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王妃酷王爷

第 66 部分

“你一点也不好笑,而是“……他默默地望着我,忽地住口不语。
反正推不开他,我慢慢放弃挣扎,他的怀抱很奇怪地给我一种熟悉而安心地感觉。我渐渐止住哭声,合着泪地问:“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是,可爱。”他低低地呢喃,蓦地俯首吻住了我的唇。
“呜呜……”我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张嘴就骂,却被他灵巧如蛇的舌乘机钻进了口腔。他紧紧地扣住我的头,滚烫而浓浊的呼吸喷吐到我的脸上,狂热地追还着我的唇舌,温柔地爱抚着每一寸柔软……
我傻了,呆了,愣了,竟忘了要挣扎,甚至忘了要呼吸。
“傻瓜,你不怕憋死?”他忽然放开了我,温柔地看着我笑。
我愣愣地望着他,我知道,我应该痛骂他一顿,我应该给他一巴掌。可是,鬼使神差地,我却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我是男人。。。。。。”
“噗!”他失笑,长指轻柔而暧昧地抚上我的唇,爱怜地留连忘返:“到了现在,还敢说你是男人?”
我愣住,倏地抬头望他,颤着手指着他,一脸的惊骇:“你,你刚,刚才说什么?”
“行了,别装了。”他捉住我的手,微笑着俯瞰着我:“大哥早就知道你是女人了。以为穿上男装就是男人吗?你的肌肤那么滑,你的手那么小,你的身上那么香,你的眼波那么明媚……哪一点象个男人?”
“你,你早知道?“我惊骇之极,眼泪凝在眼眶里,早忘了伤心,忘了屈辱,也忘了他还抱着我:“为什么不拆穿我?居然真的跟我结拜?你,你,“,“莫名其妙!”
“很莫明其妙吧?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他认真地望着我,藏在面具下的黑眸里迸出热烈的火花,自嘲地笑了笑:“可是,从我遇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的人生就变得一塌糊涂,一切莫明其妙的事情,只要是因为你,就变得理所当然。我从不收徒,却为你破了例;我从不……”
“好了,别再说了。“我涨红了脸,用尽全身的力推开他,霍地站了起来:“别再跟我说,你为了我做了多少伟大的转变,做了多少牺牲,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今天的事,是我自取其辱,我没有资格责怪你,我也”,“不会再追究。再见!不,是永远不见!”
我低着头,笔直地冲向篱笆,冲向树林,冲向一切可以逃离他的地方。我是那么地惶恐,那么地慌乱,那么地愤怒,那么地伤心,才跑出去不到十米远,已一脚踩住一颗石头——那颗我找来预备联络慕临风用的石头,无情地绊倒了我,似咧着唇冷冷地嘲笑。
“苏秦 。。。。。。“他及时地揽住了我。
哈,原来他连我的真名都打听得一清二楚,我却一直以为演得天衣无缝,在那里沾沾自喜!也对,姓苏又跟逆天帮的傅云涛关系如此亲密熟捻的女人,全黑雪就只有一个苏秦,况且我还笨得用默言的绰号做了我的名字,只有猪才想不到我是谁。
“放手!“我冷冷地望着他扶在我腰间的大手。
“好,我不碰你。“他举起手,无奈地苦笑。
我不看他,昂着头,腰杆挺得笔直地往外走:“别跟着我。”
“你去哪里?”他飘身拦住我。
“你管不着!“我不看他,恶狠狠地低嚷。
“回王府去?”他摇了摇头:“你太不会掩藏心事,你真的确定要这个样子回去,不怕启人疑窦?”
“什么样子?“这句话一问出口,我就后悔了,飞红了双颊,恨恨地瞪着他,脚步下意识地停顿了下来——见到默言,我该怎么解释?
在秀荷出现在我的生活以后,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想过用出轨来报复他。可是,当真正面临一段突如其来的婚外的感情时,为什么我如此慌乱,如此紧张,心里满满地充塞着罪恶与愧疚的感觉,丝毫也没有报复的快乐?
默言在面对秀荷时,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如果他真心爱我,一定是这样的吧?
