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半晌,陆风澜抬起头,问:“可知道哪里有沙子?”
王云诗更是莫名其妙,问:“郡主要沙子何用?”
陆风澜道:“你只说有没有。”
王云诗道:“待我前去问一下。”
说着走出了大帐。
韩殿芳看着陆风澜沉静的脸欲言又止,陆风澜只顾看地图倒没注意她的异样。
不一会,王云诗进来道:“郡主要多少沙子?”
陆风澜想了想,说:“先弄来五六担吧,再找人做个大木盒,嗯,这样吧,你拿笔墨来,我画一下,回头找人按图样做。”
王云诗更是摸不着头脑,韩殿芳不言语,自去拿来笔墨与布帛,陆风澜在布帛上画了图样,标上尽寸,王云诗叫道:“这样一个大木盘做何用?”
陆风澜道:“做好你就知道有什么用了。今天就这样吧,等东西做好了我再来看。”
王云诗见她放下笔来就要走,便笑道:“郡主,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不如今天去喝个痛快?”
陆风澜摇摇头,淡淡一笑,道:“不了,我还要回去写些东西,这酒以后再喝。”
说着便告辞离去。
王云诗与韩殿芳送她到营外,看着她骑上马带着护卫绝尘而去。两人看着她消失不见的背影,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声。
王云诗道:“没想到郡主对任公子会如此痴情,竟然为了他再不踏入歌台舞榭,连酒也少喝了。”
韩殿芳低着头没说话。
两人转身回营,王云诗向往道:“虽然没见过任公子的真面目,想来是个天仙似的人物,所以才会把郡主的心紧紧抓住。”
韩殿芳低声道:“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确是少有人能及的。”
王云诗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来,问:“姐姐如此年岁为何还不愿娶夫?难道也想找一个象任公子那样的神仙伴侣不成?”
韩殿芳胀红了脸,气道:“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我无母无父的一个孤女,又无亲族长辈,娶夫何用?倒是你,也不小了,为何也不愿娶夫?”
王云诗红着脸嘿嘿笑了起来,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秀美小巧的人儿,手里提着一个花灯,小脸带着满足的笑意,羞怯怯跟在家人身边。
韩殿芳瞅着她一脸思春的模样,笑问:“看上哪家公子了,笑成这样?”
王云诗腼腆地笑笑,不说话。
韩殿芳惊奇地道:“原来真是有了心上人了,是哪家公子,回头请大将军前去提亲,肯定能成。”
王云诗摸摸头,苦笑道:“算了,人家都不知道会不会喜欢我。”
韩殿芳笑了,说:“原来是单相思啊。什么时候的事了?”
王云诗不好意思地说:“有几年了。”
韩殿芳吃了一惊,看着她苦笑道:“那人家说不定早嫁了人,你还在这里单相思?”
王云诗嘿嘿笑道:“我知道,他还没嫁人呢。”
韩殿芳倒奇怪了,问:“你怎么知道?”
王云诗道:“我就是知道。”
韩殿芳乐了,道:“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前去提亲,再不去,只怕人家真要嫁了。”
王云诗收敛了笑容,轻轻叹了一声。倒叫韩殿芳更是好奇,这个王云诗一向大大咧咧,没什么心事的,怎么为了一个男子竟然隐忍了这么多年?看她时时关心着人家的消息,自是把人家放到了心里,怎么不去上门提亲呢?
王云诗神情有些黯然,道:“他母亲对我心有芥蒂,就是前去提亲,只怕也不会应允。”
韩殿芳奇道:“怎么,他母亲也认识你?”
王云诗伤感地点点头,韩殿芳还真没见过她这般模样过,只是,她跟王云诗大都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她何时有了这样的心思?不过两人一向交好,就象亲姐妹一样,见她如此便鼓励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探问一下,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人家会不会答应呢?真要是不答应也就算了,如果答应了岂不是更好?”
她这样一说,真让王云诗心动了起来。
韩殿芳好奇地问:“到底是哪家公子啊?”
王云诗笑道:“姐姐可还记得那一年元宵节我们遇见郡主等人的事?”
韩殿芳想了想,道:“可是郡主要离家的那一年?”
王云诗点点头,韩殿芳恍然道:“你说的是郡主的弟弟?”
