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急密件。
将蜡封拆开,展开绢帛看下去。最后,落款处写着:兄景熙。
景昭闭上眼睛,片刻,将绢帛投进火堆,立刻起身上马。身后侍卫纷纷整装上马,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靖王一反常态地沉默了许久,终于回身道:“常予溪,上前。”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事儿在15章的时候已经被小随姑娘想到了大过年的我狗血了otz||||
寒夜
二月十三的夜晚,冷寂的的夜空格外澄净,一团缺边的月盘挂在上面,洒着惨淡的幽光。
月下的林边扎了数个简陋却颇大的帐篷,数百羯卑士兵驻扎在此,等待接应。
这里是洵江以南的兖陵边界,处处有着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中原风物人情。往北再行半日,便是金江与洵江交汇之处,过了江,就是如今羯卑皇帝乞伏氏的北疆。
最前面一顶帐里,宇文查拓抱臂站着,脸上满是暴躁的神色。
忽听外边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喊道:“拓跋将军”
一阵兵甲撞击的声音迅速由远及近,转眼脚步声已经来到帐前。宇文查拓撇撇嘴跪下去。
帐门被猛地掀开,查拓张嘴。刚说了一个字,却被拓跋岐一脚结结实实当胸踹倒,噗通仰跌在地上。
“你他妈真敢上私刑!延误了行程你抵命么!”
查拓被踹懵了,迅速挺直跪姿道:“夏人狡猾,不得不防。这人尤其可恨”边说边怒瞪向一边。
摁压的两个兵卒松了手,潘濯从地上撑起手臂来,嘴角边挂上一丝笑,“边夷贱类,早晚滚蛋……”
拓跋岐怒火攻心,抬脚便踢在他肩上。潘濯被力道冲得滚了半圈,便有些动弹不得。
静了片刻,拓跋岐冷静下来,朝查拓斥道:“先前是怎么说的。以使者之礼相待,你就这样待的?带上你的人,出去!”
查拓忿忿站起来,带着数个手下出了帐。
拓跋岐重重呼了口气,此时才觉得有些后悔,于是踢开地上的铁杖朝前走了几步,朝伏在地上的人道:“起得来么?”
潘濯平生未有这样狼狈的境况,此时也只得苦笑着爬起来,就势坐在地上,抹抹嘴边的血污,缓上一口气。
一晌无人说话。
潘濯只得开口道:“拓跋将军,有何吩咐,快些说了罢。”
拓跋岐垂眼看他,却是解了佩刀重甲扔在地上,“无事,只是想叙叙旧而已。”
潘濯蹙眉想了想,干脆笑起来,“难得难得。有酒么?”
拓跋岐似是吃了一惊,随即道,“羯卑士兵行军,从来都是带着的。我去拿来便是。”说罢果真转身出去。
“稍等。”拓跋岐停步转身,“换个地方如何。”拓跋岐扬眉道:“随你。”
地方这一换却是换到了林边,树下拴着军中的马匹,在寂静的夜中不时打着响鼻。林边,数个守夜的羯卑士兵持刀肃立。最外圈的树下系着匹通体墨黑油亮的骏马,生生高出其他马匹一截。
拓跋岐提着酒囊过来的时候,就见潘濯坐在那马的近旁,正抚着马的前额鼻梁轻声细语说些什么。黑马温驯地低垂着脖颈,将头颅依向他的肩颈,耳朵尖一颤一颤,长长的鬃毛在夜风中飘动,轻拂过主人的肩膀。两个从帐中跟来的羯卑士兵站在近旁看守监视着。
拓跋岐几步走过去,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抬手抛出只碗,被稳稳接住。拧开囊塞将两只碗倒满,几口喝下去。一碗酒尽,仍是潘濯开口道:“此时该说了吧。”
拓跋岐搁下碗,径直道:“你可知此事来由?”
潘濯随意捋了捋墨阳的鬃毛,“你们与景熙勾结,自然是为挟制靖王。只要将我押至羯卑,无论事情成败,都能好好做笔文章。这手段,虽是下作阴诈,我却不得不服,谁想的?”
拓跋岐也无意隐瞒,坦白道:“泰王手下的官员,一个叫潘泱的。他似是知道你与靖王,种种,就说了此计。我们羯卑人向来磊落,本不愿用,只是箭在弦上,只能就此一试,逼他回返西疆救你。只你们夏人如此诡计多端,善于利用人心。”
潘濯将头靠在墨阳颈上,闭了眼睛。半晌轻道:“嫡亲手足,果然最是知晓如何用这攻心之计。可二弟算了这许多,却没算到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拓跋岐的碗咣当掉到了地上。
“景熙豺狼心性,到了这时候,怎会留你……”
“那人竟是你亲弟!”拓跋岐捡起碗摇摇头,“手足相残的事情,我们羯卑人做不出。”见潘濯不再言语,又道,“既是如此,依你之见,靖王会何去何从?”
“自然是继续返京,”潘濯轻笑,“因为,换作我,也会这么选。”
“人心最是玲珑多窍,迂回百结,一旦被人拿捏住了,就会犯错。所以,便是舍下一块肉来,也不能被人牵住了走。譬如你,若不是你对敏善公主有情,婚宴上怨气横生,又怎会被我看出来,几番话便糊弄住了?”
拓跋岐一惊,想起此事来,却是摇摇头,“时至如今,我仍是无法娶她。”倒上酒,眼神里有些茫然,“我与她自小便相识,为了能得他父皇乞伏氏的赏识,自小苦练骑射摔跤,战场上每每拼死相搏,终于得了这许多封赏,然后送她远嫁乌库,再眼看着乌库兵败。所谓身不由己,便是如此罢。”
潘濯将酒囊拿过来,倒上,“众生芸芸,有几人是由己的。我自十几岁起,便无一日离了苦心谋划,勾心斗角,后来逐渐年长,更是日日浸淫权衡倾轧,算计逢迎。到头来落得这般田地,国未全,家先破,反倒成了把柄拖累。如今,我是当真被吓破了胆,弄寒了心,怕了也厌了,再也不想沾这些腌龌龊的东西。”
“不想沾了?那你想如何。”
潘濯摇摇头,“身不由己,照我想的,现下即刻死了才好,只是不能罢了。倘有来世,找个山林园田,安稳平实最好。”
又抬头道:“拓跋,我这一辈子说了许多谎词谎语,上次与你说的也是九真一假,只有今日,头一次句句是真。”
拓跋岐不语,只默默喝酒。又听潘濯平和道:“说来,泰王许了什么,让你们替他卖命?”
“夺位事成,割予西疆五州。”
潘濯苦笑,“你知道打下西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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