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和利索娴熟的动作,陆母终是妥协的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眼恩爱的两人,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关门声轻轻地传来,闵婧转眸盯着陆少帆认真的表情,灵活的左手抓住了他伸过来的右手,也没低头继续去喝粥,而是目光缱绻柔和地从陆少帆的眉眼鼻梁落到他绷直的唇线上,静静地,平添了安然的温馨感觉。
“还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陆少帆见闵婧不再多喝,便一手将碗放到柜上,然后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脸,眉眼的愧疚和沉痛却在慢慢地倾泻而出。
“就这样挺好……”
温热的柔软手心摩挲着他微凉的大手,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薄茧,粗糙的触觉却让她莫名的心安,抬头对上他氤氲着自责和心疼的黑眸,脸上露出恬静而真挚的笑容。
“别再愁眉苦脸了!我喜欢那个荣辱不惊,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都会泰然处之的陆少帆,如果你不给我变出了,我马上哭给你看!”
闵婧俏皮地伸手去捏那张清瘦的脸颊,却在触摸到嘴边扎手的胡渣时,改为温柔的轻抚,修长的大手执过她的小手,放在她的唇边,细细地亲吻,哑声楠语:“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不该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你的身边。”
低沉的男声难言痛楚的责备,闵婧脸上的微笑慢慢退去,倾过身,光洁的额头贴上他的,微翘的鼻尖轻触他英挺的鼻梁,低垂的眼睫似蝉翼微微地颤动。
“知道吗?当我失去意识前,想的最多的是如果我死了,再也不能和陆少帆在一起生活了怎么办,曾经因为一个人我轻生地想要跳海,可是在那一刻,我开始畏惧死亡,我害怕再也见不到陆少帆!”
纤瘦的身体被拥进陆少帆的怀里,紧致的力道却让她倍感幸福,漾起嘴角的弧度,轻声低语:“这并不是你的错,别再背负这样的内疚和自责好么?”
“砰!”
病房外突然的巨响打断了闵婧的话语,也让相拥的两人拉开了距离,闵婧不解地看向门口,而陆少帆已经起身,转身往外走。
“我去看看。”
第一百四十三章
闵婧靠坐在床上,转头眺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等待陆少帆的归来,左手一遍又一遍,若有似无的拂过微凉苍白的右手。
房门被悄声打开,闵婧听到动静望去,便见陆少帆走进来,俊逸儒雅的面容经过简单的收拾,颓废之态尽消,只是眉宇间有些许疲惫,对上闵婧询问的眼神,微微地轻扯嘴角,朝着床畔走过来。
“只有一个病人不小心摔了一跤,刚才hushi已经扶他回病房了。”
闵婧对陆少帆的话不疑有他,在他的床边坐下时,自己坐直身,避开受伤的右手,用左手去拿床柜上的勺子,然后抬起手臂想要去盛一碗粥,却发现动作笨拙而麻烦,差点搁倒一旁的水杯。
“别动,让我来!”
陆少帆看着闵婧困难的一系列举动,怜惜幽深的眼眸扫过那只无力地仰躺在床单上的右手,却未作停留,像是不愿让她注意到自己的不便,接过她手里的勺子,动作优雅地开始一勺一勺往碗里装粥。
满满的一碗粥被陆少帆端在手里,眼看他又要舀起来给她送来,忙伸手推了推碗,解释道:“你还没吃东西,就把剩下的粥都喝完吧!”
陆少帆望着闵婧笑盈盈的小脸,无奈地垂眸轻叹了一声,搅拌着碗里已经不再滚烫的燕窝粥,唇角是勾勒出的微妙弧度,突然抬起头,盯紧闵婧凝视着自己的眼睛,挑起眉梢,悠然道:“一起吃?”
