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兽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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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师兽性大发》作者:容少奶奶【正文完结】
☆、新来的老师
“安心,安心!”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也许分贝其实是很大的,但是明显可以被躲在被子里的我忽略不计。懒懒地翻个身,我继续我的春秋大梦。
“死猪!”头顶的被子被粗鲁地掀开,向清高了八度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灭绝的课你也敢不去上,信不信她灭你满门啊!”
“哪能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顺手抓起手边的板砖往她砸去,“她最多让我永不超生,你别吵。”
向清头一偏,利落地躲开我的攻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陆安心,我第八百零一遍提醒你,你用来砸我的东西不是板砖,是姑奶奶你自己的手机!”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地上那四分五裂的高级“板砖”,气的直跳脚。
我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才消化了向清话里的意思,顿时精神一振,我光着脚跳到冰冷的地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地上的残骸,痛心疾首老泪纵横道:“我的儿啊,是娘对不起你,虽然你只价值五百块并且已使用了三年,我也不该这样嫌弃你~”
向清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快点穿衣服走人吧,你的手机你自己还不清楚,就算从阳台上丢出去也不见得坏吧,还是应付灭绝比较重要,这段日子她脾气臭的很,我估计她是块更年期了。”
注:我住在五楼,不过我那从市场耗资五百买来的某国产手机的确不可谓不强大,几乎每个星期我都会“不小心”将它误认为板砖去丢向清,说实在的,它真的是一块很称职的板砖。
我今年大三,就读广告系,所谓灭绝,就是我们广告设计概论的老师,此女长相犀利,眼神犀利,言论犀利,上上下下无一处不犀利,而那句她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不是犀利,是太犀利了!
“我这门课的挂科率是百分之三十,但是我们又不需要考试,所以我们只好抓紧点名这一关了,每次上课前点一遍,下课前再点一遍。”
天可怜见啊~
拎着早饭匆匆忙忙往教室赶,坏了,今天早上缅怀我那板砖的时间稍微有点长,害的我现在正面临着被灭绝满门抄斩的危险和向清一面狂奔一面乱飞的眼刀凌迟的撕心裂肺,跑得那叫一个欢快。
“砰!”哎,这个冬天一直阴沉沉的,教学楼的可视度好像一直不是太好诶,不然我怎么在踩上最后一级楼梯时踩了个空,华丽丽地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还顺便送我的烧饼油条和我的豆浆来了个抛物线的自由旅行呢?
我颤巍巍地用双手扒拉着地面,气若游丝道:“向清,救救你姑奶奶我~”
世界寂静了三秒后,向清淡定的声音幽幽响起:“姑奶奶,请抬起你尊贵的脑瓜子,往上看。”
我哀叹一声,敢情我摔了一跤,傻的却是向清。都甚么时候了,还做什么无语问苍天啊,当我是文艺小青年年么?不过我还是依言乖乖抬起了头,摔得头昏眼花,爬不起来,这会子我还得仰仗向清不是?她叫我看啥我就得看啥。
原来我身前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我趴在地上抬起头,第一眼看到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咽了咽口水,这年头在学校里穿皮鞋的,我敢打包票,个个都是骚包。
那人穿了一条烟灰色长裤,看起来腿很长很笔直的样子么,有做腿模的潜质,我想我可以介绍他去拍内裤广告,说不定的新一代的天王巨星就在我手中诞生!
再往上看,是一件驼色风衣,果真是很骚包啊~我暗叹。不过,他衣服上滴答答往下滴着的是什么?还有那一块圆圆的印记,好油光的样子~
“再看看地上。”向清的声音依旧很淡定。
地上?我看了一眼,不是我那旅行结束的早饭么。向清太过分了,居然还来刺激我,我一面暗暗咒骂,一面挣扎着决定自力更生。然而脑中灵光一现,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愕地抬起头,正好遇上面前那人缓缓回过头来。
惊鸿一瞥!
少女漫画里男猪脚诶,那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勾起的一丝冷笑,还有那平光眼镜后面的两道目光,都昭示着一个事实:
这男银很萌,同时也很骚包。
“嘿嘿,”我冷笑了两声,天可怜见,其实我不想冷笑的,我想傻笑,只是面部肌肉见到如此犀利的骚包萌男,失控了,于是傻笑变冷笑,“我想,你阻挡了我早饭自由飞翔的路。”
他这次彻底转过了身,然后在我面前蹲下,眼镜后面的眼睛望着我,半晌突然龇牙冲我笑了笑:“这样啊,那真是对不起了。”
没想到他居然向我道歉,好大度的男银!我立刻讪讪起来:“啊,哈哈,哈哈,没关系啦,你太客气了啦。”
他继续龇着牙笑着:“应该的,需要我扶你起来么,同学?”
好温柔的口气,我嘿嘿冷笑着,不用说,面部肌肉又抽搐了,这不是给惊着了么。
他伸手把我从冰冷的地面上解救起来,然后又冲我笑了笑。
这次我真的不安了,于是我搓着手小心翼翼看着他:“同学,你的衣服脏了。”
他点点头,没说话。
“不好意思啊,是被我的早饭弄脏的。”
“哦。”他继续点头,好纯真好无辜的表情。
于是我愈发的不安了,伸手掏了掏,找出几张皱巴巴的十块钱递到他面前:“这是干洗费。”
他连忙摆手:“不用了,如果同学你愿意,帮我洗一下就好了。”
我愣住,半晌才傻傻地点头:“哦,好,好啊。”
他笑如春风:“可以手洗么?我不喜欢干洗店的味道。”
我还在傻着:“可,可以啊。”
听到我这样说,他十分干净利落地脱了身上的衣服,那叫一个神速,我保证他一定经常在女人面前做这个动作,太潇洒太诱惑了!他迅速地把衣服塞到我怀里,还十分暧昧不清地拿衣服在我身上蹭了蹭:“那谢谢了。”他指了指教室门,“你在这里上课么?”
“是啊。”我傻笑着。
他点点头,抬手看了看 表:“那么同学,你迟到十分钟了。”
我沉浸在与美男的美好邂逅,尚不知有什么不对劲,在一边的向清却一声凄厉的哀嚎,拉着我便往前冲。
我回过头来,冲着后面的他喊道:“诶,同学,怎么把衣服还你啊?”
他只是站在那里,没说话,也许是我跑得太快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他那张刚刚还十分无辜的脸上居然带了一丝冷笑。
教室里很吵,我万分庆幸,灭绝竟然还没有来,这不是天助我也么,虽然没了早饭,但是没有被灭绝抓到,也值了。向清拉着我一溜烟跑到教室最后面,在早来的室友旁边坐下。
一坐下,我的另一个室友戴潇就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什么味道?”
我将风衣塞到桌子底下,贼笑道:“艳遇的味道。”
“好臭,”戴潇盯着我那几乎平原的小胸脯,“人家吃了早饭没擦嘴就头撞飞机场了么?”
“什么东西啊?”我愤愤然低头去看我的飞机场,好歹也是有点起伏的吧,飞机场要都是我这样,飞机开起来还是会有点颠簸的吧,“你也真是~”我的话在看见胸前那一大块油渍的时候被吞回了肚子里。
我想起了他在把衣服递给我时用衣服噌我的动作,那个谁,不会是故意的吧~
“陆安心,恭喜你,你遇上禽兽了。”向清将我的头扭向讲台的方向,语气淡定道。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讲台后的人,他穿的很是清凉,深灰色的套头线衫,没有袖子的那种,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因为戴着眼镜,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看到他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然后落到他面前的讲台上。
教室里有些轰动,在猥琐老教授横行的年代,看到现在在上面站着的那位,不由得年轻天真的孩子不激动啊。
“大家好,”他缓缓开了口,教室里安静下来,“你们的孙老师因为一些原因被临时调离了,本学期的广告设计概论课将由我来接手,我叫沈奕,希望大家以后能合作愉快。”
教室里又开始热闹起来,我听到前面几个女生在兴奋地议论:
“这个沈老师好帅哦!”
“对啊,穿的这么少呢,看起来身材好好哦,如果脱光光的话~”
“啊,不行了,想想就流鼻血~”
我额头冷汗直冒,这年头的孩子果然发育的早~
“老师,你冷不冷?”有男生嬉笑着问,许多人都开始笑起来。
沈奕环顾了教室一圈,淡然道:“同学是怜香惜玉,所以想将外套借给老师么?”
教室里的笑声更大了,有胆子大的女生举手问:“老师,可以告诉我你的年龄么?”
“这是个人隐私哦。”沈奕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示意同学安静:“下面我来点一下名,和大家认识一下。”
他点的很快,每次只是略略抬眼看一下便重新低下头去看点名册,我不禁冷哼了一声,这骚包的男人,连点名的样子都这么装。
“陆安心。”叫到我了,我连忙举了一下手。沈奕抬起头来,朝我这里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此我终于看清楚了,他嘴角果然又一丝冷笑。
这个男人,果然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新坑!!!
此文轻松,希望亲们多多支持,评论收藏全都要!!!
顺便祝新年快乐~~~
☆、安纯
沈奕点完名,打开了书,又用他平光眼镜后面难测的目光环视了教室一周,开口道:“有没有同学可以告诉我上节课上到了哪里。”
帅哥的力量果然是强大,平时在灭绝课上与死猪无异一众孩子们居然开始沸腾,有此起彼伏的声音:
“老师,色彩!”
“不,好像是什么现代主义艺术。”
“切,是后现代吧。”
“我怎么记得在讲达利的超现实呢?”
“你们全在放屁,老子怎么什么都没听到,老师,要不你重新开始讲吧。”有人拍着桌子大喊。
沈奕的表情很平静,他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打开点名册装模作样看了一会。
我保证,他据对是装模作样,因为他看了一会,就抬起头来,两道阴森森的目光射过来,薄唇轻启:“陆安心同学。”
我暗骂一声,娘的,姑奶奶我今天果然看走眼了,居然会认为他纯真、无辜?!
老老实实地站起来,我用我看不死你你就跟我姓的杀人目光凌迟着他。不过似乎被他完全免疫掉了,他居然还笑了,还笑得那么妖孽!
“你认为是上到哪里了,陆同学?”
我用脚踢了踢向清,她狠狠踩了我一脚:“别指望我,你踢死我我也放不出个屁来!”
沈奕亮晶晶地望着我,是抓到我所以兴奋得眼镜都发光了。
我硬着头皮冲他阴笑:“老师,是构成。”我偷眼瞄着戴潇递过来的纸,还是这姐们够义气!
沈奕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扶了扶眼镜,波澜不惊地说:“那么,请陆同学上来举两个例子,来说明单体构成和打散构成吧。”
于是,我一面磨着牙,一面慰问着沈奕的十八代祖宗,一溜烟从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奔到讲台上,别以为我是迫不及待才奔上去的,实在是因为我不想顶着胸前那大块印记跟走红地毯似的走向那人模狗样人面兽心的禽兽!
沈奕表情淡然地看着我,就仿佛我真的只是他一个普通的学生一样。呸呸呸,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是他最普通的学生!
他拿了一支粉笔给我,目光从眼镜后面透出来看着我。我冷哼一声,接过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刷一阵狂扫,潇洒地丢下粉笔,转身,抬头,骄傲地抬头望他,这动作一气呵成,干净漂亮。
他看了黑板一会,皱起了眉头:“怎么解释?”
我得意洋洋地说:“注意了,这个圆圆的不是月亮,是月饼,单体构成我用一个月饼拼盘来表现,单体是一个月饼,许多许多个月饼就组成了月饼拼盘,单体构成是也。至于打散构成,一个月饼被咬成许多口,就是被打散了,然后再加工,形成了新月饼,打散构成是也。”
沈奕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点点头:“很好。”
那是,我得意地想,我是谁?我是陆安心,广告界的奇葩!
