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潋晴行那大逆不道的篡逆之举!
从旁边柜子的夹层里取出一幅地图铺在前方的案几之上,上官潋晴示意柳寒江靠前观看:
“柳先生既然已经是狼骑的自己人,就不隐瞒柳先生。若是只靠狼骑不到千人的前锋,固然能够夺取京城,但将来面对匈奴和西夏联军时,如何守住京城却是一个大问题。所以上官家族,早就跟三大世家的司马家族协议好。柳先生请看,匈奴、西夏的联军是从个方向挥师南下,目标就是京城!如果我们狼骑可以抢先拿下京城,就可以与随后而来的司马家的虎贲大军合围,把来犯的联军围在京、北的荒野上,叫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手指在地图的北方疆域上画了个圈,上官潋晴冷冷道:
“只要我们两家合力,就能共同夺取大魏北边的半壁江山,甚至……更多!哼哼,至于将来谁成为新的帝王,就要看各家的本事!”
柳寒江这才解为什么上官潋晴只有么人马,就敢于冒下之大不韪悍然夺取京城,原来却已经跟另个世家司马家族串通一气!
大魏自从开国以来,就有一句箴言:狼骑不满万,满万无人敌!
所以大魏历代的帝王,对于狼骑都是提防万分,决不让狼骑人数太多。一来是大魏没有游牧民族那样多的战马,组建完全是骑兵的狼骑之时,战马资源不足;二来却是在防止狼骑势力过大,别让上官家族成为真正的白眼狼!
这样的狼骑,在草原上奔袭匈奴没有问题,但若是在大魏境内作战,攻城略池,却绝不擅长!
但如果行动里头还有司马家族的虎贲参与,夺取半壁江山就不是笑话了!
司马家族掌控的虎贲以步兵居多,大魏皇朝的开国皇帝百里龙御,当年打下大片的江山,靠的就是虎贲和狼骑!两者正奇,一主一辅,别半壁江山,就是整个天下,只要两者内部不爆发矛盾,也很可能全部占下!
柳寒江在做军机章京那段时间,对虎贲不可谓不解。从往来奏折可以看出,虎贲如今是强弩之师,只是在东方勉力抵挡住外敌来侵,每年所花的军和所要的兵员,是北方的两倍!
可是按照上官潋晴今日所表现出来的意思,恐怕那司马家族早就有不臣之心,假意在向朝廷示弱,并且要钱、要粮、要人,所谓的什么外敌恐怕早就被司马家族控制,在边境打打闹闹过家家而已!
但上官家族和司马家族有反叛之意却也并不让人意外,毕竟朝廷自从开国皇帝百里龙御去世之后,就对两个家族大力打压,若是他们不自救的话,早就已经被灭族!特别是虎贲,若不是自动请调到北方防御,现在还存不存在虎贲旗号,都很难。
就连谢子游他们的暗卫,若不是只能打探消息,没有战斗能力,也不会被大魏的帝王放过!凡是开国功臣,历来下场都是凄惨的,三个家族能够在大魏皇朝的上层挤兑之下,仍保持完整,不可以不是个奇迹!但同样的,也能看出三个家族历代的族长之能,只会比大魏的帝王强,而不会弱!
考虑了这么多,实际上柳寒江所用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几分钟不到。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地图上匈奴、西夏的联军路线,柳寒江问道:
“上官将军刚才说过京城有变,是不是计划已经行不通了?”
