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至文见柳含文有些心动,也明了了,“你想去念书?”
“想,我想做官,威风着呢,”柳含文扬起下巴,那模样仿佛已经做了官似的。
王至文低笑,为了不让长辈们发现,他连忙清咳继续道,“进书院是需要考核的,四书五经样样不落,而且都是书院最好的先生面考。”
柳含文也没害怕,反而问道,“束脩一年多少?”
“十两银子。”
王至文的声音更小了,他知道柳家的情况,要是有这么多的银子早就把柳含书送去书院了,而不是一个小私塾。
“是有点贵了,”柳含文叹了口气,“我得赚钱,然后去书院念书。”
王至文连忙打住他,“文哥儿你可别乱来,这生意不好做。”
“那你怎么不想念书了?”柳含文立马反问。
王至文哑然,他这是中套了?
“说来听听嘛,是不是书院有人欺负你?”
“没有,”王至文别开脸,“就是、就是想和爹一起干活。”
柳含文示意他先往放着王老秀才牌位的地方看,再让他看和柳老三喝得有些醉而开始说酒话的王账房。
“我这辈子没用啊,辜负了爹对我的期盼,可左娘争气,一连给我生了三个小汉子,可惜老大老二都不是念书的料,我啊就盼着至文能成事,哪怕是中个秀才,我闭眼后也能下去给老爷子交差咯。”
说着,王账房便抬手抹了把脸。
柳老三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至文这孩子、不、不错,能成事,你就放心吧!”
“他气我啊,这次可把我气的,昨儿夜里都没睡好。”
柳含文看着王至文,“听见了吧?再说你真的觉得自己能甘心在一个酒楼待一辈子吗?”
王至文虽然性子软,可自尊心却很强,而且他不笨。
沉默良久后,他回着,“不甘心。”
柳含文笑了,“等着吧,等我有银子了,我就来书院念书,和你作伴。”
王至文只当他说笑话,“别说这个了,说说刚才在你手心吃花生的喜鹊吧,是你养的吗?”
“不是,它是我朋友。”柳含文认真的说。
“真好,我也想有个这么好的朋友,”王至文轻声道。
左娘一直注意着两人,见他们说说笑笑的,再想起柳王氏说的徐家的亲事也换了人,顿时动了心思,她伸出手扯了扯柳王氏的衣袖。
“二妹,你觉得这两孩子在一起怎么样?”
柳王氏一惊,她压低声音,“大嫂,你这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左娘激动的拍了拍柳王氏的手,柳王氏忍着疼看向对面的两人,还别说,两人都是白白净净 的,一个儒雅一个俊俏,看着登对极了。
“不行!这事儿我不同意。”
睡觉的时候,柳王氏没忍住提起这事,柳老三直接拒绝了。
柳王氏虽然也不怎么想,可到底是自己的侄儿,被柳老三想也没想的拒绝,心里也有点不高兴,“至文哪里不好了?”
“他也不是不好,”柳老三哼了哼,“但是和我们文哥儿不登对。”
柳王氏心里的气随着这句话消散了,“其实我也觉得,可大嫂都提了,我该怎么回啊?”
“就说文哥儿把至文当成哥哥,没别的意思,实在不行就说至文还得考秀才考举人呢,成了亲说不定收不了心。”
第17章
柳含文坐在床上,他面前站着的黑鹊正在吃着花生米。
一边吃一边向柳含文汇报柳含意的情况,“他趁着奶不在家偷偷出了门,然后去了村子南边的树林里,等他走了后,鸟的族人发现了他藏起来的这个,怕他有坏心眼,所以立马送过来了。”
说着便转过鸟头往自己翅膀下一叼,嘴里便含着一纸条。
柳含文接过后展开,“五十两银子凑足后,咱们一刀两断,等我来找你。”
柳含意要凑五十两银子给谁?
一刀两断......
柳含文抬手摸了摸黑鹊的小脑袋,“他走了以后林子里有其他人来过吗?”
