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
最后温如玉并没有泄在傅惊鸿体内,而是抽出来和傅惊鸿一起释放了。
傅惊鸿喘息着,被温如玉抱在怀里浅浅吻着。
傅惊鸿不想动弹,便就着这样的姿势倚在温如玉身上平复着呼吸。
最后,傅惊鸿的呼吸终于恢复了平缓。
抬起头,看着温如玉微笑的脸,他不禁悲从中来。
他果然还是雌伏人下了!
莫非,这一辈子,他都要如此了?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温如玉看着傅惊鸿脸上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轻声道。
傅惊鸿不知道他该不该学桃之华冷哼一声,权量了一下现在的处境,他只能回以艰涩的一笑,转身准备上岸。
温如玉运起轻功,足尖一点,便跃了上岸,却连一点水花也不曾带起,足见其轻功之高。
傅惊鸿刚刚经历了那般激烈的事,自然没有温如玉潇洒,只能僵硬着身体攀着池壁准备爬上去,却被温如玉握住了一只手,一用力,他就被温如玉带入了怀中。
傅惊鸿不禁悲从中来,伸手推开了温如玉,忍住没有像桃之华一样冷哼。
温如玉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先是用内力烘干了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便去找出口了。
这白玉池之外,似乎也是一个石室,只是不知道那白玉池是如何形成的,莫非下面有河流?
傅惊鸿打量着这石室周围,一边试图找出口,一边陷入了沉思。
上一次他被慕容商掳来时,他最后被带到了那个有历代圣子画像之处,那里似乎是在半山腰处,而他们刚刚进入魔教时,是从山脚的某个地方。
莫非魔教的地g,是将山体挖空了,在里面建立起来的?
傅惊鸿正想着,却忽然被温如玉打断了思绪。
“这里似乎有一处暗门。”温如玉站在离那白玉池不远处的地方开口道。
傅惊鸿走过去一看,那里似乎只是寻常的石壁,和周围没什么不同的。
温如玉上前敲了敲了石壁,道:“是中空的,只是不知道里面是密室,还是出口。”
傅惊鸿上次被华清流带过来,必定是从门口进来的,只是他刚才在这白玉池四周打量了一番,竟然没有看见一扇门,这白玉池四周似乎是个完全密封的石室,他正疑惑着,见温如玉说那石壁上有暗门,便知道了那扇门应该是被人掩藏起来了。
只是,区区一个白玉池,何须隐藏?
但是他转念又想到了华清流称白玉池为圣池,既然是圣池,那么将它掩藏起来似乎有情有可原……但若这圣池果真如此神圣连普通教众也不能轻易入内,那上次华清流为何要将他一个外人带进来?
傅惊鸿皱眉思考间,温如玉已经用手在那石壁上m索了一阵,似乎并没有找到什么机关。
随后他便抽出惊风剑,朝着石壁上一剑劈下。
惊风剑一剑惊风,劈落时堪称雷霆万钧之势。
石壁一劈即碎,溅起的石块漫天飞舞。
温如玉手握惊风剑,将那些溅落的石块飞快劈开,站在他身后的傅惊鸿就连一点沙土都没有溅上身。
石壁打通后,后方果然是一条通道,有微风拂面而来。
温如玉手中持剑,在前面探路。
傅惊鸿跟在温如玉身后,四处打量了一番。
这通道两边是用镶嵌的夜明珠来照明的,和他们之前在慕容府底下的密道看到的一样,联想到慕容府那密道连通的是慕容麟存放各种武林秘籍的密室,看来这条通道连通的应该是魔教中什么比较重要的地方。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华清流口里所说的圣地。
傅惊鸿和温如玉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一阵,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风扑面。
两人同时一愣,当时在慕容府密道里熟悉的感觉重新袭来。
之前他们似乎也是顺着缀满夜明珠的密道里走了下去,直到走到一个冰室里。
现在的情况,和当时的情景何其相似!
两人对视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越往前走,寒意一阵又一阵袭来。
不多会儿,傅惊鸿便看见两边的石壁上已经结满了冰霜。
再走了一会,他们便看见了一扇门。
此时傅惊鸿已经感觉到寒意入骨,慕容府密道那一幕再次浮现。
温如玉沉吟了一下,上前就将机关旋开。
门开了。
里面一片寒冰,寒气逼人。
冰室里堆满了一大块一大块的冰块。
“这里……不是慕容府密道里的冰室么?”
傅惊鸿忍不住开口道。
这里和之前他们在慕容府密道里所见的冰室g本一模一样,若不是他知道不可能,他几乎要以为他们果真顺着密道重新回到了那间冰室里面。
温如玉皱了皱眉,道:“这里与慕容府相距千里……”
傅惊鸿往前走去,巨大的冰块寒气四溢,若不是有内力护体,恐怕两人早就冻成了冰棍。
果不其然,傅惊鸿在冰室里面,空地的中央看见了一口寒冰棺。
和慕容府底下那个冰室所见无二,寒冰棺玲珑剔透,雾气弥漫,棺中,分明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是佛心琉璃……不,慕容商以前的身体么?
傅惊鸿心里隐隐有种冲动,想要掀开冰棺一看究竟。
就在他上前的瞬间,温如玉忽然开口道:“等等!”
