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是有没有这麽倒楣?她一生坏事没做过,就宅了点腐了点,啊不就是去爬个悬崖,要找一户贫穷人家,她就是那麽「幸运」的掉了下去?!掉下去、摔成r饼了那也就算了,重点是,她她她居然遇到了据说是某些人求了一辈子也遇不到的神?最後还老梗的穿越了?!这啥情况啊--
第一步骤:死了再说
*
咻、啪!
绳索紧绷、断裂的声响清晰地回盪在整个山谷中。
「呀啊──」伴随著一声凄厉的叫喊,一个人影在桥身随著断裂的同时往下快速地坠落,直往深不见底的山谷落下。
尖叫声慢慢变小,在一声「砰!」的声响终止後,森林中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两截断桥仍垂在两边悬崖上,安安静静的,就好像事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本来还在那里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杨芙蓉,x别女,身高一五八,体重五十二,年龄二十岁,职业是小说家,目前单身,恋爱经验一次。兴趣是写小说、看小说、腐、和探险……
「啊──」芙蓉听到自己异常凄厉的尖叫,不停回盪在耳边,分贝之高,让她觉得自己都要聋了,这辈子似乎还没叫得那麽凄惨过。
不过她不在意,也没必要在意了,一个从悬崖上坠下的人,会不会摔死都不知道了,谁还管聋不聋呢?
紧紧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大概完蛋了、要摔成r饼了,因为不想就这样眼睁睁体验那种刺激的视觉感官,所以她选择闭上眼睛来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砰!
最後,人影落下,随著砰地一声巨响,激起了许多白花,但她没看见,就这样乾脆地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芙蓉只觉奇怪。
……死了吗?
有意识的同时,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便是如此,因为,如果没死,那未免也太悲惨了,依照那种高度,这样摔下来,应该也是残废终生吧?
眼皮眨了眨,她想著,然後起身。事实上,她g本没也动作,只是一个意念她的视线便有所转换。
映入眼帘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空间,真的是一望无际,因为什麽也没有。唯一算是个存在的,也只有她脚下的,应该算是地面的东西。
只是,是由像是镜面一般能够反s物体的y体所构成。
不免有一些疑惑,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就在她还在疑惑的时候,突然,身後有人拍了她的肩膀。
「喂!」
「哇啊啊啊啊──!」由於方才打量四周时什麽都没有,当然也不会有人影,所以芙蓉整个被吓得跳起来。
「啊、闭嘴啦,你好吵喔。」回过头,她看见身边多了个少年外貌的人影,垂著眼皮给人一种懒洋洋、没睡饱的感觉,但是现在却又正带著兴味盎然的表情打量她。
虽然不认识他,但既然人家也在看她了,那她也就不要给他客气了嘛是不是,就大方看回去啊!
月光金的短发,带了点自然卷,白嫩的皮肤、j致的五官、俊秀的长相,穿著的服饰,也是很奇特,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欧洲贵族会使用的风格……打量完毕,其实她还是不确定面前的到底是「什麽」,因为眼前「少年」的眼瞳,赫然是她从没见过的紫色!
眉角抽了一下,芙蓉不禁怀疑面前的少年其实是某个人戴著现在正流行的瞳孔变色片,趁她昏迷的时候把她带到了这个未知的地方。
细细打量评分完,芙蓉只有一个结论:不管你是啥,童鞋~你好受啊啊啊啊!
「……你到底是人是鬼?」就算内心还在腐,就算平常她就像把胆子忘在娘胎里没带出来,但她还没忘记先搞清楚目前的情况。
「什麽人或鬼!」没想到少年瞬间变脸,瞪大漂亮的眼眸:「照我这个气质,看也知道我是神啊!」说完还不忘从她脑袋上巴下去。
芙蓉沉默了一下,转头往四周看去──仍是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很。
……依照她的经验,通常在小说里,这时候出现的都是骗人的家伙。
「谁是骗人的家伙!」伴随一声怒吼,啪的一下她的後脑整个被巴下去。
「好痛!」你对待女孩子不能温柔一点吗!
抬头,完全不相信他的话的芙蓉马上给了一记狠瞪。没想到少年却哼了一声,高傲的抬起下巴:「哼哼,谁叫你不识相,只要是不识相的家伙不管男女我都照打不误!反正你们没一个打得过我……」得意的话说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地语气再度转为凶恶:「况且,你痛什麽啊!早就没有痛觉的不是吗!」
「哇啊!」其实g本不是她的错,她现在g本连到底是什麽情况都搞不清楚,更遑论有没有感觉这个问题了,所以一切反应都还是下意识的。
「哼。」少年不可置否地撇过头。「人都死了还讲什麽下意识啊。不如先相信我还比较实际。」
瞪著他的鼻孔,芙蓉腹诽:是是,我相信了您老就是那个传说中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咦?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
猛的瞪大眼,她发觉了少年刚刚的反应整个很奇怪。「你、你听得见……」她伸出颤抖的手直指向他,结巴。
「喔,你迟钝的脑袋现在才反应过来啊?嗯哼,没错,我可以直接听见你的内心。」紫色的眼瞄过来,少年调皮一笑,伸手戳了戳她的x口。
「变态!」於是又是一个下意识,芙蓉啪的就打掉了他的手。
「谁是变态!你以为你这种身材对我堂堂的爱神有什麽吸引力吗!」少年瞬间就怒了。
「对、对不起……」芙蓉觉得自己的青筋都快暴起来了,但是还是得忍著低声下气。
吸气、吐气……冷静点,冷静。
等到x口翻涌的气流慢慢平息下去,芙蓉乾脆也不开口了,直接在内心发问:好吧好吧,那既然我是一点点吸引力都没有,那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麽?
听见她这样问,少年终於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双手也环起在x前。「喔,我来到这里这麽久了,你终於想到要问我了是吗?」
人家遇到鬼,老娘遇到神
*
「嗯……呃对。」
「喂,杨芙蓉,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您刚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芙蓉脸色古怪地点点头,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被这样直接讲出来还是有一种很奇怪、不太舒服的感觉。
感觉好像一下子被掏空,整个魂魄都很空虚,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的那种……
「喂,不要失神。」就在她要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时,少年赶紧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在这种时间的裂缝里恍神,会很容易被拖走的知道吗。」
芙蓉瞪大眼:被、被拖走?被什麽拖走啊啊!?
