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兽性大发

2

“哦。”我心不在焉地,又应了一声。
结果就这么耽搁了一下,还真下雨了,我们匆匆忙忙地收拾往学校里跑。
其实雨不大,淅淅沥沥地,但现在可是冬天,林涵生拼命护着装东西的大包,又穿的少。头发上衣服上都是水。我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拉了他在一个车棚下躲雨。
林涵生的牙齿在打颤,声音也抖兮兮的:“安、安安,我送你回去。”
我叹口气:“算了,学校里就有宾馆,你去把自己弄弄干。”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安安,你终于同意和我去开房了?”
满头黑线,我在风雨之中彻底凌乱~
暖气开得很足,我靠在白色的床上看电视,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很响,林涵生刚刚洗了澡,现在应该在吹头发,我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生生压过吹风机的隆隆声。
有点迷茫,这样的场景,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我和林涵生像一对最平常的小夫妻生活在一起,每次幻想,都觉得幸福快要窒息。
但是当我看到那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我的梦才最终醒了,那样的姿势,原来他那么脏!
自此我抛弃了这个天真的幻想,也彻底放弃他,林涵生。
他,不值得的,不是吗?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林涵生从浴室里出来:“安安,你也去洗一下吧。”
我看他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浴袍,伸手把吹干的外衣丢给他:“你冷不冷啊,穿上啦,我不洗,先回去了。”说着我就往外走去。
被人从后面抱住,林涵生的声音低低地:“安安,别走。”
我用力挣扎:“林涵生,你别闹了,放开我。”
“不,”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我都抓住了,就不会放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把你吃掉。”
我一惊,一肘子往后撞去,那可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旦发起威来,老娘可就完了!
林涵生吃痛,紧贴着我的胸膛往后拱了拱,我连忙趁机往前跑,却被他长手长脚的一把抓了回来。他把头埋在我肩窝里,声音闷闷的:“安安,我爱你。”
我自然是傻眼了,在我心里,我爱你这种字眼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说的,那是一定要经历沧海桑田,到了最后深深刻进心底,那才算的。
可是他却说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说过,现在却突然说了。
所以我傻眼了。
在此期间,林涵生细密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从耳朵到脖颈,一路往下。
我晕乎乎的,只觉得全身都要说起来,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似乎听见手机响了起来,没有人理会,手机就一遍一遍地响着,然后停下,顿了一会后,又开始响。
“电话,电话。”我迷迷糊糊地推身上的人,出声提醒。
那人的声音异常暗哑,带着艰难的隐忍:“安安,乖,别管它。”
一声安安沉底叫醒了我,是林涵生,林涵生和我,现在在做什么?
心下一惊,我奋力把他推开,探手拿到了手边的手机,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那边的声音还是惯常的语调,冷冷的。
我则是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一下冷的彻底清醒:
“我,我,”我语无伦次了,“在外面。”
“哦。”那头淡淡的。
“你,有什么事儿吗?”完全清醒的我用警惕的目光望着林涵生,示意他不要过来。
“没事,你姐姐打你电话,你没接,就打给了我。”
“哦,我知道了,先挂了。”
我把手机放进口袋,看着站在床边望着我,还微微喘着气的林涵生,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林涵生,你太让我失望了。”
“安安~”他看着我,眼里有什么在闪动,“我~”
看他说不下去,我就知道他没办法为自己的禽兽作为给出任何解释,他分明就是荷尔蒙分泌过盛,饥不择食了。
我不再理他,转身奔了出去。
他没有追上来。
所以我走了,彻底走了。我就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当初丢掉这棵草,就说明这草的确不好,我怎么这么糊涂。
雨已经停了,我掏出手机,果然有陆安纯的电话,回了过去,才两声就接了起来。
“小心心,你居然不接我的电话,真是伤姐姐我的心咩!”陆安纯的声音听起来气鼓鼓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你三年一个音讯也没有,我也没怎么样啊。”
她似乎被噎着了,老半天才想到话来反驳我:“那个,那个那是小心心你不关心我,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咩~”
“哼,你找我干嘛?”
“嘻嘻嘻,没有什么啦,就是想你了,我和沈奕吃饭的时候说起你,回来就给你打了个电话,结果怎么都打不通,诶!”
☆、被诱吻了
我走在漆黑的路上,很慢很慢,不是要装文艺小青年,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路,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想了很多很多,和林涵生从前的种种,我和陆安纯之前的一切,甚至还有沈奕,我不知道我想要得出什么结论,反正最后我什么结论也没得出就对了。
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居然被打劫了,我下意识地抬起膝盖去撞,那人的反应却比我快多了,我的膝盖被牢牢抵住。
我急了,一个右勾拳朝他挥去。
手也被抓住了。
我彻底愤怒,拉着他靠近自己,这厮居然任由我,所以我顺利贴到他胸口,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就咬上他露在外面的脖子。
“你属狗的吗?”他一手捏着我的下巴,一手拎着我的脖子,把我从他身上扯开,黑暗中的声音似乎有点咬牙切齿。
“是你?”我有点奇怪了,他不是和陆安纯在一起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你才知道是我?”
“你不是和我姐在一起吗?”我低头,想要甩掉他捏在我脖子上的手。
沈奕松开手,淡淡地说:“安纯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哦。”
“你刚刚在哪里?”
“外面。”
沈奕突然靠过来,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一阵热气扑在脸上:“你是不是和林涵生在一起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他叫林涵生?”
“知道一个人的名字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会是请侦探跟踪我们吧!”额,这沈奕不会是个变态吧,不要啊!
“哼,你太抬举自己了。”沈奕居然还会冷哼,我不禁满头黑线。
“他有没有欺负你?”
脸有点热,我想我肯定脸红了,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很尴尬地别过头:“你说什么啊?”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他把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呜!”我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
沈奕扣在我下巴上的手力道并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他的唇微凉,就那样紧紧地贴了过来。
诶,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啊,感觉到湿意,我居然就那么自然地张开了嘴巴,任他凉凉的舌头伸进来,灵活地攻城略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的嘴唇依旧紧紧想贴,沈奕的手早就不在我下巴上了,而是轻轻揽着我的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松手的,我大概是太陶醉了,竟然没有发现!
这,应该算强吻的,对吧,我那,虽然不能叫反抗,但他,至少是叫诱吻!
猛的推开他,我尽量忽视掉脸上几乎要说起来的温度,冷冰冰地说:“姐夫,我可是你小姑子。”
有多久没有叫他姐夫了?下意识里想要可以遗忘这个事实,但就算是忘了,这也还是事实不是?姐夫和小姑子怎么可以在寝室门口接吻呢?
太作孽了,虐心和狗血就是这样炼成的。
“小姑子,”沈奕的声音淡淡的,“你刚刚不是还很激情吗?”
“你!”
“我只是要告诉你,不要太相信男人了。”
“你要告诉我就直接说好了,你,干吗要这样,姐夫!”不知为什么,心里居然有点不舒服,他亲我,原来是要做个亲身案例,说明男人的兽欲有多可怕,任何男人衣服一脱就化身禽兽吗?
不过,他沈奕,衣服不脱,也很禽兽的,他这样做的,一点代表性都没有!
“我强吻你,你没有反抗,那说明别的男人这样对你,你也不会反抗,可是,你要知道,女孩子要自重。”
“帕!”我的手火辣辣的疼,看来,沈奕那娇嫩的小脸肯定也疼得紧,“沈奕,你他妈的真是个禽兽!”
粗着脖子喊完,我转身一口气跑回了寝室。
沈奕没有追上来,当然了,他没有追上来的必要,姐夫嘛,干吗要追小姑子?
“哎,陆安心,你怎么哭了?”戴潇正在刷牙,看见我跑进来,一脸诡异地望着我。
“没事,我又没哭。”
她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还没哭啊,你别告诉我你脸上的是汗!”
我扭头看镜子,那张熟悉万分的脸果然亮晶晶地挂了许多水珠,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哭了,怎么,我这是在伤心难过吗?我是为谁伤心呢,沈奕?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种极品男的吻技不错,我能免费赚到一个,白吃了豆腐,已经很不错了,被他骂两句怎么了,怎么就这么没骨气的哭?
瞧,我就是这么个无耻的人。
林涵生又消失了,我也不想管他,他爱去哪就去哪儿吧,跟我没关系。而沈奕,有了那档子事儿,我们根本就不再理会对方,他上课的时候都不点名了,我估计他是不想点名的时候念到我这个不自重的女人的名字,偶尔在学校的路上碰到了,也装作视而不见。
其实我不用装,因为他根本就没看见我,这些日子以来,他那金贵的眼神压根就没往我这里瞟一眼。看来我这个不自重的女人他一直都是鄙视嫌弃的,只是以前看在陆安纯的面子上才搭理我,现在我做了对不起陆安纯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陆安纯又给我打过电话:“小心心,晚上来我这里吃饭咩,我叫了沈奕,我最近开始学做菜,你们来尝尝咩。”
“不了,快期末了,我忙着呢,而且烛光晚餐不需要电灯泡不是?”
她笑得很开心:“小心心,你越来越搞笑了咩。”
我翻白眼:“不是我搞笑,是你心情好。”
“嘻嘻嘻,我心情是还不错啦,哎呀你不来算了咩,我自己和沈奕共度良宵。”
“恩,你就自个乐呵着吧。”
后来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也许沈奕和陆安纯度过了一个甜蜜的夜晚,干柴烈火,抵死缠绵。
算了,那也不关我的事,不想了。
专业要做外出调查的作业,班长出了个点子,说什么劳逸结合,这次外出调查大家集体行动,去万达广场考察各类广告的形式与创意,顺便购物,又订了酒店,夜里大家一起去开房!
“他们还真想得出,购物开房一日游。”我把贴身衣物丢进包里,一脸的郁闷。
向清则是一脸的兴奋:“那不会男女同房吧,哇塞,太刺激了!”
我翻白眼:“要不你准备点杜蕾斯?”
她贼笑:“不用准备,酒店里就有的啦,嘿嘿嘿。”
我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向清和戴潇还真不都意思,早上都不叫我,害的老娘差点迟到。
一到站台,公交车就来了,几十个人嘻嘻哈哈地推推搡搡上车,我低着头往里冲:“来来来,给老娘让开。”
班长在一边戳我:“安心啊,别惊到了小朋友。”
我白他一眼:“哪来的小朋友,老娘只看到一群禽兽。”
班长嘿嘿地傻笑。
挤上车,一眼就看见坐在那里的陈洛和,我乐颠颠地奔过去:“嗨,部长大人,好久不见。,我想这位子是您老人家特地给我留的吧,真好啊!”
正要一屁股坐下去,班长却突然过来扯住我:“哎哎哎,这是小朋友的。”
“什么小朋友?”我奇怪地望向陈洛和。
这清秀的东北小男人一张微黑的脸竟然红了,黑里透红,他有些尴尬地笑笑:“哦,我女朋友来了。”
说着就有一个身材小巧,圆脸大眼睛,长得十分可爱的女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面包,她朝我们腼腆地笑了一下,把面包递给陈洛和:“洛和,面包买来了,你快吃吧。”
好温柔的部长夫人哦,我家部长大人果然好眼光好福气。
“部长夫人您好,我是你家男人的属下陆安心,我仅代表舆情部感谢您教导处如此英明的一位部长!”
陈洛和和他小女朋友的脸都刷的一下红了,嘿,他们两个果然登对!
陈洛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还带了那么点温柔的笑意,我说这男人在自家老婆面前好生温柔,连我都顺带着沾光了,要在平时,他哪里会给我看这种好脸色,从他嘴里蹦出来最多的就是“陆安心,老子要把你先奸后杀!”