可是他话音未落,傅惊鸿便已经伸手掀开了那寒冰棺棺盖。
冰棺中的人,一袭红衣,静静的闭着双眼,眉间朱砂一点。
果然是佛心琉璃……
可是未等傅惊鸿看个清清楚楚,他便听到了机关转动的声音。
随后,他脚下的青石板地面一松,便整个人往下坠落。
在坠落的一瞬间,他眼前一黑,头顶的青石板地面再次重合了起来。
之后便是不断的下坠,在坠落到地面的一瞬间,他立刻运起轻功翻转身来,稳稳站在了地面上。
站稳了身体之后他抬头打量了四周,一看之下便险些呆住了。
这地方周围墙壁上竟然缀了慢慢的夜明珠,十分耀眼夺目,而地面上则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有些傅惊鸿闻所未闻。
往前看去,便看到前方遍地的金银珠宝,鼎铛玉石,金块珠砾,琳琅满目。
傅惊鸿几乎要呆住了,这里堆积如山的金银恐怕一些寻常人家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的……
他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左侧摆放着一排整整齐齐的武器架,上面摆放着几十数百的神兵利器,傅惊鸿只远远一看,便觉剑气逼人,寒光闪烁,实乃上品。
而右侧则摆放着一排又一排桃木柜,上面摆放整整齐齐的册子,不必近看,傅惊鸿便知那些书籍绝对是些武功秘籍。
傅惊鸿在这金山银山里走了一阵,忽然看见了一个高高的石台。
那个石台约有三人高,石阶蜿蜒而上,宛如上古时期祭天的神台。
傅惊鸿打量了一下,便顺着那石阶往上走去。
巨大的石台约有十尺见方,在石台中央摆放着一个和傅惊鸿之前所见的寒冰棺一模一样的冰棺。
傅惊鸿心下莫名,便走上前去。
吸取了方才的教训,傅惊鸿不敢贸贸然伸手开棺,便低头贴近那冰棺,想要将冰棺内的人的样貌看清楚。
这冰棺雾气不如方才那棺浓,傅惊鸿看清了棺中人的长相。
但是令他大惊的是,冰棺里的人居然是……
慕容商。
慕容商一袭红衣,宛如陷入沉睡般,静静的躺在冰棺里。
傅惊鸿心下大惊,慕容商怎么会躺到冰棺里去了?
他正疑惑着,便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你来了。”
傅惊鸿身形一顿,立刻一个转身,手里石子迅速掷出。
但是他身后那人一抬手便将石块接住了,随后,一用力,石子化作粉末从指间滑落。
傅惊鸿见一击之下并没有成功击倒那人,便索x站立不动,静待其变。
慕容麟穿着一袭黑袍,站在那冰棺之末。
他两鬓早已霜白,眼神却依然锐利如鹰。
“你来了。”他望着傅惊鸿,又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傅惊鸿心下警惕,手里已经握紧了石子。
他方才一击竟被慕容麟硬生生接了下来,而慕容麟几个月前武功明明十分平平,这些日子不见,慕容麟也不知道练了什么邪功,武功竟突飞猛进,此时若让他对上慕容麟,也不知道有几分胜算。
莫非……慕容麟从一开始便在隐藏实力?
慕容麟看了一眼傅惊鸿,便在无话,而是伸出手,将那寒冰棺棺盖掀开。
傅惊鸿一顿,便见那寒冰棺棺盖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慕容商。
慕容商闭着双眼,发如泼墨,红衣似血。
“你杀了他?”傅惊鸿顿了顿,慕容商的武功神鬼莫测,慕容麟竟然打败了慕容商?若慕容麟并未打败慕容商,慕容商又怎么会躺在冰棺里?
慕容麟若真的杀了慕容商,又为何要将慕容商放在冰棺里?
慕容麟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麟看着棺中的人,眼里的神情让人看不明白。
“我怎么会杀他……”
“那他怎么,躺在棺材里?”傅惊鸿一声冷笑。
在慕容府里,慕容麟看似对佛心琉璃十分深情,不仅在秘密的院子里悬挂了佛心琉璃的画像,还在慕容府地底的密室里保存着佛心琉璃的尸体。
可他若真的是深情,又怎么会在二十年前带着九大门派屠了魔教满门?又怎么会在知道慕容商就是佛心琉璃之后还秘密筹划着蚕食魔教势力?
“他只是暂时睡着了而已。”慕容麟说完,抬起头来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与他对视,手里暗暗运起内力。
“引你来这里,只是想让你做一件事。”慕容麟淡淡道。
77、第七十七章
慕容麟将他引来想让他为他做一件事?
傅惊鸿看着慕容麟,冷笑一声道:“你让我做我便做?”
