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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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阮绵绵一脚踹翻王赐儿,一脚顺势踩上他的背,让他像只王八一样挣扎的时候,又听到屋子外头传来有人进门的声响。
那从容不迫的脚步声对于王赐儿来说根本就是天籁,他顾不得等等会让人质问这大半夜的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大姑娘的房里,因为比起继续让这女魔头不知道怎么折腾他,他觉得县衙里的大牢更让他安心点,于是他扯开嗓子大声求救,“救命啊!杀——”
人那个字他都没来得及喊出口,砰的一声,一个重击让他瞬间没了意识,所以他也不知道他这人刚晕过去,刚刚还一脸凶狠的踩在他身上的阮绵绵,马上扯乱了衣裳,一脸惊慌地大喊——
“救命啊!有采花贼!”
幸好王赐儿已经晕过去了,要不然听见阮绵绵颠倒是非,打人喊被打,只怕又得气晕一次。
这世界上,做什么都不容易啊,连要当个坏人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2章(1)
韩枋宸今日晚回来了些,才刚进屋子,就听到隔壁有点动静,他知道隔壁的小姑娘的作息还挺固定的,都这个时候了,肯定已经入睡,而且大约是做吃食的关系,她屋子里也没有养宠物,所以这时候传来的些许动静就显得不大正常。
想到这里,他冷着脸又出了门,在她的大门外仔细听了听,果然不对劲,想起她说之前有人跟着她,他想也没想就直接把门闩给挑开走了进去。
结果刚听着一个男人喊了半句话就没声息了,紧接着就瞧见她衣衫有些凌乱的从屋子里跑出来,她嘤嘤低泣,一看见他就揪着他的衣裳不放。
韩枋宸头一回让女人这样揪着哭,本来就已经够黑的脸色,更是直接沉得跟乌云一般。
“哭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好好说清楚。”他学不来温柔,也不知道对女人怎么温柔,只得硬邦邦地问着。
阮绵绵被他这直接又冷酷的语气吓得打了一个嗝后就停止了哭泣,怯怯地指着屋子,“刚刚睡到一半听到声音醒来,就看到床头站着一个男人,吓死我了!”
她不好说自己接下来做了什么,只能模棱两可的叙述一下事情经过,至于真正的情况是如何,那歹人都晕了,还不是她怎么说就怎么样。
要是他醒了想要说点“实话”,那也得有人愿意相信,一个平日就没干好事的二流子,和一个名声不错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就是三岁孩子也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韩枋宸皱着眉头把她护到身后,对于她的说法不置可否,因为一个小姑娘住在这儿,到现在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已是有些出乎意料。
这个二葫芦胡同和别的地方不大一样,以前曾经出过事,大半屋子都是没住人的,他在这里住了快大半年,除了她这个新住户,其他几间屋子不是荒草遍布,就是弄成了大通铺,专供一些过往的行人或是挑夫等人简陋过夜。
他走到屋子里,看到的就是一个脸朝地趴着的男人,他将人拎了起来,敞开的衣衫露出对方一身白花花的肉,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然后他像拖死狗一样,把人给拖了出去。
“回去把门窗给锁好,这人我就先带去报官了,你以后记得多留心些,我也会多注意着。”
女子的名声重要,不管有没有出什么事,只要传出去了,仍会替她招来闲言闲语,所以报官一事由他出面即可,总不能让她受到了惊吓,还得面对那些指指点点。
虽然他叮咛的话说得有点生硬,可是阮绵绵感动极了,觉得自己的眼光没错,看中了一个外冷内热的好男儿。
真的会在半夜听到一丁点的声响就过来看看,甚至还怕影响她的名声,主动把事情揽到身上,就算他现在对她还没有什么心思,可是这样的体贴还是让她欣喜不已。
不过要是早知道他会因此对她多出这一点温柔的话,她一定不会这么粗暴的对待“采花贼”,至少会给他留下一条完整的裤子穿才是。
韩枋宸看她还站在原地不动,以为她是惊着了,不敢一个人进屋子,难得有耐心地道:“你进去休息吧,我就在这儿看着你,等会儿我就把这歹人给带走,别怕。”
阮绵绵觉得今天来上这么一遭可真是值了,就冲着他这声音里带着的温和,她今晚作梦都能够笑醒。
她羞涩的点点头,一步一回头的往屋子里走,韩枋宸以为她是想要多些安全感,却不知道她是想着多看一眼是一眼。
等她人进了屋子,门窗都关好了,韩枋宸睨着已经醒来却还在装死的王赐儿,冷冷地道:“既然醒了,就自己起来跟我去见官,难不成还要我拎着你走吗?”
王赐儿哪里是故意装死,而是他怕的女魔头不走,他怕自己要是醒得不是时候,这个看起来单薄的秀才可能保不住他,说不定这次一刀下去,他的小命就没了。
他一听到关门的声音就想爬起来走人了,谁知道还没起身,就让人给戳破自己装昏的事,他颤抖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衣衫不整了,扯着韩枋宸的裤脚嚷道:“秀才老爷,赶紧把我送官吧!我错了!我不该来招惹这女魔头,那哪是什么小姑娘,吓死人了!秀才老爷,我自愿到衙门投案去,只要您赶紧把我给带走,您说什么我肯定都没二话。”
王赐儿害怕的模样让韩枋宸挑了挑眉,总觉得小姑娘和这个采花贼之间似乎有什么他不清楚的发展。
左右他只答应保了小姑娘周全,至于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不想深究。
他低头看着巴不得黏在他脚边的男人,想起刚刚看见那白花花的一片软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把衣服穿好,等到天明自个儿滚去衙门投案,若不然……那刀口可不会那么刚好就只落在衣裳上了。”
他嗓音低沉,话说得不疾不徐,伴随着那轻扫过来的深邃眼神,无声的压迫感让王赐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看来不只屋子里那小姑娘惹不得,这个看起来瘦弱的书生也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韩枋宸也不怕他跑了,在南阳城里要找这样一个人还是容易的,他要真的跑了,他反而还轻省许多,毕竟这城里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有谁会注意到一个惹人厌恶的小混混就此消失了呢?
王赐儿觉得韩枋宸打量的目光跟看死猪一样冰冷,冻得他差点尖叫出声,双手双脚都用上了,狼狈地连滚带爬出了阮绵绵的大门。
他也不管这还是大半夜的,恨不得赶紧让县令把他给关进牢里,比起这两个手段凶残的人,他宁可在牢里蹲着,起码还能保住小命。
韩枋宸慢吞吞的往自己的宅子走,走之前还仔细替阮绵绵关上了大门,用了一点小技巧从里头把门闩给落下,对于这个小姑娘,他大约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许多年了,不曾回忆起的过去,在看到她的时候浮现脑际,即便只是巧合,那也算是一种缘分,所以他不希望她受到半点伤害,起码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当他是自欺欺人吧。
那一日后,阮绵绵觉得自己跟韩枋宸的关系似乎有了不错的进展,起码在她偷偷摸摸跟着他一路回家后,可以看见他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外,直到她乖乖地进门后,才会听见他开门进屋的声响。
或者是晌午和晚上,她再也不用继续想藉口,只要装了个食盒,直接敲门送上,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坚持要付给她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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