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
圆月之夜,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满天五颜六色的焰火,混合着热闹喜庆的说话声,这些都是从黑风城最有名的青莲山庄传出来的,武林盟主战云在庄里大宴宾客
花园里姹紫千红的花儿在月光的浸润下,汇成一片徇丽花海,轻柔的夜风拂过,花影扶疏,月色荡人
一座明净的亭湖缠绕着山庄四周,焰火映衬着湖水的荡漾,波光粼粼,轻歌曼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就在众人喝得正热闹的时候,忽然天际飘过一顶五彩的轿辇,踏尘而来,轻风拂过,清香扑鼻,一路上,凡是轿辇走过的地方,鲜花洒过,满天飞花雨,群宴受惊,大家一起望向半空的彩轿,七色彩带飘过,轿辇缓缓降落,直至停在空旷的莘地上,众人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小声嘀咕:“这是什么人翱好大的派头,从没听说过啊”
黛眉和端木一左一右的立在辇轿两侧,黛眉伸手打起帘起,恭敬的开口:“楼主,到了”
柳柳笑如春风般从辇轿走下来,那眸却锐利如刀,她一向不喜欢如此招椰但是为了打好七星楼的名声,所以才会偶一为之,扫视了一眼吃得热闹而吐动作的武林之士,日光穿透众人直落到高座上的男子身上,今日他穿一袭织锦的蓝衫,身侧美女环侍,冠玉俊脸闪过志得意满,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此时挑衅的望着她们,不言语,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果然有人看武林盟主不说话,便料到这不过是无名小辈耍的花招罢了,为这几个人敢如此招摇而挑嚣,骂骂咧咧的站起了身,指着柳柳,这娘的长的太俊了,就连手下都长得男俊女貌,真是让人嫉恨和眼热
“奶奶的,你们都是谁艾搞这么大的排扬连战盟主都不识得你们今儿个老子要好好领教领教你们”
那说话的人是个五尺高的汉子,浑身肥胖,一走便肌肉晃动,脑门上全是汗珠子,柳柳但笑不语,黛眉上前一步,妖魅魅惑人心的话响起:“我们七星楼楼主来拜访战盟主,不知战盟主是何意思,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最起码也要挑个棒得上场面的人来挑战一下”
此话一出,群雅哗然,很多人不屑鄙夷的眸光射过来,显然不相信黛眉的话,七星楼相互间打听了一下,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看来又是那些无名之辈搞出来的花招,那走向黛眉的肥胖汉子先前还沉浸在黛眉的美色中不能自披,此时一听黛眉的话,那张胖脸立刻红赤赤的,不满的冷哼
“好大的口气,今日就让俺老朱来会会你们什么七星楼的人”
一言落地,便向着黛眉扑了过来,黛眉身形一侧让了开来,仰天大笑,那笑声内力混厚,震人耳膜,当下很多门派大惊,不敢小觑,没想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大的内力,更别提她的主子了,看来这个七星楼是有备而来,他们还是小心些才是,黛眉娇笑声完,银铃似声音响起
“这位老朱,你确定你能比武吗”
黛眉的话音一落,那老朱立刻感到胸口气闷难受,扑通一声掉趴到地上,喘着粗气指着黛眉:“你对我做了什么”
“好迟钝的家伙,若是我想害你,你早就死了,还说得出话来吗你被下了三笑断魂香,还是安静些吧”
黛眉的话刚说完,宴席上的人好像一下子炸开了锅,三笑断魂香,他们可是如雷濯耳,这可走二十年前名满江湖的毒娘子的拿手绝技,三笑断魂,没想到这女子竟然会这邪门的迷香,当下很多人睑神运力,神色大异,面面惨白,显然都知道他们被下了委,其中有些根基好的,内力深厚的开始全神贯注的运力的排毒,而那些武功较低的,当下人心惶惶,一起望向高座上的武林盟主战云
正文第六十四章纳后为妾
战云身形一动,如神抵般高站在上首,眸中暗芒流转,唇角浮起一抹狠厉的笑意,看来这七夜是有备而来,不过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他一抱拳,声如风啸轻扣,沉稳内敛:“原来是七星楼的楼主七夜艾久仰了,来者是客,来人艾给楼主安排座位川”
随着战云的话,从旁边走出一溜儿美婢来,飞快的设了一桑,却是上首的位置,众人也不敢多言,只有那自偷为名门正派的人脸色闪过不屑,小声的嘀咕,看来这七星楼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这些家伙一看就是邪类,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柳柳身着一袭白衣,月色下,眸如耀眼的宝石,灼灼闪烁,玉村临风,俊俏不凡,眼光随意的扫过宴席,那些名门正派的千金莫不脸红心跳,轻握着玉手,这七夜公子好俊艾而且狂傲不桀,风流侗倪
柳柳温文尔雅的一笑,轻挥了一下手,黛眉身形一展,长凌舞动,身形若翩纤的彩蝶从半空扫过,阵阵花香飘过,众人只觉得神情气爽,却原来是解了三笑断魂散,她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需要伤人性命今日过后,江湖上便多了一个七星楼,柳柳踱步走向桌席,跟着她的几个人等主子坐下来,才依次而坐
丝竹之音再次响起,歌姬们翩翩起舞,可是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再没有了先前大喝酒,大声调笑的意味,刚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出来,每个人都心有余悸,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中了三笑断魂散,最起码高座上的那个男人就没有中断魂散,所以说只要内力深厚,定力够强,基本上不会中三笑断魂散,这宴席之中多的是卧虎藏龙之辈,真正的高手他是不会露出其锐利的锋芒,但是柳柳她们今日例外,如果不是为了打出七星楼的名声,她们根本没必要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她们又不想夺武林盟主之位,而且这战云一看就是个阴狠手辣的家伙,虽然看上去很懦雅不凡
可披着人皮的狼才是毒辣的,这个道理柳柳懂
焰火还在半空跳跃,声乐不绝于耳,众人只顾着用膳,大家都在心里狠狠的咒骂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完全无心再欣赏歌舞,战云即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轮廓鲜明的五官上忽尔浮起笑意,郊下勾人心魄的眼睛,漆黑如深不可测的湖水,神秘深邃,手执透明的琉璃盏,海棠红的玫瑰酒像血一样浓厚香醇
“来,今日各位能赏光,是战云的荣幸,刚才的小小插曲消大家都忘记,不打不相识,大家照旧畅开怀来喝酒吧”
盟主敬酒,大家即会不识好歹,纷纷站起来饮酒,话语又多了起来,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又兴致勃勃的欣赏起歌舞来,一时间,丝竹声声萦绕,歌声,乐声,笑声,人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
战云随意的斜靠在上首的软榻上,旁边有美婢侍候着,不时的列一些葡萄送进他的口中,他古铜色的大手端着琉璃酒盏轻晃着,优雅而迷人,但是那双眼眸不断的评估着下面的人,整个人静卧着就像一只蓄意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着吞食掉欲侵占他地盘的人
柳柳执起琉璃盏同样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宴席上的各门各派,葱玉样白晰的纤手映着红艳的酒色,分外的妖娆,轻荡着,把玩着,轻轻的啜一口入喉,淡香,带着果疏和花香的味道,感很强,柳柳素来不喜喝酒,所以浅尝即可,她可知道上首那一双烧灼的瞳孔中惊涛汹涛,正紧迫的盯着自个儿,徒的抬起头,举高琉璃盏挑衅的望过去,轻抿了口气
那男人如狼般凶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被撞破的浅怒,不过很好的隐藏了下去,回应着她,喝了一口酒,旁边立刻有美婢递了一点心喂进他的嘴里
人说武林盟主很会亨受,果然不假,美婢环侍,莺歌燕舞,他是拿什么服众的呢不是说名门正派一向清廉吗从今晚的群雄宴上她可没看出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谓,可都是大的吃肉,大碗的喝酒,还色迷迷的欣赏着场中的姬女
夜已经很深了,可这些人还没丝毫倦意,相反的神采奕奕
月影西斜,白露晶莹,壮满了花朵,青草滕曼,在灯笼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柳柳微侧过身子,扫了一圈一席,很多人都醉意朦胧,东例西歪的凑到一起小声的说话,柳柳收回视线,望向坐在自已身侧的四个手下
“芷姑,这些人中有多少人你是认识的”
毒娘子芷姑抬起略有些混浊的眼睛,扫视了一圆,不屑之色充斥眼眸,压低声音:“那些自偷为名门正派的我都认识,少林,武当,娥嵋,青城,唐门,还有崆峒派,这些人一向和武林盟主交好,自偷为正义的化身,凡是他们认为邪魔歪道的教派,他们便会联合起来铲除异已,还打着唯护和平的忠旨,其实他们暗地里做的那些勾通,可比邪派阴暗得多,要不然那些大门大派要养活那么些人,难道不吃饭”
毒娘子芷姑的话了起了柳柳的深思,不错,这些名门正派手下教徒众多,如果不做营生的行当,他们靠什么过活呢,难道只靠那些微薄的香火钱过日子,那恐怕也不够吧
“嗯,你们都小心些,别看今晚一派和乐融融,其实这武林大会上暗藏着很多杀机,我们七星楼的目的已经达到,以后要小心谨慎些才是”柳柳细心的叮咛着手下,别的人她侧不担心,尤其是毒娘子和疯怪五狼君,行走江湖多年,根本不怕这些,可是端木却是个莽撞的家伙,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场面的活动,自然兴奋异常,一双亮眸闪烁着东张西望,一看就让人知道他是个初闯江湖的
“是,楼主”,四个人同时开口,端木见主子扫视了他几眼,知是警告他的,忙收敛起过度兴奋的神情,他已经害得主子损失了四十万两银子,可不能再中了别人的诡计
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星星暗隐下去,只有朦胧暗沉的月色,宴席上早沉静了下去,很多人东侧西歪睡着了,舞姬退了下去,周围一片沉寂,在这片沉寂中,不时的响起鼾声,只有少数几桌意志坚强的人仍然若无其事的坐着
战云慵懒的站起,满意的扫视了一眼少数清醒的人,随意的伸展了一下手臂,象极了醒过来的野兽,张开他的锐利的爪牙,等待着将要到的食物,柳柳知道,他是不会拱手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让出来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举行武林盟主的大会她还没搞清楚,但她相信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把七星楼和点苍阁的人按排到天字号客房梅院去”,雾气越来越浓,彼此间的面容已不真切,只能听到冷溢的气息和萧杀的话
“是,盟主,“恭敬的声音过后,便有丫头管家的走过来一堆,请了柳柳她们前往天字号客房梅院
柳柳回身望向高处,那里已经一个人影不见,战云果然身手了得,来去无踪,看来她们要小心才是,原本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切磋武艺,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雾稀而单爆一行人跟着青连山庄管事的身后往客院而去,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可步法矫浆行动敏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弱,显然这青莲山庄才是真正卧虎藏龙的地方
青莲山庄占地广阔,一眼望不到头,亭台水谢,回廊花园,虽然雾气笼罩,可仍隐约看见花园里的奇花散漫,远处有湖,湖上有亭,九转十八弯的长廊,总算走到尽头,一座翠阁别院立在眼前,圆形雕花的古门上方,横书梅院两个大字,那门菲半掩半开,管事的走到门前恭敬的对着她们一行人垂首
“客人请进去吧,有什么需要可跟这些小丫头提,她们会立刻禀报给我的”
管事的说完便散身离开了,柳柳有些咋舌,就这么把她们扔在这了吗正错愕着,便有一排穿红衣的婢子走过来,对着她扪深深的一福身子:“公子,请跟奴婢来,管事的已经把任务分派给奴婢们了”
这些婢子不卓不亢,一看就是身份极高的,柳柳唇角含笑,望着领首的红衣婢子,她忘了自已此时身着男装了,直看得红衣婢子面色红赤,羞涩的垂下头,柳柳才回过神来,轻嘲的笑了一下,自已在做什么逐恢复神态,淡漠的点头
而另一队绿衣婢子却走到她们的身后,对着点苍阁的人福了身子,请了他们往另一边而去
点苍阁,江湖上很有名气的杀手机构,听说他们专杀无情无义之人,如果所杀之人真的残暴猥淫,即便分文不痊他们也会完成任务的,因为平素不与任何帮派交好,神龙不见首尾,所以在江湖中并没有过高的评价,反而把他们列到怪邪之例
点苍阁的阁主,苍狼,一身黑衣遮休,脸罩银灰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平波无奇的眼眸,不经意间走过柳柳的身边,两个人相视一眼,未说一句话分开,跟着青莲山庄的婢子身后往自已的居住地而去
梅院,地方极宽阔,中间有一座小小的池潭,把东西两院隔开,池上栽种着粉色的睡莲,在水中轻轻摇拽,荡漾着,雾气化成露珠滑落到水中,发出极细腻的声响
柳柳她们住在东挎院,点苍阁的人住在西挎院,虽司住一院,但只要不是有心的,基本上彼此之间没有交集
江湖中的人最讨厌的就是探人隐私,因此两个门派之间倒也相安无事,每日的饮食起居,一应俱全,那些丫头不但长得娇丽美貌,而且个个都身怀武功
武林盟主战云,自从那日盛宴之后,再没看到他的人影,柳柳利用两天的时间,把青莲山庄摸索了一遍,画了方位圄,想不到小小的青莲山庄之内竟然遍布机关暗道,如果没有婢子的带领,不小心便可能触动机关丧命,柳柳幸好轻功绝佳,所以才没伤到,但仍惊险重重,这战云把一个庄院遍布杀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有什么重大的阴谋吧
弯月如钩,夜幕厚重,柳柳身着粉红的一件长裙,梳一时桃花髫,髻边斜插着两支碧澄澄响铃簪,走起路来细碎清灵,虽然脸上的红色胎痣仍在,可是在夜色中却别有一番韵味,那胎痣被她描绘过后,倒像一大朵的艳红的牡丹,富贵妖娆
黛眉换了一身男装,紧跟着柳柳的身后,不满的抗议
“楼主,你这是千什么如果有人认出你怎么办”
柳柳汀身子,舒展了一下手臂,她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自由过,以前只要这个样子走出去,人家会第一眼认出她是丞相府那个丑千金,但这里离京城近千里,谁也不知道她是谁艾相反的那个假面七夜倒是人人熟悉的,如果她戴着面具上衙,一定会有人指指点点的,那像现在这样,根本没人子到她们
“好了,开心点,难得来一次黑风城,我们好好玩玩”
黛眉听到柳柳如此说,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主子的话没错,难得到黑风城来玩一回,何必扫兴呢,而且现在他们只是一主一婢的打扮,这种热闹的此刻,没人会在意别人的,便点头
“好,那我们就开心的玩一圈”,想到端木被楼主禁足的苦样子,黛眉的唇角浮起坏笑,楼主不但不让端木出来,还派了芷姑和五郎君看住了他,想来今晚他是脱不了身的