王云诗脸红了,扭捏道:“虽然那时他还小,可我总是时常想起他来,如今他也大了,我本想央母亲前去提亲,只是……”
只是一想起她当初差点要了金夙蓝的命,虽然在郡主与女皇的周旋下安靖王没有追究她,但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感吧。
韩殿芳也如是想,转念又一想,如果那人能同意了,怕是安靖王也不会反对吧!一想起那人曾经在自己面前赤身邀请自己下水便是心跳如鼓,还有,她明明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可还是为自己隐瞒了下来,这让她又是欢喜又有一丝失望,不知道她对自己是何种打算,唉,算了,就是挑明了又有什么用?自己已经不再是青春少年,她又有了自己心爱之人,虽然现在两下分离,但看她如此模样只怕不会善罢干休,她心中的恨意与怒火怕是玉璃人难以承受的,自己还是把自己管好,不要再出现差错,如果被人发现,只怕还会连累了大将军。
因此强笑道:“如果郡主不反对的话,我想安靖王也不会反对的吧?”
王云诗一听,也不禁升起了希望,顿足道:“早知道我就跟郡主提了。”
转念却又发起愁来,说:“可是郡主现在的情形,我怎么好意思跟她开口呢?”
韩殿芳道:“要不,我先探一探郡主的口气如何?”
王云诗大喜,抓住她的手笑道:“好姐姐,如果能成了,我会重重的谢你。”
韩殿芳抽回手,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等跟郡主提了有了结果再谢也不迟。”
王云诗连连点头,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韩殿芳见她如此模样禁不住乐了起来,却又想到自己不知道何年月才能有个出头之日时又暗中叹了口气。
陆风澜回到王府,见过父母便要回自己的住处,却被王夫唤住了。
王夫对她笑道:“我儿,父亲有事要与你商量,你坐下来。”
陆风澜在王夫身边坐下,笑问:“父亲有何事与女儿商量?”
王夫叹了一声,道:“蓝儿,父亲知道你还在想着慧儿的父亲,可是,他已经不在了,你这样独守空房怎能是个长久之计,再说慧儿也要有个父亲来照看,我想着不如……”
陆风澜打断了王夫的话,说道:“父亲,女儿现在一心只想着做好先皇嘱咐过的话,这事先不提,再说,慧儿现在师娘那里,还用不着其他人来照看,父亲您就不要再为女儿c这个心了。”
王夫皱起了眉头,道:“可是,你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啊?”
陆风澜淡淡一笑,说:“父亲不用担心,女儿自有计较。”
说着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父亲,女儿今天很累,先去休息了。”
王夫心疼地道:“既然如此,快去吧!”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王夫又是心痛又是伤心,这个女儿真是让他c碎了心。
回到房里的陆风澜把自己埋进被中默默地流泪,这些年来,虽然她不曾再去追查任芳菲的消息,但她能想到他会遇到的情况,如果不是遭遇了意外,他怎么会被困在玉璃宫中?对背叛自己的人会有什么惩罚,谁都会想得到,所以母亲才会瞒着自己,所以,秦无伤至今也没有跟自己通过消息。
她不敢往下想,只能靠着回忆过日子,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工作,用自己所知道的知识来强大自己,直到有那一天,她能强大到带兵攻打玉璃,把芳菲救回来。
“芳菲,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活着就行了,一定要记着我的话,我要你活着,一定要活着,一定活着,活着再见面,千万千万要活着……”
把被褥紧紧堵在口中,不让哭声传出来。
当陆风澜让人把沙子倒入做好的大木盘,对着地图在沙盘上整出高山,河道,又折来些小树枝c在上面,当做城填与驻兵地,抬头对众人道:“这样岂不好看易记?”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沙盘,好一会兵部尚书李琴拍手大笑:“太好了,真是太妙了,大将军,这下子你们可得到宝了。”
大将军也是惊喜莫名,看着陆风澜连连点头:“金参事真乃奇思妙想,这样我们就可以在这上面排兵、布阵、演练,有什么不足与差池,一眼便能看出来,真是太有用了。”
陆风澜淡笑道:“我对带兵打仗是一窍不通,只能做些辅助的工作,能有用自然好。”
众人齐声道:“有用,太有用了。”
众将军围在沙盘周围忍不住手痒,便开始你来我往演示起来。
陆风澜看不懂,便离开了大帐。
韩殿芳对王云诗暗中一点头,便跟了出去,留下王云诗虽然两眼紧紧盯着沙盘,却闪了神,一点也不知道众人在沙盘上杀得激烈无比。
陆风澜低着头一路慢行,忽听身后一阵脚步声,一个声音喊道:“郡主慢走。”
陆风澜停下来,回头看,是韩殿芳,便笑道:“韩将军找我有事?”
