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涂抹膏药即可。
就这般走了七八日,到了武陵郡境内。
说起这武陵郡,叶适委实对此地感触良多,当初他就是在这里,被偷了钱和私印,以至于后来到姑苏时,宛如一个落魄的灾民,一世英名毁于武陵,往事不堪回首。
想着,叶适掀起车窗上的帘子,朝外看去。
但见不远处的山坳里,一座寺院静静坐落在烈日下。
叶适见此,忽朝车外喊道:“停一下。”
马车微微一震,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两辆马车,还有随行的马匹,都停了下来。
姜灼华不解的看向他:“怎么停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叶适捏捏她的手,笑着道:“之前我在武陵郡被偷了钱,就是外面那座寺院里一位小师父帮了我,给我一顿斋饭,临走时还给了我四个馒头,我坚持了好几日。陪我去看看。”
姜灼华闻言,忽地想起叶适初到姑苏时的模样,鼻子不由一酸,哎,好好的九五至尊,愣是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所幸那段时间瘦下去的肉已经给他养回来了。
姜灼华点点头,顺手拿了一把伞用来遮阳,跟着叶适先后下了马车。
下车后,姜灼华将伞打开,正欲撑在两人头顶,叶适却伸手接了过来,他受伤那侧的手臂尚不能高抬,只得握着伞柄揽在姜灼华后背上。
姜灼风留了几个人在原地看东西,其余人跟在姜灼华和叶适身后,一同往山道上走去。
叶适和姜灼华走在最前面,跟在后面的程佩玖向姜灼风低声问道:“我一直想问你来着,妹妹和陛下,这是成了吗?”
姜灼风点点头,回道:“看这样应该是成了,毕竟陛下对小壮壮的这份心,确实叫人感动。但我有些担心,毕竟陛下曾经做过壮壮的男宠,日后陛下若是封她为后,我怕她日子不好过。”
程佩玖闻言神色间隐露担忧,而后道:“这就要看陛下,能不能护住她了。其实有时候,两个人要在一起好好过下去,仅靠爱是不够的,须得有强大的神亦或是能力。”
姜灼风闻言赞同,点点头道:“从前我怕壮壮应付不了后宫,但是现在看着,后宫的事,倒是不用担心了。陛下安置那些被贬官员的女眷之举,即有义又堵住了劝谏大臣的嘴。眼下就看他如何协调好壮壮和百官之间的那些矛盾。若是应付不好……”
岂非就跟前世的魏少君一样,最后弄个劳燕分飞的结局。叶适又是皇帝,一旦他们之间感情出问题,就绝对不是想魏少君一样,和离一下就完事儿的,身家性命怕是都得搭上。
程佩玖见姜灼风神色沉重,伸手拍拍他的小臂,边安抚他,边说道:“你别太担心,妹妹是有福气的。”
福气?一想起小壮壮前世的经历,姜灼风委实觉得她和福气这俩字不沾边儿。
但是还能如何,事已至此,无论最后他们二人发展成什么样儿,他都陪壮壮一起承担便是。
说话间,已走到了山门外。
叶适侧头看了一眼山门旁写着六字大明咒的那堵墙,心间百感交集,当时又饿又困,山门未开,就睡在了这墙下,这辈子真没那么窘迫过,这段经历,足以让他记一辈子。
想着,叶适了伞,对姜灼华道:“走吧,咱们进去。”
进了寺院,一行人各请了三炷香,进大雄宝殿里挨个拜佛上香。
礼佛毕,叶适和姜灼华来到院中,向一位在院中洒扫的居士问道:“敢问这位居士,寺里有位小师父,年纪不大,是负责晨起开山门的,不知他在何处?”
那位居士行个佛礼,回道:“是利生小师父吗?施主您稍等,我去寮房找找。”
说着,那位居士将扫帚搭在小花园边的矮墙上,去了寮房叫人。
不多时,居士领着利生小师父走了出来。
小师父一见叶适,便笑了,眸低中依旧是那一份如山间甘泉般的清澈,他上前道:“咦,您不是一个多月前的那位施主吗?”
毕竟叶适外貌出众,见过的人鲜少会忘了他。
叶适笑笑道:“正是在下,当日承蒙小师父布施,今日特来道谢。”
说着,叶适命元嘉将备好的百两纹银奉上。
利生小师父见此,忙摆摆手道:“小僧持金钱戒,不受金银。您看,寺里都没有功德箱。”
叶适闻言,也不好强迫,只得道:“那该如何感谢小师父?”
利生小师父笑笑道:“不瞒施主,寺里一直想建个万佛楼,奈何我们这里护法居士不多,所以一直未能成行,施主若是有心,可助一助佛事。”
叶适闻言哪有不允的道理,命元嘉将银两回去,对利生小师父道:“既如此,等在下回到京城,便派人来助寺里修建万佛楼。”
利生小师父自是不知道叶适的身份,叮嘱道:“之前有位居士,助我们打了地基,施主千万不要在能力范围之外将此事担在肩上,能助一点是一点。毕竟佛门讲求众生喜乐,若是修万佛楼一事成为施主的负担,是万万不可取的,量力而行便是。您帮忙修一点,旁人再帮忙修一点,慢慢也就起来了。”
叶适闻言,心下微叹,确实,若是承担自己能力之外的善事,无疑是给自己压力,会渐渐退却为善之心,利生小师父此言,既可以让有心帮忙之人出一份力,又不会因为自己出力少而觉得不好意思,更不会让行善成为负担。
佛门智慧,原是让众生离苦得乐,帝王之道,也该如此。
几人又说了几句,正欲离去,这时,却听观音殿里,传来一名女子悲戚的哭声,声音呜呜咽咽,好似有什么极为伤心的事。
利生小师父听闻,面露悲色,出家人慈悲为怀,有人在寺里哭成这样,总得问问是何缘故,但是听声音是名女施主,他身为僧,不太合适单独去问。
利生小师父想了想,转而对姜灼华道:“小僧不大方便,能否劳烦小姐一同走一趟。”
姜灼华报以微笑,点点头,跟随利生小师父,和叶适一起走了过去,其余人等在原地。
走到观音殿门口,但见一名十五六岁左右,身着碎花棉布对襟裙的民间少女跪在蒲团上,哭得万分伤心。
姜灼华走上前去,半蹲在那少女身边,询问道:“姑娘遇到了什么难心事?怎么哭得这般伤心?”
那少女哭得哽咽难忍,见姜灼华问话,抹去泪水,强忍下啜泣,说道:“小女是山后陈家村人。我是家中最大的,如今已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但是媒人来说亲的那户人家,委实不是我心中想嫁的,好在爹娘开明,我不喜欢,便没有同意亲事。”
姜灼华闻言不解道:“既然没有同意亲事,那你为何还哭得这般伤心?”
少女闻言眼眶里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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