31花香袭人
想到默言那责备加伤心的眼神,我的脚象是灌进了千万斤水泥,重得挪不开半步,就那么默默地停在院子里,进退两难。
慕临风见我站住,松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一时失控。可是,我绝对没有要轻薄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情难自禁。。。。。。”
“闭嘴!闭嘴!”我恼羞成怒,厉声狂叫:“你这个魔鬼,滚开,滚得远远的!我不要再看到你。”
他面色一变,蓦地冷笑了起来:“我听说苏秦是个敢爱敢恨,胸怀坦荡的女中豪杰,没想到原来也不过是个惯于扭扭捏捏,惺惺作态之人。算我看错了你。”
明明是他侵犯了我,还有脸指责我惺惺作态?他居然,敢说我扭扭捏捏?
“你,你说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得手抖了起来。
“不是吗?”他忽然大踏步走过来,大手一伸,牢牢地捏住了我的下额,强迫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那双黝黑发亮的眼睛邪狞地望着我微笑:“你敢说刚才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你的心,不曾有片刻为了我而剧烈的跳动?你的脑子里不曾留下我半丝身影?”
“没有,没有,我没有!你胡说!”我双颊倏地涨得通红,拼命地摇着脑袋,摇落了一眶眼泪,却挣不脱他残忍地控制,逃不掉他冷漠地指控,
“是我胡说吗?”他直直地盯着我,抓住我的手,轻轻沾了我的泪,缓缓地送入唇里暧昧地吮吸,嗓音慵懒而邪魅:“你瞧,你的脸又红了,你的心跳得象擂鼓,你的眼里有渴望。。。。。。”
我似中了盅一般呆呆地望着他,身体僵得象一块化石,一动也不能动,瞧着他的身子越靠越近,俊魅的脸宠越俯越低,那性感的薄唇轻轻擦过我的唇瓣,带来一丝奇异地颤粟。
他望着我,骄傲地笑了:“没有感觉?恩?”
“不要!”我眼前一黑,双脚一软,蓦地倒了下去。
“苏秦!”他一急,慌乱地伸出双手牢牢抱住我软软下滑的身子,
“默言!”我忽地睁开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扑过去掀他的面具,力气太大竟然把全无防备的他推倒在了地上:“你故意的,你骗我的,你想吓我,想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他一怔,薄唇微抿,懒懒地揽着我的腰,任凭我扯下他的面具,露出他那张比恶魔撒旦还俊秀的脸宠,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冰冷的眸光狂妄中带着些邪魅,闪着一丝奇异的兴奋,冷冷地仰视着我。
他的左颊上,那块丑恶而静狞的此情,在阳光下似一只不羁地恶魔对着我冷笑。那是一张将极美与极丑怪异地揉和在一起,却诡异地产生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的绝美的脸。
不是,竟然不是?
浓浓的失望与强烈的视觉冲击,震憾了我,那张精致绝伦的银色面具,倏然从我手中滑落,飘然坠在地上。
“呵呵,对你看到的这张脸还满意吗?“他不忙着拾起他的面具,大掌紧扣我的腰部,紧紧地盯着我,发出短促而低沉的笑声,似讽似嘲,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望着那张诡异的面容,心疼于他曾经受过的非人的折磨,一丝悸动掠过心坎,忽然就原谅了他。我讪讪地回避他的视线,讷讷地低语:“对不起,我不该揭开你的过去。”
“真心的?”他冷然一笑,显然并不相信。
“恩。”我低声一声,发现还以暧昧的姿势压在他的身上,脸一红,狼狈地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
“那么,离开他!”他手底下微一用力,扣住了我的腰,使我密密地贴在他的身上:“到我的身边来。”
“嘎?你说什么?”我被他大胆的话惊呆,一时忘了推拒。
“我说,离开君默言,跟我走。”他懒懒地放开我,缓缓地翻身坐起,拾起面具,好整以暇地望着我勾唇露出魅惑之极的笑容。
“你,跟默言有仇?”我皱眉,惊讶地看着他:“所以,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你想要报复他,对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该如何化解他心中的仇恨?又该如何自处?
“哈!是的话,你想怎么样?”他眼里闪着趣意地光芒,嘲弄地望着我:“难道你打算为了弥补你相公的错,献身于我?”
