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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绝在学校附近租了间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一个人住也绰绰有余,最好的一点是配有车库。
刚一进他屋里,安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时值盛夏,西装革履的南汐绝早出了一身的汗,弯腰给她从玄关的鞋柜里拿了双女士拖鞋,自己把脚上的皮鞋蹬掉光脚走进客厅,边走边脱衣服。
安然换上鞋,有些拘谨地站着。
站在空调前猛吹的南汐绝把手上的笔记本丢在沙发上,回头看到她,笑道:“怎么不进来冰箱里有布丁,自己拿着吃。”
他早已脱掉外套,雪白的衬衫领口大敞,露出蜜色的紧实胸膛。安然的脸腾地热起来,觉得身上更加刺痒难耐,拎着装着药的带子奔进了卫生间,丢下一句:“我去涂药。”
安然盯着镜子里满面通红的少女,半晌,捂着脸低低哀嚎一声:“真丑。”
16岁的安然已经算是个初长成的小美女。她脸型窄瘦下巴削尖像廿红,眼睛像安亦博,胸臀带着青春期少女特有的圆润。一头快及腰的长发是特意留起来的,又黑又亮,垂顺柔滑,是她最大的骄傲。
只是如今,这一切怎么看怎么可笑。医生开得药有内服的,也有外抹的。可恨那支药膏还是黄色的,涂在脸上一片片的红坨坨上面,显得脏兮兮的,像流了脓水,再加上那股刺鼻的药味,真是一场噩梦!
上半身也有不少,安然索性脱了t恤,解开胸罩,背对着镜子,扭着头,艰难地伸着手去给背部涂药。
背中间有一处痒的厉害,她怎么也够不着,一急,又出了一头的汗,不由喊南汐绝:“南子,来帮帮我!”
南汐绝走过来,一下就看到了安然几乎半裸的模样,咳了声视线下移:“什么事”
她的胸罩正松松地挂在胸前,随着她扬臂后摸的动作上滑,露出了大半柔白的起伏,只险险地勾罩着顶端那两处。
不给安然尴尬的机会,南汐绝果断转身。
安然呆呆地站在远处,一只手上还黏着刚挤上的药膏,听得他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穿好衣服过来,我再帮你。”
安然再次痛恨自己!
趴在沙发上,她悲叹一声,索性扯过来撩起的上衣罩住自己的头。
南汐绝理智地保持沉默,把她胸衣的带子往肩下拨了拨,细心地涂上那些被带子挤压后更厉害的小红疙瘩。
“其实,没什么的。”涂好药后,南汐绝把她的衣服扯下来,看安然颓废地趴着不动,试着安慰。
安然哼了声。她第n次的后悔自己没穿那件黑色的蕾丝胸罩!因为要穿白裙子领唱,她里面穿的是最普通的肉色文胸,毫无特色。他都说没什么了,可见还是把她当小孩!
对南汐绝的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安然也说不清楚。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就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南汐绝端了水让她把药吃了,看看腕上的表:“饿了吧,想吃什么”
安然坐起身,鼓起勇气伸手抱住他,将头埋进他肩窝处。他已经换上了白色的棉t恤,有着清新的洗衣粉香,让她很是心安。她突然有些想哭,便在他怀里蹭了蹭,跟只撒娇的小猫儿一样。
这几年来,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而她在和他见面的时候,也总是小心翼翼。好长一段时间,她都陷入梦魇,梦到南汐绝大声责备她,为什么要睡觉……这样亲密的依偎,是她期盼了好久的。
南汐绝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推开她一点:“不如吃拉面吧,我去叫外卖。”
安然抬头,盯着他看。
“怎么了”
她倾身上前,小心地吻了下他的唇。蜻蜓点水样,很快离开。而后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咬紧了嘴唇暗暗给自己打气,别发抖,一鼓作气表白吧!