黑风城东首有一条请澄澄的湖泊,叫明湖,明湖的水就像一条闪光的蓝绸子,如水的月光洒在湖面上,雾气缭绕,湖边停泊着无数的画舫,丝竹之音响起,醉人心魄,岸边的成排的扬柳,用水晶串起,吊着一盏盏明晃晃的红灯笼,映得湖面亮如白昼,却又带着夜的朦胧婉约
岸上热闹非凡,才子佳人无数,还有那些风流绸侥的大侠客,这其中有很多黑风城的名缓千金,经过精心装扮过后,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每个人的眼里都盛着期盼幢憬,娇笑时以袖掩面,可那双眼睛却到处扫瞄,每看到有俊美的公子经过,便满目含情,夜旋旎浪漫起来
柳柳和黛眉游走在人群里,抬头打量着湖上的画舫,装点得极豪华美丽,不由得抬头笑望着黛眉
“黛眉,我们也去租条来玩玩”
黛眉一双亮色眸子望着自个的主子,她向来都是清冷而淡漠的,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高兴过,也许是少了那份束搏吧,无数次黛眉为主子心疼过,看她今晚难得的有些雅兴,而且还是一副小女儿娇态,使得黛眉不忍心拒绝她任何请求,哪怕冒着被人认出来的握,她也要让主子开心而归
“好,我们一起去租”,黛眉伸出手拉柳柳的手,只听到耳边响起抽气声,原来有几个女人暗中紧盯着黛眉,没想到这翩翩佳公子竟然紧拉着那丑丫头,对她的要求全然不拒绝,不由得眼红嫉妒起来,可这小小的怒意维持不了一会,便听到她们惊呼起来
“哇,盟主来了”,人群一起涌过去,只见青翠郁萧的扬柳岸边,立着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身着朱红锦袍的,墨发披肩的战云,另一个人却身着黑衣,脸戴银色面具,月色耀着银辉,面具散发着冷魅的光芒,柳柳远远的望着,只觉今晚的苍狼,和前两天见到的不一样,只单单的站在哪里,便弥漫着一股令人无法靠近的冷漠
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到一起去了柳柳思虑着,抬头却发现身边挤满了人,黛眉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掉头,扫视过去,可惜人太多了,把她往东挤一下,往西挤一下,大家都想往武林盟主战云身边挤,所以带动得柳柳整个人也往前去,此时,离战云和苍狼已经很近了,她又不好运用内力,只得忍耐着,先前的好心情全都不见了,小脸蛋冷沉下来,打量着身侧这些兴奋过度的女人,如果她没有记错,战云好像是有夫人的,那么她们还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吗
战云,狂放英挺的五官,两道细眉狭飞入鬓,细长的眼眸好似天上的上弦月,古铜式的肌肤映着他粉色的唇,说不出的性感,偏偏今晚他还穿了一袭张扬的朱红色的锦袍,显得那么醒目,遥饮过去,像一块千年的玄铁紧紧吸附着人的眼线,也许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吧,柳柳唇角含着讥讽的笑
忽然身后有人推了她一下,她一个收手不及,直直的往前面撞去,眼看着就要和地面亲吻了,这时候她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好似有火云飘过,一道有力的臂弯托住了她的身子,让她免于和地面亲切,只见来人抱着她旋转了一个弧度,两个人缓缓的落好,她,抬起头正准备说声谢谢,便望进凑黑如潭的眸子里,深幽暗沉,使人看不清道不明
没想到竟然是战云接住了她,她傻笑,他一定不会知道她就是前两天挑衅而来的七夜,一双眼睛小鹿似乱动着,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好似极端胆怯,小心翼翼的样子,战云望着怀中的女子,心里莫名的柔软了一下,这女子有让他宠着的念头,即便是脸上长了一块胎痣,也丝毫不让他感觉到丑
“愿意做我的小妾吗让我宠你”,战云突如其来的话,使得明湖边的人群一下子哑雀无声,所有人都呆了,多少女人想做当今武林盟主的小妾,而他竟然选择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为妾,在一阵静谧过后,有暴发的尖叫声,还有咒骂声,直到柳柳飞快的起身,她只不过想试试战云有多害怕女人,记得他上次说过喜欢男的,既喜欢男人还娶了一个美娇娘,没想到这男人上次是骗她的,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想纳她为妾想笑,做小妾的不都该长得水性扬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她这样一个丑女人竟然可以为妾,难怪人群像炸开了锅,可惜她不喜欢做人小妾,脸色冷下来,欲起身却挣脱不开他的手,他竟然理所当然的把她锁在臂弯之中,怒意陡生,正准备发作,身后响起一道冷森的声音
“原来战盟主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话音里带着浓浓的鄙夷,却又夹杂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狂怒,柳柳透过战云的臂弯扫过去,是他身后的苍狼在说话,虽然他的话有些难听,但是柳柳直觉上感觉他是在帮自已,可惜他的话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战云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心
柳柳此时的小脸别提多难看了,若非不能用武功,她真想一脚踢飞这男人,而且她感觉到身后苍狼的眸光有些意味深长,完全不似先前的平波无奇,战云竟然当着黑风城这么多人的面说要纳她为妾,武林盟主要纳一个丑女为妾,相信这消息明天便可在黑风城传扬开了
月白如涓,两双眸子里司时耀了轻辉,气息厚重了些,柳柳俏丽的小脸蛋凝着,冷笑浮上唇角,正准备给战云一记重击,却从人群里直直的冲进一个人来,一个香气扑鼻的女人,直直的挤开她的身子,不依的开口
云哥哥,我和爹爹说过了要做你的小妾,你怎么能娶这个丑女人呢”说话的是一个俏丽姑娘,一身银朱红的织锦广凌合欢长衣裙,和战云身上的朱红相映成辉,灿燃生动,真是郎才女貌
柳柳松了口气,总算没让她动用武功便摆脱了,不过想想这男人的自以为是,她脸色便如十二月的冰霜一样寒,笔直的走过去,仰起脸冷盯着被缠住了身的战云,一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记耳光,冷魅的话在夜色中响起来
“你也太抬举你自个了吧,我可没有为人妾的习惯”说完飞快的离开,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看来今晚失策了,没想到一个丑女也有桃花运,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让她离开,因为太震惊了,这个女人竟然就这么甩了武林盟主一记耳光,而且若无其事的走了
战云的脸色在月色下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冷寒,完全不似先前的楚楚可怜,想不到他竟看走眼了,打了他就想走吗抽开手臂怒喝:“小蝉,放开口”
“我不放”,叫小蝉的女子正是本地的富商叶家的女儿,一心想嫁战云为妾,哪里理会战云的怒喝,依旧紧拽着他的长臂,这眨眼的功夫,柳柳以融入人群中,明湖岸边人流如!”哪里去找一个弱小女子的身影,而他竟然还被她打了,即便被她打了,自已依然想纳她为妾,那种让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呵护的女人
战云幽瞳一暗,已无耐心理会杜在手臂上的女人,一甩手,叶小蝉甩到地上去了,气得嚎声大哭,引得明湖边的很多女人窍声偷笑,谁让这个林小蝉以总是盟主的小妾自居了,这下总算受教心了,看来盟主一点也不喜欢她,可一想到盟主竟然喜欢一个丑女人,黑风城的这些小姐们无论如何心理都不平静,那样一个丑女竟然还不愿意做盟主的小妾,要知道那可是她们竞争了多长时间也没得到的位置
苍狼和战云上了画舫,站在远处的柳柳松了口气,真怕他们找过来,正准备回身眼角的眸光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皇帝的人,日影,她知道日影和月影是从来不离开皇帝身边的,那么凤邪也来黑风城了,他来做什么柳柳皱眉抬头,本来明洁的天空蒙上了一层灰暗,难道这场武林大会还另有玄机,她的脸色阴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她细听,便知道是黛眉
“主子,刚才吓死我了,那战盟主好奇怪的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抓住一个人就要纳为妾艾他不是有夫人吗”
柳柳摇头,对于这点她也不了解,为何战云有了夫人还要纳妾,还是那肿随便从大街上拉来便为妾的,她实在无法想像他的行为,柳柳远远的望过去,只见日影竟然上战云的那艘画舫,而战云一看到日影便从画舫中走了出来,两个人低头窍窍私语起来,柳柳愕然,难道战云是皇上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吧,武林盟主竟然是皇上凤邪的人
黛眉不知为何主子的脸色变了,神色冷凝起来,严肃而认真,周身蓄意待发的隐忍,黛眉还以为主子在为战盟主的莽撞生气,正准备劝劝主子不要放在心上,却听到柳柳冷寒的声音响起来
“皇上来黑风城了”,
黛眉听了柳柳的话,早吓了一跳,掉头四处寻找,小声的嘀咕:“哪里,哪里”
“走,我们跟上前面战云的影子,离他们远一些,这两个人武功高强,身手了得,如果跟得近了,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柳柳领头往隐暗的地方走去,手指着远处战云消失的地方,赶紧陪着主子紧跟上去
因为武林大会即将召开,街上人山人海,很多人都在西郊看热闹,那里早搭起了比武用的高台手,四周吊着大红灯笼,彩绸高悬着,此时有歌姬正在载歌载舞,很多人围在台子四周看歌舞
战云和日影虽然警惕,但是柳柳她们离得较远,再加上路人很多,他不相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所以便大意了
柳柳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进一家豪华的酒楼,这酒楼一看就气派不凡,朱门高楼,进出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士,寻常人根本住不起这样的酒楼,柳柳本想和黛眉跟过去,可生怕露了身份,还是隐在街对面的小茶馆里看着
月色照耀着酒楼的名字,满月楼,三个大字灼灼生辉
满月楼最豪华的房间里,一道健硕的身子随意的斜卧在铺着长毛毡毯的软榻上,那纯白色的皮毛,映得男人本就白晰的肌肤如上等的织锦绸缎般光滑,纤长的手指轻敲着握在手里的茶盎,那手指细白如葱,如无暇的美玉,周身高贵凌驾于他人之上的霸气,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黑幽幽的一点情绪也没有,随意的一笑,那唇角间却浮起丝丝的冷意,屋子里站着的手下,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男子慵懒的换了一个姿势,一张璞玉般精致高贵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耐,屋子里的冷意更甚,凤眉轻挑起一点,冷凝如冬日的寒冰,不动不怒,仿如神话中冷冷怒放的莲花,圣洁高雅,只是在他一动时,周身便罩着地狱修罗的睹杀,眉一挑
“人还没到吗”话里没有一丝的温度,站在门边的手下,恭敬的开口:“主子,还没到呢”
话刚说完,门上响起轻叩声,手下便走了过去,拉开门看了一下,果然是他们等的人,轻声的提醒:“主子不耐了,怎么现在才来”
进来的人正是战云和日影,听到月影的提醒,自然格外谨慎,小心的走进去房中人正是当今英明果断的皇上凤邪,谁会想到,武林盟主原是皇帝一手栽培出来的,目的是制止住江湖的动荡,天凤建国二十年,他自然不敢鞋觑这些江湖人,所以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培养了三个顶尖的高手,战云,日影和月影
“主子”,日影和战云小心的叫了一声,凤邪冷哼一声,不悦的开口
“此次武林大会都有哪些新倔起的门派翱”
战云小心的望着眼前的皇上,皇上的心思深暗幽沉,无人能猜透,每一步棋都走得极好,而他只不过是棋中人,唇角浮起苦笑,可是他是主子捡回来的,自然要誓死效忠,所以连主子赐的女人,他都恭敬的接受了,其实他心知肚明,那女人也是主子培养出来的,目的在于两相制衡
回主子,此次倔起的教派众多,但其中最厉害的就是点苍阁,阁主苍狼高深莫测,战云一直未查出他的来历,另有花无幽的魔宫也极端厉害,但是花无幽还没有露面,至于他参不参加本次武林大会,属下还不清楚,到目前为止,他一点动向都没有,还有一个从没听过的教派叫七星楼,阵容也很强大,里面竟然有毒娘子芷姑和疯怪五郎君,这些人都是极厉害的,至于七星楼的楼主,主子是认识的,就是京城的黑街上的流氓七夜”
战云的禀报完,凤邪好久没动静,那长长的细密的睫毛慢慢的扇动着,唇角浮起邪冷阴暗的笑,七夜,难怪他把黑街上的所有店铺都盘了出去,原来他建了七星楼,很好,白晰的手指弹了一下琉璃盏,幽暗的眸子里跳动着耀眼的火花,冷冷的开口
“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战云朱色锦袍一扬,抱拳领命站到一边去,凤邪随意的调头打量了一下身后,他的三个手下生得俊美,不过战云更出众些,是不是武林盟主做久了,心便有些野了,看来有必要给他一个小小的警戒,凤邪的桃花眼眸微眯,风起,帘动,一道白光闪过,快得令人咋舌,战云的身子一颤,皇上的一只手已经轻轻的抵在他的死穴上,在他耳边似有若无的开口!战云,我能棒你上去,也能让你立刻捧下来,你不会蠢到想试试吧”话是柔的,可那指尖却带着嗜杀阴辣,只要他动一下,战云就会当场丧命,手心冒出一些冷汗,恭敬的开口:“主子,属下从未想过背叛主子”
“那就好”,凤邪冷冷的松手,身子一动已落到软榻上,依旧优雅慵懒的斜歪着,好似刚才只是眼花了一超但战云知道主子生气了,看来自已要当心些了
主子冷漠蜡血,性格不定,心思难以捉摸,不过听说他娶了天下最丑的女人为后,一定心里不平衡吧,只是他为什么没有废后呢,也许是在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吧,他不相信俊美如神抵的主子真的甘心一辈子和一个丑女人和平共处,他是暗夜的修罗,嗜血冷漠,只是不动,一动只伤人性命
“好了,回去吧,有事我会派人叫你的,对采雪好点”,凤邪冷魅的挥手,身形一闪不见了,战云和日影月影打了招呼,离开满月楼,想到主子的提醒,心里不由得懊恼,采雪又向皇帝告信了是吗说自已冷落她了她就是一个奸细,别指望他有对她好的一天,他们两个人本来都是棋子,一想到这个他就无法对那个女人坦露心菲,他们终其一生只是一对怨偶罢了,想到刚刚扑倒在他怀里的女子,那双小鹿似的水眸,定格在他的心中,他一定要找到她,那样的女子才是他想疼宠的
柳柳和黛眉足足喝了两壶茶,还吃了一些点心,看到战云走了出来,日影把他送到门前,小心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回身叮咛守在门前的便衣侍卫,连后走进去,柳柳可以肯定,凤邪就住在这满月楼里,没想到他竟然来黑风城了,看来自已不能再这幅模样见人了,要是被他认出来就麻烦了,脸色幽幽暗暗的,黛眉见楼主不悦,忙关心的问
“怎么了楼主”
“皇上就在对面的满月楼里,“柳柳轻声的开口,黛眉吓了一跳,差点没失声叫出来,这皇上好好的不呆在皇宫里,跑到黑风城来干什么,难道他也想参加武林大会吗
柳柳巴掌大的小脸蛋闪过轻冷的光辉,她已经知道此次武林大会的主要目的了,是凤邪稳固江山的一颗棋子,想必那些名门正派都是朝廷的爪牙,看来自个以前是小瞧了凤邪,一直以为他是养在深宫之中的,却没想到他的心思如此慎密,国有些君,是百姓的福气,天凤会越来越兴旺的,柳柳暗叹了口气,可惜她们就要小心谨慎了,千万不能强行出头,要不然会引来祸端的