「哎,那不重要,我也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啊!」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少年懊恼了。「……杨芙蓉,你知道吗,其实你的灵魂……有一点问题。」皱起眉,他像是在回想什麽般。
「问题?什麽问题?」这下芙蓉好奇了。
「这要从很复杂的地方说起,说了你也不会懂的,我简单跟你带过就好。」抚著下巴,少年盘起腿,就这样坐著漂浮在空中。而,悦耳的声音流露。「在好几世以前,你的灵魂降生在另一个世界。那时候的你年纪轻轻就溺死了,跟现在一样,阳寿未尽,但魂魄已离。
当时候的你来到冥府,本该接受审判的,例如说看情况如果必要就会动用到我们的力量让你再复生,但是当时却因为我的疏失而让你直接就往下一世投胎去了。
本来这是不打紧的,少一个灵魂,世界基本上也不会有什麽影响……
但是你却很奇怪。
你离开了以後,那个世界居然就这样静止了,时间不再往前走,虽然有时候会倒带,就像重复播放那样,但是总是走到你离开的时间点後,就静止。我也查过原因,但是没有结果,问了伊娃她也不肯跟我说,只叫我要再让你回去一次,所以才会有现在的情况。」
「等等,那个伊娃是谁?」听到没听过的字词,芙蓉赶紧伸手打住。
「喔,是生命之神,你不要管,那不重要。」少年挥挥手,看来不打算仔细回答她的问题。「总之现在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已经等你等了好几世了,你这家伙还不是普通难处理,我等了好几世才等到你阳寿未尽、又y错阳差的落到时间裂缝里的时候……」
「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抓我?」芙蓉倒是愣了。
「噢不,这倒不是,我只是要来把你给送回去而已,送到那个少了你的时代。虽然伊娃不告诉我,但是我在猜啊,应该是你啊或是谁的执念太深了,不然就是伊娃在造那个世界的时候故意的,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少年搔搔头。
「简单来说,就是要送我回去,让那时候的时间继续运转,对吗?」
「没错。」他赞许地点头。「反正你现在也不能转世,阳寿未尽,你只能待在冥府里等到时机到的那天,到了那时候会再做出决定。不过在那之前你会非~常~无~聊的,冥府并不很大,你大概待个几天就不知道能干嘛了。」
「噢,是噢……」耸耸肩,对於这点她到不是很在意,毕竟她现在也只剩灵魂了,五感可以说是几乎尽失,娱乐什麽的又有什麽重要呢?不过虽是这样想,她还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麽,如果我不回去呢?那个世界、还有上面的一切,会怎麽样?」
「你不回去啊?那也不强迫你呀,只是没有办法运转的世界就没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也不有趣了,所以应该就会被我们毁去了吧……」眨眨眼,他以不甚在乎的语气答道。
「那也、那也太过残忍……」芙蓉微愣。对少年来说可能没有什麽,但对她来说,那是无数生命,尽管与自己没有干系。
默默地,她低下头思考,过了一会才又抬头,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我回去吧,回去看看究竟是有什麽未尽的事物在等我也好。」她笑笑,想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穿越,没想到平凡如他,也有碰上的一天。
不过……都无所谓了。
反正本来的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怎麽样了,都已经也就没有那麽多羁绊了,唯一比较在意的大概也就只有她未完成的小说吧……
「呵呵,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我就知道你会答应。那好吧,你站好罗!」看她终於点头,少年拉出了个漂亮的笑容,抬手,於是他们脚底下的那片平静便忽然起了涟漪,然後开始往四周散去,渐渐越来越凶猛,如同凶猛的海浪不断翻腾。
不到片刻,所有的y体便全部漂浮在空中,运转於他的顶上,被他c控於掌间。
「我现在就送你下去!」他一脸的欢乐,好像在聊著「啊,天气真好」那样的话,但是对芙蓉来说可不是那一回事。
「等等!这、这麽快吗!」她惊恐了。毕竟她才刚答应,连一点心理准备都还没有做好,就要接著面对紧接而来的挑战,这样有点勉强。
但是,那据说是爱神的少年似乎不这样认为:「是啊,不然要等到什麽时候?」他头也不抬地回答。「你看,这是彼岸水哦,是很有趣的东西呢。」然後自顾自地笑道,下一秒,抬起的手便微微向後,感觉是要将彼岸水全发s出去的动作,不过……方向,竟然瞄准了她!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本来就会回去……该怎麽说呢?」他偏了偏头,仍是带著那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微笑。
「我想或许,这就是你的宿命吧?」说完,一挥手,所有的彼岸水便往她铺天盖地地泼了过来。
「哇啊啊啊啊啊──」翻译:有没有这麽刺激啦──!
冲马桶第一名
*
老实说,她不知道该怎样比喻才最明确,不过到目前为止她只能以「就像被丢进一个特大号的马桶、还不断冲水那样」来比喻她目前的处境及感受。
冲过来又滚过去,往前翻再向後滚,强劲的水流冲得她的五官扭曲,身体也被扯来扯去的,整个人……不,是灵魂都感觉像要被冲散了。迷糊之际,她不禁想著,她的「三魂七魄」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被冲散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离谱了,大概是史上第一个魂魄被「马桶」给冲散的人……
剧烈的冲击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儿慢慢的不再那麽汹涌,渐渐地缓了下来。她变得像是在水面上的落叶,毫无著力点,只能随著水流漂动。
水流渐渐稳了下来。不多时,所有「彼岸水」便像池塘中的水一般慢慢静了。
然而,当水一静止,完全无法自主移动的她本身,却开始静止不动,然後,慢慢往下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都没特别注意,或者其他原因没去检查的呼吸的本能和需要,随著她渐渐往下沉,开始展现了强烈的渴求。
身子开始因为缺氧而紧绷,但是她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瞪大眼睛,任由重力以折磨人的速度,把她慢慢往下拉,同时,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呐喊──
她来到现世了。
她知道。因为一个灵魂不会有这种「感觉」,要窒息了,以及想要活下去的那种强烈渴望。
就在这时,上方突然出现一抹光线,浅浅的落进来,好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却又很清晰地映入眼帘。她怔怔的,有一瞬间忘记挣扎,但很快又有新的一波求生意志涌上。
但芙蓉仍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四肢。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溺毙了,然後可能就又这样再回去见那个爱神……
总觉得会被扒皮抽骨。
一定会。
想到这个,她马上拚了命地又开始挣扎──虽然只是j神上的──但仍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时间像是忽然变得极慢,连一秒的时间过去她都觉得艰难,於是,有一股绝望细细地、绵密地包覆上来,拉著她,继续向下沉。
就在她想要放弃,进而乾脆闭上眼时,忽而,有一片y影自上方靠近,然後、猛地扯住她的手臂,拚命往上拉。
有人!有人要救她!
如此清晰的念头自芙蓉脑海浮现,霎那间,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这才稍微找回了一点身体主控权,放松了任由那人拉著往上浮,然而在这过程中却也因此呛了不少水。意识慢慢模糊的时候,终於,她冒出了水面。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呼吸空气了。在冒出水面时,她意识已经迷离,耳朵里灌满了水,让四周的声音都被隔了开来,只隐约听到几声惊呼。
「快、快救救她!小姐!小姐啊!」然後就是碰到坚硬地面的冰冷触感。
「芙蓉!芙蓉!你可别吓我,醒醒!」隐隐约约的,她只感觉到有人在喊她,拍著她的脸。
有什麽梗在x口、喉头,让她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这时,有人在她x前一压。
「……咳、咳咳!」终於,她猛烈一震,吐出了呛进去的水。
「啊!活了、活了!小姐啊!」瞬间,所有感觉全都清晰地回到身体,就像是灵魂终於完全归位那般。耳朵有点疼,鼻子、喉咙也都被水呛得刺痛,但是对芙蓉来说都无所谓,她只拚命地喘气,吸进甘美的空气。
……差一点就又挂了。毕竟穿越的女主角中,也没有哪个像她这麽刺激的吧。能够正常呼吸以後,她第一个冒出的想法居然是这个,连芙蓉自己都有点无奈。
「小姐啊……!」但是下一秒,身旁的人尖锐的高分贝哭喊马上又窜进耳朵,让她差一点又昏过去。
小姐,你叫魂吗……嘴巴说不出话来的情况下,她只能在心里想。
「芙蓉,醒醒啊!」才刚这样想,又有人抓住她的肩膀猛摇。
喂喂,别、别晃啊!我醒我醒总行了吧!
皱眉,她不满地,缓缓睁开厚重的眼皮。
「芙蓉!」背著光,她从眯起的眼缝中看见上方有个人影,并不清楚,直到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光线,她这才看清了那焦急唤她的人。
面前的是一个做男子装束的人,年纪很轻,约莫才十五、六岁左右,长相…长相……啊靠啊,该不会这时代的人都爱反串吧?!还是说这时代的男人本来就都长这样──温文得像个女人?!
