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庭上,听他讲述闵婕和他交往期间的性格变化,时而娇柔时而疯癫时,闵婕是不敢置信地张大嘴,气得面色苍白,她没料到纪陌恒会落井下石。
“这份是我国医学界精神科权威沈晋渊做出的诊断证明,足以说明原告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症,行为举止时常不受她大脑的支配!”
法庭上是“哗哗”的翻纸声,陪审团成员间相互的耳语,让闵婕开始惴惴不安,冲动地想要起来反驳沐斯宇的说法,却被自己的律师一把拉住,示意她不要说话。
“根据纪先生的证词和沈晋渊医生的诊断书,还有麒麟山疗养院医护人员在照顾病人过程中的观察,原告的精神一直处于不稳定状态,而原告指控我当事人串谋绑架的罪名,我觉得这纯属诬告!”
原告律师又指出这份诊断证明书实在抢劫案的时候给出的,并不是闵婕在精神疗养院时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闵婕之所以那么长时间被关在疗养院,都是陆少帆以权压人。
“青原告律师清楚一点,不管是陆市长和他的保镖,还是疗养院的医生都没断言原告患有精神病,只是怀疑她有,所以我当事人才好心送她去疗养院看看,可是作为疑似精神病患者的原告,却极度不配合,在疗养院打架斗殴,医生无奈之下,不得不对原告进行留院观察!”
沐斯宇说得面不改色,文字游戏玩得不亦乐乎,陆少帆和他之间的眼神交流透着别样额自信,似乎料定了这场官司的输赢。
“原告患有严重的多重性格分裂症,陆市长的保镖出于好心,担心原告病发伤及无辜市民群众,冒着被疯子伤害和被污蔑绑架的风险将之送往疗养院进行治疗,已经是非常人能做到之事。”
“而如今,海信做坏事,不但没有被原告感谢,还被污蔑串谋绑架,甚至将一市之长牵扯其中,不说陆市长对这件事不知情,就算真的是陆市长让他的保镖讲原告送往疗养院,在座的各位想想,最近社会上这样的事还少么?好心把倒地的老人扶起来,却被诬告推倒伤害老人要求赔偿损失费,今天这个案子不就是异曲同工吗?”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听众都开始质疑闵婕的说辞,对着已经无法平静下来的闵婕指点私语,闵婧的注意力落在陆少帆身上,彼此间似乎存在一种地心引力,他竟也转眸望过来。
沐斯宇的举证还在继续,闵婧却是凝望着陆少帆深邃的黑眸,隔得那么远,她却能感觉到他眸底闪过的无奈和温柔,脸上露出微笑。
“陆市长从政期间,一直以身作则,为民谋利,按原告的说法,关心群众也是一种犯罪,一市之长因为以一个良好的出发点做事而入狱的话,请不起律师的普通民众以后就更不敢做好事了,那么,这个城市就失去了人情味,失去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相信以公正英明著称的法官阁下,一定会给我当事人,给这里的听众,乃至整个社会一个正确的判决,我要说的就这些,谢谢。”
原告律师嘴角一抽,一脸黑线地望着自己的对手,而沐斯宇完全一副随你看的样子,让原告律师顿时无语,心想你倒能扯,把一个城市的市容名誉和社会风气都扯上了,连法官都夸了个遍,他能不判你赢吗?
庭上法官的神色明显很郁闷也很纠结,闵婧在下面听得想要发笑,这位沐律师真的是面面俱到,把后路堵得死死的,找他来为陆少帆打官司看来是个完美的选择!
