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穿越一朵花

2

演激烈的戏是很累人的
「……」本来以为她那种表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询问,结果没想到听见的却是这个,于瑞脸上瞬间爬满黑线。「姑娘你……」连声音都无奈了,正好,他可以和榕儿作伴了。
「哈哈哈哈~唬住你了?骗你的,我也知道那种事儿才不是要算就算得了的,且也不是这种用途的,哈。」她笑著,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脸上,一瞬间于瑞有些恍神。
「好啦,不逗你了……于瑞是吧?我是想问你,你进来也不过就这麽一会,不怕你师傅或是家兄问你?毕竟你进来这麽久,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岂不让人怀疑?」芙蓉说著挑起眉,然而在她咀嚼自己说的话後,她瞬间很想撞墙。
……靠,明明是在讲正经事,作法事或收妖时候不都会有些华丽丽的声光效果还打斗声吗,可是怎麽我自个听说出口的话就变得好像在勾引人啊?
不过看来于瑞的思想很正常,他只是微偏过头想了下,然後点点头。「于某明白了,是于某想得不够周到,请等一下,于某这就替您『收妖』。」讲到作法,他又恢复成了一张冰块脸,表情也转回淡漠和严肃。
「嗯,你慢慢准备吧!那我要做什麽?被这样做完法事後,通常看起来会是什麽样子?气色啊、体态啊之类的?」看他东翻西找的挖自己的袋子,慢慢挖出很多东西,芙蓉閒著也是閒著,就掏了掏耳朵问。
「通常皆是气色苍白,满头大汗,虚弱不已。」头抬也不抬,于瑞继续一边翻找他的法器一边回答她。
「噢。」应了声,芙蓉瞄了一眼于瑞,见他仍认真地准备,完全没有要看过来的意思之後,她马上转过身子,然後伸手往自己衣襟里挖。
刚刚就说了吧,就里的衣服有趣得紧,可藏的东西可多啦,为了保险起见,在过来之前她可是特意准备了一些小东西,就想有可能会用到。不过……在这种时代,一个女人总要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尤其是她还是个大小姐,这种挖衣襟的举动要是被外人瞧见了不知道要吐血多少回,就算她只是在找东西也一样。
挖到了她需要的东西後她马上抽回手,用馀光瞄见于瑞还没看过来,她悄悄松了口气,很快抓起镜子、打开罐子,然後就著镜子对自己的脸扑起粉来。这次她谨慎多了,一会又是扑粉一会又是细细推匀,因为这会要骗的可是她那j明「老哥」,自然是要小心一点的。
不过要化这种妆也不是多难,只要找和自己肤色比起来苍白的粉,抹上去便行了。之前她就看过她的老师做这种傻事,买化妆品的时候粉没挑好,搞到脸白得跟鬼一样,但是脖子还是正常肤色,那画面要说多好笑就有多好笑,让她那一节的考试差点爆掉。
等到脸的妆画完,接下来就是冷汗的部份了,芙蓉左看右看,最後锁定了房间一角的小花盆栽。一把捞过来,她当然不是要赏花,将植物整株连同泥土拔离盆栽,她满意地看到她要找的东西──盆栽底部残留著的水。虽然有些泥污,但是芙蓉可是一点都不在意,倒了些在掌心上,她毫不犹豫地把那些水喷洒到自己脸上、脖子上。
等到她觉得一切都大功告成後,拿起镜子,她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
嗯嗯,不错不错,以前演戏时候乱七八糟学来的化妆技巧多少用到了点,还好那时候拍的是鬼片……
「哪、你好了没有?」转过头,她想询问于瑞,没想到他已经看著她,傻住了。「喂……你还好吧?也给我说说看嘛,这样像不像?不过不像的话也没有办法了……于瑞?」
「呃,像、像!」经她一喊,他才赶紧回神。只是没想到这看来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然会这些奇奇怪怪的化妆术,而且居然不嫌脏……
「那我们快开始吧。」拨乱头发,芙蓉如此说道。
於是于瑞撩起袖子,手拿法器,开始为她「除妖」。
叮铃铃……
轻脆的铃声响起,在房间外头等待的沈文燕等人不禁松了口气,他们看著于瑞进去也有一会了,始终不见动静让他们有点担心,这下听见了铃声他们倒是放心了些,免的还得担心是不是附在那沈芙蓉身上的妖物太过强大,把那小道人给吞了。
「啊──!」接著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尖叫,虽然不大声,但是声声刺耳,让人不禁起了一身**皮疙瘩。
「芙蓉!」听这声音沈文燕就急著要冲进去,却又被老道士拉住。「公子!别,您现在闯入不但无任何帮助,可能还会造成阻碍!」
「但是,芙蓉她……」沈文燕急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想进去却又知道道士说的有理,於是只能在外头急得跳脚。
「你是何方妖物?竟敢纠缠於沈家小姐,那小姐与你无冤无仇,你竟加害於她,今天被我于某见著,就是死路一条。」尖叫过後再来传出的是于瑞依然平静无波,却又带著威严的喝斥声。接著,急促的铃响、女人的尖啸,以及道士沉稳的喝斥声间歇传来,最後,尖锐的叫喊声渐渐转为哀嚎,然後,终於慢慢地低弱下去。
「收!」于瑞沉稳的声音传出,然後房内安静下来,不再喧闹。
「这……」看著房间内忽然没了动静,虽然知道大约是没事了,但沈文燕仍是一脸的著急。一直到于瑞拉开房门,缓缓走了出来,手上拿了个小瓶。
「师傅,公子……此妖已被于某收服,不会再危害到小姐,现下小姐已无事,您可以进房探望,不过要注意,她现在身子正虚,请好好照顾。」
「是,这点我晓得。」点点头,沈文燕就马上奔进房间。
一看见倒卧在榻上的芙蓉,沈文燕就一个箭步过去抱起她,拨开她盖在脸上、凌乱纠结的发丝。「芙蓉、芙蓉!」然後在看见她满脸的脏污、如泪痕一般的水痕爬满脸孔时,心疼地直喊。
疏不知芙蓉正打从心底偷乐,呵呵,演技真b啊我,这样都没给识破!欸,活著时候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太可惜了。为了这个逼真度,连嘴唇都狠下心给咬下去,乖乖,牺牲好大。
不过……今後言行举止都得小心点,别那样大剌剌的,不然她又要以为我又被另外哪个妖怪附身,又想找法师道士之类的灭了我,那就又更麻烦了……
轻轻地唔了声,算一算,芙蓉觉得她也该醒了。於是,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一片茫然。
「……哥哥?」顿了一下,她才声音微弱地喊。
「啊,芙蓉,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见她醒过来,沈文燕激动地抓著她,脸埋进她x前。
「呃、哥哥。」脸上一脸茫然,但芙蓉心底却是骂翻了天。喂喂!你在干嘛啊!别忘了你现在是男人!男人啊!埋我x前这像话吗你!而且、而且你这样我忍笑忍得好苦啊啊~~快放开我!
受不了地,她看似柔柔抓住沈文燕的肩膀,实则用力一推将她推离自己。「芙蓉没事了,真的,没事。」
「那……」
「哥哥,我好饿,想吃东西,让榕儿给芙蓉熬点粥吧。」噢,演了那麽激烈的戏,我肚子都空了。
「好好,马上让她去!」沈文燕几乎是昏头了,什麽都答应她。
「对了……芙蓉记得,是一位道人替芙蓉做的法,哥哥,您今天,就留人家下来休息休息吧……」她舔舔唇上的血渍,气若游丝地说。
「那当然,那当然!小湘,带两位到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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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自由的小小鸟
有人很快地应了声,然後领人走了,剩下她跟还很激动的沈文燕。
「哥哥……我想回房间……」不忘装虚弱,芙蓉轻声地附在她耳边说道,既然照她之前的举动在他们看来和以前完全不同,代表沈芙蓉给他们的印象是真的很文静柔弱的,现在她已经大费周章地演了这套戏,就是希望可以替自己省些麻烦,如果是这样那她以後自然就得要演得像一点。
「身上一身脏的,想沐浴……」哼,她不怕脏是为什麽?就因为反正她也很多天没洗澡了嘛!头发都快黏在脖子上了,再多了点泥巴水也没关系,说不定还养颜美容哪!