“你胡说什么呢?”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的话,你就少c心。“他冷冷地看着我,傲然地抬起头,几乎是在用鼻子看我。
“你是我大哥,他是我相公,我怎么可以不管?”
“哼,“他冷然望着我,忽地神秘地一笑:“别装了,你刚才s镖时,心里想的那个最恨的人其实是他吧?你不必骗我,我看得很清楚。你的眼里分明有着强烈的杀气,所以,你s中了,不但没有笑反而哭了,对吧?”
“你,你胡说!”冷不防被他说中心事,我心一慌,蓦地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苏秦,你可以躲。但是,躲得过我的眼睛,躲得过你自己的心吗?”他负着双手,悠闲地望着蓝天绿树,笑得放肆而张扬。
是,他该死的全说对了!
我对默言还有怨恨,我没有完全原谅他!
我对临风的吻有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确实曾经为他心动!
我哑然,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乱哄哄的,思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混乱?“他忽然靠近我,温柔地望着我微笑,眸光中充满了爱怜。
我想否认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似乎有魔力,可以轻易穿透我的灵魂,让我无所遁形,我浑身发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可怜的苏秦,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他微笑着牵起我的手,声音低柔:“我保证,你一定会不虚此行口”
他是可怕的一个男人,冷竣,邪魅,残忍,温柔,帅气人,还有着迷一般的难解的身世,接近我的目的更是不明。他身上写着“危险勿近,“却又充满了奇异的魅力,吸引着我一探究竟,想要揭开谜团。
苏秦,拒绝他,他太危险了!他不是你可以招惹的那种人。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着我。
可是,该死的!他拥有默言完全没有的疯狂因子,那对我构成了致命的吸引力。我跃跃欲试,全身的血y似乎都在叫嚣着,想要跟着他去尝试着做一些默言永远也不会做的疯狂的事情……
“去哪?“我舔了舔嘴唇,听见自己喉咙里逸出干涩的声音。
“说了你也不知道,相信我,就跟我来。“他眸光一黯,蓦地掉过头,似乎生谁的气般大踏步离开。
“你,你得保证不再做任何冒犯我的事情。“我站在原地不动,神情紧张地望着他的背影,弱弱地给他加上但书。
“我保证,没得到你的同意,绝不冒犯你。“他忽然掉头,冲我邪邪一笑:“但是,既然你同意去,是不是意味着我有机会?”
“呸,你永远也别想!”
“哈哈哈,快来吧,再不去,天都快黑了!“他哈哈大笑,那爽朗而愉悦的笑声,把那一吻所带来的尴尬冲得无影无踪。
“要出城吗?”面对着那匹半人高的枣红马,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恩,去不去?”
“要是太远了,回来城门关了怎么办?”
“你觉得那对我来说,是问题吗?“他拽拽地看着我,轻托我的腰,把我送上了枣红马的马背,再翻身上了一匹乌锥,轻夹马腹,马儿疾驰而去。
“等等我。”我抓住马鞍,只得无奈地跟了上去。
他没有走官道,带着我驰入一条狭窄的泥路。二十分钟后,冰雪城已被我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一路上,满是盛开的油菜花,一片片,一畦畦,在微风中吐着芳香,恣意地挥洒着春天的气息。
微熏的风吹在身上,带着些甜得腻人的花香,中人欲醉。入目的苍翠,层叠的远山,田间偶尔散布的劳作的农人,无不显露出勃勃生机。
花香和绿色果然是舒缓心情的最佳良药。这一路驰来,我的心情渐渐放松,最后已是毫无芥蒂,尽情地享受这美好的春光了。
慕临风并没有与我交谈,他甚至头也没回,我一度以为他已把我遗忘——只有那配合我的骑术慢慢放缓下来的骑速,证明他眼里有我的存在。
“还有多远?”虽然一路的美景的确是赏心悦目,可这一味地飞驰,看着那离我越来越远的京城,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慌乱——我会不会走得太远,远得无法再靠近默言?