原告律师还想做最后垂死的挣扎,却在沐斯宇叫上几位政府机关要员作证,证明当时在疗养院门口闵婕辱骂陆少及陆少大公无私的一面后,顿时哑口无言,灰溜溜的摸着鼻子坐回了原位。
而闵婕在看到那些面色严厉的官员的回答时,差点当场昏厥过去,什么叫原告性格恶劣,不知悔改,企图逃避罪责;什么又叫陆市长积极促进警民合作关系,为一大标榜。
闵婕最后忍无可忍,疯狂的朝陆少帆嘶吼,要不是庭警及时拉住她,早已经从过去实行暴力行为,面对闵婕阴毒仇视的眼神,陆少帆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落在旁人眼里,博得了一个宽宏大量的高尚品德。
最后法官一锤定音,闵婕控告陆少帆和其保镖串谋绑架罪不成立,在庭审的最后,沐斯宇忽然想法官提出要控告闵婕诽谤官员罪,侮辱罪,报复陷害罪,抢劫罪,扰乱法庭秩序等十项罪名。
闹得沸反盈天的绑架案在闵婕“陆少帆,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嘶喊声中落下帷幕,因为陆少帆向法官求情,闵婕最终以患有多重性格分裂症被送往某山区的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病愈后再到监狱里接受改造。
听到这样的审判结果,闵婕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在被庭警带出去的一路上,都在恶毒的诅咒法官,气的法官握锤子的手咯咯作响,猛力一敲,黑着脸拂袖而去。
闵婧率先走了出去,当人潮涌散后,她才等到陆少帆他们出来,当她欣喜的朝陆少帆快步走过去时,盈满愉悦的眼眸深深的望着正宠溺的回视着她的男人。
“不是让你在北京修养吗,怎么偷跑过来了?”
陆少帆肃起了俊脸,责备的训斥,但是两人的手却是已紧紧地扣在一起,泄露了对彼此的在乎和爱意,却未看到不起眼的地方,一道落寞的身影也在他们的食指交叉紧扣时,默默的转身离开。
“陆市长,我还有事先走了,陆太太,下次要是还有机会,你可要兑现承诺,当我在a市的导游啊!”
沐斯宇笑着朝闵婧一眨眼,这个小动作非常巧,正好落在眼神贼好的陆大市长的眼里,也让其心中警铃大作。
将闵婧亲密的拥入怀中,陆少帆对沐斯宇笑道:
“沐律师想要来a市旅游说一声便是,倒时我一定全程作陪,定让你不虚此行!”
“陆市长客气了,你是大忙人,我哪敢麻烦你,令夫人能为我介绍一两处名胜,已经是我的莫大荣幸了!”
“沐律师以前认识小婧?”
陆少帆在沐斯宇斡旋周转一番后,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沉敛的眸底闪逝过精锐的芒光,低头望了眼闵婧,便向一直微笑的沐斯宇询问。
“哦,陆太太可是我的偶像呢!”
说完,沐斯宇瞟了眼闵婧,就笑容浓浓的朝外离开,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夫妻。
闵婧觉得这沐律师是存心的,讪然的刚想解释,人便已被陆少帆用力的禁锢在他有力的双臂间。
“傻瓜,不是说相信我吗?”
“笨蛋,不是说好一起冒险的吗?”
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啊,陆少帆!
法院正门口已经再次被记者堵塞了出口,闵婧觉得他们应该从侧门走,可是陆少帆却握着她的手,朝大门口而去,在距离大门口还有两米处,他却停了下来,转头对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放开她的手。
洪亮嘈杂的提问声如热浪扑面而来,被警察拦在外面的记者拼命想往里钻,手里的摄像机也不愿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闪个不停。
以往面对镜头,无论是记者多么刁难的提问,她总是一个人勇敢的面对,现在,闵婧侧头仰望着陆少帆的侧脸,脸上绽放出美丽纯洁的笑靥,还是以后,她都不会是一个人了。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就我和我太太的婚姻做出正式回应,在两年前我便暗恋我太太,当时的她并不知情,两年后也是我主动追求她,并非如传闻所言那般,她为攀名门不择手段,请各位媒体朋友不要再听信谣言,还我们一个安宁舒适的生活环境,也不要再用一些不实绯闻污蔑我太太,若是再发生类似于绑架案这类事,我将会采取强硬的法律手段来维护我们的合法权利,谢谢!”
陆少帆不在给记者提问的机会,紧紧地拉着闵婧,在保镖的保护下,朝着法院的侧门通道走去。
闵婧任由陆少帆拥着她的肩,走入不算宽敞的通道,陆少帆的神色很严肃,就像是刚才面对记者的追问,他维护她的意图那般明显,明显到让她心酸涩的甜蜜。
接下来的日子异常的平静,军区大院门口也再也看不到蹲点的记者,陆家人的生活一如往昔那般,闵婧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眼眸中的期待与日俱增。
除了去医院做复健或是产检,闵婧便是呆在陆家,开始重新涉及关于经济方面的书籍,既然生活给了她这个选择,她没理由再放弃一次。
当她以为孩子会在这份安宁中悄然诞生时,a市的报纸上却出现了大量抨击政府官员的论文,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从字里行间推敲一二,便可猜到是在批判陆少帆的作风有问题,私生活不光彩。
尖锐的言辞,质疑的态度,义正言辞的举证,再加上登的都是a市销量名列前茅的报纸,一时间,在a市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我还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呢!”
