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借?你凭什么借?”一位看似是赌场的打手,一脚把周其踢倒。
刚还劝说的那名男子赶紧走开来,一般这样的情况,是没有人敢出声的。
周其抱着肚子一脸痛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恭着手对打手好言道:“大哥,请你再借我一点钱吧,一点就好,马上就能翻本了,真的,就五文钱!翻本后我必定还你利息的。”周其像是赌傻了的般,眼睛睁得老大的还明明是痛苦着的却非得要堆起笑脸以对。
可是,在别人家的赌场上,有谁敢放贷给赌徒?很多赌场就是靠放高利贷暴利的啊。
水倾天探头过来看了一眼,马上便让水若惜给拍了回去。
“别多事。”水若惜警告他说。起码也不是现在多事。
水若惜觉得这书般模样的周其,看他那胆心怕事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会迷上赌博,又或者,是有人故意让他沉迷于赌博呢?
她瞄了几眼那些赌场上的员工,虽然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可是总是会不经意的拿眼角来瞄着周其,似乎是监视!对,是监视!
“王三哥,你借多几文钱吧!一文,一文也可以!”周其缠着一位穿着很光鲜的男子,伸出一个手指头说。
那名叫王三哥的男子,很不屑的甩开周其,说道:“你滚开,少来与老子拉拉扯扯的。”
“王三哥,你就看在我与你一起长大的份上,借我一文钱翻本好吗?”周其又拉着王三的衣服。
对于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来说,就好像是吸毒的瘾君子一般,已经丧心病狂了。
坐在赌桌跟前的水若惜,故作不耐烦的扔了两文钱在地上,嚷嚷着说:“滚滚滚,滚远点去,吵死了。”
几个赌场的员工只望了一眼水若惜,也不敢作声。
却见周其狗爬似的在地上捡起那两文钱,笑容满面的对着水若惜又是弯腰又是点头的走到一旁去。
水若惜嫌弃的把眼神抽回来,盯着一直忙于下注的不倾天。
“宝贝,下双!”水若惜对水倾天说,这边把嘴巴伏在水倾天耳边细声道:“留意你45度角的那名男子。”
水倾天望向45度角,脸色一下凝重起来,他猛地转过头去望了眼水若惜说:“娘亲,是那个……”谢七!一直跟随着大皇子的那名杀士。
“嘘!”水若惜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水倾天禁言,细声道:“正是你想的那个人。”
看来,屋子里面的那个人,正是大皇子!而这赌场,暗地里还有他用。
此行,还真是来对了。
水若惜与水倾天分开两家,游走在赌场上,在各桌上都赢了不少,成功的引起了各庄家的注意。
母子二人居然还没输过一盘,一下子,在这赌场上赢了三四百两银子的,让赌棍们都纷纷跟庄了。
而周其却是比较惨的了,刚把水若惜扔在地上的那两文钱输光后,手里痒痒的就是不愿意离开,终于还是跑到帐房里去借钱了。
“滚,旧债没了还想借新债?三天前你的那笔贷款还没有还呢,说好是三天期限的,还有这三天来,你借了吉祥赌坊那么多钱,你拿什么来还!”帐房先生昂着首目中无人般。
周其还是来纠纠缠缠的,已经输得迷失了心志了。
“给我打!”帐房先生指挥着打手说。
几名打手上前架起周其,拳打脚踢的齐上,周其除了哀叫便是求饶,嘴角直流着血,而半边脸都黑青了。
诺大的一个赌场里,却也是没有人敢上前去围观,更别说把他拉开了。
水若惜扫了一眼那屋子门口的几名大汉,好像他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好,看你还有忍到什么时候!
守在门口的那名男子,本实只是吉祥赌坊的一名打手,同时亦是大皇子的派来的眼线,平时守在门口,也只是想从进出的赌棍手中拿点钱花花,也没曾想今晚居然才说了一句话便让人打成这样!
他让水若惜在门口给打了后,便跑进赌场里偷偷盯着了,看得水若惜赢了那么多钱,便找了几个打手,围到水若惜身后来。
“公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如若公子非要今天在本坊里惹事的话,后果怕是公子所不能承担的啊。”一名打手站在水若惜正身后,压着声音说道。
水若惜直了直腰,愣了一下,冷笑了一声,摇着扇子也压低声音问:“怎么,京城第一大赌坊的吉祥赌坊,原来底子就只有那么点的单薄?”
