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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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放在一起,算是个纪念。’再后来呢,那位童先生的弟弟,童雁声,是19……80年,夏天,去世。您看这段‘他这一去,世上就没人再称呼我为四小姐了,旧日的豪门小姐的身份,终究好像一场梦。ap经常去墓地看望他,我相信他们之间是有情的。’这个童雁声,我是有点印象的,因为80年的时候我已经五六岁了,我祖母去参加他的葬礼了。之前他也来过我家,我就记得那是个很瘦,但是很体面的老先生,总是站得直直的。日记里提到的这位‘ap’,全名叫‘anthonyperrotta’,是个美籍意大利人。在叶鲲的日记里也经常出现,是生意伙伴,也是多年好友。虽然叶鲲也好,我祖母也罢,都没明确说到他和那位童雁声的关系,可我猜测,‘有情’的说法,没那么简单。但我毕竟和ap没交流过,而且他也去世多年了。”
“唉哟我的天……”手肘撑在桌面上,叶桅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自己脑容量已经快要不够用了。说了句“稍等”,他站起身,走到吧台后头,把早就热好的大曲奇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又冲了两杯拿铁之后,用托盘把这些端到桌上,“抱歉,都忘了问你要不要喝东西。”
“噢,谢谢。”高高兴兴笑起来,谢可毅端着咖啡杯,喝了几口,“那,我继续说?”
“好。”
“ok。再后来,我祖父1984年去世,我祖母1990年去世,老人一没了,家里也就没有人提那些旧事了。再加上,我父亲从小在美国长大,我母亲又是美国人,到我这一代,家族的历史,也就没人过问了。我还有弟弟妹妹,可他们都没兴趣,大概,我如果不是因为职业是记者,也不会有好奇心去一本一本看那些日记。”
“那,历史估计就真成了历史了。”
“是啊。”点点头,谢可毅耸了耸肩,“我父亲是去年去世的,家里的老房子留给我照顾。也是命运吧,这些旧东西,他没丢掉,我也没有。”
“……唉……真是。”连着喝了好几口咖啡,叶桅忍不住叹气,“说实话,我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呢。”
“这种事,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谢可毅笑笑,“啊对了,叶先生,您有没有什么您祖父留下的东西?也许……有线索?”
“几乎没有,经历过‘那十年’,包括后来历次搬家啊之类的,我爷爷可以说没留下什么年代久远的东西……”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叶桅皱了皱眉,然后放下咖啡杯,“您稍等,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几年前倒是从我爸手里拿过来几样老物件。您等等我哈,我去看看。”
“喔。好!”
安顿住对方,叶桅快步走进后面自己的住处。他从床下拽出来一个纸箱,撕开封箱胶带,又从里头一大堆各种版本的旧书里,翻出来一个致的木头匣子,打开来确认了一下东西都在,他拿着那匣子,重新回到外间。
“来,您看这个。”把匣子擦了擦之后,打开放在桌上,叶桅指着里头的东西开了口,“这个吧,是那会儿我爸妈拾家里的旧物件时候找出来的。我爸说他都没见过这个匣子,这么些年,都不知道我爷爷给藏在哪儿过来的。我是看这怀表特别致,这个钱包又是根本没见过的款式,就要过来自己藏了。”
“我看看……”小心拿起那个钱包,打开之后看了看,谢可毅抿了一下嘴唇,“这个看着像是英式的钱包,确实够古老了。然后这块表嘛……哎?那个,您稍等!”
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谢可毅放下怀表,抄起手机,一通翻找,终于定格在一张几个人的合影上。
“叶先生您看!这个是一张放在那个皮箱里的照片,和一些别的照片放在一起的!这几个西方人我推测是叶鲲的同学或者朋友,那时候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您看,他身上戴着的,像不像这块表?!”
凑过去,叶桅仔细看着那张照片,然后,他足够惊讶的,真的看见了就在那个年轻挺拔的男人身上,佩戴着一模一样的一块怀表!就算表身不曾露出来,但表链,和链子上挂着的一个格外与众不同的细小的坠子,却绝对就和木头匣子里这块表完全吻合!
叶桅在心里顿足扼腕了多少次,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他想说些什么,可似乎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此刻他的心情,他眼看着谢可毅给他翻看了更多的照片,眼看着那些不同年代的,兄妹之间,或者是情人之间,家人之间,朋友之间的合影,眼看着那一对男人从俊逸的青年,变成白发的老者,看着那老去的“大哥”和爷爷叶鹏眉眼之间惊人的相似度,想着这一段被深埋了多少年的往事,就那么活生生展现在他面前,这种滋味,哪里是言语能表达清楚的啊……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喟叹了一声,叶桅摇了摇头。
“我刚看到这些的时候,也是觉得很感慨。”谢可毅笑了笑,然后俯身从自己的包里又拿出来几样东西,摆到叶桅面前,“叶先生,既然都对上了,那,这几件遗物,我想交给您。”
“这是……”
“这是我筛选出来的几件,想着要是真能找到叶家人,就送了留作纪念,剩余的,我还是想带在身边。这是一些照片,这是我祖母以前最爱戴的珊瑚石坠子,还有这几本书。总之都是那个箱子里的。另外呢……我把叶鲲和童雁翎的那个骨灰坛也带来了,不过没敢一直随身带着,现在放在酒店里。”
“……您打算让他们落叶归根?”
“对。”谢可毅认认真真点了个头,“我祖母也好,叶鲲也罢,日记里应该是都有这个意思的。我想还是应该实现一下。”
“那……您这次带回来的,不止一个骨灰坛?”
“哦,不,我祖父母是在美国土葬的,包括童雁声和他母亲,也一样。我是说,我祖母的意思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让她大哥和那位童雁翎先生,落叶归根。他们自己,也大概是同样的意思,不然为何不选择都土葬在当地呢?”
“我明白了……”了然之后,叶桅带着无力感,做了个深呼吸,跟着,他郑重应允,“行,您放心,这件事我来办,一定负责到底。”
“那太好了。”赶紧伸出手来,跟叶桅重重握了握手,谢可毅如释重负,“其实,我这次来中国,没抱很大希望,我先去了一趟杭州,因为我祖父是杭州人。但是同族已经没有人了。后来到北京,也是找得挺力。不过还好,通过日记里的线索,找到了您父亲叶峰的名字,这才找到您。”
“您先找到我父亲他们了?”
“没有,担心老人家承受不住,就想还是先从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孙辈入手。”
“嗯,确实,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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