沈奕走到我身边,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两圈,最后落在我的胸前:“这是你做打散构成时不小心弄上去的么?”
天可怜见,我一时得意忘形,一直面向着人民群众做陶醉状,现在经沈奕提醒,几百双眼睛齐刷刷落在我那华丽的油渍上,也就是我的小胸脯上。
好吧,我真的向人民群众保证,那里还是有起伏的,就像飞机场上的两颗小小的石子儿,但是咋么地它也经不起人民群众这样的审核啊!
而那个罪魁祸首还在那里兀自说着:“难道陆同学私藏了两块月饼?”他用眼睛瞄了瞄我,摇头道,“不可能啊~”那神情无辜得~
教室里寂静了三秒,然后爆发了雷鸣一般的笑声。
我羞愤欲死,这个恶毒的男人!沈奕却冲我挥了挥手:“好了陆同学,你可以回去了。”
回到座位的我一把抽出那件风衣,怒气冲冲地对着向清道:“有没有西瓜刀!”
她很淡定:“只有指甲钳。”
我大手一挥:“那也行!”
戴潇把头凑了过来:“得了吧陆安心,你要真把这衣服给剪烂了,你就准备喝一学期西北风吧,再说你干吗恼羞成怒啊,人家说的也是事实不是?”
我动作粗鲁地把那衣服的标签扯出来一看,一堆英文字,看不懂,
“什么东西啊?”我底气明显有些不足,但依旧粗着嗓子说。
向清飞了我一个你没救了的白眼,自顾自转过头去。
这年头还有没有人性啊~
课一直上到中午十二点多,我差点没饿死,所以下课铃一响,我抓起东西就准备跑。
“陆安心,你的东西。”向清不紧不慢地说。
我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胡乱地把衣服往硕大的书包里塞,挤死你挤爆你!
走过讲台的时候,看到隔壁班那个说话永远细着嗓子自以为貌若天仙的某女正娇滴滴地望着沈奕,那酥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着:“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果然是物以类聚啊,我嘿嘿冷笑,只是还没笑完,手机却突然响了。
“哪个啊!”我粗声粗气地说。
一把甜软的女声:“小心心,你的变性工作做得很彻底咩~”
我一愣,立刻又将声音提高了八度:“陆安纯,娘的居然是你!”话一说完,我就看见沈奕往我这里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啊!我冲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自顾自对着电话那头吼:“陆安纯,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妹子,还知道要打电话给我哦,姑奶奶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那边的声音立马委屈得跟小媳妇似的:“小心心,是姐姐错了,姐姐一直搞不清楚自己是有个妹子还是有个大爷咩~”
“陆安纯!”
“嘻嘻嘻嘻,别生气了,告诉你啊,我已经回来了。”
我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陆安纯却还在兴冲冲地说:“没想到吧,我回来了!小心心,高不高兴?”
我傻傻的,半晌才讷讷地开口,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恩,你终于知道要回来了,跟我什么关系,我高兴个屁啊。”
“哼,小心心你真讨厌,我好伤心咩~”
那头酥麻麻的口气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嫌弃地摆摆手,脸上却不知为何挂上了莫名其妙的傻笑:“你少恶心,你在哪儿呢,我下午没课,来找你。”
那边立刻大叫:“等等啦,小心心别猴急似的,打扮打扮,让姐姐看看最完美的小心心。”
我冷汗:“废话真多。”
那边立刻求饶了:“好啦好啦,是那样啦,晚上一起吃饭,介绍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那边贼笑:“你姐姐我梦中的情人,白马上的王子,世上最完美的男人!”
我翻白眼:“白痴。”
“好了好了,不说了,晚上见,打扮得漂亮点咩~”
“谁啊?”向清一面走一面问。
我把我的板砖丢回书包,若无其事道:“陆安纯。”
“你姐姐?”她挑眉。
“恩。”我走的很快,娘的,都怪那个禽兽,饿死我了。
“同父异母的那个?”她还在追问。
我大手一挥,赏了她一个爆栗:“你废话很多诶。”
她却不依不饶:“看起来你们感情很好嘛,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会像电视剧里那样~”
我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她:“我就跟你说你电视剧看太多了,脑子都看坏了。”
“哼,你总是欺负我。”向清憋了半天,最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走在一边的戴潇腿一软,差点摔了一跤。
走进西餐厅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陆安纯,她穿着黑色的套装,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遮住了她半张娇小的脸。
虽然我们拥有着同一个父亲,不过我们长得还真是不像。
她原本正低着头喝咖啡,也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注视,她抬头看向我这里,然后波光盈盈的大眼睛就亮了起来。
我大踏步走到她面前,将大书包一甩,坐在她对面:“你冷不冷?”
她笑得眼睛弯弯的:“比起雾都,这里一点都不冷。”说着她冲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路。
我看看自己蓝色的肌肉状羽绒服,灰色的棉裤,灰色的大头棉鞋和章鱼哥的毛绒手套,挑挑眉道:“看什么看。”
陆安纯笑:“没什么咩,我的小心心还是这么没有女人味,哎~”
有服务生过来,我大手一挥:“柳橙汁。”然后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陆安纯,“那个男人呢?”
她讪笑:“小心心,要有礼貌咩~”
我阴笑了两声,磨着牙道:“那么,我亲爱的姐姐,我亲爱的姐夫怎么还没到?他好像迟到了吧。”
陆安纯打了个寒战:“哎呀,他还不是你姐夫咩,人家还在追求他咩,他打电话跟我说过了,大学那边过来的路堵车咩~”
我继续磨牙:“好吧陆安纯,我也是从大学那边过来的好吧,还是搭公车来的,也没见我迟到啊!不过,他怎么在那里,他,他,不会是我的同学吧!”靠,陆安纯这女人不会是老牛吃嫩草吧。
“怎么会,”她急了,“人家是我的同学咩,和我一起回国的咩,超帅超完美,还是只金光闪闪的海龟咩。”
我翻白眼,你不也是海龟么,还是一只两眼冒桃红星星的白痴海龟。
“他来了!”陆安纯突然压低了声音,神色一振道。
☆、姐夫
我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快步往这里走来。
很好,西装革履,一看就知道是虚伪做作型的大男人,我的手无意识地绞到了一处。他在陆安纯对面,也就是我的斜对面坐下,薄薄的唇微微一勾:
“sorry,我迟到了。”他如是说。
陆安纯的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老菊花,那叫一个谄媚:“没关系,没关系,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小心心~”
我按住她的手示意她闭嘴,然后我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一脸严肃地说:“姐夫,你看起来好眼熟哦~”
陆安纯满脸黑线,倒地不起。
他眯起了眼睛,阴森森地露出了一口白牙:“陆同学,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咚!”我满眼灰机,倒地不起。
我一面抚慰者自己脆弱的小心肝,一面盯着面前正襟危坐的男人,好吧,我承认他摘掉了平光眼镜后更萌更骚包,那一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当然我私以为那叫吊梢眼,当真是一个冷艳,妖艳!
像个妖精~
其实我一下子没认出他来也是有理由的,不完全是因为太过震惊而不可置信,还有一点就是他那双隐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还真是,真是~
“沈老师,真是好巧哦,原来你是我姐夫啊~”
原本已经昏厥过去的陆安纯听到敏感词汇,娇躯一震,抬起头来道:“小心心,人家不是~”
我大手一挥,某人重新倒地。
沈奕倒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解释,估计这让还在装挺尸的某人心里乐开了花吧,他点了一下头:“的确很巧,原来陆同学就是安纯的妹妹,还真是意想不到啊。”说着那潋滟的目光还有意无意地瞄过我的小胸脯。
我傲然地挺起了我的小胸脯,老娘今儿穿的是肌肉装羽绒服,那就是个c cup也跟一亚马逊大平原似的,我怕什么啊我!
“不过姐夫,和两个美女有约,你可以解释一下你迟到这件事情么?”
他依旧波澜不惊:“一整下午我一直在思考关于陆同学所说的月饼原理,陆同学的言论精奥得让我废寝忘食、坐立难安,这才一时忘情,也忘记了时间。”
好吧,容我总结一下我对我的老师,即陆安纯的男人,我的姐夫的印象,阴险、毒舌、装x、睚眦必报、还有恶心肉麻厚脸皮不要脸!
正好服务生递菜单过来,我随手翻了翻,对和蔼可亲的服务生小姐说:“麻烦给我最大的那颗牛排,还有冰激凌土豆泥和水果拼盘,谢谢。”
餐上的很快,一直没机会插话的女主角终于有了表现自己的时候,其间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沈奕那厮,满脸的惊讶与惊喜:“奕,原来你是在小心心的大学里任教哦,还是小心心的老师,这世界还真是小咩,不过当小心心的老师,还真很是不幸咩~”
沈奕还没有答话,我手里的刀“兹啦”一声从肉上切到盘子上,那尖锐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餐厅之中。
沈奕的嘴角抽了抽,而陆安纯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半晌终于憋出一句:“小心心,真后悔带你来这里,我就说你比较适合火锅店那样的氛围咩。”
我翻了一个白眼,把肉叉进嘴巴里。
板砖响了,我起身去接电话,是向清。
“死哪儿去了?”向清在那头吼我。
“在和陆安纯吃饭。”
那头沉默了一会:“林涵生出事了。”
我一愣,随即无所谓地说:“关我什么事。”
那头在叹气:“那也随便你,他头部重伤,生死不明,你自己看着办吧,市第一医院。”
收了线,我走回位子,把书包背在背上:“姐,我有点急事,你们慢慢吃。“说罢,冲他们点点头,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冬季的街头很冷,也很热闹,无数路灯不知疲倦地亮着,丝毫不逊色于天上的繁星,有许多人从我身边走过,有穿的笨重的中年猥琐大叔,也有几乎要露出大腿根的未成年少女,形形色色,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我却几乎听不见,只看着前方。
那里是公交车站。
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我身边,我没在意,继续往前走,然而很快,一个挺拔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管不顾,继续往前走。
结果是,我华丽丽撞到人家结实的胸膛上去了,
“走路没长眼睛啊!”我摸着额头乱撒气。
沈奕表情很淡定:“我没走路,我只是站着而已。”
所以说,是我自己撞上去的?我无言,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沈奕却抓住了我的手,好痛!
“我送你过去。”
我乡下人进城似的到处摸沈奕的车,还真是豪华啊,这感觉就是和出租车不一样。怎么地,有名车了不起啊,拽什么拽!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姐夫,你把我姐姐一个人晾在那里,不太好吧。”
沈奕双眼直直盯着前方:“你姐姐看起来比你安生许多,她自己回家应该没有问题。”
我差点没有跳起来,什么意思,难道我去医院就有问题了?陆安纯那个女人刚从英国回来,说不定就会迷路,哪像老娘啊,在本市叱咤风云多年,我还不会坐公交么我!
“是谁生病了?”沉默了一会,沈奕开口问。
我因为怒火而雀跃的心顿时冷了下来,原本四处乱飘的眼神看向了窗外:“一个朋友。”
沈奕却没有应声,之后的时候里我们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车里安静的可怕,这个沈奕果然是毫无情调可言,连碟片不放一个。
很快第一医院到了,我拉开车门跳了出去,冲他龇牙:“谢啦,姐夫!”