这麽快就被看穿
「……怎麽还是没醒呢?」迷迷糊糊,芙蓉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如斯说著,凭印象,应该就是昏过去前,那个自称是「她」哥哥的人。
「哎,公子,您就再等会儿,小姐她没事儿的,只不过受了点寒,加上一点小惊吓外,真的没啥大碍,等会就会醒了。」另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传来,应该是请来为她诊断的大夫。
判断自己恢复意识以後,她的大脑便开始运转:啊啊……我还活著。活著真好。
小心翼翼地深深吸了口气,老实说,芙蓉还不想清醒,她现在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疲劳的感觉,只想要再多休息。一静下心,第一个浮上脑海的念头便是这个。她还活著,还在呼吸,心脏仍强而有力地跳动。
虽然她还是很想知道,现在这个「她」的身体,到底是处於怎样的世界?什麽样的身分地位?身边又有什麽样的人?……但她现在只想再休息一下,一下就好。
结果这「一下」就让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清早了。她睁开眼睛,感觉身体体力什麽的都已经恢复大半,j神也很好。
她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身下垫著的是柔软的被褥,空气中隐隐飘著淡雅的香味。映入眼帘的是看起来材质就是高级的、雕著一些简单花木的木刻天花板,旁边垂下来至床边的是素色帐幔,往外看出去,隐约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女子房间,空间不大,但也不小,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孩。
呼……幸好不用流落街头。
暗自庆幸自己不用像某些女主角一穿越就陷入悲惨的境界,要一直悲惨个一阵子直到闪亮亮的英雄男主角出现然後才天雷勾动地火的……
就在她开始胡思乱想促进脑袋活动量时,又有了新的动静。「吱呀……」显然就是木头做的门发出了声响,然後有人端著东西进来了,看身形,是个女孩。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後,便转向来到她床边,轻手轻脚地坐了上去。
「唉,小姐,我的好小姐哟,求你快醒来吧!一定要没事才好,榕儿求你了……你再不醒来,少爷都要把那大夫扒皮了……」她自顾自地唉声叹气,全然不晓得芙蓉已然清醒。看她这样担心她,芙蓉推想了一下,判断这应该就是「她」的婢女了,为了要生存下去,她马上记下。
然後在听完她的话之後,觉得要是为了自己而被扒皮很不划算的芙蓉, 终於很有良心地睁眼。「……你是榕儿。」她记得刚刚她是这样自称的没错,不过,她的声音还真是虚弱到见鬼。也跟原本的嗓音不太像,让她有点不习惯。
「小姐!」那名唤榕儿的丫环马上跳起来,惊喜地大叫。芙蓉当下又懵了:……是你吧!就你是吧!刚活过来时在我耳边大声嚷嚷就你对吧!?哼,害我差点又回老家去了……这帐我记了!
就在她还在愤愤记仇,那榕儿已经高兴的扑在她身上了。「小姐、小姐……啊啊,你还活著真是太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榕儿、榕儿也不活了,呜呜呜,小姐,我的小姐……」然後说著说著,居然就呜呜地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弄的芙蓉手脚都不知道摆哪好。
只有朝天翻了个白眼:喂喂……既然我都没死了,那你也甭这样哭吧?啊?虽然我没死,可也没说我还活跳跳得让你这样扑也没关系啊……唔!
其实刚才那一扑力道并没说很小,差点就让芙蓉喘不过气,把内脏都挤出来了。
天啊……之前的「她」是怎样跟这丫头相处的来著?一个月里被扑个几次……照她这样娇弱的身子,很快就香消玉殒了吧?
「呜呜~小姐~~」榕儿还在哭。
再次翻了个白眼,芙蓉没好气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哭了,咒我呢?还不快去请大夫来?」本来以为该是中气十足的声音,没想到话一说出口就变成了气若游丝的细细温柔的声音,让她都无奈了。可不是吗,之前的她就算发烧了,只要乖乖休息隔天还不是活跳跳的,哪有这样金枝玉叶的娇生惯养,只落个水就变成这样。
「啊,是,小姐,榕儿这就去!」她赶紧爬起来,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就马上往外跑。
见她急急冲出去,芙蓉才慢吞吞地撑起身子,扶枕头坐好,并把敞开的帐幔重新拉起。记得一般大户人家的女子应该不会随意抛头露面,就算是看诊大都也是隔著帐幔。
榕儿很快就回来了,身後跟著一个中年男人以及她那天看过的好看男人。
在看到大夫的长相、穿著後,芙蓉松了口气。看来是只有她这哥哥长得秀气了些,不是所有男人都带女气的。
「嗯……小姐脉象稳定,j神、体力都已经好上许多了,只消再多休养个几天,便会康复。」那大夫给她稍微诊过脉後,留下药方子,就告辞了。
「榕儿,你这药方子收好,等会快给小姐炖药去。」那男人淡淡地吩咐道,遣走了丫环。
「芙蓉……」然後他来到床前,坐下。
她眨眨眼,有些惊讶他口里唤的名字,之前都没仔细留意,现在才发现,这身子的名字,原来竟和自己原本的一模一样。
男人顿了一下,然後就伸手掀开了帐幔,连芙蓉都来不及阻止。差点慌了手脚的当儿,芙蓉只有赶紧微低下头,垂下眼睫装做一副很累的样子。
「你还有哪儿不舒服的?告诉我。」他温柔地问,声音不若一般男子,反而像是女子刻意压低声音的低喃。
她真的觉得他应该生成女人,当男人太可惜了。
「抬头让为兄看看,嗯?」
天要亡我──
心中警铃大响,但是没办法,只能硬著头皮,顺著对方的手势抬起下巴──就见眼前的男人在触及她的眼神後一怔,随即慢慢要笑不笑地勾了嘴角,什麽都没说地站起身,退了几步。
就在她正疑惑,那人带著那笑容,开口──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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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不错,请不要吝於留下你的建议或支持哟~~~投票给我也可以?非常感谢!
我的哥哥是女人?!
瞬间,脑中轰然巨响,她突然不晓得该怎麽办。很想上前去仔细观察男人的神情到底是否认真,但是如果光是看见她的眼神就能辨识,那再让他来观察自己,不也危险?
快速在心中斟酌了一番,她决定还是先装傻装到底。
「哥……?」微微偏过头,芙蓉眨了眨眼睛,声音里带了点慌乱和疑惑不解,她这辈子从没那麽希望自己演技好一点过。
「怎麽会、这麽说?……咳,咳咳!」话故意说得简短有力、气若游丝,就是怕要是这位小姐之前真的是柔弱乖顺到家,连和家里兄长说话都用敬语,那她这什麽都不懂的「现代女x」讲话又直爽又直接的,不免太奇怪。说完话後她还不忘咳嗽个几声,就是要提醒他,就算有什麽事情,也别忘记她还是带病之身的事实。
「你是谁?说实话!」虽然在看到她装傻神情的霎那,男人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是还是又不死心地逼问,不过那短暂的一瞬间已经让芙蓉知道她做对了。
「什麽?芙蓉真的,真的不明白。咳咳!咳、咳咳!」继续给她傻下去,芙蓉这次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点,没想到一点得意才冒上心头,下一秒就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得停不下来。
看她咳得这样惨兮兮的,脸色都已经微微泛红,样子也不像是装的,男人似乎才稍稍地放下警戒心。
显然先姑且不论这个妹妹到底还是不是本来那个人,或是他看错了,她的健康状况仍是比什麽都重要。估计应该是有些心软,毕竟她的外貌、身形都与本来的人无异,所以男子略垂下头,顿了一下之後,终究还是走回她床边。
呼呼……暂时没什麽事了。希望他眼睛别再那麽利才好,就当你是眼花了看错了吧!
捂著x口仍在剧烈地咳嗽,芙蓉半闭著眼睛心里却是这样祈求默念著。
如果他是看眼神的话,那不就都不能抬起眼皮了?啊啊,没差,总比要一天到晚睁大眼睛来的轻松吧。
「哎,就算是误会了你,你也不用急啊,瞧,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吧?」男人声音不再那麽咄咄逼人,终於带了点温柔,就像在水边时唤她的担心神情。
还说!你还有脸说!我咳成这样是谁害的啊!?你不要吓死我的小心肝我会这样吗!
心里不断腹诽,但芙蓉却没胆再开口说话了,深怕一开口就又要破功,到时候要怎麽办她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男人叹了口气,然後默默伸手,抚上她的背脊,不断轻拍。
还好在现代这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所以芙蓉到也没有吓到,不过……这样、不好吧?就算是哥哥,到底也是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有点……现在还坐到床边连手都放上来了,这样可以吗?