“到了。”他转过一道小山梁,轻松地跳下马背,把马缰随意地扔在地上,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外。
我狐疑地跳下马背,学他的放掉马匹,让它随意地啃着满坡的青草。
这里?除了遍地疯长的野草,这里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慕临风,你开什么玩笑?把我带到这荒山野岭来?一点也不好玩,我要回。。。。。。。 ”我气呼呼地抱怨,跟着他的足迹,拐了一道弯,蓦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剩余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在山的这一边,生长着无数的禾本科,蓼科植物、苔草和其它牧草,用它们的细j嫩叶编织成绿色的地毯,龙胆,紫菀、金莲、银莲,紫樱,苍兰,矢车菊,绵亘十数里,似乎一眼望不到边,以它们鲜艳的色彩,将绿毡点缀成姹紫嫣红的美丽画卷。
微风吹过,似浪花翻涌,滚过一阵阵五彩缤纷的波涛,真是美不胜收!
奇怪的是,谁会花费那么大的心血,在这里种上这么大一片无人欣赏的野花?
“怎样?我没骗你吧?”慕临风站在花海里,向我伸出手,望着我温柔地微笑:“快来,还有更好玩的等着你。”
“是,什么?”我傻傻地站在花海中,怔怔地望着那潇洒如玉的身影,感觉心里的某一处正在动摇。
我不敢再往前走,害怕这一走过去,会是万劫不复地地狱。
“傻在那里做什么?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乱动你一根头发,行了吧?”他嘲弄地撇了撇唇,唇间带着丝魅惑地笑:“当然,如果你害怕会被我迷上,为我动心,最终抛夫弃子,万劫不复的话,那就掉头回去好了,我不拦你。”
哇咧咧,他好卑鄙!居然用激将法!
“谁怕了?”我明知他激我,却不肯服气,挺胸抬头,走了过去。
哼!我就不信,我跟默言那么多年的感情,对他那么深的爱,会轻易被他破坏了!我偏要让他看一看,他不管他多有魅力,不管他耍些什么花招,我都不会放弃默言,更不可能抛弃我的家庭与婚姻。
“哧”,他失笑,过来牵住我的手:“那么严肃做什么?别人看了,还以为你是要奔赴刑场受法呢!”
“废话少说,有什么花招,快点拿出来瞧瞧。”我红了脸,甩开他径直顺着花田往前直冲。
约摸走了十五分钟,顺着山梁又拐了一道弯,透过苍茫的暮色,在一片花的海洋里矗立着几间低矮的茅草房。阵阵浓郁的酒香,夹在花香里扑鼻而来,我讶然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去瞧瞧吧。”慕临风负着双手,轻松地跟在我的身后。
“恩公,你来了?”一位老者正翘首以待,发现我们的身影,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目光在我身上只停留了三秒钟,就移回到了慕临风的身上。
慕临风淡淡地笑了笑,率先走了过去:“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一切依恩公的吩咐全准备妥了。小老儿就不打扰了,告退了。”老者躬身向他行了一礼,竟不再停留,就此扬长而去?
“等一下,老克”我急急叫住他,谁知他充耳不闻,却是越走越远了。
“他听不见,你别叫了。”慕临风已走到了房子里,朝我招了招手:“快来啊,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听不见?他搞什么鬼?
我满心疑惑,只得慢慢地移了过去。
地坪里摆了一张巨大的长方形的木桌,桌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袋子。我仔细一瞧,每个小袋子里竟然装的都是花——晒干的各种野花,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分袋装好了。
另外还有数十个碗碟,里面放着我熟悉的各种中药材。有的我认识,有的却从来也没有见过。
地上摆着一只巨大的酒缸,几条条凳上摆放了数张竹盘,摊放着雪白的米粒,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泽,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也不知那聋老头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同时运到这个荒凉的地方来的?
“来帮忙。“慕临风袖子高挽,低头忙碌着,在各个袋子里抓着各色干花和药材。
“你干嘛?“我狐疑地看着他。
我倒了,看他的样子,好像他嘴里说的那个很好玩的东西,竟然是酿酒?
“酿百花酒啊,你不是看到了吗?”他头也不抬:“来吧,试试看,很好玩的。”
“你到底会不会啊?”我一脸怕怕地看着他:“确定这些东西放进去,不会喝死人?”
“反正都是些吃的,应该喝不死人吧?“他满不在乎地答,望着我,笑咧了一口白牙:“再说,真要是跟你死在一起,那也值啊!”
