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道:“你若及我,何必躲躲闪闪,做个缩头乌龟。”色无戒听了,只道:“那好,你可要注意了。”眼见迎面一剑刺来,他不躲不闪,左掌反而向剑上拍去。眼见长剑就要刺穿他的手掌,可剑在中途,却陡然不动了。那女子一惊,还以为色无戒施了什么魔法,忽见色无戒反手为抓,自己便把捏不住,长剑脱手随着他的手一扬,直直的飞出,c在了旁边的柱子之上。
色无戒脱却她的长剑,右掌本来进攻,要叫她知道一下自己掌力一厉害,可掌到中途,见她一个如此娇弱的女子,哪里下得手去,只叹道:“罢了,你将来慢慢就会懂得。”掌力一收,左掌挥出,朝着c在柱子上的长剑空手为抓,那长剑竟飞回到了他的手上。
色无戒双手持剑,递到那女子面前道:“剑已离身,刚才却是谁赢了,若我是个歹人,你可知下场如何?剑我还给你,以后可要收潋一下你那霸道的脾气。”语气诚恳之极,真好似一个大哥在告戒小妹事情一样。
那女子见色无戒使的一手功夫,心中暗自佩服,表面却不表露出来,伸手去接剑。色无戒见她似乎一点都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着心又为难他一番,暗自在剑上加劲。那女子眼见色无戒双掌托着长剑,可自己怎么也提不起来,却似牵牵的烙在了他的掌上一样,不由的心中一惊,而感觉剑柄之处隐隐有微烫的感觉,更是大惊失色,左右看他周身,哪里有搞什么鬼,脸现疑色,只愣在那儿。
色无戒见她表情如此,心中欢喜,不想再为难她,将内劲收回。那女子长剑回鞘,眼神迷离,似乎在想些什么,隔了片刻只道:“臭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了多久了。”
色无戒却是答非所问,只道:“姑娘的笛声真是绕梁三日,使人如痴如醉。色无戒只是被这声音吸引而来,即是知己,何必再问为何相聚?”色无戒本来讲话直来直去,哪里懂得这些文绉绉的词语,只不过被她的声音一影响,讲话也不由的变了。
那女子听她直称色无戒,心中也是一奇:“哪有人会取这样的名字?”忍不住想笑,却强烈忍住了。只道:“臭小子,你自言自语说些什么,你却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色无戒走近去几步,只道:“姑娘为何一见面就叫我臭小子,论起年纪,你该叫我一声大哥才对?”那姑娘不以为然,只道:“本姑娘就叫你臭小子,不行吗?”
色无戒知道跟她辨博不得,只道:“那也无碍,姑娘爱叫什么就叫什么?色无戒想跟姑娘促膝长谈一番,不知姑娘愿意否?”说着自顾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那姑娘的兴致早已经被色无戒打乱,站起身来道:“你爱促膝就促膝,你爱长谈就长谈,本姑娘却是困了,没空跟你这个臭小子瞎闹。”长长的打个了哈欠,顾自走了。
色无戒兴致来时,哪里还能睡得下去,呆呆的坐在原地愣了好久,兀自回味,只过去半个时辰,才觉困意又来,遂准备回房去睡。刚走出没几步,忽听屋顶脚步声响,有人正从屋顶走过。半夜里如此鬼鬼祟祟大不寻常,听脚步声响不止一人,而且显得极是沉重,武功也不是很高,色无戒只觉奇怪,于是走到旁边柱子之上,借劲往上双脚勾住屋檐,腰部用力,整个人便轻轻巧巧的跃上了屋顶。他身子一伏低,只见两个人影抬着一个麻袋,从对面屋顶跳了下去,快速的留开了。
色无戒快步追赶过去,一路跟随那两个人影绕过民宅,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那两人脚下不停步,中途也没有片刻休息,一路快速向前跑去。色无戒借着树林的隐弊性,渐渐的跟的更加紧了。如今看得清楚,不由的让他吃了一惊,原来那两个人影衣衫褴褛,手持竹片木g,明显是丐帮之中。为后一人更是身负四个口袋,却是丐帮的四袋弟子。那麻袋之中时尔发出闷声,里面装的不是别物,似是一人。
色无戒心道:“半夜三更,两个乞丐背着一个麻袋穿墙而行,麻袋里装的一个活人,这是闻所未闻之事。”心中更是诧异,随着那两人一直走出约有里许时,忽见两人停下脚来,回头四顾而望。当先一个乞丐放下麻袋,这时看得清楚,只见他的背上比刚才那个乞丐还要多一个袋,他以口作哨,啸声长长的发了出去。
色无戒知道,他是在呼喊同伴。过得片刻,远远的又听啸声应和着传来。两个乞丐互望对望一眼,又抬起麻袋,朝着啸声传来的方向奔跑,大约过了片刻,丝林深处出现了些许亮光。亮光四处围着三四个人,火光闪烁,四周更是漆黑古怪,色无戒怕被他们发现,于是抢在二丐之前,偷偷的跃到了离火光十丈远的一颗大树之上。
第198章
那火光旁边的人很是警觉,一见有人靠近,便厉声喝问道:“是谁?”声音压低,却是直直的传来,武功却绝非泛泛。那五袋乞丐赶忙道:“谷大哥,是我们。”那姓谷的听了,赶忙迎了上去,只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一看两人抬着麻袋,便知已经成事,他看似小心紧慎的样子,左右看看只道:“途中有没有可疑之人?”那五袋乞丐道:“半夜三更,绝对不会有人起疑,谷大哥大可以放心。”姓谷的听了,稍稍松了一口气。几人围着火堆边坐定。
