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2

第 27 部分

人,又像是一堆人偶一样,如果突然闯进的人比较胆小,非要给活活吓死。
娜娜!我一眼认出了中间的一个女孩,正是我的心上人,阿瞻的女朋友。
说了,年青人要沉住气。包大叔又一次拦住我,他们暂时没有危险,还是先到里面再说。
不容我分辨,我被扯着来到了最后一间墓室。
这里非常大,但也非常空。除了中间一个大棺材,就只是三个幽灵存在。
血木剑就在这墓室的门口,所以有两个幽灵面对墙角蹲着,一个是个瘦小的女子,古装,若有若无的缩着,另一个同样缩小,但却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正是赵江!
第三个,穿着华丽的,好像永不会褪色的红色衣服,委地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
这个是你的吗?一直说要慢来的包大叔突然拿出了那颗珠子。
在白天,看不到它的影子,可是在这黑暗的墓室里,它却散发出珍珠一样的光华!
第三个幽灵没说话。
包大叔又问了一遍,并且上前一步。
这一次,她动了一下,然后突然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还没有完
她那麽枯瘦,从侧面看只是扁扁的一片,让人能肯定那华丽的衣服下并没有肌体,只是一堆白骨而已。但即使如此,见她如同落叶被风吹起一样,轻飘飘、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还是很吓人的。
我一把拉住包大叔,因为他离那女鬼太近了!
无妨!包大叔拍拍我的手,轻声道。
我也这才想起,因为女鬼把她的内丹给了那怪婴,所以即使她没有重大的伤残,至少也损失了法力。现在的她在包大叔眼里,自然不构成威胁了。
她慢慢扭转过身,艰难的向我们这边飘了过来。长发盖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清长发下面的面孔,只觉得有一道白惨惨的光透过如帘的发丝直s了出来,充满了恨意、绝望和疯狂的仇恨!这在凭借手电才看得清楚的黑暗墓室里更显得触目惊心。
还给我!她y沉着嗓子低叫。
拿去!包大叔出人意料的把手伸直,掌心中还托着那颗发着温润白光的珠子。
我们三个年青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包大叔要干什麽,难道真要还给她吗?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她咬牙切齿的又叫,那抖索又尖锐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不止!
你不要了吗?包大叔却还是好脾气的说,这可是好东西那,不要?那麽我就收起来了。他说着慢条斯理的就要把手缩回。
那女鬼尖叫一声,猛扑过来抢那颗珠子,却扑了个空。然而她随即忽的跃起,像一张画一样贴到墓室的顶上,正对着下方的棺材,居高临下的瞪着我们。一动不动!
长发从墓x顶上垂下来,像乌黑的水草一样荡来荡去!
在下面,我们终於可以看清她的脸了。或者说,那不能算是脸孔。只是一个骷髅头的正面。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右眼眶里有什麽在闪烁着白光,虽然微弱,不过在这黑暗幽闭的地方,这已经能让人看得非常清楚了!
这白光给人的感觉非常寒冷。无论谁被扫都会像被点一样浑身不舒服,偏她还不停的对着我们看来看去!
散开!守住自己的位置!包大叔低喝一声,我发觉他自从进了这个墓就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好像怕吵醒地下的亡灵一样。
我们依言散开,默契的占住了这间墓室的四个角落,团团围住敌人,不让她有机会到外间墓室去伤害我们的同伴。更不让她逃脱!
我站在门左边的墙角,阿瞻站在门右边的墙角。包氏父子则冲到了里侧,包大同紧挨着那个那个一直面对墙壁的侍女鬼。他即不害怕、也不介意,彷佛身边什麽也没有,大大咧咧的站着。而包大叔则靠近了赵江,为了找个好角度甚至把赵江往旁边推了一下,还致歉一样点了点头。
而我们才站好,头顶上就传来三分像笑,倒有七分像哭的怪声来——
我的儿啊,看娘来给你报仇。把他们给你做成饼子吃可好?黑暗中,我们把手电照向了墓顶,但她呆的地方却是黑沉沉的,好像有什麽吸收走了部分光线,只照出那里有一个人形轮廓,其它一概也无,但是却清楚的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好像她在和自己的孩子讨论平常再简单不过的一顿饭,而我们这四个人只是她儿子的盘中餐。她那温柔又y狠的语调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我不寒而栗。
别怕,娘会陪你去的!你要先吃哪一个呢?是那个不说话的冷冰冰的人,还是最大个的这个?