他略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不再看他,书包一甩,大踏步往前走去。
站在林涵生的病房前面,我有些犹豫,三年没见,没想到再次相见,却是他头部重伤,生死未卜。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伸手去敲门。
门居然只是虚掩着,我放轻脚步走了进去,没有其他人,只有林涵生一个人静静躺在病床上,虽然三年过去,虽然闭着眼睛,但这张张扬的脸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熟悉到让我鼻酸。
好吧,我该怎么形容我和林涵生的关系呢,我们其实连朋友也不算是吧。也许还可以叫前男友,但是我不想这么叫,虽然三年来我滞销得没能让他光荣晋升为前前男友,但是前男友这种称呼过了三年,怎么说都该注销了。
我想起我初识林涵生的时候,好吧我承认我有些发育不良,而且发育得太晚,所以我高三时还瘦的跟一小鸡似的,还背着一硕大的书包。
那天如此瘦弱的老娘在回家的路上被两个小流氓和一个小太妹拦住了,他们流里流气地望着我,狞笑着说:“小学生,把你的钱拿出来!”
我立刻火了,抢劫就抢劫了,他们那叫什么眼光啊,老娘生娃都可以了,还小学生?太过分了,士可杀不可辱,当下怒火攻心的我一把抡起我的小胳膊冲上去就打。
结果可想而知,在我即将在这暗无天日惨无人道的小路上被扼杀的时候,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小流氓小太妹和我一同停下动作,抬头去看。
一辆摩托车停在路边,林涵生一只脚撑在地上,痞痞地望着我们,白金色的头发很随意,棱角分明的脸,俊美而深刻的五官。
这个男的我认得,和我一个小区的那个痞子男么,我经常看见他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而且我小时候就认得他了,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挂着鼻涕的小屁孩,后来却是一批小混混的老大。以后的日子里我曾与他说起这事儿,他还红着脸愣是不承认。
这死要面子的小屁孩。
他吹了一声口哨,鄙视地望着那几个小流氓:“抢这种小孩的钱,你们这几个孬种要不要脸?”
林涵生在他们混混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原因只有一个,这厮打起架来从来不要命,谁敢惹他就是自己往刀尖儿上蹭。
那几个混账东西灰溜溜地跑了,我鼻青脸肿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挑衅地望着他。
他又吹了一声口哨,对着我说:“没想到你这小孩还挺不要命的。”
我怒视着他:“我不是小孩。”
他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自顾自地说:“你的钱以后就给我吧。”
娘的,抢小孩的钱你要不要脸,我气的七窍生烟,当下什么都不再想,将我那硕大的书包高举过顶,狠狠冲他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去捡书包,扭头就跑。
丢了书包,我自然是被我老妈抽了一顿。
第二天灰头土脸地去学校,我就听到了一爆炸新闻,揍人无数的林涵生昨天被揍了,而且还极其狼狈,扭伤了腿,人还被压在摩托车下起不来,许多路过的学生都看到了。
更惊悚的是,林涵生平时在学校树敌无数,这次他阴沟里翻船,听说那些和他有仇的流氓今天约他决斗。
听班上的男生兴奋地说,那些人今天是铁了心要打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球评论那,,求收藏!!!
哇咔咔~~
☆、林涵生
我的心里很忿忿,同时也很愧疚,忿忿他害我丢了书包,而愧疚则是,我似乎让他有了大麻烦。
他们打架的时间和地点在学校里不胫而走,不是为了前去围观,而是要避而远之,谁的热闹都可以看,但林涵生的就免了,他杀红了眼不小心波及自己就不好了。
我留了个心眼,暗暗记下时间和地址,虽然他居然说我是小孩,但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当然了,我私以为以我的力量,成功救下林涵生的可能性比较小,所以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等他们开打一个小时后候再过去。
等我走到学校废教学楼的时候,如我所料,暴力已经结束,我远远地就看到了林涵生,他显得很是狼狈,衣服上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全是伤口,鼻青脸肿。
情况比我想象中的好,我原本是来给他收尸的,但现在看来,他给我的收尸的可能性比较大。他手里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钢管,双眼充血地望着我。
我吓得小心肝生生一抖,两脚一蹬就要跑路,他却突然晃了两下,倒了下去。
我慌了,连忙奔了过去。
他没晕,只是脚伤得狠严重,我掏出早就从医务室拿来的碘酒给他上药。
他有些讶异地看着我,似乎是没想到我还会带这种东西。
“哼,我是做了两手准备,棺材也备好了。”我气哼哼地说。
他瞪着我:“谁要你假好心,如果不是你,我会这个样子吗?”
“谁让你叫我小孩了,自己缺德没眼光,我打你是应该的!”
他继续瞪着我,倒是任由我折腾他的伤口,我笨手笨脚的,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看了我半天后说:“干吗要帮我?”
我一愣,一时答不上话来,半晌只粗声道:“我的书包还在你那儿呢!”
后来的事情也就那样了,反正我的书包是拿回来了。
林涵生大约有一个星期没来学校,结果以星期后的一天,我背着书包回家的时候,他骑着摩托车挡在我面前,
“干吗?”我皱起眉毛看他。
“上车。”他干脆地说。
“为什么要上车?”我依旧皱着眉头。
他别开了脸,半晌粗声说:“顺路,送你回家。”
我一愣,然后回过神来,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你什么意思?”他在后面说。
我一面走一面往回喊:“你那车太危险啦,一书包就能砸倒。”
最后我也没坐上他的车,他大概是觉得没我的话侮辱了他,又碍于我的救命之恩,不好发作,于是就骑着摩托车从我面前跑了。
但是,第二天,他又出现了,而且这次换了一自行车,他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撑在地上,对着我说:“上车。”
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最后我就是坐上去了,一坐就是一年。
直到~
我愣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林涵生,看着他眼皮动了动,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有些迷糊,在看到我后,显得更加迷茫。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然后忽然浑身一震,好看的眼睛这才迅速亮了起来。
“你醒了,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我平静地开口。
他看着我,半晌张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不用,我就睡了一觉,刚刚睡着前,医生还来看过。”
我垂眼,忍不住龇牙咧嘴,好啊向清,有你的,生死不明,这就叫生死不明啊。
“嗤~”林涵生突然笑了起来,我抬头望他,怒气冲冲。
“安安,三年了,你还是这么可爱。”
一句话就把我的怒气浇灭,鼻子有些酸,我别扭地转过脸,僵硬地说:“怎么成了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他无所谓地笑笑:“也没什么,有人抢我的马子,打架的时候被砍了一刀。”
沉默,我僵硬地转身:“哦,那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林涵生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他咧嘴一笑,还是痞痞的样子:“好。”
拉开门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一个身材火辣衣着清凉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个泡面盒子,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走到林涵生面前坐下:“涵哥,这位小妹妹是谁啊?”
林涵生看着我:“我高中同学,安安,这是我马子,平雪子。”
平雪子笑:“好清纯的小妹妹哦,涵哥,你还有这么清纯的高中同学哦。”
看样子,这个取了个日本名字的女人就是让林涵生去拼命的原因了,他的马子。我记得他以前带我去见他的兄弟时,都说我是他的亲亲小老婆,这称呼曾经让我掉过无数鸡皮疙瘩,我无数次纠正他,虽然我看起来瘦小,但我其实和他一样大,别搞得他多大似的。但他嘴上应承着,转身却还是那样叫,我就也懒得理他
林涵生也不说话,只接过平雪子手里的泡面盒。
我看着平雪子:“你就给他吃泡面?”
平雪子看了我一眼:“涵哥最喜欢吃泡面了,对不对?”
林涵生宠溺地笑笑:“对。”
我转身大踏步走了。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冷的我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步往前走去。
前面有辆车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人的脸,我一愣,小跑上前,在他耳边大吼道:“你怎么还杵在这儿?”
沈奕冷冷地瞟了我一眼:“你不回学校?”
我摇手:“不回了,敢情姐夫你是在等我啊。”
他看了我一眼:“你就这么上课的?”
我媚笑:“这年头谁不是这样上课啊,姐夫你也当过学生,不会老土得连课都没有逃过吧。”
沈奕不再看我,车窗摇下,车子绝尘而去。
切,这男人不会生气了吧,真小气。我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平雪子正坐在一边的小床上一面嗑瓜子一面看电视,电视开的很大声,里面的女人正在声嘶力竭地质问着男人:“你怎么可以抛弃我,怎么可以!”而林涵生则闭着眼睛,面色苍白的很。
我站在门口,抬头挺胸吸气,一嗓子就吼了出来:“娘的吵死了!”
林涵生睁开眼睛,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我,对着平雪子道:“雪子,把声音开小一点。”
平雪子把瓜子皮吐到地上,拿起遥控器啪啪啪地按,然后对着林涵生娇滴滴地说:“涵哥,你同学有毛病啊。”
我不理她,把手里的便当盒放在林涵生旁边的小桌子上,一面放一面大声地训他:“林涵生你脑子有问题啊,是脑子被人砍掉了一片么,吃泡面,吃泡面,你找死多容易啊,让那人多砍一片脑子就好了,没事浪费什么国家粮食啊,你不知道这年头泡面都会卖脱销么,你凑什么热闹!像你这种烂人、人渣就应该吃猪蹄,燕窝,这点常识都不懂!”
平雪子瞪大了眼睛。
林涵生好笑地看着我粗着脖子骂他,直到我骂累了停下来,他才慢条斯理地说:“知道了,是我错了,安安别生气。”
恍若隔世的一句话,仿佛三年前的一切还在昨天,我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粗鲁地擦了擦脸,我转过身去:“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背后沉默了一会,林涵生慢慢回答:“好。”
不顾平雪子讶异的眼神,我快步出门,娘的,林涵生这厮肯定是被砍傻了,说话这么温柔,差点没让我的防线全线崩溃。
但是既然他当年选择了抛弃和背叛,我就绝不会容许自己回头。
身上还没剩几个子儿,学校的寝室门早关了,老娘彻底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想着陆安纯说不定正和沈奕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不想去找她,于是我在医院的楼梯上坐了一夜,接受无数人的注目礼,甚至还有人对我说:“小姐,精神科在十楼。”气得我一嗓子吼了回去:“你才精神病呢,老娘是贞子!”吓得那人撒腿就跑,好像真有个贞子在后面追他似的。
直到天亮,我看见平雪子走出来进入电梯,一会儿又拿着个泡面盒子进去,我才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他的事情已经和我无关了不是么,他喜不喜欢吃泡面和我有什么关系。
回到寝室的时候,向清一下冲了上来:“怎么样?”
我把她的头推开:“滚开,还能怎么样,还没死。”
“哦~”向清上上下下瞄了我两眼,“彻夜未归,你们两个~”
我白她一眼:“就他那样,你还想他能霸王硬上弓啊!”
向清谄笑:“你上也行啊~”
靠!我抡起板砖就要砸她,戴潇的一句话却打断了我:“陆安心,上字体设计那娘们让你下午过去。”
我一愣,转过头去看坐在电脑面前的戴潇:“什么,那老娘们不是万年不点名的么,怎么今天抽了?”
向清幸灾乐祸地笑:“虽然她的真实年龄才三十,不过我怀疑她已经更年期了,不然今天怎么会点名呢?而且还神经兮兮地说没到的下午去她那,不然就等着补考,你丫说她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啊!”
我无言,洗澡,换了衣服上床睡觉。
下午去行政楼的时候,我遇上了一大批难兄难弟们,于是我们呼三喝四、浩浩荡荡地往请前赶。
一推门,我就遇上了熟人。
☆、报复在继续
一大堆人挤在门口敲门。
开门的人戴了个无边的眼镜,仔细一看是平光的,我被人挤在门口,对着来人谄笑:“呵呵呵,好巧哦。”
沈奕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打开门后径自走了回去。
我龇牙,咋么地,装作不认识么?我还不稀罕认识你呢!