“如果公子非要执迷不悟的话,休教我们不客气。”一名打手说道。
“对,得给他点颜色看下!”在门口拦着水倾天让水若惜给打了的打手咬牙切齿的说道。
“哼,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水若惜白了一眼他。
“如果今天,爷我就不领情呢?”水若惜问。
“那么,今天你们就别想走出这个门口。”带关的打手压着声音说道。
这男子约估是打手中的队长,可是水若惜是谁啊,怎么会怕他?水若惜刚想翻江倒海的闹腾……
“啪!”一声,一条人影从帐房那边让踢飞到水若惜跟前来,重重的落在地上。
水若惜连忙跳开来,一看,是周其!周其到帐房借不到钱,让打手给打了一顿不止还踢飞,此刻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呢。
一下子,赌场里似乎是乱了起来,大家都不赌了,纷纷跑过来看热闹,水倾天见势赶紧的把自己的银子给收起来抱着。
可有个人却趁火打劫般,偷拿银子筹码的,“哐”的一声响,一只血淋淋的手断开飞落在赌桌上,那趁火打劫的赌棍一只手便让庄家给砍掉了。
“啊——”赌场里响彻着一声悲惨的叫声。
像这样的事情,在赌场里也是时有发生的。谁敢在赌场里乱来,像赌场上头养着的庄家啊打手之类的,无不就是切下一只手,以示惩戒。
如此血腥,那才六岁的水倾天却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变态小孩啊有木有!
看到有人趁乱拿钱,赌场里的打手马上便一桌一人的,去守着。
刚刚还围着水若惜的人都散开来了,一来见现在如此混乱,看似水若惜也赌不成了。
可就是那男子不肯离开,门口让打了那口气还是没地下咽。他不甘!
对于这些弱货人渣,水若惜也懒得理他,水若惜此时关注的是地上爬着的那个周其,她想知道,为何赌场会如此逼他,若非是没有什么阴谋,打死也不相信。
帐房先生头上束着发,绑着一条棕色的丝绸,看起来还只是三十来岁的样子,手里把玩着一把金色的小算盘,慢悠悠的走过来。
周其见到他走过来,一脸惊恐万状的样子,身体也直往水若惜脚边缩去。
可帐房先生一脚踩在周其的胸口,弯着身子望着周其说:“今天,你的钱如果是还不上,咱按赌场的规矩,必是直接上你家去抄收,到时候,把你家那老头气死了,就不关我们事了。”
最后一句话的语音拉得老长的,直击着周其的心脏般,周其一下跪在帐房先生跟前,不断地嗑着头,嘴巴里喃喃着说:“先生,你行个好,钱我一定想办法还的。”
“行,用你家的酒坊来还。”帐房先生说道。
听到酒坊二字,围观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了,水若惜侧耳细听,组织了一下大家所说的话,得知原来周其家中有一个百年酒坊,以前还是专门为轩辕皇朝宫里的达官贵人啊王族公孙三宫六院的贵妇啊等酿酒的,还收过两代皇帝赐的金字招牌,听说还赏赐了很多珠宝。
但是,酒坊传承到了周其这一代,周其只想读书,一直都不想学家族中的酿酒技术,这样也就罢了,周父便想着以后等周其娶媳妇后把技术传给儿媳妇的,可某天周其居然迷上了赌博,且还开始瞒着周父押当了一些房契地契,这还不,竟然参与家中的酒业,周父还以为他是懂事了,想开了,没想到他居然却是去蛀虫,把每天的钱都偷一部分出来,继续赌!
更过分的是,在酒里面掺水。而有一次,在交给别家的药酒中,人家才喝了几杯居然便不省人事了。那时周其的事情才败露,而周父让气病了,到现在还一直躺在床上。
于是堂堂一家百年酒坊,便如此落泊了。
原来!水若惜眼睛一碌,看来这大皇子,是在打百年酒坊的主意,会不会是周家甚至酒坊里面,有些什么让大皇子感兴趣的东西呢?
呵呵,只要是大皇子感兴趣的,姑奶奶也是很感兴趣。
水若惜蹲下来,对周其说:“你欠他们多少钱?”
周其一听,是救星吗!马上脸露喜色的,转过来跪向水若惜说:“公子,你愿意帮助我?”
水若惜挑了挑眉毛,不说话。
“喂,小子,你和惹事,吉祥赌坊不是你惹得起的。”帐房用算盘拍了拍水若惜的肩膀说。
哼,姑奶奶惹事,什么时候管过惹得起惹不起么?水若惜似笑非笑的看着帐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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