上官潋晴赞赏地看柳寒江眼,这柳书生脑子转得就是快:
“没错,本来咱们有心算无心,胜算应该很大。可是如今京城形势却有变化!刚刚登基的百里离风带着大臣们要南迁不假,可是时间是定在一月初。如今却不知道是哪个大臣谏言,是最好提前五天,既避了夜长梦多,也正好赶上良辰吉日。所以整个朝廷,已经于三日前全部撤出了京城!柳先生,你可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寒江眼珠子一转,就算京城剩下的百姓造反,也不会让上官潋晴如此重视。散乱而无章法的老百姓绝不会被操控锐之师的上官潋晴放在眼里。所以问题……只能是出在强敌身上,那么只能是匈奴和西夏的联军有什么举动……
牵扯到上官潋晴专门提到的日期问题,很可能就是联军也如上官潋晴一样,派出先遣部队,比他们早一步占领京城!只要这些先遣部队守牢京城,等到大军汇合,就能稳稳妥妥地徐徐图进,从而占领了大魏整个北方的土地!
上官潋晴一个黄雀虽然打得好算盘,却由于必须遮掩行迹,只能夜里奔行,导致速度上落后联军的先遣部队!本来匈奴和西夏联军恐怕也是想一月份再占领京城的,可是朝廷里头必然有奸细泄露提前的南迁时间,才让联军提前来到,同时上官潋晴边也变得被动了!
想通这些关节,柳寒江几乎是肯定地回答道:
“若是我所料不错,京城怕已经不是魏人的京城,而是胡人的京城!”
上官潋晴猛地一拍地图,道:
“柳先生所不错,探马来报,昨日突然有千骑胡人进了京城,占了皇宫,关闭所有的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死守在那里等联军的大军开来呢!若是普通的将领做事也不会如此仔细,只会全城戒严而已!可是那守城的却是西夏名将金五征,他个老将又怎会不知道能否夺取京城是占领整个大魏北部的关键,更是他们些胡人能否真正从荒原地带,入住北方沃土的契机!”
一日,狼骑仅仅比胡骑慢了一日,就变得形势极为不利!让上官潋晴如何不恼火!若是那守将不是金五征,他也不会有什么担心,可胡人却偏偏派老成持重的金五征做先遣大将!这下子就算狼骑想要不惜代价地夺取京城,都难!
柳寒江默契地接口道:
“所以金五征才会像一个缩到壳里头的乌龟,谨慎异常!更重要的是,联军从北方而来,长途奔袭,必然粮食已经不足,就等着京城的粮食救急!就算百里离风走之前烧掉所有的官仓,但那些粮仓本就亏空巨大,很多都是糊弄用的空仓,烧与不烧都是样!金五征还是能从京城留下来的商人、百姓手中集到足够联军支持至少一个月的粮食!”
打仗、打仗,最后打得还是粮食!谁最先没了粮食,谁就最先兵败!吃人肉只能是一时的救急方法,真正要靠得还是那平日不起眼的谷粒!所以金五征和上官潋晴才都会这么重视京城,除了政治和战略原因之外,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柳寒江瞥了上官潋晴一眼,试探道:
“上官将军,如今虽然咱们晚了一步,但京城怕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夺下的吧?”
上官潋晴笑吟吟地看向柳寒江:
“柳先生说的对!就算是狼骑全部拼光,京城也必须攻下。不过,狼骑擅长的是平原作战,对攻城实在不是太擅长,只能请柳先生多想想办法!”
稍微顿顿,上官潋晴的笑容里掺杂几丝冷酷、几丝无情:
“若是柳先生也没有办法的话,我也只好不择手段,让京城里所有的百姓跟着胡人一起遭殃,用毒让他们全部成为死人!不过毒虽然很易奏效,却有些霸道,也控制不了,后果就是从此方圆千里之内寸草不生……京城的一切在史书上彻底消失呢!”
柳寒江听到了此话,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虽然他可以从上官潋晴话里头推测出来,他之所以要用毒,是因为活死人必然炼制不易,而且不方便远距离操控,否则上官潋晴只要将京城里头的部分人变成活死人,就可以解决如今的难题,哪里还会在里等他柳寒江出主意?
至于蓝翎飞蛇,怕也是与那活死人的缺点一样,都是距离远就会脱出上官潋晴的操控,所以他才无法使用,而只能让飞蛇附在头发上,作为保命的最后撒手锏。
不过……上官潋晴果然好狠的心肠,竟然能狠下心,毒杀方圆千里之内所有的生物……一份狠辣,怕是杀人如麻的卫长瑞卫魔头也比不上!