「沐浴?好,哥哥马上让榕儿来帮你,你等等啊。」顿了一下,沈文燕放开芙蓉,轻轻让她躺下,随後就转头喊人来抱她回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芙蓉微微地勾了勾嘴角,半阖上的眼皮底下满满的是算计。
呵,她就知道,她猜对了,沈文燕不会武功。一开始她怀疑自己的时候以及被她发现是女儿身的时候,她都只是脸色惨白,激烈的反应也顶多只有威胁个几句,现在,身为她的「哥哥」,妹妹生病了,却连抱她起来回房间这件事都做不到,可见她没什麽底子,力气亦不大。
就算从小娇生惯养的,要是有练个功,运个气把她抱起来应该也不是难事,沈芙蓉就这麽个娇嫩嫩的小姑娘,能有多重?连这个都做不到,估计要是她想挣扎、反抗,除非她把自己绑起来或下药什麽的,否则绝对不会难到哪里去。
仆从来了,轻轻松松的一把就把她从榻上捞起来,在长长的头发掩盖下,没人看见她嘴角那一抹得意的微笑。
本来就是崇尚自由的,要把她关住,何其难?就像要一只有翅膀的鸟儿永远给关著养,总有一天它也会闷死。不过芙蓉现在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对这世界的熟悉度还不够,要是真侥幸给她溜出了这沈府,她大概一时也不知道往哪处去,要是就因为这样饿死在这世界……囧囧囧,那不知道算不算也应了于瑞的话哦?一个异世界的灵魂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穿了个前世的身体就要大展抱负、开创她不平凡的人生的时候──她饿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不平凡」啊。
她被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像是呵护一朵娇弱的花。柔软的床褥让她不禁放松了神经,想著也就更入神了,榕儿送热水进来了都没发现。
「小姐,坐起来吧。」就连她伸手把自己搀扶起来,芙蓉都还一愣一愣地,直到榕儿动手给她宽衣,她才基於反s动作突然「啪」的一声拍掉了她的手。
「小姐?」不会吧……她家小姐又不正常了?
榕儿在心底呜咽了声,小心观察她主子的神情。
「嗯?呃,喔,抱歉,榕儿,我只是有点累。不是有意的,你继续吧!」眨眨眼,芙蓉回过神,带著歉意地对她温柔一笑。榕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解开她的衣襟,全然没发现她家小姐僵著身子,忍著不要躲开的表情。
……咱是开放的自由社会!自由的社会风气!观念开放的民主青年!对!所以给个女人脱衣服没什麽!真的,就脱个衣服洗个澡,咱怕什麽!是不是!没在怕地!对!就是给个女人脱衣服我怕…什麽……
眯著眼睛,芙蓉完全不习惯全身光溜溜被看光的感觉,这让她真的很不自在,不过就在她还在拚命自我催眠,榕儿已经替她除去衣物,扶著她起身慢慢踏入浴桶中了。
「呼呼……」热度适中的水接触到皮肤的当下,芙蓉舒服地喟叹出声,暖暖的水拂过皮肤,渐渐洗去了她多日以来紧绷的情绪以及身上的脏污。人一放松,她心情也就跟著好上许多。伸手拨弄著水,激起一阵阵浪花,哗啦啦地,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榕儿又拿著个木桶靠近,一倒,一桶艳红红的全落进浴桶里,原来是花瓣,瞬间,香气满盈。
幸好不是菊花……啊,完蛋了,来到这里不但没被净化,反而因为很无聊没事做,变得更腐了……orz。
「嗯嘻嘻嘻嘻~」她笑著,不想管榕儿,迳自神经兮兮地笑。反正,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放纵自己这样笑了,明天开始,她就得好好扮演沈芙蓉这个角色。
抬起手至眼前,她看著纤长的手指,勾起乌黑的发丝。
这就是所谓「纤纤玉指」?还是什麽葱指来著的?加上现在这样……不就是美人入浴啦?哈哈哈哈哈~~
她知道榕儿已经学会无视她了,心情很好,她哼著歌,噜啦啦噜啦啦的让榕儿给她净身。顺便「了解」了这具身体。
往下看……唔,天啊,这身材好……不知道该说是纤细还是单薄,很有骨感是没错啦,在原本世界大概可以当摩特儿,有腰有腿有脸蛋的。但是……但是那个x啊,咳……就有那麽点缩水……
「小姐,您想什麽呢?」冷不防,耳边飘来榕儿一句问。
怎麽就瞧她主子脸色忽然发闷的?刚才还难得开心唱歌儿的不是麽?
「呃,没、没事儿。我只是……唔,饿了,饿了。」
「饿了?小姐怎麽不早说呢,榕儿已经熬好了粥了,等会就能用了,您身子应该还弱著,榕儿会好好替您补补的。」一边搓洗著长长的发丝,榕儿终於露出几日不见的微笑。
「是麽?好吧,那就麻烦你了。」点点头,芙蓉也暗自开心。「啊,对了,榕儿,不要忘了替我备甜点哦。」
这一点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甜食在她的生命了可说是无可或缺的一部分啊!其实本来吃饭也是很重要的,只不过她这几天忙过来又忙过去的,一直也忘了要吃饭,现在人一放松,就什麽都来了。之前当学生了时候甚至还养成了回家就一定要吃饭的习惯,要是回到家里没饭吃,还会闹脾气呢……
过去的情景涌上来,她又是一阵失笑。没想到就换个身体,习惯还是没有变呢。她是她,是杨芙蓉,这一点不会改变。所以她习惯的,她需要的,同样也不会有所更改。
芙蓉很清楚她要什麽,她要自己活得自由,活得快乐,而不是像个收藏品一般的被珍视地捧在手心上,如果因为这个而要她放弃自由自在的自己,她宁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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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出浴……出个大头!
「嗯。」闭上眼,她享受著很舒服的按摩。哇哈哈哈,上辈子也没这麽好命。反正,现在她有的是时间,这身子也才十五岁,十五岁啊,n年前她也这麽年轻过……orz,怎麽突然觉得跟沈芙蓉比起来,二十岁就挂掉了的自己好像也没好到哪去啊?而且再继续比下去,沈芙蓉的一生至少还有她来接手,那自己本来的人生呢?
想想有点郁闷……讨厌。死了都死了自己还婆婆妈妈个啥啊?啊,算了算了,悬崖掉都掉了,她还有什麽好怕好留恋的?没摔成r酱就阿弥佗佛了。
而现在,沈芙蓉如此芳华的青春就这样落在她手上,有好身材好脸蛋而且又年轻,甚至还可能是那种琴棋书画样样j通的才女,都这麽优了她还有什麽好挑?所以……哼哼哼,既然她条件这麽好,她当然要好好利用嘛!不然不就辜负了前一世落水的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低头,用长发掩去嘴角一抹得意的笑。
现下她目前的目标是离开这沈家大院,要是在这里关一辈子、接受那种媒妁之言然後结婚……要她乖乖的?想都不要想。
不过,要顺利离开这里还有几项困扰……第一,她不会武功。要是好不容易出去了,却马上给抓回来,下场一定惨惨惨。
第二,她不会谋生。在现代她靠的是她的笔在过活,至於现在?连毛笔拿起来她家的灵感宅急便会不会找不到地址都不知道了,还写呢!而且她也不会医术,要知道,她沈芙蓉这麽个大小姐,细皮嫩r的,说不定跌个跤都得躺几天,不会点医术怎麽行?
在这几项条件满足之前,哎~~要离开这里,还久的呢。
想到这里,芙蓉发愁了,挥挥手让榕儿下去,她想再泡一会。等到人出去,阖上门,咕噜一声她就沉进水里。
「噗噜噜噜噜……」睁开眼睛,瞧,不会游泳的是沈芙蓉,论水x,她还是没忘的。
不过,这医术和武功,要找谁讨教去呢?自个看书m?m……照她这普通悟x,等她m通都成老太婆了,还m,m帅哥吗。让沈文燕给她请老师?不成,她会怀疑的,一个大小姐学那麽多做啥?三从四德背熟还重要得多吧……唔,真是讨厌,身为一个大小姐,麻烦的地方也不少啊。
「咕嘟……」找谁帮呢……
嘴里呼出一口气,芙蓉看著气泡往上飘,就像她来到这身体时候的情景一样。眯起眼,她看著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逸著,晃过眼前。
头发……嗯,头发好长啊,像仙子一样……仙子……仙子!登时一抹身影飘过脑海。
啊呀!
