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给我抓住他。”
随着木咏一声令下,几个打手便气势汹汹的扑了上来,要把祁羽林给按到地上去。
只是他的眼前突然一花。
也不知道刚刚那瞬间发生了什么,十来个打手瞬间就趴在地上了。
木咏一愣,甚至没看清祁羽林除了什么招,他好像站在原地都没动啊。
“这样可不行啊。”祁羽林对着他轻蔑的摇了摇食指,“就这点能耐,不如先加入我空空门当个门徒,修炼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再来抢如何。”
“岂有此理”,木咏大吼着就冲上去,怎么说他也是木家的一个武术队长,怎么能让这种毛头小子瞧不起。
祁羽林敏锐的从对方的出招中看到了“妙手三式”的痕迹,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似攻似守,似进似退。
心中不禁又是一痛,老头真的蠢成那样?连逃跑都不会?吗的,还自吹狗屁的天下第一高手。
祁羽林寒声说了句,“蠢货,你这点造诣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这次木咏他看清了。
可是也太奇怪了,太诡异了。
祁羽林明明就那么拍着时晨的后背安慰他,感觉一动没动,偏偏就从身体里分离出一个幻象,那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快到木咏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只能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掌击在他的下巴上,把他击飞的离地2米高。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让他的嘴角止不住的溢出几口鲜血。
这家伙是个高手,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是木咏的第一个想法。
这不是自己能应付的高手。这是木咏的第二个想法。
“你给我等着,跟我们木家作对,有你的苦头吃。”
直到夹着尾巴逃跑,木咏还在脑子里琢磨,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分身了?人能够分身的吗,那是科幻电影。
为什么明明看到他出手了,再回头的时候,他还是抱着那个师兄,一动没动的样子。
一个人就算他的速度再快,只要他动了,他抱着的那个人怎么也该受影响的啊,那人的动作有点鬼魅。
吗的,该不会见鬼了吧。
祁羽林会妙手快跑,也会分身错影,这两种功法的神奇之处在于,“快跑”是给人精神上的错误判断,让你无力去分辨真假,分辨真正的攻击。
而“错影”是直接在人视网膜上伪造假象,用眼睛是看不到真相的,往往看似是前面的攻击,其实背后已经受了一掌。
但不管哪一门功夫都是要动的。
而刚刚祁羽林所用的,既不是快跑,也不是分身错影,而是他自己研究的,将两个功法合并在一起。
他没动,从头到尾所有人受的伤其实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甚至连手都没碰到对方。
他同时用分身错影制造的假象迷惑对方,然后用快跑制造的身体错觉,让他们误以为自己被打中了。
科学研究表明,当一个人确信不疑自己心脏受了伤,那他的身体就会表现出相应的症状,最后死亡,当一个人以为自己被蛇咬了,精神上明确无误的肯定自己要被毒死了,身体也会自动产生相应的中毒症状。
这便是人体神奇的地方。
而在另外一个国度,有些人给这种神奇的功法起了一个符合它的名字——幻术。
假亦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就是这么离奇的东西。
而祁羽林其实对于武道有着一种另辟蹊径的理解,即是世人口中的天纵奇才。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凭着快跑,与分身错影悟出了一大武道“幻术”的雏形,祁羽林给这门新的功夫起名为“幻白”。
寂静的夜,冰冷的空气,凝重的院子里,冷风划过,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
祁羽林站在院子里,没有动,眼中闪过许多东西,最后目中一清,嘴角浮起平时那股轻浮的笑容。
这样就好,这样就够了。
时晨也趴在祁羽怀中,不知道哭了多久,双肩轻轻耸动,双眼都肿的通红,良久良久,方才停止了抽泣。
“师弟,师傅真的就这么离我们而去了。”
“是啊。”祁羽林叹了口气,直言不讳说,“老头他死了。”
祁羽林早已决定不去逃避,不去畏缩,问题从来不就不会自己解决,他现在敢于直面任何的困难,早已厌倦了四处逃避的日子,不管前面多么的艰难险阻,那又如何呢?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师兄,你笑起来比哭起来要好看多了,师傅想必也不想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样子的。”
祁羽林本想打趣一句,男人流血不流泪,要不我给你放点血吧,终究没说的出这种玩笑话。
“我从十年前就一直跟着师傅,我以为不管师傅出去多久,总会回来的,可这次……,呜……。”时晨心中一悲,哭将出来,“师傅是我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你白痴啊。”祁羽林怒骂道,“我难道不是人啊,你也想把我归到蟑螂那一类吗,不是说过的吗,我们以后就是亲人啊,亲兄弟啊。”
时晨艰难的抬起双眼,双目红通通的望着祁羽林,“师弟,你……你……”