最大个的?难道是我?
我还没想明白,就感到一阵奇寒袭来,周围的气温骤降,像从夏天一下子来到严寒。这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再看包大同也是一样。阿瞻虽然没有像我们那样克制不住的发抖,但也听得到他牙关相叩的声音。
没了阳眼,你能干什麽?包大叔的声音在昏暗中稳定的传来,带给我安心的力量。
有了阳眼,你能干什麽?她恨恨的回了一句,然后没有任何徵兆的、突然向我扑过来,速度快到墓室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慌乱中,我下意识的抬手一挡,手电的光芒从下方一下子照到她的模样,这让我看清,她的头上竟然附着那张怪婴的脸!那张比骷髅头小上一号的婴儿面皮上,惨绿而诡异。
一双坚硬冰凉的鬼手掐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觉得寒意更甚,一阵阵从脖颈传递到全身,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僵硬了,好像冻住一样,同时窒息感也袭来。
但此时,我右边黑影一闪,只见阿瞻把血木剑像匕首一样握着,横向里就刺向那女鬼。
滚远点!他大喝一声。
女鬼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摆脱她制造的寒冷来救我,被血木剑散发的无形驱邪力一下击中,慌忙放开我倒退,准确的跳到自己的棺材里去,阿瞻也不废话,又迅速退回去守住门边。
四周又陷入了死寂。
我紧张的清了一下喉咙,觉得在这时候发出声响是极为不妥的事,但又不得不说,那个怪婴没死。我说出自己之所见,他们合二为一了。
万里,不要慌,那是她给你的幻觉。包大叔说。
她怎麽回事?刚才我化为剑身下来时,她还没那麽凶哪!包大同突然出声,再说她没看到血木剑吗?怎麽贸然出手?
如果是人的话,受了丧子的打击也会先发呆,然后疯狂报复的,笨蛋。阿瞻顶了一句。
我现在怎麽办?老爹!包大同意外的没有争执,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些奇怪。
以静制动。
可是不行哪!老爹,咳咳——那小侍女在——掐我的脖子哪!
此言一出,那三条照在棺材上的光柱,立即就集中在包大同所在的角落。只见那个一直若隐若现的小侍女鬼不知何时趴到了包大同背上,双手正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包大同一只手使劲掰着脖子上的鬼爪,一只手摸向自己身上的布口袋。样子极其痛苦,又像是无处着力一样,连舌头都要吐出来了。
笨蛋啊,你!快甩掉她啊!我急得大喊!
我就是要——问我爹啊!这麽艰难的情况下,他还是不停的说话。我只能——杀——她,可没本事——镇她!
我一急之下差点冲出自己守的角落,好在及时刹住了脚步,并突然意识到不要上当,又把光线调转到墓室中间的棺材上。一边盯着那女鬼是不是爬出来,一边分神来看包大同。
只见除了我的光线挪开,照着包大同的还有一道稳定的光线。是来自阿瞻的方向。在这道光线下,包大同仍在拚力想摆脱钳制,但是没有用法术,而是凭借自身力量。
而包大叔那一侧的光线则有些抖,昏暗中,我只看得见包大叔扭动了几下,然后伸手一拍一甩,就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被扔到墙壁上,变成一个瘦小的投影,不动了。上面当然还贴着一张符纸。
显然是小侍女鬼袭击包大同的时候,赵江也袭击了包大叔。可包大叔是什麽样的人物,哪能轻易遇袭,所以赵江现在被封在了墙壁里。
别乱动!阿瞻的喊声传来,显然是对着包大同,我用血木剑飞刺她!
不行,别杀了她!包大叔摆脱了赵江的纠缠后,连忙阻止阿瞻,然后又对包大同急道,你用符火烧开她手。我来镇她!