闵婧瞅着陆少帆讨价还价的模样,唇角是攸尔放大的笑容,尽管她已经吃得够饱了,但对上他充满期待的温和目光,还是蹭了过去,和他一人一勺地吃起来。
温热的粥焰入喉咙,闵婧不可遏止地翘起了唇角,幸福犹如入口的暖粥,滑过她的身体,点亮了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一角晦暗。
这样被牵着鼻子走的闵婧,是陆少帆的专属物,而这么温柔体贴的陆少帆,也是只有她才有机会看到的。
夜晚,安谧温暖的病房内,狭窄的病床上,是一对相拥而眠的男女,男子的唇边噙着一抹浅显的弧度,祥和安逸的睡颜上,丝毫未见会被巡查hushi抓住的自觉性。
温热的体温从背后徐徐传来,被褥下,是男人精瘦有力的长臂,紧紧地圈锢着她仍然不够丰盈的身体,闵婧并没有入睡,睁眼望着氤氲着淡黄光线的台灯,黛眉间是微不可见的折痕。
刚才的一幕清晰地残留在脑海中,即使她闭上眼,也无法将之从大脑中挥去。
在喝完最后一口粥时,她抽过几张纸巾,细心地为他擦拭嘴边,当她大功告成地缩回手,还没来得及抬头,占有性地便覆上她的唇瓣,轻揉慢捻,温柔地吸允啃食,让她喘不过气地依靠在他的胸前,任由他痴迷地和她缠绵碾磨。
白皙的长指抚摸着她美丽的眉眼,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在她的唇角轻啄的一吻,他才满意地拥她入怀,俊脸整张都埋入她的发间,轻轻地摩挲。
“以后不会有人敢这么伤害你,小婧!”
闷声的喃语里,是强压着恐慌的心痛,还有温柔背后隐藏的狠绝,那是他不想被她知道的,当她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时,所有来自心底的甜蜜却掺杂了或多或少的忧虑。
陆少帆应该是一名优雅磊落的政客,不应该因为她而沾染上那些违背原则的事情,哪怕是她穷尽一生都想维护的东西——让陆少帆的仕途能一帆风顺!
当她沉浸于梦想之际,并不知道,本熟睡在她身边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轻柔地起身,在为她盖好被褥后,径直走了出去。
第二天等闵婧醒过来,床上早已不见了陆少帆的人影,甚至是整个病房内都无法感受到他的气息,闵婧莫名其妙地失落了一秒,随即便对自己离不开陆少帆这个认知苦笑不已。
当她坐起身靠在床栏上,便注意到床柜上的字条,那是陆少帆留给她的,挺隽有力的字体映着雪白的纸张,言语间是让她心暖的关心和爱护。
“我去上班了,早饭在旁边放着,别自己下床,梅姨晚点回过来的。”
感应地瞅向柜上被包的严严实实的饭盒,闵婧单手去解上面的结头,看得出来绑得人是特意用了可以单手抽开的打打结方法,掀开饭盒,里面是分量充足的生煎包,还冒腾着香喷喷的热气。
闻着生煎包特有的葱香,闵婧夹了一只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心口被陆少帆所赋予的温柔呵护填充得满满的。
他问她想吃什么早餐,她闭着眼,模模糊糊地乱说一个名字,继续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他却真的去买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铭刻在心底,即使是她随口的玩笑之言……
明明已经吃得差不多见底,她却未有任何不适的胀痛感,脸上挂着淡淡的甜涩笑容,这将会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生煎包子。
在梅姨的帮助下,闵婧简单地梳洗了一番,正打算找些读物来看看,病房的门被打开,相继走入的是甄妮还有穿着白褂的沈晋函,两人在看到醒着的闵婧时,脸上是愧疚多于开心。
闵婧是在他们婚礼上出事的,更重要的是,陆少帆是帮沈晋函送客才会留下闵婧一个人,才会让歹徒有机可乘,伤害了闵婧,这样的事实,让两人都无法在面对闵婧乃至陆家时,没有内疚自责的心态。
而闵婧在看到面色尴尬的两人时,便一眼看穿了两人对自己存在的歉意,她并不会迁怒于沈晋函和甄妮,就如她说的,有些事会发生即使怎么躲也躲不掉,只是时间正好凑巧了而已。
甄妮一看到闵婧那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手腕时,眼泪哗哗地下来,和平常大大咧咧的爽快性子到时迥然不同,最后闵婧这个病号不得不反过来安慰来探病的人。
闵婧心想,你要是这么哭下去,你身后的男人也快维持不住那副沉稳的样子了,瞟了眼满眼担忧心疼,却犹豫地上前安慰甄妮的沈晋函,一边擦着甄妮的泪痕,一边极度温柔地安抚道;“别哭了,甄妮,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闵婧不说这个”好“字还好,此刻一提,甄妮立刻憋住哭腔,气恼地大力一拍床铺,咬牙切齿地恨恨道:“婧,别难过,那样的姐妹有还不如没有,这次要是还有人敢为她撑腰,我就让我家老爷子也为你撑腰!”