自从知道韩殿芳是个男子后,她便不再戏耍喊他“小芳”了。
韩殿芳上前两步,笑道:“末将有些事想跟郡主商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风澜微微一笑,道:“请。”
随着韩殿芳走到营外水边,水面上几只水禽飞来飞去的在觅食,见了人也不害怕,依然如故。韩殿芳见陆风澜盯着水面发呆,不禁想起当初在天水关无意中看到她在水中的情形,脸红了起来。
而陆风澜想到的却是曾与任芳菲背着众人在水边芦苇从中私会的情形,如今想来犹如一梦。
陆风澜捡起一块小石头扔进水里,把觅食的飞禽惊得“扑楞楞”拍着翅膀飞走了,也把韩殿芳惊醒过来,他掩饰地轻咳了两声,说道:“郡主,您现在可还在怪着云诗?”
陆风澜惊讶地扭头看着他,问:“王云诗?我怪她什么?”
韩殿芳道:“可还对她曾伤过郡主一事记恨在心?”
陆风澜失笑道:“这些陈年旧事还提它做什么?不是早就结了?怎么又想了起来?”
韩殿芳笑了,问:“就是说郡主已经不怪她了?”
陆风澜笑了,说:“如果怪她,当初也不会在先皇面前轻易放过她,怎么,有什么人又掀以前的旧帐找她麻烦?”
韩殿芳忙笑道:“那倒没有,只是她有了心事,总想着郡主是不是真的不再介意以前的磨擦,如果郡主对她没有反感,便请我代她向郡主征求一事。”
陆风澜好奇道:“她为何不亲自来问我?”
韩殿芳笑道:“她不好意思问。”
陆风澜更好奇了,问:“什么事?”
韩殿芳笑笑,道:“郡主可还记得那年要离开凤都时元宵节一事?”
陆风澜点点头,韩殿芳笑道:“当时郡主与家人一同猜灯谜,我与云诗意外与郡主相逢,那时,云诗见到了四公子,便上了心,只因为当时四公子年幼她不好意思提,如今四公子已经成人,却又顾忌安靖王殿下对她心有芥蒂不敢央人前去提亲,我见她为情所困,便大胆代她向郡主讨个音信,郡主可愿成全她一番情意?”
陆风澜怔了怔,便笑道:“这是好事啊,待我回去问过小弟,如果他没意见,我来对母亲说。”
韩殿芳喜道:“郡主认可云诗?”
陆风澜笑道:“王将军是个不错的人,只要小弟同意,我自然没意见,不过,你回去对她说明白了,我这个弟弟是个乖巧之人,我可不愿他嫁个朝三暮四的负心人,如果亲事成了她以后只能有我弟弟一个夫婿,成了亲后还要左拥右抱,想都不要想。”
韩殿芳怔了怔,道:“我会对云诗说明的。”
陆风澜笑道:“好,那就等我的消息吧。”
章节74
陆风澜回到府里便径直去到四公子金素雅房里去,侍童雁儿看见一边行礼问候,一边高声叫道:“公子,郡主来看您了。”
金素雅正在房里百~万小!说,听到姐姐来了,忙放下书出来迎接。
陆风澜笑问:“在做什么呢?”
姐弟两人进了房,金素雅笑道:“也没什么,闲来无事看些书解闷。”
坐下,雁儿奉上茶,下去后,陆风澜微笑着打量着他,金素雅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便问:“姐姐为何这样看着弟弟?”
陆风澜放下茶杯,笑道:“姐姐有件事想问弟弟。”
金素雅忙端坐好,道:“姐姐要问弟弟何事?”
陆风澜道:“弟弟可怪我这几年推掉那些前来提亲的人家?”
金素雅的脸腾地红了,低下了头。
陆风澜叹了一声,道:“这些年,虽然提亲的不少,只是弟弟还年少,而且那些人大多是风月场里的浪女,并不是姐姐不关心弟弟的终身,而是想给弟弟找一个知冷知热一心待你的有情人,姐姐看了这么些年,很失望,不过现在有了一个人选,不知道弟弟心中可愿意?”