瞪大眼睛,芙蓉哗啦啦的站起身,出了水面。她的脸颊因为泡在热水里一段时间,导至通红一片,红通通的像是苹果一般,水润的眼睛此刻圆睁著,长长的睫毛还挂著水珠,殷红的唇瓣微张,显露出她的惊讶和兴奋。长长的头发往下绵延,顺著身体的曲线延伸进水中,透明的小水流从头上不断往下浇,让她看起来浑身清亮,如出水芙蓉。
她怎麽没想到!
咬住下唇,她懊恼的扯了扯头发。
现下不就有个现成的吗?住在那院子里,他现在一时半刻也跑不掉,只要藉口不舒服……她怎麽变笨了啊!
「榕儿!榕儿!」她要出去,现在,马上!
「小姐,怎麽了?!」慌张的婢女冲进来,结果只见她主子姿势非常不雅的想爬出浴桶,但是爬到一半就因为水滑卡在那边上,脸色不知道是因为羞还是别的原因酡红著,就这麽光溜著身子嚷著要穿衣,让她都不禁呆了一下。
「榕儿!你愣什麽?我要掉下去啦!」她卡在那里自己也囧掉,没想到又做了蠢事……结果她进来後还盯著自己发愣……!瞪得她眼珠都痛了还不扶她!
「啊?是,是,马上来。」赶紧低下头过去将她扶出来,榕儿暗自感叹她家小姐真是……又长大了啊。
火速著衣,她还是第一次把衣服穿齐,抹x,里衣,中衣然後是外衣,虽然都只是一堆布但配备这麽多真是让人穿得差点都火大了。
一穿好衣服她抹了把脸就要往外冲,却又马上被拉住。「我的好小姐啊!您头发都没乾呢,乱跑会染风寒的!」
「呜哇──不要拉我!」实在是很想吐出这句话再加上一个凶狠的瞪眼,这样要甩脱她一定就是件简单的事……但、但是,呼呼,不对,不行,我是「沈芙蓉」,要有、要有tmd该死的气质……!
「……喔喔,对,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呢,呵。」身体一僵,她咬牙切齿地止住脚步,一个深呼吸後,转头过来面部表情已经调整成完美的温柔微笑。
「小姐,来吧,先把头发晒乾,身子要先顾好呀,你连健康都不顾,剩下想做的事又要怎麽去做呢?」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那麽一丝丝不情愿,榕儿轻叹了口气,如此对她说。
「如果小姐觉得现在要去做的事儿比您的健康重要,那麽榕儿自然是不会拦的。」她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她,在灯光照耀下,乌黑的瞳色显得晶莹透亮。
「……对不起,榕儿,我任x了。你说的对,我们走吧。」低下头,她握住了榕儿的手,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任由她拉著。
我oo你个xx,居然被一个小女孩训了一顿,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那麽窝囊过,偏偏又不得不承认,哎,她说的很对……要是底子不好,我跟人练什麽功?搞不好还一天到晚吐血……虽然看人家古装剧吐血都吐得很美,但看别人吐是一回事,自己吐又是另一回事了啊!我才不想亲身尝试呢。
乖乖的躺下来,她头上枕著一块大石,脖子接触到的地方已经被磨滑了,正好符合颈子的曲线,蜷曲缭绕的柔长发丝则往上拨,像泼出的墨水一般披在大石上,而石头的另一边不远处就连著一个火炉,就是这样刚刚好的温度慢慢把发上的水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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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基本功(我比较喜欢「攻」)
「呼呼,好舒服。」洗完澡浑身上下都清爽,现在又躺著,多舒服!要不是她已经在床上躺过很多天,都要发霉了,而且又有事没办,芙蓉觉得这真是个适合睡觉的时机。
「小姐的头发又长了。」榕儿提著裙子就坐在她边上,拿著一把象牙色的大梳子替她把长发给梳开。
「喔……榕儿,你改天找个时间,重新教我梳头吧!头发长的,自己不会整理很麻烦的。」她抬起手像小孩一样地把玩玉葱般的手指,漫不经心道。
「……小姐,服侍你是榕儿的本分。」本来以为会听见乖巧的应答,结果只听见闷闷的,带点不情愿的声音。
嗯?怎麽了?不就梳个头,有那麽不开心吗?
「呃,榕儿,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啊!我只是想,不要这样依赖别人,好歹、就是梳头,我自己来也行啊,嗯?」她一惊,一个婢女有必要把事情想那麽复杂吗?赶紧爬起来,芙蓉看她握著j巧的梳子,脸上发闷地望著她:「……是,榕儿想多了。」
「嗯,嗯,你知道我的。你晓得就好。」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天的榕儿很奇怪,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甩头甩头,没事想那麽多做什麽,躺回去躺回去。
「哎,真是,一定要弄那麽久才乾麽?榕儿,等会帮我送吃的到房里吧,我饿得都没力了。」闭上眼睛,她不想再想,要烦自己逃不逃得出去都不知道了,哪有时间烦她这婢女是怎麽回事。
一会过後,头发终於乾了,於是她在榕儿莫名的眼神中往客房所在的院子而去……当然,还是榕儿给指引的路。
她运气很好,本来还在烦恼「要是客房就那麽多间,谁知道他们住哪间啊」的这种问题,结果一踏进院子就看见了人影。
时值初夏傍晚,夕阳西下,染著天边地面一片橘红光,凉风徐徐,拂过她的身侧,扬起了青丝缕缕,院中的小池里芙蓉初绽,粉嫩羞涩地绽放。而池边有一人,转过身子背著她,长长的秀发简单扎起,顺在背後,身著宽衣宽袖,当微风吹来,长发与衣袖翩飞,看来虚无缥缈,恍若被遗落的仙子。
她看呆了。久久没有出声。
「芙蓉姑娘。」直到池边的人迳自回神,转头看见她,才礼貌地喊了她一声,芙蓉这才回魂。
「啊、呃,哎呀,抱歉,于瑞……唔,不介意我这样叫吧?我不是故意走神的,哈哈。」丢人,又看著呆掉了。不过没办法,美男魅力无法挡嘛!
「是。请问姑娘这时来访……不知有何事?」于瑞转过来面对他,依然是淡漠的眉眼、淡漠的容颜、礼貌生疏的语气,彷佛世间一切皆与他无关。全身上下不论气质或是穿著都是素雅的浅色系,唯有那花瓣一般的唇瓣带著的殷红是他身上唯一醒目的颜色。
「对,我找你有事,不知道你……」帮不帮?
「何事?但说无妨。」点了一下头,他轻轻说道。
「噢,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你会医术吗?」啊哈!真爽快。
「是。」点头。
「那你会武功吗?」眼睛一亮,她眨巴著眼睛继续问。
「是。」还是点头。
哇哈哈哈!她的算盘果然打得没错!找这人帮她找对了!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
「姑娘……想学?为何?」于瑞漂亮的丹凤眼里出现了淡淡的疑惑。
「呃,这个嘛,说来话长。哎,你也知道了,我不是这世界的人,在我那世界啊,是讲求自由的……唔,好像又不是这样说,哎呀,反正不会这样关人跟关狗一样的!所以,我不想待在这里,我和这里的女子不同,要我一辈子给关著,或是依媒妁之言出嫁……我不依。」眯起眼睛,她算著原因给他看,最後,摇波浪股似地摇摇头。
「你那个世界……吗?」结果他的重点却放在这几个字,眼里出现浓厚的兴趣。
「是啊是啊,欸……所以,你可不可以教我啊~一直给关著,我会发疯的欸~~」汗,我居然在对一个陌生人撒娇。
「教你当然是可以……」眯起眼睛,于瑞微笑,看得芙蓉差点流口水。
「真的吗?那那那──」搓手,她不停窃笑。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但他马上又补上一句,让芙蓉猛地僵住了笑。「条、条件?噢,什麽条件?你说说看。」放下手,她有些担心,要是来个啥黄金万两这种见鬼的条件,那谁要请他教啊!
「请小姐放心,于某并无意刁难,只是对你本来的世界感到好奇罢了。要教你简单的武功自然是没有困难的,只不过要跟你收点代价……」
「代价?」不会真的是黄金万两吧?!