教字体设计的老娘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看到我们进来就冷着一张麻子脸道:“全部过来。”说着又突然堆上一朵灿烂的菊花笑,吊尖了嗓子,软绵绵地对沈奕道:“沈老师,真是谢谢你哦~”那口气,那语调,寒得众人都忍不住抖了三抖。
我终于发现了沈奕这厮的一个优点,那就是他的抵抗力不是一般的强,面对字体老娘,他居然还嫩微微一笑,极有风度地说:“杨老师不客气。”那骚包的样子愣是把字体老娘迷得七荤八素,一脸发春状。
字体老娘回过神来,转头开始训话:“现在的学生还真是让人咋舌,居然有这么多人旷课,既然不想来上,当初为什么要选这课呢,这不是浪费老师的感情,浪费学校的设施么,还有桌椅的磨损,电灯的损耗,当然还有电,还有厕所的用水~~~~”
诸如此类,叽叽呱呱,呱呱叽叽,以下省略一万字~
但是,有没有可以人告诉我,这老娘到底在说什么?
我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偷偷去瞄沈奕,原来这厮和字体老娘一个办公室,眼下他正戴着耳机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笑了,他,居然对着电脑屏幕笑了,还是傻笑那种!
他的嘴角有一个微笑的弧度,右脸颊上居然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左边却没有,眼镜掩去了他那双丹凤眼的冷艳,而里面的笑意却更加明显。
我的小心肝不知何时已经咚咚咚地打起了鼓,这厮实在是太诱人了!
我还在傻傻地看着,突然他就抬起头了头,两道寒光直直射了过来。我心里一跳,连忙稳住心神,也瞪了回去。
不知何时他已收起嘴角的笑意,表情平静地望着我,半晌,嘴角慢慢划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我小短腿一抖,扭过头不再看他,心里暗暗自付,阴笑两声就想吓我,你当老娘吓大的啊!
字体老娘口若悬河地训斥了我们一通后,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支马克笔,吩咐我们写一张pop大字再走人。我顿时有回到小学的感觉,老娘的字写的丑,我还记得我小学的时候,漂亮的女语文老师黑着一张脸让我去办公室重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乐此不疲。
办公室里的地方很有限,我体型有限,抢不过那些大老爷们,只能拿着纸头在那里傻站着。
字体老娘冲我一点:“到墙边站着写。”
都说女老师虐待女学生,特别是美丽可爱的超级美少女,更是她们所深恶痛绝的,果不其然,我在心里慰问她家十八代祖宗,认命地往墙边走去。
“杨老师,让这位同学坐在我这里就好了。”蓦地,一道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字体老娘立马笑得花枝乱颤:“沈老师,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些问题生~”
“没关系的,杨老师的学生,我应该帮忙的。”沈奕这厮笑得很禽兽。
字体老娘受宠若惊:“沈老师,你对我可真好。”她说着对我挥挥手,“还不谢谢沈老师。”
我郁闷:“谢谢,沈老师。”
沈奕点点头,嘴角勾起笑意,我保证,那是冷笑。
坐到沈奕后面的小桌子后,我正好可以看见他的电脑屏幕,我说他看什么看的傻笑,竟然是憨豆先生!没想到他竟然喜欢看这个。
看着他靠在椅子上带着耳机的清闲背影,我不禁想起那张妖脸噙着的傻笑,忍不住就要笑出声。
又得出一点,其实这厮内里除了骚包之外,还是傻x的!
嘲笑归嘲笑,其实我自己也是很喜欢看憨豆的啦,没办法,谁叫憨豆那么好笑呢?
我盯着电脑屏幕看的出神,还时不时地傻笑两个,浑然不觉某人已经回过身,注视我良久了。
“好看么?”有个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我一面傻笑,一面猛点头,对了,谁在说话,还有人在和我一起看么?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的笑容猛的僵在了脸上,慢慢扭过脸,我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呵呵,呵呵,你好啊,姐夫。”我笑道。
“陆同学看起来很闲啊。“他凉凉地说。
我笑:“还好,还好。“
沈奕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转了回去。
这人搞什么啊?我蹬着眼睛看他抽出一支铅笔刷刷刷写了几个字,然后把纸塞进信封,转身放到我面前,“既然陆同学这么闲,不介意帮老师一个忙吧。”
我大义凛然:“您别客气,尽管说。”
他用眼睛瞟了瞟信封:“麻烦陆同学把这个信封送到商学院61701室,谢谢。”话说完,一双眼睛便盯着我,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杀伤力大的,我直接傻了。
呆呆地拿起信封往外走,直到走出老远老远,我才恨恨地低咒:“骚包。”
真是的,这样的男人也能当老师,这让祖国的花朵们情何以堪啊。
而当我走到商学院大楼底下,我才真正意识到,沈奕那头白眼狼绝对是故意的,商学院61号楼的电梯坏了!我保证这绝对不是巧合,61701,7楼啊,7楼!这厮居然到现在还在记恨,还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磨我!
气喘吁吁地奔上7楼,我才知道原来那是院长办公室,敲门进去,我恭恭敬敬地将信封递上去:“院长您好,这是文传学院沈奕老师给您的东西。”
商学院的院长是瞧着挺慈祥一小老太太,一双眼珠子却滴溜溜直转。
“谢谢。”她从我手里接过信封,当着我的面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放到了桌上,然后她的一双眼睛便从眼镜的上面看我,半晌龇牙一笑。
我生生打了个寒战,敢情这老太太是和我一起属鲨鱼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所谓物以类聚,这商学院的院长绝对是和沈奕一起属狼的!
她一面笑着一面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恩,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实在可惜了。”说着还作惋惜状摇头。
我满头黑线,搞经济的人思想都这么跳跃和深奥的吗?
“这位同学,可以帮我一个忙么?”她笑得慈祥极了,颇有点狼外婆的味道。
我暗道不妙,但不妙归不妙,头还是要点的,谁叫人家是院长呢?这可是有政治原因的,我陆安心得罪了院长,那可就是文传学院得罪商学院,那还了得!
院长看见我点头,立刻站了起来,只见她在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叠纸放到我手里:“这些资料复印六百份,复印室这楼里就有的,113室,不过电梯坏了,所以麻烦这位同学了。”说完急急冲我一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到桌边坐下,低头开始处理公务,唯恐我会反悔似的。
我目瞪口呆,半晌咧嘴,龇牙:“一点都不麻烦,院长。”
她盯着屏幕,半晌才“恩”了一声,俨然一副工作进入忘我状态的形容。
半个多小时后,我扛着一摞已经阻挡我视线的文件以一种扭曲的姿态从一楼爬回七楼,然后把东西放到地上,无言地望着笑脸如花迎上来的院长:“累了吧,小姑娘,来,喝口水。”
我接过热气腾腾的杯子一饮而尽,这才有力气开口说话:“谢谢院长,我还好。”
院长一愣,随即笑开:“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小姑娘顺便帮我把这些东西打成电子稿吧。”她笑意盈盈的,那叫一个喜不自胜。
我望着那一大叠文件翻白眼,这,叫顺便?
两个小时后,我十指抽筋、头昏眼花地从电脑前抬头:“院长,好了。”
小老太太笑眯眯地望着我,眼神那叫一个赞赏和嘉许:“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的秘书今天有事请假,正好电梯又坏了,我只好打电话让沈奕来帮忙,没想到左等右等他都没来,倒是把你等来了,嘿嘿~”她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我瞧着你这小姑娘挺不错的,只可惜惹上沈奕那种禽~咳咳,嘿嘿,哎,时候也不早了,你看天都黑了,小姑娘赶快回去吧。”
我额头青筋直跳,嘴角严重抽搐,敢情您也知道天要黑了啊。
“哦,对了。”她拿出沈奕送来的信封,抽出里面的纸片写了几个字,也不装进信封,直接就递给我,“这个,小姑娘帮忙交给沈奕。”
一个人慢慢走在渐渐昏暗的大楼里,不禁好奇他们两头狼到底都说了什么。反正纸片就在我手里,也没装信封,看看也没关系吧。
小小的纸头上,铅笔字是沈奕的:
你要的牲口。
钢笔字是院长的:
谢谢。
冬日某大学商学院大楼里,一女暴走了!
怒气冲冲回到沈奕的办公室,老娘还没来得及发威,就被字体老娘骂了个劈头盖脸:“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让你写字你都跑到哪里去了?我真是没想到现在的女孩子竟然比男同学都要张狂不像样,哦,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我的那些难兄难弟好像早就功德圆满,现在全部都不在这里,我气的直翻白眼,半晌无语道“我现在写还不行么。”
她更加愤怒了:“现在写?现在都几点了啊,你以为我没事啊,陪你在这里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盯着她那张麻子脸,正要发威,有人却突然插进了话:“杨老师,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好了,反正我还要在这里呆一会儿,就让陆同学在这里写吧。”
字体老娘一听是沈奕的声音,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其实我也不介意在这里陪这位同学的啦,毕竟这也是老师的责任么,只是碰巧今天我和老公结婚纪念,哦,不不不,我和朋友结婚纪念,额,不对,是我和老公很久没见了,碰个头,啊,是朋友,朋友。”她一张脸涨得通红,越说越不像样。
我忍笑忍到内伤,沈奕倒是很平静:“杨老师去忙吧,反正我也只是顺便。”
字体老娘讪讪笑了两声:“那真是谢谢沈老师了。”
沈奕浅笑:“不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亲如果觉得此文还能入眼,就帮忙推荐吧,偶灰常需要支持赛~~
☆、和你,去吃火锅
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蹬着眼睛看沈奕这厮没事人儿似的坐到自己桌前,继续手上的事情。
心头的火蹭蹭蹭往上冒,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高高地扬起了手,他亦抬头看我。
世界在这一刻寂静了,仿佛在等待我挥下这雷霆一击。良久,我深吸一口气,卯足了近重重一甩。
“砰!”手光荣地拍在,桌字上,我缩回手,暗暗龇牙咧嘴,娘的,好疼!
“院长给你的东西。”我若无其事地说。对,士可杀不可辱,但贞洁更不可丢,你说这黑沉沉的天,我们孤男寡女的,要是惹毛了他,他一个兽性大发就不好了。虽然我私以为可能吃亏的会是他,但我也得为我自己的贞洁负责不是?
我一面偷偷抚着自己拍痛了的手心,一面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沈奕看了桌上的纸片一眼,点点头,又继续去忙活了。
我咬牙:“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他头也不抬:“你想要我说什么?”
我突然就觉得万分委屈,粗着脖子大声说:“你这个男人怎么这样!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有必要耿耿于怀到现在吗?衣服我洗了会还你,你,你这个人太小气了!”我越说越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道自己郁闷极了。我这人就是这样,平时好好的废话就有一大筐,但真急了却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沈奕静静地望着我,半晌站起来,拿起外套说:“走,吃饭去了。”
想用美食来诱惑我?我吹胡子瞪眼:“吃个屁啊,我作业还没做完呢,我挂科了你负责啊!”
他斜斜瞟了我一眼:“原来你还有怕的东西。”说着他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张白卡放到我面前。
黑色的马克笔,满满一张的大字,横是横,竖是竖,那叫一个养眼,我瞠目结舌:“你~”
他看也不堪我一眼,直接往外走:“走了。”
我一愣,随即追上去:“喂,等等我!”
瞧,我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傻x.
坐在车里,我一面继续我上次没心情享受的美好手感,一面漫不经心道:“要不要叫陆安纯一起出来?”
沈奕转头看了我一眼:“安纯公司这两天接了一个大案子,她负责创意部分,估计这两天都得通宵。”
我惊讶:“她回来才几天啊,就找到工作了?”