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过了一会她看那男人的确也没做什麽事情,绷著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以後我可不许你乱玩水了,一不小心就这样落了下去,要是有什麽万一你要让我怎样跟爹娘交代呢?」结果没隔几秒男人又再度开口,让芙蓉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边上去。她仔细地听著他的话,努力吸收话中无意间透露出来的讯息。
「家里也就剩我们二人,你若有什麽三长两短,让我又怎麽办?」
唔唔,家里只剩我们两个,所以说,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也没亲人了了?好、好悲惨啊……
「我也还没给你找个好人家呢,不是?所以芙蓉以後要是出门在外,不管你要去哪儿、做什麽,都一定要小心啊,知道麽?」虽然是语重心长的在叮咛她,但芙蓉怎麽听都有种老妈还是老姐在碎碎念的错觉。
「芙蓉知道了,以後一定小心。」她垂著眼眸,轻声答道。
「还有……方才哥哥应该只是一时眼花、看错了,若是有吓到你,别放在心上。」
「不要紧的,」她赶紧摇摇头,「没吓著。」
「那就好。」男子点点头,就当房内气氛又要陷入沉默,有人来了。
「公子、小姐,药榕儿已经炖好了,请小姐赶快趁热喝了吧!」榕儿端著一拖盘,小心翼翼地进来。
「你就放著吧,等会我再喝。」头也不抬,芙蓉淡淡说道。然而心理却是一连串的不屑:哼,老实说,谁要喝药啊!老娘才不喝呢,等这家伙出去我就倒掉!
「是。」那小丫环也就真的听话出去了,但是……我说大哥啊你还在这作啥?
「芙蓉,来吧,我喂你喝药。」本来以为叮咛完、该讲的话讲完就没事了,就不用再继续面对这可怕的「哥哥」,没想到那男人不但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还热心地端药要喂她!
不──
「呃……」她不满地皱起眉毛。
「乖,嘴张开。」忽视她痛苦的表情,男人说著,汤匙已经递到嘴前。
「……可不可以不喝?」纠结老了半天,她才好不容易吼出这句话,但是声音一脱出口就变成猫叫。
「不行,乖,嘴张开。喝了才会好呀。」继续无视她的不满,男人已经将汤匙堵到她唇上了,一丝丝细微的苦味窜进口腔。
看著他那副不愠不火的脸,她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後很习惯地哼了声,撇过头。「……哼。」不喝就是不喝!你能拿我怎样?
结果身边迟迟没有动静,男人安静的没有动作。等到她发现异状的时候,暗自叫了声不好,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转头过去,就看那男人已经放下药碗,脸靠得极近,又是一脸要笑不笑地看她。
「被我逮著了吧?」他如斯说道,药碗也不管了,被远远推到一边去。
「呃、呃?」她一下子慌了,不知该如何应变。
「你,才不是我妹妹!说!人到哪去了?!」男人的音量放大,声音也稍稍地拔尖,整个人更是咄咄逼人地靠向她。
「你──啊、你走开!」被他这样一吼,完全慌了手脚的芙蓉反sx的伸手就是一推,第一件想做的是就是远离这人。
「──!」踉跄著退後几步,男人站稳脚步後,却是突然地没动作了,就像是当机了一样。仔细一看,他的脸上满是错愕,捂著x口芙蓉碰到的地方,脸颊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从脸部蔓延到耳g、脖颈,一时间看过去相当有趣。
「你……」完全不晓得怎麽回事,他有这样的反应芙蓉也愣了一下,看看自己的手,她刚才也只不过是、是……等等!她突然完全明白了!刚才,刚才她推他的时候、她推他的时候──噢,天啊!该不会、该不会──
「你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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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各位大家:))如果觉得我写得还不错,请不要吝於留下支持或是帮我推荐哟~真的非常感谢!>x<
(每次看到排行榜都想哭的,玄烨)(不要乱搞悲情啦你)
威胁我?门都没有!
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但是、但是……刚才推他一把的时候,虽然没有很注意,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确实是软的没错……还有看「他」的表情一副就是被轻薄了的样子,没有全部确定也有一半确定啊!
芙蓉忽然觉得她看到了一线生机!
「你、你是女的,对不对!」这时她也不管刚刚陷入的危机了,连还虚弱的身体都直接忽视,扯著素白色的里衣就不顾一切地从床上跳起来,指著那人鼻子大声质问。
「我──」男人……噢不,应该是「女人」的脸色瞬间惨白,瞪大眼睛显然有些慌了。
「哼哼,我就想说怎麽可能有男人长得那麽秀气,我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看过,原来是女的啊。」占了点优势後,芙蓉也比较站得注脚了,至少她现在不是被凶狠逼问的那个。
不过……有点可惜啊,本来我还以为真的遇到了个货真价实的小受呢,没想到,居然是女的……
「我、你……你也不是我妹妹!我的芙蓉呢?我们家芙蓉被你弄到哪里去!」也没愣个几下子,女人很快回神。
「嗤,你问我我哪知道啊?」见她还执著这问题,芙蓉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我就是你妹妹,我就是芙蓉!这一点没有什麽好怀疑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也可以给你检查搜身,反正我就是我!」听她这样质问她,其实芙蓉有一瞬间心情是复杂的,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的身体啊,虽然是「上辈子」的,但是总地来看,这的确还是她没有错,依然是同一个灵魂,只不过负载了不同的记忆。
「如果你怎样都觉得我不像的话,就当我是失忆好了,没什麽大不了;倒是你!你到底是我哥哥还是姐姐?是女人的话就不要没事女扮男──」芙蓉不知不觉地声音大了起来,但是她话只说到一半,女人就赶紧朝她扑来,连闪都来不及,她就被压倒在床上,嘴巴也被紧紧捂住。
「你闭嘴!」压在她身上,女人气愤地用气音骂她。就在芙蓉打算死命挣扎的时候,她看见她房门外闪过了几个人影。
有人。……不过,有人就有人,她们吵她们的,下人照理说是不会管……既然是这样,那,她为何那麽紧张?
瞧了瞧女人的神色,芙蓉心中有了打算,被捂住的嘴巴也因为安心而微微弯了起来。
等到人影经过,芙蓉才挣了挣,示意要她放开自己,然後稍微一用力,就把她给推离自己身上了。坐起身子,芙蓉稍微整理一下乱掉的长发,接著微微一笑看向她,x有成竹地开口:「你是女人这事,没人知道,对吧?」
「……」然後她很满意地看见她惊疑不定地抬眼看她,满脸的警戒。她的头发在方才压制她的时候就已经散乱了,一头青丝整个散散地流泄下来,宛若流泉。仔细一看,她这姊姊其实是个美人胚子的,没事干嘛扮男人糟蹋自己啊?
「嗯,如果是这样,那好吧!」略微衡量了一下眼前情况,芙蓉脑筋转得飞快,嘿嘿笑了笑,她心里已经有了办法。「你……既然你是女儿身的事没人知道,而我『失忆』的事儿,也同样没人知道,那麽咱们何不将就一下,你掩护我、我也掩护你,互相互相,如何?」
「你、我为何要依你的话?连你是打哪来的都没个底,还想拐人?」
喔哈,说话结巴罗!那就是动摇了动摇了!加油!
「反正现下我也不知道你是谁,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我的『哥哥』啊,说不定把我给捡来要拿去卖才骗我说是我家人的呢!」心一横,芙蓉乾脆闭著眼睛就开始给他胡说八道了,反正她以前写小说的时候写架空不都嘛是在胡说八道。
「你!给我落个水失忆就算了吗?我是你哥你怎麽可以忘记!」结果女人马上气愤地跳起来了。
什麽哥哥?我看是姊姊吧?哼哼,我刚才还想说你多高竿,结果现在看起来也没多高,一下就被激怒啦?
