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目视着前方又像是在目空一切。她现在心里一切空白,什么都想不清楚。又像是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顺。
她向前走了两步,停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这一次却目光坚定再没停顿。
崔充仪拉住她,问道:“你干什么去?”
姜钰道:“找他问清楚。”
崔充仪慌忙道:“你去找皇上就会让皇上有了防备,你就再也逃不出宫里去了。”
姜钰拨开她的手,道:“那也是我的命,我敢赌就愿意承担输的后果。”说完急匆匆的走了。
姜钰原本想去的宣清殿,但走到了半路,却最终还是惜命占了上风。如果崔充仪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此时去找宇文质问无疑是打草惊蛇。
说到底,涉及到孟蘅玉的事情,她对宇文的信心这样脆弱可破。自从他们在一起后,她已经甚少去提孟蘅玉这个名字。孟蘅玉这个名字就像是梗在他们心里的一道墙,她小心翼翼的避开,但那道墙一直都在。
她转道去了太澹神宫,比起宇文,她甚至更相信临渊。比起他不认识的孟蘅玉,好歹她与他有更深的交情,她和孟蘅玉之间,他或许会选择她姜钰。所以如果她去问临渊,他或许会告诉她真相。
但姜钰没有想到的是,宇文不在宣清殿,他也在太澹神宫。不仅宇文在,连他们的儿子宇文定也在。
姜钰来到太澹神宫的时候,门口只有几个穿着道袍的小太监在。
小太监见到她跪下来给她请安,还说马上进去通报国师。姜钰心情急迫,对他们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本宫自己进去。”又因为不想她和临渊谈话的时候有人在场,又命令他们道:“本宫和国师有事要谈,你们不准跟进来。”
然后她一直往里进去,一直到了临渊平日练功的道房。
太澹神宫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墙上那个巨大的八卦图依旧让人觉得神秘。她走到道房的门外,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站着的临渊和抱着宇文定的宇文。
临渊对宇文道:“到时贫道会在这里设置移魂阵,移魂术法需要至亲之人的两滴血,到时就劳烦皇上将小太子也一起带来了。另外,皇上还需要尽快寻到与姜娘娘生辰八字相同,且同样是阴阳体质的女子身体,这个女子死亡必须不能超过三天。到时我会念咒将姜娘娘的魂灵引到这具女子的身体里安放,再念清明咒唤醒姜娘娘和孟娘娘。”
宇文许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怀里的宇文定有些不安,竟突然哭了起来。
宇文连忙轻轻揽紧了他,轻轻的晃了晃,令宇文定重新安静起来。
宇文问道:“姜钰是不是一定会醒来?”
临渊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此法我没有用过,我师父也没有用过,只是记载在书中。既然没有用过,又怎能确保最终的结果。何况这本就是有违天道的道法,贫道启用此法之后,自己一身道行也会散尽。”
想要有一副身体来安放姜娘娘的魂灵,必须就要毁散原本这具身体里的魂灵。说到底,这其实是以命换命,算得上极其恶毒的道法。所以上天大约是要惩处使用这种道法的人,所以会令其道法尽失并且减寿。
姜钰听到这里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没有进去叫住宇文或临渊质问,没有什么比眼见为实更为真的了。
她悄悄的从太澹神宫退出来,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果然在他心里她还是比不上孟蘅玉吗,他或许并不是对她完全无情,也不希望她死,但是在孟蘅玉和她姜钰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孟蘅玉。
他或许从来就没有打消过从孟蘅玉的身体里将她驱逐,然后重新唤醒孟蘅玉的念头,所以他让临渊启动了移魂阵。
可笑的是她,竟然真的就相信了他爱上了她,还和他生了宇文定。不,或许连宇文定都只是他的算计,因为临渊说了,启动移魂阵需要她至亲之人的血。她在这世上孤苦无依,哪里还有什么至亲,既然没有,那就只能造出一个。
她恍恍惚惚的到了门口,对太澹神宫的宫人道:“不要告诉皇上和国师本宫来过神宫。”然后便跌跌撞撞的回了紫宸宫。
崔充仪仍还留在紫宸宫里,焦急的在哪里走来走去,见到姜钰回来,整个人像是没有了魂一般,连忙迎上去扶住她,问道:“怎么样?”
姜钰推开她,自己进了寝室,接着转头“砰”的一声关上门,将一切都拒之门外。
崔充仪站在门口看着那道禁闭起来的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对一脸担忧的承香等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本宫守在这里。”
承香有些不想走,道:“看娘娘的样子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要去告诉皇上一声。”
崔充仪厉声道:“你要是想害死你们家娘娘你就去吧。”
承香垂下眼来,心里毕竟不知道姜钰出了什么事,她又愿不愿意她此时去将皇上叫来,只好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心想着要是娘娘到了晚上若还是这个样子,她就一定去告诉皇上。
承香屈了屈膝,道:“那奴婢去给娘娘准备些吃的,劳烦崔娘娘暂时守着我们娘娘。”
崔充仪点了点头。
寝殿里姜钰合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账顶的凰鸟朝凤纹,心里一时像被人抛弃了一般伤心欲绝,一时心里又大骂着宇文的心狠绝情,再一时又唾弃自己居然笨的被人骗了身心。
姜钰想到了宇文炜,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这样对她。
但最终占据姜钰脑中唯一念头的,却是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心里问自己,难道她真的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等着宇文和临渊将移魂的术法用在她的身上。
连临渊都说,最后她不一定能醒来。她醒不来,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是死。
她不想死,哪怕她什么都没有,哪怕没有人爱她,她也想要好好活着。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他若不离她便不弃,他既已离之,她还有什么恋恋不舍的。既然如此,不如逃出宫去,天高任鸟飞。
姜钰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站了一下,接着走到门上打开门。崔充仪仍还站在门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姜钰打开门,崔充仪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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