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逸用颤抖发热的手捧住她的脸颊,迫不及待地吻住她,有她在怀,怎样都值得,他加深了这个吻。时间恍然静止。
他们一直吻着,直到无法呼吸才不舍地分开,他们目光闪亮,面庞上光彩焕发。黄逸深情而有些担忧地说:“我也有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
“不要随便离开我。”
周雨清望着他焦灼地等待回答的脸,梦幻般地说:“我会永远陪伴你。”
黄逸叹息一声,猛力抱紧她,几乎把她整个儿塞进胸膛。“我想我要疯了,”他喃喃地说,“从没有过怎么强烈的感觉,从没有过……”他再次捕捉到她的唇,饥渴地辗转缠绵,她在他怀里喘息、呻吟,他欲望勃发,很想现在,马上,就在这里拥有她,但他在行动前理智地推开她,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周雨清迷糊不解地看着他,他尴尬地笑一笑,再笑一笑,第三次笑的时候周雨清恍然明白过来,涨红了脸退到一边去,她拿起吉它,掩饰地说:“唱首歌给你听。”
“好。”黄逸恢复常态。
周雨清拨了拨琴弦,唱了首欢快的歌,说实话,她的嗓音只适合唱忧伤的歌,音域也不能太广,唱着唱着,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黄逸揽住她的肩,哀求:“唱刚才那首歌好不好?”
周雨清一口回绝:“不好!”
“为什么?”黄逸亲呢地往她的脖子里吹气。“那首歌很动听。”
周雨清笑着推开他:“那首歌已经过时了。”她抚摩他的眉毛,鼻梁,嘴唇和脸颊,深情得近乎严肃地说,“我不会让你再有那样的心情。”黄逸又想吻她,并且马上这样做了,周雨清好不容易逃开他的袭击,甜蜜地抗议:“你怎么没完没了?”
黄逸叫屈:“是你在引诱我。”
周雨清的手掌抵住他的下巴,不让他有机可乘,一边大喊一声:“我没有!”
“你越抗拒对我的诱惑力就大。”周雨清只好把手松开,黄逸立刻托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唇送到自己唇边,温柔地说:“你不抗拒对我的诱惑更大。”说完就吻下去,好像几千年没吻过女人似的。周雨清脑子里立刻乱了,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陶醉在他的吻里,两颗心融化在一起。原来,爱已在不知不觉中这样深了。
又是等到无法呼吸时才分开,黄逸抱着她,周雨清偎在他怀里,委屈地说:“你吻过很多女人。”
黄逸骇叫:“你不要羡慕我!”他可不希望她效仿他去吻很多男人。
果然,周雨清偏要说:“我很吃亏……”
正文 第六章
黄逸飞快地捂住她的嘴,着急地说:“你会弹很多乐器就行了。”他顺着话意转变话题,“啊,对了。你怎么会弹这么多乐器?”
周雨清轻笑几声,回答:“我父亲是位声乐老师,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希望我学一样乐器,特意请老师来教我,可惜我学不到两个月就会烦,爸爸只好换一种乐器让我学,学来学去,我几乎摸过所有的乐器,可惜每种乐器都只会弹一支曲子,再多就不会了。”
黄逸吃惊地说:“可我看你弹得挺熟练,挺有样子。”
“老虎不吃人,样子吓死人,也只有这点让爸爸欣慰了。”
“啊?我岂不是被你骗了?”
“你自己腰上当我也没办法。”
“该罚!”黄逸一拉,把她拉进怀里。
周雨清大家:“不要!我得嘴唇已经肿了!再吻下去我会没法说话得!”