「我、我我就跟你说了通通不记得!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不但不帮我,还凶、凶什麽凶……」凶狠牌打完接著就要打悲情牌,牌牌有效。
「什麽!明明是你不负责任自个落了水就什麽都忘了,留下我自己一个人,这下好啦,你倒好,什麽都不记得,那我呢?我呢?我要怎麽办?」
「我有什麽办法,忘了就是忘了啊……呜呜,姊──人家不是故意的……」低下头,她拿起袖子掩住脸,一副哭泣的样子,很是逼真,就看那女人也慌了:「芙蓉,芙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你凶的,对不起……如果忘记了也没关系,真的、真的,忘记了我再告诉你就好了,我们重来,重来就好。」说著靠过来把她拥进怀里。
只不过她没看见,靠在她怀里的芙蓉,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我们家姓沈,老家在金陵,不过现下住在京城里。我们家现下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自然便是你。」拉下窗帘,女人披著长发靠坐在窗边,手里悠閒地拿著葡萄一边吃一边给她讲解。
「爹娘呢?」她忍不住问。
「他们……这有点,嗯,好吧,反正你都忘了。」她放下葡萄籽,轻轻靠了过来:「其实我们家上一代姓崔,本来是有名的官家,但是後来因为冒犯上一任皇帝所以成了罪族……我们的爹娘,就是那时候被诛杀了的,在我们都小的时候。」她靠在芙蓉耳边,小声地说道。「我俩是幸运,让人给这姓沈的夫妇给收留了,换了个姓氏才能活到现在。」
「不过,因为我们家没有男丁,从小我为了护你只好假扮成男人的模样,所以在外,人人都以为我是个男子……呵,事实上,人家可是真真的女儿身呀。
我们是双胞胎,今年十五岁了;家里现下是靠我的薪俸以及你做的刺绣市场生意来养活,我的本名叫做轻红,沈轻红,但是现在为了出门在外方便……我另一个名字,就叫做文燕,沈文燕。」她轻轻地,对她一笑。
那时,她还看不懂她笑中的意涵。
互相帮助有益身心健康
不过她也没给她时间消化,笑笑的就又继续讲下去。「你从小就恬静少言,不喜与陌生人打交道,通常只与亲近的人说话,然而私底下的你却是活泼开朗的。你才华出众,尤其是诗赋极佳,文章亦是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同时,音律也是你的长项,你最爱在月下弹琴,总笑我不懂得欣赏月色,你曾说:『月下弹琴朗诗,是何等风流!哥哥总说自己风流倜傥,竟没有如此雅致?』」
沈文燕嘴角噙著一抹笑,看著她,把过去十五年来所发生的事情一件件数给她听,然而芙蓉知道,她看著自己的时候,眼神其实是穿透过去的,她看的是「过去的沈芙蓉」而不是现在的自己。
她知道沈文燕是知道的,她和「沈芙蓉」,并不是同一人,只是不说破罢了。她所能做的只有听,然後努力维持住脸上表情的自然。
「你……」沈文燕只顿了一下,然後就又摇著扇子轻轻地说给她听。一个早上,就这样被她给耗去了,但是芙蓉也因此得到了这具身体的许多资讯。一直到榕儿又来敲门,她们才暂时告一个段落。
「少爷、小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瞄了她一眼,沈文燕又压低了声音。「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们等会就过去。」说完自个起身坐到她房里的镜子前,自顾自地开始将一头青丝往上梳,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的头发已经整整齐齐地固定在头上,嘴唇轻轻一抿,面前俨然就是一个俊俏的小受……年轻公子。
沈文燕梳完头,转过身来发现她居然还呆在那里,眉头就皱起来了:「快啊!你怎麽还没动呢?」并且出声催促。
「……」然後芙蓉很悲惨地发现,她遇到来到这世界的第一个难题了。「我不会梳头。」
人家那时代女孩子头发最长也就到腰间嘛!哪里像现在动不动就碰到地板?而且也就只有简简单单绑个马尾啊,长头发的最多就绑辫子算了嘛……谁像你们那麽变态梳那麽多我光看就要昏倒的发型啊!
「什麽!?」沈文燕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怎麽可能?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啊?」
「那你会梳吗?」没办法,只能求她了。
「……」结果沈文燕当机了两秒,然後默默别过头。「不会。」
……你有啥资格说我啊?!吭?什麽「不会梳头你还算个女人吗?」那你又是怎麽著?当男人当太久啦?我看那句话是我才要对你说的才对吧!
「那、怎麽办?」总不能披头散发的出门吧?这时代能接受吗?
「嗯,我想想……要不,先让人送食物来你房里吧,头发的事儿我再让榕儿帮你,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你是好人你是好人nice nice nice啊啊啊!
「好吧,那就先这样。我还有事先出门了,噢,居然陪你耗了这麽多时间!」她拉开门,一边碎碎念一边走了出去。「啊对了!」又突然折回来。「记住,我真实的身份那件事,绝对要保密!」她的表情凶恶,一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的表情。
「我知道啦……哥哥~你放心嘛。」摆摆手,她对她微微一笑,还故意甜腻腻的喊了声,看她起了满身的**皮疙瘩。
「……我出门了。」她绿著一张脸快速闪人,然後过没有多久,榕儿就端著午餐来到她的房间了。
「小姐!」她本来稳稳的表情在进了房间、放下餐盘以後马上变了样,呜咽著就又扑向她。
「哇呀!」芙蓉这次赶紧闪到一边,也不管她是不是会撞到床脚,不过榕儿的动作也还没迟钝到直接撞下去,在发生悲剧以前她就很快煞车了。「呜呜~小姐,少爷说你病得很重、连手,手都抬不起来──呜呜呜呜……」她哭得悲切,让芙蓉都觉得自己好像是挂了而不是病了。
不过……那个沈文燕也还算有良心,这样帮她掩护。
就在她要觉得沈文燕是个好人的时候,榕儿下一句蹦出来的话瞬间让她推翻自己刚才那句话:「少爷还说…还说小姐可能有撞到头,什麽都忘了,而且……言行举止都、都会变得像…像白痴!呜哇啊啊啊──小姐──」
像白痴……?
芙蓉的嘴角抽了抽。好你个沈文燕!够狠!
「哎,榕儿啊,少爷他是逗你的!我没有他说的那麽严重,撞到头是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也是真的,但是我还好好的啊!不信你瞧瞧。」按了按额角,芙蓉把她的婢女从身上给扒下来,抹了抹她的鼻涕她的泪。
「啧啧,都多大一个姑娘了还哭成这样,羞不羞人呢?」本来想要好好哄人的,没想到榕儿盯著她瞧,居然愣住了,就在她以为没事了的时候,下一秒又是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呜哇──小姐变了!真的变了!以前小姐才不会这样说话!」
……为什麽她会有种她是在喊「你变了!变心了!」的那种感觉啊?拜托,行行好,谁来救救她吧──!哪个穿越的女主角要应付这种婢女的!?
「榕儿、榕儿!你听我说,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主子?」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眼前这麻烦,芙蓉的眼前黑了黑,晃了两晃差点没晕倒。
「呜…呜,小姐、小姐对榕儿最好了,榕儿最喜欢小姐!」然後那个目前在她眼里只有「只会哭」这三个字评价的chu神经婢女还在啜泣。拜托……该哭的是她好不好!
