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作死

看到自己又收获了几百点积分之后，祝觉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了眼前的情况之下。
对于祝觉的无厘头，威廉华莱士也没有表现出生气或者其他的情绪，只是依然微笑着对祝觉颔首，接着转过头又看向了还正在混乱中的洛小北。
“一般来说，当参选者在任务世界当中死亡后，如果不是有专门的应付措施，是不会原地复活的。”威廉华莱士对洛小北说道，然后他同时转向祝觉，在祝觉想开口说些什么之前便对他提前回复道，“相信我，信春哥也没用的。”
见到自己的疑问竟然被提前堵住了，祝觉只好耸了耸肩，示意威廉华莱士继续下去。
“你的重生也正是一场简单的阴谋而已。”威廉华莱士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还在三人眼前漂浮着的黄金之石，“那个原始邪物如果想要进入到n之空间内，黄金之石是必不可少的一把钥匙，但是只用钥匙打开了那扇门，祂作为一个非参选者，也是无法直接进入到n之空间的，所以祂还需要一个载体。”
“不幸的是，这个载体必须是一个隶属于n之空间的参选者才行，更确切的说，是参选者灵魂上的印记。”威廉华莱士又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十分简单明了的图示，“初次进入任务世界的你便十分适合，你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引导者，但是却并没有进入到n之空间的正式环境之中，现在回想一下，你们刚进入n之空间时，是不是正处于一个除了引导者之外，独立而空无一物的环境？队友公共区域、交流论坛、交易场所等等等等，这些事物还没有正式对你们开放。只有当完成了第一个任务世界之后，你们参选者的身份才算是正式确定了下来。”
“你的灵魂就像是一个洞开的房门，将自己那刚诞生的灵魂印记暴露，而那个原始邪物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故意夺走了你的灵魂，然后祂把自己的印记也混杂在了其中，到时候只要祂得到了黄金之石，再通过伪装成你的灵魂印记，那么便可以真正地进入到了n之空间……这些差不多就是关于这一次事情的解释了，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听了威廉华莱士的话，洛小北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整个面容几乎已经和一张白纸一般苍白了，她用有些发颤的声音，对着威廉华莱士道：“……你……你是说，我的灵魂中藏有那名……伟大存在的印记吗？不过当我在进入到您的这个房间之后，似乎并没有再感到了那种束缚，是不是那个印记在这里不会生效？”
“不会生效？当然不是，这可是祂为了进入n之空间的重要一步，怎么会仅仅是到了这个地方便不会生效呢？祂还好端端地在你的这里呢……”威廉华莱士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对着洛小北道。
“那为什么……”
洛小北还想追问下去，但是他面前的威廉华莱士却轻轻地朝着她摇了摇头。
“这个印记既不是消失了，也不是因为在这个地方与本尊断开了联系，而是你自己把它……隐藏了起来。”
威廉华莱士带着温和的笑容对着洛小北说道。
洛小北却一脸茫然的摇头道：“但是我什么也没用做啊……”
威廉华莱士缓缓地收齐了脸上的笑容，然后叹了一口气回答说道：“如果‘你’是洛小北的话，那么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做，但很遗憾的是，‘你’并不是洛小北。”
洛小北的脸色更加茫然了：“您……您在说什么？我虽然的确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身体，但是我的灵魂的的确确就是洛小北啊……不信您问祝觉，我当初就和他是来自一个城市的，他可以证明我就是洛小北，我们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承认了的。”
说着洛小北看向了身旁的祝觉，只不过祝觉却对着洛小北耸了耸肩，回答说道：“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说得是‘我就承认你是洛小北（自称）吧。（笑）’，你不要篡改我的原话哦。”
“你那不是开玩笑的话吗！”洛小北怒吼道。
“你要知道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祝觉脸上带着笑容，不过眼睛却没有任何笑意，“我从来不开玩笑的，我嘴里说得一切话，都是我的本意。”
看到洛小北气愤的样子，威廉华莱士再次开口说道：“在你看来，你就是洛小北本人这一点是没有错的，毕竟你拥有洛小北的一切记忆，但很抱歉的是，你拥有的记忆是真的，但你本人却不是了，你之所以在来到这里后突然没有了那种**作感，对于黄金之石失去了渴求，是因为你不想让自己在我面前暴露，从而选择了将原始的自我彻底切除，你自己也很清楚，凭借现在的你是无法直接拿走这个黄金之石的，但是这个黄金之石我又无法亲自带走，所以只能让祝觉拿上这个黄金之石，在离开了这个房间后，在祝觉触发得到黄金之石的任务判定之前，下手夺走它，那么你就可以真正的找到通往n之空间的门扉了，对不对，吞噬深渊者、宇宙阴影、无名的蠕动，你的称号现在还是这几样没有变化吗？”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洛小北一直在摇着自己的头，在她的意识当中，只觉得无比的委屈和不解。
威廉华莱士静静地看着洛小北那委屈的神情，也不禁苦笑了起来：“真是想不到啊……我刚才所说的那些手段虽然都是真的，但是有一点我在这里就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或者说你们，即使是最弱小的参选者，他们的灵魂印记也是独立存在，不可转让的，这也是n之空间识别参选者的唯一凭证，所以仅仅是让一个参选者的灵魂复活，得到他的灵魂印记也无法将这个灵魂印记伪装成自己的，所以想要让这个灵魂印记成为自己的所有物，伪装与修改都是没有用的，只能是……让自己成为这个参选者本人。”