「是的,条件是这样,只要我每教你学成一个招式,你就告诉我一件关於你的事。」微微倾下身子,他淡漠的眼神望进她眼底。「如何?你答应不?」
「……你说的是真的?就这样?」真是不可思议。
「是,就这样。」轻轻地,他点头。
「呼呼!成交!」她习惯x地伸出拳拍了一下他的x,反正以前她也是这样跟她那些男x朋友玩的。
这不吃亏嘛!如此好康的事,不答应的是傻瓜啊~~反正,到时候要是辞穷了,随便编个灵异事件,他也不知道嘛……咳,不是我没品,是要为自己稍微想一下啊~~~
「不过呢,在教我练武之前,我要再请你帮我个忙。」高兴了一阵後,芙蓉想起了她来的第二个目的。
垂眼看她,于瑞倒是很快就猜出她要说什麽:「……令兄?」
「嘿,你真聪明!嗯,是呀,你也看得出来吧?我哥那死脑筋的,说什麽不准我们女孩子做这做那,所以……就要麻烦你啦!」说完,她露出一副「那就拜托你了!」的神情,拍了拍于瑞的肩膀。
100.01.30
就是要练功
於是隔天,芙蓉一早就「柔弱」地躺在床上,耐心的等待沈文燕的到来。昨天下午她似乎有事,匆匆的就出了门,听榕儿说她回来的时候,自己也早就睡下了所以没见到。
不过今天早上她似乎也是一大早就起来出门去了,不知道要干什麽……反正,小湘跟她说沈文燕中午前就会回来,所以她也就只有等啦。
于瑞还没来,不过是她让他慢点来的;榕儿也不在,被她以帮忙买东西为由给支开了,估计差不多中午才会回家,不然,榕儿在的话,她要怎麽装柔弱?昨天晚上她可是j神好的,榕儿全看在眼底,完全就是个没事人,不可能今天又莫名其妙的病了嘛。
是,她早就好了,整个人活蹦乱跳的,身体的状态好得让她自己也讶异,没想到玄烨说的是真的,动作还那麽快,就转瞬之间一切就搞定了……呃,也是啦,人家可是神耶。
虽然後来才知道,在她梦里玄烨看似只待了五分钟不到,但在现世时间其实已经过了快五天了……难怪那时候玄烨会说什麽她待太久、再不让自己醒就要酿祸了之类的话,要是一个人莫名奇妙昏倒还一昏就五天,搞得像要死了一样,旁人不吓死才怪……orz,她忽然可以理解那只燕子在叫小湘给她请道士的心情了……
不过,这样看来,那只狡猾的燕子果然是很疼这株芙蓉,光是看她房里的东西就知道了,虽然很多东西乍看之下都很朴素,但是仔细一瞧,却又都是价值不斐的好东西啊!嘿嘿,那到时候,她要逃跑的话……嘻嘻,就不愁盘缠问题啦!
但她还是有个疑惑。呃,就是说,几天下来她看这沈家绝对是个大户没错,但、以什麽当家业啊?虽然那天跟那只燕子说话的时候好像有提到什麽我的刺绣庄跟她的俸禄之类的,讲到俸禄的话那她不就是……当官的?当官,嗯,当什麽官啊?啧,真是的,这几天忙的,都没时间来好好了解一下这里,得找时间问榕儿才行啊~要在这里立足,怎麽可以什麽都不懂呢?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呃,应该是这样用吧我记得……反正,把这m熟了到时候要逃跑也方便。
「呼啊~」好无聊,真是失算啊,太早叫榕儿出去了,搞得现在自己不知该做什麽好。
「小湘。」想了想,她挠挠头发,优雅而缓慢的坐起来……除了想些有的没的,她一大早起来也是有在拼命给自己洗脑的,还好以前上过什麽美姿美仪的社团,当然,是被同学拖去的,是她们閒著没事创的社团,但实际上就是个m鱼的好地方,一群人每到社团时间就在那边下午茶,所以美其名是美姿美仪社,私底下大家却都称它为「公主社」。
「小姐。」小湘安安静静地进来了,她淡淡微笑。「小湘,你让厨子给我做点甜汤吧,我渴。」
「是。」简短应了声,她垂著眼就要退下去。「等等。」她忽然瞄到了她头上的发型。
「嗯……」然後装出一副想站起来,却一站起来就倒回去、力不从心的样子。
「小姐。」她靠过来,还是垂著眼睛,扶了她一把。
「别动,我看看。」嗯,这发型梳得还不错,跟榕儿比起来手艺还可以,就是你了!
「小湘,你有空吧?」她盯著她头上问著,然後才後知後觉的想咬舌头。
真是废话,她会当个花瓶摆在这里一叫就到,当然就是要看著她啊!最大的任务就这个,她当然有空。
「是。」
我说……你说话可以讲多字一点没关系,我是不能讲才省话的,你别这麽冷淡行不?我会无聊的……囧,我想念榕儿啊!还有,眼睛睁大点眼皮撑开点会怎样吗!眼睛明明就很大,很水汪汪,还双眼皮!放著不用你糟蹋它干嘛?以前我恨死我的单眼皮了,现在你不用乾脆给我…
啊,都忘了,那身体大概已经摔成r酱了,要什麽双眼皮……orz。
「算了,没事了,你下去吧。别忘了给我上甜汤……对了,顺便去请于道人过来。」鼻子里飘进一点点清雅的淡香,芙蓉慢慢躺了回去,感受清风拂过身上,舒服得可以。
啊,好凉啊!这里真b,吹个风就跟在吹电风扇似的,不像本来,地球暖化暖得不像样,吹个电风扇像在吹暖气。
「啊。」呼了口气,她瞄了一眼门口确定此刻没人,翻了个身就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欸欸,这年头要睡觉也得睡得美形,不然给人看笑话。不过,她倒是觉得,论气质,为啥这小湘怎麽看都怎麽比她好呢?郁闷……
沈文燕到底什麽时候回来,她好无聊啊……想找事做偏偏又要装柔弱又不能乱跑。
「小姐,甜汤。」小湘回来了,轻手轻脚放下托盘。
「嗯。」而芙蓉只是抬眼,懒懒嗯了声。囧,又想睡了,好像猪……
「对了,小姐,少爷刚才回来了。」
「嗯……嗯?什麽?真的?」喔,醒了醒了。
「少爷说……」她慢慢地说,却马上被打断。
「芙蓉姑娘。」还没看到人,于瑞淡淡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哟,来了。真乖欸。
「芙蓉姑娘,可有好些?」浅蓝色的衣袖映入眼帘,她睁眼,冷冽的气质,淡漠的眉眼。
唉……要是沈文燕真是个男的,和面前这个配起来不知道有多b啊!
「我……」虚弱的正要开口,门外却传来沈文燕的声音。
「小姐呢?」张了张嘴,她收回声音,眨巴了下眼睛,里头的j光只有于瑞看见。
「少爷,小姐在房内,于道人也在。」
「嗯。」声音近了,伴随著脚步声,她进了房。「请问,舍妹情况如何?」不知怎麽回事,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手也抚著额角。
「回公子,令妹情况目前已无大碍……」听他这样说,芙蓉忍不住撞了他一下。扫了她一眼,于瑞面不改色:「不过,小姐的身子上弱,底子g基不稳,要是没有好好锻鍊,仍是容易留下病g。」
「哦?锻鍊?」挑了挑眉,她的眼角瞄了过来。
「是,小人建议,公子何不让小姐练练身子……」
「练身子?哦?怎麽个练法?」她的眉挑得更高了。
……怎麽我觉得沈文燕想歪了啊?
芙蓉嘴角抽了抽。「是,可以让小姐学套武功,可防身,也可同时强身。」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于瑞声音平平地回答。
「武功是吗?呵。」掏出扇子,她慢慢踱到床边。「不是我特意刁难,但,你倒是说说,谁教她呢?嗯?且我家这麽个大姑娘,可是我心头r呢,要是怎麽了,怎麽办呢?」冷冷一眼撇过来。
「这点公子无须担心,于某愿意担任此事,只等公子、小姐答应即可。且于某定会答应公子,保小姐安全。」不甘示弱,看回去。
芙蓉看他们两人对望,中间批哩趴啦的不是火焰,而是慢慢结成冰柱。
喂……别再含情脉脉对看了,会害我血y沸腾的……
「咳咳,哥哥……您就答应吧。芙蓉没问题的。」不禁咳两声,她出言劝她。声音柔柔弱弱,令人爱怜。
「你确定?身子如此孱弱,为兄担心你啊……」红唇勾起一抹笑,她眼神「爱怜」地望著芙蓉。
你你你你是蛇看青蛙吗!