模糊含混的应答声后,包大同脖子上突然起了两团小火,那小侍女鬼才一松开手,就被包大叔甩出的符咒,同样封在了这面墙上。而包大同则长出了一口大气。
远远望去,两面墙上有两个人影,虽然他们不说话,也没有面目五官,但那模样却宛如在偷听,让人不自在极了。
可是,是什麽原因让本来很老实很恐惧的两个幽灵突然袭击那父子两个呢?难道是那女鬼趁我们全神贯注对付她时,施法让其它帮手出来吗?
这样的话,她会不会也利用那些中她邪的人?那些我的同伴们,就像半夜在树林中发生的那样?在那里,因为地势宽广,又有树木,还可以躲避,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这黑暗封闭的墓室里,会怎麽样呢?
万里,万里你在吗?你说阿瞻怎麽还不回来?我刚想到这里,就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
是娜娜!
我一听到这个,一冲动就把自己的职责忘记了,阿瞻也是一样,我们俩几乎同时挤到了门边去看。
卡哒,一个脚步声响起,手电的光线下,一条人影出现在外面的墓室里。
她慢慢向我们做,一边走,还一边万里、阿瞻的叫,让我们俩一时呆住了,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当然也不会知道要怎麽总。
卡哒,卡哒,卡哒,卡哒——
脚步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有更多的人影从外间墓室的隐蔽处冒出头来,影影绰绰的跟在后面向我们走来!
一步一步——
一马当先的人越走越近,直到我们看清她的脸——不是娜娜又是谁?
她笑着,可是那平时最美丽的笑脸却说不出的诡异,只因为她脸上虽然在笑,可是眼睛却毫无笑意与生气,甚至有光线照到她眼睛时,也没有一丝反光,更不说有反应了。
什麽样的笑容最可怕?不是y险,不是狠毒,不是算计,是眼神里没有情绪,是眉梢上没有表情,呆滞的,宛如生硬的画在脸上的笑容!
快关门!包大叔在身后喊,别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这一喊有如当头棒喝,让我们明白,如果放这些同伴进来,不仅我们会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而他们也会为那不怀好意的女鬼的目标,甚至是要挟我们的筹码!
我们如梦方醒,连忙去推门d两侧的木门,可这木门从我们进来时就是敞开的,也不知有没有合上过,而且极其厚重,任我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移动分毫,可眼见着以娜娜为首的同学们已经快走到门边了!
老爹你一个人对付那个狠角色吧,我去帮忙!包大同的声音响起,同时一跃而至。
他站在门中间的位置比比划划,又蹦又跳,像发颠一样,嘴巴里也不知念的是什麽,同时双手猛力向外退,果然使那些中邪的同伴停下了脚步。
包大同呼的长出了一口气,我也暗中擦了一把冷汗,心想好侥幸。但正当他要开口自我夸耀时,一声y森的女人笑从背后传来,面前明明已经定住的人又动了一下,然后受了召唤一样开始继续前进。
哎哟老爹,你本职工作怎麽不做好?包大同抱怨了一声,又开始他的仪式,可才比划了两下,他就意识到根本来不及了,因为最前方的娜娜就差两步就要走到了。
倒霉!他叹了一声,然后一下子跳到门外去,一把抱住娜娜,猛力一推,连带其它的同学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与动,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快关门啊!我还能顶一顶!他头也不回的大叫。
这时候我来不及思考,虽然知道把他留在外面比较危险,但还是依言拚命推动木门,手腕和肋骨奇痛无比,手电也掉落在了地上。
啪啪两声脆响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阿瞻的手电和血木剑也被暂时丢掉了。他受伤比我重,推这种沉重的木门对他而言更加费力!
我们拚命的推,而外间的墓室砰彭的怪声不止!
终於,随着手边发出轰轰的两声闷响,木门开始松动,并渐渐合拢了起来!