“哪我们怎么办”黛眉扫视着周遭,小心的问楼主,皇上来了,如果知道主子到这里来,会不会惩罚主子呢暗自猜测着,柳柳不置可否的耸肩:“别忘了,他认不得我”
“我们回去吧”,黛眉越想越觉得不安全,就好似暗处有眼眸偷窍她们似的,还是回青莲山庄去吧
“好”,柳柳点头,黛眉付了茶钱,两个人往外走,忽然一阵香风飘过,身边走过一个长发披肩的男子,柳柳不以为意的走过去,可是那男子的长发在风中拂过,竟然勾到了柳柳头上的响铃簪,两个人站在门口,一时间竟然脱不了身!你这个混蛋,没事头发长那么长干什么“柳柳冷瞪向那着红衣的男子,一身妖娆,听到柳柳的娇语,缓缓转过头来
顿时茶馆里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抽气,然后是死一样的沉寂,柳柳的气息有些急,如果算上小时候看到凤邪的那一次,这是她第三次看到一个男人抽气了
这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妖孽,一个美到不像人的妖孽,她有一瞬间甚至怀疑,他是狐妖呢,还是猫妖,总之是啥妖都成,就是别是人,是人能长得这么极端吗一头及腰的银发,不是那种苍白,却是闪闪发光的银色,带着耀眼的光芒,眉丝如柳,眼如一汪碧波,那眼珠竟然是蓝色的,清彻明净,唇薄且完美,肌肤晶莹似雪,身上的红衣辉映着五官,竟然有人能把这么多的颜色摇和在身上,还能美得这么自然的
那男子唇角弯成讥讽状,以为柳柳是吓呆了,这是一般人看到他时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虽然他外表冷酷,可是每一次还是有些受打击,紧跟着他身后的手下,残忍的问
“宫主,要把这女人的头砍下来吗”
此话一出,茶楼里的人面如死灰,这么血淋淋的话竟然说得如此轻松,很多人从身子到手都抖个不停,脸埋到桌子上,茶楼的掌柜和店小二早躲到柜台里面去了,谁敢看血淋淋的杀人画面艾还是一个小姑娘
黛眉一听那男子手下所说的话,脸色冷凝下来,怒瞪过去,咬着牙低吼:“你有胆再说一遍看看”
那手下看黛眉冷酷的样子,正待发怒,却被银发男子一举手阻止住了,如天簌之音的话便缓缓响起:“好了,下去吧”
“是,“手下说一声不敢吭,小心的退到身后去,眼角仍不忘瞪视了一下黛眉
柳柳早在他们说话的空档,伸手去解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手一摸上那银灰的发,但觉柔软光滑异常,有一种让人捧在手心里摸着的感觉,因为怕损坏了这发,她伸手拔下头上的响铃簪,细心的解下他的发,抬头璨然的一笑
“好了,差点伤了这么漂亮的头发”,说完准备离开,却没想到那银发男子听了她的话,红色的披风一扬,眼里是一抹惊愕,唇角浮起难以置信,快速的挡住了柳柳的去路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柳柳愣了,说什么艾看着他眸中变幻莫测的光芒,不明白自已那句话怎么惹着他了,不过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人,理直气壮的开口
“说你头发漂亮艾摸起来很有手感,光滑柔软,有点像上等的丝绸,”柳柳想了一下,细致的描绘了一下,看他能拿她怎么办她以为他是气恼自已把他的头发形容得很漂亮,却不知他心中荡起丝丝涟漪,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的头发漂亮,只说他是妖孽,自古只有白发,那来的银发之说,更甚是还有一双蓝眸
“你不觉得我很怪吗”他开口问,终是说不出妖孽两个字,那是别人用来形容他的
“怪”柳柳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不明白他所说的怪在哪里,难道这男人脑子有问题,一看到人便追着问人家自已哪里怪,真可惜了,她想着摇摇头,淡漠却又肯定的开口
“一点不怪,你是那种少见的美男子,好了,我该走了”
柳柳说完,越过他的身侧走出去,她还要想想怎么对凤邪呢,可没空理这个男人,虽然他美得不像人,可是她可没有扑例美男的习惯
银发男子怔赚好久才回过神来,心竟然暖暖的,原来他不是妖孽,他是美男子,那么那些说他是妖孽的人,应该是嫉妒他了,唇角浮起笑,掉头却发现身边的女人已经走了,那样一个不害怕不畏惧的小丫头,真能暖人心艾面色陡一寒,冷声命令身后的手下
“立刻跟上刚才离开的小丫头,看看她是谁家丫头”,不管是谁家的,他要定了,谁让她不怕他呢
柳柳和黛眉走出去不远,便知道后面有人跟着她们,她们快身后的人也快,她们慢身后的人也慢,柳柳不由得冷笑,街上人头攒动,灯火辉煌,香车宝马!流不息,想甩两个尾巴还不容易吗柳柳一伸手拉着黛眉的手,虽然在武功修为方面不敢保证,但是轻功对于她来说,是很少有人能力的
两道影子,忽闪忽闪的,眨眼间便失了踪影,跟踪的两个家伙擦擦眼睛,再看哪里还有人家的影子,懊恼的捶头,这下宫主又要惩符们了
柳柳施展了轻功很快回到青莲山庄的后院,两个人从僻静的小路回了梅院
烛火如豆,不时的跳动着,柳柳已经换回原来的装束,依旧是一袭男装,黛眉换回女儿家的身份,想到刚才跟踪的人,不免好奇的吐手里的动作:“楼主,你说刚才究竟是谁在跟踪我们哪,我们一直很小心哪”
柳柳坐在梳妆镜前揽镜自照,直到找不出一点的瑕疵,淡淡的挑眉:”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那个银发男子的手下,不过那男人确实长得美,如果生为女儿家,黛眉只怕也比不过”
“就算是男子,他也美得可怕,不过那种美好像很多人接受不了”,黛眉说出事实,那男人不但美,而且周身暴戾,让人不敢亲近,个性好像也很怪僻,看茶楼里那些人的眸光便知道了,人家都害怕他
“银发蓝眸其实没什么只是种族的问题,那个男子身上大概有什么别的国家的血统,所以才会生得那样特别”,柳柳站起身子,今儿个晚上端木怎么这么安静啊
黛眉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奇怪的扫视了一圈,诺大的梅院里格外的静谧,就连芷姑和五郎君都不在院里,他们去哪了
“他们呢”
黛眉的话刚开口,三个人走了进来,月色斜照在他们身上,端木一抬头,见柳柳和黛眉站在厅堂之上望着他们,赶紧遮掩的侧过身子,但是柳柳还是看到他的半边脸上好像擦破了皮,冷冷的盯着他
“又怎么了不是说让你不要出去吗”
端木一看柳柳生气,早理亏的垂下头,小声的开口:“我没想出去,只是想在庄里转转,谁知这山庄之内遍布机关,所以不小心触到了”
柳柳脸色一凝不言语,回身坐到上首,神色威严,语气清冷的开口:”这是你自找的,我和你说过,这庄园里到处布着机关,一不小心会丧命的,你偏不听,这下尝到厉害了吧”
端木听着老大的训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眉轻蹙了一下,身子一动都不动,柳柳挥手:“下去休息吧”
“是,老大”,端木和芷姑还有五郎君退了下去,黛眉见柳柳脸色冷凝,心情不悦,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楼主,你别生气了,端木那家伏一向莽撞”
“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刚刚他差点就没命了,你去吧,给他上点药,我一个人静静”
黛眉听了柳柳的话,点头,楼主一向不放心端木,他的个性有些暴燥,但他是跟着楼主最早的一个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最深厚的了,其实楼主不知道,很多时候端木所做的那些事,只是因为他想她了,但她又不来看他们,所以他便闯祸,因为只有闯祸了,楼主便会在第一时间过来关心他们
凉夜如水,月色正浓,轻风荡碧莘,旋漪成波
风吹帘动,花飘落,轻辉如玉,泻了一室的银纱
这样静谧的夜,她忽然来了雅兴,想弹一首春江花月夜,幸好屋子里有琴,虽然只是普通的琴,但已经足够了跪坐在案前,月光洒到琴弦上,亮了一半暗了一半,她轻拈玉指,轻轻调试了一下,忽尔指尖一按,悠扬的琴声从指间流过,暗夜中仿如睡醒了的小精灵,灵动轻快的奔跑在绿意氤氲的森林中,狂欢,嬉笑,忽尔低缓下去,好似扑面而来的是泥土的芳香,带着甘草的青甜,柳柳忘我的沉浸在自已的琴声中,却不知诺大的青莲山庄好像被吹开了一道庞咒,所有人的心灵都在这一刻停滞下来,好美妙的琴声艾好似能洗净人心里的邪恶,还以一片净土
此曲只应天上有艾众人感叹,直至一曲终了,久久回味着,是谁撩动了暗夜的魂魄,是谁弹出了如此轻灵如婴儿般纯净的歌声
黛眉轻快的鼓掌,走到柳柳的身边去
“楼主的琴声越来越厉害了,真是让人听了还想听”
“你艾就知道俏皮,快休息吧,明儿个你们可要上场比武呢,千万别太劳神了”,柳柳起身,慧光流转,唇角勾起笑,弹了一首曲子,心里果然好多了,这是她排遣的方法
“端木没事吧”
黛眉摇头,他本来还在担心楼主生气呢,一见主子让她过去上药,又眉飞色舞起来,其实她都知道,别看他表面上张牙舞爪的,其实是太害怕失去了,所以只想紧紧的抓在手里,而现在他想抓住的就是楼主
“我们洗洗睡吧”两个人说着话儿盥洗休息
第二日,比武正式开始,用过早膳,大家早早的便到了武超武场新搭的台子,高两米,四周悬杜着红色纱缦,吊着灯笼,台子上下人早摇好了几把交椅,那是武林盟主和几位德高望重的人坐的,如果发现有人手段卓鄙或行为可耻的,立刻逐出比武场
当然对于这些人的行为,柳柳不予评价,只低头认真的叮咛五郎君:”千万不可伤人性命,哪怕输了都不要紧,我们七星楼又不想拿下武林盟主之位,只是想露个脸,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事来的用不着再费神了”
“是,楼主“五郎君懒散的应了一声
“你拿了号吗”柳柳关心的问,每门派都有一个号码,按号上超柳柳扫视了一眼端木手里的号,二十几号呢,这号要等一会儿呢,所以她们不心急,安心的坐下来,先看看别家门派的功夫如何,其实比武越往后排的号越好,可以集合众家之长,避自家之短,这样更容易取胜七星楼的几个人安心的望向高台,台子上的已经有人陆续出现了,武当,少林等名门正派的几位大师坐上位置,最后出场的是一身蓝衣的武林盟主战云,他一出现便引得无数尖叫声,还有鼓掌声,柳柳亦轻拍了两下,知道皇上是战云的人,她便知道今日的武林盟主之位除了战云,谁也拿不走,即便是武功胜出了,到时候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一样来个拒不承认,因为他们是战云的人,也是皇帝凤邪的人
“你们知道吗战盟主竟然一大早命人张贴了画像,找一个脸上有胎痣的丑女人,听说谁报信了就可以拿到一千两银票”
两个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柳柳的耳朵里,柳柳身子一震,脸色惊愕的望向黛眉,不会吧
正文第六十五章画像风波
黛眉同样也受到了惊吓,这战盟主搞什么名堂艾竟然为了主子还张贴画像了,要知道他和主子只不过一面之缘罢了,竟然到处张贴画像找她了,看来主子吓住了
柳柳身形一闪,离开比武超黛眉紧跟着她身后奔出去
街道两边的白粉墙上果然贴着白色的画像,那画里的人和自已惟妙惟肖,尤其是那红色的胎痣,相信天下间再不会有第二人,像她长着这么大的红色胎痣了,柳柳的脸色陡的暗沉下来,眸子闪过萧杀,她真想冲进去,把战云拉下来痛揍一顿,可是眼下她还是七夜楼主,所以只能命令自已深呼吸冷静下来
黛眉发现子反除了,要知道平除可不会如此失态,这回怎么了,就算战云贴了画像,又没人认出她来,怕什么,伸出手拍拍楼主的手,那手指竟然冰凉青白,很显然主子心里很愤怒,甚至是恐慌
“怎么了楼主”
“黛眉,明日一早我便离开黑风城,赶回京城去,你和端木留下来比武,胜负不问,反正我们又不想抢那个盟主之位,只是打好七星楼的名气”柳柳神色已镇定下来,不慌不忙的吩咐黛眉,黛眉好看的细眉一挑,失声轻呼:“出什么事了”
“你忘了皇上在黑风城了吗只要他一看到这张画像,就会认出我来,你说他会怎么做如果知道我不在宫里,竟然还成了战云口中的小妾,你说柳家会没事吗”
柳柳一双剪水瞳孔里闪过冷澈的光芒,头上的青丝桀傲的随风轻摆,她身影一移回身往比武场走去,黛眉木然的跟着她的身后,难怪主子脸色变了,她忘了皇上在黑风城的事了,只怕这件事他很快便会知道的,看来主子还是赶紧回去的好,紧赶上几步
“楼主,要不然你现在就走吧接下来的事,我来安排吧”
柳柳汀身子,思绪了一下,还是天黑后再走吧,要不然会引人注目的
“我天一黑便离开黑风城,你们留下”
“好”,黛眉点头,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走进去找到先前的位置坐下来,端木见她们两个人走进来,小声的开口:“轮到我们了”
柳柳和黛眉抬头,果然是五郎君在场中和人比武,他的对手是武当派,武当的列术是相当有造诣的,不过上台的那个小子显然没修到皮毛,只三两下便被五郎君给擒获了,而就是这几招,有很多人已经认出五郎君,人群发出哗然之声,不明白为什么名满大江南北的五郎君竟然听一个小娃儿的话,即不是丢了自个的脸面
可惜疯怪五郎君根本不当回事,纵身跃下高台,走到柳柳的面前抱拳:“楼主,胜了”
“好,坐下吧”,柳柳挥手示意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今天白天可能要连打四超还是养精蓄锐的好
端木见主子和黛眉出去一趟,两个人神色都有些深沉,不禁心下猜疑起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凑过身子小小声的开口:“楼主,出什么事了”
柳柳忙扯出笑,她哪里能让端木知道这些事艾他那个个性说不定能当场骂起战云,这样不是露了马脚吗
“没事,你还是专心点吧,千万不要在青莲山庄里到处乱跑了”
“我知道了”,端木挠头,望向高台,不再追问柳柳事情,柳柳松了气,早半场总算散了,武场里的人陆续的离开,战云和武当少林的那些大师互相寒喧着离开高台,柳柳也揩着属下回青莲山庄
风微凉,天气渐转,翠绿的技条间染上了淡淡的浅黄,花草萧条了许多
金风细细,叶落梧桐坠
柳柳站在石阶上望着天空,明净堪蓝,终于又是一个由夏到秋,身后黛眉走过来:“楼主,用膳了”
“好”,点头走进内院去用膳,今天晚上她必须离开黑风城,要不然只怕柳家就会遭到灾难了,她不怕自已受伤害,但怕亲人受伤害
下午场的比赛激烈了很多,但是那些对手对于五郎君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因此大家都子到了七星楼,心中暗自估摸着,以后这七星楼还是少惹为妙,千万不要惹上这些亦正亦邪的家伙,搞不好就是惹火上身
眼看着下午场已经结束了,柳柳和黛眉正准备离开,谁知突然生出变故来,正在大家看得激动的时候,只见空中闪过一片火云,银丝飘荡,红衣妖娆,眨眼间高台之上立着一绝色妖男,邪媚的扫视着武场之外,阴冷的笑了一下,一收手宽大的红云袖缓缓的散落下来,回身望向高台之上坐在正中的蓝衣男子
“战云,你为什么把我女人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
柔魅性感的话生生的把柳柳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身子轻颤了一下,她是被气的,本来有一个战云已经够荒唐了,现在竟然又多了一个,这是谁翱脸色阴森森望过去,却听到武场外响起多少道惊慌的声音
“花无幽,大魔头花无幽”,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是大魔头花无幽,柳柳不禁有些佩服自已了,只不过露下脸,就把武抹盟主和大魔头给引住了,看来自个的魅力还真大艾唇角浮起冷笑,一点暖意都没有
花无幽,银发蓝眸,妖娆绝代,一身红衣,邪魈得令女人尖叫,可就是没人敢出声,因为他的邪恶,和他的美貌是成正比的,如果惹了他,男子挫骨扬灰,女子要被千人唾万人睡,所以没有人敢随便得罪他
战云,黑发黑眸,周身正义的光芒,一身冰湖蓝的衣服映衬得他的脸,晶莹胜雪,他就是正义,正义就是他,大义凛然,郊星目,唇角浮起冷笑,一扬手,手中便多了一把宝剑,直指着花无幽,冷硬的开口
“花无幽,你在胡说什么,这分明是找碴,你想和我比试一场不是吗那就来吧”,战云早就想会会花无幽了,他总算冒出来了,即有放过他的道理,身形势如破竹,执剑疾使过去,花无幽眸光一暗,红袖一甩,一个银球器具闪了出来,灼灼生光,却是双链银环,一各银链子,两头吊着一对拳头大小的银环,随着他的运气,那银环好像活了一样,直扑向战云的面门,以气奴器,这功夫真是高深莫测,常人所不及的