五袋乞丐将麻袋扔在地上,只听一声娇声从麻袋里发出,却是女子。色无戒见几个乞丐半夜做如此偷j摸狗之事已觉奇怪,如今见他们抓来的是一个女子,更是不解,心道:“丐帮弟子真是遍布天下,难道这几人是乞丐中的败类,专门干偷j摸狗的采花勾当?”心中恼怒,趋他们不觉又偷偷跃近了五丈。离他们一近,各人的面目打扮,便看得一清二楚了。只见那个被称作谷大哥的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背负七个口袋,却实是丐帮中的长者。他旁边还坐着三人,从头到尾一直不敢说一句话。从中一人最是打眼,只见他有白布缠住头卢,两耳边染着斑斑血迹,左眼瞎了,却正是傍晚在荣家港客店被人削掉两耳和左眼的那个恶霸,他身边两人,自然便是跟随他左右的人了。这时三个更是换上了丐帮的破衣服。
色无戒心中疑惑不解:“难道这两个恶霸却是丐帮中人,若真是如此,定是那恶霸不肯吃亏,半夜里要来报负,那么麻袋里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刚想到这里,只听姓谷的道:“这女子当真厉害,中了我们的迷魂烟,却还有气力反抗。”他见麻袋在旁边滚来滚去,才由此而说。
那五袋弟子大笑经道:“谷大哥真是多虑了,我和简兄弟根本没用到迷烟。”那姓谷的一听顿时跳起,从旁边拿起一把刀来,指着麻袋便紧张的道:“怎么可以如此自大?”而后觉得不对,语气变得平和的道:“没有迷烟,凭你们两人,哪有本性将她擒来?”那五袋弟子又是哈哈大笑,指着恶霸道:“听了吴城兄弟所言,我也本以为这小妮子武功极高,不敢轻举妄动,见她半夜里出屋,我们也不敢跟随其后,躲在了她的床底下,待她回来之时,我们暗放迷烟,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姓谷的点头示意道:“用这种手段虽然不够光明磊弱,不过对付魔教妖女,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以君子之道对待。”吴城连连点头,极是恭维。色无戒一听“魔教妖女”四字,顿时便想起了光明左使萧玉燕,心道:“难道麻袋之中的人正是我梦寐以求的萧姑娘?”想想只觉不太可能,以萧姑娘的武功,乞能被两个丐帮弟子轻易拿住?
正在这时,忽听那五袋弟子哈哈大笑道:“谷大哥太过小心紧慎了,谁知这小妮子武功平平,鼻子却是极灵,一进屋来,便闻到屋里的气味不对,我和简兄弟正心中打鼓,心想:‘这一回肯定是死定了,一不做二不休,就跟她拼算了’……”简乞丐忍不住接口道:“我当时和顾大哥一般心思,我们两人同时从床底滚出来。我挥木g打向她的双脚,顾大哥便径攻她的上半身。我俩只以为有生无死,所以出手都尽使力,却没想到……却没想到……”讲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竟是大笑不停,下面的话怎么也讲不下去了。这可把姓谷的急坏了,他连连催道:“却没想到怎样?你快说!”还是五袋弟子说道:“没想到这妖女武功平平,我和简兄弟上下夹攻,只用了不到二十招,就将她制服,你瞧,她就乖乖的进了麻袋,跟着我们来了。”
听到这里,色无戒已经非常肯定麻袋里装的是什么人了,眼见谷大哥似有疑心,解开一看,一个女子露出头来,她双目瞪视着众人,不是旁人,正是大闹荣家客栈的那位姑娘。她被闷在麻袋里这么久,早就有气,如今看到围在身边的竟都是些臭乞丐,不去想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危险,反而大骂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乞丐,抓本姑娘来这里想干什么?”色无戒不住摇头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恐怕过了今日,你就会知道江湖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好闯的了。”
姓谷的一见那女子虽身体被绑,却一点也不畏惧,心中不免还是害怕,只以为她身负绝技,却是故意束手就缚,只为将他们一举歼灭,握刀的手也不免发抖,只不过在众人面前,他强自克制住罢了。
谷乞丐喝问道:“妖女,快说你在魔教任什么职务,你的其他同党今在何处?”那姑娘听了只觉莫名奇妙,道:“什么魔教?”谷乞丐一气,指着吴城道:“你来问她他。”吴城想起双耳一眼之仇,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但心中畏惧大于仇恨,只不过有丐帮三个弟子在旁,他胆子才稍大了一点,只道:“你别不承认了,你口口声声说你爹厉害,你爹一定是红巾鬼的首领是不是?”
