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所想,必定成功。
谈完这单交易,已经是日暮时分,白日那样好的天气,夜晚却下起了雨,更让这秋夜泛寒。
本是我的假期,再加上往事上心头,让我只想回到家里,不理人事。
向肖总推迟今晚的庆功宴时,肖总调侃:“千杯不醉的司寒屿辞宴,那我们如何喝下乙方呢”
余修站在一旁,笑答肖总:“今日就让我来代替司组长吧。”说罢便要送我回去,我示意他陪同肖总,他还是带我到了车库,递给我他车上备着的伞,嘱咐一句:“路上小心。”
我想一个人静静,余修也明白,并未执意送我。撑着那把黑灰色格子伞,默默走在这想要将城市淹没的大雨中,回想活过的这二十几年,问自己,不知是喜是悲。
不等我给自己一个答案,陆阮儿再次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与她同行的还有两个姑娘,或许是看到我手中拿着的余修的伞,她的眼里充满愤怒,她气愤地靠近我,一把夺过我的伞,另两个姑娘会意拦住我去抢伞,殊不知我一点也没有要抢回的意思。
“不要碰我的东西!”陆阮儿擦过我的肩趾高气扬的离开,我突然想笑。
“不知道陆小姐你,指的是什么东西”
陆阮儿被激怒,停下来,又回到我的视线里,明明厌恶到极致,却偏要强颜欢笑的说:“司小姐,我这正好有张会员卡,明天六点,这里。”她指着那张卡片上的地址。
我当然欣然接住,她转身就走。那是一家东路的温泉山庄。这天气,泡温泉是个好主意。
这雨还真是不解风情,一直没停,将我的妆容洗得实在吓人,可偏偏,走到最后一个路口,我突然不想回那个已经多日未归的家了,打了车,去余修的小区的方向。
那里,也算我半个家了。
余修回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他的床上烧得糊涂,只是用力睁眼隐隐看着他走进房间,我还来不及吐槽他女朋友的幼稚行为害我重感冒,他就一头栽在我的旁边,满身酒气,精致的轮廓上一双眼睛迷离的看着我。
近得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柔软在我的脸上。
看来他今晚替我喝了太多酒。只可惜我没有一点力气为他倒杯水,双眼对视不过几秒,他的手抚上我的脸,立即将唇对上我的嘴,若不是我浑身燥热口舌干火,感受到他的冰冷的舌时,还不会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使劲去推开他,他似乎醉得厉害,就像我的心跳得厉害。
他轻轻问:“是阮儿吗”
只一句,我似乎有些不能控制的愤怒,不等他看清我,一脚踢他下床,倒头就睡。
再醒来,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是14:45。
想要起床,却发现手上还挂着点滴,床头柜上是热水和药,还有余修留下的字条:“假替你请了,输完点滴再走。”
不得不佩服余修都把医生弄到家里来了,还挺了解我,知道我会起床就走。
好吧,输完点滴。我还有一个约,不是吗
服务员将我领到第十六号房时,陆阮儿正在侧坐在软垫上,穿着睡袍,露出白皙的长腿,吃着热带水果沙拉,看样子,浓妆艳抹过一番,的确姿色非凡。
不愧是幼稚的大学生,似乎见情敌要比见男朋友还要艳美,当然,我只是是她的假想情敌。
看见我,她指指床上的睡袍示意我穿上,还不忘一边讽刺:“司小姐,你的妆太淡了,遮不住老。”
我笑笑也不气愤,不准备去动那身衣服,只是高傲的走到她旁边坐下,她却站起来,向前面的温泉池走去,脱下睡袍,只穿着泳衣,露出白皙性感的肩和背,身材玲珑有致……
只是,只是!她的背上,从右肩一直都左臀上部,像是被人用刀狠狠的化了一刀,一条触目惊心的丑陋的伤疤死死贴在她的背上,在那样美润的背上,那条伤疤那样不真实!
她渐渐走近水池,面向着我坐下,似笑非笑:“司小姐,可是觉得余修善良温润”
这样的问题,我需要回答吗有谁比她更了解余修的为人吗毕竟青梅竹马二十年,从光着玩泥巴到如今成双入对,认识余修三年,他们的事多少我还是明白。只是那一条伤疤,让我心悸。
“司小姐不要误会,余修包容你只是因为你是他的上司,他照顾你,只是因为他的善良,他的善良让他去安慰一个被人逃婚的弃妇。”她用手抚着水,语气里充满挑衅,我站起来身来,直直的看着她,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前半句话生气还是后半句。
“司小姐,不必惊慌,他爱我,过去十几年如是,也包括未来,他的事业也必定要依靠我的爸爸。况且,他欠我的,还有背上这条疤。”
陆阮儿又轻手轻脚走出来,拿起浴巾擦擦身体,再邪笑着问我:“司小姐,你有什么呢”
怒从心来,我却不能把情绪表现得太明显,按压下来火气,一字一顿:“我有的,是一张美丽的背。”说罢便离开,不想再看她的任何表情。
只是,面对这样一个费劲心思留住自己男人的女子,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要和她争我又到底是在和她玩什么,我又到底在气什么
刚走出房间,就接到肖总的电话,催促回公司开会。
会后,肖总把rmt的方案交给我的组时,余修是极其兴奋的,他着手交涉rmt公司已经一年,一直在等机会,如若他能与rmt促成合作,他的业绩与在业内的名声将会直线上升,他本来就是这行的后起之秀。
当晚,他似乎完全忘了昨晚的那个吻,还邀我一起去购买食材,不停的展望他对rmt方案的规划,听着他的“原发理想”,我只是一路都笑着支持,这正是我们所要努力的结果。
我也打算让他全权负责这个方案。
正出了超市,我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出来,只见余修摊着拿着手机的右手表示尴尬:“晚上,阮儿会来。”
他不看我的眼睛,我故作调侃:“没事,我回我家吧,顺便把我了解的rmt的资料整理出来给你。”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说罢向停车场走去。我也并没拒绝,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这样的话:“下次呀,记得让陆阮儿把那条疤藏好点,可真够丑的。”
余修突然顿了顿脚步:“她给你看了”
我正在想该怎样回答,他便朝前走去,坐进车里。
他的车速不快,就像他陈述那件事的语速:“五年前,是我的疏忽,阮儿出了车祸,那条疤是那时候留下的。”
“怎么疏忽了”
“那天放学后,没有等她。”
“为什么”我追问。
余修皱起眉,叹口气:“寒屿,爱是什么”
“啊”面对这样的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我们便这样沉默了一路,直到他把我送到小区门前,也一句话也没说,驱车离开。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他归家的夜幕里,突然之间,就心疼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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