砰——
滚落到地上的手电的光线照s到了外面的地面,随着刚才那声响,我见到包大同倒在地上,本来就有伤的脸上,又有了新的伤口。只见他迅速的在地上爬来爬去,显然没有受重伤,但身边的脚却越来越多,被那些同学越围越紧。而且,他一边仓皇逃窜一边还要左拉右扯,模样狼狈之极,让我和阿瞻在就要完全关闭木门的时候有了一丝顾虑。
要把他一个人放在外面吗?他知道那些人是我们的同伴,是中邪的活人,因此决不会伤害他们,可那些人目前已经完全没有了自我意识,而且邪力极大,会伤害他的!
包大同快进来!我喊了一声。
我也想!啊——混蛋,竟然打老子的帅脸!他回答。
我努力想出他的身影,可是地面上的脚已经乱成一团,分不清他在哪里,只能听声音。
你快点!我又喊。
我进——妈的——不去。快关门!早点料理了那个鬼老大——再来帮我!
可是——
快点!老子要拦不住啦!快关门!他拚命的催促。
我和阿瞻对望一眼,明白包大同说的是对的,我们动作快点,他的危险就会小一点,这样耗来耗去,婆婆妈妈,什麽问题也解决不了!
?当一声,大门关上了!
第二十八章困斗
大门在我和阿瞻的面前轰然关闭,我们两个都累得趴在大门上,除了呼呼的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哪是人干的活?特别我们两个目前还是伤残人士!
可我还没缓过劲来,就感觉阿瞻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理他,他又拍。我烦得才想问他有什麽事,他却抢先一句,什麽事?
什麽什麽事?我还想问你哪!
那你拍我肩膀干什麽?
我没拍你啊,明明是你拍我!是你在我肩——我住了嘴。
静默,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一定是出了什麽状况,而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乱动!
两只手电筒就在脚边,交错的光柱中,血木剑静静的躺在那。这一切简直触手可及,但又像远在天边一样无法得到。
我们周围静得太不正常了,我这也才意识到,刚才我们三个小辈折腾得那麽凶,包大叔却一直无声无息。
难道出事了?可这是为什麽?
按理说这女鬼已经失去了内丹,就算报仇的怨念再深刻,也闹不出什麽花样了。再者,包大叔经过那麽多大风大浪,又行事谨慎,刚才还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怎麽会轻易中招?可目前的事实是,我们俩现在背对着墓室站着,后面的情形却大大的不对头!
危险就在我们身边!
呜——
包大叔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但这声音显然是被闷住的,好像是他被什麽人捉住。而拚命传达给我们的救助声,警告声!
在这声音传出来的一刹那,阿瞻突然蹲身,去抓那柄血木剑,可他的手指尖才一触到剑身,身子就突然向后倒去,然后一下子悬在空中!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循迹望去。只见阿瞻被吊在了空中。因为手电全掉在了地上,墓室的顶又极高。光线到达不了上面,所以我也看不到阿瞻的上半身,只见他的双腿拚命挣扎,但却无处着力,在空中晃来晃去。
而围绕在他身边以及我眼前的,全是一丛丛的黑色长发,好像从墓室顶上长出来的,在我们全心要关上大门的时间里,已经悄悄滋长得到处都是。而且长到垂到我的肩头。无风自动的摆来摆去。像拍我的肩膀一样。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扑过去想抓住血木剑。可是我不动还好,我一动,那长发有意识一样缠住我刚弯下的腰,把我也凌空提了起来!
它缠得我好紧,让我连气也喘不上来,肋骨又开始巨痛。不得已只好用那只还好的手抓住腰间的束缚保持平衡。一摸之下,只觉得入手湿粘,丝丝缕缕,好像还会动一样,让人心头发麻!
我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使劲抓住那头发,同时向四周观看。果然见到阿瞻在我对面,因为大家平行的关系,终於看到他的情况。
他比我还惨一点,是被那妖异的黑长发勒在了脖子上,不过他伸出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举到头顶握住了上端,这样他身体的重量就集中在自己的手上,不至於被活活勒死。但尽管如此,那黑长发却不松开,让他也没办法采取下一步行动。
我不说话,但用眼神询问他,凭着从小培养起来的默契,他明白了我问的是,包大叔在哪里?
他朝下方点了一下下巴。
我低头看去,直接闯入我眼帘的,就是那口黑沉沉的棺材!