色无戒一听红巾鬼,顿时想起了红巾教的方腊。方腊虽改红巾教为明教,但江湖中人对“红巾鬼”三字仇恨已深,一时难以改的过口来。如此听他一说,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除了红巾教与丐帮一样,弟子遍布天下外,湖南境内,还有谁能称王称霸?”也怀疑那女子是红巾教中人。
乞知那女子连连摇头,道:“什么红巾鬼白巾鬼,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众人听了,互望一眼,均觉奇怪,齐问道:“那你是什么人,你爹又是谁?”那女子也不隐瞒,道:“我姓何,我爹是衡山派掌门。”
色无戒听了“衡山派掌门”五字,全身不由的一颤,差点都从树上摔了下来,心道:“难道她就是伏掌规与风前辈的女儿何芙。陪同令儿南下,我正有心找她,没想到她就在我身边却不知晓。”如今是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找到伏掌矩的后人,能一了他的心愿。惊的是他女儿如此苛薄,却肯不肯由我照顾,就算她肯,我更是有没有本事照顾她?而她知道双亲的死讯,知道何泛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时,又会是什么反应?”一连串的问题一时间萦绕在色无戒的耳边,只觉烦的很。
衡山派掌门何泛威名远播,江湖上恐怕无人不知,那些乞丐听何芙这么一说,都是大哗,无不心道:“以何泛之名,却实有她炫耀的本钱?”吴城在何芙面前吃了亏,正拟图谋报负,忽听传言红巾教在湖南闻得官府j犬不宁,更是跟丐帮作对。也不知为可,丐帮也是四处找人,只要有人肯入丐帮,无论出身人品,均可加入。吴城想到丐帮这个大支柱,正是巴不得巴结。他见何芙嚣张之极,疑心她是红巾教中人,也便告知了附近丐帮的舵主谷生烟。
谷生烟听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由于事情并未明了,所以不敢大肆招摇,想到江湖下三烂的迷烟手段,先将人擒来,待确实之后正好立下大功,或许可升为长老也不一定。他知道这件事情做成了自是大功一件,做不好也有性命之尤,所以早早的就埋伏好了,确定何芙孤身一人,才依计动手,乞知天不人愿,何芙不但不是红巾教中人,而且还是名门衡山派的千金,他这一闹,若是传扬出去,将来跟衡山派难以交待。
他确姓何芙所讲是真,但嘴上却说:“妖女,你以为胡说八道,老夫就会姓你不成?红巾鬼做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我就手刃逆贼,替武林除去一害?”简顾两位乞丐一直都是谷生烟分舵的,听他这么讲话,以知他心中的意思,也是大嚷着道:“对,杀死魔教妖女,替武林除害,谷大哥做的非常对。”吴里等人虽想不透,但也随着应和。
何芙只觉有苦说不出,眼见利刀在前,也不由的有些怕了,只道:“什么魔教妖女,我真的不是,我爹姓何名泛,你们身在湖南,乞能不知?”谷生烟一愣,有些定不下心来,五袋弟子忙道:“谷大哥,别请妖女胡言乱语,他如此说,等于说衡山派与红巾教勾结,恐怕衡山派也不会放过她。大哥今天杀了他,也等于卖给了何掌门一个人情。”
谷生烟听的只觉甚是有理,挥刀直直的砍了下去。何芙眼见双手被绑,这一刀下来,哪里还有命在,忍不住大声惊呼,忽听当的一声,而后谷生烟一阵大叫,一看他时,只见他手中的刀已经脱手,右手虎口却是鲜血,他以左手相扶,兀自瑟瑟发抖。
第199章
何芙吃了一惊,刚才一闭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谷生烟等人也以为闹鬼了,左顾右盼的甚是担心。谷生烟只觉右手还麻着,不由的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余人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想可知,世上哪有鬼怪,一定是有人躲在暗处偷袭。那人自然是色无戒。本来他大可以挺身出去相救,只因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煅炼何芙的机会,他乞肯放过。右手又是连弹,绑在何芙身上的绳子随弹即断。
何芙一得解脱,心恨加上恼怒,哪里还管得那许多,挥剑便向谷生烟当胸刺去。谷生烟回过神来,侧身躲过,滚在地上捡起大刀只道:“不管是谁在旁边装神弄鬼,先杀了你这个妖女再说。”挥刀从上往下砍去。何芙挥剑一格,只觉对手劲道太大,震得她右手隐隐生痛,只退出数步。同时简顾二人也各自挥招攻上,吴城三人在旁看着,却不知如何入手,也显得好不紧张。