“虽然我是常常在心里咒你早点去死了,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嘛,不过你又娘娘腔,又哭鼻子的,我现在心里平衡不少了,不用担心了,绝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了。”
祁羽林插科打诨的想把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
时晨仿佛没听到他说的其他话,只是问了一句“你真的愿意吗,我……我明明还那么欺负过你。”
“谁叫你是师兄我是师弟呢,这不是没办法吗,我忍了算了。”
“真的?师弟,那你会离开我吗。”
时晨突然环抱住了祁羽林,喃喃的问道,现在的他脆弱的像一张纸,经不起任何的打击。
要是平时祁羽林早一脚把他踹飞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太恶心了,算了,今天,就忍他一次吧。
“放心吧,没有人能逼我离开,”祁羽林眼中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至于死,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打不过我不会跑啊,你觉得我是那种死撑的人吗。”
时晨轻轻的摇摇头,抽泣了一声,小声道,“你好狡猾的。”
“就是,老……”祁羽林说道一半连忙改口,“有人说我可是命硬的跟蟑螂一样,断了头都能再活几个月呢,怕什么。”
“啊!”时晨面现难色,脑中不自禁的浮现起一只没头的蟑螂蹦蹦跳跳的情景,抬起小脸,皱眉道,“那好恶心,没有头的话你还是去死吧,好可怕的。”
“太无情了吧,你倒是让我多活几个月啊。”
说道这,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祁羽林心中松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也不能老想着伤心事,等着时间来把它掩埋吧,人总是要向前走的。
时晨又趴到祁羽林胸口,喃喃的说了许多话,直到最后累的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祁羽林这才把他搬回了卧室,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师兄真的好轻,也好脆弱,跟他的脸一样的薄。
祁羽林望向那张妖异到令人嫉妒不能的脸,突然疑惑的眨了眨眼。
好像,有什么地方变的不一样了。
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就是一种整体的感觉都变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可是被眼泪一洗刷,好像完全不同了,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怎么觉得像是一张全新的脸?
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人,最难发现那点滴的变化的,祁羽林愣是没看出有哪里的不同,
小易容术的奇妙之处就在于那点滴的眼角唇角的变化,并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
算了,估计是哭了一阵变丑了吧。
祁羽林恶毒的想,丑了更好,最好世上所有比自己帅的男人都死光,那样美女就会对自己投怀送抱了。
时晨在睡梦中还紧紧的抓着老头的酒葫芦呢,祁羽林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把酒葫芦给拿出来。
还挺沉的!
肯定是好酒,那老头老是往里面装一些珍贵的酒。
祁羽林也不是那种遗物要好好保存的人,酒不就是拿来喝的吗。
直接打开瓶盖,往嘴里一倒。
但是什么酒也没流出,倒出来的是一卷小纸条,还有……一嘴的泥沙。
“我呸,呸呸呸。”
祁羽林连吐了好几口,才把嘴里的沙子给吐干净。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画着老头的一张可恶的丑脸。
“哈哈,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尊重我老人家,会随便打开这葫芦,尝到苦头了吧,学着点尊老爱幼,一想起你吃了一嘴沙的样子老头我今晚又能吃两个大鸡腿了,配上美酒,快哉快哉,顺便一提,其中的泥是从我脚上抠下来的,就不信恶心不死你,哈哈。”
“草你个死老头,”看到这,祁羽林连忙又去漱了几十次口,才感觉嘴里没什么异味,我就说,果然是骗人的吗,那讨人厌的老头怎么会死。
等他回来,我让他尝我的洗脚水,喝到饱为止。祁羽林心中暗自发誓。
重新打开纸条往下看,眼神却是不自禁的一颤,老头下面的话正经多了。
不过,当你看到这纸条的话,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们也不用太悲伤,老头我也只是为曾经的错误赎罪而已,人嘛,犯了错总是要受罚的。
至于时晨……替我劝他一句,节哀顺变吧,老头还是希望看到你俩开开心心的样子。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时晨其实还有一个姐姐的,至于怎么找她姐姐,她自己会知道的。
以后时晨可就交由你照顾了,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他,老头我在天堂每天给你饭里下点脚上的泥,让你迟到饱。
好了,就说到这吧,老头我也该去履行约定了。
祁羽林,善恶总在一念间,不要被任何东西蒙蔽了你的心智,老头我相信你其实是个善良的孩子的,与人为善,于己为善。
一路顺风吧。
珍重!
木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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