金素雅低着头不肯说话,陆风澜笑道:“事关弟弟的终身,弟弟可要拿定了主意,此人你也曾见过的。”
她这样说倒引起了金素雅的好奇,自己很少出门的,哪里见过什么其她女子?
陆风澜道:“那年元宵节,姐姐跟嫂子带你跟二哥出去赏灯,后来遇见了王大将军之女一行,没想到她对弟弟一见倾心,只因当时你太小,她不好意思前来提亲,如今弟弟已经成年,她托人问我的意思,云诗为人正直豪爽,也没那么多风流烂债,而且她也答应了姐姐,以后只娶弟弟一个主夫,不知道弟弟意下如何?”
金素雅红着脸不肯抬头,陆风澜笑道:“虽然姐姐认为她还可以,不过,这事还是看弟弟自己的意思,如果弟弟不同意,姐姐便去回了她。”
金素雅依然不肯说话,陆风澜知道他害羞,便道:“这样吧,如果弟弟同意便点点头,如果不同意便摇头。”
说着便盯着金素雅,可金素雅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陆风澜有些急了,问:“弟弟倒是给姐姐一句话我也好知道怎么做啊?”
好半天,金素雅才低低说了一句,陆风澜没听见,问:“弟弟怎么说?”
金素雅脸更红了,又重复了一遍,这次陆风澜听到了,笑道:“这样啊,好的,回头姐姐让你们见上一面,那时弟弟可要看仔细了。”
金素雅羞的再也不肯抬头,陆风澜见他不好意思,便笑着走了。
王云诗接到陆风澜的通知,喜得坐立不宁,一会问韩殿芳她要怎样穿衣,一会又问她要送给四公子什么礼物,把个韩殿芳缠得头痛,跑开了。留下王云诗一个人对着空气,想象着见面时的情形,想来想去,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只闪动着那张可爱的小脸,那时他就如此貌美,如今大了,还不知道是何等惊人呢?一想到这里,赶紧跑到铜镜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半晌,泄气地抛下镜子,四公子那样一个天仙似的人物,能看上自己吗?听说,这几年,有好多人家前去提亲,都被拒绝了,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可看自己,虽然武艺高强,可文才却比不过人家,对吟诗做对什么的是一窍不通,再说自己的相貌,怎么看怎么觉得配不上四公子。
王云诗伤心起来,如果四公子看不上自己,那自己这一腔爱意岂不落空?如此纠结了两天,吃不香睡不着,两天下来,人竟瘦了几斤。
第三天,是约好见面的时间,王云诗无精打采地随着韩殿芳来到怡景园。两人在约定的亭中坐了下来,韩殿芳对她很不理解,不是一心想见四公子吗?怎么到了见面这天,反倒不高兴了?
王云诗长吁短叹地道:“姐姐,你看我,大老粗一个,四公子能喜欢我吗?”
韩殿芳有些失笑:“你以前怎么没想过?如今都要见面了,你反倒担起心来?”
王云诗哭丧着脸说:“就是要见面才更担心啊,如果四公子看不上我,那我……”
韩殿芳安慰她道:“你放心,既然郡主安排你们见面,这说明郡主很中意你,四公子怎么说也是个男儿家,还是会听郡主的话的,郡主都没意见,我想四公子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王云诗听了放了大半的心,露出笑容,刚要说话,韩殿芳起身道:“她们来了。”
王云诗也忙跟着起身,远远的便看到郡主带着一位公子向这边走来,心禁不住“砰砰”地乱跳起来。
陆风澜带着金素雅来到近前,笑道:“累你们久等了。”
韩殿芳笑道:“没等多久。”
王云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傻傻地站着,看着陆风澜身边的金素雅发愣。
金素雅虽然用白纱蒙着面,但第一次被人这样盯着看,早就慌了神,低头躲在了陆风澜身后。
陆风澜笑着拉他出来,介绍道:“这位是韩将军,这位就是姐姐说的王将军。”
金素雅只好躬身施礼,王云诗与韩殿芳也急忙还了一礼。
陆风澜笑道:“好了,大家都坐下吧。”
金素雅紧紧挨着陆风澜坐下,王云诗与韩殿芳也坐了下来,韩殿芳问:“郡主怎么没带护卫?”