何芙挥剑横扫,五袋弟子挥竹片当胸一挡,右手使劲弹了过去。何芙又退后了几步,谷生烟趋势抢上,一刀劈下,中途又是当的一声,一物打在刀上,又将刀弹了开去,连经两次,谷生烟整个右手都抬不起来了。如此明显,谁都知道树林之中藏着一个高手,恐怕就是这姑娘的同党。谷生烟知道那高手的厉害,大不了一死,喝令道:“不要管我,先杀了这个妖女。”简顾二人连连点头,夹攻何芙。
何芙哪是对手,死身上被木g打得乌青阵阵,忍不住叫苦道:“我哪里是什么妖女,我爹真的是何泛,你们要怎么才肯信我?”低身一剑刺向顾乞丐的脚指。顾乞丐微微跳起,右脚将剑踏压在下,道:“妖女,你无论说什么我们都不会相信的。”竹片扫向她的手劈。何芙知这一扫非轻,恐怕手劈也要被削了下来,剑又抽之不动,只能松开了手。简乞丐从左抢上,挥g扫她下盘,何芙躲不开,一跤摔倒在地。
何芙着地滚开,怒道:“你们怎么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今日之仇,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谷生烟的右手这才有了感觉,又捡起钢刀道:“你以为还有命逃出这里去告秘吗?”何芙听了,知道他们要自己的命,这时才知身处险境,忍不住大声哭出,一不小心,被谷生烟一个勾腿勾倒,怎么也爬不起来了。谷生烟挥刀砍落,耳听着风声正急,有一物正迅速异常的破空击来,已知又是暗器,可还是慢了一步,当的一声,钢刀又脱手而去,整个手臂都脱臼了。
他一惊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呼呼声响,眼前已经多了一人,那人左手抓住顾乞丐的竹片打中了简乞丐的左颊,领着简乞丐的右手打在顾乞丐的右颊,两人均被打落了数颗牙齿,痛得哇哇大叫。
谷生烟等三人见来人如鬼如魅,还真吃了一惊,互相对望,又再抢上,可不知那人到底出了什么招式,三人唉哟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久久的都爬不起来。何芙死里逃生,见救自己的正是色无戒,心中感激不已,依畏在他身边道:“快救救我,这些臭乞丐一点也不讲理。”
色无戒见她哭成像一个泪人一样,心中也是过意不去,忙安慰道:“不会再有事了,我该早点出来救你才是。”在这荒山野岭之上,何芙哪里想到会有人出来相救,心中更不会怪他,整个身体都投入了他的怀里。
谷生烟三人慢慢的爬了起来,只道:“你是何人?难道是红巾教的?”色无戒摇了摇头。谷生烟只觉有一线生机,忙道:“我是丐帮湖南分舵的,你可知道?”色无戒点头道:“一眼就看出来了。”谷生烟露出微笑道:“你若杀了我,等于跟丐帮过不去,大侠若是放过我们,谷某就欠了你一个人情,将来若有事吩咐,请尽管直说,谷某无不从命。”
色无戒见他语气不卑不吭,但已有求饶之意,他跟丐帮束无仇怨,最心爱的知客僧春泥又当了丐帮代帮主,更不会为难他的手下,眼见谷生烟等人教训了何芙一番,让她知道江湖险恶,杀人有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理由,有助于自己和她的相处,心中也有些感激,遂道:“丐帮也是堂堂一大帮派,却不是藏污纳垢之所,不要什么人都收入门下,免得有辱了贵帮。”说着眼望吴城等人。
谷生烟自是会意,瞪了吴城一眼,只道:“饶命之恩,永不敢忘,就此别过。”说完深深一揖,带领其余几人走了,远远的还能听到谷生烟的埋怨之声,似乎在责备吴城三人。
待众人走后,何芙有气的道:“原来你一直都跟着我。”色无戒其实只是凑巧,并不是有心,但顺着她的意思,接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道有多危险,以后可不许胡闹了。”何芙听不得别人命令的口吻,只“哼”了一声,转头便走。
色无戒紧接着跟上,道:“你要去哪里?”何芙道:“我要去找我爹。”色无戒一愣,道:“你知道你爹在哪里吗?”何芙边走边答道:“他和妈妈一起上了华山,我说要一起跟去,他们就是不肯。我就要偷偷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给他们一个惊喜。”
色无戒想到何氏夫妇已经去世,不由的感觉有些酸楚,不知如何开口。又听何芙恨恨的道:“这些臭乞丐欺负我,我要爹替我教训他们,要知道衡山派不是好惹的。”色无戒听她语气还是这么自傲,须知父母一死,她还能仗谁之势,如此气焰嚣张,非吃亏不可,不由的气道:“我看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什么事情都想着父母替你报仇,你不觉得害羞吗?”