玩笑
柳寒江抹了抹额头冷汗,考虑了半晌,这才开口道:
“上官将军若是用毒的话,京城中的粮食怕是也要毁了,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使用的好。依我看,如今的形势,狼骑若想攻城,主要是人手不足,器械不足。所以攻城之前,首先需要解决这两问题。”
上官潋晴“哦”了一声,重新坐回躺椅中,右手敲打着椅把,眼帘低垂,仔细听了起来。
柳寒江边整理思路边道:
“虽说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但附近的饥民还是不少,若是两军对战的话,这些人派不上什么用场,可若是攻城的话,却还是可以用一下的。在这些饥民眼里,仁孝礼仪什么的,连个狗屁都不是,所以什么保家卫国的话,干脆不要去想。咱们只要抓住一点做文章就可以,那就是粮食!只有用粮食来号召,饥民们才会铤而走险,甚至拼命!”
上官潋晴眉头舒展,脸上扬起了笑容:
“柳先生好计策,若是我用药物控制这些人的话,必然耗时耗力。可若是用京城中的粮食诱使这些人为所用的话,就能马上奏效!不过召集饥民的说辞,还需要柳先生想一个适合的。太文雅的话,那些饥民必然听不懂,所以最好能用俚语,而且要俚俗得饥民们一听就懂!”
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痛快,柳寒江并没有出是用京城中的粮食诱使饥民,可是上官潋晴却能马上就想到。狼骑自己的粮食就很紧缺,到周边县城抢粮的话,必然还要往返数日,所以倒不如干脆用京城中的存粮作为大饼,让饥民如同见了腥的苍蝇,跟着狼骑叮上去。
这些饥民,说他们胆小,他们确实不敢自己出头,攻城掠池、哄抢粮食。说他们胆大,只要有领头的,就会形成盲从心理,真的敢为了一口粮食,豁出自己的性命!大魏这些年消灭的所谓起义军,不正是么拉起来的嘛!
让一个书生写俚语,若是别的人,定然认为是有辱斯文,早就愤然拂袖而去。可是柳寒江却没有推辞,直接拿过一方龙尾石砚,铺开宣纸,沾墨濡毫,飞快地写了起来:
胡蛮胡蛮,残魏自肥。
齐跟狼骑,将他包围。
攻下京城,米盐成堆。
皆我血汗,快来取回!
上官潋晴接过宣纸,读了一遍之后,欣然笑道:
“我早就听说过柳先生写得一手好字,今日亲见,果然不凡。真正好一手浑厚大气的颜体!更妙的是这俚语,尽得攻心之妙,虽然是俚俗,却胜似高雅。写得好!写得好!!我这就叫人抄写后贴出去,贴得愈多愈好。”
说罢,上官潋晴喊来亲兵,吩咐了下去。又特地问了下那亲兵狼骑中有没有会唱曲子的人。
亲兵立刻回道:“有,有个人嗓子极好。属下就去把他叫来。”
不久,亲兵就带来一个瘦高的狼骑,看身材比起其他狼骑并不显高大,但当他把柳寒江写得那八句唱出来时,却发出了洪钟大吕一般嘹亮的歌声。
上官潋晴又吩咐了这人不但要教狼骑都唱歌,待到了京城之后,还要趁更深人静之时,对着京城城垛带头高唱,让歌谣渐渐传到城中百姓中间。任他金五征再大的能耐,若是京城中的百姓群起骚乱,也够他头疼一阵子的了!
柳寒江此时幽幽地插口道:
“等唱得几日之后,不要忘了派人混进京城,传句谣言‘胡人素来不喜吃谷栗,每餐必得有肉食佐餐,城中谷栗虽多,肉食却少。待肉食一吃光,胡人就要杀我魏人当军粮了!’”