高台之上的各大门派的掌门相视起来,心内大急,没想到这大魔头竟然敢公然挑战,盟主竟然应战了,刚才应该让他们一举拿下他才是,他们就不相信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魔头,可眼下两人已打了起来,他们只能全神贯注的准备出手支援盟主
战云是一柄长剑,而花无幽却是银链环,而且那环根本不用手拿着,以气奴器,只见那银链环在空中越转越快,众人只觉得台子上万道光芒闪烁,刺人眼目,而战云便被困在白光之中,手中的利剑狠狠的击向银涟环,银器和宝洁互撞击出尖锐的响声,震耳欲聋
柳柳心下暗惊,看来战云必败无疑了,本来她是不欲多管闲事的,可是战云是凤邪的人,而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稳固住江山,所以她不能不管,正等出手帮忙,忽听得空中响过一声娇喝:“看流星镖”
一只五角形的流星镖带着强大的内力击向银链环,发出澎的一声响,流星镖震得火花直冒,但是银链环的力道减鞋缓缓的回旋到花无幽的手中,那流星锞也回落到来人手里
众人望过去,在台子上多了一个女子,女子皎若朝霞,面若薄粉,举手投足间清丽出尘,穿一件曳地的金黄色长裙,裙上用金银丝钱勾勒出攒千叶的海棠和栖枝飞莺,裙摆缀上千万颗的珍珠,贵气逼人
黛眉飞快的询问身边的人:“这女人是谁翱”
“盟主夫人艾林采雪”,那人显得有些奇怪,说完还打量了黛眉一眼
柳柳不禁疑虑,这盟主夫人长得如此出尘,为何那战云还想纳她为妾呢,而且她住到青莲山庄多日,也没看到这女人的影子,台子上,战云对林采雪的出手好似根本不感激,甚至可说有一丝恼怒
只见林采雪双手一抱望向台边的花无幽:“在下林采雪,刚才多有得罪了,消花宫主不要计较”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花无幽怎么可能再斤斤计较,那不是显得他太小人了吗因此脸色和缓下来:“我消战盟主立刻派人把那些画像揭下来
花无幽的话音一落,林采雪的神色黯然了一下,但此时已由不得她多想,身后的战云冷硬的声音响起来:“花无幽,你做梦吧,想都别想”
“你”花无幽脸色冷冽下来,好似又要发怒了,林采雪飞快的挡了过去,抱拳:“来者是客,今晚青莲山庄做东,请花宫主一定要赏光,至于那画像之事,如果确实是花宫主女人的画像,我们会派人揭下来的”
花无幽总算满意,点了点头,一扬手,红衣闪过,人已失去踪迹,只远远的抛下一句话:“今晚准时赴宴”此话可谓狂妄至极,那些名门正派的脸色都难看极了,下午的比武场就这么散了,柳柳只能等夜晚再离开青莲山庄了,这画像事件搞得如此之大,想必皇上也知道了,她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赶回京城去
青莲山庄的一处别院,临近池畔的亭闾里,灯火辉煌,小丫头们穿梭其中,宴席摇好,柳柳领着黛眉跟着小丫头的身后走进亭子,迎面见到戴着银色面具的苍狼,两个人相互间点了一下头,不再开言走进亭子
亭子里坐着武林盟主战云,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一看到他们进去,抬头笑着吩咐两个人坐下:“来,想来那个男人是不敢来了,坐下吧”谁知战云的话音一落,夜色下响起讥讽的笑声,冷哼:“难道我会怕你战云不成”
随着话音一落,花无幽火红的身形从亭外走进来,一身妖娆的艳红在白纱环绕的亭子里,显得分外的刺人眼目,亭子里的人和他一比明显的失了些色,不过看着他张扬的狂笑,其他三个人不悦染于眼底
“花无幽,没想到你胆子竟然如此之大,难道不怕本盟主害你吗”战云眼角扬起冷寒,一双黑眸深不可测
“怕你害我你不是自偷为名门正派吗如果你害我,即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你的小人,今天白天可是你夫人当众邀请我来的,如果我花无幽出事了,肯定和青莲山庄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你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亭子里响着花无幽自信满满的冷魅之言,眸子因为耀着月色的光辉,愈发清冷,幽暗,深不见底,唇角却闪着邪魅的笑,好似暗夜下的修罗
柳柳看他们斗气,心下暗急,因为今夜她要离开黑风城,千万不能耽搁了,因此一抱拳,冷冷的开口:“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如果不用膳,在下就告辞了”
“七夜”花无幽轻声开口,看来他的消息倒灵通,柳柳沉住气,见他微眯起眼睛,认真的打量着她,不会被认出来了吧,好在他很快开口:“怎么是个娘娘腔的家伙“
“花无幽,看来你就是欠扁的那一种人,怪不得走到哪都是人人喊打,”柳柳的肚子饿了,也不管别人,径自坐到膳桌边,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也不理这些人,招呼着黛眉自顾吃了起来
亭子里的其他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目瞪呆,这就是那个邪魅的七夜,怎么看好像饿死鬼投胎的,三个人依次坐下来,把酒言欢,席间还不忘相互奚落,柳柳很快吃饱了,抬头见那三个男人除了喝酒,筷子都没动一下,彼此间狠命的紧盯着,人家说一山不容二虎,这里有三只老虎挤到一起了,能不打起来吗她还是尽早脱身才是,柳柳放下筷子站起身
“各位慢饮,在下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可惜她的没能如意,那花无幽长臂一伸生生的拽住她,冷邪的命令:”坐下,不准走,既然都是来喝酒的,你怎么能不喝酒呢”
柳柳当下脸色一沉,准备发作,坐在花无幽身边的苍狼飞快的击掉他的手,那张银灰的面具上,一双眼睛好似千年的冰潭般凌寒萧杀:“你别强人所难”
“苍狼,没想到你竟然护着这个七夜,不是说点苍闾冷血无情吗我怎么看着不是那么回事翱“花无幽可就不依了,挑衅的望着苍狼,他特然好想看看这家伏长得什么样子,这念头一起,一只手快如鬼魅的伸到苍狼的面前,苍狼显然早有防备,头往边上一移,飞快的反击,两个人竟然在亭子里打了起来,旗划目当,身手都极狠辣,招招逼人于死地的那种,柳柳望着他们跃到半空中,劲风横扫,击飞了满衬的村叶,叶落满天,飞舞中,两个人身形如影附随的进攻着对方,柳柳望了一眼,不再感兴趣,两个高手对招,打个两三百招是常有的事,难道她要一直坐在这里看吗
“你不去帮苍狼,他可走为了你才打的架”战云靠在柳柳身边说话,柳柳往边上让了一下,森寒冷漠的望着战云,这小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她会不知道,想让他们三败两伤,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省了吧,我又没让他多此一举”,柳柳站起身准备回去了,战云正想拦住她,却从亭子外面走进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凑近他的跟前小声的说着什么,只见他的脸色瞬间闪了一下,抱拳望向柳柳:“好,楼主也累了,请回去休息吧”,抬头望过去,刚才还在半空打斗的两个人早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也顾不得管他们了,还有正事要办呢
柳柳和黛眉走出别院,走在庄院的长廊里,小丫头在头前领路,一直把她们送到梅院门前
幽径无人的小道上,柳柳抬头望着月夜,星辰遍布,脑海中闪烁着刚才战云的神情,能让堂堂武抹盟主变色,只怕这世上只有一人,看来他知道了,她还是立刻回京吧,要不然柳家便出事了
“黛眉,他已经知道了,我要立刻离开这里回京,你和端木留下来参加接下来的比武,记住千万不要逞强,我们的目的不是得到盟主之位,而是让江湖人记住七星楼这个地方,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只要等着结束就是了,另外如果有什么情况,就让小白给我送信”
小白是柳柳养的一只信鸽,非敞人性,因为通体洁白,所以楼主便给它起名小白,小白是楼主巾养大的,所以只要把楼主的东西拿给它闻一遍,他就能准备无误的把信送到楼主手里
“好,那你回去吧,当心点,东院门外,我让芷姑驾了马车在外面候着,让她送你回京吧,“黛眉立刻点头,妩媚的脸上闪过心急,她自然害怕楼主家里出什么事情,楼主是最喜欢家里人,不愿意让家里任何人受到伤害,宁愿那个受伤的人是她自已
柳柳不再多话,只叮咛一声当心点,便纵身离开青莲山庄往东院门外疾驶而去,东院门外果然有一辆马车,芷姑正坐在马车前面,不过芷姑她并不知道柳柳是个女儿身,还是个当朝的娘娘,她只听命做事,虽然诧异主子连夜回京,但她什么都不问,驾起马车迅速的离开黑风城
黑风城最豪华的酒楼,雅致高贵的房间里,此刻一片静谧,歪斜在铺着白色软榻上的男人,一张俊美的五官上染着杀人的狂怒,凤眉高挑,琉璃一样的眸子里闪过黑沉沉的狂风骤雨,凉薄的唇角紧抿成阴寒的线条,此时手里正拿着一张画像,大手紧拽着那幅画像,随着他的怒意涨高,大手一扬,那画像眨眼间碎成纸屑,纷纷扬扬的在房间里飘过
“主子,你别气坏了,也许这只是个误会”,手下小心翼翼的劝解着,主子每次遇到娘娘都会失去控制,在外人面前从来是冷漠的不桀的,不知道主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对娘娘如此易怒呢
这盛怒的绝美男人正是凤邪,得到手下的禀报,说武林盟主战云张贴画像找一个丑女人为妾,本来他也没什么意见,因为男人纳妾是正常的,可谁知道至晚上日影把画像递给他时,他差点没掀了这家客找,这画像的女人竟然和他的皇后长的分毫不差,惟妙惟肖,尤其是脸上的那个大胎痣,想来整个天凤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有这么独特记号的女人了,虽然那女人不讨喜,可现在她是自已的皇后,皇帝的女人竟然要轮为一个属下的小妾,他怎能不愤怒
窗外,风吹起,村枝摇曳,卷起村叶飞舞,房间内烛光摇曳,窗影斑驳,寒气四拂,杀机顿起
门忽然被轻扣了两下,月影走过去开门,果然是日影回来了,身后跟着战云,他不明白这夜半三更的主子召见他所谓何事,虽然不明白,却感受到了房间的冷气,还有主子的怒意
“把战云给我拿下”一道如地狱修罗般凌寒嗜杀的话出口,屋子里的三个人同时一震,却在同一时间有所动作,日影和月影身形一动,宝剑出鞘,而战云双手垂立,一动也不动的听任两个人抓着他,一张俊美的脸上闪着困惑,他做了什么让主子愤怒的事吗
“战云不明白自已做了什么错事,请主子明示”
凤邪冷哼一声,绝美的五官上,眸子闪过森冷阴骜,唇角粲然一笑,却带着帝皇的冷漠无情:“黑风城墙上的画像是你贴的吗”
皇上的话音落,战云的脸上浮过苦笑,想不到主子连自个纳个妾都要过问,一定是林采雪那个女人偷偷的来见了皇上,可恶的女人,她别想他有一天会给她好脸色,他们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她连他的一个妾都容不了,还妄想得到他的关注,而且皇上竟然因为她的话便抓了他,如果说这女人不是皇帝弃之不要的女人,他实在无法相信
“是”,他低头应对,自然皇上要抓他,他任凭他们处置了
“采雪那么好的女人你竟然不珍惜,还要娶这么丑的女人为妾,那丑女人你见过吗”凤邪低沉凶狠的语气,脸上鬼魅般神秘惑人,紧盯着战云的唇,他消听到否定的话,但是战云点了一下头:“是的,战云见过那个女人,她并不像皇上说的那么丑,脸上的胎痣并不难看,相反很独特,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使得她整个人圣洁而高雅,高雅中又带着小汝人的我见犹怜
战云说得如痴如醉,皇上的脸越来越阴暗,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来黑风城了,因为朕冷落她了,所以她不甘寂寞跑到黑风城来勾引男人,不过她脸上的胎痣真的像莲花吗还是战云看到的是另一个女人
日影和月影见战云说得起劲,递了好几个眼色给他,他都不自知,这个蠢男人,他们无语了,没看到皇上的脸色越来越绿吗而且他说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娘娘呢,连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娘娘来黑风城了,可是娘娘一个弱女子来黑风城干什么
烛火跳动,鬼魅般幽暗,
凤邪冷哼一声,凌寒的开口:“采雪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不珍惜,竟然大张旗鼓的在黑风城里找人纳妾,看来你是过得太得意了”
战云总算回过神来,心内暗自咒骂一声,自已真是疯了,是嫌命太长吗明知道主子是为了给采雪出气,还大说特说那个女人的好处,这不是把自已往绝路上推吗
“主子,这是属下的家事,“战云坚定的开口,烛火映着他的脸,镇定坚持,没有一丝胆怯,眸中跳跃着两小族的火花,是炽热的,一想到那个女人,他便有点不顾一切的感觉,人有时候真的好奇怪,明明只见了一次面,可就是那么的想要她,有些人相处了有一辈子那么长,可就是没感觉,甚至于厌恶
“大胆”,凤邪阴骜的怒哼,身形已落到战云的身边,一双手快如鹰爪的锁向战云的喉结,只用了五成的力道已使得战云呼吸困难了,喘气急促,脸色苍白起来,但是他一动也不动,眼前浮现出自已和日影月影,三个人在街头流浪的情景,整天跟狗一样,被人家撵来撵去的,还被打,要是受伤了,就是伤处烂了也没人过问,走到人家面前,那些人只会捂住鼻子,骂他们几声小杂种,后来遇到了当时的太子,虽然后来他们知道太子是看中了他们的骨骼奇正,是练武的好材料,要把他们培养成得力的手下,说到底他们都是太子手里的一颗棋子,但是这些年来,他们得到了应有的尊重,有了武功,有了身份,这一切都是皇上给予的,所以即便皇上要杀了他,他也不会反悔的,战云闭上眼,思绪已经有些飘渺,好想娘亲艾娘亲的怀抱好温柔啊
日影和月影一见皇上愤怒了,看样子真有可能杀了战云,慌忙跪下来:“主子,请你饶过战云吧,他并不知道那女人是娘娘,而且战云看到的也许根本不是娘娘,这一切都有待查证,如果皇上杀了战云,武林盟主突然被杀,势必会引起江湖的动荡,到时候又要费一番心力去培养下一个心腹”
凤邪听了日影和月影的话,眉一凝,手下力道一收,人已落到软榻上,冷望着瘫到地上的战云,等到他幽幽的醒过来,才森冷的开口:“这次先饶过你,把此次比武大会的事整理好,否则别怪朕毁了你”!谢主子“,战云应了一声,心里松了一口气,主子总算在最后一刻放过他了
“把他送出去,明日把画像全部揭了”,凤邪面无表情的挥手,日影点头:“是,主子”,弯下腰来扶起战云送下楼,吩咐了他的手下把盟主带回去休息,又回身走到楼上
“主子,现在我们要回京吗”日影和月影恭敬的开口,他们跟了主子有十年之久了,有时候也能摸索一点主子的思想,但这种时候不是很多,除非主子愤怒得失了常,就像此时!是,朕要立刻回京,看看那女人究竟在不在京城里,如果她不在京城里,看朕怎么好好治她,好好治柳家”,凤邪吐气,可心里的郁结仍在,明明应该高兴的,他终于找到这女人的把柄了,可以休弃她了,可心里竟然不甘心,很深的不甘心和不忍,是的,不忍,他竟然不忍心把那个女人撵出宫去,什么时候他有了这样的思绪,凤邪困惑起来,漆黑的眸子冷且寒
“好”,两个人抱拳应声
柳柳总算在几日后的傍晚赶回京城了,先回到云宵闾,吩咐芷姑依旧回黑风城去,芷姑领了命,吃了些东西便离开京城,连夜回黑风城
月光朗朗,街道边高高的梧桐村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显得格外清亮,白露晶莹,牲在砖石隙缝冒起的幽草上,暗夜下,有一个白色秀丽的影子,轻灵的闪过,若隐若现的在薄雾中穿过,顺着外宫墙那碧绿苔藓铺成的翠绿鞋径疾驶而过,身形一闪,进了高墙围绕的皇宫
皇宫内,华清宫门前,灯火辉煌,一大批的侍卫高举着火把团团围住了华清宫,为首的正是皇上的贴身护卫,日影和月影,冷邪的望着阻挡着华清宫大门的两个小太监
皇上要见皇后娘娘!”