「我现在生病了……」一把火上来,她忍不住喘了口气。「你不是更应该好好照顾我吗?」
「这当然是榕儿该做的!」
「是啊,我的好榕儿,那麽从现在开始,我能不能够相信你、让你帮助我想起所有?包括我们一起相处过的一切。」完蛋了……她好不舒服。
「小姐……」她的眼睛又湿润起来。不过倒是懂了芙蓉想表达的意思了。「榕儿一定好好做!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帮小姐想起来的!」
「是吗……那就谢谢、拜托你……了。」勉强笑了笑,她硬撑著到了极限的身体说完最後一句话,就很乾脆地砰地一声晕过去了。
这小姐的身体还真弱啊……
昏过去前,她只来得及这样想,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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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见到神是很閒吗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镜做事总是鲁莽。』隐约地,她听见一声轻柔的叹息,声音轻轻柔柔的,听起来很舒服,却又虚无缥缈,彷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彷佛就在耳边轻叹。
是谁?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啊……
『你的魂还不稳定,难怪那麽虚弱,镜真是的……』她的眼睛不知为何看不见,只能听著声音猜测。这次,声音近了些,似是声音的主人正靠近。
镜?镜又是谁?在哪听过呢……
芙蓉知道这里不是沈家,虽然不知道是在哪里,但她隐约觉得,她就是知道这里很安全,有一股安心的温暖不断从心底冒出、填满。
『算了……反正都来了。』声音里透著无奈,然後下一秒近到身旁。
『你的视觉并非丧失,不要再闭著眼让世界蒙上黑暗了,你看得见我是谁,亦知晓我的名字,芙蓉,若你听见,现在就随著我的声音、睁开眼睛。』有人在她脸上抹了一把,瞬间,光线透进眼底。
一开始还不适应,眼睛所见只有一片赤目的红,掺著金色混成一片。晃了晃,她甩甩头,再次睁开眼睛。
这次,她终於清楚地看见了四周景象、以及面前的人。
如同身旁景色一般火红的衣衫,随著四周似有若无的微风不时轻轻扬起、飘动,她优雅地坐在半空中,乌黑的长发在脑後用了几支细细长长的银针扎入、盘起,剩馀的发丝柔顺地落下,顺著肩膀、身体的线条不断延伸落到脚边,微微泛著光,如同从高处留下的黑色泉水。
瘦削的脸庞,上头的五官如同完美的雕塑品,每一笔线条都是如此完美、立体,眼睛是慑人的金色,眼尾淡淡向上描了一点火红胭脂,却又在最尾部用金色点上一滴泪滴,瞬间就有种怵目惊心的味道。眼皮向下垂,遮盖住大部分眼睛,盯著人看的时候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你、你是──」老实说,芙蓉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看一个女人看到发呆,连话都说不好。
但是,她知道她是谁。
她没有见过面前这奇异的女人,不过她就是知道自己该晓得的,就这麽呆傻了好一会儿後,女人金色的、如同爬虫类一般的眸子仍是淡淡地看她,不说一句话,直到後来,她才几乎不可见地勾了勾朱红色、恍若能够滴出血来的唇角。於是慢慢的,终於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慢慢浮上芙蓉脑海。
『可想起来了?』仍是没有移动地坐在半空中,朱唇轻启,这会女人金属色的眼底才带了点暖意。
「你…呃,你是……你是……」
女人微笑看著她,仍是不说话。
代表生生不息的一切,燃尽一切黑暗与罪恶,并将之转换为芳华……这便是属於我的,我的使命。
有人曾经这麽说……
──创世之初,暗与恶纠结党羽起,玄火燃其华。
有什麽忽然闪过脑海,速度之快,她几乎没能捕捉,但是最终还是有一点点什麽浮现。
「你是、你是火神·玄烨!」
『呵呵……』她笑了,轻轻柔柔的笑声,带著欢快,像是在唱歌。『你终於想起来了,虽然只有这麽一点。』
「什麽……」一天到晚遇到神是怎样……以前烧香拜佛都不管用,还让自己去深山里找偏远村庄找到掉下悬崖,结果现在没两天就见一个,反差也太大!
『是这样的,因为你的魂魄归位的时候不稳定,没有固定好,所以才会让你身子如此孱弱,伊娃她就是知道镜华急躁,不放心,所以才让我来了。』
「镜华?」是谁?
『呵,他居然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镜华,就是你上次见过的爱神呀。』玄烨摇摇头,轻眨了眨眼。
「……」怎麽觉得……名字跟人、噢不,神搭不起来?镜华,整个就是很有气质的感觉啊……
『嘻。』噗嗤一声,玄烨拉起长袖掩嘴轻笑。『不过你今後不用担心魂魄归位的问题了,虽然不得以动了点不该碰的力量,但是这样之後,你的魂魄就会顺利的与你的身子嵌合了。』
「是、是吗?」是以後身子会比较耐c好用的意思吗?
『嗯──你要这样理解也是可以,总之,你的病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真的?」呼呼,那就好,她可不想一天到晚昏倒,想到说不定哪天上厕所的时候……唔,一阵恶寒,她可不想被厕所里的黄金给淹死。
『放心。我们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们……不会再让你莫名奇妙死去了。』玄烨淡淡一笑,是个让人看了就打从心底舒服的笑容。
芙蓉眨眨眼,脑袋里却又转到别的地方去:……呃呃,这样听起来似乎是有保障啦,但是,是我思考方式不对吗?怎麽就我怎样听意思都是「虽然不会让你淹死在粪坑里,但是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那就是你的事了,我们只负责让你活著」这类的话啊!这样更悲惨吧?掉下去可能还会顺便吃上几口……恶,tnnd好恶心。
『呵,你怎就能想到如此玄的地方去呢?真是……』她笑著,说话的语调慢慢,很是优雅,芙蓉不禁又愣了,结果她说的话自己大半都没听进去。
「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直到又过了一段时间,自己好不容易回神,芙蓉才小心翼翼地问。
玄烨眨眨眼,点头微笑。『那是当然。』
「嗯…就是啊,」她咽了口唾沫。「我想问,你们……以前认识我吗?」
玄烨脸上的表情瞬间凝了凝,不明显,但是芙蓉看见了,虽然,也只有瞬间。
『这个嘛……』偏过头,她做出思考状,然後再次微笑,正悠悠的要回答她的问题,玄烨的表情却又是忽然一凛:『……啊,不好意思,芙蓉,时间到了,我已经停留太久,再不让你醒可就要酿祸了。』她说著,这次终於站起身。『以後若是无事,我们不会再出现了,你放心吧!神只们……也是很忙的。』她抬起手,又是嫣然一笑。
『……我会护你一切安好的。』像上次的彼岸水一样,四周的火球渐渐随著她的手势凝聚到她身後,然後不等芙蓉反应过来,赤红的火焰混著耀眼的金黄又是铺天盖地地向她扫来。
「──!」这次,她已经连叫都懒得叫了。
「……怎麽一天到晚昏啊?」再次醒来,她只觉得昏昏沉沉。一有意识,听见的就是沈文燕哼哼唧唧的在旁边碎碎念。
「……难道上次开的药方无效麽?」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是上次的大夫。
「这……」药哇?哈哈哈哈,谁晓得扔哪儿去了啊……
「唉,老夫这次给小姐看诊,发现情况又恶化了一些,请记得要一定要盯著人喝下去,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不喝了,这样对小姐只有坏处的。」叹了口气,可能已经看多了的大夫自己就把情况推到天涯海角的那一边去了。
「是,我知道了。」知道个头啊,不是你害的吗……
「那麽老夫就先告辞了。」接著就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以及推开椅子所发出的噪音。
「榕儿,你送大夫到门口吧!」她听见沈文燕轻声说道,然後是人走动离开的声音。於是她的房间静下来,就在她想睁眼爬起来验证一下刚才的到底是不是梦的时候,忽然一声微不可见的叹息钻进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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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要把玄烨写进去的…本来这名字就在我角色设定稿里头,但是那个故事我弃坑了,就以为不会再写到,结果就又用到了……(囧)反正不是故意的。(我成神了哇哈哈哈哈)
混帐!我不是妖怪啊!
「哎……」不知道是不是听错,她居然觉得声音里带了点无奈和心疼。芙蓉一时愣住了,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她还真没这样给人关心过。
「虽然这样,或许对你、对我是个转机,但是,这样又是好是坏呢……」
她在说什麽?转机,什麽转机?
声音渐渐低落下去,然後又是一声轻叹。「算了,不记得一切,或许对你也是个解脱吧,你就这样好好活下去,剩下的一切、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解脱?这这这这具身体之前到底是怎样?又是什麽转机又是什麽解脱的,好复杂啊……
就在芙蓉还在想沈文燕说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时,又有人进房来了,「少爷,您找小湘有何吩咐?」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应该是不认识的婢女,她才来到这里没几天呢,大部分时间又都躺在床上,自然是谁都不认识的。
「你去找于法师来,就说我们家小姐似是给东西跟了,请他来瞧瞧。」沈文燕声音淡淡的,她几乎都能想像,她说这话时的淡漠神情……等一下,她刚才说啥来著?法法法师?!一般来说那不是打怪的时候很好用的……呸呸,我才不是怪!如果没想错……法师不就是驱魔招魂还辟邪的时候才会出场的职业吗!