“洛小北，这是你记忆中自己的名字，但是这个名字的真正主人早就被你吃掉了，然后你将她的记忆全部复制下来，接下来甚至抛弃了自己那混沌的意识，形成了‘洛小北’这个人格，妄想占用这个身份来进入到你不应该去的地方……一开始我还真的没有相当你会有这种头脑，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只知道混沌与毁灭的家伙呢。”
洛小北只是拼命地摇着头，凭什么自己要被这种简直是胡诌一般的言语去怀疑，她明明就是洛小北啊，她清楚地记着自己的出生日期，想起自己父母的样貌时的怀念与依恋，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动画时的激动与兴奋，面对自己曾暗恋过的男生时的不安与憧憬，结果现在这个自称为晋升者的家伙竟然说那些都是假的，开什么玩笑！
“看来你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那么我可以很简单的证明给你看，你这完美的回忆还有一个最大的破绽。”威廉华莱士继续说道。
不过洛小北却是坚定地看着威廉华莱士，回答道：“你所说的都是不可能的，虽然太过久远的事情的确会有遗忘的情况，毕竟我不是人形硬盘，但是我可以百分百确定，我的记忆不会有你所说的破绽，一切都是无比自洽的。”
“也许你不知道，虽然n之空间本身对于自己的存在并不算太过保密，所以让你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但是没有n之空间的许可，任何的第三者都是无法从参选者的灵魂中读取到关于任务世界之外，n之空间本身之内的记忆。当然，在进入n之空间之前，以及任务世界当中的以及却是可以被读取复制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是第一次进入这个任务世界的新人，真正要进入n之空间的是要到了初次任务完成之后才可以的，而且在此之前就已经死了，所以我当然没有关于n之空间本身的记忆。”
“那么我问你……你的引导者是谁呢？”威廉华莱士面对质疑，不紧不慢地询问着。
“这还用说，我的引导者……”不过洛小北刚说到一般，突然便卡壳了，她还清楚地记着自己是选择了那个突然出现的“yes”之后进入到了n之空间，然后在任务世界里使用着从n之空间花了五百初始积分兑换来的能力“心念力场”，期间队长马双城他们还和自己聊到了一些关于引导者的事情，但是自己的引导者究竟是谁，突然洛小北便没有了任何的头绪，这段记忆就好似根本没有在她的头脑中存在过一样。
“不对……我明明应该记得的……”洛小北突然抱住了自己的头，蹲下了身在地上开始了自言自语，“我的确记得的，怎么会突然想不起来了……”
在使劲地拍打自己的头无果之后，洛小北转过身看向了一旁的祝觉，脸上带着一种难看的笑容说道：“祝觉，你应该清楚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还从库兰魔犬的爪下救过我的对吗？你还嫌弃我胸部开始发育，然后我骂你是萝莉控的事吗？我真的是洛小北啊！”
“如果你希望我叫你洛小北的话，我是不介意一直这样称呼你的。毕竟谁叫你现在是萝莉身。”祝觉看着洛小北，面露微笑地说道，“但我只能说你刚才的那句话里的事情说得没错，但是真要我证明你是洛小北本人，我又不是派出所户籍部门，这个可给你做不了，毕竟你现在可不仅仅是整容了。”
“祝觉……”洛小北拉住了祝觉的衣角，用颤抖的声音含着祝觉的名字，“求你了……”
“……真是麻烦。”祝觉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然后直接走上前抓住了那颗在空中漂浮着的黄金之石，开口道，“说了说去，只要拿着这个黄金之石我们一去出去试试看不久知道了嘛，你说如何，威廉伯爵先生？”
威廉华莱士对于祝觉从自己眼前拿走黄金之石的动作并没有阻止，毕竟他也正需要祝觉帮他将黄金之石带回到n之空间，但他还是说道：“你最好要考虑清楚，如果我说得是真的，当你和她一起踏出这个房间之后的下一刻，很可能就是你的死期。”
听到了威廉华莱士的这句话，祝觉竟然也突然表示了一下迟疑，然后说道：“话说你要是说得都是真话的话，那个家伙是为什么要进入n之空间，会有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发生吗？”
“能以自身察觉到自己原本身处世界是虚构的世界，然后希望进入n之空间来摆脱束缚，达到真实之处的存在，有很大的机会会成为跟我现在一样的存在——晋升者。”
威廉华莱士的回答倒是出乎了祝觉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会是一个巨大触手怪冲进n之空间，然后不停地开始吃人并且触手调教小萝莉之类的场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回答，他又说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反对这事啊……某非你这是想提前扼杀自己的竞争对手吗？”
“竞争对手？你这句话也不能说是不对，毕竟晋升者的名额是有上限的，但是你要知道一点，不过现在至少还有一个位置空余出来，所以还不会有人来盯上我的位置。”
听到威廉华莱士的话，祝觉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转向关爱智障了：“那你这么搞是吃错了药吗？”
“这当然不是为了我自己，只不过我事先已经有了其他看好的晋升者备选人了，这次也只不过是提前扫除障碍而已。”威廉华莱士依然表情淡然地对祝觉说道。
祝觉却是笑了起来：“哟，威廉伯爵先生，你看好的那位晋升者备选人是谁呢？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是认识哦。”
“你的确认识。”威廉华莱士点头道，“就是你本人。”
听到了华莱士的话，祝觉并没有表示惊讶，反而是点了点头同意道：“我果然认识，但是你这么说，会不会有一种钦定的感觉？”
“你难道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威廉华莱士开口说道，“有很大机会能够成为晋升者的人，正是能自我察觉到自己原本世界是虚构的人……”
“所以我在这里很好奇地询问一下，祝觉先生你究竟是知道了什么……”
“……才成为精神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