“娘娘睡了,她今儿个身子骨不太好,烦请日影大人回禀皇上,明日一大早便让娘娘过去,可行“小安子的一颗心提到嗓眼上,小腿肚子轻颤起来,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突然想见娘娘,可是娘娘根本不在皇宫里,这可怎么办翱华请宫的宫女和太监都惶恐的垂首望着脚面,谁也不敢直视日影大人和月影大人的视线,生怕一个不小心,害怕的说出娘娘不在宫里的事情
日影冷凝着脸,沉声喝止:“大胆奴才,皇上要见人,即便是生重病也是要见的,立刻去禀报皇后娘娘,让她随属下去上书房”
日影的话一说完,宝剑已架在小安子的脖子上,小安子抖索了一下,那冰凉的触感清晰的靠在他的肌肤上,唬得他腿肚子发软,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脑海里只知道不断的追问,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天际一抹乌云遮住了空中的月亮,暗夜漆黑凌寒,火光中,两个小太监和几个宫女轻颤起来,难道今晚便是他们的死期了,重要的是娘娘如果再不回来,只怕事情就闹大了,几个人低垂着头,哭丧着脸,浑身冷汗如雨
小安子迫于形势只得低喃着开口:“好,奴才这就去请娘娘”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冷魅之声好似天簌之音降临:“大胆日影,仗着是主子的奴才便跑到华清宫来欺人不成”随着话音一落,从门里走出一个人来,月亮破层而出,光芒照在宫门上,投射到一抹娇丽的身影上,不是娘娘又是何人,正冷凝着脸怒瞪着日影和月影两个人
“属下见过娘娘”,日影和月影恭敬的开口,心里一抹诧异,刚才看到小安子和小年子的害怕的神情,让她们以为娘娘不在宫中,没想到原来娘娘在宫里,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消这一对帝皇帝后闹僵了,而且皇上其实还是挺在意娘娘的,只是他自已没有意识到,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明白的
华清宫的人同时松了口气,没想到娘娘竟然在最后的关头回来了,每个人在极度紧张之后,浑身无力,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抬头呆呆的望着娘娘,多日未见娘娘,娘娘还是如以前一般清冷,望着日影和月影两个人,越发的萧杀冷硬”走吧,不是皇上要见我吗”柳柳领头往外走去,翠儿亦步亦随的紧跟着娘娘,她都哭了一回了,幸好暗夜中那红肿的眼睛使人看不真,她同样担忧着,如果娘娘赶不回来,不但华清宫里的人死无葬身之地,就是柳家也会惨遭飞祸的,幸好,最后的关头,娘娘回来了
一队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华清宫,华清宫门前,小安子小年子,还有明月和彩霞几个人抱头痛哭,他们就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糟又回来了,身上汗如雨下,现在全都粘连在身上,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走进华清宫去
柳柳领着翠儿走到上书房门前,见小玩子一脸小心的守在书房门外,琉璃折射到玉石牌匾之上,光华灼灼,小玩子一抬头见到皇后娘娘,赶紧弯腰,恭敬的请了一声安:“奴才见过娘娘”
柳柳轻纱水云袖轻拂过,柔润的嗓音响起来,淡淡的:“起来吧”
“谢娘娘”,小玩子退到一边站好,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一回来,连夜命日影和月影去召见娘娘,而且还怒气冲冲的,皇上出宫了,娘娘在宫里怎么惹着他了,小玩子百思不得其解,已经请了娘娘进上书房
上书房龙榻上慵懒的歪靠着皇帝凤邪,他俊美的五官上,布着山雨欲来的狂怒,凤眸握的眯成一条缝,里面暗芒四射,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不在宫里,那么接下来就别怪他了,正想着,小玩子从外面走进来,跪下来恭敬的禀报:“娘娘过来了”,说完让到一边去,柳柳站到宫灯下,望着凤邪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不知道皇上深夜召见柳儿,所为何事”
凤邪好看的眼眸中琉璃光芒暗了一下,这女人竟然真在宫里,难道战云看到的那个女人不是她,天下还真有和她一样脸上长着胎痣的女子,凤邪冷魅的扯出笑,透着丝丝凉意
听过战云的话,凤邪一直想看看,这女人脸上的胎痣像莲花吗仔细的望过去,光亮处,柳柳眉细长如柳叶,眼睛闪烁似星辰,肌肤白晰,唇似施脂,那半边脸上的血色胎痣,真的很像一朵盛开的莲,着一袭白色的长裙,长裙柔软的拖在地上,散发出淡淡的花草的香味,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那里,圣洁高雅
“朕想问问皇后上次的病可好些了”凤邪的声音和缓了一些,深邃的眸子掠过幽光,好似草原上狼的眼睛,看到猎物的兴味
柳柳挑眉,眉峰闪过讥诮,她会不知道这男人心里想什么吗本来以为抓住她的把柄了,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损,换成是谁都会暴跳如雷,而他竟然若无其事,只更能说明他的心机深沉,连她都感觉到一丝不安
“谢皇上桂念了,柳儿没事了”,既然他装,她只好也装着很感动了,低垂首,眼里冷光扫过
凤邪唇角杜着玩味,他越来越觉得这女人有意思了,明明一脸不耐,竟然还有功夫摆出很感动的样子,话里带着随意的懒散
“朕听说皇后的姐姐病了,看皇后久没有动静,所以想关心一下”
柳柳一听凤邪的话,心里陡的一沉,姐姐怎么了可是此刻在皇上面前,她自然不能有丝毫的表现,虽然心里已很慌忙,水云袖中的双手已紧握成拳,不动声色的开口:“柳儿正想向皇上告假,明日出宫去黄府看望姐姐
“准”,凤邪倒也干脆,柳柳的姐姐也是他的大表姐,何况那个大表姐为人极是温柔,又娴慧,他即有不准她去看望的道理,不过对于她此次能到现在才来禀假,他有些疑惑,难道这女人知道他不在宫里,眸子有意无意的扫过去,只见柳柳已恭身谢过他
“柳儿告退”,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敢再留下来,一想到姐姐竟然病了,而她还不知道,眼里便潮湿起来,心里很慌,姐姐,你千万不要有事艾明天一早柳儿便去看你
“皇后下去吧,天色不早了,想必也累了,明儿早上朕让他们送你去黄府吧”,凤邪难得关切的叮咛,夜色中他的嗓音带着酒醇的甘香,沙哑中透着磁性,光是声音便让人心动的那种,但柳柳此时心中悲戚,哪里还管他声音好不好听,急急的退了下去
等到皇后娘娘一走,日影和月影便走进上书房,只见皇上正凝眉沉思,不敢打扰,静立在一边,等候主子的吩咐
“难道天下真的有如此想像的两个人”凤邪冷魅的话里有一丝困感,抬头望向自个的得力手下,日影和月影
“皇上,这天下想像的人多了,所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等到战盟主找到那个女子,皇上便会明白的”,日影恭敬的开口
凤邪锦袍一扬,点头站起身,眸中光芒冷冽,锐利,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为了闹个明白,他们连日来赶路,他也累了:“但愿吧,如果战云找到了,别忘了让他带来给朕瞧瞧,朕很好奇”
“是,皇上”,两个属下遵命,小玩子过来侍候皇上回永元殿休息
柳柳一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便支撑不赚整个人虚弱的靠到湖堤边的柳衬上,翠儿吓得赶紧上前扶住她,心急的叫起来:“娘娘,你怎么了”
柳柳挥挥手,月色下,她脸有些苍白,眸子里闪过忧虑,紧盯着翠儿:“是谁派人来说姐姐生病了是爹爹还是黄家的人”
翠儿迟疑了一下,她知道主子和大小姐感情深厚,告诉她怕她难受,不告诉她,又怕她焦虑,搓着手拿不定意,只到柳柳的手紧拽上她的手臂,那指尖冰凉,轻颤着,翠儿知道娘已经急了的,怕她急出啥事来,赶紧开口
“娘娘,你别急,是黄家派人来请娘娘了,说大小姐病情很重,所以想见娘娘一面!”
翠儿的话一落,柳柳的心头便罩上暗影,姐姐病重,如果不是重,她那样一个处处为她人着想的人断不会派人来请她的,她的姐姐艾柳柳的眼里一下子染上霎气,水波轻荡,她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大声的喊着,姐姐不会有事的,她相信,姐姐不会有事的
“我要立刻黄家”,柳柳心急的掉头,翠儿一把拉住柳柳的手,挡住她的去路:“娘娘,夜已经深了,还是明日一早再过去吧,而且,而且”翠儿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柳柳汀身子,直视过去:“怎么了,你说翱”
“听宫里的小太监说,丞相大人有求过南宫御医,但是南宫月谁也不见,如果他出手救大小姐的话,说不定她会好起来翱”
月色下,柳柳手指轻颤了一下,南宫月,脑海里不由思虑起他强吻她的事,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美男南宫月为什么会看上自个儿,他那样一个美若天仙的人,竟然强吻了她这个天下第一丑女,如果这事她说出去,人家一定当她说痴话了
“好,明日我去见南宫月,那怕是用求的,一定让他救救姐姐”,柳柳微仰起的小脸蛋上闪过智慧的光芒,轻覆着清冷的银辉,姐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因为知道姐姐出事了,柳柳哪里还睡得着,她坐等天际露白,窗外更深露重,落花知疲倦,但觉人心凉,她提笔素描,姐姐的笑容丹貌便留在画纸上,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温柔可人的笑,柳儿,姐姐来看你了你还好吗一定要开心喔,一定要开心,姐姐走了,柳柳受惊,大叫起来,却发现只是自已陷入了暇想,窗外,天亮了
细雨迷蒙,如烟如雾,笼罩着诺大的宫阁,轻风拂过,水湖荡起涟漪,花园里,雨打残花,花落满香径,掩没了昔日的繁华,一道纤细的身影飞快的急步在细雨菲菲中,身后跟着好几个丫头叫唤着
“娘娘,你等等奴婢,奴婢给你打着伞”,可惜前面的人影好似未曾听见,身形更快,眨眼把她们扔出去好远,娘娘一大早只简单的盥洗过后,便飞奔进御医院而去
柳柳闯进御医居,小太盅们吓得纷纷跪下来,虽然皇后娘娘不受宠,可他们知道她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又得大总管的庇护,他们这些小呶才可不敢得罪娘娘:“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细雨菲菲的廊檐下,幽径上跪了一地的太监
柳柳走到一个小太监前面,冷冷的开口:“南宫月呢”
小太监一听到如此盛冷的话,身子不禁抖索了一下,原来娘娘是找南宫大人的,心下便了解是什么事情了,前几天丞相大人也来找南宫大人,听说面都没得见,这次娘娘亲自出面了,可是南宫大人那么固傲的性子,会答应吗小太监虽然估到南宫大人不可能去,可娘娘还等着他的话呢,赶紧磕头回话
“奴才回娘娘的话,南宫大人刚才出去了,奴才不知道他去哪了”
柳柳没想到南宫月竟然真在皇宫里,她本来打算皇宫里没有就找到他家去,没想到他竟然在宫里,可是他出去了,这么大的皇宫要到哪里去找呢,柳柳蹙眉思虑,脑海里灵光一现,南宫月会不会去香棒林呢身形一移,往外闪去,身后的小太监面面相觑,慢慢站了起来
柳柳奔到香榛林里,远远的果然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心里大喜,飞快的奔过去,枝叶飘飞的间隙里,南宫月一身白衣的林立着,俊世容颜上布着淡淡的疏离,正在吹蒂,萧声婉约,依旧带着淡淡的愁思,柳柳放慢脚步走到他的身后,不待他的萧吹完,便伸出手拉住他,怒吼
“南宫月,人命关天的时候,你竟然在这里吹萧,是不是太过份了”
正文第六十六章一跪求医
雨丝打湿了南宫月的长发,发丝粘连在他的轮廓鲜明的脸上,他的唇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里是对尘世的淡漠,扫视了柳柳一眼,又拿起萧吹起来,好似柳柳的话根本不能影响到他
雨打落叶,清脆有声,件和着那萧的清冷之音,缓缓的流淌着细雨中,柳柳急得一扬手打掉了南宫月手里的萧,冷冷的盯着他:“南宫月,你还是个人吗还是个爹生娘养的人吗”
南宫月听了柳柳的话一震,回身望着柳柳,俊美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上沾上水珠,分不清是泪珠还是雨珠,只听到他凶恨的怒吼:“我本来就是个爹娘不要的孩子,谁会管我死活呢,既然是这样,我有必要管别人的死活吗这世界上每天死的人多了,难道要我一个一个的去救,即便我救了别人,谁又来救赎我呢”
柳柳没想到南宫月竟然有这样伤痛的过往,他的爹娘怎么狠心扔掉他这样出色的孩子,天地间也难找出的孩子,为什么有人能狠下心来不要他呢,她的喉间有些热,可是却无法去安慰他,因为她既不是他的亲人,也算不得是他的朋友,她只是听了他几首曲子,在那样冷清的夜里
“南宫月,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有这样的过去”,柳柳动了一下唇,虽然他说的话很有理,有时候她也是那种人,他们彼此间该死的相像,可她不一样的是,为了家人和朋友,她会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我姐姐生重病了,请你一定要帮我医治她,最疼我爱我的姐姐生病了”
南宫月掉转身望着柳柳,两个人都打湿了衣衫,一个乌丝披散,一个云鬓高挽,那面貌竟然有几份神似,虽然一个是丞相的千金,一个是宫中的御医,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水中影,但是两个人竟然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原来两个人的禀性那么相像,他渴望着家里的关爱,她挚死守护着家人的关爱
突然,南宫月仰天大笑,惊飞了林子里的无数只小动物,奔走流窜,飞出簌簌之声,柳柳不明白他为什么笑,却看到他陡的吐笑声,脸孔阴沉的望着自个儿,那声冷寒的不带一丝儿温度
我知道娘娘一向自视甚高,既然你此刻求我,那么就跪下,如果娘娘跪下求我了,我便出手救治黄夫人”
南宫月的话在细雨中飘飞出去,远处几个跑过来的宫女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大惊失色,远远的叫了起来:“娘娘,不可以啊”
柳柳笑望着那盯着她的人,看来他真的失去亲人很久了,连最起码的分辩能力都没有了,为了救姐姐,她一跪又如何,就算他此时说要她的命,她也毫不犹豫的献给他,只求他能救回姐姐一命
雨点打在她的发丝上,顺着脸颊留下,混合到她的眼里,流到嘴里,有着苦涩的味道,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她是高兴着的,那小脸蛋闪过骄傲,能为亲人做事,是骄傲的,她缓缓的往下跪,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他的眸睁大,完全无法置信,她是怎样骄傲的一个人,他还是了解的,但是为了亲人,她竟然连自尊都可以抛弃,这样的一跪,使得他的心里咯噔一响,好想拥有这样的亲人,哪怕用他的命去换,也是值得的,他的长袖一甩,在最后一刻阻止住她下跪,带着暖意的声音响起
“我答应你了,不用下跪了,但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是要还的”
“好”,她笑,璀璨似星辰,炫了他的眼,直直的望着,忍不住低喃:“如果有一个亲人愿意为我这样一跪,我死也足愿了”
“你会有的,只要你真心,便会有”,她肯定的开口,为自已总算请动了南宫月而高兴,只要南宫月出马,相信姐姐不会有事的,他是江湖上人称鬼见愁的弟子,连鬼见了都愁,还有他们医不好的人吗