「这个,公子,于某已想过,只会先将简单的运气方式教授给小姐,剩馀的到时候还得看小姐的情况。练功本就是从基础开始的。」
「这个……」沈文燕眯起眼睛。
「哥哥~」撒娇。反正她是女人,也不怕勾引什麽大野狼的,于瑞就更不用说了。
「……唉,瞧你撒娇的,好吧好吧,你想去就去吧!但要注意,可别反倒伤了身子。」明显一僵,沈文燕石化了半秒後,才叹了口气,摇摇头,答应了。
「啊,哥哥,芙蓉就知道您对我最好了~」我谄媚。「哥哥是好人~」我夸奖。
「咳,那,时间你就去安排,身体好了就开始吧!」乾咳一声,丢下这句话沈文燕就甩袖走人。
100.01.30
事业第二春
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芙蓉默默地等到确定沈文燕走远了以後,才开心的敲了一下于瑞的x膛,小心地说了句:「yes!你太厉害了!我就知道找你没错!」冲著他直笑。
「业…业……斯?那是什麽意思?」没有在意她的动作已算是逾矩,于瑞只是微皱起好看的眉。
「嗯?喔,yes是我们那世界的语言之一啦,用在这里就是『好耶、太b了』的意思。」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低头,沉思。于瑞这样的神情让他平易近人了些。
「嗯,是啊。那、小于……呃,我可以这样叫吗?还是叫师父?」不禁喊了出口,芙蓉很习惯就给他取了绰号,毕竟在本来的世界,那是没什麽大不了的事,不过在这世界,可能就不同了。所以芙蓉马上闭上嘴,她小心地看著于瑞的神色变化。
「……没关系,随你。」出乎她的意料,于瑞只是抬抬眼皮,然後就又垂了下去,回答的语气清清冷冷。
「啊,真的?那我以後叫你小于吧!小于,我们什麽时候开始?嗯?」看他不在意後,芙蓉也开心了,毕竟多了个可以缠的对象。马上扑过去,她拉住他的衣袖,眼睛闪闪发光。
「小姐希望什麽时候开始?」虽然早知道她早已痊愈,但他还是淡淡问她。不过过程中于瑞稍微退了一步,皱起眉,身为修道人他还是不习惯这样的碰触。
「啊,那当然是越快越好啊!你瞧,我每天无事可做,多闷!」识相的放开他袖子,芙蓉也退了一步。
「啊对了,小于,你以後别叫我小姐了,听著别扭,你可以直接叫我芙蓉,也不用用敬语啦!」
点点头,他道:「是,我知道了。那好,明日即开始传授你武功,可好?」
「呀,当然好啊!」求之不得呢!
「那麽,今日便先如此,芙……蓉,你可有轻便的衣衫?」看著她,在叫她名字的时候,于瑞还是有一丝僵硬。
「轻便的衣衫?」低头看看,呃,这还不够轻便……啊。「你是说不是这种裙衫,是比较容易活动的那种,或是裤装吗?」
「是。」点头,他把双手放进袖里。
「喔……不晓得,我得找找。如果没有,再让榕儿陪我买去。」
「好,那,我就先回房了。你好好休息。」
「噢好……呃不,等一下!小于,我问你啊,你留在这里教我武功,要好些时间对吧?那那那,你这样留在这里,你师父啊,他呢?他怎麽办?」
她想起了那位中年大叔,跟于瑞站一起也是仙风道骨……囧,想到不纯洁的地方去了,还萌到谁上谁下的问题……好糟糕。
「这个,你不用c心,因为,其实他并不是我师父,我们只是同行,我留下,没有关系。」
「哦~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好吧,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还要找榕儿去呢。」
「嗯。」再点点头,于瑞就维持著这个姿势,转身离去。於是房里就剩她一人。
「哎哎,好无聊啊!榕儿,你怎麽还不回来呢?」望著窗外,她只有频频哀叹的份了。
「小姐。」结果突然有人叫她,芙蓉才意识到有人。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小湘。
「哇呀!」吓死人啊!「怎、怎麽回事?」
「刺绣庄这期的云样送来了,您要过目吗?」
「云样?」啊,差点忘了她名下还有这麽个产业。
「是。」
「那好,你拿来我看看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找点事做也好,就用她二十一世纪的眼光来玩玩,或许也不错。
「对了,你让人给我做套新衣吧,要裤装,好活动些的。」
「是,小湘这就去。」低头,她转身出房门。
哟,这次终於说比较多话了啊。其实仔细瞧瞧,在某些方面来看,小湘和小于,气质还满像的嘛!他们都是冰块脸……一样都是淡淡的气质,只不过小于更高傲一点,有时候其实还满欠扁的,让人想一脚踩下去又不敢踩……
「小姐,请过目。」很快的,她就折回来了。估计东西应该就是放在她房门外等著她看而已。
一本小册子给递上,她坐到桌前,开始翻阅。
嗯……好、好普遍的花样啊!这颜色……这颜色呢?
「小湘,这儿的布料都什麽色?」她这几天看来看去,好像也没什麽奇怪,不过,嘶……怎麽就觉得好像少了什麽呢?
「回小姐,这里,都有画上墨料。」小湘靠过来,给她翻到最後一页。
嗯,正常的颜色好像都有啊?那奇怪,是少什麽啊?
不知怎地,她就看那话墨料的那一页出神。眯起眼,她转头看像窗外。
微风拂来,吹著她窗外的园子花花草草轻轻弯倒,粉紫色的不枝明小花随风飘摇,幸好她窗外不是种菊花,不然又囧了……等等,紫色!
她回头看,果然,墨料里没有的,就是紫色,难怪她瞧著奇怪。
「小湘,这里…没有紫色吗?」
「紫色?您是说……」
「就是窗外这花儿的颜色。」
「回小姐,没有,这颜色不好染,染了也容易退,所以一般是不用的,只有皇室会用。」
「哦──是这样啊。」芙蓉盯著窗外的花,笑了。眼里的花全成了金子。
「小湘,你等会给我去找这花,越多越好。」开玩笑,染个布她不会吗?她可是二十一世界来的哪。「还有,去找城里的石匠找一种像果冻的凝胶,名字我忘了,但它名里也有个『冻』字……对,用来磨滑石面的那个,越快越好。」
「呃,是……」看著芙蓉眼里的j光,小湘满肚子疑惑的退下去了。
嘻嘻,嘻嘻嘻嘻,她就来染个不会退色的布,而且只有她染得出来,到时候她就不相信,银子不会往她这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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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机一动
翻翻手上的云样,她歪歪头。「……啊,来设计一下好了。」环顾了一下只剩她一人的房间,芙蓉懒懒的爬起来,坐到桌前。
……好,很好,现在她要用毛笔画画了。啧,讨厌,要是这里像现代一样有那麽多工具就好了,什麽g笔啦、点啊、水彩啊……要啥有啥的,不像这里,哼,有个彩墨就很了不起了,不然要上色大概还得拿胭脂粉墨。
提笔,她一手撑著头,另一手开始漫不经心的在上好的宣纸上作画,当然,画的是她觉得绣衣服上会不错的云样。
不知道这里的人,会不会染渐层啊?
一边想著,她一边画出构想,构思几乎都是经过仔细考虑後才画上去,虽然这世界还没有什麽全球暖化、臭氧层破洞的问题,但还是要爱惜世界资源,不要浪费树啊。
於是,这个上午她就这样认真的坐在桌前,不知不觉的,她手边已经堆了一叠厚厚的设计稿了。
「……小姐?」一直到中午榕儿买东西回来,给她端午饭的时候,都还看她认真地在画著稿子。
「嗯?」芙蓉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不解的看著她,像是询问著叫她有什麽事,鼻上还沾了一点墨。
「噗……小姐,都晌午了,您也不休息休息?奴婢看您认真的,在画什麽呢?」放下食物,她靠过去,递上一方罗帕。
「噢,已经到了吃饭时间了?好吧,我这就吃。」丢下笔,她端了碗过来就要大口吃,但是看榕儿还在,只好赶紧煞车,改成小口小口的进食。
「榕儿,」咽了一口饭菜,她拿起彩稿,「等会你帮我拿去刺绣庄,说就照这云样绣,有问题再来找我,可以的话,下个月就各交一项成品出来。」说完又埋回碗里,悉哩呼噜的扒饭。
「这些?是,榕儿知道。」瞄了几眼,她好生讶异,怎麽这些图案从来都没见过呢?看起来好奇怪,但是仔细看,却又很特别,很吸引人,有另一种吸引力……他们家小姐,到底是……?
