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中考到了。我和怡然分到同一所学校,不同的考场,我和希玲分到不同的学校,不同的考场。但我们学校的考生都被安排到我们县里最豪华,最大的一所宾馆住宿,我们每个人都要交180元的考生费,其中包括考生报名费和宾馆住宿费,起初我们还高兴地议论,有同学说:“听说月湖宾馆是我们县里最大,最豪华的一家宾馆,是县里领导接待上级的指定下榻宾馆,听说里面消费相当贵,平常住宿一天就要八九十元呢!。这一次,没成想对我们这些中考考生这么照顾,包括中考报名费和宾馆住宿费加在一块才180元,真便宜!”旁边听话的同学一个个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就是,就是!”
出发的那天,天刚蒙蒙亮,妈妈就起来给我做饭,饭做好后,妈妈才去把我喊醒。妈妈站在我床边喊道:“勇子!勇子!起来了。”一连喊了好几遍,我才迷迷瞪瞪地从睡梦中醒来,但没起床,我说:“妈!我想再睡会儿。”然后便闭上眼,继续睡。妈妈生气了,“你今天不是要早早到学校集合,和同学们一块到县城住宿吗?明天就考试了,还这么懒!等考完试回到家,你想睡多久,我都不管!”我听着妈妈的责怪,慢慢地没了睡意,不慌不忙地从床上起来了。洗漱吧,我便去吃饭了,吃饭时,爸爸也在。吃过饭,爸爸开始给我施压了,“勇子!给我好好考,别给我丢人……”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大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给你丢过人,不就那么一次吗?”我心里很是不耐烦。本来,我就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群陌生的面庞参加一次所谓重要的考试,心里已有些许紧张,被老爸这么一嚷嚷,心里紧张又增加了几分。
结束了一个不愉快的早餐,我沮丧的往学校奔。等我到学校时,发现好多同学还都没来,“看来,我还是算勤快的了。”我自言自语道。然后,我便到教室里,教学楼前东转转西转转,以用来打发寂寥的时间。没过多久,怡然来了,只见怡然挎了个书包,精神抖擞地向学校,我们的教室方向走来,怡然看见我在教室门口转悠,便一路小跑来到我身边,煞有介事地说:“勇哥!早!”我瞅了瞅一脸笑容的怡然,脸上强行挤出了一条微笑说:“早!”怡然看我不太高兴的样子,疑惑地问道:“勇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微笑的说:“没有.”
怡然皱起眉梢,想了想,又道:“你是不是紧张。”我如同被看穿了一般,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同。怡然看我浑身不自在,知道我依然紧张,便安慰道:“勇哥,你不用紧张,你要是都考不上,还有谁能考得上!所以你放心大胆地去考吧,以你的实力你应该有舍我其谁的架势。”怡然看我稍放松了一些,又给我聊了一些题外话,什么“勇哥!你来得好早呀!”,“你早晨吃了什么饭?”之类的话。怡然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我突然感觉到,怡然是天底下最温柔,最懂我的女人。
不知何时,希玲来了,闯入我美好的幻想中,只听希玲大喊一声“阿勇!什么时候到的?”我刚才暖暖地美好地感觉“嘭”地一声被震碎了。我慢慢地回过神来,看见希玲高挑靓丽地站在我面前,我却无心欣赏她的美,只应付说:“嗯!”希玲看我反应不大,也没往心上去,因为她一惯大大咧咧的,然后看见怡然站在我身旁,便拉起怡然的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怡然倒不怎么情愿,但出于礼貌,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
很快,到了9:30大家都来齐了。李老师命令我们在教学楼前站队,然后他又开始一一点名,发现人都到齐了。然后,李老师说:“按照学校的指示每十八人一辆车,下面我开始念名字,我每念到十八个人,这十八个人就同一辆车。下面开始念。一号车刘震伟、卢克、李怡然、江涛……,2号车王勇、范冰、高强、许好、刘希玲……”李老师点完名后,我们按照老师点的名单对号入座,开始寻找自己的车。我抬头往前望,但见一辆辆小巴士,整齐有序地停在操场上,车的屁股后面还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车的排序号。我和希玲,并排走着,一拥而上上了属于我们的车。我和希玲找了两个并排的座位坐下。还有几个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哥们坐在了我的前边和后边。我们几个聚在一起,又加上希玲这个话篓子,很快车厢里就热闹起来。巴士10:00钟准时出发,一路上我们聊呀聊,不知何时,我心里一阵难受,胃也开始搅动起来,十分想吐,我强忍着,但随着巴士的颠簸,我开始越来越难受,我皱起眉头,闭起嘴巴,强忍着这一切。不一会儿,希玲看见我因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表情,着急地说:“你怎么了?”我说:“我晕车。”希玲担心地问:“那怎么办?”我说:“我没事。你给司机要一个方便袋,我忍一忍,横竖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到县城了,下了车,我就好了。你快帮我要一个方便袋。”说完这些话,我又赶紧捂住即将爆发的嘴,闭上眼,靠在车窗边。
过了一会儿,希玲从司机那里要来了方便袋,我忙接过来,吐了起来。顿时,我只觉得好多恶心的污秽的东西脱离了我的身体,让我一下子觉得整个人都解放了。吐完后,我用纸擦了擦嘴,靠在了椅背上,陷入昏睡状态,任凭汽车驰向远方,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希玲在和他人谈笑风生,我只觉得那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好漫长,我内心好孤独,我想起了家里暖暖的床,还想起了怡然关心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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