“让我瞧瞧。”黄逸很仔细地瞧她的嘴唇。瞧得她一颗心乱跳,他忽然说:“跟我约会吧。”
周雨清浅笑着说:“不要用你对付其他女孩子得手段来对付我,你常她们常去的地方不要带我去。”
“喷喷,小气。”
“我是很小气,所以你要有耐心。”
“好,听你的,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游乐场。”
“在那里你没多少机会装深沉,你不说快忘了做孩子时的快乐了吗?我们去找回来。”
“好。”黄逸拉起周雨清的手跑出小木屋。暖风扑面,吹开他们脸上如花的笑容。
今天是六月的第二个周,工作室歇业一天,换衣和张乐风应邀去周雨清家过“家庭日”,黄逸有点紧张,挑衣服就挑了好半天,张乐风在客厅里等得不耐烦,大喊一声:“好了没?是不是去相亲,我去两回了,周雨清的爸爸妈妈随和得很。”自从与周雨清确定关系以后,黄逸的禁忌少了许多,有时会带朋友来家里玩,张乐风也常登堂人室,每回都要美美饱餐一顿。
“好了。”黄逸答应着,总算从房间里出来,那是张乐风最不愿去的地方,哪儿像个房间,在地毯上坐不了一会儿就累得慌。
他们正要出门,门倒先开了,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后面跟着拎公文包的漂亮的女秘书,他与黄逸一碰面,两人都愣了一下,黄逸不轻不重地叫一声:“爸。” 黄父点点头,替他理了理领子,平淡地说:“你这两天精神不错。”
“恩。”
“要出去?”
“恩。”
“好、好,玩得痛快点。”
“恩。”
黄逸目不斜视地走出去,张乐风慌忙同黄父道声别,跟在黄逸身后逃出去。哟呵,不得了,黄父一回来气氛全变了,留不住人。黄逸真可怜。
周雨清家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黄逸一进门就觉得舒服,虽是第一次来却备感亲切。客厅不大不小,摆了很长的沙发和很长的茶几,茶几上有水果糕点,一看就知道是预备随时招待客人的,窗边晒得到太阳的地方摆着盆栽的绿色植物,为房间里增添了勃勃生机。靠里面一点摆了圆圆的铺了桌布的桌子,桌上有花,桌边围了一圈高背椅,再过去一点有架钢琴,盖琴的布罩此时已掀开,露出油黑锃亮的琴身。看情形,这是个殷实的小康之家。
周雨清开门就为他们递上拖鞋,张乐风一边大声打招呼一边熟门熟路地坐进沙发里,他到哪儿哪儿就热闹,周父周母穿着随意的居家服微笑着同他们说话,拘束感一下就没了,黄逸立刻喜欢上这个地方。
没有客套和盘问,周父一见到他们就欢呼:“来了就好,我正好有首曲子等你们来听。”说完,迫不及待地坐到钢琴边。
周母嗔怪道:“你那些老掉牙的曲子还有哪个年轻人爱听?”
夫妇俩都有着孩童般的笑容,显得很年轻。
张乐风说:“周阿姨你说对了一半,周叔叔的曲子是没什么好听的,但手指头很有看头,我爱看,哪回周叔叔弹琴时我不是站在旁边的。”
大家围到钢琴边,周父环视众人一眼,得意洋洋地弹起来。手指滑动下旋律如行云流水,周父跟着琴声唱着,歌声清越透亮,活泼中透出淡淡的忧伤,让黄逸奇怪周雨清那破锣嗓子是从哪儿来的。歌声结束,黄逸脱口说出歌名,周父惊讶地说:“你也知道这首歌?这首歌很冷僻,年代也久了,我最近才从一本很老的杂志上看来的。”
黄逸谦逊地回答:“凑巧家里有这张老碟。”
“是吗?这首歌的意境很好。”
“过两天让周雨清带来给您听。”
“好啊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母说:“你的瘾过足了,该放我们自由活动了吧?”
“哦、哦,大家随便。大家随便。”
张乐风很快回到沙发里,问:“有没有新游戏玩?”
“当然有。”周母已经拿起游戏机的遥控器,张乐风和周母打起游戏来,其他人观战。黄逸看着身边的周雨清,她笑得很轻松,很美。没想到。周母竟是个游戏高手,打得张乐风哇哇叫,大家不断发出笑声,黄逸的视线又回到屏幕上。
过一会儿,周父拿了盘象棋哀哀地问来问去:“谁陪我下棋?谁陪我下棋?”问周母,周母摇头;问张乐风,张乐风摇头;问周雨清,周雨清还是摇头,问到黄逸这里。周父都要绝望了,黄逸竟然点头,周父大喜过望,急忙在茶几上铺开棋盘,说:“来来来,他们玩游戏,我们下棋,各有所乐。”
一场酣战下来,周父险险获胜,周父兴致大增,还有再下,周雨清过来观战,笑着对爸爸说:“爸爸,你有对手了。”
周父点头:“小伙子不错,还有两下子。”
下了几盘棋后将近正午,周母关了电视招呼大家一起来包饺子,大家闹哄哄地围着桌子,捣馅、擀面、滚皮子,热闹非凡。张乐风一边笨拙地往皮子里填馅一边对周父说:“周叔叔,那天周雨清一口气玩了好几样乐器,可把我们给镇住了,您教的吧?哪天您也露两手来看看。”
周父说:“我只会弹钢琴,雨清这只三脚猫,你让她再来一首,她准保露馅。”
周母接着说:“雨清没有耐性,安静不下来,对乐器也没热情,练了不到一个月就不耐烦,我们给她换了好多乐器,老师请了一位又一位她就是不喜欢,后来大哭了一场我们只好算了。”
黄逸笑着说:“原来雨清是个好哭鬼。”
周雨清笑眯眯地包出一个个饱满挺括的饺子,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反而奚落黄逸说:“原来你这么笨手笨脚的,饺子也包不好。”
“这是我第一次包饺子。”
周母问:“你们家不包饺子的吗?”