靠啊,你还当你妹被鬼上身吗!……唔…呃,好吧,某方面来说,的确是「鬼」上身没错……但是没到需要请法师的地步吧?至少我看起来还是正常人啊,而且这本来就是人家的身体嘛──
虽然不断在心里抗议,芙蓉却仍是没忘记要装睡,但是只有在心里鬼吼鬼叫显然是完全没效的,那个女孩应了声就出去了,只剩下沈文燕还在。这时候,再不爬起来位自己争取权益,那还是人吗!
猛地睁开眼睛,芙蓉也不管人家说什麽躺久了若是要站起来要慢慢来,不然眼前会发黑然後还可能会摔得狗吃屎的警告,唰的就赤著脚跳下床。「嘶──」结果人都还没开骂,一声痛呼就先逸出唇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太久,脚的血y还不通顺,一踏到地面麻痛感就马上袭击上来,眼前发黑也就省了。
「哎呀哎呀,妹子啊,怎麽回事呢,醒了也不叫哥哥一声,瞧你,痛的吧?」一痛完抬起头就面对沈文燕轻笑的脸孔,说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蹲在自己前方,居然也不会扶一下!
「你!」本来想揍人,但是在看著她笑得如同狐狸一般的时候,她只有赶紧换个表情。
「嗯,哥~家里好端端的,为什麽要找道士呢?」
「哦,那是因为呀,上次芙蓉落水嘛,哥哥担心你受惊吓,少人给你去邪呀。」她说得理所当然,芙蓉心里却是一冷。
她还是不信她,还是抱著能把自己赶走的希望。
不过……天,找道士?还没看过哪个女主角穿越穿一穿被当成附身在人家身上的妖怪咧!不过没关系,爱找就去找吧,我就看是道士厉害还是玄烨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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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当然是玄烨啊~)(这句是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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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正好,有帅哥道士进吾房…
眼角抽了抽,芙蓉仍是面色不改的笑著,盯著沈文燕。「呵呵……」然後沈文燕也跟著笑,两人就这样各自笑得诡异的盯著对方看,就这样半分钟过去……「呵呵,呵呵呵呵……」
然後芙蓉终於受不了了:「……呵、咳!我说哥啊。」她伸手抚了抚额角。她嘴角已经很酸了啊!
「嗯?妹啊,怎麽了?」结果沈文燕仍是摇著扇子,表情不变,嘴角角度也还保持上扬,不见下垂的迹象……呸!想歪了……
不过,眼下看来,这事情似乎没有转圜的馀地了啊,道士她似乎是请定了,既然是这样她只有准备一下了……
「哥啊~」她嗲嗲的喊了声,提示她。
就算是身为女孩子可你现在可是身为男儿身啊!这样待在一个大闺女房间就算了,但是……老娘要换衣服,你总得闪了吧?
「怎麽了?嗯?」她轻笑,微低下头俯视她,活像一个调戏女人调戏得很熟了的公子哥,要不是芙蓉知道她是女儿身一定赏她个巴掌,就算她是她哥也一样。
「芙蓉,芙蓉要更衣嘛──」恶,居然得要这样你才爽吗!
「喔──真是的,不早说,好好,哥哥马上出去就是了。」沈文燕愣了一下,然後就继续笑她的退出房间了,并且让榕儿进来。
「呼呼~真烦,榕儿,你替我梳个头吧!简单,别复杂的就好……还有,我想换个衣服……」天知道她昏了多久,都没洗过澡呢。
「不要那个!太复杂了……你就梳一下、对对,就是这样,抓一把往後梳,绑起来就好……嗯!对。」一边指使榕儿的动作,芙蓉一边瞄梳妆台抽屉里的东西。抬起头,她满意地看著镜中的自己──嗯!简单的公主头!多b啊!
话说这还是她来到这里後,第一次照镜子,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容颜。不过老实说在拿起镜子前,芙蓉挣扎过一番,因为很怕要是好死不死是个丑八怪,那她……噢,不敢想像。虽然说和沈文燕是双胞胎,所以相貌应该也不会差太远,但是如果又是异卵双胞胎……噢。
不过最後她还是鼓起勇气照了──嗯,眼睛不大不大,内双,可以接受;嗯……鼻子我喜欢,okok;嘴巴……也可以可以。总的来说,沈芙蓉并不是个大美人……就是不会红颜祸水那种,不过也没丑到哪去,就是乾乾净净一个女孩子,看了舒服那种……呃,不过会不会红颜祸水这一点还是要商确一下下,毕竟她现在一点胭脂都未施,怎麽知道上妆後又是怎样呢?不过,这一头柔顺长头发她倒是很喜欢,以前、上辈子就很想留头来玩玩了,没想到这辈子就有现成的。
「榕儿,你帮我拣一套乾净的里衣和中衣……对,这样就好。谢谢!」梳完头发,她在榕儿的帮忙下也换了套衣服,为了等待那个不知道是道士还法师的到来,她移到了另一个房间。
一边走,她一边偷笑。
呵呵、呵呵呵呵~~这里的衣服真是有趣,有趣啊!几乎就是几片布拼起来一件衣服……嘻,那这样,当小攻要怎样的时候,还真是方便啊!一扯就…就……呵,呵呵,呵呵呵呵。
「小姐……?」耳边传来榕儿虚弱的呼唤把她拉回现实,她觉得这小婢女已经快哭了。囧囧囧……本x不小心露出来了。
「是到了吗?这间?」转移话题先,不想伤害沈芙蓉在她心里的形象……不过,orz……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是的。」
「喔……好吧,来吧来吧,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通通放下来。」走进房里打量一会後,她伸手指指这边又指指那边下命令要人把长长的帷幕给放下来。
然後她就坐到了帷幕後,好整以暇的等待。不过她也没閒著,在榕儿走过来的时候,她笑笑对她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喏,拿著。」她掏出一面镜子交给她。
「咦?」不管榕儿疑惑的眼神,芙蓉从怀里m出一个小罐子,打开,里头是一坨黑呼呼地不明物质。
不是她在说啊,这里的衣服真的很妙,除了是几片布拼起来好脱不好穿也就算了,还可以藏一堆东西,尤其是上半身!袖子、衣襟、腰带……真是什麽都藏什麽都不奇怪啊!
「嗯,应该是这里……」自顾自地挖了一坨黑呼呼的东西,芙蓉直接就往额头一抹,瞬间,刺眼的黑色就出现在光洁的额头上。
「小姐……」榕儿已经快昏倒了,但芙蓉没空搭理她,自顾自地把他抹开,没过多久,她本来白皙的脸马上变得蜡黄,额头上也多了一块黑黑的东西,活像印堂发黑。
哼,她倒是要看看那道士「修为」怎样,如果连这都瞧不出来,她就一脚把他踹出去!
「沈大人,这位是老夫徒儿,现在随老夫四处旅行,顺道增加修为。」就在榕儿快要哭出来的霎那,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是一个老人……他们到了?
「噢,是这样呀!怪不得我瞧他也一副乾净气息,您这徒儿收的好啊!一看就是很有潜能的模样!」然後是沈文燕跟著客套的话。
哦……所以来了两个人?
「呵呵……不敢,大人谬赞了。」老人笑著回答,几句话之间,已到了门外。
「舍妹就在里头,请进。」
不知道……他们长什麽样子哦?老的那个就算了,不过年轻那个……黑嘿,好好奇啊~~不是我好色啊!穿越到这里也几天有了,结果到现在连个美男都看见,不是亏本吗!人家穿越的女主角随便穿一穿帅哥还不都一卡车的,我现在也没见一个,心里也会不平衡嘛……唔,好吧,虽然说那个爱神也不错,但人家是神啊!谁碰的了?第一个看见的到最後也发现是女人,哎~~我想看美男啊!镜华还是玄烨大神!您们听得到的话就实现我的愿望吧~~美男~~美男~~!