这话说出来,不但那亲兵和瘦高的狼骑,就是上官潋晴都听得眼睛一亮。
谣言若是攻击得是别人的军队,也许还不会有人相信,但是金五征的军队则另当别论。金五征当年为少将军之时,曾大意被困鞠阳,那时城中不但无肉,粮食也绝了,金五征就杀妾以飨军士,后来又杀城中妇老幼充食,吃掉的人竟然有三万之多!
而且柳寒江还特别说是“唱得几日之后”,分明就是要等京城中百姓骚乱,素来为人“严而不恤”“嗜杀成性”的金五征杀掉许多魏人的人头,更加证明这个谣言的可信度!
与上官潋晴等人的想法不同,柳寒江更多了一番考虑,若是真的派人混进京城散布谣言,这里绝没有人比龙卫更加合适,到时候柳寒江自然可以以这个为借口,要求上官潋晴交出散功粉的解药!
否则的话,用箭附上纸条,射入京城散布谣言,一样能让城中人心浮动,何必非得让人偷偷潜入?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柳寒江继续不咸不淡地道:
“上官将军,我若是那金五征,必然会派弓弩手每晚在城头巡逻,碰到咱们的人唱歌,为了防患于未然,肯定会下令一律射死,以造成京城百姓大乱!所以咱们这些唱歌之人,最好是趁夜偷偷潜进城下,挖开一个小土坑,前面堆上土,人藏在坑中又喊又唱。不但人伤不着,还可以引得弓弩手不断射箭,甚至长枪手往下投矛。这样一来,咱们最需要的好箭和长矛不就也有了?”
这一招却是柳寒江根据三国里头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想到的,只是诸葛亮借箭还要用草船,他却连草船都不用,只须遍地是土,以及人人都有的嗓子。
柳寒江自认是个弱书生,不会种地、不会手艺,若是靠自己生活的话,怕是连个柴米油盐都混不上,但阴谋诡计却是信手捏来,施展起来毫无困难。只是以前他柳寒江追求的是潇洒闲人生涯,用不到这么脑子,而如今却被上官潋晴逼上梁山,不得不阴险一把了!
上官潋晴挥退了那个瘦高的狼骑,沉思了一会儿才笑道:
“虽然这种奇谋只能运用于一时,金五征是个老将,很快就会识破。不过,那时侯咱们里早已‘数日之内,四远云集’,可用之人一天比一天增多。而金五征则必然与京城百姓发生冲突,恶性循环,城中危机逐日加深!”
“正是如此!”柳寒江猛地一拍桌子,眼睛盯向上官潋晴:“若是咱们到时再给胡人一记重锤,派人刺杀了那金五征的话,京城……不攻自破!”
刺杀两字出口,不用柳寒江多说,上官潋晴已经了然柳寒江的心思。若要刺杀,不用那超越了天道的高手卫长瑞,还能用谁?别说是闯个京城,只要卫大教主完全恢复功力,就是百万军中取项上人头,也是轻而易举!
柳寒江的目的昭然若揭,却又由不得上官潋晴不动心!若要快速攻下京城,用卫长瑞自然是最好的方法,否则两军对峙下去,一天复一天的僵持,对于胡人只会越来越有利,待胡人大军开至,就算司马家族的虎贲与狼骑会合了,也早已失去了大好的形势!别说大魏的半壁江山,就连能否在胡人的铁骑下保住自己的实力都不敢说。
但是,这柳寒江说了这么多话,恐怕为的就是除去卫长瑞等人中的散功粉,他上官潋晴又怎能让柳寒江得逞?不说谢子游等人,单说那卫长瑞,一旦恢复功力,就是龙入大海,能够翻起滔巨浪的!
只要有一个不小心,上官潋晴想要控制柳寒江等人的举措,就很可能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让人逃了,还会招来对方的报复,今后永无宁日!