“没有。”
黑鹊摇头。
柳含文看着手里的纸条微微一笑,正好他住的房间是之前王至武的,房里有纸笔,他拿起笔仿着纸条上的笔迹一笔一字的落下,然后等墨一干便折成纸条递给黑鹊,“把这个送回我大堂哥之前藏纸条的地方,另外找些鸟在那附近蹲着,谁拿走了纸条来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鸟办事你放心。”
黑鹊在柳含文的身边待得越久,脑子越灵活,说完便蹭了蹭他的手然后叼着纸条飞出了窗。
翌日一早,左娘便起来给大伙儿做早饭,听见动静的柳王氏也赶紧起来了,“快醒醒,大嫂起来了。”
被推了一把的柳老三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起来了。
柳含文在床上翻了两圈,最后也起来了。
“你昨儿晚上在说什么呢?”
王至文把洗脸水端给柳含文后低声问道。
王至文的房间就在柳含文住的房间隔壁,柳含文一脸无辜,“我昨儿晚上说话了吗?”
王至文也拿不准,“好像是,我昨夜也困倦得很,只听了个大概,什么送回去,然后什么鸟。”
“肯定是我梦见了许多鸟围着我,然后我觉得太多了想把它们送回去。”
柳含文的解释合情合理,王至文信了。
左娘端着粥出来见到这一幕顿时想起昨儿问柳王氏的话,于是放下粥进了灶房拉着她问,“想的怎么样?”
柳王氏知道装糊涂是不管用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回着,“大嫂,含文刚出了那事儿,咱们想让他平静一下,还有至文,大嫂啊,这至文看样子是想清楚要好好念书了,这会儿说亲事,保不准他能不能收回心。”
左娘闻言也犹豫了,最后干巴巴的说,“那就再看看吧。”
用了早饭的王至文和王账房以及柳老三一起去了镇上,柳王氏帮着左娘收拾,柳含文一个人无聊,便跟她们打了个招呼,说去村里转转。
左娘想着他也常来这边,村里也有相熟的哥儿,所以便笑着让他早去早回。
柳含文刚出院门,黑鹊便落在了他的肩膀处,“已经有鸟看着了。”
“真好,给你留的,”柳含文反手就是一颗花生。
黑鹊美滋滋的吃着。
一人一鸟在村里逛了大半晌,最后柳含文感觉脚有些酸了,才准备回去,可刚回头就碰见一熟人。
穆寒才刚开始就觉得前面的人影很熟悉,正在他皱眉思索是谁的时候,那人便转身恰好对上他的眼神。
“穆猎户,你今儿是不是又丢了东西要回去找呀?”
“小肚j-i肠”的柳含文仰起头问道。
穆寒才立马明白这小哥儿是记仇呢,想起上次窘迫的离开,他也很尴尬,“咳咳,这次啥也没丢,你这是出来....遛鸟?”
他疑惑的看着柳含文肩上的黑鹊。
柳含文摸了摸黑鹊的脑袋,“我们出来散步,穆猎户不会是来左家沟打猎吧?”
“不是,我来看一个朋友,”穆寒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柳含文,发现对方j-i,ng神似乎不错,看来徐家和柳家的事儿没让小哥儿多难过。
“你又盯着我看!”
柳含文觉得这人真是不要脸!
穆寒才老脸一红,连忙侧身示意柳含文过去。
柳含文瞪了他一眼后,哒哒哒的跑走了。
看着小哥儿的背影,穆寒才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跳个不停的胸口,“真是邪门,咋跳这么快呢。”
黑鹊从柳含文的肩上飞起来转了一圈,最后落下发出怪声,“穆家汉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你看呢。”
柳含文脚步一顿,脑子里闪过穆寒才那张有些俊朗的脸,“看我做什么?”
黑鹊歪了歪脑袋,“想求偶?”
求偶?