“又胡说!”我嘴里低咒着,却抑不住好奇,亦步亦趋地靠过去。
“去,抓些酒米来。“他嘴巴呶了呶。
“哪里?”我探头搜寻,发现每个袋子上都标好了名称的,很快找到他要的酒米。
“别小瞧它们,这可是经过了九蒸九晒的最上等的水晶米,只有它们才能酿出最美的酒。”慕临风的脸上挂着骄傲。
“嗟!再好的原料,落在不懂行的人手里,也只会糟蹋了!”我存心跟他抬杠。
“再加点龙胆草。“他随口吩咐。
“你自己没有手吗?干么支使我?”
“把金莲给我一把,……他不理,继续颐指气使。
“你有完没完?”我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微微失神。
“怎么,对我动心了?“他头也不抬嘲弄地笑了。
“呸!你少臭美了!”我冷哧一声,转身走入花田:“你慢慢玩吧,我不侍候了!”
“那边有酿好的百花酒,你要不要尝尝?”他也不勉强我。
“不好喝的话,死定了!”我嘴硬地走过去,倒了一杯出来。
但见那酒色泽金黄,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熏人欲醉。喝到口里,更是齿颊留香,甘甜滑爽,竟是越喝越好喝。
“少喝点,那酒后劲足,会伤头的。“他淡淡的瞟了我一眼。
“小气!”我嘀咕一声,乖乖地放下了酒杯,跑去辣手摧花——大不了,我回去要默言替我弄几坛来,呆在家里喝,总安全了吧?
“好了,可以封坛了!“慕临风站在檐下,向我招手。
“你封就好了嘛,干嘛叫我?”我不情愿地移了过去。
“快来。“他不由分说,抛给我一块雪白的棉布,两人合力封上缸口,再盖上缸盖,小心地把它移到事先挖好的地窖里。
“好了,大功告成!“我拍拍手便想离开。
“等一下,还没完。“他忽然倾身过来,握住我的手,强行按到他的手背上:“捉住我的手,别放!”
“干嘛?”我瞪他,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想占我便宜?”
他不理我,肃着容,索性强行按住我,伸出修长的手指,凝气宁神,在酒缸上刻下一行小字“苏秦,慕临风酿于天启七年四月。”
我一呆,象被火烫了一样,扑过去奋力擦那一排字:“你疯了!让默言看到了,非杀了你不可!”
“擦不掉了”,他嘴角噙着胜利的微笑,抱着胸退后一步欣赏着他的杰作。
“我,我打碎这口缸!”我慌乱地四处张望,想要找东西来砸坏它。
“不过是一缸酒而已,你到底怕什么?”他懒懒地望着我,笑得狡猾而自信:“还是说,你心里终究是有我的,所以,你先心虚了?”
“我心虚个p啊!”我一气,忍不住口出粗言,提起脚照着那排字用力踹了下去,结果痛得抱着脚嗷嗷直叫唤。
“哈哈!”他先是一怔,随即昂着头放声大笑了起来。
那放肆而张扬的笑声,顺着晚风在空旷的原野上远远的传了出去,悠扬如乐,动听如歌,那强大的感染力,使我终于也忍不住笑了,…”
32针锋相对
慕临风那似笑非笑的一直在脑中盘旋,那热辣中带着温柔的吻似乎仍在持续,唇齿间似乎依旧充塞着他的气味。心里闷闷的,象是拼积木,却缺了很重要的一环,怎么也连不起来。
“无名大叔。”我怔忡不安,一头撞进无名的怀里。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我,涨得老脸通红:“小雪丫头,你走路都不带眼睛的?”
“嘿嘿,有什么关系?横竖你只几根排骨,也没啥好看的。“看到他,我心中蓦地一动,有一个念头被撞了出来,我按捺住心跳,才不管他难不难堪,跳过去抓住他的手:“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问你,你可不许有半点隐瞒。”
“王妃的疑惑,我有几个脑袋,敢不解答?”无名尴尬地笑了笑:“你可不可以先放开老夫再说?”