陆风澜还没说话,忽听一人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几人扭过头看去,正是那个y魂不散的慕孤云,陆风澜微微皱起了眉头,却站起来笑道:“只怕慕姐姐是有意找来的吧!”
慕孤云看着一脸戒备模样的王云诗与韩殿芳,笑了起来,道:“天子脚下,两位将军难道还怕我惹事不成?”
说着,目光落在金素雅身上,笑道:“这位是——”
陆风澜笑笑,说:“这位是舍弟。”
慕孤云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道:“久闻郡主十分疼爱四公子,看来世人所言不虚啊!”
陆风澜淡淡一笑,没接她的话,反问道:“慕姐姐有事?”
慕孤云笑道:“正有一事,可否请郡主借一步说话?”
陆风澜犹豫了片刻,回头对金素雅低声道:“我去去就来。”
金素雅点点头,又对王云诗跟韩殿芳道:“有劳两位帮我照看一下舍弟。”
韩殿芳却道:“我跟郡主一同前去。”
慕孤云淡笑不语,陆风澜笑道:“无事,慕姐姐不会对我不利的。”
韩殿芳执意道:“不行,末将一定要跟着郡主。”
王云诗也道:“正是,如若不然,就在此处说吧。”
慕孤云笑了起来,道:“既然两位将军不放心,那韩将军便一同来吧!”
陆风澜对慕孤云道:“请。”
看着陆风澜等人离去,王云诗扭头看了看金素雅,金素雅心慌意乱地垂着头,却又不由自主地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王云诗,见她虽然不象大嫂那样风流潇洒,也不象二嫂一般文质彬彬,却有着不同与她们的豪气与憨直,此刻对着自己也同样手足无措的模样,倒让自己慌乱的心有了一丝镇定。
王云诗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四公子,自那年元宵节上偶遇公子,虽然公子尚且年幼,但公子的仪容与风姿已经印在了末将的心里,末将是个粗人,说不好那些甜言蜜语,但末将对公子的一片心意是真诚的,因为以前对郡主不敬,惹恼了安靖王殿下,所以末将不敢前去提亲,幸得郡主大人大量,摈弃前嫌,对末将另眼相看,安排今天的会面,末将十分感激,但不知公子对末将是何看法?”
说完这番话,王云诗的心便“砰砰”地狂跳起来。
金素雅早就羞得背过了脸去,心里责怪此人说话太过猛浪,哪有这样着一个男儿家当面表态的?自己便是中意了,也是要长辈们同意了才能允下的,这样问自己,岂不有私相授受之嫌?如果被人知道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他不出声,可把王云诗急坏了,以为他不满意自己,脸一会红,一会白,心里一阵热一阵凉,手也开始发起抖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见陆风澜与韩殿芳回来,见她们一个背着身子,一个呆坐着发抖,不由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
金素雅听到姐姐的声音,急忙站了起来,走到陆风澜身边,拉着陆风澜的衣袖示意离开。
陆风澜不好当着她们的面问金素雅,只好跟她们告辞。
这下子,王云诗更感到绝望,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中不由落下泪来。
路上,陆风澜问金素雅发生了何事,金素雅红着脸把经过一说,陆风澜呵呵地笑了起来,问:“那弟弟对她印象如何?”
金素雅不肯说话,陆风澜叹道:“云诗说话是有点鲁莽,不过倒能看得出她对弟弟的真心来,你不回答她,她还以为你对她不满,你没看到她当时的情形,失魂落魄一般,我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过。虽然云诗的容貌不是太出众,倒也是威武不凡,当然,如果弟弟真不喜欢她,那就算了,回头姐姐便回了她。”
金素雅顿了一下,陆风澜停下来等着他,金素雅忙跟上她,两人继续向外走。
陆风澜接着道:“不知道弟弟心中是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妻主呢?对姐姐说说,这样姐姐也好给你物色。”
金素雅低声说了句:“一切全凭姐姐做主。”
陆风澜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禁笑道:“那弟弟是同意了?”