又是一禽兽。
“安心,找个位子去坐吧。”
这么一折腾,车子都坐满了,我一眼瞄到俩空位,连忙奔过去坐下,然后望着车门发愣。
那里正上来一个人,身形颀长,戴了一平光眼镜,面无表情的走上来,虽然养眼,但就像一挺尸。
对,就是挺尸,养眼的挺尸。
班长殷勤地扑了过去,只差没拜倒在沈奕的西装裤下:“沈老师,您来啦,来来来,这里还有个空位,您坐您坐。”班长胖乎乎的短手指点向了我旁边的空位。
然后沈奕就走了过来。
我站了起来:“老师,你坐吧,我站着好了。”
沈奕没说话,班长却把我硬生生按了回去:“陆安心你别捣乱,我是情沈老师坐你旁边的位置,你坐过的地方哪能让沈老师坐啊,瞧你脏兮兮的小样,哎呦,你别站起来啊,班长我不需要你让座,诶,我胖,怕挤着沈老师。”
我被班长钉在椅子上,这座位的事情也就板上钉钉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居然忘更新了,,偶泪奔鸟,,
☆、冷战期的暧昧
我现在和沈奕没什么好说的,在他心里我是个不自重的人,在我心里他什么也不是,最多也就是个老师,所以这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开口。沈奕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怎么地,而我则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手机震了一下,是短信,一闪一闪的,点开,陈洛和,他发了一个字过来,嗨!
我抬头看看坐在前面的陈洛和,他低着头坐在那里,应该是在看手机吧,他的小女朋友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
我回了过去,部长大人,您怎么能当着部长夫人的面和别的女人发短信呢?
他很快就回过来了,在老子眼里,你不是女人,而且她睡着了。
——她睡着了,你就可以乱搞了!
——发发短信也算乱搞?
——不知道。
——傻子。
——部长大人,您怎么可以骂我?
——我哪有,我觉得傻子挺可爱的啊。
我翻了个白眼,又回:傻瓜听起来更可爱。
——哈哈,傻瓜,我有两张电影票,什么时候去看吧。
——你怎么不和部长夫人去看?
——她明天就回去了。
——那我也没有义务陪你去看电影。
——傻瓜,这是我们部门的员工旅游好吧。
我的手颤了两下,果然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员工旅游呢,一整个部门也就我俩活物,我怎么看都觉得万分诡异。
谢谢了哈,部长大人!我手指飞快,回了过去。抬头去看陈洛和,正巧看见他把手机放进口袋,然后部长夫人就从他肩头起来了,细细地在他耳边说什么,陈洛和侧过脸,微笑着回答。
看起来可真是恩爱。
我撇了撇嘴角,收回目光,却突然对上沈奕冰凉凉的眼神。
心里一个激灵,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睁眼的,我和陈洛和发的短信他不会都看见了吧?
有点心虚地去看他,接触到他的目光,心里不由的一惊,他果然都看见了,看他那嫌弃鄙视的眼神,他肯定是把我当成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了。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别扭地扭过头,去看外面的的风景。
一路下来却什么都没看到,直到车子到站,大家嘻嘻哈哈地下车,我走了好几步才猛然想起一件事:“啊,我的包掉在车上了!”
班长看着我皱眉:“你这女人怎么糊里糊涂的,难怪都嫁不出去。”
我哭丧着脸。
突然就看见一个东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去又晃来,这个,这个不是我的包吗?
一把抓过来抱在怀里,却在下一刻看到了拿着包的人,不禁一愣。
沈奕倒是没什么表情:“我在座位上看到的。”
我低下头:“哦,谢谢老师。”
“恩,走吧。”
我愕然抬头:“去哪里?”
这才发现原本在周围的同学早已不见了踪影,万达广场门口只剩下我和沈奕两个,旁边有三三两两的人经过,不时有女生大胆地盯着沈奕看。
这妖孽,我暗暗咬牙切齿。
正好手机响了起来,我一接就听到班长嘻嘻哈哈的声音:“安心啊,大家都知道你和沈老师那一腿儿,班长心眼好,给你机会哈,好好把握哦!”那边一阵哄笑
“喂,你~”我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了,我差点没气炸,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老娘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走了。”把包往身上一甩,我大踏步往前迈进。
和老师一起做作业还是有点好处的,看到广场里的店招和海报,我一般情况下看着那些东西就点头说好啊,真好,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这时候,沈奕就会用他那嫌弃的眼神瞟我一眼,轻飘飘地说出点评价什么的,却是字字珠玑,我则立马狗腿兮兮冲他一笑,连忙记下来,等一记完,老娘的菊花脸立刻化身扑克脸,那叫一个自然。
作业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很快完成了,我们漫无目的地在广场里逛,看到一个家纺里在卖情侣床单。
那床单一半粉嫩粉嫩,一半粉蓝粉蓝,还有两只小熊在亲嘴,额,有点汗~
导购小姐很热情地对沈奕介绍:“先生,这么可爱的床单,您女朋友一定会喜欢的,而且睡在这样的床单,也会分外甜蜜哦!”
什么逻辑啊!我想导购小姐此刻心里肯定正在想十八禁画面。
沈奕看着那床单没说话,导购小姐又一脸期待地望着我:“小姐,您喜欢这床单吗?”
额头上滚下大颗汗珠,我呵呵傻笑:“额,还,还好吧。”
导购小姐很满意我的回答,又笑眯眯地去看沈奕:“先生您看,您的女朋友很喜欢这床单呢!”
我无语了,这年头做服务业的果然不容易了,瞧这导购小姐自说自话的,我我和沈奕的气场有哪一点像男女朋友了?
最后走出来的时候,我看着沈奕手里的粉色纸袋,冷汗直冒。
“喂,你一个大男人家,不会是要用这样的床单吧。”
他斜斜睨了我一眼:“怎么,你想要?”
我冷哼:“哼,我才不会要这么幼稚的东西。”
他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呢。”
“对啊,我本来是挺喜欢的,不过是你买的我就嫌弃了。“
“哦,那这床单就等到有女生来我家的时候再铺好了。”
这厮生生玷污了如此纯洁的一条床单,看他说话的样子,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他把衣服一脱后会是怎样的禽兽行径。
不过身材应该会很不错吧,我看着他被衣服包裹的修长身影,不禁想入非非。
“陆安心。”
“啊?”我愕然抬头。
沈奕转身就走,只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你笑得真□。”
这都被他知道了,我咬牙切齿。
酒店的房间是团购的,我和沈奕最后两个过去,班长站在大堂里笑得一脸猥琐:“沈老师,您来啦。”
沈奕微微点头,班长就把我拉到一边:“怎么样,尽兴吗?”
我脸一黑:“一般般吧。”
班长笑得神秘兮兮:“嘿嘿,看来是没尽兴啊,没关系,今天晚上保证你爽。”
额~
“沈老师,订的房间只剩下一个了,别的同学都住下了,只有你和安心还没着落,我刚刚和安心商量过了,她说相信您的人品,不介意和您住一间,老师您,也不会介意吧?”
额!我在风中彻底凌乱了。
“陆同学是女孩子,我觉得不太方便。”
“啊?”班长大概没想到沈奕会这么直白地嫌弃我,他那个口气好像是说,陆安心就是一癞皮狗,和我住一起,我很不方便一样。
多过分啊!
沈奕没有看我,只是对着班长说:“让陆同学住那个房间好了,我再去开一个。”
“哦,好的。”班长有点悻悻然的,我忍不住白他,谁叫他多事了,吃力不讨好了吧!
晚上的时候大家又出去潇洒了,我不想看见沈奕那张臭脸,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不舒服,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电视。
我真是恨我这张乌鸦嘴啊,说不舒服,还真不舒服了,自家神仙姨妈小亲亲居然来了,我抱着肚子坐在马桶上,痛得龇牙咧嘴,今天出来前就该看看黄历的,肯定是诸事不宜,不然怎么会先碰上沈奕那禽兽,又赶上神仙姨妈小亲亲造访呢!
打电话给向清,这死女人关机,然后戴潇,打了三个那边才接起来。
我有气无力地说:“戴潇,你在哪儿呢?”
“啊?”那边很嘈杂,有许多人的笑声,戴潇的声音也很大,我估计着她大概已经喝高了。
“戴潇,是我,陆安心。”
“啊,什么?”
“。。。”
“啊,你说什么呢?哎呀,哪个傻x,气死我了!”戴潇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然后电话那边就传来嘟嘟的声音。
我绝望了,大家都玩的很高兴吧,没有人理我了,我要死了,呜呜呜!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笃笃笃的。
“谁啊!”
“是我。”
我慢吞吞地提起裤子出来,是我,是我,老娘怎么知道你是谁啊,我多可怜,上个厕所顺便自怨自艾都不安生。
打开门,有点吃惊地发现,来人居然是沈奕,他不是一起出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手里拿着两个杯子,看见我开门,就举了举杯子:“喝咖啡吗?”
鼻子一酸,我突然就委屈起来,冲着他大喊:“人家神仙姨妈小亲亲都来了,还喝什么咖啡,会不孕不育的!”
沈奕似乎有些吃惊,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脸色柔和下来,连声音都温柔了不少:“陆安心,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我迷惑地看他。
他走进来,吧杯子放在桌上:“那你怎么哭了?”
什么,我哭了?抹了把脸,果然湿湿的,你说我多没用啊,神仙姨妈小亲亲来都要哭鼻子,可见我有多么的外强中干。
“神仙姨妈小亲亲是什么?”他突然皱着眉头问我。
额,不小心把我对我家亲戚最亲昵的称呼说了出来,我顿时觉得老脸有点热,别开眼支支吾吾地说:“哎,就是,那个,女的,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哦。”沈奕明显是在红尘场里打过滚的,对于我这种羞涩的解释显得波澜不惊,我有点失望,一般这种时候,女猪脚扭扭捏捏地羞于启齿,而男猪脚就会傻傻地不明所以,然后女猪脚就更加害羞了~
于是,故事就这样发生了。
可是沈奕这种三十岁的黄金单身汉,哪里会不懂这些?我就算是说大表姐她妈,他也能明白的吧。
“有带卫生用品吗?”他既含蓄又老成地问。
我却一愣,什么卫生用品,老半天才明白过来,老实地摇摇头。
他站起来往外走:“我去买。”
望着被钢关上的门,我目瞪口呆,这厮熟门熟路得,他丫的到底给多少女人买过卫生巾啊!
☆、一夜情?
二十分钟后,沈奕回来了,手里提了两个袋子,他把其中一个递给我,慢悠悠地说:“自己去换吧。”
天可怜见,这叫什么话啊,我不自己换,还巴望着你给我换不成?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提着塑料袋进了厕所。
坐在马桶上,老娘再次凌乱了,据我在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一般碰到这种情况,男主买回来的卫生巾,都会是每个品牌一包,零零总总一大袋,说不定还会失手拿上一包尿布。
可是眼前的塑料袋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三包卫生巾,两包日用,一包夜用,都是棉柔的,那夜用的还是加长版。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这敢保证,这绝对不会是巧合,沈奕肯定是知道棉柔和网面的区别的,他也肯定知道侧漏后漏这一系列专业名词,他买的也忒专业了吧,连我大概用多少片都算好了!
如果一个女人到一个单身男人家里过夜,当二人需要安全套的时候,就算是床头柜里有十盒,那男人也得说没有这玩意儿,然后爬起来去买,你说一单身男人家里常年备着安全套,这意味着什么啊!女人总是一面相信男人的纯洁专情,一面喜欢他久经沙场的床上功夫。
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沈奕是嚣张的,太嚣张了,除非他是一生理学禽兽,不,是生理学教授,那我还可以理解他,但偏偏他是个广告学禽兽,我还能说什么?不过看他挺低调的,表现他猎艳无数的时候倒是张扬,而且方式也很诡异。
或者说,他恩本没把老娘当一女的吧,男人在自己同类面前,就不需要顾忌什么了。
我走出厕所的时候,人是歪着的,脸是黑到了底的,肚子真是疼啊!
沈奕看见我出来,递给我一个杯子,有点烫,带着一股子甜气,是红糖水。
这厮还真是懂得照顾女人!
我横了他一眼,坐到一边喝红糖水。
他估计觉得很委屈,你说他堂堂一七尺的禽兽,收敛了兽性来照顾我,结果还没得个好脸色,能不气吗?不过难得的,他没有对我冷嘲热讽,我保证,他肯定是知道,神仙姨妈小亲亲造访的时候,女人的情绪会比较暴躁,所以他懒得跟我计较。
瞧这禽兽多少了解女人!