柳含文停住的脚步顿时迈出去甚至比之前走得更快了。
黑鹊不解的看了眼耳根有些红的小哥儿,再转过头看了看身后还站着的穆寒才,有些鸟秃。
柳老三回来的时候恰好刚上午饭,在王家吃了午饭后,三人和左娘告别准备去村口赶葛老三的车,可当他们到村口的时候,发现葛老三的牛车上已经坐了一个人,此刻正和葛老三说话。
“穆猎户?真是巧啊!”
对于救过自家哥儿的穆猎户,柳老三和柳王氏都心存感激,自己招呼完不说还让柳含文跟对方打招呼。
柳含文看了眼如小山一般占据了一方座位的穆寒才,“穆猎户,你平日里不是喜欢走路吗?”
村里人都知道,穆寒才身强体壮,只要身上没带猎物就不会坐葛老三的牛车。
穆寒才有些慌,不过还是假装镇定的看向远处,“今天想坐车。”
“是不是身体不如从前了?”
柳含文挑眉问道。
穆寒才坐直身体,还故意抬起手臂秀了一下自己的二头肌,“身体越来越好。”
“那怎么.....”
柳含文正想反套对方呢,柳王氏就拉了拉他的衣袖,“人家今儿不想就不想嘛,你这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柳含文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他干脆扭过脸不去看对方。
一路上穆寒才也不说话,柳含文和柳王氏也不说话,就只有柳老三和葛老三说着。
“啥?你明儿起就去镇上的同福酒楼做伙计?”
葛老三很是惊讶。
柳老三有些得意,“这不是运气好被选上了吗?所以我以后每天早上就靠兄弟你了。”
葛老三也乐意,“行啊,我天不见亮就会去镇上拉一趟客,你每天在村里等着,我拉你去镇上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穆某人:小心翼翼的展露二头肌。
柳含文:你才遛鸟呢!
第18章
“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为了方便我这车钱一个月算一次成不?我老娘和媳妇还有文哥儿以后坐的车钱都算在我的账上。”
柳老三笑道。
葛老三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不过他犹豫的不是车钱而是其他,“那你大哥二哥他们?”
柳王氏看向柳老三,柳老三正准备说不管时,柳含文拉了一下他的衣摆,柳老三眼珠子一转,改口,“二哥家的也记在我这里,含书的也算上,其他的不用管。”
李氏虽然嘴巴碎了一点,可到关键时候还是听柳老二的。
“成,每月初一算账,我要是算不清就请徐先生算。”葛老三很干脆的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说完这事儿柳老三又提起别的话题,和葛老三越说越多,即使其他人不说话也不觉得冷清。
穆寒才盯着柳含文肩上的黑鹊直瞧,看得黑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穆家汉子也太喜欢鸟了。”
黑鹊满是羞涩的声音在柳含文的耳边响起。
柳含文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离得太近他也不好回黑鹊的话,倒是柳王氏见穆寒才对黑鹊这么感兴趣,所以主动提及柳含文为什么和黑鹊这么亲。
穆寒才一边听一边点头,正想多问几句的时候,牛车就停下了,到了。
柳含文第一个下了牛车,然后扶下柳王氏就往柳家走,穆寒才给了车钱回过身小哥儿便不见踪影了。
“文哥儿是个好的,可惜是徐家的人了。”
葛老三拿出旱烟一边抽一边瞅着穆寒才。
穆寒才什么也没说,选了另一条道从村外绕回了自己的木屋。
“咋样?成了吗?”
自打柳老三说去王家是为了酒楼的差事后,柳老太就没出过门,整天在院子门口张望,这一看见他们回来便立马迎了上来。
柳老三嘿嘿一笑,“我大舅哥出马还能不成?明儿我就去干活,不过早上走得早,酒楼里也没住的了,所以我早上就坐葛老三的车过去。”
“那日子长了得花多少银子啊。”柳老太心疼极了。
柳含文依在院门上,“早些去总比晚些去好,掌柜的觉得爹积极,说不定还会涨工钱呢。”
一听这话柳老太又心动了,最后她咬了咬牙,“成吧,不过你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自己带吃的还是在酒楼吃?”