沈奕凉凉地说:“看来你很不关心你姐姐。”
“你这个祸水不要离间我们姐妹的感情!”我底气明显有些不足,事实上,我的确很少和陆安纯联系,虽然我们的关系还不错,但是自从三年前,爸爸和陆安纯和妈妈相继去世,陆安纯就和我们失去了联系的必要。
爸爸妈妈都不在了,谁也不能要求他们的女儿要再面对小三和私生女。
终归是我和我老妈对不起陆安纯母女。
车里沉默了良久,我才大大咧咧地开口:“姐夫,今天怎么说也是你对不起我,既然你要请吃饭,那可不能小气了,你自己说吧,法国菜,或者意大利面也勉强可以啦,虽然其实我挺喜欢吃牛排的,但是如果能用筷子吃可能会更好~”
沈奕转头看了我一眼:“还没发工资。”
“什么?”我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平平望着前方:“我说我才来学校两天,工资还没发,没钱。”
“额,”我冷汗,“那要吃什么”
“和你,去吃火锅。”
站在热火朝天、热闹非凡的火锅店门口,我满脸黑线,自助火锅?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非常喜欢吃火锅,但沈奕这厮一看就金光闪闪的,难得有机会敲诈这种阴险男,我怎么说也得卯足了劲败光他啊,自助火锅也忒便宜他了。
但一进门闻了那油滋滋辣喷喷的香味,我立马乐得找不到北了,什么乱七八糟法国菜意大利菜,全他娘的见鬼去!
兴奋地扯了扯沈奕的衣角:“快跑快跑,先去抢个位子。”
沈奕丢了我一个“没素质”的眼神,然后面无表情地快步往前走去。
嗨,还真枪位子去了,我远远看着他毫不客气地越过一对小情侣,一屁股坐在位子上,直接无视那对情侣的抱怨声,不禁瞠目结舌,这厮的脸皮果然不是砧板这种程度可以比的。
刚坐到对面,他就抬起脸来看我:“吃不吃辣?”
我猛点头,那可是老娘的最爱。
“好,那就麻辣锅。”他对旁边的服务生说。
我盯着他白白净净的脸,一颗青春痘的影子也没有,上帝那老头儿真是太没人性了,老娘吃辣都是以满脸痘痘作为代价的,怎么沈奕那骚包就没了?
不过也对,看他的年纪,估计也过了长青春痘的年纪了罢,哎,虽然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但老娘可不待见老男人。
青春就是好啊~
“傻笑什么?”沈奕的动作倒快,我才不小心沉思了一会,他就已经端着餐盘回来了,眼下正一面坐下来,一面满脸嫌弃地望着我。
“我傻笑关你什么事啊?”我瞪了回去。
“不关我的事,那我先吃了,你继续笑。”他云淡风轻得让我想拍死他。
我气冲冲地起身,小跑着去拿菜,这种男人,谁要是以后跟了他,就是五分之四的身体进了坟墓,还有五分之一完全腐烂!当然最不幸的就是他的爹娘了,含辛茹苦几十年,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了这么一头狼!
半分钟后,我空着双手回来了。
他以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
“你吃不吃香菜?”我粗声问他。
“你自己要吃就自己拿。”他看了我一眼后低头重新鼓捣汤底。
“切,好心当做驴肝肺,香菜味道那么重,你要不吃受得了么你。”
“那你不用巴巴地跑回来吧,白痴。”
“什么啊!”我差点想把锅子提起来倒扣他头上,“你有没有素质啊,还老师呢,不吃还拿,你们有钱人就是浪费,你们有想过西部的孩子么,你们有想到生活在水声火热之中的人民么,他们的生活多么艰辛,俗话说的好,富贵不能淫~”
沈奕扶着额头:“陆安心,你继续说,我先吃了。”
话音未落,我就以凌波微步瞬移走了。
半个小时后,我倒提着筷子,看着低头吃得正欢的沈奕,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说姐夫,看你一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的样子,没想到你吃相也不怎么样嘛,吃得还这么多,也不怕烫,真是没看出来啊,那天在西餐厅那一副斯文样子,故意做给我姐看的吧,诱拐无知少女啊。”
沈奕的筷子一顿,眼也没抬:“和女士在一起要保持基本的礼貌。”
我回味了老半天才明白他在说我不是女人,靠,还有脸说我,就他那副小心眼的样子也算不上什么男人,再说了,老娘从来没说自己是女人。
盯着低头吃东西的沈奕,我得意洋洋地笑着:“我知道了,姐夫你其实是很喜欢吃火锅的,但是你的吃相太差,你不好意思被别人看到,更不好意思和姐姐一起来,但是你又嘴馋,哎,我理解你的啦,你的吃相虽然不太好,但是我也没比好多少啦。”
我保证沈奕这次一定是被我说中了,虽然其实我是瞎说的,但看他一副好像没听见我说话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这厮若果不是太阴险太毒舌太小心眼太装x,,他其实还是还是蛮可爱的啦。
看他夹起一个鱼丸,我十分殷勤地推了推面前的小碟子:“来,姐夫,尝尝我调的酱料,这可是我陆安心的独家秘方,保证好吃得打都不松口!”
沈奕终于舍得抬眼看我了。
我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满脸都是鼓励的神色,来呀来呀,真的很好吃的,真的真的!
终于,在我热切的注视下,他慢慢把鱼丸在碟子里蘸了蘸,吃了下去。
“怎么样?”我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还行。”半晌,他慢吞吞地说。
什么嘛,这可是老娘在实践无数次后得出的最经典配方,他就这反应?
“沈老师,好巧哦,哦呵呵呵~”一个人走到我们这桌,笑得巨假无比地望着沈奕。
我看向来人,顿时一愣:“院长,是您?”原来是白天差点没弄死老娘的商学院院长,她显然是已经吃完了,瞧她拿油滋滋的饱满红唇~
“小姑娘你也在啊~”小老太太露出一副现在才看到我的样子,那表情叫做一个惊喜,不过我可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那光芒里带着无数的意味,我保证这小老太太的想象力肯定很丰富。
沈奕放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来。
院长连忙按住他:“哎呀,沈老师,看见院长不用行礼的啦,你又不是学生。”
沈奕的眼角微微抽了抽,重新坐下来道:“是,院长。”
“恩恩恩,”小老太太乐呵呵地点着头,又指着我那碟子酱料道,“沈老师啊,你的老毛病改掉了?”
沈奕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淡淡地看了院长一眼,说:“你的问题还真多。”
小老太太脸跟翻书似的,前一秒还笑意盈盈的,这会儿却成了一张苦瓜脸:“哎呦,沈老师就这样对我说话,好歹我也是长辈诶~”
一滴硕大的冷汗从额角滴下,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小老太太的衣角:“院长,沈老师有什么老毛病啊?”
小老太太想也没想就顺口答道:“哦,这小子啊,就是不喜欢和别人吃一盘子菜,从小就这样的,搞得人家有艾滋似的,长大了好些,不过像这种蘸一碟子酱料的事情,还是这小子绝对不能容忍的,说什么百分之五十是人家的口水,耶,好恶心~”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拉长了语调。
满头黑线的我看了一眼对面的沈奕,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姐夫,我的口水好吃么?”
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沈奕黑着脸站起来说:“走了。”
然后老娘就一脸狗腿像地跟着他跑路,顺便还朝笑得意味不明的老太太挥了挥手:“院长再见。”
老太太挥手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是做惯了领导的,她也笑眯眯地喊回来:“小姑娘再见见见见~~~”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收藏,,,
☆、失踪
回学校的车上,我一路打着呵欠,最后终于再也忍不住把头往后一靠,闭着眼睛道:“姐夫啊,我先眯会,到了叫我。”
他没理我,老娘就当他是应下了,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朦朦胧胧地睡去。
睡觉永远是美好的,特别是在这慵懒的冬日,悠悠然地翻个身,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探出头,看看外面的阳光,再闭上眼睛,扭两把老腰,怎一个爽字了得?
今天是周末,在床上赖了老半天,我才慢吞吞地爬起来,顶着鸡窝头,拖着大头拖走去刷牙,洗脸。
我从镜子里蹬着门神似的站在我两边的向清和戴潇,不清不楚地说:“干吗呢,大清早跟俩女金刚似的飘来飘去。”
向清翻了个白眼:“金刚还能用飘的啊~”
我嘿嘿一笑:“你俩多不一般啊。”
戴潇的表情很严肃,两只眼睛直勾勾地从镜子里盯着我:“姓陆的,还记得昨天怎么回来的么?”
我咬着牙刷想了想,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沈奕的车上,怎么回来的?很好,总不会是梦游回来的。
我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向清一脸鄙视地望着我:“陆安心,虽然说沈奕那厮长得是养眼,虽然我们很感激你,但是你也没必要为了我们的分数卖身啊,你说你多纯洁娇嫩一朵牵牛花啊,愣是死皮赖脸往人家身上贴,也不怕给我们丢脸呢你!”
我嘴角抽搐,天可怜见啊,这俩妞大清早抽哪门子风呢?
“陆安心,你知道么,昨天晚上,当着整个寝室楼女生的面,沈奕抱着你爬上五楼,亲自送你到床上,你不知道那场面有多壮观,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了,我真是佩服你们两个,一个感官迟钝得跟死人似的,那么多人瞧着,他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装面瘫,还有一个睡得死猪一样,老娘使劲儿推你你都没反应!”
很好,很好,她们两个终于顺利震撼到了我,老娘的牙刷从嘴巴里掉了出来,哀怨地在脸盆里打着转。
“说,你们两个不会是搭上了吧。”
“没想到你这么现实的哦,不过沈奕是还不错啦,又帅又多金,考试还能放点水。”
“对啊,看起来他也挺年轻的嘛,最多也就个二九三十,正是男人的黄金时代呢。”
我终于忍不住,一口吐掉嘴里的泡沫,大吼道:“放什么狗屁啊,那人面兽心的东西是老娘的姐夫好不好!”
一室静默,良久向清才用手合上脱臼的下巴,以一脸悲悯的表情看着我:“寂寞的女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丫连你姐的男人都染指。”
戴潇连忙拉她:“别胡说八道,她看着心爱的男人倒在自己姐姐的怀里,已经万分心酸了,你还奚落她,太过分了。”
我面无表情抹了把脸,走人,忽视掉那两个该死的女人。
中午的时候,部长来了电话,我一接他就在那头发飙:“陆安心,你丫死哪儿去了,组织的死活你还要不要管了,你部长我的老命你还要不要留了?”
我翻白眼,他老人家的老命干老娘什么事?
话说这部长,系学生会舆情部部长是也,也就是老娘的顶头上司,掌管着老娘的生杀大权,当年参加学生会时,我报的是宣传部,却不知怎么地给弄到了舆情部,最后混了个副部长当,听着挺神气的,可美中不足的是,偌大一个舆情部,就老娘和部长两活物,而这种边边角角的小部门,唯一的作用就是给其他部门打杂,所以老娘的价值除了给部长打杂,就是给全体学生会打杂。
更气人的是,部长这厮有一在师范的女朋友,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哪个不是干柴烈火的?这厮一到周末就没了影子,学生会一有什么打杂的伟大工作,这厮就轰炸老娘的电话。
“部长大人,您的命掌握在您和您老婆的手里,只要您俩悠着点,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死在床上。”
那头的人彻底暴走了:“你你你你,我都说了无数遍了,我和她那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你,你含血喷人!”
我□:“我知道了,你俩就是在床上拥抱,绝不会ooxx的那种纯洁男女关系吧,哦也,好伟大,我好感动!”
某人彻底恼羞成怒:“陆安心,老子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后素拓大厅老子看不见你人,就把你先奸后杀了!”
说完,某人愤怒地收线,留下一阵忙音供我消化。
十分钟后,我出现在素拓大厅的台阶上,远远朝着站在那里的清瘦男生打招呼:“嗨,部长大人。”
陈洛和,系我的部长大人,皮肤微黑,身材清瘦,面容清秀,长得很对得起人民群众,只要他不操起那一口的东北腔,他就极有江南男子的婉约气质。
陈洛和的脸很黑:“恭喜你,你耗时十分零五秒,请你记得把自己洗干净,随时等待本大爷的先奸后杀。”
我笑嘻嘻地:“部长啊,你是不是经常和部长夫人玩这种情趣游戏啊,看你熟门熟路的样子。”
某人的脸彻底成了锅底。
我才知道原来学院要搞什么元旦晚会,天可怜见,文传学院一向穷得叮当响,这次怎么大手笔地承办起学校的晚会来了?