「嗯,我吃饱了。」喀地放下碗,她拿著罗帕擦了擦嘴,对她微笑。「这个要小心收好,碰不得水的,要是你没空替我去,就交给小湘,让她去也行。」
「是,榕儿知道了。」将彩稿放进怀里,她收起碗盘,乖巧的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芙蓉暗自比较了一下,最後下了结论:还是榕儿好!乖多了,也比较可爱……小湘虽然也乖,但是个x太闷,也不知道是真闷还是闷骚……
算了,不管那麽多,先休息吧,吃饱饭就想睡……
伸了个懒腰,她坐到床边,正要躺下睡个午觉的时候,又有人进来了,一看,她赶紧让自己清醒。
「啊,芙蓉妹妹,你身子现在好点没有?」沈文燕笑眯眯的,摇著扇子走了进来。
哼,笑得跟只狐狸似的,要不是她认识她,还以为她是哪家登徒子。
「托哥哥的福,妹妹已经好多了。」
「真的?那太好了!为兄的最近一直想找人谈诗,但又苦无懂诗之人,恰好妹妹前些日子又病了……哎,不过现在已经好了,既然已无大碍,可否陪为兄论诗谈歌呢?」她笑著,神奇的抽出一本书。看吧,就说这里的衣服神奇,啥都能放。
「真的呀?哥哥,您怎不早说?其实芙蓉这些日子也闷得慌呢。」这话不假,她确实是闷啊,只不过会这样很快答应也是因为她有足够的自信。
笑话!我那时代可是有李白、元稹、杜甫、孟浩然的,怕你不成?你要诗要辞都可以啦!不过……呃,就请您们把诗辞借用一下啦……
「太好了,芙蓉,我久没听你作诗了,很是想念你用字遣词的那份心思,就作一首给哥哥听听,如何?」沈文燕坐下来,笑眯了的眼睛藏起里头千转百回的情绪,让她无法猜。
「是,那是当然。」芙蓉转头望了望四周,最後看向窗外的一方池塘。
「嗯……妹妹方才在桌前时,看这池子,就忽然有了灵感……」她抬起头,笑了。「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彩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水?为有源头活水来。」
沈文燕一愣,似是没想到她真的作诗给她听,见她愣,芙蓉就笑得更乐了。「哥哥,你瞧……这诗如何?」
呿,这可是朱熹,朱熹的诗耶!你有什麽毛病好挑啊?
「……好!说得真好!芙蓉,几日没听你作诗,你功夫倒是进步了,好!这诗好呀!」慢慢咀嚼了一会,沈文燕这才抚掌而笑。本来芙蓉以为她也要作一首诗给自己,叫自己评论,但是这倒没有,就在她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沈文燕却说:「芙蓉,方才我来之前,厨子跟我说那儿有做新的糕点,不如我们就来品尝看看,怎样?」
喔,吃甜点,好啊……
「然後,既然有甜点,配上点音乐必定是绝配,芙蓉啊,哥哥我想念你的琴声和歌声啊~」
靠,你烦不烦,老娘不会弹琴啦!
「可是,哥哥,人家刚刚一直都写东西,现在手酸得抬不起来了啦……您还要人家弹琴,讨厌耶!不然我就唱歌给你听,好不好?芙蓉编了新的曲子哦。」
「哦?是麽?那也倒好,你就唱罢。」挑眉,沈文燕淡笑说道,一边令人拿来了糕点。
「咳咳……」唱啥好啊?不能扯到现代字眼啊……哎,好吧。
「弯成一弯的桥梁,倒映在这湖面上,你从那头瞧这看,月光下,一轮美满……」
「牡丹江」……词还可以接受,不至於太突兀吧?反正如果到时候真要把曲谱出来也还算好办。
一曲结束,芙蓉已经不行了,微微的有点喘,毕竟这首歌的音阶还算高。
「哇,芙蓉,没想到你不但诗进步了,曲也进步了啊!不行,让哥哥我都陶醉了,再来几曲怎麽样?」
囧,还来啊,大爷你都没事是吗?
「是……」不行,现在她可是寄人篱下啊,只有低头的份了。於是,红唇轻启,又是一曲高歌。
「大江东去,浪淘尽……」
最後算了算,在沈文燕的荼毒下,她这一下午总共唱了快三十首歌,tmd,让她明天还要不要说话啊。
最後是在她强烈要求下,沈文燕才让她吃晚饭去的,要不照那情况她还得再继续唱。
「唉。」泡在洗澡水里,她郁闷啊。
沈文燕对她的疑心还是没有减少,嘶──这可怎麽办才好?她演戏功力没有那麽好,迟早要穿帮的啊。到时候,可得怎麽办?她一介女流,在这世界大概要混也比较难,除了逃跑,她真的什麽都没法想,现在给自己找个刺绣庄的事来也只是找事做,多赚点银子罢了。
「烦,真烦。」穿上衣服,她只有期望明天的到来,希望学武的过程能让她快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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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意头脑
躺床上睡的时候,芙蓉才发现,又是一天过去了。她来到这世界,又多算一天。感觉好像明明做了许多事情,但是,为什麽她还是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呢?
镜华说,会摔下悬崖,是注定好的,来到这里,也是她的宿命,那麽,她应该都还没有碰到吧……否则,为何会如此徬徨无助?
而且,明明就不相识,也未曾见过、听过,自己为什麽能和那些神只那麽自然地相处,而且还一点畏惧也没有?
想不透啊想不透。
她杨芙蓉何德何能,能得到神只的眷顾再次重生?又何德何能去见到有些人一辈子盼啊盼,也盼不到的神只?
参不透哪。
曾经在小说上的剧情,现在真真实实在自己身上上演了,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但是一向胆大的她,却迷惑、徬徨了。如果说宿命是要让她来完成某件未完成的事情,或是遇到某个人,那麽,他们又在哪里?
一轮满月静静的悬挂在天空中,她只有征征的望著。
这里也是有月亮,有太阳的……这里的一切,有好多地方,都跟原来的世界很像。只是,不知道眼前所见到的,是不是都是同一个呢?……这情景,跟某一首诗,还真像啊……
迷迷糊糊的,她在不断旋绕的混乱思绪所形成的回圈中,缓缓睡去。
「小姐,小姐。」过了一秒的时间後──至少芙蓉是这麽觉得──她觉得有人在旁边摇她。
「嗯……」好吵。
「小姐,请起来洗漱……」再晃。
「啊、好烦。」皱眉,翻身,棉被蒙住脸。
「小姐……您不是要学武吗?今天可是第一天,于道人可是都要准备好了,您要让他等麽?小姐!」又是一阵摇晃。
呃……好吵。是怎样,地震吗?摇那麽厉害……什麽练武、于……练武!
「啊!」猛地睁开眼,芙蓉跳起来,完全清醒,把叫她起床的榕儿吓了一跳。
「小、小姐,您可醒了。」回过神,榕儿决定忽视她刚才看到的画面──她们家小姐跳得几乎撞到天花板──默默的递出毛巾。
「嗯嗯。」接过毛巾,她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把後,穿上榕儿拿来的衣衫後就要冲出去。
「小姐!」
「啊、啊?有什麽事?」又怎样啦?
「您还没整理头发……」她笑笑,手指卷了一撮青丝。
「啊、呃,榕儿,那就麻烦你了。」尴尬坐下来,她乖乖的瞧著镜里自己的容颜。顺手拿起一旁端来的食物,细嚼慢咽吃了起来。
瞄了一眼,她不禁又开始研究她的长相。大大的双眼,垂下眼睫时後就是一副端庄相貌,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气质模样,但是一望进眼底,就会看见和这恬静容颜不同的慧黠j光;小巧而挺立的鼻子,粉嫩如花瓣的唇,还有洁白的贝齿……
唔,这姑娘强呀,古代明明没牙刷牙膏的,她的牙齿居然还这麽乾净……真厉害。还有,瞧那皮肤白嫩的,是怎样,在现代皮肤chu糙的一堆啊,怎麽来这肤质就莫名的很好?这g本就是小说里完美女主角才会出现的皮肤啊啊!