何芙听色无戒有责备的语气,不由的转头看着他。色无戒被她那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惜,也愣在了那儿。隔了片刻,何芙只道:“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连我爹都没有过,你是谁啊?”色无戒听了更是一愣,心道:“何泛身为一派掌门,却怎么如此不懂得教导小辈,把女儿宠成这样,又如何能管得好弟子。”心中不免有气。但随即想想,也似乎有所领会。
何泛从一开始就知道何芙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待她如亲生一样。他一生之中只觉有愧师弟伏刚,所以对他的女儿自然百般呵护,平时宠爱的如掌上明珠,自是没有一次跟何芙大小声过。她才会像如今这么不可一世。随着她年纪的增长,何泛也渐渐看出了些不对,但知她已经习惯成自然,要让她回改那是谈何容易。于是经常跟她说一些江湖上险恶的事情,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行走江湖才能万保不失。
何芙如今得何泛宠爱,在衡山上自然是说一不二,师兄弟们为了巴结她都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欺负与她。在她的心中总是觉得,在这世界上父亲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而父亲这样疼自己,便没有人敢欺负自己。乞知一走出衡山,众人对她视而不见,没有因为她是衡山派掌门的千金还有多礼让,她哪里适应得了,所以才会为了住房的小事大打出手。她又听父亲讲些江湖险恶之事,心中总是想着先下手为强,以至一语不合,她就抽剑伤人,乞知若是遇上了高手,吃亏的会是她自己呢。
色无戒想明白了一切,也不由的叹息:“何掌门一代宗师,必竟还不能高瞻远瞩,他如今撒手不管,留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在人间受苦,我不照顾她,谁又能照顾她呢?”色无戒自顾想着事情,何芙见他不回答,用剑柄一捅他小腹,道:“我问你话呢,呆呆的想些什么?”
色无戒小腹受劲,立时反弹出去,待知眼前除了何芙,并没有别人时,赶忙又收回了几分劲力,但还是把何芙震倒在了地上。何芙挣扎着爬起,怒道:“你干什么?”色无戒不由的想:“刚才我怎么走神了,若眼前之人跟我有仇,又是个武功高手,她那一剑捅来,我乞有命在。”如今舒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何芙见他严肃的问出这句话,不由的道:“谁啊?”色无戒道:“你爹和我一见如故,虽没有结拜金兰,但也如同兄弟无疑,你该叫我一声叔叔。”何芙一愣,道:“你跟我爹是兄弟,我怎么没听我爹提起过,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何芙以为他说的是父亲何泛,而色无戒所说的却是伏刚,见她似不相信,便道:“我们边走边说。”
何芙表面上虽还如往常一样骄傲,可心底却极是感激色无戒,听他说又认识父亲,更是对他有了几分好感,见他每讲一句话,都透露着命令的口吻,这是她从小都没有感受过的。不知为何,她并没有想反抗之心,随着色无戒向前便走。
色无戒知时机并未成熟,还不能跟她说何泛夫妇的死和伏刚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只说了一些何泛的特点,何芙也便渐渐相信了。她笑道:“原来你真是我爹的朋友,那我以后可不能叫你‘臭小子’了,可我也不会叫你叔叔。”色无戒自然也不想她叫叔叔,只道:“你叫‘臭小子’也没有关系,我哪里有那么小气?”