陈洛和一脸的兴奋:“听说这次晚会的灯光舞台都是最专业的布置,晚会的效果一定超赞,想到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晚会也有我们舆情部的一份,老子真是太激动了!”
我倒,半晌有气无力道:“那么,这一次我们伟大的舆情部,负责哪一块的内容啊?”
“哦,搬道具。”某人似乎又沮丧起来。
瞧这没出息的东西!
很快,宣传部的美女部长就来指使我们做事。陈洛和颇有些威武不嫩的架势,见了美女也不谄媚,这是我最看好他的地方,他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两眼冒光一副我好饿我好饿的模样,不过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我想应该是师范的部长夫人已经喂饱了他。
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是多诶,我饱了几堆衣服,又有几张桌子,直累得我呼呼喘气。
“诶,安心啊,舞台指导让你过去呢。”
我从一堆杂物中抬起头,看向陈洛和:“什么舞台指导?”
陈洛和一脸崇拜地指向舞台高处:“就是这次晚会指导灯光舞台的专业人士啊。”
我随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挺拔的身影,不禁一愣,是他,专业人士?
沈奕正好转过身来朝我这里瞟了一眼,那眼神,我觉得我就是一灰尘似的。
“他叫我过去干嘛?”我盯着那张骚包的脸,相像他摘掉眼镜后倾国倾城的小模样,脸色有点唇。
“哦,他说人手不够,叫你过去帮忙,不过我就奇怪了,我就在那里,他怎么不叫我帮啊,还有啊,他怎么认识你的?”
我不理陈洛和,直接朝沈奕走过去。
沈奕倒像是不认识似的,直接点了点电脑说:“去放一下节目,对灯光。”
坐在电脑前,我大概有点理解了,沈奕这厮好像是在帮我,用鼠标点点,看起来是比搬道具舒服多了。我从电脑后面看沈奕,他在舞台上站得笔直,示意灯光师调整灯光。
白色的光束打在他身上,万众瞩目,他的表情很平静,略显妖艳的眼睛隐藏在眼镜后面,却无法遮掩他精致的五官所散发的美,更无法掩饰他周身的光芒与气质。
我一时竟看呆了,这男人其实真的挺好看的,也很有魅力。
“喂,喂,陆安心!”
我有点痴傻地扭头,陈洛和放大的脸上满是嫌弃的表情:“你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额~”我郁闷地擦了擦嘴。
陈洛和狂笑。
我看到沈奕在往这里看,不禁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转头没好气地对陈洛和道:“干吗啦。”
他的眼神有点古怪:“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我心不在焉地。
“我怎么知道,一个很辣的女人。”
我跟沈奕说了一声,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就拍拍屁股走了。
走到外面看到来人,我才知道陈洛和为什么会是说是一个很辣的女人。
那的确是一个女人,化着很浓的妆,基本上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但是,的确很漂亮。大冷的天,她还穿着超短裙,修长丰满的大腿露在外面,连丝袜都没忍心穿一双。
她看见我,露出一个妖艳的笑容:“陆小姐。”
“是你。”我有点惊讶,居然是平雪子,林涵生的女人。
“找我有事么?”我的口气很冷淡。
她笑了笑:“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关于涵哥的事。”
我扭头就走:“这不关我的事。”
“他不见了。”平雪子在后面说。
我的脚步顿住。
学校的小咖啡馆,我和平雪子坐在一个靠窗的一个角落里。我直直地看着她:“怎么回事?”
她喝了口咖啡,没回答我的话,反而略带惆怅地说:“原来你就是陆安心。”
对,我记得那次去医院,林涵生并未向平雪子介绍我的名字,只说是一个高中同学,所以平雪子并不知道我叫什么。
不过,她现在怎么知道我叫陆安心了?
☆、平雪子很强大
我挑眉:“原来?什么意思?”
她浅浅地笑了笑:“我听涵哥说起过你。”
我的心里一跳,随即不动声色道:“他有没说起说起我,与我无关。”
“是么,陆小姐,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说起你的么?”
我垂下眼,沉默地喝咖啡,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还是想知道的。
她似乎并不介意我的沉默,只在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他心情不好时就会去喝酒,每次都喝得伶仃大醉,然后他就会看着我,喃喃地叫我,安心,安心,而那一夜,他就会特别热情,呵呵,我想我是做了谁的替身那么久,不过现在看来,我们两个并不相像。”
我被她的话灼得浑身都滚烫起来,心像是被烙铁烙上了一般,几乎要惊叫起来。记得也有过那么一次,他也喝醉了。
那时坐在我后面的是个皮肤很白眼睛很大性格腼腆内向的男生,当时我可喜欢和他说话了,因为只要我一逗他,他的脸立刻和猴子屁股似的,其技术和变脸有得一拼,我就越发喜欢他,上课都忍不住回头去和他说话。
但是有一天,他却没来上课,听说是路上被流满打得蹲医院去了。我原本不知道,后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别班的女生说,是林涵生在他回家的路上拦截,操了一钢管差点没把我那弱不禁风的邻桌打回了老家,那几个女生嘻嘻哈哈的,说林涵生可真帅,身材如何如何的好,性格如何如何的张扬。
当天晚上他来接我时,我就翻脸了:“你干吗无缘无故打我的同学?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要和流氓交往,你要和我在一起,就不要再做那些勾当了!”
一向惯着我的林涵生居然也发怒了,他的双眼充血,恶狠狠地蹬着我吼:“谁让你和那个小白脸给我戴绿帽子?”
“你说什么啊!”我气得大叫。
他怒极反笑:“你还想瞒着我一脚踏两船吗?你和那个小白脸成天黏在一起有说有笑眉来眼去的,人前你们都敢这样了,谁知道你们背后到底有没有滚到床上去!”
我真是被气死了,当即脑子轰地一声,话就出了口:“对啊,一脚踏两船的确不对,我该扔掉一条船。”说罢我扭头就走,却被他拉住。
林涵生双目布满血丝,灼灼地望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甩开他:“我的意思就是,我们掰了!”
我走了,他却没追上来,好像是愣住了,我的心里更气,发誓再也不要理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涵生一整个星期都没来学校,他以前也经常不在学校,不过和我在一起后,就收敛了许多,因为我老是爱在他耳朵边念叨,死缠烂打要他好好学习。他一向是顺着我的,虽然未必真的学习,学校却是天天来了。
其实我很担心,但心里憋着一口气,死也不肯先找他。直到那天他蹲在我家单元楼门口,胡子拉茬,满身酒气,他看到我,一下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紧的差点把我闷死。
他醉了,伏在我肩上,一遍一遍地叫我:“安安,安安,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安安~”
声声痛彻心扉,叫我的心也摁着一起颤抖,
那天他哭了,男人的眼泪就像鳄鱼的眼泪,外表最粗糙凶悍的动物却有着一颗敏感脆弱的心,而他们的眼泪也最为晶莹珍贵,生生将我灼伤。
他的确是醉了,因为他突然抱着我在我耳边沙哑着嗓子道:“安安,我们去宾馆吧。”
我吓得一脚踢开他,天可怜见,我那是本能的自卫行为啊,却差点让他断子绝孙。他疼得酒都醒了,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自然心软了,那时的我,可真是喜欢他。
自此我断定,这厮喝了酒荷尔蒙就会和高血压蹭蹭蹭往上跳。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目光淡然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如果你只是想要说这些,那我觉得我们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因为林涵生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平雪子久久地看着我,终于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涵哥不见了,我们所有人都找不到他,所以我想来问问你,他有没有联系你,或者你有什么线索?“
“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次受伤出院之后。”她垂下了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出院那天突然说洗手不干了,然后便和所有人失去了联系。”
我心中一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道:“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你是他女朋友,应该支持他。”
她突然抬起头:“哼,你知道什么,不论是我,还是他,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已经没了退路!你知道他有没有杀过人吗,你知道他是否曾狠心打断小孩的腿,把七老八十的老富豪踢进游泳池?他手上有多少血腥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少仇家你知不知道,你以为他离开帮派的庇佑,能活得安稳吗?我希望你知道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很危险。”
我沉默,林涵生的事情我有听说过一些,他在高中的时候还只是个小混混的,只是行事比较霸道了些。但他和我分手后,却加入了一个帮派,成了一群打手的头目,在这里也算是无限风光。但是这个帮派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林涵生他们也绝不是做一些些抢劫高中生这种事情。
这些事情还是从向清那表哥那里听来的,他表哥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公司,表面上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
向清是知道我和林涵生那点子破事儿的,她从他表哥那里听到了关于那个帮派的事情。她表哥在生意上的诸多关系都是借着黑道疏通的,而他依附的,正是林涵生那个帮派。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帮派,他只是个小本的生意人,林涵生只是群打手的头目,他们都不是什么关键人物,却也隐隐明白这个王国的强大。
我可以想象,这种神秘组织肯定有一层光鲜的外表,却用另一种黑道的手段操控着商业的运转和其他无数人的命运。
平雪子说的没错,林涵生已经没办法脱离了。
“我的确不知道他在哪里。”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如果有他的消息,请告诉我。”
我点头。
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却响了。她从她的仿爱马仕包包里拿出手机放在耳朵边,我听到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从那里传出来,很响,所以我一个字都没落下。
“雪子小姐,姑奶奶您在哪儿呀,老大他痒了,说要压你!你快点死回来啊,哈哈哈哈~”
平雪子也笑了起来,极尽的风骚妩媚:“那个老东西,叫他洗干净了等着。”
她收了线擦着高跟鞋往外走。
我一把拉住她:“等一下。”
她回过身,挑眉看我。
我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平静:“雪子小姐,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男朋友的么,他为了你受伤进医院,你怎可如此回报他?”
平雪子噙着一抹冷笑,眼里尽是嘲讽:“陆小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前女友吗?你这个前女友能为他做什么,给他做过什么?像你这样的大学生,受尽宠爱的的掌上明珠,和我们是两个世界。陆小姐,起码我还能给他肉体的满足,而你,连这个都不愿意给吧。”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看着她离去的窈窕身影,暗暗自嘲,她说的没错。
这场前女友和现任女友的对决,我输得彻彻底底,输得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走出咖啡馆的时候,看到陈洛和正探头探脑站在门口,看见我,脸色一松,立刻奔了过来:“安心啊,你总算出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部长,别一脸猥琐相,我代表舆情部为你感到羞耻。”
陈洛和一脸委委屈屈的小媳妇表情:“安心,你总是欺负我~”
我恶寒,冷眼看他:“你在这里干嘛?”
“哦,是舞台指导,他说有事找你。”
沈奕?我心里烦闷的很,哪里还有心情管什么元旦晚会?抡起胳膊赏了陈洛和一拳,我冲他吼:“去告诉那个衣冠禽兽,他再敢公报私仇,老娘就炸了他家祖坟!”
“不是啊,安心,我怎么觉得沈老师好像是担心你才叫我来找你的啊,他是个负责的人诶,我看他好像~”
“滚!”我怒吼一声。
陈洛和浑身一抖,跑了。
这男人多窝囊啊,我哼了一声往寝室里走。
在寝室里闷头睡了几天,要不就是在网上泡着,几乎都没有去上课,包括沈奕的课,既然他是我姐夫,旷课这种小事他肯定要给我面子的不是?