“一个月二钱银子,跟着酒楼吃,虽然是剩饭剩菜,可是那种很多客人都没咋动盘的那种菜,说不定还能打包回来些呢。”柳老三低声道。
柳老太一听这话顿时美滋滋了,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日子越发美了,“你发达了可别忘了含书,他可是咱们柳家的希望。”
“这您放心吧。”
就冲着柳含书对柳含文的好,柳老三也会记住的。
交代完柳老三后,柳老太又回头看着柳王氏,她难得慈眉善目的对着她笑,“老三媳妇,这次多亏你大哥,晚上取一块腌r_ou_下来炒,切薄点,大家都乐呵一下。”
柳王氏赶紧点头,等柳老太往大槐树那边走准备好好炫耀一下三儿子的差事时,她拉了把柳老三,“你咋把事儿推到我大哥身上?”
“娘,您这都不明白?爹是为了您啊。”
柳含文说完便进了院门,而明白过来的柳王氏红着脸拉了一把柳老三的衣袖。
枣树上站着眼巴巴的花雀和老山雀,其它山雀都出去觅食了。
一听见柳含文的声音便在枣树周围转来转去,直到柳含文进院子才在他头上盘旋着。
“哟,咋多了这么多鸟啊?”
柳王氏惊讶的看着不断落在房顶上的山雀以及喜鹊后问道。
正在洗衣服的柳含花抬起头,“也不知道咋的,最近咱们家房顶上鸟多得很,不过说起来也奇怪,鸟粪倒是没多少。”
“我们是干净的鸟!不会在小哥儿房子上拉的!”
花雀的声音传进柳含文的耳里。
“这打下来得吃多少啊,”柳老三舔了舔唇,刚刚还围在房顶上的鸟儿顿时少了一大半。
柳含文无奈的摇头,“还没二两r_ou_呢,爹您可别杀生。”
“这鸟多了可就不是二两了,指不定有两斤呢。”柳老三兴致勃勃的话把站在柳含文肩上的黑鹊都吓跑了。
吓死鸟了!
柳含春从房里出来便看见这一幕,她咬了咬唇,拿着手里的东西来到柳含文面前,“二堂哥,我做了几个荷包,家里人都有一个,这是你的。”
柳含文垂头一看,柳含春也是有心了,做了一个绣竹的青色荷包。
他接过手,“多谢。”
还挺好看的。
见他眼底没有厌恶之色后,柳含春松了口气,找了个借口便消失在柳含文面前。
柳含文来到枣树下,听着老山雀说起村里这两天发生的事。
“徐夫子和徐夫郎天天吵架,不过每一次都没吵赢。”
柳含文微微颔首,这是一定的。
“柳含意自打昨儿出了门后便一直在家,不过晚上和你大伯娘偷偷商量要老太太多出点陪嫁银子。”
柳含文想起了那张纸条,他微微侧身,轻声道,“纸条被人拿了吗?”
他的声音极轻,外人根本听不见。
老山雀扑哧了一下翅膀,“没有。”
要不就是对方没得到信,要不就是柳含意和对方的联系特别隐秘。
“还有你好朋友的姐姐招夫啦!下个月就办喜事。”
说起喜事枣树上的山雀以及屋檐上的喜鹊都激动的发出鸟笑声。
“怎么这么高兴?”
花雀回着,“吃席面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吃到人类的食物了。”
这样啊......
柳含文默默记下。
“文哥儿回来了吗?”
林愿的声音在院门口想起,在晾衣服的柳含花回着,“回来了!二堂哥,林哥儿昨儿就来了两次呢。”
柳含文放了两颗青果在树上,然后出了院门。
林愿背着空背篓站在外面,一见到柳含文他就展开了笑颜。
“我昨儿以为你下午就要回来呢,所以来了两次。”
柳含文关上院门,“你要去哪?”
