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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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煞气又一次显现出来,紫色的眸中也仿佛燃起一把熊熊烈火!
他似是深受影响,终于闭嘴不言。可脚下的步伐却踉跄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握了泪意跌跌撞撞的向江殊殷逼近。
见他这个样子,江殊殷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气出问题,又想起两人曾经的种种,终于长长叹出一口气,将双手打开闭目道:“罢了,曾经我刺你一剑,又让你背负着逼死师兄的痛苦那么多年,若你,真的气极了,那就来吧。”
沈子重重呼出一口气,果然来了!
可迎面而来的,不是他的佩剑泪意,而是温暖激烈的一个熊抱。
“……”
感受着他用力的抱着自己,将脑袋深深埋在自己颈间,摊开手闭着目的江殊殷不由睁圆了眼,轻轻低下头,声线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师弟。”
一语未说完,他却突然闭紧了嘴巴,绷紧了身子。因为颈间,忽地触及到一滴湿热的泪,正顺着他的颈滑向衣内。
江殊殷,你这个祸害。再次在心中痛骂自己一声,他的眼中也沾了些湿润,便合上手抱住沈子,头也靠到他身上。
两人就这样无言的拥抱了一会,沈子到底是冷淡正经的,情绪来的快,消的也很快。
不等江殊殷那边情绪结束,他就冷冷挣开江殊殷的怀抱,木讷着脸将泪意剑插入剑鞘。再抬起袖子狠狠抹一把脸上的泪花,然后冰冰冷冷的站在江殊殷身旁,目不斜视,仿佛刚刚骂人并且还哭了的人不是他。
这样的他,搞得江殊殷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带着满脸的泪痕,声音沙哑的质问他:“师弟,我还没哭够,你怎么就撤了呢?”
沈子一张脸又白又嫩,除了被太阳烤得有些微粉外,全然看不出方才哭过的痕迹:“关我什么事。”
江殊殷楞然的看着他,也用衣袖擦擦自己的眼泪:“你刚刚哭的时候,我都让你抱了。”
沈子没有看他,语气平淡极了:“我没有。”
江殊殷一愣:“怎么没有,你还骂人了,骂了我一路。”
沈子依旧没看他:“我没有。”
江殊殷道:“你学坏了,不止会骂人,还会说谎了。瞧你眼眶,明明还红着,你还说你没哭。”
沈子终于看他,面色冷得人:“闭嘴。”
江殊殷怎么可能闭嘴,一手携了他,和他并肩走在桃花纷纷的路上,一面喋喋不休的道:“师弟我好委屈,你凶我。”
沈子道:“闭嘴。”
江殊殷看他:“师弟你……”
沈子面无表情的打断:“闭嘴。”
“师弟……”
“闭嘴。”
“师……”
“闭嘴。”
第150章师弟来袭(三)
带着他在西极内转了一圈,便也算大致参观了一次。
一路上两人还如当年一般,该如何斗嘴,就如何斗嘴。
等到夜幕降临,漫天星光时,两人才重新回到赦煞殿。赦煞殿外灯火通明,霸气威武。
与仙门正道的建筑截然不同,西极的宝殿虽然华贵巍峨,却少了一些古板,多了些自在逍遥,震慑人心的杀气。
抬眼看了宝殿上那猎猎作响的黑金锦旗,沈子顿足看了许久,走在他前方的江殊殷突然发现身后的人不曾跟上来,便住了步伐,立在原地半转了身子,挑起眉:“看什么呢?”
沈子的目光微微转向他,只见自己前方的这个男子,妖眉斜飞入鬓,一头银发散漫而下,额前幽幽坠着金色的饰物,雍容而华贵,美艳即亮丽。唇角的笑虽从未落下,可再不似当初那般一眼便能读懂,而是高深莫测,叫人无论如何也猜不透。
他身上穿着黑衣,衣上纹着金色飞龙。飞龙张牙舞爪,霸气得叫人心生敬畏,仿佛下一刻就会破衣而出,一飞冲天!
看着这样成熟霸道的他,再去想曾经那个白衣黑发笑声扬的少年,沈子眸中浮起阵阵荧光,忍不住喃喃道:“四百二十一年的时光,你果然…再不复当初。至少我在你身上,再寻不到那个白衣少年的丁点影子。”
他的这句话虽然说的很小声,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江殊殷还是听到了。
看看周围的西极风光,黑衣男子最终轻轻笑出,缓缓垂下纤长诱惑的睫毛,淡声道:“师弟,你错了。”
沈子听得他声音魅惑低沉,心中不可察觉的微微一动:“哪里错了?”
江殊殷悠悠抬起眼,勾起的唇颇有唯我独尊的嚣张:“自始至终江殊殷从未变过。”
听他说出这句话,沈子睁圆了眼。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他有多高兴。
高兴得连一向淡漠的声线,都隐隐有了起伏:“你说什么?”
江殊殷一双墨瞳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或许我的模样的确有了改变,或许我经历过太多的风雨,或许我看尽了无数的悲欢……曾经我也以为我变了,可到了近日,我才突然发现,其实我的初心,从未变过。”
沈子蓦然一顿,西极的光火照耀着他的脸颊,在他的脸颊上印出橘色的光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突然明艳起来。
见他这样,江殊殷又笑起来,缓缓摇摇头,朝他伸出一只手:“既然来了,就跟我去见三个人。”
沈子在回神之际,发现自己早已反手握住他的手,两人本就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握住了便握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沈子对他口中的三个人有些兴趣:“什么人?”
江殊殷牵着他:“你都不陌生,第一个自然是咱们的师父。”
沈子跟着他的步伐:“那另外两个呢?”
江殊殷道:“你知道的,毕擎苍,花惜言。”
这两人乃七大恶人中的两位,沈子自然是如雷贯耳,毫不陌生。
只是陌不陌生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殊殷为何会将他们二人和沈清书放在一起,并让他同时去见。
可惜再开口细问,江殊殷却卖起关子,只道一声难以解释,便闭紧嘴巴不再言语,一路拉着他去到赦煞殿中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果然如他所说那三人正端坐屋中。
在两人开门的刹那,沈清书和花惜言本轻轻皱着眉,仿佛在说着什么伤感的事,可门一打开两人抬杯的手都微微一顿。再回眸一见是他们二人,眉中沾着的淡淡忧愁骤然冲散,变得恬静不已,两双水眸都悠悠带着笑。
虽然此时已到了春日,可夜间仍旧有些淡淡的冷意。
江殊殷和沈子在外吹了一天,都有些风尘仆仆和少许的疲惫,此番一开门突见两张如玉的面庞,且都是一个比一个温柔,一个比一个和煦,好似扑面就拂来一阵暖风,吹得两人的身子都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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