上课回来的向清的戴潇都是一脸的感慨:“沈奕这厮可真是个妖孽,站在上面就跟一人体模特似的,我三节课一直在想象他脱光光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又哼了一声。
向清嘿嘿冷笑:“怎么陆安心,吃醋了?我跟你说啊,你要真吃沈奕的飞醋,那你就完了,现在他那课教室全部爆满,雌性率百分之八十,现在的女孩子,可真肤浅~”
“切,”我打断她,“五十步笑百步。”
向清咯咯地笑:“嘿,急了?那还不赶快抓住机会,这种男人,可是极品,我听说他一直很神秘呢,家里什么背景都没人知道,但看他那派头,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说着,电话响了,我接起来吼:“哪根葱啊?”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有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陆安心。”
我浑身一激灵,沈奕?这厮的声音好有杀气!
“嘿嘿,姐夫,听您火气不小啊。”
那边没说话。
我继续笑:“不会是因为我说你是葱吧,天哪,那我要说你是大蒜番薯什么的,你岂不是要杀了我了?姐夫啊,你也别生气,葱多好吃啊,多香,又绿又好看。”
“很好。”他静静地听我说,半晌极有个性地丢出两个字。
我一怔,识趣地闭了嘴巴。
收了线后,看见向清正贼兮兮地瞧着我:“哎,陆安心,你也忒窝囊了吧,不过就是打个电话,你有必要语无伦次成这样么?”
我闷闷地不理她,我也不知道,反正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一震,我就语无伦次了,说什么大葱啊,我最讨厌葱了,还香呢!
☆、第一回合,林涵生vs沈奕
我把板砖丢到一边,打开衣柜开始翻箱倒柜。
“干吗呢?”向清嚼着饼干,蹬着我问。
我含含糊糊地:“没看见么,找衣服。”
“你找衣服干吗?”向清的眼里有着狡黠的光芒。
“沈奕叫我出去。”我粗着嗓子,在衣服堆里翻腾。
“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人家怎么不叫我们出去啊,啧啧啧~”
说不出为什么,我竟然有点心虚,对于她的话,只是咕哝了两声,却出奇地没有反驳。
估计是感受到我的异样,向清也没说话,只是走过来给我看衣服,手上还有饼干屑:“来,让老娘给你瞧瞧,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怎么地也要穿的像个妖精,不然怎么迷得倒沈奕那种极品男啊!”
最后我穿着我的天蓝色羽绒服出去了,不为什么,老娘就是觉得老脸热的紧,真是的,我和沈奕又没什么,老娘可不会犯贱到去招惹这种毒舌男,那我干嘛要故意打扮那!
沈奕居然就站在寝室楼下,惊得我差点没跳起来,这厮是疯了吧,我这么跟着他走了,岂不是彻底坐实我俩的jq啦?
他今天有点不一样,我差点就没认出他来,他没有穿那些贵的吓死人的西装,也没有穿英伦风的风衣,相反的,他居然也穿了一件蓝色的羽绒服,修长的腿包裹在牛仔裤里,第一次看他穿这么多,有点圆圆的,其实也不圆,他很瘦,也很高挑。他还是戴着平光眼镜,敛去了那份妖艳,成了一个颇为清秀的学生模样。
我腾腾腾跳到他身边,拉起他就跑,直到彻底远离寝室楼才斜了他一眼:“你干吗在寝室楼下等啊,让人家看见了多不好。“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还是冷冷地:“有什么不好?”
“人家会误会的啊~”我压低了声音。
他似笑非笑:“我和你有什么吗,谁会误会我和你有什么啊?”
“你!”我气结。
“找我出来干吗?”我气哼哼地坐在他对面,我们就坐在学校门口的一个小饭馆里,很小的店面,不过打扫得很干净,看起来倒也不错。
沈奕多小气啊,和女生出来吃饭,居然来这种地方,虽然其实我并不习惯什么高级餐厅,老娘是个俗人,但可以腹诽沈奕的机会,我可不会错过。
他慢慢喝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茶,眼镜片后的眼睛瞟着我:“怎么没来上课?”
“什么?”我眨巴着眼睛,嘿嘿地笑。
他嫌弃地看我一眼:“不要以为我会袒护你。”
“怎么会袒护那,我和你又不熟是吧,”我嘿嘿地陪着笑,“但是你和我姐熟啊,你们那是什么关系啊,那可是肉体的关系,那叫一个干柴烈火~”
“什么?”我抹抹因为激动流出来的哈喇子,“你说啥,我没听清诶。”
沈奕放下茶杯:“我说你不用考试了,我给你59.”
天可怜见那,这厮有没有人性啊?
我乖乖地闭上了嘴。
菜上来了,我一面乐呵呵地吃水煮肉片,一面狠命拿餐巾纸擤鼻涕,那场面叫一个壮观,没办法,我一吃辣就要流鼻涕,也难为沈奕坐在我面前还吃的下去。别瞧这厮人模狗样的,吃相其实不怎么样,还是个吃辣的主,无辣不欢,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很淡定。
除了沈奕以59分威胁我上课之外,这顿饭我吃的十分尽兴,我俩呼啦呼啦把吃菜喝汤,两个人解决一大盆子饭。
走出饭馆,我们慢腾腾地走在路上,我一面摸着自己的肚皮,一面打着饱嗝说:“人啊,还真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一回事儿。”
他没看我,只是走在我旁边,午后的阳光很好,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忍不住想睡觉。
“什么意思?”他不咸不淡地问。
我嘿嘿地笑:“你看你啊,西装革履的,我哪像你会过我们小老百姓的事情啊。”
“我只是个老师,也是老百姓。”
“那也是,教书匠,说不定我以后还能混得比你好呢!”
他没说话,我侧头去看他,只见他形状好看的尊唇正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阳光下有着淡淡的温度,我心里一跳,连忙别开眼找话题:“哎,我说你一金光闪闪的海龟,怎么就回来当老师了呢?”
“老师不好吗?”他反问。
“那也不是,就觉得你的气场不太像啊,大学老师应该都是中年色大叔才是。”像他这样儿的,怎么说也应该自己开个公司,意气风发量吧才是。
他笑笑:“其实我当老师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我眨巴眨巴眼睛,作可爱状,当然了,沈奕是没舍得瞧我一眼。
“当老师假期多。”
我一愣,随即大笑,我说人不可貌相罢,沈奕这种成天冷着涨臭脸的男人选择职业时竟然有这种想法,可见他的内心是闷骚到了极致。
有自行车从身边飞快地过去,我没在意,继续笑,却不想那车在我们前方突然转了个湾,又直直朝我们冲来,在尖锐响亮的刹车声中,停在了我们面前。
我有点发懵,还真找上门来了。
林涵生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踩着地,被风吹乱的白金色头发贴在额前,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看来他的伤是完全好了,这样子壮得跟头牛似的。
“安安。”他笑着喊我,眼睛弯弯的,一脸的亲昵。
我寒了,觉得胸前背后外加旁边都凉飕飕的。
“陆安心~”沈奕开口,却被林涵生打断:“安安,这位是谁啊?”
我忍住去擦额头冷汗的冲动,大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而且我不太弄得请哪个是奸夫来着。
斟酌了半晌,我有点虚弱地回答:“哦,这是我老师。”
林涵生笑得更加灿烂:“老师好,我来接安安的。”
我呵呵傻笑着(天可怜见,这会子老娘的棉布肌肉冻得只会做这个表情了),他们两个四目相对,一个表情淡然,一个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神却是一个比一个凌厉,在离我半米处刷拉啦地往来,发出刺眼的光芒。
我僵硬地站着,听着冰渣子从额头掉下来的声音,呵呵呵,今年的冬天果然是冷啊。
他们两个的内在交流大概是结束了,沈奕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微微点头。
林涵生便把脸朝向我:“安安,上车。”
我搓手打着哈哈:“这个后座瞧着挺冷的,而且风也挺大的哦。”
林涵生笑得已经有点狰狞了,我甚至能听到牙齿呱啦啦的声音,吓得我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去。
他的眼神温柔,语气宠溺:“安安,我一定努力买辆车。”说着他脱□上的大衣披到我身上,“先将就一下吧。”
我没有再说话,也没看沈奕,只是乖乖坐上自行车后座,倒是林涵生,十分亲切地冲沈奕喊:“老师再见!”
没听见答话,林涵生便踩着车带着老娘一溜烟跑了。
直到转了好几个弯,我才冷哼哼地开口:“停车。”
林涵生没理我,依旧骑得飞快,我闭闭眼,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就往下跳。
天杀的水泥地怎么就这么硬,我趴在地上直骂,其实衣服穿得多,并没摔着,只是被震得够呛。
一双大手从背后抱住我,林涵生焦急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安安,怎么样,疼不疼?”
我用力甩开他自己爬起来,他这样是算什么?我们俩现在有什么关系,分手都快三年了,就是前男友这称呼都过期了,他凭什么还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找我?
“安安,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他还在上下看我。
我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去。
“安安,安安!”他追上来,“你不理我了?”
“我干嘛要理你?”我哼哼着绕开他,手却被他抓住。
“你都来医院看我了,你还在乎我不是吗?”
“不是。”我回答得很干脆,甩开他的手继续走。
“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他的声音突然冷起来。
我停住步子回头看她,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他还是老样子,见风就是雨的,但年我那可怜的邻桌就是莫名其妙地被他打了。我知道他的脾气,看见我和沈奕走在一起这人不知道都会想到哪里去,为了不给沈奕惹麻烦,我才由着林涵生吧我带走。
“你说,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你才不愿意再理我了?”他一步步地靠近我,眼里竟有些疯狂。
“不是,他只是我的老师。”
“不是?”他笑起来,“那你们穿着情侣装是怎么回事?”
我一愣,随即想起今天沈奕的装束,看起来是有点像情侣装。
不过我心里知道,那只是个巧合。
“林涵生,你别无理取闹了,我说了他只是我的老师,而且就算他是我什么人,也跟你没关系。”
林涵生定定地望着我:“安安,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去打架了,我已经不干那一行了,我决定我要做小本生意养你,好不好安安?”
我突然累得要死,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当初是他抛弃我,说那么绝情的话,然后一消失就是三年,现在却突然跑出来说什么别生气的话,他以为这三年来我还在生他的气吗,真是好笑。
有些有气无力地,我微微摇头:“林涵生,别闹了,我们早就过去了。”
他突然扑上来,一把抱住我,紧的我几乎无法呼吸,他把脸埋在我的脖子里,一动不动。
我一惊,连忙挣扎,动作却突然顿住,有湿湿的东西流进脖子里,我顿时浑身僵硬。
他的声音闷闷的:“安安,我好想你。”
☆、第二回合 林涵生vs沈奕
我们俩进了咖啡馆,上次我和平雪子去的那个,林涵生坐在上次平雪子坐的位置,定定地盯着我。
我被看的极不自然,扭过了头:“你女朋友在找你。”
他一愣:“谁?”
我郁闷:“林涵生,你有几个女朋友?”
他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你是说平雪子?”
我点点头:“她在到处找你。”
林涵生别过头:“我已经洗手不干了。”
“可是你的仇家~”
他突然探过身,双手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目光灼灼:“安安,你还是担心我的对不对?”
我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微有点尴尬地说:“我和你怎么说也是高中同学,我总不会看你被打死。”
林涵生古古怪怪地笑了一声:“呵呵,安安你放心,我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会脱离得干干净净。”
我垂下头,不再说话。
回去的时候,林涵生送我回了寝室,我在门口挣脱他的手,有点冷淡地说“我回去了。”
林涵生依旧定定地瞧着我,半晌才慢慢笑了:“好。”
我没理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大楼。
那天上课,向清和戴潇一起约了出去逛街,我只好肩负起点名的艰巨任务。走进教室的时候,沈奕正站在讲台上整理教案,我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抬起头。
两厢对望,我嘿嘿傻笑,挥挥手:“老师早!”
