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五个人都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乔崎左右扭动了一下脖颈,毅然起身,走之前对他说:“等着我。”
“good ck”
她扬唇一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不得不说,这里的结构真是巧妙,明明是一间直直的走廊,却在推开尽头那一扇门后,瞬间到了同一个。或者说,这不是,只是一个重复的空间罢了。两边的墙上挂着几幅文艺复兴时期的经典作品,画面上的人极度扭曲和痛苦。
这时,厨子从她身边匆匆跑过,眼神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还没找到吃的吗?我听说有个混蛋已经找到了。”他漫不经心地说。
乔崎注意到他的脖子上开始长红疹了。她停下脚步,仔细注意着那处。
“噢,这个疹子我一到春天就会长的。”他笑笑。说完,他转身离开,“我必须去找吃的了,希望这次能加点番茄酱。”
乔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继续搜寻房间。
房间除了一般的床和沙发,基本空无一物,令人恐惧的是,整个房间血迹喷射,就像一个新鲜的凶案现场,而在墙上,则分别挂着不同的画。同样是扭曲的人物,但这次,却令乔崎感到略微惊奇。第一个房间的画,是当年开膛手杰克杀死最后一个女人的凶案现场,她被挖掉心脏,满脸都是血迹;第二个房间,则是当年被抛尸于诺顿街区一片草坪上的被拦腰截断的女尸——黑色大丽花;第三个房间则是“月光下的谋杀者”……
乔崎走近一个房间,这里到处都是血迹,仿佛新鲜得就像刚从人身上抽出来的。脚下的鲜血已经形成一个小水坑,她踩上去,站在房间的门口处,盯着那些画看。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就是在单纯地泼洒出一种血腥的氛围。难怪他们宁愿回到玻璃房,也不愿意呆在里面。
十分钟过去了,而她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必须要给席川带点水回去。这么想着,乔崎就赶紧退出房间,开始寻找食物。
三分钟后,她来到一个类似于洗手间的地方,那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而在水槽前,出租车司机正抱着一只烤熟的手,吃得津津有味。见到她来了,他擦了擦嘴,眼神警戒地看着她。乔崎摆摆手:“放松点,我不会抢的。”
“要是有多加点黑胡椒就好了,不知道是哪个厨师烤的牛肉,又干又没嚼劲。”他这样抱怨着,说完又埋头开始啃着那只手。
乔崎淡定地越过他,“这里有水吗?”
“有。”
她拧了拧水龙头,发现还真有干净的水。但是不是真的“干净”……乔崎接了一点放在手心,闻了两下,除了漂白剂的味道,基本没异味。她问出租车司机:“这水你喝过了?”
出租车司机抬起头来,嘴巴里还塞着一根烧焦的手指。他点点头,“喝过了。”
乔崎还是不太放心,又做了现有的一些测试,这才往嘴里点了一点。
这水应该没问题。她犹豫再三,准备在周围找个容器,最后发现这里竟然有厕所坑位。她的内急从醒来就没有解决过,但乔崎怕这里有监控录像,说不定那个变态在某处观察她上厕所。但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只好随便进了一个坑,匆匆解决。
出来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已经差不多吃完了。乔崎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装东西的容器,权衡再三,最后决定用手捧了一大捧水。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的灯却开始变得忽明忽暗,一种极为压抑的金属裂断声传入耳中,对于一个有着正常听力的人来说几乎是濒死的折磨。她靠在墙边,脑海里闪现出血腥的画面,最后将视线落在手心里的那捧水上。水已经不多了,乔崎稳了稳身子,凭着绝好的记忆力往回走。
终于到了玻璃房外,那几人已经相安无事地坐在里面,等到进来这里,那种眩晕和难受感竟然彻底消失。她摇摇头,稳步走向那个小洞。
“席先生。”
“嗯,我在。”
乔崎蹲□,环顾了一下四周,将双手通过洞伸了过去,“我没找到装的东西,只能用手给你捧了点回来。”
“你尽量快点,没剩多少了。”她放低声音。
这边的席川也蹲□,寻到她手的位置,却迟迟不肯动作。乔崎急了,“别浪费我的一片好心。”
他语气淡淡道:“你的手干净吗?”
“我刚刚上过厕所。”乔崎坦然地承认,说完又加了一句,“没洗手。”
见他不说话,一贯不苟言笑的她“扑哧”一声笑出来,“骗你的,洗过手了。”
席川抿唇,最后还是低下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将她手上的水舔干净。哪怕是杯水车薪,也能暂时缓解渴意。
他的舌头很软,冰冰凉凉的,舔着她手心的时候,像一只小狗。不,大狗。
乔崎还不知道,以后她骂他最多的一句就是:这只色狗。
她更没想到,性格冷淡还未开窍视女人为猛虎的席川以后会那样扯下脸皮来追求她。
做完这一切后,乔崎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坐在地上休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消耗任何体力。
另外五个人都蔫巴巴的样子,明明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却面色青紫,有气无力,坐在地上或自言自语,或闭眼沉睡,或发神发愣。
手表和手机早就不翼而飞,身上除了衣物还完好,就连头上唯一的发箍也不见了。乔崎坐在地上沉思,试图将脑海里储存的犯罪信息调出来,可始终都无法搜寻到类似现如今她和这几个人的遭遇。
这是,席川低沉的嗓音从那边传来:“他试图消磨猎物的意志……你去搜过那些房间,最后看到了什么?”