黄逸摇头:“想吃会去饺子馆。”
周父发表意见:“上饺子馆没有在家里包好,你看这么多人,多有意思。”
张乐风附和:“对,所以我爱往这儿跑。”
黄逸解释:“我家人少,又都很忙,从没想过要这样在一起包饺子。”
“哦——”周父颌首,“那你们不常碰面罗?”
“很少,偶尔会碰上,我们都不爱呆在家里。”
周母感慨地说:“雨清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家里有段时间也是这样,如果不是雨清就不会有今天了。”
周父也感触良多:“是啊是啊,那时候要是还不觉醒这个家恐怕早散了。”
张乐风追问:“什么事?”黄逸也极其关注,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和睦的家庭曾发生过怎么样的变故,雨清又是如何挽救的。
周母边回忆边说:“那时候,我和雨清的爸爸都想在事业上做出点成绩,我们也没协商,就各顾各地忙起来,但家里的事总得有人管,我不想管推给他,他不想管推给我,我们赌气,干脆都不管了,还都很委屈。觉得对方不体谅自己的心情,后来雨清白告奋勇做了小当家,我也没多想就交给她了,都想对方总会有看不过眼接管的时候,真的,那时候我们都忽略了家庭,雨清向像个大人似的照顾我们的生活,没有一句怨言,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后,有一天我正在自己房里写东西,忽然听见雨清爸爸在厨房里怒冲冲地喊我,我跑出厨房一看,雨清被刚出锅的滚烫的汤烫伤了,”周母说着,眼圈发红,大家都静悄悄的,忘了说话,“我们赶紧送雨清去医院,被医生训斥了一顿,雨清涂了厚厚的膏药.痛得眼泪汪汪的却不哭出声,还说她下次会注意的,那一次,我们极其震撼,雨清那么小都能体谅家人,我们做父母的反倒耍起小孩子脾气来,所以我们在雨清的病床前达成协议,再忙也要照顾好家庭,不能在让雨清受苦了。这么多年过来,我和雨清爸爸还是很忙,不过忙而有序,雨清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大家碰面的机会更少了,不过,我们坚持每个月的第二个周末一定要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在家里聚一聚,慢慢就成了习惯。”
周父补充说:“那时候我们都年轻气盛,差点闹到离婚的地步,能有今天全是雨清的功劳。”
张乐风十分敬佩:“啊,我越来越崇拜雨清了。”
周雨清总算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快包饺子吧,我肚子已经饿了。”
黄逸不说话,他的目光更多地投注到周雨清身上。
等饺子落进肚里,已是下午三点都钟,周雨清对父母说:“爸爸妈妈,剩下的时间你们好好消磨吧。”
黄逸看张乐风一眼,立刻心领神会地告辞,从周家出来,张乐风识趣地先走一步,剩下黄逸和周雨清并肩踱步,走出一段距离后,黄逸揽住周雨清的腰,拉她靠进自己,说:“我终于明白你所说的很久以前你很乐意照顾你父母的生活是怎么回事了,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我?不。我从小就觉得我父母才是了不起的人,他们在做一些了不起的事,所以我要帮助他们。”
“烫着哪里了?”黄逸关切地问。
“胸前和手臂。” ,
黄逸托起她的手来看:“在哪里?”
