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樘哥是如何作答的,但就拿那道被鲁岩评了上中下三等的策论题来说,樘哥便是将鲁岩所说的中下两等答案,糅合着说与刘东华的。
“我的才学,自不需他评价。”樘哥说着挣开我夹在他筷上的筷子,加了块儿山楂小排咬了一口。
我瞅着樘哥那傲然的模样,直觉心里就和钻进去只猫仔似的,直伸着爪子在我的心口乱挠。我盯着樘哥沾了丁点汤汁的上唇,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
“小排,好吃吗。”
“你尝尝。”
樘哥说着要让我尝小排,却是将头往前凑近了几分。他的睫毛微微垂下,恰遮住了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看不清,我心里却和明镜似的。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樘哥这是凹着造型等我上当。我一面高呼着吾肾危矣,一面禁不住诱惑的上赶着把自己往虎口中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门被从外推开了。
我听见推门声,立时往回一坐,保住了即将失守的城池。
……不是我碍于上下之争就不愿和樘哥开车,但樘哥实在是器太大活太好,我真是有些降不住。我又不想认怂的给他说你太厉害了我受不了,就……腰疼并肾虚。
以及,有哪位朋友能推荐一下灭阳药和补肾药吗?都挺急的。
来人是个端菜的小姑娘,十五六岁,正是娇俏的年纪。
樘哥被她打断了好事也没甚表示,只直直的看着我,自给自足的卷舌舔去了唇上的汤汁。小姑娘端着菜往桌上放时,刚好近距离的观摩到了这一幕,小姑娘的脸,登时就胀了个通红。
我瞧着在见到小姑娘的变化后立即摆出副高冷模样的樘哥,幸灾乐祸的做口型道:“你得负责。”
第50章姊妹易嫁
32
是让这小姑娘留在这里被男色荼毒,还是让我自己承受樘哥的美色继而肾虚腰疼?死道友不死贫道。
端菜的小姑娘最终被我留下成了陪吃的小姑娘,只是这陪吃的小姑娘很有些放不开,一根菜叶子她都能咀嚼个几十下再分多次咽下,我看着都替她累得上。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貌似是我。
我留这小姑娘在这里,也不单是为了让她帮我挡一挡樘哥,也是为了找她打听打听这驿站中闹的怪事,都是些什么怪事。
“东西乱飞,人也乱飞。”小姑娘说起这事,脸上犹挂着的那点儿薄红是彻底没了。她比划着跟我和樘哥讲述驿站中发生的怪事,说罢,来寻她的人也到了。小姑娘听见呼唤即从坐上站起,她向我和樘哥叮嘱了句“夜里切切小心”,便端着空盘出了屋。
我瞅着面前这桌饭菜,顿觉索然无味。
东西乱飞是小事,人乱飞也是小事,可若这乱飞的刀斧撞上乱飞的人,便是大事。我和樘哥在这世已过了十来年,保不齐要走的剧情早已走完,那乱飞的刀斧,便是我俩的催命符。
我这么一瞎想就有点儿不寒而栗,把筷子一拽,我提议道:“要不咱俩今晚还是别住这儿了。”
“贤侄可是怕了?”刘东华说着推门进来,乐呵呵的我身边一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贤侄莫怕,今夜我陪着你,看那些妖邪能使出什么花招。”
……装逼装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走,没走成。倒被打着保护下一代的旗帜的刘东华,拐到了他的房间中去。
刘东华住的房间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套间,他瞧着隔着半面墙的里外两张床,表情顿时有些放空。
我看着可能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刘东华,给了他个台阶下。
“我今晚可否呆在伯父的房中?”
刘东华没等我把惧怕鬼怪的借口说出,即指了指外间屋的木床,道:“把这床推进来,今晚你俩都从这儿睡,便也没人落单害怕了。”
……无话可说。
木床被推进了里间屋,正挡住了外间屋通往里间屋的路。刘东华心满意足的看着我和樘哥给他造出来的肉盾,被子一盖进了梦乡。
刘东华一秒入睡三秒打呼,我听着刘东华震山响的呼噜声,再看看闭目躺在身侧的樘哥,心中的那只猫仔又抓挠起来。
沉眉敛目的樘哥少了几分日间的锋芒,倒多了几分内敛。不过话说回来,樘哥这人本就和锋芒毕露沾不太上关系。锋芒也是有的,但那些锋芒都被细细的包裹在层层沈静之中,极少显露。
月色朦朦,平白给樘哥加了层柔和滤镜,我盯着躺在床上看起来任君采撷的樘哥,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一抛,只想当个偷香小贼。
距离越缩越短,唇间越贴越近,便在我即将偷香成功之时,那双闭的好好的眼睛蓦然睁开,下一秒,被子便被扯过了头顶。
狭小而漆黑的空间完完全全的剥夺了视觉,却将听觉和触觉放大到了极致。两道呼吸声交融在一起,令人难分彼此。樘哥的双唇刮擦在我的下颌上,那若有似无的瘙痒感,激的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樘哥感受到这轻微的颤动,从喉间发出声低沉的笑声,和夹杂在低笑中,同话声一般暧昧不清的问话。
“想要吗?”
……老子要被撩爆炸了。
没答樘哥那句明显是另有所指的话,我低下头就想堵住这撩人的嘴,刚找准了位置准备开啃,刘东华就喊出了声惊天动地的“什么声音”。
……得,今晚还是清心寡欲的过吧。
掀开被子,先前被隔绝在被子外的脚步声,终传到了耳内。脚步声平平无奇,我听了听,正想给刘东华说门外传来的是巡逻的兵士发出的脚步声时,忽就想起,巡逻的兵士早就被装作天不怕地不怕的刘东华打发走了。
那现在,在门外走路的人是?
刘东华点燃了床旁的灯盏,灯盏一亮,外面的脚步声也愈加的大了起来,听着,像是在往这边走近。听着这脚步声,刘东华的脸登时变得惨白惨白,他吹着气想吹灭灯盏,可那灯盏就像是不熄不灭的鬼火一般,一晃一晃的,映出了刘东华脸上不时抽搐的肥肉。
脚步声不消多时到了门前,房门未开,一根腿,陡然穿过房门迈了进来。那腿踏到地面上时顿了片瞬,而在这顿住的片瞬,衣料的摩擦声便响了起来,听声音,像是有人在抚弄着衣服。
刘东华粗重的喘息声一度盖过了衣料摩擦声,伴着那粗喘之音,一个老头穿门而过,进了屋内。老头的须发尽已花白,罗锅腰罗圈腿,身形老迈,行动之间却很轻便。老头进门后即向着刘东华恭恭敬敬的跪拜行礼,刘东华坐在床上也不敢上前靠近,只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何人?”
“小的是大人的库管,为您管理库存财物已经很长时间了。幸遇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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