乔崎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和他说了。
“那些房间里全是血迹,而且很新鲜,没有凝结的迹象。”她摸着下巴道。
席川则更在意的是那些挂在墙上的画。
两人沉默了很久,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乔崎又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脑袋刚一歪下去,就听到一阵微妙的水声。声源当然是从对面的玻璃房传来的。她揉揉眼睛,下意识地就偏了一下头,透过那个方形的洞,堪堪地瞧见了某个正在……方便的男人。
还有,那东西。
很丑。乔崎摇摇头,这东西她见多了,有时候死尸是□的,她在法医界的熟人经常邀她去看现场解剖。
不过鲜活的,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脸颊微烫,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他给逮了个现行。席川的眼神甚至有些戏谑,明明是瞎子,居然还能这么准确地知道她在“偷窥”他。她赶紧回到原位,故作镇定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她清晰地听到拉链拉上去的声音,已经抽水马桶发出“哗哗”声。乔崎想,如果她不能为他带水了,他还能喝马桶里的。
一分钟左右后,脚步声逐渐朝这边过来。
“看够了吗?”他哑声问她。
“……”
“说说观后感。”他穷追不舍。
乔崎继续装聋作哑。最后,他干脆将手伸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脸,使劲扯了两下,并说:“你是第一个看到我重要部位的女人。”
她拍掉他的手,语无波澜地回答:“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说完这句话,她感到睡意又袭了上来,而那五个男人也早已睡着。乔崎明白,这肯定不是休息不足的缘故,而是有人从中作祟。
眼皮子上下打架之际,她听到席川轻轻叫了她一声“小七”。
她问:“你干嘛叫我小七?我讨厌这个称呼,跟一只狗似的。”
“因为你编号为’七’,而且这样叫比较方便。”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叫她“小七”,而她,依旧叫他“席先生”。
乔崎逐渐沉入睡眠,因为饥饿,她浑身发软,肚子也难受得紧,肠胃不停地抗议。就连在梦中,她都梦到自己被饿死,最后下地狱的时候,被归类到“饿死鬼”那边。阎王问她这辈子做过的亏心事。她竟然回答偷窥过一个男人上厕所。
最后,乔崎在一阵喊声中醒来。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她现在完全没有任何时间概念,只是在醒来之时,手下有黏黏的东西。她抹了一点,竟然是鲜血,而且还没凝结多久。
而在她的不远处,横亘着一具被拦腰截断的尸体,死去的正是那名流浪汉。他脸上的胡子都被剃得干干净净,露出满是皱纹的脸庞,那张带着诡异的笑容的脸,正如当年死去的“黑色大丽花”一般。
出租车司机趴在一旁呕吐,而另外三人则呈崩溃状态。
“到底是谁杀了他?”
“我当时在睡觉,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乔崎起身,走近尸体,小心翼翼地越过那一滩血水,最后蹲下来查看。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相反,她甚至有点兴奋。现场还原得很好,如果唯一有缺憾的,那就是死者是个体格高大的男人,而且血迹四处飞溅,完全没有任何章法。
“你们当时都在睡觉吗?”她看了会儿尸体,抬头问那几人。
“对……”厨师回答。
这么说来,是故意将他们的睡眠时间严格控制,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行凶的吗?乔崎起身,走到小洞那边,看过去,席川面对一面墙站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席先生。”她朝他招招手。
席川听到喊声,转过头来。
“你刚才睡着了吗?”她问。
席川摇摇头,然后缓步走过来,蹲□,微微一笑:“我听到了作案的整个过程,但很遗憾,我无法看见。听凶手的脚步声,应该是个25-30岁左右的男性。”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狸扔了一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14-10-26 19:14:35
跪谢!
二货一定会写好结局滴,你们这么支持俺,么么哒。。。
哑橙《新文》,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收藏一下。
--------------------------以下是试读章,正文大概会在十二月份发出来,种田治愈系,欢迎大家跳坑,如果希望,就去收藏一下吧------------------
曹家村是g市有名的盛产脐橙的水果大村,这里的脐橙皮薄汁甜,保存时间长,个个都圆润金黄;曹家村的经济基本是靠果农和各种农家乐产业发展起来的,虽然地理优势没多大,并不比得其他地方有山水好风光,但有果园“橙区”这条旅游线,基本很多城里人都会拖家带口在假期闲暇之时来这里享受一下自然风光。
这天正是老赵带动村里几家果农采摘脐橙的日子。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一大片黄澄澄的果子在树上招摇。一干人正干得热火朝天,老赵那土豪金大砖块就响了起来。
众人见他接电话的期间,脸色变了又变,不停地点头哈腰,原本苦瓜似的脸堆满笑容。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麻烦转告席总,今年的脐橙质量保证杠杠的,我们请了最专业的嫁接师,引进了最先进的法国培育技术……麻烦陈秘书了……嗯……万分感谢!”