甄妮还欲继续发表她的义气壮言,后脑勺忽然挨了一记打,捂着被打处,甄妮纷纷地转过头,瞪着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沈晋函。
“你干嘛打我,我哪里说错了,那个女恩突然消失不见了,一定是暗地里有人帮她,否则以警方那么多人力怎么就抓不到她?难不成她还会土遁术不成?”
沈晋函脸上是罕见的严肃,即使打了甄妮自个儿也心疼,却没有如往常狗腿地上前进行爱的关切,而是肃了神色沉声道:“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但一经口说出,便又是另一番味道,被有心人听取,难免不会借此大做文章。”
闵婧时赞同沈晋函的说法的,陆沈两家的关系,一直让人捉摸不透,陆峥嵘和沈老的相斗是众所周知的,两人不和在军区也是传开的,这恐怕也是这两位老者营造的烟雾弹。
若是在闵婕的事情上,陆沈两家公然联手,怕是会找来一些兴风作浪之人,借题发挥为难陆家或是沈家,也会让他们在处理闵婕时,错失一定的优势,以权压人这种现象,必定会引来社会的怒斥,到时难保会有一部分人站到闵婕那边。
甄妮是关心则乱,被沈晋函一点拨,也马上反应过来,背后也渗出了一阵冷汗,也不再怪沈晋函打她,反倒是感激地望了他几眼,而后者则得意地扬起长眉,脸上写着“瞧你那猴脑,能懂这些深奥的道理吗?”
闵婕稍稍理了理头绪,通过甄妮和沈晋函说的,她能确定几点,第一伤害她的歹徒已经被抓;第二,背后主使当真是恨她入骨的闵婕;第三,闵婕失踪了,连警方发布通缉令都无法找到。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可饶恕
“婧,你放心,这次就是掘地三尺,也不会再让敏捷跑走的!”
甄妮勉强握紧闵婧的手,在察觉到闵婧僵硬的右手时,脸上的气氛中多出了几分担忧,回过头,不安的看向沈晋函,想要一个说法。
即使沈晋函不是手外科的专家,但是套了白大褂的大夫,说出的话总比一般人有信服力,甚至连闵婧自己,也不可避免的希望沈晋函回答甄妮的是一个让她安心的结果。
沈晋函的目光越过甄妮,落在闵婕白色的纱布上,眼神并不像昨日的医生那般飘忽不定,安慰性地微笑道:“嫂子这次是伤到手腕处的神经和基建,现在是修复手术刚结束,所以才会没知觉,以后做做复建就会康复了。”
闵婧迎上沈晋函鼓励的眼神,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微微地弯起唇角,抚摸着甄妮的手,朝沈晋函谢道:“谢谢你,晋函!”
“婧,你跟他客气什么,他又没做什么,对了,你的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闵婧因着甄妮突然的跳跃话题而有些愣住,黛眉微蹙,笑着摇头,除了手腕处隐隐地疼痛,她的身体机能似乎都正常运行着。
甄妮看着闵婧苍白消瘦的脸庞也逐渐红润,才安心的松了口气,一手轻拍胸口,碎碎念地嘀咕:“没事就好,要是出问题就找他算账去!”
“甄妮你在说什么?”
闵婧听不清甄妮的自言自语,想让她重复一遍,那头沈晋函却恰巧地走过来,将甄妮从床边拉起,揽着她却是自己开口替她回答;“她就是喜欢像老婆子唠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嫂子,你好好休息,妮妮还要去妇产科检查一下(禁止)子,我们就先下去了。”
沈晋函笑眯眯地将打算开口的甄妮用力地一拥,仿若没看到闵婧眼里的疑惑,只是语气温柔地低头捏着甄妮的脸颊道:“妮妮,一些无所谓的事和人没必要提起,只会给嫂子添堵,时间不早了,张医师还等着呢,我们走吧!”
闵婧目送着沈晋函硬拉着欲言又止的甄妮离开病房,总觉得哪里出错了,也好奇沈晋函阻止甄妮开口是想要隐瞒什么。
从她受伤到现在清醒,这五天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她还不知道的,而且排除了是好事的可能性。
闵婧拧了拧眉心,不想再让自己想些复杂的事情,闭上眼睛靠在床上,放松了自己紧绷起来的神绪,开门声响起,是梅姨礼貌轻柔的声音。
“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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