金素雅垂着头再不肯说一句话。
陆风澜很开心,说:“弟弟放心,云诗对弟弟爱慕了好多年,而且她还答应姐姐一生只会有你一个主夫,断不会左拥右抱,做出令弟弟伤心的事来。”
金素雅听着姐姐的话,嘴角禁不住露出丝丝笑意,再一想到王云诗那憨憨的模样,心中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回到府里,陆风澜把事情对母亲一说,安靖王有些不悦,她虽然放过了王云诗不再追究,但心里还是耿耿于怀。
陆风澜劝道:“母亲,当初也是孩儿之过,如果不是那次的事情,只怕孩儿还是那个让母亲与父亲担心的浪女。再说,云诗也是个不错的女子,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为人耿直,对弟弟也是一片痴情,孩儿自作主张让弟弟见了她一面,对她也还满意,母亲就应允了吧。”
安靖王叹道:“话是这么说,可母亲一想起曾经差点失去你,这心里便是……”
陆风澜不由黯然,不是曾经,而是已经失去了。
强笑道:“孩儿现在不是在您面前吗?”
安靖王见她神色有异,以为她是触景伤情,便道:“蓝儿,你父亲提出要为你再娶一房夫婿,你看——”
陆风澜猛地抬头,坚决地道:“母亲,孩儿不会再娶的。”
安靖王皱起眉头,道:“他已经不在了,难道蓝儿还想着等他回来?”
陆风澜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道:“女儿现在只想着要完成先皇对女儿的期望,其她的以后再说。”
安靖王怒道:“难道十年完不成,你便十年不娶夫?”
陆风澜坚定地道:“不要说十年,便是二十年,女儿也是这个态度。”
安靖王气得在房里来回走,陆风澜心一软,低声道:“母亲,女儿不该这样气您,可女儿现在真的没有那个心情,再说,我已经有了慧儿,并不是无后,母亲您就不要再孩儿了。”
安靖王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平静地道:“母亲知道你放不下他,可他现在已经是玉璃国君的男人,即使以后他能回到你身边,可他已经失贞,再无可能成为你的主夫,不要说皇家的颜面,便是这世间的言论也是你承受不了的,更不要说还有祖宗的法度。”
陆风澜眼中冒火,脱口道:“什么狗p法度,这是孩儿自己的事,与她人何干?只要女儿不在意,谁也管不着。”
安靖王大怒,抬手便要打,却又硬生生地停在陆风澜的脸边,只是那掌风也让陆风澜的面颊火辣辣的。
“你放肆!竟敢对祖宗传下来的法度出言不逊,真是大逆不道,你,你,你给我跪下!”
陆风澜紧闭双唇,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安靖王对着她怒道:“以前你小不知事,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如今大了,成了家也有了孩子,还是这样胡涂,居然敢弃祖宗法典于不顾,你,你气死我了!”
陆风澜紧紧咬着唇,不肯低头。
安靖王气得浑身发抖,想起自己三个女儿仅剩下这一个,还如此不听话,不由老泪纵横。
“如果你两个姐姐还活着,母亲自是不去管你,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可如今我们家只剩下你一个,全指望着你能挑起这个家,可你却一次次违逆母亲,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风澜也不由落下泪来,哭道:“母亲,不是孩儿有意让您伤心,只是孩儿现在真的不愿娶亲,虽然您不肯对孩儿说芳菲的实情,但女儿能想的到他现在的处境,他所遭遇的一切都因女儿而起,女儿怎能在他身陷苦难之时反去另结新欢?请母亲不要再女儿了。”
陆风澜趴在安靖王膝上痛哭失声,自从任芳菲没了消息后,她日夜都在煎熬,平日不肯在人前落泪,只有夜深人静时才躲在床上偷偷地哭,忍耐已达到了极限,今天总算得以喧泄心中的悲痛,哭着哭着,竟晕了过去。
安靖王吓坏了,抱着她连声唤着:“蓝儿、蓝儿……”
当陆风澜睁开双目,眼前出现的竟是当今女皇金凤鸣。
金凤鸣当时正在看奏章,一听说金夙蓝昏了过去,哪里还能看的下,立即摆驾安靖王府。看着蓝儿消瘦的脸庞,心如刀绞,听说她为了婚事才引起的昏迷,又不禁黯然伤神。
看到她苏醒过来,不由笑了,关切地问:“蓝儿,你怎么样?”