“去后上把那捆柴火拿回来,”林愿心情好极了,“我有事跟你说。”
“边走边说吧,我正想出去走走。”
林愿更高兴了,以前的文哥儿从来不和自己分享快乐的,现在的文哥儿真是越来越好了。
第19章
林愿一边走一边笑。
“我姐招夫成了,下个月就成亲,那人是隔壁柳山村的,长辈已经过世了,就他一个人过日子,有几个亲戚也不怎么来往。”
柳含文点头,这样的人上门倒是不错。
“脾气怎么样?品性如何?”
要是招了个恶霸似的回家,那林心的日子可不好过。
“是个老实人,问一句说一句,”林愿的脚步稍微慢了点,“就是脚有点问题,所以一直没能娶亲,但是只要他对我姐好,不是偷j-i摸狗的二混子就成。”
“什么问题?”柳含文皱眉,“脚跛了?”
林愿赶忙摇头,“那倒不是,就是比咱们多了根脚指头。”
“平日里穿着鞋,走路不成问题也不是多大的事,”柳含文松了口气,林愿一听他这么说立马笑了,“我姐也是这样说的。”
“等你姐的婚事办完后,你和佟家的事也该办了。”
柳含文记得林愿比他还大两岁呢。
林愿耳根微红,“他听了这事昨儿就上门来了,就是和姐商量咱们成亲的日子。”
“那很好,”柳含文记得佟家汉子打小就喜欢林愿,对林愿也极好,这样的人配林愿,柳含文很放心。
“别说我了,等柳含意嫁过去了你准备怎么办?”
林愿拍了拍热乎乎的脸侧头问道。
柳含文双眼亮晶晶的,“我想去镇上的书院念书,然后考功名,做官!”
“啊?”
林愿听得愣愣的。
“做官啊,”柳含文重复着。
“那书院的束脩不便宜吧?你奶能让你去?”
柳含书都没去书院,柳老太能把柳含文送进去吗?
林愿觉得不可能,柳含文也知道,“所以我要自己赚钱。”
林愿一下子来了兴趣,“你要做生意?”
“恩,做生意。”
柳含文看着时不时就在自己脑袋上转一圈的鸟儿们说道。
林愿眼珠子一转,“咱们合伙吧,我也想做生意。”
“成啊,”柳含文点头。
林愿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那你说说咱们做什么生意?”
柳含文也学着他找了个石板坐下,“卖消息。”
“啊?”
林愿持续懵逼。
“你只需要出面在镇上摆个摊就行了,其它的,我负责。”
林愿一听摆摊,连忙看向柳含文的手,“你要算命?”
“不是,就是卖消息,他们想知道什么,我就卖什么消息给他。”
“那你怎么......”
“嘘,我有法子的,你放心吧。”
柳含文回到柳家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里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出来。
柳王氏把饭菜端上桌,今天晚上有炒腌r_ou_,大伙儿都眼巴巴的看着,柳老太扫了眼碗里的r_ou_,觉得分量差不多才放了心,她可不喜欢偷吃的媳妇。
“今儿说个大好事,老三在镇上酒楼寻了个活儿,咱们家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所以有些小心思的都给我收起来,大房虽然分出去了,可我还管着你们二房和三房呢。”
柳老二是下午从柳老三那里知道的,饭桌上只有李氏和柳含春姐妹才得知这事,她们有些高兴,家里多了份收入,那以后吃r_ou_的日子就能多起来了。
“老三好好干,家里的活儿你别c,ao心,”柳老二拍着胸口道。
柳老三笑了笑,“二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咱们家的保准添菜!”