“谢谢”,他说完,身形一闪,接过横笛离开了香榛林,只远远的抛下一句:“你在宫门前等我,我去禀报皇上”
“好,“她笑起来,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站在她身后的宫女,看到主子高兴起来,总算松了一口气,翠儿关心的开口:“娘娘,你早膳还没吃呢我们要不要用完早膳再出宫”
“不用了,我一刻也不想耽搁,我回去换套衣服,立刻去看望姐姐,她不知怎么样了”柳柳越过翠儿的身边,往华清宫走去,翠儿,巧儿还有彩霞和明月紧跟上去,一路小跑着往华清宫而去,没想到娘娘真的请动南宫御医了,若不是娘娘欲跪,只怕南宫御医根本不会去的,不过南宫御医也没要娘娘真跪,只是试探吧,不过娘娘为了家人可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啊
华清宫门前已停了一辆豪华的辇车,看来皇上例没忘记昨晚说的话,柳柳换了衣服领着翠儿和巧儿上了马车,两个人一起出了皇宫,等候在外宫门
皇宫的永元殿,凤邪正慵懒惺松的望着站在寝宫的南宫月,他本来睡得很香,今儿个早朝也没上,因为连夜赶路实在太累了,没想到一大早南宫月跑来寝宫,竟然跟他说要去帮黄夫人看铂黄夫人就是柳皇后的亲姐姐,这事把皇上吓醒了,因为南宫月一向心如冷冰,除了皇上,其他人他根本没医治过,就是王孙大臣他也不屑多看一眼,但现在他竟然要说去给人看病了,皇上能不惊讶吗
“你确定自已没生部”凤邪斜眯起眼,眼里是深深的幽暗还有握的光芒,有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他是一个帝皇,任何地方都有他的眼线,所以不管是皇宫,还是这天下,他都是心中了然的,有时候不出声是因为没必要,他不会容计他不知道的事存在着
“臣没铂臣只是被皇后娘娘感动了”,南中月如实回答,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清爽的便装,整个人看上去如出尘的谪仙,南宫月的话一落,凤邪眯着的眼睛,陡的睁开,光华迫人,
“那女人又做了什么”他很好奇,那个女人可是坚韧的,而且根本不会倔服任何人,没想到她竟然把南宫月感动了,她做了什么他很好奇
“她给臣跪下来”,南宫月艳红的唇瓣微启,勾出一抹笑,那笑颠侧众生,龙床上的皇帝很不雅的滚下来,显然受到的惊吓太大了,他不是被南宫月的笑惊到的,而是被事实的真相吓到了,柳柳那个丑女人竟然给南宫月下跪了,他现在有一种暴怒,想杀人的张狂,每一根毛管里都布着杀机,他那样折磨她,她没给过他好脸色,就连把她囚禁在华清宫,她都笑着接受了,如果当时她也给自已跪下的话,自已一定会放了她的,但是她什么都没做,现在她竟然给南宫月跪下来,凤邪俊美的五官此时泛着莹莹的蓝光,怒哼:“那个女人呢”
“回皇上,皇后娘娘出宫去了”南宫月施了礼,对于皇上的动作好像没看见一样,面不改色
凤邪跃回龙床,翻身坐起来,半敞开的中衣里露出他健硕的胸棘凑黑如墨的长发分垂在两边,说不出的性感妖娆,南宫月看得一呆,凤邪看他脸色微赤,夸张的眨巴着眼睛挑逗他:“月,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有男人的味道,如果你不在意,朕是不会在意的”
“皇上”南宫月飞快的闪身离开皇上的寝宫,这男人真是随便什么时候都不忘欺负他,耳边传来凤邪冷吼:“南宫月,你凭什么让她下跪,她好歹也是个皇后,只有朕才能让她跪”
看来这男人的自尊心又在作怪了,但更多的是他对皇后娘娘的子吧,以前他是绝不会护着任何一个人的,南宫月苦笑,想起娘娘为家人付出些骄傲的小脸蛋,如果她不是皇后娘娘该多好艾他绝不会放手的,可惜她偏偏是皇后娘娘,而且凤邪还没有主意到自个的心态,他那样霸道的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已喜欢皇后娘娘,还知道他们觑视娘娘,只怕他们永远也别想见到娘娘了
南宫月的辇车出了宫,在外宫门前遇到娘娘等候在那里的辇车,两辆豪华的辇车一前一后的离开皇宫往兵部尚书的府邸而去
黄府很快便到了,门前石狮分立,牌匾高挂,正门大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柳柳他们辇车一停,便有太监在门前恭声的尖叫起来
“皇后娘娘驾到”
那黄府合府上下立刻忙碌起来,待到柳柳走下辇车,只见诺大的府邸门前跪了黑压压的一层人,柳柳皱眉,请冷的一挥手:“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兵部尚书黄大人上前一步恭敬的请柳柳入内,抬头瞄到皇后娘娘身后美若谪仙的南宫御医,不禁呆了一下,没想到丞相没有请动南宫御医,娘娘倒是请动御医了,想来还是娘娘的面子大艾不管她是受宠还是不受宠
柳柳扫视了黄尚书一眼,小脸蛋上布着心急如焚:“黄大人,我姐姐怎么样了”
“媳妇她”黄尚书一句话未完,脸色便有些难看,媳妇真是个好媳妇,操持着一家大小的事务,孝敬公婆,扶持夫君,虽然不生养,可对庶出的孩子如司已出,天下间还有谁比得了他媳妇呢,因为有了她,他们黄府合府上下,和乐融融,可是现在媳妇生病了,他们请遍了整个京城的名医,都束手莫策,就是皇宫里的御医也请了不少,大家都爱莫能助,后来亲家去请了南宫御医,谁知南宫御医根本不理,本来他们都绝望了的,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来了
“怎么了”柳柳脸色难看的吐来,身后的一大批人全部停了下来,齐刷刷的低垂着头,听娘娘的话,清冷异常,带着凉飕飕的寒意,黄大人知娘娘已不悦,赶紧开口:“娘娘还是快点去见见臣的儿媳妇吧,她一直在等娘娘呢”
柳柳的心咯噔往下一沉,脚步重了几分,身子晕剧了一下,手心里便是冷汗,早晨的阳光洒落下来,照得黄府遍地金光,花草芬芳,满园的花朵凌落而萧条,原来是秋天到了,难怪她觉得周身阵阵恶究“黄大人,立刻头前带路吧”
“是”,黄大人飞奔在前面带路,那佝偻的身形显得苍老了很多,看来媳妇的重病让他老了很多,没想到姐姐在黄府还是受人疼爱的,可是她所受的苦有谁知道呢柳柳的眼里染上雾气,微仰头把泪水生生的逼回去,现在姐姐还没事,她不想流泪,流泪就代表输了,她不想输,这次输便是失去了姐姐
黄府的府邸很是气派,父子二人同朝为官,皇上为表嘉奖,特点赐了一座豪华的府邸给他们,楼台亭阁,小桥流水,假山林立,景色例是不错,可惜此时众人心头都无比沉重,谁愿意去欣赏这样的园子,直直的往后院走去,很快来到一座雅致的阁楼,这便是姐姐的院落,这个地方柳柳来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姐姐一个人住在这里,只有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走动,平常极是冷清
黄大人把柳柳她们弓进去,这院子错落有致,亭湖相依,葱木郁翠,环静清幽,只是没有过多的花莘,而显得单薄了,院子的角落了栽种了计多的桃村,树叶已暗黄,随风飘落,洒落到院子里的青石径上,姐姐向来喜欢桃,爱桃如命,常看到她一个人对着桃花笑,对着桃花舞,真不知为什么有人爱桃成痴
一排粉墙红瓦的屋脊房呈现在眼前,门前立着三两个神情黯然的小丫头,正不时的揩眼泪,这几个都是姐姐的丫头,姐姐为人一向和善,在丫头们心目中威望很高
一行人走到前门,小丫头吓了一跳,抬头惶恐的跪下来:“奴婢们见过皇后娘娘”,对于皇后娘娘这些小丫头不陌生,因为她是少夫人最喜欢的妹妹,少夫人平素有两大爱好,一是桃花,二是妹妹,爱桃成痴,爱妹成痴,就是现在多少御医都断定她无法挨过明天了,但她挨过了一日又一日,因为她心爱的妹妹还没有来,她们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娘娘没有来,现在想来,娘娘去求南宫大人了,要不然南宫大人怎么会出面呢,但愿少夫人没事,小丫头们在心里念叨着
柳柳已心急的提起裙摇跨上石阶,也不等翠儿和巧儿过来搀扶,直奔姐姐的寝室而去,黄大人和府里的男宾都呆在外室,寝窒里围了一圆人,坐在床榻四周,大家听到珠帘响动,飞快的抬起头,一看到皇后娘娘的身影,都准备起身见礼,柳柳淡淡的摆摆手,一双眼眸扫过床榻上的姐姐,她吓了一跳
床榻上睡着的人是谁,呼吸那般微弱,似有似无,一张桃花脸庞瘦弱得只事骨架,眉紧蹙着,脸颊苍白,高高的露出来,唇失去了血色,下巴尖尖的,鬓发竟生出几缕白丝,这个女人是谁柳柳跄踉的后退一步,纤指的手直指向床榻,抬头望着自个的娘亲和爹爹,他们好像也老了很多
“她是谁这女人是谁”
柳夫人一听到柳柳的话,知道女儿无法接受姐姐如此不成人形,就是他们初见她,也吓了一跳,这还是他们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吗她究竟生了什么铂一个月不见竟然病入膏荒了,偏偏大夫束手无策,都说查不出病因,柳丞相去请了御医南宫月,谁知道连面都没见到,那个男人根本不见他,更别说救他女儿了
“柳儿,娘的乖女儿,你姐姐她”柳夫人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话来,屋子里一片哭声,有黄家的老夫人,有姐夫的侍娈,还有娘亲和爹爹,他们伤心的哭成一片,就好像姐姐真的不行了,柳柳趋前一步,冷声开口
“都别哭了,姐姐不会有事的,你们哭什么她只是生病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好起来的”
众人被皇后娘娘的喝声止赚知道娘娘不能接受姐姐病重的事实,心里越发的难迂,好歹不敢再发出哭声,娘娘必竟身份尊贵,说出的话没人敢发驳,只有柳夫人一个人轻哭着,柳丞相强忍住悲伤,望着自个的小女儿,两个女儿从小就要好,柳丞相真害怕小女儿过度伤心,她在宫里本就不开心,张嘴轻呼:“柳儿”
柳柳却不理自个的爹爹,掉头朝门外轻呼了一声:“南宫月,快来帮我看看,我姐姐怎么了她究竟生了什么部”
柳丞相一惊,南宫月竟然来了,没想到女儿竟然把南宫月请来,先前他和夫人还责怪女儿怎么不快点来见她姐姐呢,原来女儿去求南宫月了,想来她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南宫月这个人性子一向孤傲,不是一般人请得动的
有小丫头打起帘子,俊美如天神降临的南宫月缓缓走进来,众人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听说在南宫月手里没有医不好的病人,只有他愿不愿意医的人
柳丞相站起身示意众人让开来,伸过手搀扶起自已的夫人,这几日下来,夫人整日哭,身子极度虚弱,柳柳看爹爹和娘亲一下子老了,不由得心疼的伸出手握着娘亲的手,柔声的开口
“娘,你放心吧,南宫大人会医好姐姐的,你们都出去吧,人太多,会让南宫大人无法静心的”,其实为娘的哪里不懂女儿的心思,是怕大女儿万一真是不幸,做爹娘的承受不住吧,她懂她的心意,柳儿一向是最善良的,柳夫人伸出手抱过女儿的身子,眼泪如雨而下
“柳儿,万一你姐姐她”柳夫人接下来的话没说出口,可众人都心知肚明,当下心情都无比的沉重,柳柳拍拍娘的背,正准备安慰娘亲,谁知立在床前的南宫月冷声开口
“还没死了呢哭什么”他的语气虽然冷,可是心却是酸的,看这亲人间的伤痛,他也想有一次啊
柳柳回望了南宫月一眼,她知道南宫月并不似表面上的那般冷漠,他的冷漠都是伪装的,其实他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一直想拥有家人的关爱,而这却是他没有的
“好了,娘,你们都出去吧”,柳柳示意娘亲和爹爹领着黄夫人她们出去,虽然南宫月人来了,但干万不要惹毛了他,惹毛他,只怕她没能力再请他一次了
寝室内的人陆续的走了出去,直到只刺下柳柳和南宫月,为避嫌翠儿也留在寝室之内
“帮我看看姐姐究竟怎么了我一直以为她好好的,虽然有时候她很寂寞,但从没想过她会病得重,这病怕是积下来好久了”,柳柳让过一边,翠儿搬来雕花的圆凳,南宫月冷凝着脸坐下来,再不看别的地方,只要他愿意医,他的病人就是他的一切,所以才会医好许多人
寝室内静谧冷漠下来,风从窗户吹进来,有些凉气,屋外,桃叶已黄,一片一片落下来,洒进屋子里,轻纱飞扬,有些凄凉
时光一寸一寸过去,南宫月号了脉,看了姐姐的气血,又号了一次脉,站起身施了一礼,很认真的开口小
“娘娘,黄夫人没病”
“没病怎么会病入膏荒呢,难道连你也诊不出来姐姐她得了什么部”柳柳心慌了,双手不知觉的抓住南宫月的手臂,指尖冰凉如水,他感觉到了她的轻颤,她的害怕,她的惶恐,她这样一个淡漠的人从来不会为任何事屈服,但是她现在害怕失去亲人,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他忽然好消自已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一个,那怕只有一个人关心他,他也死而无憾了
南宫月轻拍了她的手,柔声开口:“你别慌,我还有话没说呢”
柳柳一听南宫月的话,把眼中的泪水生生的逼了回去,原来南宫月还有话说,想来多少还是有生机的,这个男人真是的,她在心里嗔怪着,抬起头望着他,这一刻他仿佛是她的神了,如果他是神,神艾你救救我姐姐吧
“她的心死了,心死无倦念,所以才会慢慢的一日日机械似的活下去,就好比一朵花,它枯萎了,要想让你姐姐好起来,解铃还需系铃人,我想她一定曾经爱上过一个男人,现在我想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里,好像不是你姐夫吧,如果是,她应该很幸福才对”
柳柳愣住了,姐姐有爱的人,但那个人不是姐夫,往日的一幕幕浮上脑海,姐姐为姐夫纳妾总是笑着的,姐姐从来不争风吃醋,姐姐还说这不是姐夫的错,原来是因为姐姐不爱姐夫,如果爱,便会痛苦,便会吃醋,她怎么会连这个都懂呢,心里不由懊恼起来,可眼下还要知道姐姐爱的人,娘一定知道的,柳柳抬起头,望向翠儿,沉痛的开口
“翠儿,去把夫人请进来”
“是,娘娘”,翠儿点头,到外室去把柳夫人请进来,其她人一脸紧张,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单独把柳夫人叫进去,难道是少夫人没救了,小丫头一想到这个可能,金都哭起来,就是那些妾侍,平日巴望着这挡着自已路的夫人死去,但真到了这一天又想起她以往的好,黄府的当家夫人的位置,她们这些人是想不到的,若是再来一位恶狠的夫人,她们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因此这些女人便哭了起来,而柳丝的夫君一直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脸上是莫名的伤心,眼泪包在眼里,心里很是后悔,如果他早点把夫人休弃,让她去过自已想过的生活,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他其实是爱她的艾爱让人自私,所以他才会一直紧紧抓住她不放,明知道她喜欢那个叫林墨的男子
柳夫人随着翠儿的身后走进寝室,室内柳儿的脸和那个南宫御医的脸都无比沉重,柳夫人以为是柳丝没救了,再次啜泣起来,柳柳一看娘亲伤心,赶紧开口:“娘,你想不想救姐姐”
柳夫人一听这话,眼泪挂在眼上,半天才反应过来,痛心疾首的开口:“我怎么不想救你姐姐,你姐姐那么孝顺的一个孩子,我怎么舍得让她不幸,都是我和你爹爹害了她,要不然她一定会没事的,早知道当年我们就不阻止她了”
“这么说姐姐真的有一个深爱的男人,他是谁”柳儿没想到爹爹和娘亲竟也有如此不开明的一面,做爹娘的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呢,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对鸳鸯,害得姐姐快命赴黄泉了
“他叫林墨,住在林家湾桃花渡,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子,我们想着你姐姐好歹是千金小姐,从来没吃过苦,怎么能跟着那穷小子受苦呢,你知道吗娘亲真的是为了她好,谁知道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心心念念的想着那小子艾现在她快要没命了,娘好后悔艾柳儿,“柳夫人哭刿在翠儿身上,翠儿赶紧扶住夫人,柳柳虽然生气,但是看娘如此憔悴,哪里还忍心责怪,娘亲也受了不少苦,看她一下子老了几岁,她已经为自已做错的事付出代价了