陆风澜想要起来,却被金凤鸣按住,道:“不舒服就躺着吧。”
陆风澜看着金凤鸣身后的家人,对安靖王道:“母亲,女儿想单独跟皇上说几句话。”
安靖王叹了一声,招呼众人都下去,她看着女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见众人都走了,陆风澜不顾金凤鸣的阻拦,硬是爬起来,跪在了地上。
金凤鸣忙拉住她,急切地道:“蓝儿,有什么话只管说,用不着下跪,快起来。”
陆风澜拦住她,道:“皇上,蓝儿有一事求您,请您一定答应,您答应了,蓝儿再起来。”
金凤鸣见她这样,已经明白她要说的话,心中酸痛不已,温言道:“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可想清楚了,他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就是你不在意,可其她人怎么看你?安靖王府的颜面何在?慧儿以后是要袭爵的,有一个失贞的父亲对她而言是何等的难堪,这些你都想到没有?”
陆风澜抬头看着她,认真地道:“皇上,这些我都想过,为了不给安靖王府抹黑,我以后会带着他离开凤都,隐姓埋名度过余生,慧儿是我的女儿,也是芳菲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慧儿不谅解,她就不是我的女儿,我跟芳菲永不见她。皇上,芳菲是因我才落到这一地步,我怎能为了其她人的看法而把他丢弃?我爱他,不管他是不是清白,我依然爱他,我爱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所谓的清白。”
金凤鸣的双手在宽大的衣袖中紧紧握着,冷静地问:“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如果,他死了呢?”
陆风澜浑身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金凤鸣附下 身盯着她,残忍地说道:“如果韩潇不肯放过他,杀了他,你怎么办?或者,他自惭形秽不肯连累你自杀了,你又怎么办?”
陆风澜抬头看着金凤鸣,落下泪来,哽咽道:“我只知道他如果活着,我一定不会放开他,如果他死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我会忘了他,或许我会跟着他,我真的不知道会怎么选择,我不知道……”
金凤鸣紧紧抓住她的肩膀,视着她,怒气在心中聚集,斥道:“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要丢下所有的一切,丢下生你养你爱你的母亲家人,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天下男人多的是,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而你却要为了他去伤害自己的家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风澜想到安靖王夫妇对自己的关怀与爱护,想到年幼的女儿,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金凤鸣看着她强忍悲伤,轻声说道:“要我答应你也行,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风澜抬起泪眼,看着她,金凤鸣紧紧盯着她,道:“如果他活着回到你身边,我答应你,让你带着他离开;如果他死了,你一定要放开他,好好活着,为了家人,也为了你们的女儿。”
陆风澜紧紧握住她的手,急切地道:“我答应我答应,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回来见我,他答应过的事,一定不会反悔。”
金凤鸣定定地看着她,狠心道:“好,我答应你。”
陆风澜紧紧拉着她,认真地道:“皇上,芳菲答应过我,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一定会活着回来见我,如果他死了,那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意愿,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伤害他的人,我发誓!”
金凤鸣看着她,慢慢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挣开,心中冰冷一片,站起身来,淡淡地道:“如你所愿。”
转身便走。
“大皇姐……”
陆风澜心中一痛,在这个异世,如果没有金凤鸣对自己的一片关爱,自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她对自己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自己怎能这样怀疑她?还说出这种话来伤她的心?
金凤鸣心中一颤,她多久没听到 “大皇姐”的喊声了,脚步停了下来。
陆风澜站起来想追上她道歉,只是跪的时间太长,双膝一阵刺痛,竟摔倒在地。
金凤鸣急回转身来,上前扶起她,陆风澜紧紧抓住她,歉疚地道:“对不起,大皇姐,我不该那样说,您对我这么好怎会忍心伤害我?我错了,您别生气好吗?”
金凤鸣眼中风云变幻,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蓝儿,你已经长大了,再不能象以前那样口无遮拦,这话如果让她人听到,会有什么后果,你想到了吗?”
陆风澜吓出一身冷汗,金凤鸣见她变了脸色,心中一痛,安抚地拍拍她,柔声道:“好了,我知道你是急怒攻心,并不是真的要对付我,我知道。”
陆风澜此时又悔又怕,金凤鸣如今已经不是当年的皇太女,是当今的女皇,她再是疼爱金夙蓝,也不会任自己为所欲为,而自己竟然出口威胁她,真是昏了头了。顿是浑身酸软,站都站不稳,往地上倒去,却被金凤鸣给抱住。
金凤鸣把她放到床上,苦笑道:“现在知道怕了?”