“你……”南汐绝似是做梦样摸摸刚被触到的唇,刚开口,大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一个女人高兴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南子,看我今天买了什么回来……咦,我的拖鞋呢”
安然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粉红色的女式拖鞋,还有,卫生间镜子旁架上摆放的化妆品,客厅茶几上摆放的花瓶,这一切,都在向她传递着这样一个讯息:这间屋里,还有一位女主人。
女人提了袋新鲜水嫩的蔬菜,满头大汗地走进来,“今晚上给你做凉拌苦菊,清热去火。这可是我在家经常做的。这天可真热……”
她睁大了眼睛,看向安然:“……你是安然吧都长这么大了。”
若不是她叫出她的名字,安然简直不敢把面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和当年在灰塘景区遇到的张妍联系起来。她已然褪去了当日的青涩,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风韵。
南汐绝接过张妍手里的东西,介绍道:“张妍,我女朋友。”
安然没有留在那里吃晚饭,拗不过张妍的热情,还是让南汐绝送她回家。
路上,车里流淌着英国民谣,营造着安适的氛围。可安然的整个脑袋都是紧绷绷的,巨大的失落之后反而让她格外清醒。
南汐绝没有提那个吻的事情,他拒绝地不动声色,却让安然感到分外绝望。
都是青春时期的感情最让人刻骨铭心。可他和她之间隔着七年的时光,他的人生轨迹中总会有她无法涉足的那一段。她还记得上次见南汐绝,他提到过有同学来这边留学,他去接机。
她自认为理所当然拥有的,其实从来不是她的。
邱少泽的事情之后,安然分外痛恨小三。可在南汐绝的车到达她家大门口时,她还是忍不住,说了让她分外唾弃自己的话:“你会和她分手吗”
南汐绝沉默着,安然低低说了声“对不起”,推开车门跳下去。
“小然。”
安然有些期待地回头,却见南汐绝点燃一支香烟,吸了口,吐出一口烟圈。夜色中,烟雾缭绕,她有些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晚安。”他说。
安然到家时,去参加商业酒会的父母还未回来,一楼的大厅里黑漆漆一片。
邱少泽的出现使得廿红永远无法原谅安亦博。廿红一次次地对女儿说,她之所以还留在这个家,都是为了让女儿有个完整而温暖的家。可是安然知道,她优秀美丽却软弱的母亲是离不开父亲的。两人携手走过最美好的青春岁月,纵使安亦博的出轨造成他们二人后半生的婚姻凄凉,她也不愿意和他彻底分离。
安亦博仍旧在两个孩子面前扮演着严父形象,只是面对邱少泽的冷言嘲讽时,却总有掩饰不住的狼狈。不管他们如何竭力来掩饰,这个家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喵”。
安然低头看着刚从门缝里挤出肥硕身子的菲菲小妹。
菲菲小妹是邱少泽养的一只加菲猫。每天被好吃好喝的供着,胖得不成样子,只一张脸仍旧是扁扁的,像它的主人一般欠揍。
安然对这只整日吃吃睡睡的肥猫没有任何好感,而菲菲小妹也只认邱少泽为主人,见了她总是骄傲地翘着尾巴,撅着屁股,迈着它的猫步目不斜视地悠悠走过。
一人一猫在门口对视了半晌,菲菲小妹试探地上前,依偎在她脚边,蹭了蹭,又仰起头,讨好地“喵喵”换了两声。见安然没反应,它再次蹭蹭。
安然用脚背把它推到一边去,“饿了自己去抓老鼠去。”菲菲小妹委屈地“喵”了声夹着尾巴朝厨房跑去。
一进大厅,安然险些窒息。大热天的连冷气都没开!她摸索着打开灯,却看到衣冠不整的邱少泽靠坐在饮水机旁,右手边还有个歪倒的杯子,水洒了一地。
走近他,一股刺鼻的烟酒味道传来。安然嫌恶地看着他,不客气地踢踢他的腿:“喂,起来了!”
邱少泽哼了声,慢慢掀开眼睛,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句什么,一手扶着身后的饮水机摇晃着站起来,另一只手直接伸过去接水,冒着寒气的水径直从他指缝间流走,他还很疑惑地凑过去观察,张着嘴就要去咬出水口。
安然实在受不了他那副醉醺醺的样子,把他拉开推到一边的沙发上,不耐烦道:“你讲不讲卫生啊,让我们还怎么喝”
邱少泽一拳砸在沙发背上:“我要喝水!”