“喂,”我叫他,“你怎么在这儿?”
他盯着电视机看,里面某青春偶像剧的男女猪脚正在激吻当中,沈奕貌似看的津津有味,直到画面切换到床尾,只剩下那两人的四只脚,他才意兴阑珊地说:“你开门让我进来的。”
一向精明的沈奕因为没有看到禁制级画面,大概心里很不舒坦,连智商都抵了好几个层次,我不禁满脸黑线:“我说你要是觉得不过瘾,这里应该有ccav的吧,自己找找。”
沈奕斜睨我一眼,轻飘飘地说:“是你自己想看吧。”
我倒,先不说老娘是如何如何的纯良,就老娘现在这排山倒海的架势,看这个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我可不想拿眼前这禽兽将就。
“我说你一当老师的,就这么对学生说话的?”我有点忿忿然。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那你一个做学生的,就这样和老师说话?”
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我狠命地翻白眼,真希望现在就背过气去,省的在这里活受罪。
我跳上床,把被子扯了扯,躺下,再拉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我才扭过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沈奕,笑眯眯地说:“哎,沈老师。”
他不看我:“干吗?”
“聊天吧,肚子痛,我睡不着。”
“你想聊什么?”
“就说说你怎么去了英国?”
“被押着去的,让我去念书。”他轻描淡写地。
“哎呀,没想到你还挺叛逆的嘛,那你什么时候去的?”
“十九。”
沈奕现在没戴眼镜,那双妖孽到了极致的眼睛微微眯着,那真叫一个风情万种,我突然有点好奇他的年龄:“那你现在多大了?”
他看了看我:“马上就三十了。”
“什么叫马上?”
“就是还没到三十。”
我点点头:“还装嫩呢,你可比我老多了。”
他微微地笑:“我可是你老师。”
居然还拿老师的头衔来压我,他以为老娘是小学生,现在的小学生都知道要叛逆呢!我白他一眼:“崇洋媚外的东西,在国内不能读书吗,干吗去国外啊?”
“我十六岁的时候从学校跑了,如果在国内,十九岁的我还要去念高一,所以就去英国了。”
我一愣,没想到啊没想到,沈奕居然连高中都没念:“哎,沈奕,你知道微积分吗,会背《离骚》吗,牙膏的成分你知道吗?”真是不敢相信诶,他的智商居然停留在初中阶段。
沈奕嫌弃地白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大一的微积分补考了吧。”
我嘴巴大的可以装下一个鸡蛋:“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带了大一几个班的数学课,出考卷时看到的几份样卷中,正好有你,陆安心的,归类是奇葩。”
有无数根黑线从头顶滚下来,我猛然觉得房间里的空调打得真是猛,今天窗外的月色还真是惨淡,还有面前的沈奕,怎么这么碍眼!
我没说话,房间里一时间陷入静默,显得有些尴尬,我把半个脸塞进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眨啊眨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打破了寂静:“那你十六到十九岁,这三年去了哪里?”
他是顿了一会才开口的,回答地言简意赅:“国外。”
什么,国外?他十六岁跑国外干什么,有猫腻,绝对有猫腻,沈奕在那段荷尔蒙刚刚成长、血气方刚的青葱岁月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事,才会导致他现在极度扭曲变态的个性,看他这么一个若柳扶风的妖孽美少年,走在外国变态丛生的大街上,应该会很危险吧?
别看他现在身材匀称健美,十六岁的时候肯定也就一瘦弱的小身板,他,他,他不会是个万年小受吧!
我不知道想了多久,直到自己都有点昏昏沉沉了,才慢吞吞地说:“那你说说国外是怎样的啊,难道月亮是三角形的?”
他似乎在轻笑,低低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你是说英国?那里的月亮总是朦朦胧胧的,大概不是三角形的吧,其实在哪里都差不多,那里冷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说了什么我听不到了,我就说了,这厮的声音有催眠功效的,不然老娘怎么一上他的课就睡着?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我那破板砖响了一遍又一遍,怎么都不消停,我不清不愿地翻身,伸出只手,接起来,那边声音大得我还没拿近就听见了:“陆安心你丫是猪吗,马上起来,开门门门门门~!”好强力的回音,我感慨着挂掉电话,把板砖一扔继续睡觉。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穿衣服,然后就是拖鞋在地上拖的声音,我有点奇怪地睁开迷蒙的眼,就看到一个身影往门口走去。
大脑空白了五秒,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沈奕手脚灵便地打开了门。
我惊得立刻跳了起来,顶着一颗鸡窝头冲到门边。
气氛很是诡异,门这边,我和沈奕明显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沈奕的头发也有点凌乱,但明显比我好多了,他已经套上了外套,不过漂亮的脖子和锁骨还是露了出来,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而我还光着两只脚丫子,啧啧,真是冷!
门外的人有如下,向清、戴潇、班长还有陈洛和,四个人挤在门口,表情很一致。我想,肯定有四只苍蝇慷慨赴死了,不然他们的表情哪能这么生动?
胖乎乎的班长先反应过来,傻笑着打哈哈:“啊哈哈,沈老师,打扰了哈,你们继续,继续,哈哈。”
沈奕这厮居然还死不要脸地点了点头,丢下一句:“我去洗脸。”就霸占了老娘的洗手间,把老娘给晾这儿了!
戴潇看威慑性人物走了,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和向清交换了一个眼色,一个箭步跨过我,进了房间。
然后我就听到那俩死人大惊小怪的低呼:“哇塞,床好乱!”
向清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很兴奋,而老娘我站在这里,正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天哪天哪,床单都皱成这样了,昨天他们要有多激烈啊,不过一看沈老师就知道那方面肯定超强悍,天哪,难怪陆安心脸都成菜青色的了,原来是累得啊。”
我翻白眼已经快翻过去了,就你俩活宝这么闹腾,老娘的脸能不青吗!再说了,老娘的那个睡相你俩还不清楚么,这会子倒什么都说的出来了。
班长呵呵笑着看我,那一张小胖脸上的,叫一个暧昧:“原来沈老师昨天是不好意思,哎,其实我们都可以理解的嘛,你情我愿的,何必再开个房间打掩护,白白的浪费了。”
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扑到门上自我了结了。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洛和是唯一一个没说话的人,我的部长大人,太给面子了,不枉我平日里对你顶礼膜拜,有点感激地去看他,却发现那张带了小青涩的脸蛋儿铁青铁青的,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我吓得一哆嗦,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敢情沈奕是他的地下情人,年上受?这下被捉奸在床,陈洛和这厮不会是担心我把沈奕给掰正了吧?
我还在浮想联翩,陈洛和已经拉了拉班长,又把还在里面唧唧歪歪的俩死女人叫了出来,对我点了点头:“要回去了,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我郁闷啊,这事儿我不能怪沈奕,昨天是我把他留在这里一定要和他聊天,结果自己睡着了,让沈奕在那小榻上将就了一夜,我也不好说你丫见我睡着了你咋不滚回去啊?他可没陪我的义务,再说我都睡着了,他能不困吗,睡着了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而当我和沈奕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的眼神那叫一个暧昧,我觉得冷飕飕的,忍不住低头检查了好几遍,看看自己的衣服穿完整了没有。
诶!
沈奕那厮的厚脸皮我是见识过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也不看我,自己先上了车。
众人立刻用同情的眼光凌迟我,被抛弃了的可怜女人。
恶寒~
作者有话要说:灰常感谢童鞋们给此文提出意见与想法,偶好改进,,哦呵呵呵,,,
挥挥小手绢安,走过路过的,表忘了收藏,爪印~
☆、尴尬的三人局面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的实在是很尴尬,我要去上沈奕那厮的课,那就是跑去幽会了,要不去吧,那就是不好意思了。老娘可谓是如坐针毡,一众男男女女看我的小眼神儿那叫一个生动,有暧昧的,有惊讶的,有不屑的,更多是火辣辣的眼刀,传说中叫羡慕嫉妒恨的东西。
我何其无辜啊!
最后我还是选择缩在寝室,其他一切都是借口,我其实就是偷懒想逃课来着。
结果陈洛和来了个电话还是把我弄了出去,元旦晚会彩排。
其实这种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陈洛和那小屁孩其实就是见不得我好,折腾我来着,但顶头上司都发飙了,我只好乖乖地出去。
陈洛和就坐在我旁边看台上的彩排,一张小脸儿黑的那叫一个绚烂,还有他释放的气压,低得我实在是坐立不安了。
我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啊,那个,大人您的气色不是太好啊,难道,是昨晚运动过度了?”欲求不满也有可能哦~
这话一出,他的脸色立刻可以媲美铁娘子牌大铁锅的底儿了,还抿着一张小嘴儿带些嗔怪地瞪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嘿,大人消消气,小的这不是不大会说话吗,您别往心里去哈!”
他又横了我一眼:“老子能和你一傻x计较么!”
瞧这小子说话冲的,要不是老娘的考核分握在他手里,我一定一巴掌pia飞他!
“嘿,那是,那是。”我笑得那叫一个谄媚。
他倒没再横我,反而盯着舞台上忙忙碌碌的人,口气有点幽怨,还带了些担忧:“喂,陆安心,你真和沈老师在一起了?”
我一愣,冲口而出:“没啊。”
然后我就听见他紧握的拳头“呱啦”的响了几下,那叫一个清脆,真是没看出来。陈洛和这清秀的小模样,还玩这一手,吓唬谁呢!
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这女人二百五不是,还真跟人家搞一夜情!”
“咣当!”由于此话题太过惊悚,我十分顺利地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挤在两排座位中狭窄的过道里龇牙咧嘴。
陈洛和伸手把我拉了上来,满脸的很铁不成钢:“老子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一个。”
我气哼哼地去锤他,粗着脖子白他:“你丫不乱放屁,我能掉下去么我!”
陈洛和哈哈地笑,笑完了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乐颠颠地说:“哎呀,安心,老子发现你说话越来越像咱东北大老爷们了!”
我郁闷,就算要损我,也请叫我东北老娘们呀,这厮干吗总让以为他性别认识障碍啊?
突然一个其他部门的女生走了过来,戳了戳陈洛和,小声道“喂,你们两个收敛点。”
陈洛和不明所以,还大了个嗓子唧唧歪歪:“啥啊,收敛啥?”惊得那女生差点跳了起来。
“哎呀,你小声点,真是,吓死我了。”那女生瞟了我一眼,又对陈洛和说,“她啊,不是沈老师的女朋友么,当着沈老师的面儿,你们也,”女生闭上了嘴巴,又看了我们一眼,这才走了开去。
于是我俩的目光又齐刷刷地往舞台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舞台边上的高挑身影。
他一张小脸还是一如往常的妖孽,微微侧着在和旁边的人说话,脸色阴沉的很,隔了大老远的,我都能感觉到那股子低气压,难怪正和他说话的那仁兄小脸煞白煞白的,两条小腿抖的跟两面条似的。
陈洛和这东北小屁孩估计是被沈奕的低气压感染到了,脸也一下子沉了下来,当然,这样直接倒霉的就是我了,只见他站起来,冷冷地瞟了我一眼,说了句:“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班忙的”,就大步流星地走开了,把老娘一个人晾那儿了。
我傻愣愣地坐了一会,觉得实在没我什么事儿,拍了拍屁股准备开溜。
一出小礼堂的大门,那股子冬天的冷风就吹了过来,一下让我来了个青丝乱舞,风中凌乱,我捂着被东红了的鼻子,低了头抛下台阶,却猛地听到一个欢快的叫声:“小心心!”
陆安纯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衣,白色的靴子,还带了白色的毛线帽子,整个人就像一长毛大白兔似的,再加上弯眉毛弯眼睛,还真是美得惊心动魄,纯得感天动地啊!
陆安纯笑眯眯地一把抱住我,在风里大喊:“哎呦小心心,可想死姐姐我了!”
我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可别酸我。”
陆安纯笑嘻嘻地:“小心心,有没有想姐姐?”