「芙蓉,你还好麽?哥哥让人来给你瞧瞧了。」随著沈文燕的说话声,有人踏进了房间,她隔著帘子往外瞧,就看见三个人影,一个自然是沈文燕,一个则是有点驼背的人影,估计是那道士,剩下一个是三人里最高的,站得很直很挺,大概就是那道士的徒弟了……希望是帅哥……
「哥?不、不,我没病、没病的……」不过心里虽然在乱希望,但她嘴巴里吐出的可还是正常话,不然没病也被他们以为成有病了。
「小姐,您就给老夫看看吧!」
「我说了我没病!」呸,本来就没病了,请啥道士!你要给我看看魂扎g扎得如何、深不深的话,那我还考虑……
「芙蓉!不许任x!」
谁任x了你!
「……师傅。」就在她要大发飙时,突然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声音清清冷冷,恍若没有一点感情。
哦哦──这声音!
听见这声音,芙蓉的狼血马上活过来,基於好奇,悄悄地,她拉开了帷幕一小角往外瞧。
哦哦哦!有帅哥啊啊!噢噢,镜华、玄烨,你们好灵验啊!说一说就实现了!比原来世界的神还灵!
「小姐……」一旁的榕儿已经不知该说什麽了。
帅哥的眼睛就是不一样
「怎麽了?你想试?」偷看出去她也看清楚了,那道士也没多老,就是个中年大叔。
「是。」那年轻小道士依然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但是一头飘逸的长发让他看起像个下凡的仙人,他听著他师父的话,只是淡淡的望著地面应了声。
「呵呵呵~好吧,这应该不是件难办事,就交给你吧!」大叔呵呵呵的又是一阵笑,然後点了点头,转身去面对沈文燕。
「公子,我这徒弟处理事儿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场,所以……」
「啊,没有关系的,如果需要的话。榕儿,你就先退下吧!有事儿再叫你。」沈文燕说著比了个请的姿势,然後他们就一同出了房门
「……」
很好,现在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了……但是!啊靠啊,老娘不是攻啊──
想到这个,芙蓉就是一阵捶心挠肝。不过这时候帘外的帅哥开口了:「姑娘,在下于某,是来给您瞧瞧身子的。请配合。」
我配合我配合你说什麽我都配合──
「但是,于某并不是大夫,所以无法隔帘替您看,所以恕在下冒昧,可否请您将帘子掀开?」
「你就掀吧。」垂下眼,她赶紧擦了擦嘴角。於是就听见一阵帘子掀起的声音,眼角瞄过去,他已经进来了。
「姑娘。」跟著声音,她抬起头,那一瞬间,芙蓉非常清楚明白的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呃,用白话来说,叫做「囧」。
看一个像仙子的大帅哥露出那种表情还真是奇特的经验啊……
「你是看完没……」她很想飙过去这句话,不过还是憋回去,就看那人默默别过脸,轻咳了声。
……笑!你笑!笑什麽笑!
「姑娘……你先洗把脸吧?」沉默了几秒,到芙蓉都想发飙的时候,青年又面无表情的转回来,递出一条小毛巾。
「呃……唔,谢、谢谢。」万分尴尬,她没想到要识破居然如此容易……不过,其实这g本就明显得要命吧?接过毛巾,她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
「我没病,也没事,这你应该看得出来吧?」把毛巾放一边,她挪了挪姿势,问道。
「是,这是当然。」青年拉了把椅子靠过来,坐在她面前。
「你叫什麽名字?」
「于瑞。燕燕于飞的于,祥瑞的瑞。」他淡淡回答。
「呵,这样吗?」她眨眨眼,点头。「你这样就信我了?万一我就是个修鍊上万年的大妖怪,隐藏得极好,让你瞧不出呢?」也不是故意想刁难,但是芙蓉就是想看看这个大冰块一般的人能有怎样的反应。
「姑娘眼神清明,脸颊圆润,不若被附身之人。」仍是微低著头,于瑞回答。
「你确定这样就完了?」她挑眉。其实她想说的是,你的反应这样就完了?
「……请小姐伸手,于某好给您看看。」大概也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芙蓉也不会放过他,于瑞索x就顺了她的意。
「喔。你看吧。」芙蓉笑笑的,伸出手。
「这……」拿出一把扇子顶在芙蓉手腕下撑著,他这样做就完全没有碰到她的肌肤,想得很是周到。不过他看著芙蓉的手,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
「能请小姐给于某您的生辰?」他抬眼看她,这次表情里带著疑惑、不解。
「噢……」想了想,芙蓉给了他「上辈子」的。就见他掐指算了算,眼睛突然睁大,转过来看她的眼神带了点惊异、疑惑还有不解。
……我说大哥,你的内心戏也太丰富,眼神变来变去看得我都累了。
「你表情好怪异呢,怎麽?算出什麽了?」她眨巴了下眼睛,笑笑收回手。
「你……姑娘,你的命格奇特,不该、不该……」青年的面孔说著说著,渐渐浮上严肃,表情也戒备起来。
「不该还活著,是吗?」她垂下眼睫,玩著自己手指。「所以,我才叫你看看的嘛。现在你瞧,瞧出什麽了麽?」她笑,但不知为何看起来就是有点落寞。「……欸,我可先警告你,不管你瞧出什麽,我必须先声明,我可不是妖怪,也不是孤魂野鬼哦。」
「是,于某知道……」或许是看著她的神情,他声音里的紧张感放轻了些,然後靠到她跟前。「其实你的情况、你的情况应该是……」他神情出现了一些困扰,搔了搔一头长发,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怎样?」芙蓉定定看著他,一脸的似笑非笑。
「嗯……」他靠近了些,用极小的音量问她:「你……魂来彼世,对吗?」
「──!」瞠大眼睛,虽然早就知道自身情况,但是被讲出来後她还是瞬间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来,胀胀的充满x口,淹至喉头。「我…我……」张口,却是什麽都突然说不出口。
「姑娘……」看她的表情,于瑞小心翼翼唤了声,有点担心情况。
「别。」她摆摆手,转过身子做了几个深呼吸,闭上眼,她逼自己冷静、冷静,神给你做靠山呢……杨芙蓉!冷静下来!
低头睁开眼,她见自己x膛剧烈起伏,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摇摇头,她又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才终於慢慢平静下来。
……真丢脸。居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这个样子,就算是个帅哥,也……
没事以後,她第一个想法只有如此。
「你……不可以、不可以说出去──」虽然已经平静下来了,但芙蓉的声音仍是微微颤抖。「我没有故意上谁的身,我活著,还是芙蓉,只是、只是记忆不同了而已……」无法预知他的反应,她还是有些慌。
「于某……了解了。」沉默了一下,基於礼教,他仍没有靠过来,只是又淡淡地开口。「我会帮你保住秘密,不过,你的魂魄应该还不好受,对吧?身子最近孱弱、病了不好,常常昏倒,对吗?」
「没错。」他说得每样都中,芙蓉点头,却又一愣。「……你怎麽知道?」
「经验。」他只回了简单两个字。
噗──还真是简单明了……
「欸,那我这样子,要怎麽办?你看,就连我哥都要以为我被附身了,还找道士要灭了我,你说我接下来,该怎麽办?」算了算了,那个不重要。
「芙蓉……姑娘不用担心,方才于某替姑娘算过了,你的命格奇特,注定不平凡。」在唤她名字的时候,于瑞稍微迟疑了一下,确定芙蓉没有什麽不悦的反应後,才又继续说下去。
「哦……就这样子?你就算出这些?那我哥那边怎麽办?」
「这于某自然会帮姑娘的,请不用担心。」似乎是为了让她放心,他本来没什麽表情的脸终於微微出现了个几乎不可见的笑,虽然只是嘴角轻轻上扬了一点点,但是已经使他的面容不再那麽让人感觉疏离,也比较平易近人。
「嗯嗯,那这样我就放心了。」拍拍x口,她微笑地松了口气。
「那麽,姑娘还有事情要问、或是请于某帮忙?不然,于某就要出去向师傅以及令兄交代了……」
「呃──我想想……嗯,有了!」她拍了拍手,然後满眼星星地看向他──「我什麽时候遇得到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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