语毕,他手腕一翻,三枚石子朝着慕容麟的方向飞速掷去。
慕容麟动也不动,抬手便将三枚石子击碎。
而傅惊鸿早就在慕容麟抬手的一瞬间便整个人朝着他扑去,同时甩手又是三枚石子。
慕容麟闪身一躲,飞快的避开了那三枚势如破竹的石子。
那三枚石子嘭嘭嘭三声,深深没入了慕容商身后十几尺远的石壁之上。
而傅惊鸿足尖在地面轻点,转身落在那一排武器架前,一抬手便抽出一把寒气四溢的剑。
剑甫一出鞘,便发出了一阵轻吟,傅惊鸿便知这绝对是一把好剑,只是不知慕容麟从何得来的了,不过可想而知,必定是慕容麟劫掠而来的了。
傅惊鸿手持此剑,再次朝着慕容麟而去。
慕容麟冷哼一声,运起轻功闪过了这一刺,傅惊鸿立刻挥手又是一剑,慕容麟倒退三步,抬手也从武器架上拿出一把刀来。
傅惊鸿那一剑下去,便被慕容麟抬刀格挡住了。
傅惊鸿一个转身,手里的剑行云流水般连刺了数十下,慕容麟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不得不慎重了起来。
两人来回了数十次,局面一时胶着了。
眼看形势如此,慕容麟忽然冷哼一声,抬手挥出三枚飞镖。
傅惊鸿立刻闪身一躲,便看着那三枚飞镖几乎贴近他的发梢飞过,那飞镖泛着盈盈的紫光,一看便知是淬过剧毒的。
而在那飞镖擦过傅惊鸿发梢的一瞬间,慕容麟忽然一挥袖,腾地一声,原地忽然冒出无数白色烟雾。
傅惊鸿直觉不好,立刻往后退了十几步,但是那烟雾弥漫得太快,傅惊鸿纵然察觉到不好立刻闪开,却还是躲避不及吸入了一些烟雾。
傅惊鸿立刻感觉到从四肢百骸传来了一阵酥麻感,随后,他便像是被抽调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几乎立刻要软倒在地,在跌落地面的一瞬间,他用剑支撑着地面,半站半跪,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
慕容麟看着他的样子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惊鸿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语。
慕容麟转身,走回到那具冰棺旁,抬手,将那冰棺棺盖合上了。
傅惊鸿冷冷的看着他的动作。
慕容商的武功高得神鬼莫测,慕容麟的武功纵使再厉害,靠着练了什么邪功一夕间提升上来的实力,怎么可能能算计得了慕容商?最大的可能便是像刚才那样,慕容麟绝对是趁慕容商不备,使了诈。
想到司徒山庄内发生的事情,傅惊鸿算是明白过来了,慕容麟与慕容商,各自占据魔教半边势力,谁也暂时压制不了谁,慕容麟便想出了个法子,趁着九大门派比武之时将慕容商那四个得力手下支了出去,再伺机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撂倒了慕容商。
慕容商手下中最j通药物的应该是采居桦,他偏偏被支了出去,而魔教邪医华清流却是站在慕容麟这边的,他应该也在算计慕容商这事上掺和了一脚。
慕容商武功再神鬼莫测,也抵不过莫测的人心。
傅惊鸿心里叹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他现在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的处境。
慕容麟将他引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抬头,发现慕容麟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傅惊鸿持剑撑地的手发紧,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挥剑了。
他心里暗恨自己大意了,却只能冷冷的看着慕容麟有什么动作。
慕容麟看着半站半跪的傅惊鸿,并没有出手夺他x命,而是忽然长叹了一声,慢慢道:“我还记得二十年前……我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年,虽身为慕容世家的嫡长子,却不被父亲喜爱,父亲喜爱的是三房生的二哥,因为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
傅惊鸿皱着眉,不知道慕容麟为何要将这种秘辛告诉他一个外人。
“为了让父亲更喜爱自己,我便出了家门,想要到江湖去闯荡出一番名声,让江湖中人都知道慕容世家虎父无犬子,让父亲知道他的儿子并不是无能之辈……”
“在荡平黑风山山贼时,我遇到了一个人,”慕容麟顿了顿,继续道,“我还记得他当时,一袭红衣,长剑飞舞,说是倾城之姿也毫不为过,我与他一同将那些山贼一扫净,我以为他是哪个隐世门派的子弟……”
傅惊鸿顿了顿,似乎知道慕容麟在说什么了。
“我与他一见如故,交谈甚欢,便一同上路,当真是纵马仗剑,肆意江湖,何等快意!”慕容麟边说边叹,“平生能得一知己足矣,何况交心之友?与他相交越深,我便愈发欣然,渐渐的,竟生出了龙阳之情,断袖之意……”
“可惜,后来我才知他原来是魔教圣子,与我正道之人向来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可我一时被蒙蔽了心,不敢告诉他我乃是慕容世家嫡长子,我当时一心只盼能与他携手江湖,即使被慕容家逐名又如何?我本来已经打算离开慕容府,与他相守一生了……”
“后来他将我带来这里,魔教总坛,我欣喜若狂,以为他对我也是这般情意,趁着酒醉对他坦露我的心意,岂料他竟冷冷拒绝了我,说他对我并无那种心思,只当我是相知之友罢了……原来一直以来不过是我的肖想罢了,当时我一怒之下,挥袖离开了……”
傅惊鸿听着慕容麟的话,皱了皱眉。
“回到慕容府后我怒意未平,便告知父亲我发现了魔教所在地,父亲便纠结了九大门派之人,一同攻入魔教,”慕容麟说着,眼里露出了深深的悔恨之情,“在看到他在九大门派之人围攻之下终于不敌,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拔剑自杀后,我心里十分悔恨,却已经毫无挽留的余地,后来九大门派在搜查魔教余孽之时,我找到了一个婴儿,婴儿的眉眼像极了他……我便将他的尸体和那婴儿带回了慕容府。”
傅惊鸿挑了挑眉,刚刚出生的婴儿五官皱巴巴的,慕容麟是从哪里看出五官相似了?
“九大门派围观魔教一役,我立了大功,父亲终于开始正眼看我,而在我娘死之后,父亲终日觉得他愧对我娘,便对我愈发好了起来,似乎想要弥补之前二十年的亏欠,后来我便顺利的继承了慕容世家,成为了慕容府的主人,”慕容麟的声音略显苍老,他继续道,“后来我便在慕容府地底秘密造了许多地道石室,将他的尸体放置于千年寒冰棺之中,在他尸体上下了百炼毒蛊,想要找到法子让他重新活过来。”
傅惊鸿几乎觉得慕容麟已经疯了,他亲手害死了佛心琉璃,竟还妄想让他复活。
即便佛心琉璃真的活过来了,恐怕第一件事便是手刃慕容麟这个覆灭了魔教的人吧!
“一晃二十年过去,我发现商儿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他,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他竟然是在死前发起了往生蛊,魂寄于商儿身上……他还给我下了百蚁噬心蛊,此蛊潜伏时间相当长,会一点一点吞噬人的五脏六腑,却让寄主难以察觉,我只能暂且用冰蚕蛊与此蛊抗衡,”慕容麟说着,无奈苦笑道,“他恨我覆灭魔教,但我这二十年来也一直活在悔恨之中,午夜梦回之时,我总会梦见他临死时看着我的眼神……”
傅惊鸿冷冷的看着他,最后开口道:“你告诉我这些,何意?”