我想陆安纯肯定以为我会白她一眼,然后横着嗓子骂她,这样才是我的说话方式么,所以当发现我居然出奇地沉默着时,她慌了,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望着我:“小心心,你怎么啦?”
我怎么了?我心虚啊!老娘正和你男人,老娘的姐夫传绯闻呢,现在姐姐找上门来了,我还能神色如常吗?我说我怎么就跟沈奕那没人性的东西不清不楚的,我敢发誓,打我知道他是我姐夫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染指这厮。虽然我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但是陆安纯不同。
她对我来说,是不同的。
再说了,沈奕那厮哪里正眼瞧过我一回,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傻x又不要脸的女人罢了,我干吗在这里傻咧咧地做多情啊~
想清楚了这一切,我咧嘴一笑,冲陆安纯翻了个白眼:“还能怎么了,被风吹傻了成不?”
陆安纯松了一口气,笑着拉着我往前跑:“走啦,走啦,找个地方坐坐。”
我和陆安纯坐在一个小小的西餐厅里,只要了一杯咖啡暖手,看陆安纯那小慕言就知道她在等人,不过我也不戳穿她,只是半眯着眼睛开口:“你怎么想到来这里了,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她笑得贼贼的:“那是,那是,我别提有多想你呢,就过来了,哈哈,顺便看看沈奕在这里怎么样。”
“还不知道哪顺哪呢?真是的,他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别人虐死不成?”
“诶,你看沈奕那样子,就觉得他不像一老师,我能不担心他么。”
我点点头:“那倒也是,不过我就奇怪了,他一三十来岁的大好青年,怎么就跑来当老师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他妈妈好像也在大学里当老师,好像还是院长校长什么的。”
我白她一眼:“哪能啊,我们校长就一五十好几的干老头,应该不是沈奕那厮的娘吧。”
两个人正唧唧歪歪地瞎扯,就看见西餐厅的玻璃门一转,沈奕走了进来,脸色蛮平静地问:“聊什么呢?”
陆安纯温柔地笑:“在讨论你怎么来当老师了呢。”
沈奕斜睨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人民教育者最光荣。”
如果我嘴巴里有饭,现在肯定喷了,还人民教育者呢,就他那样,只能荼毒一批又一批的祖国花朵,看看我现在的萎蔫样儿就知道他丫的有多毒了。
“就你这破见识还拿出来显摆,”我不屑地白他,“解放军伯伯才最光荣。”
沈奕看也不看我:“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陆安纯估计再也扛不住了,一声娇滴滴的“服务生”结束了我和沈奕的爱国知识攀比活动。我和沈奕对视了一眼,那里面冷的跟万年寒冰似的,在空中交汇的时候我都能听到冰渣子稀里哗啦掉落的声音。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点诡异,陆安纯也许是看出了点什么,接下来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吃的也很少,眼前的牛排还没少一个角呢,她就放下了刀叉。而我则因为心虚,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陆安纯知道我和沈奕的那档子的破事,我会不会羞愤致死,反正我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我绝对不会做小三儿的,更加绝对不会挖自家的墙脚!
至于沈奕,他也不知道要调节一下气氛,一个人默默地在那里吃,对场面的诡异完全报以视而不见的态度。
这一什么破男人儿,我有点担心了,这种死鬼,陆安纯这长毛大白兔搞得定吗?如果有必要,我是不介意替她调教调教这不识抬举的禽兽的!
饭吃完了,我站起来抹抹嘴,冲陆安纯一笑:“姐,我先回去了。”
她也浅浅地笑:“让沈奕送你回去吧。”
我豪迈地摆摆手,顺便送了沈奕一个白眼,其意思就是你丫要敢抛弃陆安纯跟老娘跑,老娘就让你这妖孽去伺候男人!
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没,那一脸面瘫的表情,我是没那个能耐参悟的,反正他不吱声也成。
“这离学校才几步啊,老娘又不是白痴,你们自个儿做你们的正经事儿吧啊,我先走了。”
陆安纯还在看我:“小心心,学校里色狼多,我还听说有禽兽什么的~”
我打断她,乐颠颠地说:“得了,那话估计就是我说的,是有禽兽啊,这不正杵在这儿么。”
沈奕的脸青了,我保证,真的是青了,我甚至能感觉他的眼神跟刀刮子似的凌迟我,我也可以想的再猥琐一点儿,其实他是在凌迟我的衣服,其目的,不言而喻了~
看我在陆安纯面前诋毁他的形象,这小子大概是急了,哼,你敢这么无耻,还不敢我说你两句么?
结果,我一个人走了,沈奕和陆安纯上了陆安纯的车,一溜烟儿跑了,究竟去了哪里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来者。
☆、单刀赴酒吧1
之后的大半个月,我过的逍遥自在,一大半时间都窝在寝室里,有课上课,当然,沈奕的课除外,老娘不想看他那张臭脸,看一眼肝火就腾腾腾往上蹿的欢,我的眼珠子都能爆出火来,反正这厮很少点名,他要敢让我挂,我保证让他挂的比我更精彩。
说起来,我和沈奕自从那天西餐厅后,就再没见过面,电话短信什么的就更别提了,估计他明白他自己其实是陆安纯的凯子,而我这个小姨子又是他极度鄙视的,他自然懒得鸟我了,当然,我也不会去鸟他,他不来烦我更好。
不过这点破事儿在别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大家没看见我和沈奕在一块儿晃悠,搞不出什么劲爆新闻,心里那叫一个不舒坦,就得卯足了劲儿地瞎编,这不,向清正和我说她从外面八来的破消息:
“我说陆安心,现在外面说的可精彩了,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不过结果就是一个,你倆崩了。”
我无聊地点着网页:“是啊,这不是一众雌性动物的心声么?”
向清不知死活地嘿嘿阴笑:“那也不是,虽然说,因为你毛孔太大,黑头太多,腿毛太长,小胸脯太一马平川,小屁屁太肥硕,而且完全没有情趣可言,沈奕忍无可忍将你抛弃这是大主流,绝大部分的呼声,但还有那么一些些来自瞎了眼倾慕你的傻x男的呼声,说你被沈奕那小白脸的皮相所诱惑,误入了歧途,不过在亲身试验后,发现沈奕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所以你果断毅然地把他给甩了!”
我貌似平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波澜不惊,可是只有我知道,老娘的小鸡爪子抖得跟抽风似的,肚子上书破了个窟窿,风哗啦啦地穿堂过,寒啊!
怎么地,敢情她们最好希望老娘的腿毛是用米来计量,小胸脯用毫克估算,小屁屁用吨来掂量,才能心满意足吧!
“陆安心,和我说说,你俩到底怎么啦?”向清神秘兮兮地问我。
我真想抽死她啊!
“我们就是小姨子和姐夫的关系。”
“哎,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我咬了咬嘴唇,把差点滑下椅子的屁股往上挪了挪,淡定地说:“我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姐夫?”
向清白我:“这和他是你的谁没有关系,你的心不是你的理智能掌控的。”
“没有。”
“真的没有?”
我没有回答,老娘懒得理这个八婆。
向清定定望着我一会,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似的摇头叹息:“诶,你就装吧,你就憋吧,我也不劝你,你自个儿总会明白的。”
她说什么呢!我装什么,我憋什么了啊,我有什么是不明白的,所有的事儿我都想得清清楚楚,沈奕这破事儿,先不管我到底有没有被他那张妖不拉叽的小脸儿诱惑,他一日是我姐夫,终身是我姐夫,别的屁就不用再放了!
我把那件被我弄脏的衣服,就是第一次遇见他时他穿的那件风衣拿了出来,丫的他让我手洗,差点没累死我,结果那块油渍还是没有去掉,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他没跟我要,我也就一直没还给他,我怕他抽我啊!还有那条我心血来潮织的围巾,拆了好几次,总算织好了,还算过得去吧,我找来一个大纸袋,把衣服和围巾一起塞了进去,丢进了柜子,再把柜子门重重一合。
什么叫眼不见为净啊,就是我这样的!
向清要和戴潇出去逛街,叫我一起,我没鸟她俩,大冷天的,我才没这个兴致。
她临走之前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我说前段时间还看你和林涵生打得火热的,怎么现在也没影了?”
我把她往外推:“得了得了,您赶快走成么,让老娘静静。”
“陆安心,你听我一句,林涵生虽然人横点儿,但对你还不错,沈奕那厮水太深,不适合你。”
我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连忙拉住她:“你还要不要去逛街了?”
向清横我一眼:“这么紧张他,你还说自己不喜欢他?”
我讪讪地缩回手:“人家是我姐夫,我替我姐查查他的老底也是应该的。”
“就是他的老底,陆安心你总算说到重点了,这沈奕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你看他那股子气场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平头老百姓。”
“什么气场啊?”我翻着白眼儿,“我看他挺低调的。”
“就是因为他太低调了,我觉得他特像一恐怖分子,潜伏在我们学校,随时准备炸了这里!”
向清走了,是被我撵走的,你说这丫是不是疯了,我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额,不过她说的的确惊世骇俗,是太惊世骇俗了,恐,恐怖分子?沈奕要真是恐怖分子,那我还是美国总统,他媳妇儿呢!
结果在寝室里呆了一会,手机就响了,我看了看,居然是林涵生,他自从那天在宾馆之后可没再联系过我,今天怎么又突然冒泡了?我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一会,还是接了起来:
“喂?”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有个娇媚的声音答话:“陆小姐,是我。”
如此妖媚入骨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了,是平雪子的,看来林涵生是回去了。
“有什么事儿吗?”我语气淡淡的。
“是这样的,过两天圣诞节,我和涵哥想清你吃个饭,谢谢你上次去医院看望他。”
“是吗?这恐怕是你的意思吧。”
平雪子轻轻地一笑:“不错,不过涵哥看见你应该也会高兴的吧,怎么,陆小姐你不敢来吗?”
我明白这是激将法,但是老娘本来就没打算拒绝,就算是刀山火海,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胆小的人,她能拿我怎么样?
“好啊,我去,你回头把地点给我。”
“陆小姐,你不会是因为我激你才来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来了。”
我笑了笑,我觉得平雪子其实蛮了解我的:“没有,我本来就没打算拒绝。”
“那好,我们到时见。”
平安夜那天我是在寝室过的,陆安纯打电话给我说要一起过平安夜什么的。我翻了白眼说你丫还是和沈奕二人世界吧,别来鼓捣老娘。她嘻嘻地笑,说他还提起你呢,一起出来吧。
我没理她,横着脖子吼她,结果挂电话的时候,她是乐呵呵的。
我知道,不是陆安纯贱,喜欢被我吼,其实她也是不希望我去的吧,我才不会破坏她的好事儿。
结果,大半个月没见影子的沈奕居然来短信了,没头没脑就是一句,你怎么了?
我靠,我能怎么啊,我还能更年期了不成?
——没怎么
——那怎么不来上课?
额,老师的架子又端出来了,不上课,他到现在才想起来问呢,早干吗去了?
——我旷了课睡觉呢!
——你在哪里?
——寝室。
——不出来?
——不。
沈奕这次停顿了大概有十分钟,才慢悠悠地发过来一句:很好。
这两个字看的我浑身都是一麻啊,心里那个毛的,说起来沈奕还真有段时间没折腾我了,我完全可以想象到他一张妖孽的小脸儿似笑非笑,阴恻恻地从他那性感的小红唇里冒出这两个字。
我打着寒战,颤着鸡爪子将手机丢到桌上,爬上床用闷头大睡来催眠自己忘记我和沈奕的这一次交流。
圣诞节那天,我鼓捣了半天,终于把衣服穿好了,向清眯着一双大眼睛瞧我,老半天才一脸嫌弃地说:“陆安心啊,你是想去勾引中年猥琐大叔么,虽然长得次了点,但配上这一身行头,你还是有做二奶的天赋的。”
我低头看自己,毛茸茸的靴子,肉色的小丝袜,再配一条小群子,哦呵呵呵,看起来是有点装十八岁少女的二十八姑娘哦,不过我还能和平雪子那妖精比妩媚吗?也只能装装可爱了。
向清无奈地摇头:“你真是没救了,你要穿这一身,再吊起你那把嗓子,我就能吐出肠子来。”
最后,我是穿着一米色的风衣,小脚裤,再加一双黑色的小皮靴出门的,向清说的好啊,你丫比妩媚还差远了,装可爱让人倒胃,那你跟那骚货比正经总成了吧。
说的在理啊,向清这姐们果然对老娘知之甚深。
平雪子发给我的地址是一家酒吧,公交车在路上堵了半天,我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望着那灯红酒绿的一条街,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老娘果然是很正经啊,看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街。
我捏了捏拳头,呱啦啦一阵乱响,老娘可不是吃素的,别说酒吧一条街了,就是流氓一条街,我逃跑还是没问题的吧。
嘿嘿~
走进平雪子说的那家酒吧,我在嘈杂的声音里苦着一张大脸到处找包厢,瞧这五光十色的,不知道老娘是路痴吗?