“不可以!“我蛮横地揪住他的臂,把他往僻静处推,附在他的耳边低低地问了他两个问题。
他呆了一下,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这……”
“行了,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答案了!”我松开他,蓦地松了一口气,心情愉快地往回走。
“哎,小雪,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到底知道什么了啊?”无名一头雾水地追着我大喊。
我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吹着口哨朝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踏着月色回了蒹葭院。
“最近你经常往外跑不说,好像还常常晚归。”默言在院子里等着我,远远地迎了上来,话里是淡淡地轻责。
“有点事回来晚了,刚才又碰到无名,跟他聊了两句,“我微笑着回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下次不会再这么晚了。”
“聊什么了,心情这么好?”他有点好奇。
“没什么,随便聊了聊。”
“是吗?什么事这么神秘?不能跟我说吗?“他有些焦躁。
“嘿嘿,关于女人的心理和生理上的问题,不方便向你透露太多。”
“秦秦!”默言不高兴了,拉长了脸闷闷地看着我:“你又跑去缠无名?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关于那些事,你还是找我就好了,我是你相公。无名年纪再大也是个男人!”
“得了吧,你这个蒙古大夫,连喜脉都摸不到,还能指望你什么?”我笑眯眯地戳他的死x。
“秦秦,你又提!“默言气急败坏地红了俊颜。
想起他得知我怀孕时的傻乎乎的样子,我抿着唇,温柔地看着他,笑了——是,这就是默言,一个霸道冷硬的大男人,但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孩子气,却独具魅力,让我情不自禁心旌摇曳。
那自然流露的赤子之心,是任何邪魅与疯狂都无法比拟的珍贵气质。
“对不起。“我主动抱住他强健的身体,真心地道歉。
“居然给我道歉,真是稀奇。“默言笑了笑,反手环住我的腰,拥着我往回走,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我听说你很早就从国子监出来了,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默言,要是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不会吧?这会子功夫,你又闯祸了?”他勾起我的下巴,眯起眼睛打量我。
是,而且很大。
“默言,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我不答,垂着眼睛问他。
“那得看是什么事?“他的语调听起来很轻松,满不当一回事。
“如果,很严重呢?“我不答,继续盯着脚尖发问。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用折磨我,还是直接讲算了。我保证不找你的麻烦,也不生你的气。”默言手底下的力度倏地大了几倍,握得我手腕生疼。
“我,瞒着你拜了一个师傅学武功。”我望着他焦灼的眼神,心中一悸,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就这样?”他皱眉,疑惑地看着我:“没有别的了?”
“恩”,我垂下头,把脸藏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抱住他:“因为你一直反对,所以我反而更加想学。今天才知道,我果然是不适合练武的。”
“师傅骂你啦?”他露出了然地笑,柔声安慰我:“不要紧,你要是真的那么想学,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他不但骂了我,他还吻我了,而我,似乎动心了——我望着他,很想这么直接告诉他。
“怎么了?”他低声诱哄我向他倾吐心事:“是不是他骂得很凶?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
“不用了,我再也不想学了。”我低下头,闷闷地回答。
“你,那么在乎他?”默言呆了一下,抱住我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我是很在乎,差一点就丢了心。我怔怔地看着他俊帅的脸宠。
“不是,被骂了谁也不会很高兴吧?”吐出来的话却变了。
“他是谁?多大了?你在哪里认识的?”默言摒息问我。
“一个糟老头罢了,在哪里认识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反正不打算再见他了。”我淡淡地笑了笑,转了话题:“今天好累,不陪你到书房百~万小!说,先睡了。”
“我陪你,忙了一天,我也累了。”
这一晚,默言躺在身边,几乎是彻夜碾转,而我理清了心绪,一夜好眠,沉沉睡到天明。
默言一再的交待,无香的婚事一定要办得周周到到妥妥贴贴,比云涛的婚礼还要隆重。所以,接下来几天一直忙着收拾无香的那幢宅子,忙得脚不点地,似乎连喘气都找不到时间。
等我好不容易空下来,到女子俱乐部里去时,已是一周以后。
还没等我进门,已闻到了了阵浓郁的香味,和阵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在做什么好吃的呢?有没有给我留一点?”我微笑着跨进了大门,话还未落音,已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正系着美丽的围裙,手执锅铲,僵在了教室的讲台上。
“小雪姐姐,你终于有空来了?”晚晴笑盈盈地站了起来,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几天没来,咱们这里又来了一个新朋友呢。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李秀荷,李姑娘。这位呢…”
“不用说了,我认识她,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昭王妃,对吗?”秀荷望着我,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李秀荷,是吗?”我默默地望了她半晌,淡淡地挑了挑眉毛:“你在这里做什么?”