慕容麟看了一样他,又回头望向冰棺中的人,缓缓道:“我知道他要将佛心琉璃身上当年未渡过来的一魂一魄收回来,便将你步步引入那冰室之中,本打算在他成功之后便动手杀了你。”
他转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一样傅惊鸿,道:“谁知道他竟然在你身上下了同生共死蛊,你若死了,他也无法独活。”
“什么?!!”傅惊鸿心下一惊,同生共死蛊?
“顾名思义,同生共死蛊便是下蛊之人与被下蛊者,一人若死,另外一人不能独活,”慕容麟看着他冷冷道,“这种蛊……乃是苗女为了怕情郎负心而下的情蛊。”
傅惊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慕容麟,他什么时候被下了这种蛊?为何他毫无所察?
慕容商到底为何……要对他下这种蛊?
傅惊鸿心下复杂,若是这样,那之前他被慕容商带回魔教时,华清流说慕容商是为了以他之命换佛心琉璃之命,也是骗他的了?若他死了,慕容商也不能独活,谈何救回佛心琉璃。
华清流说他若与慕容商交合之后,他便会死。
但是后来,他却未死。
原来,一切竟是如此……
“下了同生共死蛊后,被下蛊之人若受了重伤,重伤会有一半转移到下蛊之人身上,所以我也不能伤你半分,”慕容麟看着他继续冷冷道,“如果我伤了你,他也会受伤。”
傅惊鸿心下一惊,他蓦然想起了那一天,在高稷山上。
慕容商向他刺过来的那一剑……
他似乎已经不记得慕容商当时的表情了,但他却记得他当时回手那一剑,深深的刺入了慕容商的x口。
78、第七十八章
傅惊鸿听完慕容麟所说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来才好。
心里复杂无比,疑惑万千,一时之间齐齐涌上心头。
慕容商到底为何要对他下那同生共死蛊?
那日高稷山上,慕容商为何要刺他一剑?
慕容麟冷冷的看着傅惊鸿,继续道:“我不会杀你,若你死了,他也活不成了。”
傅惊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在慕容府里初遇慕容商时候的情景。
流苏帷帐后,那个躺在病榻上的人……
清瘦而又纤长,肤色苍白得宛若素白瓷般,莹润细腻,苍白如玉。
微敞的月白色里衣下,露出了修长而脆弱的颈子与细致深刻的锁骨。
三千青丝如泼墨,倾泻而下,散落在枕上,凌乱而又缠绵。
他的眸色幽深如墨,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他一直看不透慕容商,那个人犹如水中月镜中花般让人抓m不透。
他还是看不透。
“不过,我不杀你,也不会容许你再出现在他面前,”慕容麟说着,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翠绿色的小瓷瓶,慢慢道,“江湖之中有一酒家,据说三年一开张,开张一日后便关门三年,酒客喝了一壶好酒,若想再买便只能等三年,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买得到那里的酒……”
傅惊鸿不解其意,只能看着慕容麟手里的小瓷瓶。
“三年前我在那酒家买了一壶酒,”慕容麟轻轻打开了那小瓷瓶,顿时酒香四溢,“此酒名为忘前尘,一杯无所忧,两杯忘前尘……据说喝了的人,便能忘却所有的前尘往事。”
傅惊鸿冷冷的看着他,道:“这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酒?”
慕容麟摇了摇手里的小瓷瓶,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世上能人异士多不胜数……有些甚至连我也未曾听闻。”
傅惊鸿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再开口。
“这小壶里只有四杯酒,正好你与他,一人两杯。”慕容麟淡淡的笑了。
“喝了之后,你便会忘记此生种种,得以重生……”
傅惊鸿看着他手中的小瓷瓶,没有开口。
他已经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了,却是前世被人一剑穿心后,若只一杯酒就能让他又重生,他该是哭是笑呢?
傅惊鸿此时全身并无力气,自然毫无反抗的余地。
慕容麟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抬手掐住傅惊鸿的下巴,将那小瓷瓶里的酒灌进他的嘴里。
酒香四溢。
只一口,傅惊鸿便有些醺醺然了。
慕容麟掐着他的下巴将那些酒一点一点灌了下去,他忽然想起了许多许多事。
上一世的,这一世的。
他记起了刚刚重生时,他在断袖谷里的小房间里醒来,他前世所爱的小师弟重新变成了多年以前的模样,清秀而又稚气的脸上已经初显往后的风华无双。
他的小师弟就像前世一样,软糯糯的喊着他大师兄,人前人后的跟在他身后,只是他不敢再向他的小师弟敞开心门,他怕他会像前世那般爱上自己的小师弟,他怕他的小师弟会像前世一样,手持长剑,一剑穿心。
他不敢再爱上什么人。
他记起了那年二师弟入断袖谷时候的情景,黑衣少年浴血杀戮,宛如修罗般,眸里却充满了茫然和恐惧,仿佛陷入了什么深渊般,他其实没有那么恨二师弟,前世的二师弟身负血海深仇,对谁都一般冷淡,而他这个大师兄却从未注意到过这个二师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将还只是少年的二师弟从深渊里拉了起来,为他系上了那条发带。
他记起了那日山林中与温如玉初遇,他记起了那纵马而来的红衣少年,他记起了慕容府里那个缠绵病榻的慕容三公子。
他还记得少年那一双漆黑如夜的眸里,宛如古井无波,沉寂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让他看不清,看不透。
他还记得他倾身覆上去那一刻,那双死水一般静寂的眸里,忽然荡起了细微的涟漪。
宛如微风拂过涟漪,静水微澜。
……
傅惊鸿再次醒来时,他正静静的躺在河岸边。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很痛,宛如宿醉后那种欲死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河岸边,也不知道为何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傅惊鸿揉着还隐隐作痛的额头,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到他面前是一条水流并不算十分湍急的河流,而两岸,都是些树林山木。
傅惊鸿迟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并没有被河水大湿,衣服仍旧是干的。
奇怪,他怎么会躺在河岸边?