“小姐,需要我帮忙吗?”当我无数次经过吧台的时候,一个穿的流里流气儿,长了一张小受脸的小白脸儿来搭讪了。
我看了看灯光下他五光十色的菊花儿脸,有点汗颜,难道男人还不能满足他吗,他居然还跑来这里和老娘说话,他他他,不会把我当我男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飘过~~~
☆、单刀赴酒吧2
我冲那万年小受龇牙一笑,甜蜜蜜地说:“我找路呢,大哥!”
那男的小脸儿有点青,估计我叫他大哥,他心里不舒坦了,看他一副十八九岁的小模样,我被我一个明显二十出了好几的老姑娘唤一声大哥,心里闹腾呢!
不过那男的还是替我带了路,只是快到的时候,要你管他那咸猪手握住了我的手,还极其流氓的捏了两把。
我笑得那个狰狞啊,鸡爪子一用力,就看见那男的一张小脸顿时煞白,哼,他那咸猪手细得跟小指头似的,还敢出来耍流氓,老娘还没使出杀手锏呢,他就歇菜了。
嘿嘿,别以为我是啥地痞流氓,就小时候学过两年跆拳道,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纯爷们是打不过的,不过这种万年小受,还是没问题的啦。
我松开那被我捏的变了形的咸猪手,嘿嘿一笑:“谢谢你啊大哥,我先走了。”
那男的尴尬地笑,煞白的小脸透着青,别提多精彩。
推开包厢的门,我就看到了一大帮子人坐在那里嚎,是女的都恨不得把小罩罩露出来,而男的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破的七七八八的裤子,挂着乱七八糟的挂饰,要多非就有多非。
我咽了咽口水,不禁暗叹自己真是老了,我一向是不鄙视非的,至少我就没那股子勇气,也没那个兴致去鼓捣那些东西,我不敢的,他们做了,那就是爷们,老娘就佩服!
我走进去,就跟一买菜的大姐似的,里面的人都愣了,估计是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号人物进来。
坐在门边的一个染着火红色头发的男的站起来,笑着对我说:“这位姐姐,是不是走错包厢了啊?”
我瞧了瞧那小屁孩,我保证他最多也就个十八九岁,那小脸水嫩水嫩,眼睛很大,长得很不错呢,就是痞痞的。
我冲他一笑,毫不客气地回答:“这位弟弟,我是来找平雪子大姐的。”
我把大姐那俩字咬的很重,把那红毛小子唬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嘿嘿一笑,就回头大喊:“雪子大姐,这位姐姐找您呢!”
平雪子从阴影里站了起来,铁青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走过来,横了红毛小子一眼,才对我点点头:“陆小姐,你来了。”
我点点头,没说话。
那红毛小子突然伸手拉住我,笑嘻嘻地说:“姐姐,你坐我这儿吧。”
我刚想点头说好啊,就见平雪子笑着开口:“陆小姐还是坐到我那里去吧,涵哥正好去洗手间,一会回来了我们也好谢谢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平雪子走进了包厢深处,老娘虎穴都入了,这多走一步少走一步,估计也没差。
我在平雪子旁边坐下,就有人笑嘻嘻地来问:“雪子,这小妹妹打哪来的啊,这调调挺新鲜的。”
平雪子笑得相当的妩媚,带了一种叫做□的味道,只见她用手锤了一下那长的极尽猥琐的男人,娇声娇气地说:“你又痒了不成,跟你说啊,别见了个女的你就想扑,这可是涵哥的高中同学。”
那男人嘿嘿地笑:“原来是涵哥的老相好啊,我说雪子,你这骚货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我可没大方,”平雪子风情万种地拍瞟了我一眼,“涵哥还是我的。”
“哈哈哈,是吗,老子看这小娘们挺不错,比你们这些骚货好多了。”
我脑门子上冷汗都要滚下来了,我该说什么呢,这个猥琐男人太识货了,识得老娘这块美玉,可是我咋觉得他看我的目光就像我没穿衣服,赤条条地挂在猪肉摊上待宰似的。
我龇着一口白森森的牙冲那猥琐男人笑:“我说大叔,我觉得你们男人还是适合骚货,比较实用。“
那猥琐男人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就开始哈哈大笑,那公鸭嗓,别提有多放荡,而平雪子的脸完全不是铁青这个级别的,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想老娘现在早成一片一片了,顺便还带烤熟的。
平雪子拿起来一个杯子,那一只涂了红艳艳指甲油的小手儿都在颤啊,只见她瞪了那猥琐男人一眼,娇嗔一句:“死东西,嘴这么贱,老娘泼死你!“说罢,一杯酒就这么朝那男人泼了过来。
天可怜见,只要我还不是傻子,就明白这女人指桑骂槐呢,而那杯酒也是冲我来的,因为平雪子和那男人之间还隔着一个我。
可老娘也不是吃素的,绝不会白白吃这种闷亏,当平雪子动作的时候,我的动作先于大脑,整个人往旁边一让,那杯红酒就不负众望地全落那男人脸上了。
平雪子愣了,那男的也愣了,我在一边露出个蒙娜丽莎式的装x微笑,,这样多好,她骂的是他,泼的也是他,这罪名可不就坐实了?
果然那男人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冲平雪子横着脖子吼:“平雪子你个骚货,别以为有涵哥罩着你老子就不敢揍你!“
平雪子的脸色很难看:“我不是故意的。“
“你丫脸皮还真厚,刚不知道是哪个贱货的嘴巴不干不净的!“
气氛越来越紧张了,我看那猥琐男人马上就要跳起来拍平雪了,这可不好啊,回头估计林涵生还要跟我算账来着。
好在这个时候包厢的门又开了,一个人径直走了过来,是林涵生,他看见我,眼里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朝那猥琐男人说:“阿发,怎么了?”
那叫阿发的猥琐男人站起来,口气倒也没之前那么恨横了,只是还忿忿不平的,看来林涵生是这伙人的头头,挺有威慑力的。
“涵哥,兄弟跟着你出生入死的,是觉得你够义气,咱那份哥们情谊也不容易,我阿发这人认死理,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不过,我跟着你混,还要受骚货的鸟气,老子我也不干了!”
林涵生拉住了阿发的手,口气很诚恳:“阿发,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这谁也改不了,女人家心眼小,你别往心里去。”
“涵哥,有你一句话,我阿发也不会多计较什么。”那猥琐男人这时候倒是豪情万丈,只差没歃血为盟了。
林涵生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兄弟。”
阿发却突然极其猥琐地一笑,对林涵生道:“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这么说了算。”
“你想怎么样?”
那挨千刀的阿发又对着我阴恻恻的一笑,一根油腻腻的手指指着我说:“我想请这位小姐喝两杯酒。”
林涵神的眉头皱了起来,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委屈万分的平雪子一眼,然后再转眼来看我。
我正坐着呢,只好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他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明明暗暗的,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我盯着他,就看他要怎么说。
他在那里看了我老半天,终于慢慢地开口:“安安,阿发不是坏人,就喝两杯酒,好吗?”
我看到平雪子在他身后得意的笑,心里莫名的有点发酸,林涵生。三年前,是属于我的,只为我撑起一片天的男人,一个月前他还在信誓旦旦地说他爱我,他想我,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让我去陪酒,对,也是,那女的是他马子,我算啥啊。
我轻轻地笑了,还好这一幕发生在三年后的今天,我和他丫的什么关系也没有,他现在求我,我答不答应也就看我高不高兴,而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则几乎没有,只是隐隐有些悲哀物是人非。
我想,很多东西过了三年,的确是不一样了。
我站起来,和林涵生对视,然后我轻轻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他听见:“林涵生,我看在我们以前的那点儿破情分上帮你一次,不过从此之后,我俩屁关系也没有,谁也不欠谁,在大街上见了也就俩陌生人。”
林涵生的身体一僵,眼中似乎有什么剧烈颤抖,“安安~”他伸手想拉我,我却一屁股重新坐了下来,冲那阿发猥琐大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要喝就快喝,别磨磨唧唧的。”
阿发一愣,然后就开始哈哈大笑,笑得几乎要抽了,老半天才喘着气说:“啊,哈哈,好辣的,小妹妹,我喜欢!”说着就往我旁边蹭了蹭,递过来一杯酒。
我看了看杯子里血红的液体,皱了皱眉,是血腥玛丽吧,这丫到底有没有当老娘是女人啊!
阿发自己也拿了个杯子,和我一碰杯,道:“来,干了。”
干他娘的祖宗十八代啊,我白他一眼,只喝了一小口,老娘可不是傻x,我要真一口干了,那我自己都要抽死自己。
那阿发却明显不乐意了:“我说小妹妹,我们说好干了的,你咋就小鸡似的啄了一口呢,这样可不行,老子还得找平雪子那骚货的晦气。”
我说平雪子晦不晦气干我啥事儿啊,我咋这么傻x呢!回头去看林涵生,他原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感受到我的注视就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在说:“喝啊,快喝,喝杯酒有啥关系啊,为了我的马子,你就算是跟那猥琐男ooxx都是值得的!”
我心里那叫一个凄凉啊,脑子里有热气上冲,还真一抬头,一仰脖,咕噜咕噜全灌了下去。
阿发开心地哈哈大笑,喝了酒我也跟吃了雄心豹子胆似的不知死活,不过后来我真后悔了,自己的脑子肯定短路了,我要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破事儿,那打死我老娘也会躲在寝室里装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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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失身了吧1
我和阿发那猥琐男喝了还真不少,也渐渐跟他熟络,我发现他还真不是什么坏人,眯着他那迷蒙的绿豆小醉眼,笑得那叫一个傻x啊,一边笑还一边跟我说他那些风流韵事,我也跟着他一起笑。
不过有一点不好,这没皮没脸的东西慢慢的醉了,一双油腻腻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使劲儿往老娘的老蛮腰里蹭,那指法叫一个流氓啊。
我翻着白眼儿,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外一丢,再冲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阿发大叔,我说您咋老摸沙发的把手呢?”
他半睁开眼来瞧我,呵呵地傻笑:“啥,沙发把手,我还以为那是你腰呢,哈哈,摸错了,摸错了。”
我冲他嘿嘿地笑:“那您再找找看,摸准了。”
阿发万分感激地望了我一眼,又开始乱摸,最后一把抓住沙发的把手,笑得一脸淫/荡:“摸到了,摸到了!”
我无辜地望着天花板翻白眼,苍天啊,这也不怪我,现在在阿发大叔心里,我的老蛮腰和沙发的把手,是一个程度的销魂的。
阿发还在那发傻,平雪子就过来,手里拿了两个杯子,那妩媚的眼里带着浅浅的笑:“陆小姐,我敬你一杯。”
我也站起来,但是没动,只是定定地盯着她,傻子都知道她没安啥好心,我要不知道我就是傻子不是?这杯酒肯定有问题,不会是下了药吧,那也太卑鄙了,不是我瞧不起他,实在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在这种色狼窝窝里呢,虽然我有点逃跑功夫,但好汉架不住一群流氓不是?再说了,我喝了不少酒,虽然还没搞,不过也差不多了,要再喝下这一杯子迷魂汤,那啥事都整完了。
于是乎,我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就是不伸手。
平雪子突然做出一副哀戚的小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声音低的跟欠了我钱似的:“陆小姐,你是看不起我这样的人,我知道我不配和你这样的人一起喝酒,我只是个没文化的小太妹,下贱货,是我高攀了,你喝不喝都没关系,我先干为敬了!”
