在前面,刘翠翠手捧用酒精泡着刘锁森眼球的玻璃罐头瓶走在灵车的后面,他相信爹爹的眼睛能够看到乃乃的冤魂。翠翠的身后灵幡在空中随风飘动,纸钱在空中随风起舞,人们的悲泣声塞满了这长长的山路,花草、树木、山石也静的无声,连平常欢快的小鸟也默默的站在枝头上也停止了欢叫,望着这长长的、静静的、慢慢的送葬的人流。
第十六章 锁林进京上访 锁森服刑忍冤
刘锁林的心情极其悲痛,连续三天都是茶不饮、食不进的哭泣着。他的海脑里无时不刻的闪现着赵玉香临死之前留给他的面目表情和对他说的话。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按赵玉香的遗嘱把这场官司打下去,就是再搭上一条命也要把冤状告到底。
中原的四月,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辛勤劳作的人们正在地里准备开始夏收。这天刘锁林心情好一些,他换上了赵玉香死前早已为他准备和叶兰英结婚时穿的的确良绿色人民服,戴上了那顶年轻人都喜欢的绿色解放帽,把翠翠喊到自己身边。
刘锁林搂着翠翠,摸着翠翠的脸蛋说:“翠翠,你乃乃临死前对咱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翠翠瞪大了眼睛说:“叔叔,我乃乃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
刘锁林说:“记住了就好,记住了就好。”
翠翠说:“叔叔,我现在长大了,我能帮你做事了。”
叔侄俩相互鼓励的抱在一起发出了笑声。刘锁林把翠翠托付给柱子娘后说:“二娘,今天我要去北京上访,找毛主席告御状。这是我家房子和院子抵压给供销的钱,除去上次我和我娘治病的开销和这次我娘出殡花销之外,还剩下五百块钱。这二百元我带着进京用,这三百元留给翠翠,万一我不能很快的回来,这钱就当翠翠的抚养费吧。”
柱子娘说:“你用不着给翠翠留钱,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兜里没几个钱哪行,你都带着吧,等用时没钱,那可急死人了。再说有我吃的就有翠翠吃的,你还是拿着吧。”
刘锁林说:“自从我嫂子失踪后,翠翠这孩子一直心事很重。尤其在她姥姥家那几个月把翠翠的身体搞坏了。我怕影响她的身体发育,就给她加点营养吧。”
柱子娘说:“那也好,我先替你保管着。”
刘锁林拿出房门钥匙,交给柱子娘,说道:“这房子请你转交给供销社张主任,替我谢谢他吧。”
刘锁林拉过翠翠在柱子娘面前深深的鞠躬后,转身向公路上走去。
翠翠哭喊着:“叔叔,你早点回来!叔叔,你快点回来!”
这声音让风儿带出很远,一直在刘锁林的耳边回响着。
在通往花月村的公路上,一挂大马车飞奔,两匹马像脱了缰一样猛跑着。王桂花边催着老板儿边说快,边和张振玉研究着如何把翠翠抢回来。车到了柱子娘家门口停下,王桂花就和张振玉急促的向院子里走来,后面还跟着虎妞。
王桂花大声的喊道:“柱子他娘,翠翠是不是在你家,快让她出来,跟我回去。”
柱子娘听到喊声,立刻从屋里走出大声的对王桂花说:“唉呀,这是那阵风把孩子她姥姥吹来了,快进屋里坐。”柱子娘特意的提高嗓门。
王桂花对柱子娘说:“咱们两家一无冤二无仇,咱们别伤了和气,把翠翠交给我了事。”
柱子娘说:“我说大姐呀,大老远来的,喝口水,说说话也不晚呀。”
张振玉说:“柱子他娘,我们没有闲工夫在这里逗乐子。”说着直奔屋里而来。
这时,左右邻居都听到了柱子娘的大声说话,急忙的赶过来。刘二婶第一个堵在了房门口,不让王桂花和张振玉进屋。二狗子,栓柱子向外拉着张振玉。
胡三爷冲着王桂花骂到:“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翠翠才在你那儿几天呀,就把孩子打的满身是伤,你还有脸来要人。”
孙四奶说:“你也是女人,你的心是r长的吗?翠翠从你二闺女那跑出来,不是让她齐老师碰到,早就不知道哪去了,说不定早就饿死在外头了,你也好意思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王桂花和张振玉说的耳红面赤。这时,刘书记也走了过来冲着王桂花和张振玉说:“翠翠那天被齐老师带回来的惨样,我们看着都落泪,那么点个孩子就受那么大的委屈,你怎么不心痛呢?”