傅惊鸿揉着额头,想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为何,他之前的记忆宛如隔着层雾一般朦朦胧胧的,简直像恍然前世之感。
他记得,他与两位师弟从断袖谷里出来之后,去清城参加了武林盟会,比武会上有一个白衣少年,似乎名叫温如玉,手持惊风剑,果真是一剑惊风雨,最后夺得了武林盟主之位。
看到那白衣少年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后,他便和两位小师弟准备回断袖谷了,然后,他们好像在一家客栈里住下了,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惊鸿却怎么也想不想起来了,头反而有些刺痛了起来。
傅惊鸿摇了摇头,便不去想了,大概他是在那间客栈里喝醉了酒,半夜耍酒疯跑了出来,竟然一直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傅惊鸿伸手揉了揉额头,打量了一下这四周,最后只好顺着河流一路往下走去。
……他还是快些回到客栈里去吧,他那两位师弟现在这会儿大概还在等他吧,说不定都等急了。
傅惊鸿顺着河流一路往下走去,最后终于看见了一个小镇子。
远远的看着那小镇子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虽然有些奇怪这个小镇子似乎不是他当初和两位小师弟一起歇脚的那个小镇子,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准备先喝口茶再作打算。
小镇子里果然十分热闹,街上两边都是些卖货的小摊,时不时听到有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傅惊鸿向前走了一阵子,便看见了一家客栈。
傅惊鸿不做多想,便走了进去要了一些吃食。
他好像不记得他和两位师弟投宿的是哪间客栈了,罢了,两位师弟应该找得到回谷的路吧,他还是先回谷,在那等两位师弟好了。
傅惊鸿如此想着,便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茶很难喝,口味又糙,还满口茶叶渣子。
因为实在渴极,傅惊鸿还是皱着眉头喝了几口,随后就放了杯子,隔壁桌有人在高谈阔论。
一个身穿短打衣服,桌子上摆放着一把刀看似江湖中人的大汉一拍桌子,道:“如果老子去了那个什么魔教的老巢,看老子不大展神威,把那帮魔教的孙子打得屁滚尿流!”
魔教?傅惊鸿皱了皱眉,他记得二十年前魔教不是已经灭门了么?
怎么现在又哪里冒出来一个魔教?
另外一个身穿黑衣,留了络腮胡子的大汉则大声嘲笑道:“就凭你小子?人家九大门派围攻魔教的时候都死伤无数,就你小子去了还不给人家当g葱给削了?”
先前那个大汉被人狠狠呛了一句,脸都憋得通红,便狠狠瞪了那络腮胡子一眼,道:“哼,那是他们没本事,老子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勾魂刀庖辉!”
络腮胡子冷笑一声,道:“没听说过。”
大汉脸憋得通红,哼了一声,道:“是你孤陋寡闻!”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道:“我可是江湖百事通包打听,这江湖之中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说来听听!”
此时,一直默默坐在旁桌上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忽然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你说你是江湖百事通?”
络腮胡子回过头一看,见那红衣女子长相貌美,看上去有几分江湖儿女的飒爽英姿,再看红衣女子手边的一g软鞭,便知这女子应该是个江湖中人。
只是那红衣女子不知为何,年纪约莫十六七的样子,眉眼里却满是沧桑,看上去颇为憔悴。
“在下陆过,不知这位女侠有何指教?”陆过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红衣女子,恭恭敬敬道。
红衣女子定定的看着陆过,片刻,她开口道:“我想知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件事……九大门派围攻魔教。”
陆过抚了抚络腮胡子,道:“这件事你问我就对了!三日前九大门派围攻魔教总坛,将魔教余孽清了个片甲不留,那可是大快人心啊!自从二十年前魔教覆灭后,这卷土重来的魔教简直无恶不作,暗地里将其他门派的秘籍武器抢夺走,甚至灭了几个门派,那可是整个门派上下几百条命一个不留,真是造孽啊!”
“最让人没想到是那魔教头子,竟然是武林四大世家慕容世家的慕容麟,他在江湖之中颇有威严声望,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无恶不作的魔教头子!”
陆过说着,长叹了一声。
79、第七十九章
红衣女子听着陆过的话,秀丽的脸上露出了怔怔然的表情。
“不过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慕容麟坏事做绝总有报应的,”陆过似乎没有看到红衣女子脸上的表情,继续道,“听说他在那一战中被惊风剑温如玉一剑刺死,但是那些被他害惨了的人怎么肯这样轻易放过他,听说他死后被百人鞭尸,大卸八块,挫骨扬灰,连个全尸也无!”
红衣女子闻言,脸上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整个人摇摇欲坠。
随后,她慢慢道:“惊风剑温如玉……他怎么了?”
陆过抚了抚络腮胡子,笑道:“温如玉,果真是少年有为,在此一战中可谓一剑成名,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不出十年,不,不出三年,他绝对是武林第一人了!”
“他的惊风剑可谓是一剑惊风雨,招成泣鬼神,连慕容麟武功如此之高的人也被他斩于剑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止是他,还有桃花扇沈碧水,九尺鞭桃之华,还有那凌寒剑萧枕寒,他们可都是少年英杰啊,以后必成大器。”
红衣女子静静的听完,最后她抬头看向陆过,缓缓道:“慕容麟……死之后,骨灰撒在哪里?”