这话配上她楚楚动人的小脸蛋儿,别提多动人,不过我是个女人,还是一看了无数狗血剧和狗血文的女人,就她这样,明显是感动不到老娘的。
不过林涵生那厮的抵抗力没我好,满脸满脸的感动和愧疚,他大概觉得让自己的女人在自己前女友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自己就太不是男人了吧,所以他的小眼神又飘到了我身上,满眼柔情地传达他的意思:“安安,喝啊喝啊,别说一杯酒,就是一桶鹤顶红,你丫也快给我喝啊!”
结果我还真喝了,给他俩一个面子吧,结果我喝了半杯子,实在受不了了,一杯子就甩林涵生脸上了。
林涵生满脸的错愕:“安安,你~”
我的身体有点摇晃,冲他笑:“你倒是舔舔你脸上那摊子水啊!”
他还真舔了,然后脸色一变,转眼去看平雪子:“雪子,你怎么能让安安喝二锅头!”
我多小强啊,我早看到那杯子里装得是烧刀子了,不知道几度,不过按平雪子那心狠手辣的程度,不会低于五十度的。那我还咋喝呢,不是傻x么!
其实我就是想演一场悲情的小戏,告诉林涵生他俩有多么不是东西,我那脾气跟牛似的,豁出了老命不要,也得争一口气。
结果牛到了一半,我就蔫了,这酒哪是人喝的啊,辣的我场子都烧起来了,而且会喝酒的人都知道,混着酒最容易醉,我已经喝了调酒和红酒,现在又来这么个猛的,能不倒么?心里一个怨念,那半杯子烧刀子就往林涵生脸上招呼了。
感觉有人扶住了我,我一扭头,就看见一团火似的东西,嘿嘿一笑,我伸手往哪红毛上一摸,还扯了扯,笑眯眯地说:“这金针菇不错啊,挺结实的,色泽也挺鲜艳。”
似乎听红毛在说话:“她醉了,我送她回去。”
林涵生那人面兽心的东西好像也在说什么,被我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你丫放什么罗圈大屁呢,滚开!”
然后世界终于消停了,我被红毛扶出了包厢。
“你家在哪儿?”红毛在问我。
我在这儿哪有家啊,老娘就有一狗窝寝室,不过我懒得告诉红毛,只是哼哼唧唧地唱歌。
红毛好像很无奈,慢腾腾地说:“你要不说,我就把你带宾馆了。”
这世界上的男人怎么都这么禽兽啊,林涵生是这样,这红毛也是这样,太恶心了!我用力一甩,甩开红毛的手跌跌撞撞往前走。
红毛在后面喊:“喂,你~”
结果他还没说完,我就撞到了一个东西,硬邦邦的,热烘烘的。
然后老娘那差点被阿发猥琐大叔亵渎的老蛮腰被这不明物给染指了。
红毛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对着那不明物说:“是你。”
头顶有遥远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哦,我女朋友喝醉了,我送她回去。”我迷迷糊糊听到一句,心里忍不住骂红毛,你丫杀了我老娘也不会做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啊,他就这么污蔑我的清白。
结果就听见头顶那声音说:“我记得你对这种大妈级的男人婆没兴趣的吧。”
红毛似乎在笑:“呵呵,我看她被别人欺负,就顺便救她了。”
“我知道了,她是我学生,我送她回去。”
然后我感觉那亵渎我腰的手一用力,痛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丫手抽风了啊!”
那不明物的声音里有一股子嫌弃:“真臭。”
我还傻巅巅地问:“什么臭啊?”
“你的嘴巴,还有你全身。”
额~
最后我跟着那不明物走了,我先说明了,我可不是啥随随便便的女人,当然也不会随便跟着野男人到处跑,主要是那厮拉我上车之前,我抓着他的脖子往他脸上凑,直到鼻子撞到他嘴巴,我才勉强看清。
我呵呵地冲他笑:“沈奕,你是沈奕对不对?”
他捏着我的脖子拉开跟我的距离,语气里别提有多嫌弃了:“离我远点,臭死了。”
我有点生气地揪住他的衣服:“你怎么可以说我臭,我是女生诶,你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
最后这厮很有绅士风度地拉开车门,再很有绅士风度把我丢了进去,他丫再很有绅士风度地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我就这样出了虎穴,入了狼窝。
沈奕还真不是温柔的家伙,我正在车后座睡得香呢,他就很粗鲁地把我拎了出来,拖在身后往前走。
我几乎都要躺到地上去了,就衣领子被那厮提着。
“沈奕,你,你,真粗鲁!”我打着酒嗝说。
“比你好一点。”他打开门,把我丢进去。
额,脑子晕的很厉害,我也不知道自己倒了哪里,只是半闭着昏花老眼到处乱摸,踉踉跄跄地乱走。
“你干什么?”沈奕抓住我,口气很是不善,“都成这样了,还不去睡觉?”
“我不~”我推开他,“我要洗澡。”
“洗什么澡,去睡觉。”他还在拉我。
我屁股一撅,把他弹开:“我不要,你都说我很臭了,我要洗澡!”
沈奕似乎很无奈,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臭,很香。”
“真的?”
“真的。”他回答的好艰难哦~
我抓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然后开始大笑:“沈奕我说你一白眼狼,这鼻子怎么跟白长了似的,我都臭的要吐了,你还香啊!”
我想他当时肯定很想抽死我吧,最后他都不想鸟我了,任我自生自灭,我就晃悠着自己的小身板进了浴室。
把衣服丢到浴室湿漉漉的地板上,我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热水从头顶冲下来,然后挤放在一边的沐浴露,或者洗发露,我也不知道,反正往身上抹就是了,然后有很多泡泡,我就在那里捏啊捏的,再冲水,泡泡全流到地上,我那个乐啊,哗哗哗地冲水,啦啦啦地唱歌。
然后脚下一滑,光屁股就十分华丽地落地了,至于那一声巨大“咚”,属于我的脑袋和玻璃门的亲密接触。
我晕乎乎地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脑袋,真是痛啊,脑瓜子都快开瓢了。
有人在敲门,我不理他,老娘都快升天了,还敲哪门子的哭丧门啊?
所以那人就推开门进来了,天可怜见啊,老娘洗澡不喜欢锁门来着,而且看看现在都什么情况了,醉得跟一傻x似的,哪还能记得这些?
所以敲门的那傻x进来了,皱着眉头问我:“你在干吗?”
我苦恼地摸着自己的脑瓜瓢子,惨兮兮地说:“开瓢了。”
“你是白痴吗?”那声音似乎咬牙切齿了,我闭着眼睛歪着脑袋想,他丫肯定很想合上我的脑瓜瓢子,然后再掰开吧?
头好痛,痛死了,太过分了,难道老娘不是在做梦,脑袋还真被开瓢了?想到梦里那红红白白的东西,老娘发誓,下次吃火锅的时候,绝对不会再叫猪脑了,他丫太恶心了!
扭了老蛮腰翻身,再睡会,真是累死我了,今天的床还真是舒服啊,软的跟向清的小胸脯似的,哦呵呵呵,原谅我的猥琐。
☆、不会是失身了吧2
我要如何形容现在的情形呢?我要如何形容我现在的小模样呢?我要如何形容我现在的小心情呢?
拽着被角,我得出了一个非常精辟的结论,□,太□了。
这是个宽敞的卧室,窗帘没有拉开,显得也有点昏暗,房间里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但却那么暧昧。作为女猪脚的我,□是必须的,地上还落着一件浴巾,额,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大腿以上的部分稍稍的有点痛来着。
这都说明了什么!我我我,昨天是跟了哪个野男人回家了?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撩开被子。
床单凌乱地让我不多想都不行啊,虽然没有最经典的一点红,但保不定那野男人懒得洗床单,衬了张餐巾纸什么的(沈奕微笑:餐巾纸?会不会太小了一点?)。
我想现在我就应该嚎啕大哭哭天抢地一番了,但是我还没酝酿好心情,就再一次震住了。
那条皱到了一定程度的床单我越看越熟悉,两只小熊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亲嘴,脑中闪过沈奕说要等女生去他家的时候用这条床单的淫/荡样子,我就僵硬了。
脑子里有大段大段的记忆涌进脑子,在酒吧里撞到沈奕,他拉我上车,我到他家,我洗澡,我摔跤,他闯了进来~
然后,然后呢,我面部抽搐,拼命暗示自己肯定是记错了,肯定是~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沈奕帮我洗澡了?
我摔在了地上,脑瓜子撞在玻璃门上,差点开瓢了,他就进了浴室,在那里站了一会,伸手来拉我,说:“起来。”
我不理他,我当然不理他,都快歇菜了不是?
于是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拖了起来,抓着我给我冲洗,这也没办法,谁叫我身上全是泡沫呢,最后浴巾一裹,我被抱出了浴室。
然后呢?
我还在想,门就被打开了,果然是沈奕,他穿着有点厚的套头衫,灰色毛绒裤子,很居家的样子,看见我睁着眼睛,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醒了?起来吃早饭吧。”
我蹬着眼睛看他,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他难得的有点温柔,但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太暧昧了。
我拉着被子坐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冷冰冰地问他:“你有没用那个?”
“什么?”他一张妖孽的小脸蛋上带了点狐疑。
其实我心里那个五味杂陈啊,懊恼、担心、愧疚,不好意思,更可很的是我感觉那份不好意思更是偏向娇羞那一类的。
沈奕这厮的眼睛果然毒,连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是个这么风骚的女人。
额~
我感觉脸有点烫,但还是粗着脖子强装无所谓:“我可跟你说了,我现在是危险期,你要没用那个,我,我可不负责!”
沈奕的表情很平静,只是眸色却深了下去,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直到我被看的毛骨悚然,只觉得冷风呼啦啦的在背后吹过,冷飕飕的。
“你,你,你看什么?”我很没志气地结巴起来。
沈奕又沉默着看了我一会,直到他独特的低气压沉底笼罩了我,才冷哼了一声:“你不要告诉我,你霸占了我的卧室一个晚上,还要我负责。”
我愕然,他这话什么意思?我霸占他的卧室一个晚上,那床单怎么这么乱?(安心童鞋,作者很好心地提醒你,想想自己的睡相。)
“你过来。”我看着他说。
他就乖乖走过来,在床沿上坐下。
我抓着被子往后靠了靠,才眨了眨万分无辜的大眼睛,用我最嗲最纯真的口气问他:“所以,我俩其实,其实没有那个~”
沈奕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那小眼神别提多嫌弃了,好像在说,圈圈你个叉叉,就你那一马平川的小身板,还想我兽性大发不成?
我撇了撇嘴角,声音却更小了:“可是,我那,那里有点痛。”
沈奕看着我:“哪里痛?”
我作娇羞状:“就,就,就那里啊!”
他站起来,咳了一声:“我去给你拿衣服。”说着就往门边走去。
我急了,冲着他的背影大吼:“沈奕,你丫不会爽过了还不承认吧!”
沈奕的背有点僵硬,老半天才淡淡地开口:“昨天你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出来后就一直喊疼。”
我怔愣,然后伸出小鸡爪子探了探,是疼,不过,好像是应该长尾巴的那个地方疼~
我汗颜,沈奕已经走了出去,我听到他开门,然后关门的声音,居然出去了,他不是说给我拿衣服么,怎么出门了?
我坐在床上,又仔仔细细地回忆,昨天晚上摔倒在地上后,沈奕就进来了,依稀记得他当时面对我的小身板跟见着一搓衣板似的,面无表情地冲啊冲的,然后被他弄到床上,我拼命地拉住他,非要说屁股疼,要他揉揉。他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怎么也不肯松手,不依不饶地拉着他,他就坐下来,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自己选吧,要么像现在这样,要么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这是人话吗!他有本事就对着清醒的老娘说啊,欺负一个喝醉了的纤纤弱女,太不要脸了。喝醉后的我明显是很识时务的,并且深刻了解沈奕这厮卑鄙无耻的程度,所以此话一出,我立刻乖乖松了手。
额,苍天啊,为何要让我记起这一切!