……好吧,我的确是女主角。不过,我的男主角在哪里啊──
「小姐,好了。」喀的一声,榕儿放下梳子,对镜里的主子微笑,也打断芙蓉的胡思乱想。
「啊,谢谢!」左看右看,确定了自己还满意後,芙蓉也很快站起来,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在她院子里,已经站了个人影。长发飘逸,衣袖飞扬,冷漠的眉,淡漠的眼,果然是他。
「小于!」咧开嘴,她跑过去。
「你起晚了。」转身,于瑞一眼撇过来,顿时一阵寒冷。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儿个晚上失眠了。」低头,哈腰道歉。
呜呜,好凶啊。
「……过来。」沉默了一下,芙蓉低著头看不见他的神情,直到她觉得自己的腰快撑得断了,才听见于瑞冷冷说了一句。
赶紧跟在他後方,芙蓉看他走路时轻轻慢慢,不疾不徐,加上翩飞的衣袖,真是……怎麽看怎麽像腰痛时候会出现的姿势。
等等,腰痛……?该、该不会是昨天……
脑子里不禁又yy到别的地方去。
小于:「师父……我,答应了明天开始要教芙蓉武功,所以日後可能无法与您同行了……请原谅徒儿!」
大叔:「什、什麽?你要弃我而去?我,我、你……唉,唉,算了,一切都是你我的缘分,既然缘份已尽,我也不好强留。只是……既然是诀别的最後一晚,能不能再让我们留下最美的回忆?我──…」
小于:「师父~!不必再多说了!不要说了!师父……」飞扑,献身……
大叔:「小于~!」
以下十八禁。
「呵呵,呵呵呵呵……」掩嘴,偷笑,芙蓉完全沉浸在yy的世界里。
「芙蓉……芙蓉,专心!」叩的一声,脑袋冷不防被敲了一下,回神的瞬间眼前忽然出现于瑞放大的俊脸。「专心。」冰雕般的脸不带任何情绪,连怒意都没有,就只有阵阵冷气,让她连脸红的时间都没有。
「呃,嗯,是。」哇,好b啊,活体冷气,连电费都省了。
「……首先,第一步,先静下心来,练武最忌急躁,一急,什麽都练不成,坐下,闭眼打坐。」见她回神,于瑞退了一步,指著地上的软席,冷冷说道。
「喔喔。」
「稳住呼吸,慢慢静下来,感受身旁的一切事物,包括你自己本身。」
「先从身旁的一切来。拂过的风,空气中的虫鸣,高空中鸟儿的低吟……到你身上的『气』。万物都有一股『气』,静下来,你就会有所感觉。」
「嗯……」乖乖照做,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一切的感官都会变得敏锐。听著四周的一切,她果真慢慢静了下来,心静如水,连她自己都惊讶。
「等到你有所感时,再试著控制你身体的『气』,它就运行在你体内,无处不有,你所要做的就是融入它,掌握它,然後才能控制它的运行。」于瑞的声音仍是淡淡的,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不过……这第二步也太难了吧!静下心这不难啊,在这什麽现代科技都没有的地方,要静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气?气在哪?
试了好半天,芙蓉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让她慢慢浮躁了起来。忍不住,她睁眼。
「……小于,我不行。这个好难。」她皱脸,一脸不情愿。
「不对,芙蓉,不是你不行,是你还不够用心。你有真的静下来吗?我想还没有吧!」挑眉,于瑞淡淡望著她,眼底没有其他情绪。
「……算了,你定力尚且不足,虽然能维持这般时间已算是好的,但现在你心思已乱,看样子今日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姑且就到这里吧。」不等芙蓉说什麽,他撂下这一句话後,转身,走人。
……好凶啊。虽然没有发脾气,但是就是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这种人修道真是太可惜了……欸?怎麽回事?地上的太阳已经要沉下去啦?天啊!我居然打坐了那麽久?!等等,他刚才还说我这样没什麽?噢,老天,那他们修练的时候该不会、该不会一坐都好几天吧?orz……好bt(变态)。
留在原地也不是办法,要她自个练……呃,好吧,她是真的没啥耐x没错,刚才能有那个耐x是因为于瑞在旁边,有个大冰块在旁边帮你降温降火要静下来当然不是什麽问题,但是现在自己一个人练,很无聊啊……唔,算了,明天再说。
一蹦一跳的,她在沈家偌大的宅院里閒晃,晃来晃去她发现了个小院子,里头种满了桃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还不很热,桃树上还绽著几朵花。
心情甚好的摘了一朵把玩,她才笑著慢慢回自己房间。
「小姐。」结果一开门,就已经有人在里面等她,让她一阵无语。
囧……你们别这麽y魂不散行不行啊?早上醒来第一声听到的是小姐,现在要晚上了听见的还是小姐,怎麽走到哪都遇得到你们啊?
顺手将花朵别在云鬓上,她硬生生地压下不耐的情绪,露出了她在对编辑要求延长截稿日时会使出的甜笑。
「怎麽了?小湘?」房里站著恭敬的婢女,不仅如此,还站著一堆家丁,手上提了好几个篮子,还有好几匹布。
「小姐,这是您要小湘替您去办的,东西都在这,您点点看。」
芙蓉一开始愣了愣,後来才想起那天自己的确吩咐过,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的记忆力居然退化了。
「你们把东西放下就可以退下了,谢谢!记得让厨房给大夥煮桶甜汤,这天气热呢,别闷著了。小湘,你留下来就好……」她一边点著东西,一边说著,没注意到家丁们惊讶的表情,待她确认无误後,复又转头回来开始对小湘吩咐。
「我跟你说,这布呢,还有这凝胶,你让人带去刺绣庄……咱们庄里应该也有兼染布吧?就让染布里的人,用笔沾著这凝胶在布上画……嗯,就画我给你们的那些图样。画完後就下去染,记著,颜色剂量别下重了,不然不好看。染完以後呢,就用皂下去煮,温度别太高,煮到这胶脱落以後便成,然後再把布拿去y乾……注意,千万不能晒到太阳,不然这可就功亏一篑了。」芙蓉对著小湘认真说道,她可没开玩笑,以前曾经办过什麽夏令营的,就教过小朋友染布,当时她就有去做了点功课。
「是,小姐,小湘知道。」垂下眼掩住惊讶的情绪,她默默将方法一一记下,就怕出差池,毕竟这方法可没人用过啊。
「噢对了,你叫大夥小心点,这方法啊、材料什麽的,可别外泄了,若说染料打哪来,尽管说没有关系,但这过程……可是咱们的机密,小心点别说了出去,不然沈家刺绣庄就别混了,懂吗?」
「懂……」
「嗯,如果怕不保险的话,就酌量给予加工钱,要是努力做,并且帮著保住这商业机密的话呢,有赏。」芙蓉说著端起茶,嘿嘿一笑。
怕资料外泄?加薪嘛,员工还不乖乖听话?什麽?人是不会知足的?没有关系,等过一阵子她赚够了,再把这机密高价卖给别人,到时候,大家要赚,也比不上她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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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遇到神……求他别来行不?
看著小湘命人把东西移了下去,芙蓉为自己将茶杯斟满,不再说话,只是看。
其实仔细瞧瞧,相处起来榕儿虽然有趣的多,但是心思不够细腻,反而是小湘,虽然淡淡的好像很难相处,事实上还挺乖的,感觉也比较可靠。
哪天她若是不想玩了,这刺绣庄丢给她去经营,应该也不会出什麽问题。看那只燕子一天到晚让她跟进跟出的,就知道一定是可以信任的人。
抿了口茶,她勾起嘴角,对著铜镜微微一笑,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趁著她现在还有兴致,把这事业弄起来玩,赚点银子进沈家口袋未尝也不是件坏事,毕竟她现在穿著到处跑的这具身子好歹也是人家养了十几年的骨r身躯,现在随随便便就给她穿走了好像有点过意不去,所以,赚点钱给人家好给自己……呃,赎身,应该也是合情合理吧……
算了,不想了,等到成品出来她才能知道自己想的成不成功,在那之前,她所能做的也只有替自己准备。
……看来,接下来这一阵子会很忙呢。
对镜拔下发钗,她任著一头长发落下,宛若一处流泉,伴随著桃花片片。
几日过去,如她所料的,送去染坊的布料成品很快就出来了──结果她很满意,也令众人惊艳,没想到他们家小姐竟是如此聪慧,想出如此好的办法,还绘出了这样好看的云样!