陆过摇了摇头,道:“武林之中痛恨他的人那么多,怎么会让他好生安息,好像只随便找了个荒野林子就将他的尸体烧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骨灰在。”
红衣女子脸色一白,嘴唇颤了颤,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慢慢站了起来,一甩鞭子将一块碎银子扔到了陆过的桌面上,转身走了。
那名叫庖辉的大汉看着陆过桌子上的碎银子,惊叫道:“那女人什么来头,出手这么大方。”
陆过将那块碎银子收了起来,喝了一口酒,慢慢道:“慕容麟有四房夫人,有一房夫人早早去了,慕容麟叛出正道后,他那剩下的三房夫人都走的走,死的死……死的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听说在慕容府之变后,他大夫人就疯了,后来自己投水死了。大夫人生了两个孩子,大儿子也算年少有为,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爹,现在也不知所踪了,还有一个姑娘,似乎名叫慕容舞,算是个有点名气的女侠。”
“方才那红衣女子,应该就是慕容舞了。”
庖辉还在唏嘘,听到陆过后面一句话顿时跳了起来道:“你还不追!她说不定是慕容麟残党呢!”
“追什么追,”陆过翻了个白眼,道,“人家小姑娘够可怜的了,本来是个世家大小姐,谁知道爹竟然是魔教头子,现在也不知道活得多潦倒,光别人的白眼就够她抬不起头了,何况她以前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爹竟然是个大坏蛋。”说完,他喝了一口酒,又唏嘘了一番。
傅惊鸿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为了红衣女子唏嘘了一番。
他看得出来,那红衣女子似乎倾慕着那惊风剑温如玉,可是那人偏偏却是她的杀父仇人。
只是……魔教是何时卷土重来的?
傅惊鸿有些疑惑的伸手m了m下巴,而且,前几日才举行了武林盟会,怎么一眨眼又九大门派围攻魔教去了?
他喝醉之后,一耍酒疯就几个月过去了?
傅惊鸿正疑惑着,此时恰逢小二上菜,他便暂且放下疑惑,开始夹菜吃饭了。
吃了几口糖醋排骨,周围似乎忽然安静了下来。
傅惊鸿抬起去看,便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人,怀抱素琴而来。
傅惊鸿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种熟悉之感,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待他回过神来之时,那白衣人竟然径直走到他面前,缓缓坐下。
傅惊鸿顿了顿,不着痕迹的环视四周,这客栈之中,似乎有很多空的位子。
他夹着排骨的筷子一顿,抬头打量了一下那白衣人。
那白衣人长相丝毫不逊于他的小师弟,眉眼之间一片淡然之色,颇有种游离于世俗之外的超脱感。
白衣人将琴横放于膝上,抬手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动作悠然。
随后,他喝了一口茶,面色也并无不适之色。
他喝完一杯之后,又抬手倒了一杯,悠然又喝了一杯。
傅惊鸿顿了顿,开口道:“这位公子,这茶,好喝么?”
白衣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眸漆黑如墨。
傅惊鸿顿了顿,又道:“这茶,似乎及不上外头的茶香。”
白衣人看着他,眼眸里闪过一抹流光,转瞬即逝。
傅惊鸿见这白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低头吃菜。
良久,那白衣人在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后,忽然开口道:“傅惊鸿。”
傅惊鸿一顿,抬头看那白衣人,有些不解。
他似乎,未曾出名,此人如何得知他的名字?
“我是谁?”白衣人看着傅惊鸿,淡淡道。
傅惊鸿顿了顿,眼前之人,是失忆了?
“你若不知道你是谁,我又如何知道你是谁?”傅惊鸿颇感莫名道。
白衣人看着傅惊鸿,不再说什么,却是抬手又喝了一杯茶。
傅惊鸿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心里觉得莫名,但是他很快又被眼前的美食转移了注意力,低下头来慢慢吃菜。
白衣人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喝着难以下咽的chu茶。
旁边几桌的人仍然在高谈阔论。
“我看当今武林盟主非惊风剑温如玉莫属了!在魔教里他可是大展身手啊!据说他以一人之力将大魔头慕容麟斩于剑下!”
一个穿着黑衣短打的大汉一边喝着酒一边拍着桌子大声道。
傅惊鸿顿了顿,从刚才开始,那些人便一遍又一遍的提到了温如玉的名字。
他也记得在清城武林盟会上,温如玉那一剑倾城的风姿,只是为何那些人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心里总有一种莫名之感,似是惆怅,似是……
“那天下第一美人桃之华也不错!虽然长相跟个娘们似的,但是他那九尺软鞭可不是吃素的!”
桃之华此人,傅惊鸿也有印象,一袭红衣却丝毫不显y柔之色。
桃之华……他皱了皱眉,为何有种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
那些人还在说什么,傅惊鸿却已经无心再听。
他抬起手又喝了一杯茶,茶味很涩,入口很苦……也不知道那白衣人如何下口。
傅惊鸿抬眼看了一眼那白衣人,白衣人仍然端坐着喝茶,眼眸半敛。
傅惊鸿起身,走向他刚才订好的客房,准备休息去了。
到了客房门口,傅惊鸿推门而入。
他刚才已经叫了小二帮他准备好了洗澡水,见浴桶已经摆好,热水也备好了,便开始脱衣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一醒来便躺在野外小河边,他直觉有哪些地方被他疏忽了……
但是到底是哪里,他却说不出来。
明明之前还和两位师弟在一间客栈里歇脚准备返程回断袖谷的,却不知道为何一觉醒来竟在这里了。
而且听刚才那几个人的话,温如玉竟还不是武林盟主?他明明记得清城武林盟会后温如玉已经是武林盟主了啊,而且哪里又冒出了个魔教来?慕容麟又是谁?
他还不至于一朝宿醉,醒来半生已过吧?