大概二十分钟后,沈奕回来了,丢给我的外套裤子什么的和一个纸袋子。我在衣服堆里翻了翻,有点郁闷的低声道:“那个,我的内衣呢?”
“你自己丢到浴室地板上,湿了,穿袋子里的。”说完,也不看我一眼,走了出去。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喝酒了,就算喝,也不会再洗澡了,真是,真是太可怕了!
我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套白色的内衣,纯白色的三角形布料上还别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罩罩前面也有一个蝴蝶结,轻轻一扯,前面就松开了。
我汗颜,这算是什么,可爱里带着性感?没想到沈奕这厮除了精通于卫生棉,对于这种破布也有深刻而独到的见解!
他应该是习惯吧,买这种罩罩,他解起来比较方便。
我扯掉标签,正好看到上面的尺码,a,太过分了,虽然这是事实,一想到沈奕把我看光光了,我就觉得万分羞耻。
不是因为贞洁啥的破玩意儿,而是我那小身材实在是羞于启齿~
穿戴整齐,我走出卧室,沈奕正往餐桌上端盘子,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白粥油条,我有点惊讶,这种金光闪闪的海龟,不是应该吃着淋了黄油的面包,再喝着牛奶,卷着舌头大喊:“milk,oh,milk!”再把什么人造皮革溶液喝下去的么?倒不是我要讽刺谁,常年在国外的人大概是吃习惯了,就像陆安纯,一日三餐都是西餐的。
我坐下来,看着他盛了一碗粥,就和包子吃的欢,不禁有点好奇:“看起来你蛮喜欢中餐的嘛。”
他没抬头,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然后继续喝粥。
吃完早饭,我站起来把报纸丢给他,然后收拾起桌上的碗筷,看见他看我,我白了他一眼:“虽然你没脸没皮地调戏老娘,被老娘严重唾弃,但我既然吃了你的早饭,负责洗碗是应该的。”啥也不欠他,我多善良啊!
他看了我一会,突然眯起长长的凤眼,露出洁白的牙齿,冲我那么妖孽的笑了一笑。
我自然是很不争气地脸红了。
这也不能怪我,实在是他太富有诱惑力了。
我在厨房里刷着碗,心里很不自重地喜滋滋起来,大概是因为这样的生活模式让我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吧,跟沈奕无关,只是对二人生活的期待让我觉得快乐吧。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怎么会这么高兴呢?连昨天被沈奕看光吃光豆腐的那点子破事都觉得美起来了。肯定是这样的,我就是太寂寞了,看见个带把儿的就荷尔蒙失常,跟沈奕那小妖孽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外面有手机在响,我听见沈奕低低地“喂”了一声后,就有椅子拉动的声音,他好像进了卧室。
半分钟后,沈奕进了厨房,只一句话,让我拿着碗的手一颤,碗重新掉回了水池。
“你姐姐在楼下,现在就上来了。”
碗掉回水池,和其他的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令我短暂空白的大脑回过神来,我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把手在抹布上蹭了蹭,飞快地冲出厨房,拿起放在客厅的外套,拉开门,就要跑出去。
沈奕却突然拉住我的胳膊,脸色阴晴不定地望着我:“你要干嘛?”
我没看他,只是试图甩掉他的手,一面穿着鞋,一面急急地说:“你不是说陆安纯要上来了么,我得赶紧走啊,你快点放开我,我得抓紧时间,走楼梯吧,诶,你干吗,快放手啊!”
我抬头看沈奕,他的脸色很难看,,那双妖艳的眼睛里深得见不到底,手却牢牢地抓着我的胳膊。
转眼看到电梯的数字在跳动,陆安纯也许就在里面,我急了,冲他大吼:“沈奕你丫放手,你想让我变成勾引姐夫的下贱货吗?”
他放手的那一刻,我跳起来冲进了楼梯道,躲在门后,下一秒,电梯门就“叮”地一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觉得的这两章写得有点雷的说,,,主要是偶太清纯了,木经验~
奸笑着爬过,,,
☆、捉奸
我靠着墙蹲在楼道的门后面,听见陆安纯很愉悦的声音:“怎么站在门口?”
没有人说话。
陆安纯略带关切的声音:“怎么啦?”
“没什么,进来吧。”声音淡淡的。
陆安纯又笑起来:“好啊,你吃早饭没有,我有买你家楼下的包子。”
我听到塑料袋发出的声音,还有陆安纯脱掉高跟鞋的声音,然后关门的声音,还有沈奕淹没在门后淡然的嗓音:“刚刚吃过。”
“是么,知道就再早点过来了,我以为周末你会睡懒觉呢,嘻嘻~”
我默默蹲在楼道里,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腿麻木得失去了感觉,我才扶着墙站起来,也没想到去坐电梯,就那么傻愣愣地从楼梯走了下去。
坐在公交车上,我没精打采地打着盹,糊里糊涂地想,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手机响了,我随手接起来:“喂?”
“小心心~”声音带着哭腔。
我一愣,居然是陆安纯。
“怎么了?”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呜呜呜,小心心,”那头的陆安纯哭得很伤心,“沈奕,沈奕他~”
她说不下去了,我也再无法开口。
她抽泣了一会,才慢慢平静下来:“他带女人回家过夜。”
一颗心开始狂跳,我觉得公车车颠簸得真是厉害,不然我的头怎么会这么晕?
“会不会是误会?”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不,我亲眼看到了,我今天早上去他家就觉得他怎么怪怪的,结果去洗手间的时候,地板上居然有,有~”
我想起来了,是内衣吧,我昨天洗澡的时候丢在地上的,走的太急了,居然忘记收拾。
我觉得嘴唇微微地有点干,良久才有点干涩地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
会,和他分手吗?我发现自己的内心居然有一丝的期盼。
我一面为自己感到可耻,一面又像在偷腥的猫一样悄悄期盼,矛盾得我开始苦笑。
陆安纯沉默了一会,斩钉截铁地回答:“无论是什么女人,我陆安纯都不会输给她。”
抓着手机的手指节有点白,我默默咬住了嘴唇。
陆安纯的声音有点冷,居然还带了一丝笑意:“小心心,你在哪里,快过来,陪我去买内衣,那个女人会的,我陆安纯也会,不就是勾引个男人嘛,我要愿意上沈奕的床,哪里还轮的到她?”
我抓着手机,跳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他们两个还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我多傻x啊,这个时候想这个问题有什么用?难道我还指望沈奕是个雏儿?再说他睡过几个女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了,姐,我有点累,想回去睡觉。”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我的不对劲,本来冰冷的声音立刻带了浓浓的关切:“小心心,你怎么啦,你在哪里?”
“哦,没事,我在公交车上,要回学校,昨天和同学出去玩了,累死了。”
陆安纯在那边沉默了一会,才温柔地开口:“那好,你自己好好休息,如果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
“恩,好。”
电话才刚刚挂,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我望着上面闪烁的字,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看着那两个字消失,然后出现一个未接电话,然后手机继续响,两个未接电话,
三个,
四个,
五个,
第十一个的时候,我的手被震得有点麻,他也真是的,我都不接了,干吗还要打啊?
因为不想手机再傻x兮兮地震,我决定接电话。
“你在哪里?”一向的很直截了当的口气。
“公交车上。”
“陆安心,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你听着。”
“哦。”我简单地应着。
“不要挂电话。“淡淡地说。
“恩。”我还是一个字。
“陆安心,我和你姐姐~”
手机里突然没了声音,我傻了十秒钟后才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没电了。
没电了电话自然是不能再打了,我没有挂电话,正好,你和我姐姐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耳根清净。不用听了。
回到寝室自然是全世界太平,老娘倒头大睡,大梦三生,等醒过来还是好汉一条。
向清问我,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她看着我,眼睛里有复杂的神色,老半天才憋出一句:“陆安心,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是什么破事都做得出来么,干吗对这个姐姐这么有情有义的,挖墙脚你会不会啦?”
我睁着一双清纯无辜的大眼睛瞪了她一会,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向清在我身后幽幽地叹气,小口气那个哀怨的。
我和陆安纯,和沈奕都失去了联系,天气越来越冷,马上就要放假了,我一直忙着考试的事情,一时间倒也没有心思其他的事情。
又过一个星期,周五晚上,陈洛和给我打电话。
“大人,您贵干啊?”
他嘿嘿地笑:“出来,员工福利了。”
“什么员工福利?”
“你管呢,老子限你十分钟内出现在寝室楼下,否则~”
“先奸后杀,对吧。”我翻了个白眼。
陈洛和的声音暴躁起来,估计是被我的口气搞得恼羞成怒了:“陆安心,你下不下来?”
我挂了电话,随便擦了把脸下楼去了。
陈洛和站在寝室门口搓着手,看见我出来,一巴掌就拍在我的脑门上:“叫你顶撞上司,找死了是不是?”
我冲他龇牙,一脚就踹在他小腿上,恶狠狠地说:“信不信老娘把你先杀后奸。”
他抱着小腿龇牙咧嘴,然后又突然抬起头来冲我笑:“先奸后杀成不?”
恶寒,我有点汗颜地抚额,那点子小哀伤倒好了不少。
“找我出来干吗?”我拿眼白对着他。
这小贱部长嘿嘿地傻笑:“走了,看电影去。”
额,我再次抚额。
坐在黑漆漆的电影院,看的是一部稍稍有点烂俗的爱情喜剧片,陈洛和一面拼命地抢我手里的爆米花,一面对着屏幕大笑,那小模样别提多傻x,我翻着小白眼儿,用比陈洛和更威猛的速度的势头吃爆米花,顺便再对着荧幕笑两声。
“喂,陆安心。”陈洛和突然叫我。
“恩?”我和最后的一点爆米花奋斗,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喜欢你。”
“哦。”我也没听他说什么,盯着屏幕回答。
陈洛和就乐颠颠地凑过来:“那你愿意当我的情妇了?”
“什么?”我没听明白,这小子脑子肯定挨门挤了,不然他也不怕肾衰竭么?
他呵呵地笑,凑到我耳边道:“我说,老子看上你了,当我的情妇怎么样?”
我一巴掌拍过去:“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
他嘿嘿地笑,口气里却少了几分戏谑,低低的竟似乎带了惆怅:“你就直接说,愿不愿意?”
我拿小白眼瞟他:“别说情妇了,你就算是你每天对我烧高香,老娘也不会鸟你。”
他似乎有些愣,一时间竟沉默下去,搞得我都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他他他,不会是认真的吧?可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这小子虽然说话不像样,可人也是正正经经的。
难道真的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还好这个时候他已经回过神来,清秀微黑的脸上浮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长吁短叹的说:“哎,没想到我被拒绝了,我就这样失恋了,哎!”
我拍他:“还失恋呢,我跟你八字有过一撇么?”
他夸张着语气里的伤感,大大地叹着气:“怎么不是,你读拒绝我了。”
我撇了撇嘴:“对,又不是失恋,伤心个什么劲。”
陈洛和突然沉默下来,在黑暗中定定地望着我,他的手伸过来,暖暖的,握住我的:“失恋也没啥了不起的,你失恋了,我也失恋了,咱俩多哥们儿!”
“谁告诉你我失恋了?”