闻言柳老太也笑了。
正在堂屋里吃吃笑笑的他们乐呵极了,而端着饭菜回到屋里吃的王氏和柳含意却憋屈得不行。
他们虽然分了家,可到底是一块儿吃,可今儿晚上大房就分了四片r_ou_,两片在柳老大碗里,杨氏和柳含意一人一片。
柳含意用筷子狠狠地戳着那片不大的r_ou_,“娘,放心吧,以后我在徐家得到的好东西都给您和爹,奶他们别想占我们便宜。”
柳老大啪的放下碗筷,厉声道:“说什么呢!”
杨氏赶紧踢了柳含意一脚,柳含意也放下碗筷了,他摸着自己的肚子,“我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奶就给我吃这些难道还不能让我说几句吗?”
“那是你自己不知羞耻自己作出来的!”
柳老大的声音更大了,杨氏害怕传出去被人听见就去拉柳老大,结果被柳老大一把扯开,然后抱着自己的碗筷就出了房门。
“他爹!”
杨氏追了两步。
柳含意直接推开面前的碗,不吃了。
“我们是从北方来的,这附近的事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能召集周围的同类,它们一直生活在这里知道的自然比我们多。”
喜鹊老大站在柳含文的面前说道。
柳含文点头,“我就要镇上的消息。”
黑鹊跳了几下,“放心吧,咱们鸟最喜欢看人类之间的事,没有什么能瞒住鸟们。”
老山雀也不甘落后,“我们的同类更多,小哥儿你想知道什么?”
柳含文闭上眼,“不是我想知道什么,是我的客人想知道什么.....”
“小哥儿你放心,就算是马上发生的事儿,他要问咱们也可以传达。”
鸟这么多,怕锤子。
老山雀用从外地人身上学会的口语在心里暗道。
柳含文和几只鸟说到了大半夜,最后敲定鸟帮着他注意人们的动向,每隔一月他便摆上一桌美事供应鸟们享受。
“对了,以后就叫我文哥儿,不再小哥儿这样叫了。”
说完这句,柳含文便打了个哈欠,时辰不早了,他困了。
老山雀率先带着花雀飞出了窗,黑鹊和喜鹊老大跟在后面。
林愿回去想了大半夜,最后决定听柳含文的话,在他看来自己的脑子不如柳含文,听对方的比听自己的好。
再说柳含文这命格这么好,也不会吃啥大亏。
当林愿去请穆寒才打一张桌子时,穆寒才一听是和柳含文做生意用的立马皱起眉,“你们两做什么生意?”
林愿摇头。
“文哥儿还没告诉我,这不让我先把桌子弄好,到时候去镇上就知道了。”
穆寒才觉得柳含文的胆子太大了,不过这心越跳越厉害怎么回事?
林愿之所以找穆寒才帮忙,是因为他爹在世的时候和村里的老木匠有些矛盾,对方放话不会帮着林家做木活,恰好穆寒才又会这些,所以他才找上对方。
第20章
“穆大哥,你怎么了?”
林愿说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应话,这一转身便发现对方似乎在发神,于是小心地问道。
“没什么,你们想要什么样子的?”
“算命的那种就行,旁边按上一个铁柱,上面绑店条。”
林愿比划着,穆寒才点了点头,“我做好后给你们送回来。”
柳含文正在枣树下发呆,他忽视了一个问题,做这门生意要是别人找他们麻烦,该怎么处理?
要钱没钱,要势力没势力,到时候被布袋一蒙脑袋,两眼一抹黑的被“处理”了还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他们得有个靠山才行。
或者一个打手?
柳含文皱了皱眉,打手比靠山好找,毕竟想要靠山就得付出东西,没钱就只能靠色,可□□就只需要付月钱。
想到这柳含文微微勾唇,可一会儿后他又皱起了眉头。
可这么个小地方,谁的武功能挡得住呢。
“文哥儿,你在烦什么?”黑鹊落在他的肩膀上好奇道。
柳含文看着它双眼一亮,“你们知道这镇子里谁的武功最高吗?”