陆风澜现在悔的想撞墙,她真是个废物,来这里已经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长记性,那种话也是可以说出口的?居然还是当着皇上的面,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活的不耐烦了。自己死了是活该,可这府里一大家子也跟着受自己的拖累。越想越害怕,拉着金凤鸣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错了,大皇姐,蓝儿真的知道错了……”
金凤鸣见她吓成这样,很是心疼,不住地拍着她安慰道:“好了,好了,大皇姐知道蓝儿认错了,大皇姐不会放在心上的,别哭了。”
送走了金凤鸣,陆风澜躺在床上不住地发抖,金凤鸣对金夙蓝的宠爱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不能不让她心生惊惧。自古天家无亲情,千百年来上演了多少骨r相残的惨剧,几年前还上演了一出。金凤鸣在自己面前是个温和亲切的大皇姐,可她也是当今的女皇,对付起自己的亲姐妹仍是毫不手软。而金夙蓝与金凤鸣只不过姨表姐妹,再是疼爱维护,哪里会到了这种没有原则的地步?
仔细回忆着与金凤鸣相处时的情形,好象自己每次转身回眸都可以看到她微笑着注视着自己。
离开凤都时,宫中偶遇,她黯然地问:“蓝妹走了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故人?”
离去时的仰天长叹:“天意弄人,岂奈若何?”
她把自己的亲卫送给自己,让她们保护自己,亲自去栖州接自己,那沐浴时不声不响地给自己洗头,对自己的口无遮拦一笑置之,无条件地相信自己放任自己。
月下凝视自己的炯炯目光,还有那令人难解的遗憾:“早在多年前,我便有了一个心思,我要做天下最有权威的人,那样我说的话没有人敢来反对,也没有人能阻挡我的行动,我想要什么便要什么,让自己再无遗憾,我要让我最爱的人跟我无拘无束地在一起,我要让她开开心心地与我共同生活!”
还有刚刚发生的一切,陆风澜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什么原因让她对金夙蓝这么宠爱?她看自己的目光,是那样温柔,当时只道是对姐妹的喜爱之情,可如今,她不再这样认为,那明明就是对着心爱之人宠腻放纵的表现。
那个金夙蓝神秘的爱人,自己一直不知道是谁,难道会是……
她不敢想下去,却又不由自主地去回想,那柔情万千的亲吻,那落在脸上的泪痕,不受自己控制的金夙蓝的身体,还有那令人心酸的决别:“既然蓝儿忘了我,我怎能还让你为我痛苦?好好养病,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子,我……我会伤心的……为了我、为了自己……要好起来,即然你忘了我就好好的……好好的生活……我不会怪你的……这种相思之痛就让我一人承担吧……”
那酸楚无奈的感觉陆风澜依然记得清清楚楚,金夙蓝很爱这个人,爱到即使已没有了灵魂,可她的身体仍然依恋着这个人,爱着这个人。
陆风澜死死地咬着嘴唇,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冰冷的寒意自心底蔓延全身,金夙蓝爱的居然是她,她也深爱着金夙蓝,所以,以金夙蓝的胆大妄为也不敢对人明言,所以她才会为了掩人耳目不断地为非作歹,所以……
章节75
陆风澜病了,病情来势凶猛,吃什么吐什么,连药也喝过即吐,没几天,便脱了形。
金凤鸣又来过几次,见到她昏昏沉沉的样子,很是心痛,挥退所有人,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蓝儿,大皇姐从未怪过你,那天的事,我已经忘记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快点好起来。”
见她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拿过一方巾帕给她擦拭,看着她尖尖的下巴,忍不住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想起以前蓝儿意气风发的模样,再想到如今为了几句话吓得重病不起,心中酸楚难挡,难道自己当了皇上,她就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吗?
“蓝儿,你如何才肯相信大皇姐不会伤害你?”
想她如今早就忘却对自己的情义,哪里明白自己对她的一番心意?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任家六公子,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事,即使他已非清白也不愿放弃。
“蓝儿蓝儿,你以前便是如此的执着,只是现在你的执着却是为着另外一个人,蓝儿,你知道我有多么不甘么?我本想着登上皇位,君临天下,可以一言九鼎,可以对你言明我们俩的情义,可以唤醒你对我的情爱,可是先皇却d悉了一切,要我在安靖王面前发下重誓,不能做对不起姨母的事,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蓝儿,只要你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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