家丁又惊又喜的冲进门来报告时,听见结果的芙蓉只是懒懒一笑,躺在椅子里软软的像是一只没有骨头的猫。
拿起笔写下了早拟定好的计画,芙蓉随手将它拿给小湘,让她照上头的指示做──不出一个月,她就将这城里的大大小小货源供应商打理好了,嗯……从她以前学过的名词叫啥来著?似乎是叫垂直整合还有水平整合吧。
剩下要做的只剩下把货品给制好,接好订单然後按时出货──白花花的银子自然就会进他们沈家的口袋了,至於其他的大大小小杂事,不是交给庄里的负责人去做,就是丢给沈文燕,毕竟家里的主事者是她,可不是自己。
於是,生意上的成功让她心情一派悠閒,心情舒爽了人也就跟著开心,做什麽事都一切顺利,连她的练武进度进步的十分狭小,甚至是停滞不前,她都没有什麽特别不耐的情绪,唯一一点比较困扰的,就是于瑞说他目前无法再找出时间教她医术。
毕竟现在芙蓉除了打点那些刺绣庄、布庄、成衣装外,还要挤出时间练武,对她来说是种压力,对于瑞来说,这样少的时间要同时教会她两样事物,更是困难重重。
所以,他乾脆直接找了许多基础的有关医术的书籍交给芙蓉,要求她先自己将这些书都看完,至少有一个初步了解之後再说也不迟。
这天,芙蓉又乖乖的坐在自己院里打坐,而于瑞在她不远处伴著她。不知怎麽的,明明才坐一下子,她却已经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全身上下都不对劲,完全坐不住。
「小于……」睁眼,她哀怨的巴过去,扯著他的衣角无j打采的摊在旁边。
「芙蓉,注意你的仪态。」放下手中的书,于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是大家闺秀,坐要有坐像。」
「噢……」搭著一旁摆著的矮桌,她懒懒坐直。「小于……我想要休息。」芙蓉眨眨眼睛,撒娇。
「你不是才刚开始?怎麽?今天这麽沉不住气?」于瑞拢了拢长发,转回视线,盯著自己前方的落叶说著。
小心瞥了他一眼,她笑。嗯,很好,没有生气,所以心情还不错,可以撒娇。正当她要继续开口撒娇,嘴巴冷不防被一个东西给堵住,下一秒,一阵甜味和著香气弥漫在鼻腔及口腔。
「吃。吃完继续,别想偷懒。」
咦?糖、糖葫芦!
芙蓉一时之间傻住,没想到这里竟然会出现这种东西,她瞪著眼睛,一时之间就给个糖葫芦堵著嘴,模样很是滑稽,不过她自己看不见。而另一边,长发自于瑞耳边掉下来,遮住了他侧过的半边脸,於是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快吃,吃完就继续练吧。」站起身,他仍没有将脸转回,就这麽扔下这句话便很快离去,剩芙蓉愣愣的一个人。连握在手中的衣角滑去她也没有回神。
直到他的背影快要消失不见,芙蓉才慢慢的眨眨眼。
或许是因为碰到了以前的世界也有的,她所熟悉的东西,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五味杂陈。
有一种莫名的情感涌上来,好像真实,却又好像虚无的不存在。她还是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世界、存在的目的呵。只是碰到了个糖葫芦,她就已经几乎无法克制。
突然,突然好想回去……
机械式的拿起糖葫芦,她呆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咬著,丝丝甜味窜进味蕾,在口腔蔓延开来,那一瞬间,她居然觉得尝到了一丝苦味。
感觉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了。虽然只是一小串点心,但是芙蓉仍感受得到,夹杂在里面的一丝关心还有包容。
好像已经很久没人这麽待她了。尽管明明才来到这里不到三个月,她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以致於有人对她好一点,她就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放声大哭。
在眼泪落下来的同时,她只有仓皇的奔进房间,把自己蒙进棉被里,少有的放纵自己的情感奔流。
有什麽正在靠近,也同时有什麽正在远离,她知道,知道的啊。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无法再寻回,例如她已经消逝的x命以及远离的世界。理智上是一切都了解的,但是,情感上,就是还没有办法接受……
在那里,她还能养活自己,能做想做的事情,而且至少她可以做喜欢做的事,让她觉得自己有个存在价值。
但是,在这里,她一个女人,能算什麽?她什麽都不会,除了一点小聪明,一旦除去了沈家给这身体的雄厚势力、除去了沈芙蓉这个身份──她在这里,还特意来到这里的意义又是什麽呢?
无法制止串串水珠自眼框流出,她只有尽量压抑及将破口而出的呜咽。好窝囊啊,没想到自己也有躲起来偷哭的一天,原因还是因为想家。
她静静的躺著,任由泪水将洒满整床的青丝一点一滴的浸湿,直到她找回了冷静,细弱的啜泣声慢慢的低弱下去。
力气就像是随著泪水的流失一般跟著消耗去,眼皮渐渐的愈发沉重,终於,她的视线迷离……
恍惚中,好像有人走近,细细的抚上她的脸颊。
「你……」伴随著,一声好不温柔的叹息。於是,好似那温柔的碰触,四周的风抚过皮肤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睁开眼睛……」夹在风声里,有人声。十分细小,几乎听不见。
「我在…这里……」并且,一阵阵鲜嫩草地才会散发出的清香,漫过鼻息。是梦?好真实,就像真的一般。
「芙……蓉……」低沉的温柔嗓音,划过耳膜。「睁开…眼睛……」
哪里?在哪里?
如此真实的抚触以及味道……谁在说话?哪里?在哪呢……
似乎有恍惚的跟著抬起手,她在空中一抓,好像有抓到什麽,下一秒却又消失,好像什麽都没有碰到。
「睁开眼…睛……」风呼呼的吹过,这次多了像是嬉乐玩闹的声音,好像有人围著她,不断嘻笑。
「睁开眼睛。」倏地,一阵狂风卷上她的面容,压迫感跟著近至眼前──「睁开眼睛。」终於那阵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耳里,不再遥远,而那瞬间,身旁一切声音,嘎然静止。
「你……?」缓缓睁眼,面前出现的,是一大片新绿的草地,不断随著风的吹拂,前後翻滚。一阵风吹去,就像是绿色的海浪一般。
只是,刚才明明听得分明的叫唤……明明有的,但现在,人呢?
而且,这里到底是……?
「你。」忽然,本来无声无息的身後,冒出了个声音。
「哇啊!谁啊!」被吓得一跳,芙蓉连忙转过身去,就看见一个长相秀雅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她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
绝世容颜。第一个想法,只有如此。
芙蓉面,琥珀眼,线条柔美的下巴,薄薄的嘴唇,一头长长的黑发带著墨绿,在尾端用发带简单绑起,随著风不断飘扬。
男人的眼神柔和……但只是乍看之下,仔细看,他的眼底,是一片深沉的冰霜。
看完,芙蓉只得到一个结论,噢噢噢!这是标准小攻啊──
……咳,不,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
「我。你想问我是谁,对吗。」不是疑问句,男人的语气非常肯定。同时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哼,真没用,居然连我都忘了。」标准的不可一世。
……我靠!你谁、你谁啊你!嚣张个鬼!你不给知道老娘也不屑啦!
转身,走人。芙蓉正想帅气走人自己去探索这地方的时候,脚都还没踏出第二步就猛的一绊──
「啊!」砰的一声,她就这样华丽丽的面朝下扑倒。
「哼,你是傻了是吗?要靠你自己走离这里?别耍白痴了!而且,身手变成这样,你是准备永远失忆吗?」狼狈的爬起身,一抬头,就是男人讽意浓厚的笑脸。
……这人长得真欠调教。老娘是跟你有仇吗!你谁啊你!
「……呿,镜那个白痴没告诉你也就算了,连烨也没和你说?真是的,他们是在想什麽啊!」愣了一下,男人随即变脸,一脸的不认同,只不过芙蓉不晓得他变脸的点在哪里就是了。
……
等等!他说「镜」?「镜」,该不会是「镜华」、「烨」该不会是……「玄烨」吧?!如果是这样,那这麽说,他──
『生与亡,回圈缘日倚,领世修言达。』
「……你是自由自在的神只,修言。」靠啊,又遇到神了,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自动在人家脑袋里灌东西啊?我有人权欸!不能因为不想自我介绍就这样吧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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