“好了,娘,你别伤心了,接下来的事你听我安排吧,其她的什么都不要说,如果你消姐姐幸福”柳柳走到娘亲身边,认真的望着娘亲,小脸蛋上布着璨光,她要把姐姐送到林墨身边去,但是林墨有没有娶亲呢,要是到时候林墨娶了亲,姐姐不是一样伤心吗柳夫人点头,看出女儿眼中的困惑,飞快的抹干眼泪开口
“林墨当年说过,会在桃花渡等你姐姐,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柳夫人话音一落,立刻遭到柳柳的一记冷眼,既然知道林墨如此正直纯良,为什么要拆开他们呢,柳夫人心虚的垂下头,柳柳回身走到床榻边,坐下来,拉起那个骨瘦如柴的手,贴着她的耳边,柔声开口!”姐姐,你想林墨吗他在等你,妹妹要把你送到他身边去,如果你真的有知觉,那么就动一下手指,想想林墨,难道你忍心让他一直等,直到孤零零的一个人老死吗他是那么的爱你,姐姐真的忍心吗”
柳柳不厌烦的一直说,一直说,寝室内人人都被她说得心酸酸的,直到柳丝的手指轻颤了一下,她忽然笑了,眼里还闪着泪花,轻声的笑望着南宫月:“她刚才动了,她听到我的话了”
“那就好”,南宫月点头,拿出一瓶药来,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放在柳丝的鼻端,回头望向屋子里的人:“这是假死药,你们不要露出风声,出去告诉黄家的人就说柳丝已经死了,然后编一个理由把她送到桃花渡去,“南宫月说完,又拿出解药放到柳柳的手里
“现在该我做的事,我都做完了”,说完离开寝室走了出去,柳柳扫视了一眼柳夫人和翠儿,冷冷的开口:“现在眼泪哪去了”
柳夫人和翠儿一听,两个人早失声痛哭起来,即便大小姐没死,可看到她此刻和一个死人一样了无声息,她们也伤心难过艾柳柳也坐在床榻上揩眼泪,室内的动静早惊动了外室的人,一起冲了进来,南宫月人已经不在了,只有皇后娘娘和柳大人在哭,一时间黄家上下哭声一片,柳柳冷眼扫了一下柳夫人,柳夫人边哭边大声的说!”女儿艾娘知道你生前最喜欢桃花渡的水,你曾和娘说过,如果你死了就让你顺流而下,现在你终于达成心愿了”,柳夫人一哭诉,黄家便知道柳家想把媳妇水葬了,哪里同意,那么孝顺的一个人,一定要进黄家的伺堂的,可是柳夫人见黄家不答腔,越发哭闹个不停,死去活来的,无论柳丞相如何阻拦都没有用,最后皇后娘娘站出来说话
“我姐姐生前的愿望确实是葬到桃花渡里,既然你们爱她,就随了她的愿吧”
皇后娘娘都说话了,黄家的人还能说什么,想留个念想的都没有了,哭声一片,小丫头们早跪了一地,寝室内,那些妾侍和柳丝的夫君黄天标早跪了下来,柳柳吩咐爹爹把姐姐抱上外面的辇车,黄老爷和黄夫人听到柳柳的话,两个人哭得一蹋糊涂,可是柳柳不能把姐姐留下来,姐姐如果不到林墨身边去,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柳丞相抱起女儿,他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和小女儿非要把柳丝带走,还说什么桃花葬,虽然他知道柳丝以前是喜欢桃花渡上那个小子,可是现在人都死了,还要来个桃花葬,虽然不相信这些,可既然女儿吩咐了,他自然不好阻止,便把柳丝抱到黄府门外的辇车上,柳柳命令前面的小太监把辇车驾到城郊外的护堤下,听娘亲说,搭上小船,顺流而下,什么地方遍布桃花,什么地方便是桃花渡,虽然此时过了桃花盛开的技节,可是河堤岸边的桃叶一定会顺溜而下,船会把他们一直带到林墨住的地方的
扁叶轻舟,顺溜而下,岸边游人如织,不时响起轻快悦耳的歌声,柳柳紧搂着姐姐,她那般的轻,好像只要她一松手,她便离她而去,所以她要紧紧的抓在手中,才能感觉到心是跳动着的,掉头吩咐旁边的翠儿
“快,把解药拿来给大小姐服下”,翠儿立刻拿出解药,轻轻的喂服到大小姐的嘴里,那药入喉即化,柳柳贴着姐姐的耳边轻声的开口
“姐姐,我送你去桃花林了,林墨在哪里等你呢,原来姐姐喜欢桃花是因为心爱的男人喜欢桃花,姐姐你一定要快快醒过来,要不然林墨会担心的,姐姐愿意让他伤心吗他伤了这么多年了,姐姐是不是该让他高兴些呢,”柳柳轻柔的话语,在碧波清湖中荡起阵阵的涟漪,
河面上,桃叶漂脯一片片,顺着流儿往下淌,柳柳惊喜的张嘴问外面的梢公:“老人家,问一下,桃花林是不是到了”
“是艾快了,就在前面不远了,小姐现在去桃花林干什么要到明年阳春三月,那桃花林可漂亮了,很多人到哪里游玩呢”老梢公憨厚的话响起来,柳柳笑着,轻风拂过,耳边竟然响起了萧声,此萧完全不同于南宫月的萧,这萧声带着热切的伤痛,是那肿爱到极致的奔放,却又带着深深的思念,柳柳心念一动,难道这是林墨,听娘亲说林墨喜欢吹萧,正想得入神,却听到翠儿的惊呼:“大小姐醒了!
柳柳飞快的低下头,望见怀里,姐姐睁开眼,唇角浮起梦幻的笑意,柔柔的开口:“妹妹,我到天堂了吗竟然听到了林墨的萧声,林墨又在吹萧了,他最喜欢吹萧给我听了“
柳柳紧握着姐姐的手,往日的疼爱一一涌上心头,姐姐,这是妹妹为你做的,以后你一定要幸福
“姐姐,如果我告诉你,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柳丝的女人,有的只是林墨心爱的女人,那么你愿意吗我把你送到林墨身边去,但是在世人眼里,柳丝已经死了,这样你会后悔吗”
柳丝眼里浮起泪花,唇嚅动了好久,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触摸着柳柳的脸颊,她的妹妹艾她从小最疼最爱的妹妹艾她总是那么善良,现在她来救自已了,要知道她不在乎任何一切,她爱林墨,从前她为别人做的太多了,但是她亏欠了林墨太多,这一次她要补偿她,如果他还要她
“柳儿,谢谢你,姐姐好高兴,我的小柳儿终于长大了”,柳丝的眼角流下泪,此时萧声已停,船外老梢公豪爽的开口:“小姐,桃花林已到了”
“谢谢你,老人家”,柳柳示意翠儿把大小姐扶好,一个人走出船舱,桃花林的堤岸上立着一个孤独清瘦的身影,俊朗的面容,鬓边已染白丝,眸光含着深深的思念,无视身边的一切,遥视着远方
柳柳扬声朝堤岸上轻唤:“阁下,可是林墨”
那清瘦的男子正是饱受思念之苦的林墨,听到船上有女子直呼他的名字,在愣神后,抱拳冷漠的开口:“在下正是林墨,不知姑娘是”
“你可还记得柳丝”柳柳紧盯着林墨的眸光,她还要顾及林墨有没有变心,他有没有另娶她人,如果他娶了别人,她只能把姐姐带回柳家去,只要不是黄家就好
就在这时,林墨身边出现了一个俊秀俏丽的姑娘,温柔的和林墨说着话儿,林墨点了一下头,柳柳一看,脸色阴冷下来,没想到这林墨竟然另娶她人了,心里那个恼怒艾想和看到是两回事,心里便觉愤怒,脸色阴寒的掉头吩咐身后的梢公
“老人家,把船靠岸”
船一靠近,林墨正好和那个女子说完了话,掉头望向柳柳,那眸子有些激动,沉痛的开口:“你是谁”
柳柳纵身跃到岸边,身形一闪,手中多了一把闪光的宝剑,疾驶向林墨,林墨愣了一下,身形往边上一让,手中的玉萧横扫,挡住了柳柳的长刻,刚才和林墨说话的女子早生气的跳起来,冲着柳柳大叫
“你这个疯女人,一上来就拿剑刺我哥哥千什么”柳柳一听人家的话,剑身一挽,软剑束回腰身,凝寒的脸上闪过淡淡的浅笑,看来是自已搞错了,想不到她柳柳也有不冷静的时候,看来是人都有弱点,忙抱拳跟林墨道歉
“刚才是我太鲁莽了,请见谅”
林墨紧盯着柳柳的半边血色胎痣,此时双眸里闪过希翼,轻颤着唇开口:“丝儿她还好吗”
“不好,从此世上再没有柳丝这个人了”,柳柳摇头,可惜他话还没说完,那男人竟然抽起风来了,玉萧横扫,空中落叶翻飞,吼声响起,像一只受伤的豹,他一直以为她会回来的,却从来没想会等来这个结果
林墨的妹妹一看到哥哥如此伤心,早泪流满面的奔过来,冲着柳柳大叫:“你为什么要过来告诉我哥哥,我哥哥这些年来所受的苦还不够吗你们还要在他伤口上撤把盐,就让他抱着一些幻想过日子不好吗”
这时,风飘过,小船里响起温柔的轻呼:“林墨,我来了!”书包网bao.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时间就在这一刻被定格了,那发疯的男人高举着玉萧的手显然有些难以置信,掉头问自个的妹妹:“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妹妹高兴的笑起来,为哥哥的付出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的,爹娘再也不用为哥哥操心了,用力的点头:“丝丝姐姐来了,哥哥,她来了,你还等什么呢丝丝姐姐就在船上呢”
“她来了,她来了”,林墨笑起来,照日舞动长萧,柳柳不禁深深的羡慕起姐姐来,姐姐的执着果然是对的,能有一个男人真心付出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一件事,林墨的身形一闪跃入船舱,惊呼出声:“丝儿,你怎么了”
“林墨,我老了,你还会要我吗”柳丝柔柔的嗓音里带着轻颤儿,有些儿惶恐,有些儿害怕,她真的害怕林墨掉头就走艾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漂亮迷人的柳丝了,他还会要她吗
林墨大手一伸,飞快的接过她的身子,亲热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傻瓜,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们最初相遇的那个小仙女,没有人可以取代,”他抱起轻得像一根羽毛的她,以后他负责养她,一定会把她养得漂漂亮亮的
柳柳看着眼前幸福的一对人儿,眼里闪过泪花,跃身上了船,朝岸上扬手:“林墨,好好照顾我姐姐,我会来看你们的,一定要幸福啊”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她”,林墨扬手,看着那远去的船只,那船上的小女人和她的姐姐一样美丽动人,柳丝卧在林墨的怀里,甜蜜的叹息:!她永远是我可爱善良的小妹妹啊”
“是,她是的,老天一定会给她一份幸福j”
柳柳处理完姐姐的事,虽然为姐姐最终得到了幸给感到高兴,心底却浮起一抹愁怅,其实她也只想要一份真挚的感情,可那唾手可得的幸福于她却好像是一个梦
辇车晃荡,衙上的喧嚣声传进来,柳柳掀帘望出去,小贩的哟喝声,客人的诸价还价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看着那些相依相偎的夫妇,她不禁叹息,平凡也是福啊
夕阳斜射进来,照得豪华的厢壁上好似踱了一层金辉,而她便生活在用金子打造的鸟笼了,还是一只被人遗忘了的鸟雀,忽然迫切的生出一种想法,她要离开皇宫,远离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只要她想,她便会做到,唇角浮起一抹自信,她要安排好所有的一切,不让父母和哥哥受到连累
风从窗外吹进来,好凉爽艾秋天来了,落叶从街边的梧桐上落下来
翠儿放下帘子,柔声的开口:“娘娘,别想多了”,她看到娘娘好像不一样了,送走了大小姐,她好像一直闷闷不乐,究竟出什么事了,娘娘应该为大小姐高兴才是艾必竟她得到了自已想要的,虽然这晚了很多年,但总算等到了一个好结局
“回宫吧”,柳柳应声点头,想得再多也没有用,她现在人还在皇宫里呢,而皇帝还在挥眈眈的找着她碴子呢,不过这次姐姐的事多亏了南宫月,她欠了他一个人情,还有凤邪,难得这次没有阻止她,还派了辇车送她出宫,就是南宫月出宫他也没阻止,想来他的心底倒还没有因为对她的不满而迁怒到别人
辇车在日落前,总算进了皇宫,小太监把柳柳一直送到华清宫门前
翠儿扶着柳柳下了辇车,进了华清宫,只见华清宫里,人影全无,只一座空荡荡的殿阁,翠儿叫了几遍也没听到人应声,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巧儿她们到哪里去了,怎么人都不见了
柳柳水眸中染上雾色的暗芒,华清宫出事了,脸色陡的冷冽下来,是谁动了宫里的人,皇帝吗今天他所做的只是为了支开她,而对付她宫里的人吗那看来他仍在怀疑她了,提起裙摆走上石阶,身后的翠儿话音里已带着轻颤
“娘娘,他们都去哪里了”
天边已上了暗影,今夜无月,看来又是一个多事之夜艾远远近近的天空连半颗星辰都没有,阴沉沉的半空笼罩着灰蒙蒙的雾气,薄雾浮起,在她们的身遭缭绕,本就苍凉的华清宫,此时村影婆娑,寂静无声,偶尔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村梢鬼哭狼壕,宫墙上印着斑驳的衬影,发出呜呜的响声,柳柳平素艺高胆大,根本没什么,可是翠儿却吓哭了,好恐怖艾他们都不见了,去哪了
大殿上一片漆黑,风穿过殿堂,回旋过后,越发的阴森而恐怖,柳柳回身望了一眼身后的翠儿,她在想哪里出了问题,这丫头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柔声开口:“翠儿,把宫灯点上吧,不会有事的”
“是,娘娘”翠儿抖索着去点灯,柳柳站在暗夜里,脑海里慢慢清晰过来,皇上凤邪绝不是那种卓鄙无耻的人,那么一定是他身边的小太监走漏了消息,皇上怀疑她出宫的事,有人把她宫里的人全部抓走了,可是是谁呢
宫灯点上,大殿上一下子亮如白昼,只见诺大的华清宫被攫得乱七八糟,这些人可真是蠢,如果她真的出宫会留下把柄吗
翠儿走过来,心急的开口:“娘娘,看来他们是被谁抓走了,只怕他们之中有谁熬不住说出来到时候事就大了”
柳儿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自个例不怕,如果这件事暴露出去,只怕受她牵连的人就多了,害了柳家和别人就不是她所愿意的了,因此消尽快找到他们,无论如何,他们还是能坚持一些时间的
一主一仆站在大殿上,一个脸色冷凝成霜,一个惶恐的轻颤着,忽然有一道劲风闪过,柳柳身形一移飞快的奔出去,夜色下,有一道影子奔了出去,柳柳走回大殿,只见朱红色的雕龙圆柱上,插着一把匕首,有个纸条在上面,柳柳闪身把匕首拔下来,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人在广阳宫牢里
柳柳脸色黑如墨,可恶的金佳丽,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把华清宫的人全都抓了过去,看来自已想不会会她都难了,以往的忍让不代表她怕了她,既然她想和自已斗,那么就斗斗吧,幽幽的光亮下,柳柳周身闪过盎杀之气
“上面写的是什么”翠儿看娘娘脸色越来越暗,眸子里闪着绿莹莹的火光,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劲,想探过头看看,却又不敢
“这是有人给我送信了,华清宫的人都被关在金佳丽的广阳宫地牢里,看来是皇上昨儿个晚上见了我,有人打听出些内幕来,想从华清宫的太监和宫女嘴里挖出什么消息,看来这金佳丽是别有用心了”
柳柳说完,身子往外走去,现在她必须立刻解救那几个太监和宫女,如果他们受不了宫中的酷刑,势必会说出她出宫的事情,金佳丽不可怕,可怕的凤邪一旦起疑心,誓必追查到底,到时候可就连累很多人了,翠儿见娘娘走出去,飞快的小跑步跟上去,小心的问
“娘娘,现在我们怎么办”
“带我去见江成,他一定知道广阳宫的牢房在什么地方必须立刻救出他们,要不然就会麻烦了”,暗夜中,柳柳声如冰薄般凌寒
“好”,柳柳不知道大太监江成住在什么地方,但是翠儿知道,平时若是有什么需要,都是他们过去找他的,因此翠儿小跑步的奔到前面去带路
大太监江成有一座独立的殿阁,紧挨着三宫,殿阁中除了他,还有很多亲信,其他的小太监各侍其职,随着各自的主子住在宫殿里,柳柳主仆二人走到江成住的地方,守门的小太监正在殿阁门前打磕睡,翠儿冷哼一声,那小太监吓了一跳,正待骂,抬头认出翠儿来,知道是皇后身边的人,再看旁边一人,不正是皇后娘娘吗唬得立刻跪下来
“奴才不知道皇后娘娘驾到,罪该万死勺”
“起来吧,立刻给我把江成传出来”柳柳挥手,小太监连连点头,一溜烟儿的跑进去,门口的动静早惊动了阁楼里的人,很多小太监奔出来,跪了一地,江成也在小太监的禀报下很快赶了过来,恭敬的打着千儿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召老奴何事”
正文第六十七章两国联姻
