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锦被绑的手臂疼得已然麻木,眼前的门霍然敞开,冷冷的寒风吹起樊锦单薄的衣袍,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她看着眼前人如山般巍峨的身影,眼眶红了一圈,抑制不住的惊惧和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他进来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他是姜昀……
只是她却不曾察觉自己无意识间已经不再害怕了,就在姜昀出现的那一刻,她几乎本能觉得他能救她。
姜昀眸色深邃,眼睛盯着蜷缩在地上的樊锦,话却是对黑衣人说的:“是谁捆的?”
其中一名黑衣人隐约觉得主子不太高兴,连忙解释道:“属下怕姑娘不肯就范,所以就……”话还没落音,铮然清鸣,寒光一晃,那黑衣人瞪着滚圆的眼珠,脖子上赫然张开一个血窟窿,嘴里、创口处一股一股地涌出鲜血来。
黑衣人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姜昀:“主子!你……”随后径直倒下。
其他黑衣人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没有看见姜昀出剑,甚至都没看清姜昀是如何在一瞬间杀了人。
姜昀根本没给他们有片刻反应的时间,忽地,白光一现,剑锋变化莫测,直取他们颈脖的动脉,鲜红色的血洒满了一地。
剩余的黑衣人相应倒地,到死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主子为何杀他们?
姜昀一脚踩在其中一具尸体上,在那尸体胸前的衣襟上擦拭着自己厉剑上的血渍。
姜昀抱起地上被吓坏了的樊锦,把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地解开她身上绳索,樊锦的手臂被绳索捆得火辣辣地疼。红红的印子一道道的在白皙露出的手腕上格外明显,看得姜昀不由的蹙眉。
樊锦被解开了绳索下意识往姜昀怀里一缩。头顶响起姜昀的声音:“还晓得害怕么?”
他从容轻淡的声音让樊锦紧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一下无比的安心。
姜昀见她脸色惨白,话语中似乎多了些隐隐的笑意:“你的胆了?”
樊锦推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瞪着他,“姜昀,你傻的时候才最可爱。”
姜昀看她炸毛的样子实在好玩,忍不住掐住她软滑的脸肉,“有本事别让傻子来救啊!”
她压抑着怒火,嗔斥道:“姜昀!你能再讨人厌些么?”
姜昀俯身压下,比之樊锦,他的身材实在高大修长,此刻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不由生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樊锦慢慢的往床后退与他扯开距离,眼睛游移不定地望向别处,心有点虚。
这里极为静谧,两个人紊乱的呼吸无所遁逃,气息交缠间,渐渐无端生出些旖旎。
樊锦不敢与他对看,转头又看到对面血腥的场面,不停的干呕,眼前天旋地转,姜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说了两个字:“真没用!”然后就把她背了起来。
背上的人体量实在轻巧,比那小白猫都重不到哪里去,须臾闻得一股幽香从她青丝间散出,这香气似乎比所谓的女儿香都要厉害,萦绕在他的鼻尖。
走出了大门,“我说真的。”樊锦在他耳畔轻声说,“谢谢你。”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该好好跟姜昀道一声谢。
谢他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姜昀背后一僵,半晌没有说话。
樊锦趁着月色瞥见他的耳根有些发红,忽地笑出来,笑声轻快得如同百灵婉转,“姜昀,你耳朵好红呀!”
姜昀咬牙道:“闭嘴。”
樊锦轻扬了下眉,乖乖闭上了嘴。
她的声音轻若鸿毛,扫在人的耳朵上,直痒到人的心坎儿当中去。姜昀的心莫名跳了一下,让他有一瞬的慌乱,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这种感觉不被自己控制有点不舒服。
樊锦突然想起今日看的戏里那小姐唤书生“三郎”时妩媚的声音唤得人心肠都要酥了,她便不自觉戏谑地学了一声“昀郎”。
姜昀一个趔趄,脚步顿住,偏过头有些诧异地看向背上的樊锦。
樊锦没忍住笑有点尴尬:“我就是学学戏里的,别多想……”
姜昀递给她一个白眼,继续背着她往前走。樊锦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他宽实的肩背里自顾自的傻笑了一声。
两人共乘一匹快马回到府里,樊锦以是疲惫不堪,但是今晚经历过的又让她难以入睡,姜昀只能守在她身边,他用被子牢牢扣住了她。樊锦手脚都被压在被子里,出也出不来。
姜昀命令的口吻道:“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哦。”樊锦却也听话,乖巧地闭上眼睛。
直到她睡着,姜昀才转身离开。
夜浓时明晃晃的月光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王府内显得格外的宁静透着一股死灰。?
一个修长的黑影从王府的高墙上掠过……
姜铭站在亭子里看着池子里那朵纯白色莲花,就想到她。明天他就去郊外的庄子里会一会那小美人,把她小野猫般锋利的爪子给磨了,承欢在自己身下,那种征服感油然而生,一股热流往下窜去,让他莫名的兴奋、燥热起来。
姜铭一转身,面前出现一张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森然阴冷的凤眼盯着自己。
姜铭还未出声,就被姜昀一步夺至上前,剑鞘抵住他的咽喉,将他狠狠按在亭柱上。
“你想干什么?杀了我吗?”姜铭眉头紧皱,手抵住剑鞘。
“皇兄真是好笑,一直想要我命的人是你吧!”姜昀静静看着他,那双细细长长的黑色凤眸中,闪烁着阴翳的暗光,刹那间,一股凌厉的杀意铺天盖地而来。
姜铭死死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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