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或者钱吧。谈越脸上倒是没表现出来什么,埋头扒拉了几口饭,又放下筷子了。他被关了一夜,早就冷静了下来。
司徒像往常一样坐在他身边的凳子里,俊美又憔悴的一张脸,天知道他早晨又去了哪里。谈越正要说话,易云和赵赵刚好嬉笑地走出来,从两人面前走过,他又和他俩说了几句话。
赵赵问他:“你好像病好了,明天去爬山吗?”
“不去了。”谈越摇头,“你和他们去吧。”
目送赵赵和易云又上了楼,他才小声问:“你之前一直猜忌我……是因为怀疑我是来卧底的吧。”
“是,”司徒又开始摆弄他的魔方,“普通的游客不会来这个客栈,我不知道你怎么顺利乘车来的。回去拾你的行李,今天有一班车,你既然知道了这些事,就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为什么?”他逐字逐句地质问,“怕我死了,还是怕我坏你的事儿?”
“都怕。”
“那你就不怕我去报警?”谈越说得无知无畏。
“你去吧。你如果这么做我不奇怪,但是你自己要小心。”
司徒笑了,从木窗外投射进来的晨光在他冷硬的轮廓上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一个文雅又彬彬有礼的男人。然而,他却是个毒贩子。
“你准备就这么干下去?”谈越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
“别问了,不要卷进来。这里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
说着,老邢从后门里走出来。谈越望着他,他面目冷淡、身材高大,他像一个保镖,司徒的保镖。老邢一眼也不看他,径直走出了谈越视线之外,时间仿佛又倒流到了他第一天进客栈时的情形。老邢从来不欢迎他,现在谈越才明白原因,也许客栈里每个沾了这些事的人都觉得谈越身份可疑吧。
白天的客栈很安静,谈越突然往窗户望了一眼。这是白天,天上只有亮茫茫的太阳和光线,既没有星星也没有蝉鸣,不像在舟上的那一晚。许久之后,谈越才回答他:“我想过留在这里……你好像不值得我这样做。”
他的失望是一串气泡,咕噜咕噜地从喉咙里冒出来,又很快破裂消失了,于是谈越心里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没有。这种感觉很糟糕,也令谈越困惑,他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甚至想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你对我做了什么?”谈越有些茫然。
司徒沉默了很久,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说:“吃饭吧,待会有一班车。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
谈越咕哝着这四个字,又觉无话可讲。起身拾碗筷,他进了厨房。老邢正在灶台边吃饭。见他来了,只是瞧了他一眼。谈越把碗筷丢进洗碗池,扑通地一声响。
“车票好买吗?”他问老邢。
“你要去哪?”
“县城。”
“我是说到了县城之后,你要去哪?”
“a市吧。还能到哪里去?”
世界仰仗着各种规律运作着,比如旅途戛然而止,他就该回归原本的生活了。找一份新工作,然后继续在生存和死亡的节点徘徊。他的身体将越来越沉,伤疤越来越多,直到他被死亡拖进泥土里。
老邢点了点头,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下午我载你去县城。”
回房间的路上他经过柜台,司徒拿着手机一动不动,他发着呆。谈越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他说:“再见。”两人对视了一眼,只有谈越笑了。
司徒复杂欲言又止的眼神让他生出几分快意。于是谈越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这么不高兴。”
谈越不愿意提的过去里,有一部分是他亲生父母遗落的阴霾,另一部分是他的自毁倾向,两者也许有一定的因果关系。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二十岁之后谈越发现他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除了药物,谁也控制不了他。从五楼一跃而下的时候,他本意是打算摆脱这样不安的身体,最终得到只是遗憾的伤疤。养父母因此对他又怕又怒又小心翼翼。数年之后,他辞职远走高飞了。眉镇是他父母逝世的地方,也是他出生的地方,谈越计划从源头解决问题。
令他一次次中断自杀的是接踵而来的意外。司徒是第一个,看见他的时候,谈越脑子里蹦出来一连串怀疑,接着是他室友的屁股,以及室友创作的一首狗屁不通的诗。“爱情/也五光十色/但是/如果你/相信爱情/那你就是/一个大傻逼”。
父母存在过的痕迹属于第二种意外,戒指、祈愿锁、照片……并且,这一切都和神秘的司徒有关。
祈愿锁。
两个名字。
祈愿锁……
与它相关联的记忆里,四手人身的图拉神像浮现了出来,他慈悲温和的面容一下子与谈克笙、严妮的照片重合了。他们长着同样凝固不变的容颜,在时间奔走的数十年里斑驳褪色,又被人遗忘了,记得他们的只有寥寥数人,他觉得司徒祭拜图拉的原因正是如此。这样想着,谈越停住了脚步,他原路折返进了院子,在曾经牙朵挂风筝的地方看了看,翻墙而去。
他逃走了。
由于他步行上山,行程被拉扯得很漫长,到达图拉庙的时候,太阳已经掉在山腰处了,比谈越的位置还要低一些。树林雾蒙蒙的,被夕阳染色了,所以是金橙色的雾。他走得太急,门是被他撞开的,灰尘砰砰砰地掀了一地。一束金光笼罩着图拉的神像,在它的注视之下,谈越剧烈起伏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弯下腰拾起写着父母姓名的祈愿锁,手机又震了,嗡嗡嗡响个不停。他将手机拿了出来,把祈愿锁放进口袋里,又离开了神庙。他走向孟拉山的断崖。谈越知道这个地方,他的父母就是在那里断送性命的。
夕阳完全沉没了,月光不够明亮,谈越站在崖边打开手电筒,然而山崖下深不见底,黑乎乎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
风很大,呼哨的风声将手机持续不断的震动声淹没了。谈越盯着刺眼的手机屏幕“111”,他为司徒填写的备注名。
一阵踟蹰之后,他仍是按了接听键。
“你在哪里?”
“断崖。”
“不要做那些事……”司徒近乎恳求,“在那里等我。”
“嗯。”
谈越一口答应,他举着手机,爬上了一块大石头。他坐在石头上,在汩汩山风里和司徒打电话。
“我开着车,马上就到了。”司徒说,“你为什么不走?”
谈越说:“我明天再回去。”
他挂了电话。
山顶极冷,谈越冻得瑟瑟发抖,他从石头上跳下去时,正好看见司徒的人影穿过树林。
司徒也许是跑来的,胸口起伏不定,鬓角汗津津的。谈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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