柳柳低头望着江成,想到江成一贯对自己的疼护,在她眼里,江成不是皇宫里的太监,而是一个老者,面色柔和,语气不愠不怒的开口:“江成,本宫的太监和宫女都不见了有人给本宫送信说被广阳宫的人抓去关了起来,你知道广阳宫的地牢可有什么捷径,在不惊动淑妃娘娘的情况下,可以过去”
柳柳不想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惊动广阳宫的人,相信江成在宫里这么久一定有什么办法,果然江成只一沉凝,便点头
“是,娘娘,有一条幽径可以到广阳宫的地牢外面,老奴这就带娘娘过去,”江成立刻义不容辞开口,吩咐了几个得力的大太监,随着他一起过去,其他的小太监关好殿阁,不准把一丝儿的消息放出去,众人应声,关上殿阁之门
身为后宫的大总管,江成在皇宫里生活了很多年,可以说和这个新朝同时成长着的,所以这诺大的后宫,他自然了如指掌,只要他想去,自然找得到地方可以去
江成住的殿阁有一条后径,那幽径显然很久没人走过,上面布满苔藓,旁边都是一些碎石子,极是阴暗,江成走到柳柳身边不忘小心的提醒:“娘娘,小心些”
“你在前面带路就行了,”柳柳轻声的吩咐,虽然外眼里她是一个较弱的女子,可是她身怀绝世武功,怎么可能会在这绿色的青苔上摔倒呢,倒是翠儿脚下总是打滑,反要她扶着了,因为怕江成看出破绽,所以她才让他在前面引路
有太监一前一后的打着灯笼,在暗夜中仿如鬼火,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前往广阳宫的地牢
地牢很快便到了,门前吊着一盏昏黄的宫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寂静的暗夜中,从地牢里不时的传来轻吟声,还伴有太监们调笑的声音,这些太监因为身受宫刑,成了太监,心里都有着极其阴暗的一面,因此大部分人都是暴戾的,折磨起人来也绝不手软
柳柳一听那声音,分明就是华清宫里彩霞的声音,心里叫一个愤怒,身形一移,拉开牢门走了进去,长栅栏门内,竟然连守门的太监都没有,大概这些家伙以为夜已深了,没人来了,便放心大胆的为所欲为,长长的通道两边,分挂着灯笼,随着他们的走动,跳跃起来
一直走到最里面,便看到斑驳的牢房,高大的木架上,绑着宫女彩霞,身上的宫装被撕裂了一半,那些太监正调笑的看着,想着办法儿折磨她,彩霞头垂了下来,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了,而其他人也是伤的伤昏的昏都倒在牢房上,可即便这些人昏迷了,这些变态的奴才还没打算放过他们,有一个太监正从墙上拿下一条蘸了盐水的皮鞭准备抽打彩霞,柳柳心里一热,眼泪差点没流下来,硬冷的命令
“住手”
一声娇喝唬了牢里几个太监一大跳,扔掉马鞭掉转头来,受惊的大叫:“谁”
因为灯笼的偏斜,使得柳柳她们罩在阴影里,那些人站在光亮处,一时无法看清眼前是何人,便出声追问,江成一张老脸早绿了,没想到这些狗东西竟然在深宫里动用私刑,太胆大妄为了,跨进牢房里,扬手给了问话的太监一记耳光
“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皇后娘娘在此,竟然如此无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人派你们在此折磨宫女和太监的”
柳柳领着翠儿走进去,翠儿早心疼的奔到彩霞的身边去,解她身上的铁索,因为焦急一时间解不开,江成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大总管解开被绑之人的绳索,那些打人的小太监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早白看,扑通扑通跪了下来,柳柳布着红胎的脸上,双眸好似妖瞳,闪着血丝,纤手一拉那地上的小太监的衣襟,冷冷的开口
“是谁让你们把她们抓过来的”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奉命行事”那小太监磕头如捣蒜,连连的哀求着,柳柳飞起一脚把那小太监踢到墙根去,那力道之大是大家没想到的,只见那小太监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落到地上去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受伤的太监宫女身上,所以没太在意柳柳的能力,不该是一个弱质女子应该有的
柳柳汀身子掉头望向江成:“立刻去禀报皇上,让皇上过来看看这后宫成了什么地方,滥用酷刑,手段之寒,令人发指”
那些打人的小太监一听见这话,差点没一口气吓过去,因为皇帝是最讨厌用私刑的,只怕今晚他们此命休矣,听说娘娘一向心地极善,不如求求娘娘吧,拼命的磕头,喊声一片
“娘娘饶命艾娘娘饶命啊”
大总管江成听了柳柳的话,神色迟疑了一下,如果娘娘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以后便是后宫这些女人敌人了,这些宫女太监们受的苦没什么,若是娘娘受了苦可怎么办而且这些打人的太监统统赐死
“娘娘,这样不好吧,不如把这些狗奴才统统赐死,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必然查到淑妃娘娘头上,如果淑妃娘娘有什么事的话,金家必然反弹,到时候皇上必然烦恼,一定会迁怒到娘娘头上的”
柳柳知道这江成是为了她好,但是这一切都是皇帝造成的,她怎么能让他置身事外呢,至少也要替被打的奴才讨个公道,而且这后宫如果不治,会越来越乱的,到时候只会伤到更多的人
“本宫知道你的担忧,那是本宫的事了你吩咐人去叫皇上吧,”柳柳不容商量神色坚定的开口
江成见柳柳坚持,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掉头吩咐身后的大太监:“立刻去永元殿把皇上请过来”
“是,”大太监去请皇上,这里江成已命了人去请御医,而几乎同一时间,广阳宫里的人都醒了,灯火辉煌,嘈杂声不断,一堆人奔进地牢里,领头的正是淑妃金佳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地上被打伤了的太监宫女问执掌牢房的太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华清宫的太监怎么会在广阳宫的地牢里,还被打成这样了,你们是得了谁的命令,竟然做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情”
金佳丽威仪严肃的冷盯着地上的太监,一脸的愤怒,显然受惊不鞋柳柳冷盯着她,不知道这个金佳丽是天生会演戏呢,还是真不知道,恐怕前者居多,不过在她的印象中,金佳丽虽然娇扬跋扈,但脑子还没有这么好使,现在为什么又会动起这弯弯结结的肠子
“奴才等该死,是奉了昭仪娘娘的命,把她们抓过来的,求娘娘绕过奴才们吧”
金佳丽一听到小太监的话,脸色一沉,飞快的命令站在她身后的宫女宛容:“去把昭仪娘娘叫起来,让她立刻到地牢里来”
“是,娘娘,”宛容福了一下身子走了出去,这时地牢门前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一身白衣的凤邪大踏步的走进地牢里,地牢中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众人齐声高叫:“叩见皇上”
凤邪一双星眸扫视了一圈后,染上狂风暴雨般的怒浪,眸子瞬间充满血丝,周身的凌寒之气,狠盯着跪在地上的金佳丽:“这是怎么回事”
金佳丽颤巍巍的开口:“禀皇上,妾身刚刚才知道,原来是昭仪娘娘吩咐这些奴才把华清宫的太监和宫女抓过来的,妾身不知道昭仪娘娘这么做,是何用意”
柳柳不屑的瞪了金佳丽一眼,说她不知道,她决不相信,她身为广阳宫之首,自然知道这些底下人的动静如果说她全然不知的话,还怎么当这个一宫之主,只怕早被别人代替了
“宣叶昭仪,”凤邪冷声命令,小太监还没来得及去宣,金佳丽的宫女宛容脸色苍白的走进来,对着皇上扑通一声跪下来:“启禀皇上,昭仪娘娘自杀了”
“什么”牢房里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凤邪俊魅的脸上神色不变,犀利的眸子冷冽,幽暗,周身的怒戾气,义带着嗜血的怒意,盯着金佳丽
“看来你真是失职艾堂堂一个淑妃连手下的几个妃嫔都统领不了”
“妾身该死,请皇上责罚,”金佳丽听到皇上的阴冷的话,心里很害怕,手里全是汗,但是她却有一丝侥幸,因为她爹爹是大将军,哥哥也是个侍郎,怎么说皇上也不可能重俘的,所以她只是做做样子
她的小动静即会逃脱凤邪敏捷的眼神,唇角冷笑,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认真思过,只想着侥幸逃脱,脸上青幽的闪了一下,掉头望向江成:“江成,立刻把淑妃娘娘带到敬事房去重责二十大板,以示惩戒,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直接打了板子撵出宫去,还有这些狗东西,统统的带下去,杖毙”
“是,皇上,”江成恭敬的垂首,领着两个人走到金佳丽的身边,金佳丽早已吓呆住了,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惩俘了,要打二十大板,她何时吃过这等苦头,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可是不敢开口求饶,皇上既然说出口了,她就是求饶也没有用的,因此苍白着脸站起身子,身形打晃,她的贴身宫女宛容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娘娘的身子往外走,广阳宫的小太监见娘娘都被打了,何况他们奴才,早软了身子,走过来一批太监把他们驾出去
地牢里,凤邪扫视了一大圈,看到柳柳冷着脸概身子站在一边,大手一扬,那声音韩若薄冰:“皇后起来吧”
柳柳垂首应声:“是,”站起了身,牢房里的墙壁上的烛光上下忽悠,血腥味充鼻,凤邪脑门一皱,他一向有洁癖,不喜欢闻这些血腥味
“皇上请回吧,”柳柳脸色不耐的开口,本来心里有那么一点感激他今天没为难她,使得姐姐和林墨相聚了,可谁知就因为他昨天的怀疑,使得华清宫里的人遭遇了这等不测,想想也知道这皇宫里有多少人整天猜着皇帝的心思,所以他的一言一行一定要加倍小心,也许他一句不经意的动作或者话语,便可害到许多人
凤邪脸色一沉,纤长白皙的大手紧抓住柳柳,邪冷的开口:“皇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别惹恼了联,否则”
凤邪后面的话未说,柳柳冷魅的抬高小脸蛋,盯着凤邪的俊脸,眸子里跳动着愤怒的火花:“否则怎么样皇上,请以后不要轻易有什么不端的举动,这偌大的后宫有多少人每天猜摸着你的心思,然后顺着皇上的心意做事,皇上这样做不是陷身边的人与握吗他们是因为皇上的不端之举才会遭此不幸的”
凤邪的狭长的眉峰挑起,唇近抿着,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因为这女人说的很对,可就是太对了,才令他愤怒,他一个皇帝,做事难道还需要她提点不成,锐利之色染上眼梢,很想惩罚这个女人,可无论他怎么做,这女人都不屈服,难道真的要把她关到大牢里去,但是她什么错也没犯,或者说他暂时逮不到她的错,看她如此牙尖嘴利,他胸中压抑着一股狂怒,晶莹似雪的脸上慢慢染上黑丝,他可没忘了她是最重视亲人的,唇角噙着冷笑
“皇后最好安分点,否则别怪联对柳家开刀,”此话一落,果然见这女人脸色白了一下,凤邪哼了一声,甩手离开广阳宫的地牢
柳柳等到皇上走了回过神叫来御医为彩霞他们诊治,这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已经醒了过来,看到娘娘在身边,总算松了口气,身上的疼痛传来,不禁小声的哭起来
御医又是诊治又是开药,一番诊治过后,几个人总算没什么大碍了,江成已经回来了,命令太监把受伤的几个人送到华清宫去
华清宫里,柳柳吩咐翠儿安置了几个人,今儿一天真是累极了,从心累到身子里,就那么歪在软榻上睡着了
翠儿心疼的望着主子,如果当初主子不进宫该多好艾那样的生活简单又充足,哪像现在处处要提防着别人,翠儿也不敢再惊动主子,小心翼翼的拿了件薄毯盖在娘娘身上,天已转秋,夜色凉如水,还是当心生病吧,以往只要有一丁点的动静,娘娘一定会醒过来,但这次竟然动也没动,翠儿伏身时,竟然看到娘娘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心疼得要命,娘娘虽然外表很冷漠,但内心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对她付出,便会回报别人
天是高朗,疏疏的枝条有些萧冷,阳光带着丝丝的凉意洒在秋千架上,满地的落叶散乱,飞舞的残花在空中飞旋,直直的落到华清宫,又是落花时节,万物慢慢走向萧条,直至死亡,来年才会更蓬勃的发展,可是人呢柳柳一边荡秋千,一边想着,彩霞和明月坐在石阶上晒太阳,经过几日的调养,她们的身子已无大碍,对于娘娘越发的尊敬了
宫里这几日一直很热闹,好像有什么喜事了柳柳也懒得去过问,外面的人不传进来,她也不准华清宫的太监特意去打探,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着不好吗她倒是满享受眼前的日子的,温馨而甜蜜,但是这样的日子会有多久呢,柳柳正在胡思乱想,听到宫门口传来小安子的说话声
“奴才给公主磕头了,”
柳柳棱唇凝成笑意,原来是舞阳过来了,她经常会过来找她,正想着,公主舞阳已经奔进来,满脸的笑意,看来又有了什么好玩的事
凤舞阳扫了一眼翠儿她们,挥挥小手:“都起来吧”
“舞阳,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这么高兴,”柳柳汀秋千,凤舞阳立刻挤到她身边坐下来,拽着柳柳的手臂,刑如花,眸子好像宝石发光:“二表姐,你知道吗我们的领国,月华国准备和我们联姻了,他们一直是我们的友好之国,因为皇兄的英明干练,那老皇帝怕我们侵犯他们的边界,所以让他最宠爱的小公主过来联姻,看来这次二哥逃不掉了”
舞阳咯咯的笑着,柳柳没说话,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两国联姻是常有的事,只是凤冽不是那种听任摆布的事,但愿他不要过分的反弹,皇室之间的不和谐若是让那些使者看到必然会笑话
柳柳可没有舞阳的乐观,她和凤冽相交有几年了,对于他狂放不桀是很了解的,他不是那种乖乖任人摆布的人,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联姻事件中肯定又要牵扯到她,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有些烦,她不想招惹任何人,为何每次都落到局中呢
舞阳看到柳柳的脸色有些沉凝,奇怪的追问:“二表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凤舞阳从来不叫柳柳皇嫂,总是习惯叫她二表姐,柳柳倒是喜欢,因为皇上没有承认她这样的皇后,她也没有无耻到以皇后的位份自居
“没有,只是怕你二皇兄反弹,到时候又生出风波来”
柳柳一说完,凤舞阳便捂住嘴笑,娇俏的小脸蛋上一片亮丽,坏心眼的望者柳柳:“听说前几天二皇兄还让皇帝哥哥把你赐给他呢,当初我就说了,让母后把二表姐赐给二皇兄,母后不理我,这下有好戏了,如果二皇兄真的想娶二表姐,一定不会娶月华国的公主的”
柳柳一听凤舞阳的话,烦躁的心倒安静下来,该来的躲不掉,何必烦恼呢,那可不是她的个性,掉转头盯者小舞阳,手伸过去捏她嫩滑的脸蛋,乘机逗她
“不知我们的小公主可有中意的人不如和表姐说说,看能不能帮帮舞阳”
凤舞阳的小脸蛋噌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二表姐真是的,她还没想过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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