王桂花说:“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我们谁也没动她一下呀。”
“翠翠才多大的孩子呀,给你们又带孩子又喂猪,还时常不让吃饱饭,这就够一说了,再打她,你们还是人吗?”柱子娘的话音刚落,有几个妇女冲到王桂花面前说:“今天也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说着有人就要伸手打王桂花,吓的王桂花来回躲闪着。
刘书记对王桂花和张振玉说:“这么闹下去也没个头,我看不如这样,把翠翠喊出来,如果她愿意跟你俩走,我们也不留,如果她不愿意跟你俩走,那就得你俩走,还想象上次采取骗和抢没门。”说完刘书记使劲朝地上吐了口痰。
还没等刘书记喊翠翠出来,翠翠就推开门站在门前,王桂花和张振玉看见就不顾别人的阻拦向翠翠奔了过来。刘书记说:“二狗子,铁强子给我把王桂花和张振玉拦住,不能让他们把翠翠抢走。”二狗子,铁强子和张振玉交起手来。
王桂花喊:“四得子,三胖子你们还在那看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动手。”这时院子里乱做一团。
这时,只见翠翠跑到柱子娘的身边搂着柱子娘的腰哭着说:“二乃乃,我不能跟姥姥和舅舅走,他们要是还我,我就去找乃乃啦。”说着向后山的池塘跑去。院子里的人听到翠翠说此话急坏了。
柱子娘边追边喊:“翠翠!翠翠啊!你可不能走那条路啊。”
这回刘书记真的火了,大喊一声:“给我打!打死了,我偿命。”
王桂花和张振玉一看花月村的人动真格的了,急忙跑出院子上了车,王桂花对张振玉和来的人说:“知道翠翠回来了,我们也放心了。”
秦三爷冲着远去的王桂花和张振玉大声的说:“放p都他娘的没味,下次再看到你们到花月村来就打断你们的腿。”
刘锁林赶到县城,买了车票,上了北进的列车。在车厢里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想着快到北京吧,快到北京吧。夜里,刘锁林依在车窗上,望着车内那些七扭八歪熟睡的人们和窗外不断闪掠而过的灯光,听着单调的车轨声,一种种心酸的情感和一串串悲伤的泪水涌出了心窝和喷出眼眶。不知过了多久,他睡了,睡的那么悲情,眼角上的泪珠随着列车的震动有奏的落在胸前。
刘锁林站在北京的大马路上一动也不敢动。南来北往的车辆和行人川流不息,令他眼花缭乱。一名警察来到他的身边,他拿着状子问警察要去的地方。警察告诉他,向前、向前、再向前。刘锁林站在一个大门口,两边立着两个大狮子,威武雄壮。大门旁边的台阶上站着一个当兵的,背着一杆长枪一动不动,枪尖上的刺刀闪闪发光。看着,看着,他想起小时看见过枪毙人。他突然喊着,哥哥!哥哥!你别怕,我来救你了。告诉你,我在北京告赢了,说着拍起了巴掌。车厢里那些睡觉的人惊醒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车厢里来回巡查的警察推醒了他,他才发现刚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警察看到刘锁林手里握着的告状信说:“你是来京告状的吗?”刘锁林点了点头。
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柱子娘家的门口亮起了一道车灯。叶兰英急促的敲着门。柱子娘开了灯问:“这么晚了,是谁哟。”
只听外面的人说:“二娘,我是叶兰英啊。”
柱子娘说:“你不是嫁人了吗?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叶兰英说:“我想翠翠,还想和锁林说点事,快开门吧,时间不多了。”
柱子娘下地开了门。叶兰英看见翠翠,翠翠一头扎进叶兰英的怀里,俩个人同时哭了起来。
叶兰英擦着翠翠的眼泪说:“我听说你在王桂花家遭了不少罪,二婶对不起你呀。都怨我大哥听信了张振玉的花言巧语,才让你受了那么大的苦,你要是真的有个闪失,我可怎么跟你叔叔交待呀。”说着捧起翠翠的小脸吻着。
翠翠说:“二婶,我成天的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叶兰英说:“二婶和你一样。心里总掂记着你,你在二奶家,我就放心了。
叶兰英突然说:“翠翠你叔叔呢?我听说他要上北京,千万不能去呀。”
翠翠说:“叔叔已经上北京告状去了。”
叶兰英一听瘫坐在炕上,两眼直勾勾的说:“晚了,完了。”
叶兰英的眼前立刻出现了刘锁林被抓、被打、被关和刘锁林向她呼救的场面。叶兰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对刘锁林的那份感情,抱着翠翠大哭了起来。翠翠望着叶兰英虽然眼泪急速的向下流,但她却不知叔叔为什么会被抓、被关。
这时,门口的喇叭响了一声。叶兰英像从梦中惊醒,立刻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打开是二十几张十元的人民币递给柱子娘说:“看来刘锁林去北京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了,这钱留给翠翠。临出门嘴里还不停的说:”千万可别出事呀,千万可别出事呀。“
清晨,一轮巨大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把苏醒的大地披上了万道霞光。车外有无数个太阳s进车厢,人们也都从睡梦中醒来。列车的广播室里播放了一曲《步登高》的乐曲和女生独唱《一杯清茶敬亲人》之后,广播员甜脆的说:“旅客同志们,大家早晨好,下面请听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选段。”这时,车厢里走动的人多了,列车员和警察来回穿梭在各个车厢里。尤其是三一伙,二一串的警察显得更加忙活。一会看看行李架,一会看看车坐下,还不时的在旅客面前询问和检查有关证件,气氛有些紧张。京剧选段播完后,广播员郑重地说:“旅客同志们,现在全文广播吴德同志在天安门广场上讲话。”车厢里霎时变的非常严肃,安静的可怕,就连那些打扑克,说笑的人也都立刻停了下来,有些妇女也连忙把乃头塞进了孩子的嘴里。刘锁林看着这个,望着那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想问,就见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向他打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刘锁林又老老实实的坐下听广播:
“近几天,我们认真学习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重要指示,在反击右倾翻案风,抓革命、促生产之际,极少数别有用心的坏人利用清明节,蓄意制造政治事件,把矛头直接指向毛主席、党中央”。
刘锁林虽说不太明白政治,也不知道怎样关心国家大事,但他从人们的表情上看也能想到北京发生了什么大事。
“最近,天安门广场成千上成万的人开展了悼念敬爱周恩来总理的活动,大部分群众是真心的,也有一些人借搞悼念活动为由,呼喊反动口号,张贴反动标语,到处喊冤告状,又是一场阶级斗争的新动向。”
刘锁林听到“到处喊冤告状”后,精神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摸了摸自己兜里的状子,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那个年轻人说:“大哥,看来你是来北京告状的吧?”