自从进了墓室就发生了一大堆的事情,我们只是知道那口棺材的盖子是打开的,可还没机会研究过里面的样子。此时身处上方,而且有一只手电恰巧挂在棺材的左侧,才让我们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根据包大叔的判断,还有那女鬼以及陪葬侍女的衣着举止而言,这座墓至少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可此时,棺材里的杏黄丝绸里衬还耀目鲜艳,和那红色的华丽寿衣一样,宛如是昨天才织成的。红衣上的精致刺绣,堆在胸口附近的珠宝玉器,在手电的光线下熠熠生辉,好像丝绸和珠宝上的光华是流动的,让人忍不住想摸一下。
棺材中有一具奇怪的尸体,说她是尸体,因为她躺在里面不动;说她奇怪,是因为有两只手骨突兀的支在那,并且一直不停的抓挠着棺材内壁,在棺材两侧的板上不断的摸索,发出嘶啦嘶啦的声响,刺耳之极!
还有,就是看不到她的脸——因为有一个人正站在棺材头的部位,俯身向里看!
从那个人的衣着和身形看来是包大叔。
他趴在板壁上,一动不动,彷佛很仔细的研究着女尸的脸,可是他仔细看就会发现其中不对的地方。
他的背部绷得很紧的样子,两只手分别抓住棺材的两侧板壁,不像是扶着以保持平衡,倒像是在拚命支撑,防止自己不要掉到里面去!
还有,他不说话,除了刚才勉力发出的那一声呜,他再没说过任何话,而且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在颤抖,彷佛棺材里有巨大的吸力,而他在尽力向回拉自己身体,以摆脱钳制!
包大叔怎麽了?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发生了什麽事情?他着了那女鬼的道吗?
看那个样子,他好像在和棺材里的尸体斗法,双方谁也占不了上风,正在僵持和对峙!
我惊骇的看向阿瞻,见他正咬紧牙关,努力抬他那只已经断了的手臂,不知要干什麽,脸上汗水淋漓。明显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虽然情况紧急,但我也知道他在乱来。就算他的个性再刚毅,意志再顽强,生理上的绝对创伤也不会让他的伤臂能帮上多大的忙,回头女鬼打不成,他还说不定会变残废!於是我灵机一动,见我们俩相隔才一米多,便忍住痛。腰腹用力,向他荡了过去。
我先踢了他的脚一下,让他别乱动,然后越荡越用力,慢慢向他靠近。一次,不成,两次,不成,三次,不成,第四次,还不成。直到第五次,终於给我荡到他面前,近到差点撞到他的脸!
我一把抓住勒住他的妖发上段,稳定住自己,同时把双脚垫到他脚下,让他有地方可以着力。因为我们两个差不多高,而我荡过来后。位置就高了一点,所以他只好蜷缩一点身子才能做到,这也依赖於我们多年一起和人打架无数而培养出来的默契。
这样我就能把他的体重转移到自己身上,即不会让他被活活吊死,还能解放出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让他可以做点什麽扭转过局面。现在我们可是绝对劣势,包大同在外面生死未卜,包大叔和那女鬼互相制住不能动弹,我和阿瞻被人家在这里挂腊肠!
阿瞻想了一下,然后虚空画了一个符,伸食指和中指在吊着他的诡异黑发上一划,像是要切割一样。可是,那东西没有断,反而像感觉到疼痛一样扭动了起来,害得我差点松手。於是,他只好换了一种符咒继续实验,但还是不成功。
那时候,他的水平很菜,划个符之前都要想一下才行,而且连折腾了好几次,一点效果也没有,紧张,疼痛,还有那有生命一样的妖发的反应越来越大,都让我俩累得汗流浃背,呼吸粗重,却还是没有摆脱钳制。
你等着,我用火烧!他突然大声说,吓了我一跳。
我心想你这不是找倒霉吗?如果被那女鬼知道我们在想办法逃生,不是会来加强控制吗?那我们岂不是更摆脱不了?