傅惊鸿万分不解,但是未找到两位师弟之前他也不能贸贸然随便找人问,便干脆先放下这些疑惑,待好好休整一番后再作打算。
傅惊鸿脱完亵衣后便坐入浴桶之中,趴在浴桶壁上闭上眼睛小憩。
水温略高,他整个人都有种醺醺然的感觉。
然而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傅惊鸿在察觉到有人在门口停下的一瞬间他便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来人一袭白衣,正是刚才在他面前不停喝茶的那个奇怪之人时,他便暗暗运力,猛地一拍水面,击起一道几尺高的水花。
接着水花傅惊鸿披上了亵衣,翻身又是一手击出了一道水花直冲那白衣人而去。
这一道水花运足了内劲,且被傅惊鸿施以巧力,正好打向白衣人身上几处大x。
白衣人却微一闪身,躲过了那一道水花。
水花落地的一瞬间,傅惊鸿又凭空拍出了几道水花来。
这次白衣人却不偏不倚,站在门口处,看着傅惊鸿随着水花朝着他袭来。
傅惊鸿一掌险些排在白衣人x口上,幸好他即时收住了力道。
傅惊鸿冷下脸,将手置于白衣人脖颈处,低声问:“你究竟是谁?”
白衣人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傅惊鸿哼了一声,收紧了五指,白衣人却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傅惊鸿有些泄气,他也不能真把人家杀了,只不过这个人从刚才开始便一直若有若无的跟着他,到底是何意?刚才更是直接闯了进来,若是想要暗杀他,应该在暗处下手才对,可他却不记得他何时得罪了什么人。
傅惊鸿看着那白衣人,见白衣人的目光在触到自己x口处眸光微黯时,便低头看了看。
刚才慌乱之下,他只随意披了一件单薄之极的亵衣,被水浸湿之后更是几乎湿透了,半透明的亵衣之下肌肤若隐若现。
莫非……眼前之人是倾慕他的人?
还是,采花贼?
傅惊鸿顿了顿,忽然微微一笑,一手往下隔着衣衫擒住了白衣人下方那处。
“你到底是谁?”傅惊鸿看着白衣人的眉眼,一字一顿道,“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白衣人身形一僵,浓墨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沉之色。
傅惊鸿感觉手里那物微微一颤,便慢慢硬了起来。
80、第八十章
白衣人眸色一沉,慢慢倾身靠近傅惊鸿。
傅惊鸿一顿,下意识手上用力,却感觉到手里那物却越来越□。
白衣人眼里闪过迷离之色,温热的鼻息几乎喷薄在傅惊鸿脸上。
“别动,不然我……”傅惊鸿一僵,本能的感觉有些危险。
“不然如何?”白衣人忽然轻笑,倾身渐渐贴近了傅惊鸿。
傅惊鸿忽觉不妙,往后退了一步。
白衣人却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傅惊鸿皱眉,抬手便是一巴掌拍向那白衣人x口。
白衣人闪身躲过后,两个人便纠缠起来。
傅惊鸿手头虽无武器,拳脚功夫却也不错,而那白衣人竟硬生生接下来他几掌,虽并没有对傅惊鸿主动出手,然而看他的样子却是极为游刃有余。
傅惊鸿心下一惊,他虽不曾自诩武功上乘,但与武林之中一般人比起来也应属身手不错,眼前这白衣人几招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招式,却能轻易化解他的招式……而且那白衣人身后还背负着一把琴,行动自然不如傅惊鸿灵巧。
虽然他还没有用尽全力,但是看那白衣人的模样,即使他再拼上几分内力恐怕也讨不到好。
若是此人真的想对他不利,他恐怕并无多少胜算。
傅惊鸿皱眉,忽然运起轻功,近身抓向那白衣人的喉咙处。
岂料那白衣人似乎早有所察,伸手一把便抓住了傅惊鸿的手腕。
傅惊鸿一惊,正想反手挣脱白衣人的手,那白衣人却越发抓紧傅惊鸿的手腕,用力之大,几乎让傅惊鸿觉得痛了。
白衣人用力一拉,傅惊鸿便被他拉入怀中,随后白衣人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里流光一转,淡淡道:“我是谁?”
傅惊鸿怒极反笑,他哼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问你娘去!”
白衣人一只手将傅惊鸿搂在怀里,轻声道:“我自小无父无母。”
傅惊鸿一怔,随后道:“问你媳妇去!”
白衣人看着他,眸里似乎闪过一抹笑意,他淡淡道:“我媳妇忘记我了。”
傅惊鸿皱了皱眉,却推不开眼前这人,只好冷哼道:“你再找一个就是了。”
“……不。”白衣人冷下脸,猛地收紧手臂,几乎将傅惊鸿腰都勒断了。
傅惊鸿正欲抬脚扫这个人下盘,却被那人带着往墙上猛的一推。
那人力道很大,他只觉得背脊一阵痛,随后那人便压了上来,扣住了他的下巴便大力咬下。
傅惊鸿感觉到下巴一痛,几乎痛得他忍不住想要一巴掌将那人拍出去,可是无奈他现在正被人紧紧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似乎出血了,傅惊鸿痛得全身一颤,随后那白衣人终于松开了口,伸出舌尖,轻轻舔着他下巴处的伤口。
傅惊鸿顿了一顿,他现在全身都被压制住,想要反抗却也无从下手,白衣人舔完他下巴处的血迹,抬起头看着他。
那人的眸色很深,漆黑如墨,而他的唇色却很淡,似乎有些病态的苍白,此时却被血迹沾染,仿佛朱砂一点。
那是他的血。
傅惊鸿忽然心里泛上一阵莫名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明明不曾见过的情景,他却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
恍若隔世,如隔云端。
“……我是谁?”那人又问了一遍,唇角仍然沾染着他的血迹。
傅惊鸿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道:“我怎么知道。”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眸色幽深,脸上似有怒意,却很快消散了。
他扣住傅惊鸿的腰身,低头在傅惊鸿的肩膀处用力一咬。
傅惊鸿只觉得很痛,痛得似乎r被撕扯了下来一般,他痛的有些恍惚,恍惚间便感觉到这种痛感似曾相识。
似乎曾经有个人,也让他这般痛过。
但是如果曾经这么痛过,这么痛,他又怎么会忘却?