他没理我,又垂下头继续忙碌。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丫的,这厮实在太不给面子了!
沈奕没点名,低低的声音抑扬顿挫,众女皆如痴如醉,我则昏昏欲睡,哎,沈奕的课还是有点魅力的,特能催眠!
直到下课铃响了好几回,我才慢悠悠地抬起脸,看了看稀稀拉拉的人,整理东西起身走人。
“陆安心。”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回转身,笑吟吟地对着沈奕眨眼:“哎呦,沈老师有何贵干?”
他冷冷瞟了我一眼:“去吃饭。”
我乐了:“沈老师,您要请客吃饭那?”
他没做声,拿了讲义走下讲台往外走,我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我们去吃什么?”
他走的很快:“食堂,aa。”
额~
“沈奕,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你你,等等我!”
一前一后走出教学楼,我加快脚步赶到沈奕身边,咧着嘴走在他身边。
“安安!”林涵生跑过来,一脸的阳光,“老师好,我来接安安吃饭。”
沈奕点点头:“一起吧。”
林涵生似乎有点诧异,又摆出一脸你怎好做电灯泡的表情,笑眯眯地说:“老师也要一起去吗?”
我满头黑线,感受到沈奕的目光斜斜地瞟过来,我狼狈不堪地抹了抹额头,傻笑道:“恩啊,正好一起。”
林涵生“哦”了一声,自然而然地挽住我的手往前走。
这一路,老娘如芒在背。
食堂的座位安排是一个非常微妙的问题,其实吧,眼前的两个男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还是觉得十分别扭,好吧,就算我是自恋好了。林涵生坐在我旁边,沈奕坐在我对面,三个人默默地吃饭,林涵生偶尔给我夹菜,我却不理他,也不吃他夹的菜,林涵生的眼神有点阴郁,我只当没看见。
吃好饭,我们又踱出来,三个人都没说话,气氛异常诡异,当然了,只是我所感觉的诡异。
“陆同学,”沈奕停下脚步,语气如常,却如第一次相见那样的生疏,“你们先忙,我有事先走了。”
我还没有说话,林涵生便对沈奕挥手:“老师再见。”
沈奕走了,只剩下我和林涵生。
“安安,我想去小商品市场进点小东西,在你们学校后门摆个小摊,你看怎么样?”
我点点头:“恩。”
“安安,你和我一起去,好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他想创业,我应该支持他不是?
说干就干,小商品市场离学校有半个小时车程,我们从公交车上下来,进入乱糟糟的小商品市场。
人很多,也很乱,混杂着不同人不同的体味,林涵生拉着我在人群中穿梭,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进点手套,女生会需要。”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点头。
我们在一个手套的摊位下停下,在那一堆花花绿绿的手套中埋头搜索。
“安安,好不好看?”林涵生举起一对手套放到我鼻子下。
我皱了皱眉头:“丑死了。”
林涵生指着手套上的章鱼哥:“很可爱啊,安安,你是章鱼哥,我是海绵宝宝。”
我冷汗:“章鱼哥丑死了,海绵宝宝太鸡婆。”
他嘿嘿地笑。
我们是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开始在学校后的街上摆摊的,林涵生做惯了混混,小摊贩是做不来的,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我两眼一翻,一脸恨铁不成钢。
“同学,来看看,物美价廉,有手套有热水袋,还有围巾,都是最新款!”我笑着对走过来的一对情侣说。
那女生蹲下来,翻了翻,拿起一条围巾说:“这个多少钱?”
我拿眼睛瞟林涵生,他一愣,立刻回神,看了看报价表,有点扭捏地说:“三十五。”
“便宜一点吧。”女生看着林涵生。
林涵生明显是懵了,拿着报价表愣愣站在那里。
我连忙插嘴:“同学,我们这个围巾是今年冬季最流行的样式,纯羊毛线手工制作,戴起来一定会特别舒适,而且这个颜色也很衬你的皮肤,同学,我们是薄利多销的。”
女生也笑了:“三十块,三十块我就要了。”
我冲林涵生使了个眼色,他连忙回过神来,拿出个塑料袋,将围巾装起来,傻呵呵地笑:“好,就三十块。”
那情侣中的男生掏出钱包付钱,林涵生把钱递给我:“安安,赚了钱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女生笑着打趣我们:“老板,老板娘,你们两个可真配,老板对你真是体贴。”
林涵生露出痞痞的笑,一把揽住我:“老婆是家里的财政大臣,小的愿为老婆大人效犬马之劳。”
女生咯咯笑着拉自己的男朋友:“你看人家对女朋友多好。”
男生只是敦厚的笑笑,宠溺地任女生胡闹。
我暗地里使劲儿柠林涵生的胳膊,示意他收敛点,脸上却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是啊,是啊,你们也很幸福呢。”
情侣走了,我一把把钱塞到他手里:“学会了吧,我先走了,晚上还有课。”
他一把拉住我:“安安,晚上我们去吃饭。”
我严肃地纠正他:“林涵生,你还没回本儿呢就想着花钱了?我不想吃,我减肥。”
林涵生不管我说了什么,只死死地拉着我,嬉皮笑脸地:“老板没了老板娘怎么行?”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摆摊,收摊后就去吃饭,很多时候都是摆摊的那条街上吃路边摊,从小馄饨到牛肉面,从瘦肉羹到肉夹馍,几乎都吃了个遍。然后林涵生就提着装东西的大包送我回寝室,看着我上楼才回去,我问他住哪里,他只是笑笑,说一个朋友家,我也没多问。
其间遇到过一次沈奕,那天他不知怎么地居然没开他那辆低调奢华的车子,反而徒步走在乌烟瘴气的后街,光线有点暗了,他走的不疾不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应该没看见我们。
“老师!”林涵生突然高声叫道。
“老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林涵生笑得很热情,这两天他已经能很熟练地招呼客人了,现在看见沈奕更是跟打了鸡血似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根。
沈奕阴冷冷的目光从眼镜后面射出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谢谢,不用了。”
“老师,看看围巾吧,这条蓝色的很适合您呢。”林涵生依旧笑得殷勤。
沈奕没说话。
我抓起围巾跳过一米来宽的摊位,拉住沈奕粗声粗气地说:“沈老师,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回头看林涵生,也不管他的脸色如何,只是挥挥手说:“我今天有事儿,先回去了。”
林涵生笑了笑,温柔地说:“好,路上小心,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我嘴角抽搐,不再理他。
和沈奕走在黑黝黝的路上,看着快报废的路灯一下一下的闪,我心里闷闷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有什么问题要请教我?”他没看我,淡漠的声音。
我傻笑:“哪能有什么问题啊?我就是想说好久不见呢。”
“也没有很久。”
“啊?”
他斜睨我一眼:“看见你不算是什么好事。”
我冷汗:“其实,你可以稍微委婉一点的。”
他没理我。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好沉默着往前走。
直到看见寝室楼的灯光,沈奕才停下脚步:“到了。”
“啊?”我不明所以。
“你不回寝室吗?”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的反问语气。
这男人,还真是懂得如何蛊惑人心啊。
“回啊,回啊。”我打着哈哈,把手里的围巾递给他,“这围巾的确挺适合你,你要是不嫌弃这是地摊货的话,就收下吧。”
“果然很有老板娘的派头。”他嘲讽着说。
心里不爽,我把手缩回去:“不要算了。”说罢也不看他,小跑着进了寝室楼。
☆、被非礼了
向清一颗鸡窝头探出被子,迷迷蒙蒙地瞪我:“陆安心,你找死啊,大清早的这么吵。”
我一面将毛线从塑料袋里撤出来,发出稀拉稀拉的声音,一面满不在乎地说:“没看见老娘在忙吗?”
“额,你这是在干吗?”
我不理她,继续和那团毛线奋斗。
向清半个身子伸出来:“你,不会是在打围巾吧?”
“还算你有点眼光。”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站到我面前,一脸的探究:“灰蓝色的啊,虽然形状过分扭曲,不过好像是男式的吧,陆安心,你脑子进水了?”
我白她:“滚去刷牙好不好,臭烘烘的,你懂不懂啊,老娘这种良家妇女,兼具美貌与贤惠的女人,这是基本能力!”
向清估计是被寒到了,冲我翻了半天的白眼,才轻飘飘地说:“美貌与贤惠兼具,小鸡胸和大屁股共存的你,你的基本能力,简称本能,是对谁爆发了啊?诶,那人也真够可怜的,怎么就撞上这女人发情呢,他胆子也够大,都不怕自己精尽而亡~”
打断她的是一阵震动,她站着,动作比我快,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就接了起来:
“喂哎~”
我生生抖了一抖,无数鸡皮疙瘩落地。
“啊,安心啊,哦,她,在拉大号。什么,大清早的就拉大号?诶,清肠宿便嘛,安心她都是拉稀的,很快的,你稍微等一下啦,呵呵呵,她的肠胃啊,还好吧,最多也就放两个臭屁,哈哈哈哈~”
我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啊?我是谁?”向清还在继续,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打电话过来的是谁,我都要和他绝交,老娘哪里还有老脸面对这仁兄啊!
“搞了半天您不知道我是谁啊,向清,向清知道吗?您点名的时候就用您那性感磁性的声音念过的,沈老师?”
我震撼了,沈老师?沈老师,老师!
“腾”地一下跳起来夺过手机,我对着手机大吼:“你丫大清早的打什么电话啊!”
那头沉默了一会,才冷冷地说:“你大号上完了?”
老娘满头黑线,纠结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很伤感。
“我怎么了?”
“这是我的手机诶,你怎么可以用我的手机和向清说话?”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喂?”我心里有点发虚,难道这话说得太暧昧,惊到他了?
“其实,”他慢吞吞地开口,“我只说了两句话。”
“什么?”
“我找陆安心,你是谁。”
我郁闷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声音都开始发虚了:“喂,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么?”
“和你在一起的男生,是你的什么人?”
“啊?这个,朋,朋友吧。”
“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要保护自己吗?不要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嘿,这厮还真是踩着鼻子够脸、,居然端着老师架子教训起人来了,不过他那叫什么话,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人,林涵生好歹也是老娘的前男友,曾经的男人!
他那是侮辱老娘的眼光不是?
“沈奕,你怎么这样说话呀,他是我的朋友,哪里乱七八糟了?”
“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知道。”
“那你还和他来往。”
“他怎么了,他就算是个小混混,现在也从良了不是?你这样说话,太侮辱人了。”
他沉默了一会:“很好。”
“好什么?”我可以想象他化身成一头白眼狼,绿着眼龇牙的样子。
“没有。”
“什么没有啊,你~”我的声音在一片忙音中戛然而止,沈奕那厮居然挂老娘的电话,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风度啊,小气又毒舌,还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最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会挂女生的电话!
我愤怒地把板砖一丢,对着还抓在手里的毛线就是一顿狂扯,太过分太过分了!枉费老娘起了个大早想给你织条围巾。
气死我了!
向清小心翼翼地挪过来:“诶,陆安心,你没事吧。”
“向清”我彻底爆发:“老娘要剐了你!”
一阵鸡飞狗跳~
下午去后街的时候,林涵生已经将摊位摆好了,在一众猥琐大叔摊贩中,他是那么的显眼,我们的生意好就很正常了。
林涵生这娃,那是在卖笑。
不容易的,沈奕看起来一副高智商好修养的样子,居然会狗眼看人低,老娘算是看清他了。
“安安,你来啦?”林涵生笑得眼睛弯弯的,煞是好看。
“恩。”我闷闷地应声,坐到了小板凳上。
“安安,好像要下雨了。”林涵生的脸突然在我面前放大,呼出的大团白雾扑在我脸上,热热的。
“哦,”我站起来,“那收拾收拾,走吧。”
他定定看了我一会,又笑:“再等一会吧,估计不会这么快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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