你抓住,我下去拿血木剑,杀了这害人东西!他不理我要他噤声的表示,继续大声说。
我见他不管不顾的,急得差点撞头,但头还没撞,就突然明白了阿瞻的用意。我们被偷袭后,一直想着怎麽逃跑,所以下意识的要保持安静。可仔细一想,这是心理盲区,以为包大叔和那女鬼目前是相互钳制,谁也动不了,就算我们吵翻天,她也管不到我们。
再者,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包大叔已经渐渐落了下风的样子。他的头部已经扎进了棺材,两只撑在外侧的手因为用力都扭曲变形了。如果这时我们出声,示意我们就要重获自由,这不仅是对包大叔的鼓励,也是对那女鬼的打击,形势就瞬时扭转也不一定!
好,我帮你!我也大声回应。
阿瞻点了点头,继续做他的切割试验,我则勉力支撑他的体重,还要一边嘴里胡说八道搞心理战,一边注意下方的情况。
下面,包大叔已经扎进棺材里面的头正在慢慢回到外面来,不过他的手部更加扭曲,身体颤抖得更厉害,显然在用最大的力量来摆脱控制。可是对手当然不会轻易认输,所以包大叔的行动简直就像是拉锯——拉下来又被拉回去,然后又上来,又下去,始终无法彻底离开。
包大叔加油!我喊了一声,心中焦虑万分,而且我觉得快要虚脱了,这样的话,我就再不能支撑阿瞻了!
噗的一声响,像是什麽东西喷出来,我还没看清是怎麽回事,就见包大叔的身子向后飞起,一下撞到后方的墙壁上,嘴角挂着血迹在呼呼喘气,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而棺材里的女鬼却翻身坐起,抬头看我,角度正好使我们隔空相望。我看到她的脸又恢复了那种日本歌舞妓的状态,白得可怕,眉目又黑的吓人,此刻更是一脸红色斑点,一见就知是包大叔喷了血在她的脸上!
难道包大叔用什麽喷血的法门才摆脱她,还是她打伤了包大叔?
我疑虑的又看向包大叔,见他脸色惨白,比那女鬼不差,而且看来已经无力到连站起来都难了!
他的衣领也敞开了,他才尝试动了一下,就有一颗东西从怀里掉了出来,咕噜咕噜的滚到墙角去了,所到之处都泛起一丝美丽莹白的光芒,在黑暗中像一条银线一样在地面上一掠而过,正是那女鬼的内丹!
快去抢阳眼,绝对不能让她得到!包大叔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没有站起来,又一跤颓然坐倒,只能对着我们喊。
我还没说出话,就见那女鬼忽的一下站起,从棺材中跳出来,向着那颗内丹追去。不知是不是在和包大叔斗法中也受了伤,她是慢慢走着追过去,速度不快。
阿瞻!我叫。
好了!阿瞻应了一声,并且随着他的回应,我感觉身上压力骤减,阿瞻已经稳稳的跳到地面上去。原来他终於在最关键的时刻,割断了妖发。
那女鬼已经追到阳眼的附近了,而阿瞻落在了她身后,明显慢了半拍,所以我一见他飞奔到与阳眼位置相反的门边去,就知道他是想拿血木剑。如果他有血木剑在手,就算那女鬼夺回内丹,他也可以有机会一博!
阳眼!绝不能让她得回阳眼!包大叔喊得声嘶力竭,并且挣扎着要起身,显然焦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那边的阮瞻也拿到了血木剑,正飞速向那女鬼扑过去!
那女鬼已经追到了阳眼,也不弯身去捡,只伸手凌空一抓,那泛着淡淡银光的宝物就一下被吸到了她的手心里!
这时候阿瞻已来到她背后,也不管形势如何,握着匕首大小的血木剑就直刺过去!
小心!我大叫,怕他不顾死活的去拚命。
但耳边只听到揪的一声,眼前一花,只见到那女鬼如同倒塌的建筑一样,迅速委顿在地,只剩下一堆华丽的衣服!
这是怎麽回事?阿瞻杀了她?怎麽那麽快?!
事件的风云突变让我楞在那儿,忘了自己还是被吊着,不由得松开了手,一下子又被荡了回去!