行,她真有毅力,真是百折不挠,现在不仅是闯进门,还登堂入室了。我倒想看看,她究竟想搞什么?
“小雪姐姐,你不知道吧?秀荷很会做菜呢!这几天,她教我们做了好几道名菜呢!”晚晴热心地推荐:“瞧,这道香橙拌凉粉真得很不错呢!色泽艳丽,清爽滑口,口感极佳,你试试吧 ”
“谁让她来的?”我冷冷地看着晚晴。
“怎么了?”刑部侍郎马夫人尴尬地站了起来:“我几天在茶楼遇到她,说起来大家同住一条街。又见她身世可怜…”
“身世可怜?”我冷冷地接了一句——真好笑,她现在是在博同情吗?
“是啊,她未婚夫几年前去沐风经商,至今音讯全无,最惨的是耽搁了她的青春啊!”马夫人一脸的同情:“后来,她说起一个人在家寂寞无聊,我就想多一个人更加热闹,就带她来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有。”我淡淡地朝她笑了笑:“欢迎加入我们。”
“是啊,秀荷不但人漂亮,精通女红和音律不说,烹饪的功夫更是一流。短短几天,已经教了我们好几道名菜呢,做得可一点也不比馆子里的差。”晚晴提起她,笑得花枝乱颤,摸着头发硬要我瞧:“看,这是她送我的金丝团花凤凰簪,洒脱吧?咱们哪是贪她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这份心意,对吧?”
“今日来得匆忙,不及准备王妃的礼物,明日一定补上。请小雪姐姐原谅。”秀荷望着我抿唇一笑,微微敛衽,福了一福。
她真是好笑,竟然拿着默言的钱来给我下马威?默言若是知道了,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就不知默言给她的那点钱,能够让她这么随意地挥霍多久?
这么幼稚又无聊的游戏,我才懒得理会。
只不知她费尽心机接近我,讨好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究竟有什么意图?她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我对她越是反感吗?如果她想利用周边的人劝服我,让她进昭王府的大门,就实在是太愚蠢了。
“不必,你继续吧。”我默默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
“好了,可以吃了。“她低下头,放上最后一片装饰用的香橙,笑盈盈地把盘子传到每一个人的手上。
立刻有等候在廊下的男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灶具收拾干净,还给这里一片洁净的空间。
秀荷端了一只碟子,慢慢地走到我身边,脸上漾着甜蜜的笑容,压低了声音:“姐姐也尝尝吧,我记得,爷最喜欢这道菜,每到夏天必要尝的,每次尝了都会赞不绝口地夸我。他还说,……她掩了唇,笑盈盈地瞅了我一眼:“我倒是忘了,姐姐身娇r贵,怕是从来也不曾替爷洗手做羹汤呢。又怎么会懂这其中的乐趣?”
“未婚夫在外经商数年未归,是吗?“我淡淡地笑,忍住挥拳把她那自以为诡计得逞,一脸胜利的灿烂笑容揍得稀巴烂的冲动。
“是啊,她真的好可怜呢。多好的一个姑娘,被一个臭男人耽搁了!“晚晴惋惜的长叹一声,马上又走到一边跟其他人研究那凉粉的做法去了。
“那么,“我望着她,慢慢地朝她绽开一个微笑:“我希望他永远不会回来,也祝你一辈子孤孤单单。”
“怎么会呢?“秀荷怔了一下,望着我森森地笑了:“我有你们这些好姐妹作伴,永远都不会孤单,最少,我会拉上你做陪啊,不是吗?”
我眉尖一跳,忍住那股从心底泛起,直爬到背脊的恶寒,故做镇定的看着她——不,我不能输给她!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默言好像是绝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杰不对?“我耸了耸肩,故做无奈地呵呵地笑了。
“你!“她气得俏脸发白,终于再也装不下笑脸,急匆匆地脱掉那引我恶心的绣着荷花的围裙,冲出了俱乐部,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小雪姐姐,秀荷怎么突然走了?”晚晴诧异地看着我。
“我哪知道?或者她有急事吧?”我笑了笑,淡然地走开了。
33玩火自焚
要不是默言惯着她,她敢这么嚣张?