闵婧拿着早晨的报纸,看着上面的一篇最新文章,不看正文,只要读一下标题就明白正文写的内容,不悦的拧起了黛眉。
陆少帆下班回来,便看到闵婧脸色不愉的坐在那里,放下公事包走了过去,揽过闵婧丰盈不少的腰际,自然的笑道:
“那只是暴风前的短暂宁静,现在才刚让平静的海面出现涟漪。”
那么之后是不是即将风起云涌?
闵婧没有把陆少帆的话接下去,而是调转话题,对上陆少帆温和含笑的目光,表达了自己这一次不可动摇的立场:
“不管即将发生什么,我都不回再离开,一直陪着你,你说过的,我们要一起冒险的!”
陆少帆笑得更为愉悦,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抱着她轻声应允:
“好!”
翌日闵婧刚从医院做完产检,便接到叶母的电话,关心了一番她的身体状况后,便提出约她一起喝下午茶。
闵婧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叶母在这个时候叫她出去,必定是有话对她说,而且与陆少帆在官场上遇到的困难脱不了关系。
“孩子也要五个月了吧?”
单独隔离的茶室里,叶母目光和蔼的望着闵婧宽松衫下的肚子,几分钟後才抬头看闵婧,微笑的问道:
“最近过得还好吧?”
闵婧为叶母斟好茶,送到跟前:
“嗯,少帆每天下班就回陪我,还有豆豆,一直喊着要保护妈妈……”
叶母望着闵婧对那些报道似乎没有怎么伤心,才松了口气,双手握着闵婧的右手道:
“当年你舅舅也被卷入过换届风波,那些媒体对我们紧追不舍,到后来啊,连我们家狗的性别和名字都一清二楚,甚至有笔者还职责你舅舅虐待动物,就因为你舅舅遛狗时扯了一下栓狗绳!”
叶母讲起那些啼笑皆非的往事,眼里充满了笑意,回忆着过往云烟,或许更多的是一份感慨,人言可畏,这个成语在政府官员换届时,是最恰当不过的形容词。
“平时接到的对干部问题的举报,十有八九确有其事,但一到换届时候,接到的举报,八成不实,但是媒体还是照写不误,才不管真假!”
叶母和她提起往事,都是关于舅舅面临换届时遇到的一系列麻烦,闵婧感动的垂眉而笑,明白叶母关心她的用意、
“舅妈,你放心,我不会就这样被打垮的,我相信少帆也不会就这样认输的!”
叶母抚摸着闵婧的头,眉眼间是慈母对孩子的爱意:
“不管将来少帆做出怎样的决定,你都只要记住,若不是胸有成竹,别有深意,他是绝不会鲁莽行事的!”
闵婧微微一愣,叶母对陆少帆的这份信任,恐怕还要多余她,从语气听,感觉叶母极为了解陆少帆的手段,看出闵婧的疑惑,叶母笑道:
“这句话是你舅舅让我带给你的,他担心你寝食难安,可是又怕他那张长年板起的脸吓到你,只好让我来讲!”
“谢谢你们,舅妈!”
闵婧反握住叶母的双手,虽然这份亲情来得迟了些,但万幸的是,她终究来了,让她的人生不至于一直缺乏温暖的亲情。
应对媒体闵婧自有一套,在娱乐圈那些年,让她在媒体面前能从容不迫的谈笑如初,所以当她和叶母走出茶室,注意到躲在角落鬼鬼祟祟的记者,并未仓皇逃跑,而是选择了礼貌的微笑。
闵婧有好的态度也让本企图多拍几张照片的记者一愣,一时忘了反应,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拍摄距离,只能坐在那里懊恼不已。
随着报纸上舆论的愈加激烈,a市的政坛也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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