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刚想说话,姜钰却已经先示意了里面,冷冷对她道:“进来吧。”
崔充仪深叹了口气,走了进来。
姜钰重新关上门,然后才问她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送我出宫?”
崔充仪点了点头。
姜钰道:“或许你心里有自己的私心,但我希望你真的只是想让我出宫而不是想要我的命,我如今只能依靠你所以愿意相信你一回。”说着又道:“我希望越快越好,最好是今晚。我会暂时将定儿留在宫里,但出宫之后我会想办法将他也偷出去,我希望你到时候也会帮我。”
她如今带着宇文定是逃不出宫去的,他是宇文的亲儿子,宇文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害了他,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所以她现在只能暂时抛弃他,将他暂时留在宫里,等她出了宫之后再图办法。
崔充仪低下了头去,避开了姜钰的目光,缓缓道:“今天晚上有点赶,我需要现在回去准备。”
姜钰道:“那你去吧,我也需要时间准备。我还要想办法让皇上今夜不宿在我的紫宸宫,然后避开所有的耳目。”说着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对了,我们今天晚上什么时候会合?”
崔充仪道:“今晚子时,你来太后生前所居的景安宫,我在那里等你。”
姜钰点了点头。
崔充仪屈了屈膝,然后便退了出去。
等她出了紫宸宫,抬头望了望他,却正好望见头顶的天空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只风筝。崔充仪没有多看,又渐渐的低下了头,思绪未明。
而等崔充仪走了之后,姜钰坐在榻上安静了一会,然后叫来承香,对她道:“你去将朱大将军找来,本宫有点事要找他。”
承香望了姜钰一眼,朱泓如今是禁卫大将军,出入皇宫倒是没有别的外臣那么严格。但就算如此,后宫妃嫔还是会懂得与外男避嫌。承香知道姜钰与朱将军关系很好,但也觉得她常这样将朱大将军宣到后宫来有些不大妥当。
姜钰见她不动,目光凌厉的瞪着她道:“你还不快去。”
承香不敢劝她,这才道:“是,奴婢这就去。”
等朱泓来了紫宸宫,姜钰悄悄的跟他说了几句话。
朱泓听完忍不住笑着道:“你这是在搞什么鬼,为何要”
姜钰打断他道:“我什么目的你就别问了,总之你就按我的吩咐做就行了。阿泓,我甚少求你做什么事,你就当我这次求你了行不行。”
朱泓道:“该不是皇上得罪了你,所以你想报复他吧?但你这报复的招数也太损了吧。”
姜钰咬牙切齿的道:“没错,他就是得罪了我,大大的得罪了我。”
朱泓又柔声含笑道:“行吧,我帮你。谁让我从不忍心拒绝你的请求呢,被皇上知道了,顶多就挨几下板子,他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多少还是要避嫌,朱泓并没有在紫宸宫呆得太久就走了。
到了晚上,宇文并没有回姜钰的紫宸宫,因为奉先殿突然无故走水,涉及到宇文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他这个皇帝自然为表重视自然要前去处置。但在那之前,宇文将宇文定送了回来。
用过了晚膳之后,姜钰哄着一直啼哭的宇文定,喂他喝了一点水,然后便将他放在了摇床里,一直看着他守着他。
小孩子哭累了便渐渐睡着了,然后怎么闹他都不会醒。
姜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睛忍不住的渐渐湿润。她咬住自己的手背,忍住想要宣泄出来的哭声。
然后到了快子时的时候,姜钰穿了衣裳披了大衣,走出寝殿吩咐承香道:“好好守着小皇子,本宫出去走走,半个时辰就回来。”
承香道是,然后便去安排人跟着她。
姜钰对她道:“不必人跟着,本宫想一个人静静,并不会走远。拿个灯笼给我照路,其他人都留在宫里。”
承香虽有相劝,但到底不敢忤逆姜钰。
今天的夜安静得很,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连四处巡游的宫人都少了。
姜钰出了紫宸宫的门,在确认紫宸宫的宫人已经看不见她,也没有人跟着她之后,她才转而脚步匆匆的去了景安宫。
大抵是崔充仪提前做了准备,景安宫今日并没有宫人。崔充仪早已在那里等着了,系着一身黑色的披风,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就这样迎风而立。灯笼照着她沉思的面容,却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见到同样提着灯笼独自而来的姜钰,崔充仪并没有与她多加寒暄,便道:“娘娘跟我走吧,我们得动作快点,不然只怕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们。”
说着却是又领着姜钰离开了景安宫,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姜钰奇怪道:“你说的密道不是在景安宫吗,现在又要去什么地方。”
崔充仪摇了摇头,道:“密道并不在景安宫,崔太后如此谨慎的人,怎么会把密道设在自己的寝宫。密道在孟萱玉从前住的椒兰宫里,连孟萱玉都不知道。我若不是在崔太后身边呆得久,连我都不可能发现一点端倪。”
说着又道:“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以后有机会我会仔细解释给你听的,现在娘娘快跟着我走。”
姜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能跟着崔充仪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
可是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眼皮直跳,胸口也慌慌的,总感觉今天晚上要有事发生一样,然后她的脚步也越来越慢。
崔充仪大约是觉得她走得慢,回过头来唤了一声:“娘娘。”
姜钰停下了脚步,看向崔充仪,问道:“我就这样决定逃出宫去,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好多事情我都觉得没有想清楚,还有今夜明明这样安静,却让我觉得一点都不平静,不平静得吓人。”
崔充仪走过来拉着她,一边拉着她走一边道:“快走吧,别想这么多了。再想就真的走不了了,难道你真的想死在宫中。”
等到了椒兰宫,崔充仪带着她到了后殿一间下人住的屋子,走到了床边。崔充仪掀开床上的床铺,伸手在床头摸索了一阵,按开一个按钮,然后那张床的床板居然往两边移开,露出床的中间却是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密道口。
谁都没有想到,这间下人的屋子里,这张宫人睡的床下,居然有着这样的乾坤。姜钰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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