第200章
何芙喜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可不许在我爹面前告状。”色无戒心中一酸:“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得开她爹,这样下去,却是如何是好?”只点了点头道:“我不告状。”何芙见他愣了一下,以为他要反悔,伸出小指道:“我们拉勾。”色无戒看了她一眼,顿觉自己也回到童年跟师兄弟玩赌拉勾的事,心中笑道:“我们拉勾。”
何芙奔奔跳跳的向前,道:“臭小子,你即是我爹的兄弟,那就该陪我上华山找我爹。”色无戒抢步跟上,道:“你真的要去华山找你爹?”何芙道:“当然了,我第一次下衡山,就是为了找我爹。怎么?你不愿意啊?”
色无戒忙道:“不是。你可知你去找你爹,你爹可能已经回衡山了,或者另外有事,可能好久才会回去,你不是扑了个空。”何芙听了也觉有理,随即又道:“没有关系,就算找不到我爹,就当游山玩水吧,有你陪着我,我一个人并不会寂寞的。”
色无戒心道:“我要南下找真情,怎么可以陪着你上华山?上了华山又能做些什么,还不是让你伤心。”看到她如此天真无邪的样子,想到她将来伤心的局面,只觉不忍,出家人不打诳语,可他忍不住道:“你不用上华山了。”
何芙见他讲的这伟么严肃,也意味到了一些,急问道:“为什么?”色无戒突的一笑,道:“其实你爹跟我讲过你,他已经不在华山了。”何芙又喜又惊道:“是吗?我爹讲我什么?是不是说我爱胡闹?我爹不在华山,又去了哪里?”
色无戒有些心虚,只不过黑夜之间他显得胆大,道:“你爹尽讲你的好处了,看来很疼你。”何芙悯嘴一笑。色无戒又道:“你父母有事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可能要三五年,不,可能十来年,可能会更久,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何芙一听到十来年都不能见到父母,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只道:“你骗人,很远很远,那是哪里?我爹妈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色无戒见她只离开父母就哭的如此伤心,若知道父母已死,她更是承受不住,见她又不是小孩子,很远很远的谎话哪能骗得了她。想起她一直没出过衡山,对外面的世界更是不甚了解,于是道:“你先别哭,你爹妈中途救了一个西夏国人,事后才知那西夏国人却是西夏的王子。他流落中原,不能透露身份,免得被人追杀。若西夏王子在中原被杀,定会引起西夏与大宋的战争,到时民不聊生。你爹妈大仁大义,自高奋勇愿护送那西夏王子回国,所以要很久才回来。”
何芙收潋泪水道:“西夏国很远,要去十年那么久?”色无戒道:“西夏国很远,真的很远,你爹妈为国为民,你应该为他们高兴,可不能再小孩子气了,免得让人看了笑话。”何芙听了似怒似哂,只道:“爹妈只管别人,不痛爱芙儿了。芙儿也不管他们,不去找他们了。”向前直走。
色无戒见说动了她,高兴不已,追上去道:“你爹妈不要你,无戒叔叔疼芙儿不就是了。”何芙回首笑道:“你是臭小子,不是叔叔。”两人一个追一个跑,你一言我一语的打情骂俏,似乎混不知黑夜树林的恐怖,不久便回到了客店。各自回房睡了。
清晨醒来,色无戒把昨晚的事说了。又说何氏夫妇与伏刚之间的恩怨情仇,在洛阳云千载拜托他南下衡山照顾何芙一事。令儿听了大动道:“你说什么?姓云的什么时候拜托你照顾那野丫头的,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我怎么会不知道?”