我还没刺到她!阿瞻说,声音里也饱含着意外之感。
当然啦!包大叔回答,然后让我见识了第二个意外——他轻松的站起来,抹了一下唇边的血,像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
阿瞻看了包大叔一眼,也觉出事情是他老人家算计的,有点不悦,虽然你是长辈,可是也需要解释一下。
年青人,不要急,听我慢慢跟你讲。呵呵!包大叔好脾气的说,我不是无缘无故的,你听过后就会赞成我这种做法的!
洗儿恭听。
喂,先把我弄下来,我还挂着哪!我c了一句嘴,提醒他们注意,我这个帮了大忙的人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阿瞻抬头看着我,这回没有用想的,也没有实验,直接虚空画符,割断缠绕在我腰间的妖发,也不想想我是个肋骨和腕骨双骨折的伤残人士,没有任何过度就把我从离地好高的地方摔下来。幸好我平时喜欢运动,腿部还算有力,加上包大叔从旁边扶上一把,不然可能会再摔断一根肋骨。
了不起的小子,才用过一次,能力就能提升那麽快!包大叔赞了阿瞻一句。
我们先去救包大同!我好心眼的提出问题。
他已经没事了。包大叔回答,我们父子有心灵感应。他说着又转头看阿瞻,你将来也一样,会和对你重要的人有心灵感应的。
可这究竟是怎麽回事?阿瞻指指地面。
在他的手指所指之处,红衣突然蠕动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从前
包大叔捡起一只手电,然后走过去随手拉开那件衣服,立即有一颗珠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它一摆脱衣服的覆盖,就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像要找出路,却又找不到!我这才知道,并不是衣服在动,而是这衣服下的珠子。
阳眼!包大叔小心的拿起它,放在掌心中。
我和阿瞻对视了一下,因为这珠子从表面上看来,不再是原来那一颗了!
原来那一颗在日光下根本看不见影子,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凭借其散发着的银色光华判断出它的痕迹。而现在这一颗,即使不是在正常光线下观看,也能看出它变了颜色,从银白变成了血样的红,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球。
我这人是比较有好奇心的,所以忍不住也捡了一只手电凑近了看,只见那珠子在包大叔手心里不停的哆嗦着,当我手上的强光照来时,它像受到刺激一样向后缩了一下,中间的黑色圆球变成了扁扁的一线,好像是眼睛在躲避着强光的模样。
我大奇,想从包大叔手里把它拿起来看,但手指还没触到它,那颗珠子却转了个拳,警惕的望向我,然后我亲眼看到它中间的黑色球体涨得又圆又大,突然往我的脸上砸来!
我本能的向后躲,包大叔则凌空抓住它,右手拿出一张符纸,迅速把它包裹起来。放入他身上背着的,那个有如百宝囊一样的大布袋中。
布袋外面,仍可以看到有一个圆球滚动不止,显得那麽不安宁,可包大叔却好像没感觉一样。
这是怎麽回事?我惊问。
那女鬼被吸附到自己的内丹里了!阿瞻毕竟出身道家,当场看出事情的原委。
怎麽做到的?我傻了吧唧的又问。
包大叔设计的呗!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先上去,然后我慢慢解释给你们听。包大叔又回复到憨厚微笑的老农形象,同时拿出一个小铃铛,一边念咒一边摇。直到被封到墙壁上的两条黑影,也就是赵江和那小侍女的魂魄啾的钻到里面。才收起铃铛来。
接着我和阿瞻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了沉重的木门,果然见外间墓室空无一物,包大同和那些中邪的同学都不见了踪影!
见包大叔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也不好问什麽,只好先顺原路爬出这坟墓,才一上来就见树林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人,而包大同则坐在一边的大石上,一脸劫后余生的德行。
终於出来了!他夸张的叹气。要不是这些累赘。我差点回去救你们。
他们怎麽样?阿瞻问。
他们中邪了。这你是知道的,不过你们关上那扇门后,怪婴他妈妈对他们的控制明显降低了很多。我想如果把他们留在地底,不知道又会惹什麽麻烦,所以我用了点引诨咒,让他们随我爬出来。再用了点安神咒,他们就乖乖的睡下了。包大同得意的解释。
我没心情听他唠叨,於是四处搜寻着,一眼就看到娜娜躺在左边的一颗树下,连忙跑过去看看她的情况。
老爹,你是不是要快点解他们的邪啊,我听说如果中邪时间一长,可能会损害本体哪!