他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完,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乱飞。
“咋啦?天皇老子老子要来啦?”村里有名的长舌妇问他。
老赵把手机随意地塞进裤兜里,抹了把额上的汗水,阴阳怪气地转了下眼珠,道:“你说呢,把整个曹家村养起来的席晔来了,你说他是天皇老子不?”
“莫非又是来找橙子的?”长舌妇眨眨她那猥琐的三角眼。
老赵莫名其妙地看向她:“签合同的!”
“我就说嘛,那席总总归得是个地地道道的城里人,有钱又帅,怎么会看上一个养猪的女人?这女人还拖着个这么大的娃,要是以后嫁过去了,还不得给别人当便宜爹呐……”
老赵闻言,没理她絮絮叨叨的话,转身走出了果园。
……
果园往下走,就是几块稻田。这个时候的稻子已经被收割完了,田里暗黄一片,干涸泥泞的表面随便扎着几个干草堆。昨天刚下过雨,路还不太好走,湿滑狭窄,很容易失足掉下水田,但这边的田垄是通向果园的唯一道路。
明明前面有正公路,这席晔非要挨着养猪场的边走。陈秘书深谙他是个什么心思,嘴上不说,心里却被这地上的一堆堆牛屎给膈应得慌。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正装,身材颀长,面容俊朗,整一个商业精英的模样。且不说他那张好看的皮相,就单单说他那双卧蚕眼,沉静深邃,尾梢微微翘起,安在男人身上,着实是个不小的祸害。
席晔皱着眉,一边小心走路,一边在心里还盘算着今晚怎么媳妇儿整得下不了床。这时,着急赶来的老赵从对面迎了过来。脚下的路又湿又滑,跟着他来的人谁不知道这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都不敢抱怨。毕竟领导为上,还是个头衔最高的。
老赵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席晔朝他微微点头,让陈秘书和他谈了相关事宜。
走到一处还剩少量水的稻田边时,也差不多能看见那小哑巴的养殖基地了。他在内心一笑,面无表情地清了清嗓子,转过身对后面的人:“关于合同的商讨事宜,陈秘书全权负责。赵大哥……”席晔将目光转向他。
老赵虚心地擦了擦汗,“不敢当,不敢当……”
“你放心,货的质量我……”
他话音还未落,就感觉身后一阵奇妙的压力感传来。陈秘书张了张嘴,“席总,猪……”
老赵瞪大眼睛,吓得不轻:妈呀,一头大肥母猪往这边猛奔过来了!
席晔刚要转身,大腿就被一阵突来的冲击力给弄得生疼,接着,一股猪骚味儿传来,他还没来得及探究发生了什么,脚下一个趔趄,原本踩在稀泥上的皮鞋一滑,一米八几的魁梧身躯就这么被撞进了一旁的稻田。
地上湿滑,两败俱伤。
众人干瞪眼,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席总被母猪拱了!
那头额上有个花斑的母猪也跟着倒了下去,由于体重的问题,陷在稀泥里干叫。
席晔手工定制的高级西装彻底被脏臭的泥水给弄报废,他一屁股栽在泥田里,手上抓着一根稻草,眯眼看着逐渐朝这边跑来的娇小女人。
李绮橙穿着雨靴跑近,面带焦急地看着这一幕。众人面面相觑,见席晔脸色简直不能看,个个噤声。
他故意不起来,就和花母猪同在一个泥地,紧盯着田垄上的女人。
谁料李绮橙脸色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着雨靴走进了稻田里。刚一走进去,脚下就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一步一步朝着花母猪的方向走去。
席晔不甘心,很轻很轻地喊了她一声:“好媳妇儿……”
她不理,关心自家即将临盆的大母猪去了。母猪哼唧了几声,许是见到主人来了,平静许多。李绮橙摸了摸它的头,丝毫没有理会一边男人的意思。
旁人也不敢多语,谁都知道这席晔和李绮橙是个什么关系。自家的猪把自家人撞了,外人哪能插手?
席晔见她不理自己,脸色不太好:“橙子。”
说话间,李绮橙已经在尽力将花母猪牵引出稻田。花母猪温顺不少,很快就到了田垄。席晔就这么看着她,那张一贯冷清的脸终于有了嫉妒的表情。他咬咬牙,面具终于龟裂:“行,胖橙子,你就是这么对你男人的!”
说完,他奋力从泥地里站了起来。李绮橙将猪往回赶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不是自己能起来吗”。她很快就转身,动作娴熟地将那头母猪赶向养殖场的方向。
由于小路很滑,一人一猪,十分笨拙地行走在田野上。
席晔脱了外套,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赶紧跟了上去。
老赵:“席总!”
他没理,下半身全是泥,脚下生风,追前面那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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