色无戒本以为令儿已经知晓,见她如此大的反应,也是吃了一惊,想了一遍才是想通,只道:“当时你的耳朵被布缠住,身体又被点了x道,可能没听到云掌门与我的对话吧。”令儿也是想通,曾看到云千载和色无戒走开数步,说了几句话。原先本来心中想问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一时间又忘记了,却万万没有想到是为了这事。她带色无戒南下,其实存了私心,若想到南下会遇见何芙,就是打死她也不会南下,到时不是向东就是向西,总有地方可去。如今知道一切,只觉为时一晚,心道:“上天爱着弄我,我想得到的,偏偏得不到。”她知何芙跟自己有隙,多了她,就不能和色无戒独自相处了,想着想着,眼中竟不由的含了泪水。
色无戒见了,大吃一惊,只道:“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令儿赶忙止住道:“没有,我刚睡醒就是这样。”色无戒也不以为异,只道:“我们去用早餐吧,芙儿说带我们去衡山到处玩玩。”令儿听他叫起“芙儿”叫的那么亲热,心中一酸,随即道:“你不去找小姐了?”色无戒笑道:“反正不急在一时,我们一路南下,一样可以见到真情了。”令儿知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子,对真情的相见已不那么渴望,心中又是一灰,真想独自一人一走了之,但还是忍不住,她还存着一丝希望:“那野丫头和我一个脾气一个大小,无戒哥哥不喜欢我,也一定不会爱上她的。”想到这里,也便下楼去了。
令儿与何芙互望一眼,并不讲话,似乎那些隔膜并没有消除,色无戒也并没有在意,三人吃过一点东西,也便开始南下。二女一男,一路上游山玩水,谈笑风声,别人看在眼中,真是好生逍遥自在。而二女之间的争斗越演越烈,色无戒夹在当中为难之极,不知两人为何总是要大闹一番,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丝毫不让。
临近天黑,三人在一处客店休息。令儿一句话也没讲便跑近了房间。色无戒不知怎么回事,想上去一问究竟,却被何芙挽住了手臂,她道:“臭小子,我们不要理她。”这几日下来,色无戒风趣幽默,很得何芙喜欢。半道之中,色无戒常常会带三人闯进大家宅院中大闹一番,何芙初出江湖,更觉有趣之极,色无戒魅力难挡,在何芙的心中,似乎把他看成了终身托付的对象,就是不知到底是喜欢,还是觉得好玩。
两人亲亲我我,自然弄得令儿非常伤心,经常暗自哭泣,面容变得憔悴之极,色无戒见她时刻皱眉,似乎有甚难言之隐藏在她的身上,心中过意不去,可也经不起何芙的软磨硬泡,很少安慰令儿。
两人正自讲话,见令儿走下楼去,拿银子给店中小二,让她为之办一些东西。色无戒奇怪道:“令儿,你要干什么?”令儿看了她一眼,道:“你不要问,先到屋里去休息一下。”色无戒隐约感觉到:“难道令儿要亲自下厨?”耳听着何芙笑道:“她叫我们回房,我们就先回房。”色无戒经不起她的拉拽,随着她回入了客房。
色无戒见令儿这几日少言寡语,行事太过古怪,跟她相处这么久,哪里想到她能下厨做饭,只觉事情不太对劲,虽何芙在耳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他却全没听在耳中,竟自走神了。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小二一盘接一盘将饭菜端进屋来,开口一问,每一样还真是令儿所做,店中伙厨都为她打下手,见她露这一手厨艺,都觉自愧不如,啧啧称赞。色无戒也觉惊喜不已,笑道:“令儿有这手艺,我可真是要想福了。”何芙也不以为异,陪笑道:“那我也沾你的光,享享福了。”两人说话间,令儿手中捧着一坛子酒走近屋来,酒未起封,色无戒似乎就已经闻到了酒的香气,连忙上前抱过酒道:“真是辛苦你了。”令儿虽忙的满头大汗,但听得色无戒这一句夸奖,不由的欣慰的笑出。
三人围坐,享用着美食,何芙没有因为是令儿所做而见怀,吃的津津有味,时尔也开口称赞。色无戒笑道:“想不到你也会称赞令儿,真是太好了。”心中在想,或许经过这一顿之后,他们两人就会合平相处。令儿却隐隐有心事,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吃过这一顿,以后恐怕难有机会再做给你吃了。”“我心中真是舍不得,天意如此,我们怎么能违背。”好像从今以后,就要分开一样。
色无戒却没听出她话中之意,吃的开心,笑道:“我们相处这么久,你怎么早不告诉我你有这手艺,这个惊喜,真是让我喜出望外。”说完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何芙见她喝的吃劲,也讨要了一碗来喝。没喝几口,醉意便升上心头,浑忘了与令儿之间的狭隙,跟她以姐妹相称。两人认识以来,唯有这一晚,没有令对方感到讨厌。
令儿起初滴酒不沾,可见两人喝得正酣,也忍不住倒酒来喝。到后来竟是互不相让,你喝一口我喝一杯,斗起酒来。转眼已是夜上阑干,斗转星移,三人还不肯罢休,只喝得醉倒桌边,才停止吵闹,呼呼大醒起来。
第201章
桌上滚满了杂杯杂坛,不知是谁不小心将一个杯子推倒在地上,哗啦一声碎成数片。三人陡被惊醒,可醉意未退,令儿未睁开眼来,倒头又睡。色无戒呵呵而笑:“你们醉了,呵呵,你们都醉了。”何芙拿起一个空酒杯,以杯底朝着嘴边欲喝的样子,也傻笑道:“不对,是你们醉了,我没醉,我酒量最好了。”
色无戒转头一看她,只见她两个红晕升上脸宠,朱唇欲润,迷人之极,忍不住多看她一眼,竟是发呆了。何芙呵呵傻笑道:“臭小子,你看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醉意早已经把色无戒的自控能力化解,面对美人在旁,哪里还能忍受心中的欲火,一把抓她的手,只觉细滑而且有些微烫,道:“好看之极,真比那月宫嫦娥还要漂亮百倍。”
何芙听得情窦初开,双手被色无戒把握,便觉害羞不已。与他目光一对望,只觉情意绵绵,无线柔情升上心头。两人无语,眼神之中似乎说明了一切。色无戒一起身,何芙随着站起。两人相扶进入了另一间房间。令儿呼呼大睡,竟连两人离去,也没有注意到。
色无戒牵着何芙的手进入隔壁客房,这时的酒意似乎早已经被情欲冲醒。两人相协坐在床边,色无戒伸嘴欲亲,半道而止,似乎想到:“我和她爹是意会兄弟,我算是她的叔叔,该不该对她有非份之想,这是不是败德伦常?”转头一看她,见她羞怯低头,十分诱人,再加上酒意的麻弊,刚才的顾忌不知到了哪去,一揭她丝带,只道:“你会不会恼我?”