他嘿嘿地笑,手却握得更紧了:“你管呢,反正老子会罩着你。”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我只跟向清说过,肯定那个死女人嘴巴大,说出去了。
鼻子微微有点酸,我努力眨巴着眼睛,腹诽着向清和陈洛和两个多事鬼,心里却暖暖的,只是却有一点点疑惑,怎么向清会找陈洛和来安慰我,我和陈洛和最多也就是主仆关系,可没有铁到说这种事情的程度。
两个失恋的人看完电影后决定去吃烧烤一条街,那是一条不大的街道,有点脏,整条街都摆满各种小吃摊,旁边是条酒吧街,乱七八糟的,是流氓的集中地,平时我很少去那里,一来是离学校远,二来是那里实在有点乱,像上次酒吧里的傻x事,做一次就差不多了。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人挤人的,街边烧烤的香气一阵阵地钻到鼻子里,陈洛和紧紧拉着我的手,在人群里穿梭,找到一个摊位就坐下来猛吃。
将近10点的时候,我和陈洛和摸着肚子走出烧烤一条街,我打了个哈欠,对着陈洛和翻白眼:“还有半个小时寝室就关门了,这里又没车,你看着办吧。”
陈洛和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说:“去酒吧街那里吧,那里出租车多,快点说不定还来得及。”
所以我们晃悠着又去酒吧街那里,可一走进去,却又傻眼了。
原来灯红酒绿的酒吧街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整条街空荡荡的,黑暗得有点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女猪哈想被严重嫌弃了诶,,,
我这做亲妈必须跳出来解释一下,这娃爱面子,很多时候都知道自己错了,就素不肯承认,
在某妖孽老师的辛勤教育下,说不定是会变好的啦~~
☆、在酒吧街凌乱
我缩了缩脖子,努力忽视冷风刮在脸上刀子一样的感受,戳了戳陈洛和:“哎,不会是闹鬼了吧?”
陈洛和回过脸来,阴恻恻地冲我露出白牙,阴阳怪气地说:“是啊,闹鬼了,你怕不怕我吃了你?”
我翻着小白眼儿踹了他一脚,不顾他抱着小腿嗷嗷地叫唤,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他追上来拉住我:“你怎么还往里走,回去了。”
我大笑两声:“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陈洛和白我:“白痴,你有没有脑子啊?”
我郁闷:“你都叫我白痴了,我有没有脑子你还不知道?”
陈洛和夸张地叹着气,拉着我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真是拿你没办法,你没听说过酒吧街都是黑社会的根据地吗,今天这里这么安静,我估计是要出什么事情,我们还是赶快跑,砍刀钢管的不长眼珠子,到时候老子可不会管你这个白痴~”
陈洛和说的兴致勃勃的,声音在空挡的街上回荡,显得特别响亮。
哼,他说我是白痴,我不否认,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瞧他那个小嗓门,清脆响亮的,那些哥们说不定本来没打算出来,一听他瞎嚷嚷,还以为是找茬的来了,一溜烟全奔出来了。
我望着那些拿着我小腿粗钢管的哥们从酒吧里奔出来,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我和陈洛和蹲在一个垃圾箱后面,看了眼外面的情况,我压低了声音:“怎么办?”
陈洛和也在往外看,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开口:“还好他们是从里面出来的,这里有个拐角,我们贴着墙走,他们应该看不见。”
那一大群哥们还真的没看见,眼看马上就要拐出酒吧街了,我不禁松了一口大气,一侧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陈洛和突然神色紧张地抓住了我,“有人来了。”
他话音一落,我就听到了声音,皮鞋哒哒的,很多人的样子,我瞪圆了眼睛,看着出现在酒吧街口的人。
十来个男人一字儿排开,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整齐划一的黑色西装,黑色领结,黑色发亮的皮鞋,表情,恩,严肃,齐刷刷地望向街上那群哥们,鸟也没鸟蹲在墙边的我和陈洛和。
我看了看双方的人马,有点纠结眼前的局势,刚进来的几个比较有气场,瞧这统一的服装,整齐的步伐,那排场就跟他们前面走了个美国总统似的。而里面的那群哥们,就显得随意多了,有穿着红衣服绿裤子的,有光着脑瓜瓢子拎着西瓜刀的,甚至还有光着膀子的,我望着那哥们健硕的肌肉在风中战栗,小心肝也跟着颤颤巍巍起来。
“喂,陈洛和,你看怎么样?”悄声问蹲在我旁边的陈洛和。
“穿个西装是装x,打架的难度比较高。”
我赞同地点头,不错,瞧那笔挺笔挺的裤子,还在皮鞋上形成一点褶皱,穿着是显腿长,不过这会子可不是来钓马子的,我露出两排白牙阴森森地笑,打吧打吧,最好打得翻天覆地,头破血流,尸横遍野,我也好趁乱逃跑不是?
那边光着膀子的哥们开口说话,那嗓门洪亮得,就跟吃了十全大补大蜜丸似的:“你他奶奶的熊,你们这帮龟孙子连老子的地盘也敢抢,信不信老子强/奸你家十八代祖宗奶奶,搞死你妈的十八代龟孙子,叽里呱啦,呱啦叽里,叽叽呱呱,啦啦啦啦~”
穿西装的哥们个个表情肃然,,就跟没听见似的,直到那光膀子的说完,呼哧呼哧地喘气,站在最中间的一个西装男才不急不缓地开口,口气挺平和的,不过在这种嫣红脖子粗的时刻,越是平和,越显得高傲和轻蔑吧,瞧那光膀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了。
“青龙帮靠收保护费过日子,恐怕过的也不舒坦吧,”西装男缓缓地说,“与其这样没头没脑地乱闯,最后被公安局的抓了,还不如找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
光膀子现在的脸色很是复杂,他大概是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但是看西装男摆的臭架子,一张脸是怎么也拉不下来,他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嘴巴又歪在一边,整张脸都抽搐地十分欢快。
西装男看了光膀子一眼,慢悠悠地开口:“你能支撑着青龙帮在这里立足,也是个人物,该怎样选择你应该很清楚。”
光膀子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蹬着西装男:“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我就看见那一排西装男齐刷刷地往两边靠,露出了酒吧街的入口。我瞪圆了眼睛,掰着手指头数,三十个,三十个光头,三十把锃亮的大砍刀,一样肥大的裤子在脚踝处收紧,一样彪悍的肌肉在一抖一抖,一样狰狞的脸上面无表情。
就凭这个,够牛x了吧。
我震撼了,只想到四个字,江湖死士。
“他们的头好亮,都反光了。”我不知不觉竟说了这么一句废话,声音虽然小,但在鸦雀无声的大环境下,脆脆得跟黄鹂鸟似的。
我看到光头们虽然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有几个的面部肌肉却严重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先前说话的西装男就扭头朝我这里看来,那小眼神犀利的,我生生打了个寒战。
陈洛和拉起我就往外跑,跑的欢快还不忘骂我:“白痴!”
我多无辜啊,我少根经他又不是不知道。有这种闲工夫骂我,还不快点奔。
后面有人在追,我心里别提多后悔了,你说我干吗要跟陈洛和出来啊,出来了干吗要来吃烧烤,吃了烧烤干吗要来酒吧街,之前怎么不早点逃跑,现在干吗又傻x兮兮地跑,本来我俩蹲在那里,说不定他们一个眼神不好会把我俩当垃圾桶,现在明显是要杀人灭口了。
当时我撒丫子到处乱跑,一面跑一面还庆幸,老娘的脑子虽然是不好使,但运动神经还是很健硕来着。
不过很久以后我才听说,跟在我身后乱跑的那西装男居然藏着抢,我才感觉两腿发软,多危险啊,我跑的时候那么得瑟,可要那西装男脑子一热,手一颤,一颗子弹儿,老娘就挂了!
不过现在的我哪里有这个远见知道这些,只是拼了老命地往前跑,远远看见前面站了个人,连忙撒丫子蹦过去,一把把那家伙一拽,自己则迅速地躲过他的身后,嘴里还不忘大喊:“大哥救命!有色狼!”
追上来的是西装男,他看到那站在我前面的人,明显一愣:“大~,大哥,您怎么在这里?”
我抓着那大哥的手就那么一颤,敢情他还真是大哥啊,我郁闷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傻x呢,都这种阵仗了,一般人哪敢靠近这里啊,这家伙却像个白痴似的站在这里,原来是中心指挥部。
我汗颜,悄悄松开鸡爪子,猫了腰打算自我隐形的时候,那大哥却开口说话了。
这一开口,却让让我石化在了原地。
这清冷的声音,这淡然的语调,不是沈奕又是谁?
他怎么老跟个鬼似的,每次我丢脸的时候他都出现的啊?
“你们在干什么?”沈奕没有回答西装男的话,却反问他。
西装男垂下脸,态度,恩,怎么说呢,中规中矩的:“回大哥,我们想收了这一带的街道,今天来解决这里的地头蛇。”
沈奕点了点头:“那她呢?”
“她蹲在酒吧街的墙边,见我们看见她,就跑了,我才追过来看看。”
瞧他说的云淡风轻的,他刚刚看我的那犀利的小眼神,明明就在说,你跑不跑,不跑老子就毙了你!
你说我能不跑吗?
沈奕淡淡地应了一声:“恩,知道了。”那小架势,别提多爷们了。
那西装男还真很孙子地应了一声,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了。
我抓着头发冥思苦想,这到底是在做梦呢,还是拍电视啊?
正胡思乱想着,沈奕已经回过身来,清冷的目光从头顶射下来,跟俩探照灯似的。
我很孙子地低下头:“我想打个车回学校的。”
“如果你这么想作践自己,我可以帮你。”
我猛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沈奕面无表情,口气也很淡然,说出来的话却清清楚楚,生生灼伤了我:“在酒吧跟小流氓鬼魂喝酒,跟不认识的男人开房,现在半夜蹲在酒吧街看黑社会打架,如果你这么想作践自己,不用大半夜跑出来喝西北风,我可以帮帮你。”
我怒了,一甩手,一个大耳刮子就出去了,不过,很可惜,手被沈奕抓住了。
他抓的很用力,疼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过我不会求饶的,只是恶狠狠地蹬着他。
陈洛和突然从我身后跑出来,急急地堆沈奕道:“沈老师,你错怪安心了,是我带她~”
“闭嘴!”我大喝,于此同时,沈奕一个冷冷的小眼神瞟了过去,估计这两样都太有威慑力,陈洛和吓得一抖,立刻闭嘴了,只是满脸担忧地望着我。
我翻着小白眼儿,冲沈奕吼:“我就是喜欢作践自己,我喜欢跟小流氓喝酒鬼混,我喜欢跟野男人开房,我喜欢喝西北风,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话一说完,沈奕就松了手,转身就走。
我愣在那里,眼泪哗哗地掉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怎么会想到,林涵生会一点旧情也不念,我哪里有和流氓鬼混了,我哪里有跟男人开房了?好,那一次的确是我大脑错乱做了傻x事,他出手相救我也很感激,可这一次~
在他的眼里,我是这样的不堪,他厌恶地连多说一句也不愿意,如果我不是陆安纯的妹妹,他根本就不会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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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卑鄙的老师
陈洛和追了上去,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沈奕面前,跟沈奕说了几句,然后又跑过来拉我。
我别别扭扭地抹着眼泪,粗声吼他:“你干吗呀!”
陈洛和也不理我,只是拉着我往前走,远远看见沈奕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陈洛和加快了脚步。
我不乐意了,都和沈奕闹成这样了,我还死皮赖脸地上他的车,那老娘的脸皮要有多厚啊?所以当陈洛和先一步上车后,我站在原地不动了。
陈洛和的脸凑出来:“上车啊,傻愣着干嘛?”
我把脸别过去,不说话。
陈洛和郁闷:“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汽车发动声打断。
错愕回头,我只吃到绝尘而去的汽车扬起的灰尘,还有陈洛和的大喊:“安心!”
愣了十秒钟,确定车是真的开走了,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开始大哭。
我多委屈啊,对,是我不对,全都是我的错,我任性胡闹,我野蛮不讲道理,可我好歹是女生啊,我也要面子,刚这样被他说了,面子怎么拉的下来呀,我又没说不上车,再说了,他也没让我上车呀!
越想越是委屈,我不禁蹲在地上哇哇大哭,什么形象也不要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形象,反正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个不自重的脑抽白痴,我哭也没关系,大晚上的,上帝笑小老头儿肯定也忙于闺中秘事,哪里会管我?
“哇哇哇!”我像一个傻x蹲在地上嚎。
“你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迷茫地抬脸,泪眼婆娑中看见站在面前黑着脸的沈奕,他的车停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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