眼看着上官潋晴开始犹豫,柳寒江又冷声一笑,从牙缝里迸出了让人心脏紧缩的话语:
“上官将军,若是不用刺杀,而是狼骑慢慢破城,待得城破的时候,金五征如此‘识时务’的老将,必然会突围……不过,突围之前,怕是会放一把大火,把整个京城烧成一片焦土!咱们就算拿到了京城,怕是也要烫手呢!”
上官潋晴听得脸色一沉,以己度人,既然他敢用毒来毒杀方圆千里之内的所有生灵,那么身为踏着数万骷髅走上将军宝座的金五征,又怎会下不去种狠手!
心里挣扎了一番,上官潋晴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依柳先生的计策行事!不过……”
上官潋晴瞥眼无喜无怒的柳寒江,脸上重新绽开了妖艳的笑容
“不过,这些时日,柳先生就别去别的地方了,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为了柳先生的性命着想,还是紧紧地跟在我的身边为好!”
说完不待柳寒江反对,就从身边的锁柜里拿出一个药瓶,交给了那亲兵:
“你将解药交给谢大少,另外告诉他,柳先生今后就住在我的大帐里,跟我同寝同住……寸步不离!谢大少那么聪明的人,自然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待那亲兵出帐之后,上官潋晴才从躺椅上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到大帐最里头的床边,慢慢地脱起了衣衫,头也不回地对柳寒江道:
“柳先生最好也早宽衣睡下,今日之后,怕是想要睡个好觉都不可得了!”
柳寒江识时务地把想要反驳的话语退回了肚子里。上官潋晴既然如此表态,连解药都立马送给了谢子游等人,自然不会再容许他这个人质四处乱跑。也罢,待在里就呆在里好了,反正这家伙实在变态了点,但想来还不会对他动手,至少安全目前还是有保障的。
不过……睡觉?柳寒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饭还没吃呢!刚才就吃了一碗莲子羹,连半饱都算不上,这上官变态就让他睡觉?而且帐内只有一张床、一个躺椅、一个小案几和几张矮凳,若是他不想跟上官变态一起挤床,就只能睡躺椅……可是那躺椅……呕……光看就觉着恶心啊……柳寒江不期然地又想到了刚才上官潋晴与那少年的淫靡场面,脸色开始有些发白……
上官潋晴都已经进了被窝,才发现柳寒江还在看着躺椅发愣,眉头一皱,甩手用床头放着的马鞭将柳寒江卷了过来,一掀被窝将柳寒江抱住。脸靠在柳寒江的颈部,嘴唇凑到了他的耳际:
“柳先生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觉不睡,倒是看着那躺椅干什么?难不成柳先生也想学那少年,尝试一下潋晴的床上功夫不成?”
轰隆!柳寒江宛若被雷劈了,整个人都冒起黑烟……这、这个上官变态……这种话是能随便的吗!这个变态、不要脸、没节操的王八蛋,鬼才要做的试验品!勉强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柳寒江嘴巴扭曲了半晌,终于用蚊子叫的声音诺诺地回道:
“不、不用了!柳寒江家里已有三位夫人,就、就不劳烦上官将军!更何况柳寒江毫无姿色,高攀不起将军的人之姿!”
要不是他柳寒江非常清楚上官潋晴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意思,早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哪里还会跟他在这里废话!所以说,上官变态,既然咱们本来就只有纯洁的雇佣关系,还是继续纯洁下去的比较好!
“哦?”上官潋晴轻轻一笑,呼出的温热气息扫过柳寒江耳朵上极其细密的小小绒毛,带起了一片酥痒:
“柳先生未也太自惭了,你若是不满意自己现在的平凡容貌,潋晴可以动刀为柳先生改一个!就像潋晴自己的脸和身体,哪里高了一些,就削薄一些,哪里不对称,就划开皮肤,调整一下肌肉。绝对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我的妈妈god……柳寒江听得冷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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