那人顺着肩膀往下舔咬,傅惊鸿本就单薄的亵衣早就被内力震碎,那人的速度很慢,却让傅惊鸿越发觉得危险。
那人停顿在他的x口,伸出舌尖在他x口的肌肤处流连,随后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咬了下去。
牙尖几乎入r,带来入骨刺痛。
傅惊鸿咬牙,用力挣扎,却被那人狠狠扣紧了腰身,更加用力的咬着他的x口。
很痛……
这种破入x口的痛,似乎很熟悉,就像曾经被人当x一剑刺穿过一般。
肯定流血了。
傅惊鸿意识模糊的想,随后又感觉到那人的舌尖轻柔的伤口处辗转。
微痒,有种难以言状的酥麻。
直到腿被人拉开,傅惊鸿才猛地回过神来,他低头便在那人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十分用力,直到他感觉到嘴里的铁锈味,他才慢慢松开口。
那人的肩膀上也流了血,伤口看上去很深,但是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似的,轻喘着将傅惊鸿的腿慢慢拉开。
傅惊鸿一惊,低头又在那人肩膀上的伤口狠狠咬下去,别说是寻常人,武林高手也受不得这般疼痛,伤口早已深可见血,这再用力些,寻常人都能痛得晕厥。
但是那白衣人却丝毫不觉似的,在傅惊鸿咬下去时甚至轻喘起来,漆黑的眸里闪过一丝异光。
傅惊鸿嘴都咬得发麻了,那白衣人却依然我行我素的将手指探向傅惊鸿的后方。
傅惊鸿心里一惊,却毫无抵抗之力,下一刻那白衣人便伸手握住了傅惊鸿那处。
白衣人轻喘着,将手指慢慢探入傅惊鸿后面那处,另外一只手则揉弄起来。
傅惊鸿意识开始迷离,这种感觉竟也似曾相识般熟悉……
在傅惊鸿终于颤着身释放后,白衣人也扣紧了傅惊鸿的腰身慢慢挤了进去。
傅惊鸿将低吟生生压下,努力不让自己泄出一丝声音来。
白衣人一边挺腰,一边在傅惊鸿耳边轻喘着,将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傅惊鸿泛红的肌肤上。
傅惊鸿被那人狠狠压在冰凉的墙上,背脊处只觉得无比寒凉,而他身上未干的水珠也顺着他的身体慢慢往下滑落,一滴一滴坠入地面。
眼前的白衣人早就不知何时将衣服褪了个干干净净,露出的肌肤也如白衣一般苍白,清瘦却不显纤弱,他肩膀那处的血迹因为用力而缓缓渗出,顺着他的x口慢慢往下流淌着,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宛如绽开了一朵一朵妖异夺目的血花。
他的长发也早已散开,如墨般的长发披散着,与那苍白的肌肤相比更显得夺目。
傅惊鸿被他一下子进到最深处,几乎窒息般的痛感让傅惊鸿颤了颤,忍不住开口又在紧贴着他的那个人身上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结果只是适得其反而已,那人埋在他身体里的硬挺似乎又饱胀了几分,在傅惊鸿耳边呼吸不稳似的喘息着。
很痛……
但是这种痛觉却又似乎似曾相识。
傅惊鸿觉得大脑一片混乱,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般。
那人却已经开始动作了起来,紧贴着傅惊鸿的肌肤灼热无比,让傅惊鸿有种似乎要被烫伤了的错觉。
后背则是一片冰冷,让傅惊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似乎也是那般似曾相识。
傅惊鸿忍不住皱了皱眉,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他会有那种感觉?但是他未曾细想,便被那埋在他体内的人夺取了所有注意力,那人竟然开始剧烈动作了起来。
傅惊鸿忍不住喘了两下,连忙咬紧了牙关不再出声。
“我是谁?”那人一边喘着,一边看着傅惊鸿,轻声问道。
他的眸子里一片幽深,似乎有种让傅惊鸿莫名畏惧的东西,傅惊鸿一顿,将视线移开,冷哼道:“我怎么知……道……”话未说完,那人忽然加快的动作让傅惊鸿的话语破碎。
“我是谁?”那人扣紧了傅惊鸿的腰,漆黑如墨的眸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这种固执的神情,似乎也似曾相识般……
傅惊鸿顿了顿,眼眸里闪过一丝迷离之色。
那人却猛地一挺腰,再次进入到最深处,却仿佛仍然不够似的,扣紧他的腰,继续往前抵。
傅惊鸿轻喘了一声,用力收紧后方,而那人只是稍微停顿了下,便再次挺腰动作起来。
动作轻缓却又深刻,似乎颇有种温柔缱绻的意味,每一下都缓缓顶入了最深处,而后又慢慢退出,似乎带着极致的温柔,但是他的每次动作却只让傅惊鸿觉得痛。
温柔的凌迟。
傅惊鸿咬牙,抬头就在那人下巴处狠狠的咬了下去。
那人眸色深了深,转过脸也在傅惊鸿另外一侧肩膀上咬了下去。
傅惊鸿不甘心的在那人露出来的白皙的脖颈处咬了下去,两人各自咬着对方,用力之大,仿佛要在对方身体上深深的烙印下自己的存在。
如果只有入骨般的疼痛才能让对方记住自己,那么待他温柔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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