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浓烈酒精过猛燃烧着的身体,穿着深色及膝裹裙的我,忍着头疼欲裂,费力的推开酒吧后门,十月的寒冷立即扎进了我身体的每一毛孔,眼中迷离的万家灯火,淹汲在veruth鸡尾酒带来的后劲中,凉气一吸入肺中,拉扯着胃部痉挛,胃中翻滚,一阵翻江倒海,秽物欲上口来,我倒向墙去,呕吐。
等到终于舒畅些,抬头看着这座冰冷城市里繁华的灯红酒绿,阑珊处的万家灯火,恍恍惚惚眼泪竟然要夺眶而出
不可思议,我竟然还有眼泪模糊下,一个穿着白色绒面毛衣的女子闯入我的视线,突然又一阵恶心,可是却被她的话压回了肚子里。
“司寒屿,你是吗”
陆阮儿说话一向如此,或许只是对我,我又不在乎,一个可怜的蠢蠢欲动的青春期少女,有什么好欺负的
我正要酝酿下一次呕吐,给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姑娘看看,我司寒屿,我就这样了!
可惜她的眼神并不停留在我的身上,即使是恍惚,我也知道她把目光定格在了我身后,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向身后。
余修同样推开酒吧后门,他没醉,可是看着陆阮儿的时候,就是连眼神都要柔软几分,我猜像余修他这样的人,此刻他的心已然化了。
可是他手腕上搭着的我的焦糖色大衣顺理成章得成为了我和他偷情的证据,不容解释。
陆阮儿一把推开我,走到他面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然后转身跑开,留下的,漂浮在空气里的,都是年轻的气息。
我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反正结果都一样。
余修握着我的大衣,头也不回追去了陆阮儿的方向。
看吧,就是这个结果。
我真的是不明白,到底是谁他妈说的一醉解千愁难道不知道怎么喝,多少杯下肚,都是只能刺痛身体,而不能麻痹意识吗
好吧,我认栽,我自己回家!
走出了两步,天地一个大旋转――据说,我摔进了路边的花坛里,还狗啃一坨泥。
这都是后面,余修告诉我的了。
再醒来,让我最先判断出这个是余修的房间的是他被子上我前天为他喷的榴花精华水的味道,我喜欢淡淡的自然味道,余修一向不能拒绝,我必须把整个房子都要沾上这个味道,可是由于那天忙着文案,只喷了他的房间,便赶去了公司。
眼皮千斤重,努力睁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余修和陆阮儿在香格里拉的那一组合照,正对着床的墙上挂了一墙,说实话,这样纯白的相框扣在余修整个就很暗沉色调的房间里,太格格不入。
翻下床来,开门,揉揉头皮,看着余修规矩的睡在沙发上,呼吸均匀,认识他三年了,一贯如此,他没有我房间的钥匙,也不会跟我共处一室,真真是可爱。
本不想打扰他醒,可茶几上我的手机不受我控制,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我的休息日,可是肖总是不会让我闲着的。
接下电话那一刻,余修也醒了,他的闹钟正好是这个时间,肖总吩咐下来,今天的合作案,不能失败,今晚的局,不能缺席。
余修划掉闹钟,我挂断电话,相视一眼,余修回到自己的房间挑选合适的西装,我打开我的房间,提出我的化妆包,走进洗手间就开始着手描画我的脸。
余修走进来时,挤好牙膏,一边刷着牙一边从我杂乱的化妆包里挑出那一盒浅棕色眼影递在我的手上,仿佛他每次都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妆容。
迅速收拾好自己,余修已经在门口等着。他需要时间去车库提车,穿着高跟鞋的我应当在地下车库门口等着他驱车来接。
这是我们三年来的规律生活,但余修是我的组员,我的徒弟,仅此而已。
就在楼下等余修的六分钟时间里,我再次接到了肖总的电话。
她要过来和我们同车而去西港酒店,穿越大半个城市,历时半年谈拢的一单不菲生意,需要更确切的交代和完美的配合。
大概怪我,若不是昨晚的会议缺席,烂醉在酒吧,或许今天,我不会有一丝丝的不安,肖总对这单合同的重视,我不是不知道,虽然稍稍不及rmt公司的合作,可也是价值百万的利润,谁都明白,为了和rmt的合作,不能有丝毫闪失。
余修的车从车库开出,她拉开门坐下,一边扣下安全带,一边和余修交代着合同还有的注意事项,还有到哪儿去等肖总。
余修都轻声应着,没有什么表情。
车在拥堵的城市里缓慢的行使着,我呆呆望着车窗外的高楼林立,尘土飞扬,人来人往里没有一个是熟悉的面孔,本来嘛,这里又不是我的小镇,哪儿来的冰糖葫芦叫卖,哪儿来的儿童穿梭小巷,哪儿来的老榕树纳鞋底的老奶奶……
恍然看到后视镜里,眼角生出一条怎么都遮盖不住的皱纹,提醒着我来到这座城市的时间有多久了,那条皱纹里,凹陷下去的,是多少恐慌和艰难,没人知道,又所有人都知道。
我不再缺钱。
这些年,多多少少明白,当你没钱的时候,你总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当你有钱的时候,你猛然发现,你就真的,只有钱……
肖总上车之时,猛的将车门带上,这样的巨大响声才将我的思绪拉回来,立即换上笑脸回过头调侃肖总:“与肖总同车,小余的车都生辉了呀,哈哈。”
肖总一向冰冷的脸上,被我的话牵起了一丝笑容,可偏偏又看不出是非好歹的用意,只给人一种在他面前卖弄不得聪明的感觉。
肖总自顾自解开紧住他健壮身体的身体正装的扣子,做了他那么多年的助理,自然知道他那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是如何有益健身得来的。
完成那一系列专属于天生绅士的动作之后,他才一边慷慨的笑着回答:“不愧是一张巧嘴啊,小司。”
“肖总过奖了。”一边将包中的资料再给肖总过目,一边看到车窗上映着的余修的侧脸,他也笑着。
我拿出所有关于这单生意的资料,已经备份好的三份乙方可能会提到修改的地方的合同,交到肖总手上,他再仔细看了一遍。
有意对着余修,说着新人该注意的那些问题,其实余修本来就不是新人了,他与我们共事了三年,只是,他马上要被培养成为公司的一个顶力者,或许,这也是他三年拼命的结果。
这次的合作案,对余修来说,也不亚于rmt,算是余修得到肖总信任的基础之作,不然肖总也不会亲自出席。
肖总看后,评论的语气,眼神,谈吐,看不出丝毫的褒贬,跟了他那么多年,我本来知道他去何等深沉的人。
可这一次,瞥了一眼旁边开车的余修,我竟然,有些惶恐,这样的表情,对于肖总来说,仿佛是,故意在隐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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