何芙挣扎欲闪,房少女情杯已开,也便没有行动开来,竟是不讲一语。色无戒欢喜不已,伸嘴亲在她的脸宠之上,触嘴之处感觉微微有些暖意,欲火更加旺盛,将她轻轻推倒在床上,解开她的衣裳,以手亲扶她柔滑无伦的身体,面对眼前美玉,哪里敢有丝毫亵渎,只道:“芙儿,我会对你好的。”
何芙听了只觉暖心道:“只要你记着这句话,芙儿……芙儿就是你的人了。”感觉女子说出这话,害羞的不知所措,竟闭上了眼睛。表情似兴奋又似紧张,微微有些害怕却也免不得太多的渴望。色无戒宽衣以闭,两人肌肤相处,顿时炎辣辣的感觉充满了全身,两人都感觉前所未有的快感。
色无戒的双手在她的身体上缓缓移动,多么温柔婉转,似乎眼前是一只柔弱的小兔,使人爱不释手的抚摩。何芙也是初次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夫妻之事,起初害羞之极,不敢动不敢看,到得后来,也便放开了胆子,好似比武上拆招一样,互相配合。色无戒越发兴奋,道:“芙儿,今生能够遇见你,我觉得好幸运。”这是他由感而发,却不是情到深处而不得不说的谎言。
何芙也听得出来,更加觉得感动,道:“我也是一样,真希望我们能像鸳鸯一样,白头到老,此生不迂。”两人互相交流情话,一个如获至宝,一个似找到个托付终身之人,都沉浸在天下最美好的幻境之中,乐此不彼。两人趋着酒意,似乎朦胧的感觉越发使人快意,只到凌晨将近,酒意渐散,困意油然而升,两人才相拥入睡。不管是眼中,心中,还是脑中,想到的都是以后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破门之声突的把他们惊醒了过来。色无戒以为出了什么事,陡然间从床上跳起,转头一看,只见令儿正怒气冲冲的瞪视着自己,双目含泪,脸色铁青,似乎都快要爆发了出来。色无戒一惊,朦胧之间却还没有回过神来,喃喃的道:“令儿……”忽觉左手臂上一阵炙热,只见何芙赤身l体的依偎在自己身上。这时才想起两人昨天所做的事情。虽当时醉酒闹事,神志不清,但事情隐约能记得清楚。
何芙却没注意到令儿破门而入,只甜甜的念着:“臭小子,我觉得好幸福,你可不能离开我。”色无戒听着她的甜言密语,想起昨天与她的海誓山盟,竟有些犹豫起来。何芙见色无戒不讲话,也看到了令儿就在身边,只道:“臭小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后悔了?”
色无戒用情虽不专心,但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之人,既然米已成炊,自然不会一走了之,道:“那是当然,我一辈子都会爱你,照顾你的。”
令儿昨晚喝醉,只到此刻才醒过来,见色无戒何芙两人都不知了去向,心中起疑,问起店中伙计,他们却又不知。找了色无戒房间,屋里空荡荡的,哪有人在。她一时间感到事情不对劲了,到了何芙的房外,用手一推,房门反锁,里面俏无声响。她一气之下破门而入,看到两人赤身l体拥抱在一起,心口巨痛开来,一时竟讲不出话来。见色无戒当着自己的面还跟何芙亲亲我我,一口气抽不上来,差点就要晕死过去。她强自镇定下来,怒吼道:“色无戒,看你做的好事?你如何对着起……你背着小姐做出这种事来,你如何对得起她,你又如何有面目去见她?”
色无戒听她一说,顿时想起这一次跟令儿南下,是随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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