刘锁林点了点头说:“我是来替娘和哥哥申冤的。”
那个年轻人说:“大哥,我看你这状可能要告不成,因为时局不对。北京天安门广场正在发生动乱,你千万别卷进去。”现在是“”欲悲闹鬼叫,我哭豺狼笑“的时候,我看你还是先回老家吧!千万别让人家当成反革命分子抓起来。”
刘锁林说:“我娘死的惨,我哥判的冤。我要到北京找毛主席说理啊。”
那个年轻人说:“大哥,现在老百姓根本就没有说理的地方。”话刚说完就被身后的两个警察带走了。就在那个年轻人走出车门的瞬间猛回过头来,朝刘锁林递了一个让刘锁林赶快回家的眼神。
刘锁林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跟着下车的人流走到北京站出口,刚刚递上车票就被两个警察拉进了车站公安室。
一个警察问刘锁林:“你从什么地方来,到北京来干什么?”
刘锁林说:“我从中原老家花月村来,到北京告状。”
另一个警察说:“你现在哪也不能去了,等会儿有返程火车,遣送你回乡。”
刘锁林急着说:“为什么呀,我犯什么事儿了?”
警察说:“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赶快走,少废话。”
刘锁林从小在赵玉香的熏陶下,一心爱党,爱社会主义,从背书包上学的那天起,北京就是他一心向往要去的地方。此时,刘锁林连北京什么样都没见到,就被押上了南下的列车。
在王大章的家里,王大章正座在沙发上,训斥着叶兰英。
王大章说:“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到处的乱跑,出了事怎么办?”
叶兰英说:“我没到处跑啊,我只是回趟家看看我爹。”
王大章说:“听说你去了一趟花月村,那是你应该去的地方吗?你已经是我们家的儿媳妇了,还找什么刘锁林狗打连环。”
叶兰英说:“刘锁林进京了,我只是去看了翠翠。”
王大章说:“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去花月村见刘锁林和刘翠翠。因为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王大章吸了一口烟说:“听说赵玉香死前一再交待要将刘锁森杀妻沉尸案告到底,省市告不成还要去北京,你是不是想去告诉刘锁林这段时间不要去北京吧,你知道这是政治路线问题,这是阶级斗争问题。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不想让你卷进政治动乱,给我的工作造成被动。”
叶兰英哭了,哭的是那么伤心,那么真情。因为她心里特别清楚刘锁林这次进京是凶多吉少。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一辆吉普车行驶在公路上。车窗外豆大的雨点急切的拍打着车窗和车棚,发出噼噼啪啪的敲击声。车里一片漆黑,只有车外两道灯光划破密集的雨帘和夜空。刘锁林被带着手拷卷曲着躺在后车坐上,眼泪如同车外的雨点不停地落着。
前坐的警察张建设对开车的李中华说:“这个破差事怎么又让咱俩赶上了。这大雨的天在家里找个地方喝酒该有多好啊。”
李中华说:“这小子还真有点胆子,一个土老冒敢独闯北京,找毛主席告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张建设说:“这回咱局可能又要挨批了,弄不好秦局长的帽子都难保了。你没听说啊,齐县那边被遣送回来三个,公安局长立马辞职不干回家了。”
“我想这小子敢去北京,一定有人在背后指使。如果北京没人,就凭他连庙门都找不到。”
“还别说,真要是在北京揪出个大人物来,秦局长还兴许立功了呢。说不定还能提个一官半职的。”
刘锁林听着两个警察的对话,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他抬起头,望着车外那急着下落的大雨,想着这回可彻底的完了。猛然间他发现车窗玻璃上还有一张脸在望着他。一会是赵玉香临死前留给他的表情,一会是刘翠翠哭喊的小脸。一会又是车厢那个年轻人被警察带走时回头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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