什麽听说,还不是我教你的,不肖子!包大叔斥了一句,但手下没闲着,不知又从哪里拿出了一下网球大小的木球来,逐个摩挲同学们的头顶。
那小木球是黑白两色的,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咒文。
好了。半晌,他在救治好最后一个同学后说,但我却没见一个人站起来,看到我疑惑的目光,包大叔解释,他们中邪时间不短,要缓一会才会清醒,并且只会记得中邪前的事情。
那麽您现在能解释一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吗?我追问。
完全是因为她的y阳眼。包大叔坐了下来,一付会回答我们所有问题的模样。
她是鬼哎,要什麽y阳眼!包大同提出我们的疑问。
这不是平常意义上的y阳眼,而是y阳二眼。你知道修道的人都要修炼自己的法宝,而有的还修炼自身,她就是修炼了自己的眼珠,一修y一修阳,如果大成后,威力会很大,那时大概谁也伤不了她们母子了!包大叔耐心解释,那个怪婴之所以敢於在大白天出来,就是因为拿了她的阳眼。这是至阳之物,带着它,即使是至y的鬼物,也能大白天出没,只是还不能直接曝晒在日光下就是了。
她是鬼哎!包大同用同样的语气说,怎麽能修炼至阳的东西?还那麽纯净,正气!
这个要一会儿来问一下他的陪葬侍女了。包大叔说,这也是不能杀她的原因之一,那女鬼的戾气那麽重,肯定不会和我们说什麽,一切的谜底就要靠这侍女来解开。再者,看她身上之气,身前身后都是良善胆小之辈,应该没有做过恶,不要滥杀无辜的好。所谓众生平等,鬼狐仙怪也是一样啊!
听到这儿,我不由佩服起包大叔来,果然姜是来的辣,我们如同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时候,他老人家连那麽小的事也思考到了。
那女鬼生前一定不是凡人,所以死后也可以修炼。阿瞻冒出一句。
没错。包大叔点头。我和她斗法时,她不仅有百年鬼的法力,还有不少道术哪,虽然都被她用得变了味!
话说回来,包大叔,你为什麽要装受伤呢?我拉过话题,害得我和阿瞻那麽危险。
嗯?怎麽回事?假装?包大同一听就来了精神,老爹快讲,使用计谋的事我怎麽没有看到?
这个嘛。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包大叔歉意的笑,开始我是判断错误。因为我们得到了她的内丹,我想她应该没有多大能为了。可是一见到她我才知道,她修炼的y阳双眼,还有一个y厌在她手里,并不好对付,可是当时我没时间和你们细说。
哦,老爹,你打不过就使诈!
这个——不能力敌,智取也是一样的。包大叔继续说。而且,我也不是打不过她。她失了阳眼。实力打了折扣,但是如果正面对敌的话,恐怕时间会长一点。我怕这些中邪之人会损害肌体,你们也抵受不住我们斗法时散发的y气,当然要速战速决。
所以,您在带领我们和她斗了几回合后。假装实力稍逊,而后在我们关门的时候,再假装到她的棺材那里去斗法,而且还互相困住,最后做了一场大戏,吸引她去抢夺自己的阳眼。而这阳眼您已经动过了手脚,加过极强的咒术,结果反而把她自己吸附了进去。阿瞻总结。
包大叔再一次对阿瞻赞赏的点点头,但又纠正道,你说得都对,可是我没有假装实力稍逊,因为那会让她看出来,我只是封住了一处法力而已。这也要你和万里做得好才行,刚才我那不全是做戏的,如果不成,也很有些危险。但我相信你,你是个天生能力强大的孩子,个性又硬有韧,指望你一定不会错。
阳眼,绝对不能让她拿到阳眼!我模仿包大叔的语气和神色,您是哪间艺术院校毕业的?竟然还兼修过心理学!不仅演得那麽生动,还用反向法激得她完全不怀疑阳眼,还急着要抢我们一步拿回来,这才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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