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成泥

分卷阅读6

这是苏默恢复意识後的第一个感觉。
当他睁开眼睛时,寒冷、饥饿、疼痛的感觉一股脑袭来,难受到只恨不得重回昏迷的状态。
一滴接一滴的液体打在他脸上,化开黑漆污迹混成灰色的水柱流到地上,“下雨了……”苏默轻声呢喃,微微张开双唇让雨水落进嘴里,冰凉凉流过舌尖,烧得厉害的喉咙顿时舒缓了许多。
天空灰蒙蒙,看不出是什麽时辰,苏默估计自己起码昏睡了一夜。
落在身体上的水滴越来越多,淅沥的小雨渐渐变成暴雨滂沱,半空中隐隐有白色电光闪过。
骤雨打在伤口上有些疼,贴著皮肤带走大量热量,体表温度一再降低,再加上腹中饥饿的绞痛感,苏默知道自己不能再躺下去了,至少要找个避雨的地方躲著。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被踩伤的左手,右手拨开盖在身上的垃圾,咬紧牙关一鼓作气站起身,差点因为一瞬间的晕眩感又倒下去,勉强靠垃圾桶支撑住身体。
猝不及防按进垃圾桶的右手探出时,五指上插著一块脏兮兮的面包,苏默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空虚的胃部在叫嚣著,强烈的饥饿感迫使他没有任何考虑便一口咬了上去。
面包散发著难闻的恶臭,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成软绵绵的一坨,口感十分恶心,但苏默狼吞虎咽地吃著,彷佛那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丁点不剩吞入了腹中。
胃里有东西垫著,他顿时觉得好受多了,便扶著墙壁走出小巷。
寂寥的大街上,左右两排店铺皆是门户紧闭,斯坦丁的人们或是钻在温暖的被窝中,或是手捧热茶闲逸品味,雨水横流的道路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在暴雨中蹒跚前行。
天黑之前,苏默勉强在一处天桥洞下避雨,电闪雷鸣之中他疲惫地合上眼,连脱下一身湿衣的时间都来不及,便沈沈睡著了。
桥外的雨下了一整夜。
隔天苏默头痛欲裂醒来,意料之中的发烧了,他痛苦地低声呻吟著,浑身烫得吓人,意识迷糊中却依然感到脚底一片冰凉。他艰难地转过头,才发现因为一夜暴雨,河中水量大涨漫上河床,河水此时已经漫过他的小腿,如果再不离开,过不了多久就能把他整个人淹没。
他提不起力气,唯有像只被人打残的野狗般,手肘一拐一拐地扒著土地,一点一点地,逃离这个即将变成死亡之地的处所。
一路上,能避雨的地方皆被别人所占据,他乞求他们,得到的除了辱骂便是追打。他翻查过所有的垃圾桶,往嘴里塞著任何可以下咽的东西,然後在肠胃抽搐中呕吐出来,连同胆汁吐得一干二净。
暴雨劈里啪啦打在他身上,苏默绝望地昂起头,‘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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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乱的房间里。
男人跪坐在床上,两只粗壮的大腿间夹著一颗小脑袋,丑陋怒涨的凶器正插在男孩嘴里,享受著极其美妙的深喉服侍。
唾液混著液从闭合不上的嘴角边流下,白皙细窄的脖颈甚至可以看到因为男人的每次深入而微微凸起,男孩熟练而痛苦地在抽插动作之中寻找空隙呼吸,以在中途窒息过去,同时还要尽量张大嘴,避牙齿磕碰到对方。
凶器在湿热的口腔里上下耸动,粗喘声越发低沈,男人逐渐到了爆发之际,他双手紧抓男孩脑袋,把整根巨器直插到底,胯间紧紧地压在男孩脸上,像要把那两颗卵蛋和浓密的阴毛也一并塞了进去。
大量炙热的体液在喉咙深处喷射,男孩顺从而技巧地吞咽下去,直到男人发泄完毕抽出巨器。
“除了这张脸暂时比不上外,小骚货上下两张嘴比你父亲厉害多了。”男人依旧喘著气,一边回味著高潮的余韵,一边用湿漉漉的巨器拍打男孩的脸颊,“舔干净。”
男孩看著悬空在上方的凶器没有出声,默默伸出舌头舔舐,像舔冰淇淋一样的舔著,把所有的污秽吞入腹中。
“怎麽不问你父亲了?哑巴了吗?”男人恶意地逼问,巨器左一下右一下拍打著男孩脸蛋,“以前老是问东问西的,长大了反而变薄情了啊?”
“说那些干什麽?不就是一个跟著姘头跑路的人。”男孩不著边际地扯著,粉色的舌尖伸在外头,每每在来回摆动的凶器上擦过,刻意刺激。
“你又硬了。”他笑著说。
“就知道一次满足不了你,骚货!”男人淫笑著拍了拍他的臀侧,起身退开,看著眼前的人自行翻过身,背对著他趴好,双手主动掰开臀瓣,露出红肿的穴口。
半硬的凶器‘噗滋’一声整根没入,撞得男孩往前一送,下一刻又被男人抓住细腰後退回去,两人像野兽交媾般叠加在一起,猛烈撞击直至汗液飞溅。
“我是谁?”男人趾高气昂地问。
“……我的男人,每天夜里操翻我的男人……”男孩低著头,看不清表情,麻木地说出对方希望听到的答案。
“我要你记住,我是第一个操你的男人,如果你的脑袋记不住,我会让你的身体记住,”男人掐著男孩的腰肢,重重一撞,“永远记住,死了也给我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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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白云、蓝天。
苏默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睁开眼睛的机会,他躺在河畔的草丛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上天这份‘怜悯’。
除了腹中饥饿、口舌干燥外,奇迹一般,他在连绵不断的三天暴雨中挺了过来,甚至还退了烧,他依然活著。
不远处河水波光粼粼,荡漾著一层光晕,天桥的上方架著一道七虹色,雨後的一切充满清新,生机勃勃的草植透著张牙舞爪的生命力,倔强而顽强。
苏默微微眯著眼,舔舔有些脱皮的上唇,劲力气站起身,踉跄著走向河边。
大口大口地喝著河水,直到干瘪的肚子一点点鼓胀起来,苏默抹了抹嘴,看著河中的倒影笑了,笑容干净而美好。
他下意识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本应该在里面的项链在三天前不知所踪,苏默知道,在桥洞过夜的那一晚,河水漫了上来,在他昏睡的时间里,悄悄地带走了它。
继住所被抢,身无分文之後,老天连他唯一剩下的东西也夺走了。
他什麽都没有了。什麽都失去了。
“这就是你告诉我的答案吗?”苏默抬头望天,面容平静,“我不可能重新开始的事实,在哪里都不能的事实。”
他再次笑了,墨绿的猫眸像一片死寂的湖泊,“好吧,如你所愿。”
夜晚降临,暧昧的光圈在红灯区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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