黑鹊摇了摇头,“鸟今年才来这里,不知道,不过穆家汉子武功很高的。”
老山雀发出一阵怪叫,“就是他,整个镇子、不,是整个县城都没有比他武功高的!”
柳含文的脑子里闪过那人的脸庞,“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猎户吗?”
“他才不普通,他把山里的大虎都给降服了,”花雀跳着道。
“这么厉害?”柳含文吃惊极了,不过转念一想,这穆寒才到他们村子也就几年,而且之前干什么的一直没人知道,兴许是个江湖中人?
不过对方既然愿意窝在一个小山村当个普通的猎户,那就表示不想重出江湖,也不知道能不能请他当打手。
“文哥儿,愿哥儿找你。”
李氏正在清理青菜秧子,待会儿得下地种上。
柳含文应了一声,来到院门口,“怎么不进来?”
林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背篓,“还得去地里,村里的老木匠和我们不和,所以不愿意帮忙,我没法子就去找的穆猎户。”
后面这句话他说得有些小心翼翼,就怕柳含文不高兴,结果柳含文却笑了,“是吗?正好我有事找他,等桌子做好了,咱们就一起去。”
林愿松了口气,不过一听有事找穆寒才,又赶紧道,“村里那些碎嘴婆子盯着呢,有啥事我帮你传。”
“不必,”柳含文仰起头脸上闪过几分不屑,“咱们行得端坐得正,何必和那些人计较。”
林愿见他那傲娇的小模样,也笑了。
晚上吃完饭后,柳含意和杨氏居然来找柳老太,说是有事商量。
李氏和柳王氏都紧张的看着他们,柳老太也不进屋单独和他们谈,而是直接指了指面前的凳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老二老三家的也别出去了,你们才是跟着我老婆子的人。”
这话的意思是大房如今才是外人。
杨氏的脸有些挂不住,柳含意却已经习惯了,他看了眼端着茶杯悠哉喝茶的柳含文,直言道,“我要添嫁妆,奶,我既然是嫁给徐家,就不能带这么点嫁妆过去,以后徐家看低了我,大哥的事儿可就不那么好办了。”
他知道老太太心尖上放的是柳含书,文哥儿都排在后面。
杨氏原本是不赞成柳含意拿柳含书说事的,可柳含意说了,现在的柳含书或者以后的柳含书都需要徐家的帮助,为了以后杨氏也得应了。
可柳含意却没算准柳老太。
柳老太现在对徐家满心的疙瘩,她可把柳含文给她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嫁过去的是文哥儿徐家都不想帮柳家,现在换成未婚先孕的意哥儿,只怕徐家早就把柳家看到后脑勺去了,帮他们这话简直成了笑话。
“家里几个孩子的嫁妆都是定好了的,我这个做奶的也得一碗水端平。”
柳老太斜眼看着柳含意说道。
柳含意没想到老太太半点考虑都没有便说出回绝的话,他指着柳含文,“可之前文哥儿的嫁妆可不是我现在这个数!”
“你还有脸说文哥儿!”柳老太的火气也“噌”的上来了,她一拍桌子对着柳含意就是一阵数落,“你怎么不说说自己抢了文哥儿的未婚夫?怎么不说说自己那么不要脸的揣了徐家的种?你还敢和文哥儿比?你有没有点羞耻之心!”
“我没有!要不是你偏心,我就不会为自己打算,说到底也是你造成的!我告诉你,嫁妆必须给我添五十两,不然、不然以后休想让徐家帮柳家半点!”
“添五十两?”柳含文啧了一声,“大堂哥,咱们虽然在村里的日子还算不错,可说到底也只是村户人家,这五十两可是咱们一家人两三年也花不完啊。”
柳含意冷笑,五十两算什么?他可清清楚楚的记得,上辈子就柳含文那一身衣服都是十几两银子!
“就是,真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哥儿了,还五十两!”柳老太指着杨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哥儿,你们大房的心是有多狠啊,五十两的陪嫁,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什么五十两?”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