死默言!本来我不想再为了这件事跟你呕气,真心地想让这件事情船过水无痕的,尤其是在慕临风出现之后,我更加体会到你的心情。
可是,你居然不好好管束她,让她跑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这口恶气让我怎么忍?欺侮她有失风度,欺侮你总是可以的吧?
谁让你不把她处理得干净利索,让她来搅坏我的心情?
我愤愤地走到小树林里,找出那三块石头摆到树底下,一个人呆坐了半天,看看天色全黑了,这才不急不慢地回了府。
“又跑到哪里去了?“默言很不高兴地等在房门边堵我。
哟,天要下红雨了,今天竟然比我还早回来?
“是不是我现在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向你报告?“我推开他,慢慢地往房里走。
“莫明其妙的生什么气?”默言呆了一下,追上来抓住我的手:“我不是担心你吗?一个女人天黑了在外面走不安全。”
“真的哦?谢谢了。“我皮笑r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
“谁惹你了?”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今天有点累。“我怏怏地歪倒在软榻上闭着眼睛装睡。
“默言,出来一下行吗?“傅云涛在房外j猫子鬼叫。
“我去去就来,你先别睡,等我。”默言迟疑地看了我一眼,低低地交待。
“去吧,去吧。”我随意挥了挥手,赶他出去。
“等我啊。”他不放心地再叮嘱一句,这才匆匆地走了。
我从微微掀开的眼帘里,偷偷看着他疲倦的身影,忽然一阵心软。
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要不要迁怒于他啊?
可是,他一直站在秀荷那边说话,同情她,可怜她,给她钱花!哼!她现在简直就是一个高举着利剑的复仇女神,除了外表呈哪里有半点柔弱娇怯的样子?
瞧瞧她拿着默言的钱做了什么?居然还要送我东西?真是笑话!那里面的钱有一分一毫是她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吗?
以为跑到我面前显摆一下她的各种才艺,我就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有那么多的才艺与优点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那只不过是她博取男人欢心的一种手段,如果不肯自力更生的话,她永远都是一株菟丝花,最多不过是比其他的多几条丝,多长了几个吸盘,可以让她吸得更牢固罢了!
如果她今天利用默言给她的钱,再利用她自己的所长,成就一番事业。哪怕不是很成功,就只是开一间小小的饭馆。我都会佩服她的勇气,赞赏她的志气!又怎么会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轻视她?
所以说,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正在胡思乱想呢,默言吱呀一声推开门走了进来。他静静地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我:“秦秦,睡了?”
我不语,默默地躺在黑暗里。
“奇怪,她今天吃错药了?脾气这么大?”默言低低地咕哝了一声,开始悉悉簌簌地脱衣上床。
你才吃错药呢!
我火气往上冲,刚想张嘴反驳,他已从身后伸出手搂住了我的腰。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翻了个个,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悠悠地叫了一声:“临风。”
“秦秦?”默言一呆,身子明显地僵硬了起来,双手在我腰侧紧握成拳头。
我暗暗好笑,算定他这一晚铁定又是碾转不能成眠,心里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噙着一抹微笑,蜷着身子缩在他怀里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大天亮。
“秦秦,我有话跟你说 ”一大早,默言破例没有去早朝,神情严肃地顶着黑眼圈等着我。
活该,他这是自作自受!
“很重要的事情吗?”我故做天真地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不能晚上再说?我今天约了晓筠帮她选首饰呢。你知道,她那个人挺挑剔的。我怕去晚了今天又得回来好晚。”
“就几句话,我问了就走。“默言静静地看了我好久,慢慢地问了一句:“你那个师傅,真的没再见了?”
“嘿嘿,我想了想,发现练武其实也蛮好玩的,决定继续练下去。”我笑了笑,把我昨天做的决定告诉他:“事实上,我今天也约了他,准备见完了晓筠就去见他呢。”
“别去了,你想学什么,我来教你不行吗?“默言老大不高兴地拉长了脸。
“哎呀,你别这么小气嘛!”我推推他的肩膀:“你们古人不是最讲究那个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吗?我都已经拜了师了,怎么可以随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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