“渴死你才好!”虽然这样说,安然还是拿了水杯,给他接了水,往茶几上一撂:“那,水!”
邱少泽身上的白衬衫拉扯的不成样子,几乎是裸着上半身。脖颈间和胸膛上印着深深浅浅的唇印,刺鼻的烟酒味里还混着股脂粉气息,简直令人作呕。
安然要走,却被他拽住了衣摆,他红着眼睛瞪她:“你聋了我说了要喝水!”
安然气得恨不得给他一拳,忍气吞声地把水杯送到他嘴边。
几口水下去,邱少泽似乎很满意,竟坐起身用胳膊环住安然,调笑道:“宝贝,要不要再试一回”说着,一手摸上了她露在外面的腿。
安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扬起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向邱少泽的头。
“小然,你又在做什么”身后传来安亦博又惊又怒的声音。
被她那么一砸,邱少泽喊了声疼又倒回去睡。安然撅着嘴,“你没看到吗,在欺负你的宝贝儿子。”
“你……!”安亦博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只是无奈地交代妻子,“你看看她的样子!”
廿红只当没听到。
安亦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蹭蹭地蹿得更高。他走到邱少泽身旁,看到他一身的狼藉,气得大吼:“混帐小子,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邱少泽被安然那一下子砸得不轻,听到安亦博的吼声,只微微掀开点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角眉梢还带着点勾缠的意味,明显还未清醒过来。
“陈伯,过来把他丢出去,让他还喝!”安亦博怒道。
陈伯搓搓手,面带难色地走过来:“老爷,少爷的身体……”
廿红招招手示意安然过去,“然然,你脸上怎么回事”
安然犹豫了下,说:“没事,误吃了点芥末。南子带我去看了医生。”
听她提到南汐绝,廿红面色柔和许多,语气中略带责备,“什么南子南子的,要叫哥哥。他怎么样下次见了记得叫他来我们家吃饭。”
安然点点头。
廿红朝沙发那边看了眼,更仔细地看看安然,压低声音问道:“他刚才没怎么你吧”
安然慢慢地摇摇头,“他让我给他倒水喝。”
廿红略略宽了心,叮嘱道:“然然你也不小了,别和他走太近。”她说得委婉,安然心里明白,廿红估计刚才也看到了点。
安然听话地点点头,主动接过廿红手里的小包,帮她拿下身上的薄纱披肩:“妈,你也累了吧,我们先上楼吧。”
楼上浴池里。
母女俩在一处亲亲热热地洗澡。安然的按摩让廿红感到分外舒服,安然趁机提要求:“妈,我想转学,去c大附中。”
廿红闭着眼睛享受,问道:“怎么突然想去那里了”
“音乐学院的教授范围太狭隘了,我以后又不想靠音乐吃饭。而且……”
“而且南汐绝也在那儿。”廿红叹了口气,趴在浴池边缘,接口道。
安然红了脸,期期艾艾道:“不是……他都有女朋友了。”
廿红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南子性子稳健,把你交给他,妈妈也放心。女人该找比自己大点的男人,懂得照顾人。若是以后他哪里对不起你,你还有年轻这样的资本。”
翌日,安然下楼去吃早饭,邱少泽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摊着菲菲小妹,他又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除了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有个大包,其余倒都收拾地干干净净了。
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安然寒着脸从他面前走过。邱少泽发出惯有的讥笑:“然然,你脸上可真漂亮。”
一整夜下去,安然身上脸上的红坨坨消下去不少,变成了米粒样大的小红点。邱少泽的冷言冷语并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安然反唇相讥:“怎么也比你身上的好看。没想到你喜欢在下面,果然不是个男人。”
邱少泽正抚摸着菲菲小姐的后颈,一不留神手劲加重,菲菲小妹凄厉地“喵”了声,蜷缩成一个球从他膝盖上滚落下来。
此番安然小胜,心情很好地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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