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主角忘了他是受

分卷阅读67

你。
总算变得轻盈了,摆脱了那副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的肉体,他似沉入一片温柔的黑暗中,随波逐流,循着远方唯一一抹光亮而去。
无争吸足了谢爻的血,剑内的血引似感觉到原主已死,剑灵呼啸震颤不休,与此同时无数石块瓦片坠落而下,无乐塔正在急速崩塌。
谢砚却如同雕塑一般,保持着插剑的姿态一动不动。
他害怕自己稍微动一动,时间就会流转,这一切便是不可挽回的现实。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太犯规了……
“九叔,这个噩梦,我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让侄儿早点醒来好不好?”
“我……不知道怎么办。”
“九叔,你先前才答应过……不会再离开的……”
“你不能这样骗侄儿……”浓烈的血腥味充斥鼻间,谢砚忙敛了息,只当一切都是虚妄,鼻子却不受控制的隐隐发酸,视线也被水雾迷了层雾,他强忍着,忍着……
一旦泪水落下,仿佛这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就相当于承认九叔真的……去了。
他跪在那里,任石块砸落也毫不避闪,向前倾身将早已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九叔尸身护在怀里。
九叔死了,我也死了。
他的唇角尽微微扬起,浮出一抹浅淡的笑。
……
“谢前辈,阿砚你们快……”待冲进塔内的沈昱骁看清两人的形容,那个跑字再也说不出口。
谢前辈血肉模糊的样子已经算不上是个人了,而他的喉头正深深的插着那把无争剑,剑刃红光暴涨,从沈昱骁的方向看去,谢砚的所作所为就像竭力将剑捅得更深,神情也是冰冷的漠然,仿佛要让对方彻底死透才罢休……
“阿砚你……你……前辈他……”沈昱骁满面惊愕的悲痛,先是下意识的朝后退几步,而后拔剑出鞘,眼眶微红嘴唇发白发抖:“是你杀了前辈!?”
谢砚缓缓转过头来,面上唇上沾满了谢爻的血,一双眸子沉若寒潭了无生机:“是。”
“谢砚你!”虽然眼前的一切再分明不过,可当谢砚亲口承认,还一脸“不以为然”的淡漠,沈昱骁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声音微微哽咽。
“九叔,是我杀的。”
“谢砚,我不知你与前辈有怎样的恩怨过节,先前将他囚禁不说,后来他千辛万苦赶回被鬼炎吞噬的长乐海,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你居然……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沈昱骁气急了,双目布满血丝,握剑的手骨节泛白竟有些不知所措。
谢砚面上无悲也无喜,又将视线凝在残破不堪的尸身上,换了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温柔:“我把九叔杀了,在……梦里……”
巨石滚落天崩地裂,沈昱骁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他与两人间横亘着一道丈来宽的断崖,鬼炎汹涌。
他见到谢砚的最后一面,是他抱着血肉模糊的身体,笑微微的,被倾倒的塔石湮灭。
第48章归期已至
灵魂在漫无边际的白光中,就似一片随波逐流的泡沫,似曾相识的虚无感。
有时候人不是活一辈子,而是活在几个瞬间里,这进入轮回的一瞬特别漫长,漫长得就似永无尽头一般。
他心急如焚,想立刻回书中的世界,想抱住砚儿说他也好喜欢他,想跟他说对不起逼你做了这么残酷的事……
可是魂一离体,一切都不受控了,无可挽回,连挣扎的余裕都没有。
为什么以前浪了那么多时间呢,只因为害怕感受害怕面对,没有好好确认自己的心意,也没有认真给予对方回应……
连喜欢都没亲自说出口……
身体沉入一片光之海底部,又慢慢上升,沉沉浮浮。
“谢遥,到你了。”
白光骤然消散,眼前之人衣袂飞扬,可面上蒙了一层雾,看不清样貌,他身后绵延着一望无际的夕臾花,灼灼如火烧到忘川尽头。
人死之后灵魂坠落的深渊,和想象的很不一样,没有等候投胎的队伍也没有酷刑,只有让人茫然的空阔。
可能……这是地府vip等候厅吧……
谢爻嘴唇动了动,意料之外的能发声了:“我后悔了,要回去。”
“后悔?不存在的。”
“我要回去。”
“生死大事,岂容你儿戏的?”
“我不投胎了。”
“……不可能。”
“拜托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未了结。”
那人嗤的一声笑,见怪不怪:“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无妨,一碗孟婆汤下肚,什么前尘往事都淡了,生者不易,无需挂碍太多,通透些。”
“让我回去,至此灰飞烟灭我也愿意。”谢爻笃定道,让他用永灭换取再回到书里,他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犹豫的。
对方沉默了一瞬,饶有兴味道:“灰飞烟灭?有意思了,那不过是一本书而已,都是虚构的角色,你执迷些什么?如果你执意要这般……”
谢爻双眼亮了亮:“就肯让我回去了?”
那人笑了笑,淡声道:“也不存在的。”
话音未落,光之海汹涌而来,谢爻被强光逼得闭了眼睛,沉沉浮浮,书中的岁月历历在目,走马灯般一闪而过,种种繁华逝去尘埃落定后,是砚儿浅淡又不好意思的笑
还有他一遍遍喊九叔的模样。
强光渐散,在谢爻的视网膜上烙下一张底片,闭上眼睛也能清晰冲印出砚儿最后抱着他绝望无助彻底崩坏的画面。
好心疼啊……
灵魂像泡沫一般浮在光之海上,谢爻依稀感觉有人给他灌了淡甜微苦的汤汁,之后一切都模模糊糊,被光之渊彻底吞没。
……
不知道哪一环节出了差错。
本以为喝了孟婆汤入了轮回道,一切前尘往事都被抹除清空,所有执念都烟消云散。
可……
谢爻蓦的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跳入眼帘,熟悉中又透着些许陌生,和他有三份相似的桃花眼弯了弯,少女丰腴娇俏的脸颊露出两个浅淡的梨涡。
“九叔,你终于醒了!”
谢爻躺在冰棺里,愣愣的眨了眨眼,嘴唇动了动,仍旧说不出话来。
姑娘大了,出落得越发水灵好看了,她一把握住九叔的脉腕,沉吟片刻,唇角微扬,喜悦之色显而易见:“九叔别急,暂时说不了话不碍事的,四十九日后你就能恢复了。”
对躺在冰棺里动弹不得的谢爻巧笑倩兮的,是他的侄女谢音。
“洛姐姐,九叔他醒了。”
“啧,那可太不容易了,灵脉如何?”说话之人清冷的语调中掺着一丝慵懒,正是宋以洛。
“好得很,”谢音应道,又笑眯眯的望向谢爻:“九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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