“没有了。爸爸妈妈给我用最好的药,我的复原能力又很强,一点疤痕都没留下。”黄逸把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又吻,吻得周雨清心里异样的甜蜜,她禁不住说:“我真幸运,亲情,友情,爱情我都有了,一样不缺,我很幸福!很幸福!”
“你是个好女孩。”
“是吗?我只是比较容易满足罢了。”
“我希望有你这样的心境。”
“你会的,只要你愿意。”
黄逸想到了什么,忽然笑起来,说:“你爸爸妈嗓音都很好,为什么你的这么可怕?”
周雨清很不甘心地叹气:“本来我的声音也很好听,六岁的时候一场高烧把我的嗓子烧坏了。”
黄逸怜惜地说:“你真是多灾多难。”
周雨清自信满满地说:“小时侯多灾多难长大了就会有福。”
黄逸诧异地问:“谁说的?”
“我自己,看,我不就认识你了吗?”
黄逸停下脚步,深深凝视着她,问:“你真的觉得我能让你幸福吗?”
“恩。”周雨清用力点头。
黄逸使劲抱紧她,在她耳边急促地说:“谢谢你!可我害怕……害怕有一天会让你失望。”
周雨清温柔而坚定地说:“我不害怕,就算你真会让我失望我依然相信有一天你会找到真实的幸福,也许是我,也许是别人。”
“雨清!”黄逸粗嘎着嗓音呼唤她。
周雨清困难地说:“阿逸,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黄逸却不肯松开她,他的头埋在他颈项间,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才抬起头,微笑着说:“感谢老天让你的嗓音这么恐怖,才让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就从那么多人中注意到你。”他眼神湿润。
周雨清皱眉:“是吗?我真可怜。”
“然后是眼神。”
“眼神?”
“是的,研究思索的摄影机似的眼神。”
“啊,我觉得我更可怜了。”
“再然后是你的反应。”
“什么反应?”
“惊弓之鸟一样的反应,只要我一开口或有什么举动,你就会马上把自己保护起来。”
“你是‘万人迷’,我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吧。”
“还有你……”黄逸细细回味,“像小狗那样吃东西的样子。”
“小狗?什么时候?”
“你和风铃走出酒吧之后。”
周雨清低声惊呼:“你都看见了?”
黄逸一本正经地回答:“是的。”
“老天!”周雨清捂住脸,“你所见到的都是我丢脸的一面。”
“不,”黄逸来开她的手,“很可爱!很特别!”他捧起她的脸,“告诉我,我是哪一点吸引了你呢?是因为我的脸吗?”
“不,是眼神背后的眼神。”
“眼神背后的眼神?”黄逸兴趣盎然。
“从表面看,你的眼神温柔专注而深情,还带着点自以为是的聪明劲儿,似乎在对每一位女孩子送秋波。”
“这个评价很中肯。”
“事实就是这样,你所以是‘万人迷’跟你的眼神有很大关系。”
“好吧,眼神背后的眼神是什么呢?”
周雨清研究似的看着他,说:“当你转身、低头或者抬眼……总之是你改变角度或者变换动作的那些不经意的瞬间,我总会看到一些寂寞和忧伤的影子,很淡很薄,若隐若现,很快就消失了,那种感觉是蓝色的,浅得透明的蓝色。”
“所以你才会说我的眼睛应该是蓝色的?”
“是的。”
“你确实有双摄影机似的眼睛,你让我无所遁形。”
“你一定觉得我这样很讨厌青年。”周雨清苦恼地说。
“不要皱眉,”黄逸抚平她眉间纠结的纹路,“总是皱眉老得快。”
黄逸手指的触碰让周雨清心跳加速,她喜欢这种感觉,美妙极了,她期盼着能一直这样和他呆在一起,永不分开。“好的,我不皱眉。”他轻声说。
黄逸入神地凝视她,被她那痴迷的模样深深吸引,她一定爱他至深才会有这种表情,面对这份纯且浓的过去感情,怎忍心辜负?他从心底里涌起要给她幸福的豪迈,那一瞬间,他感到他和以往的任何时候都不同了。“我要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他说,“我要告诉他们我终于找到一位为了想通他结婚而交往的女孩。”
周雨清无限欣喜。
黄逸果然广贴告示,招集朋友们聚会,地点在他第二次见到周雨清时开生日庆祝会的酒吧里,也是包场,男男女女去了一大群,黄逸和周雨清一进去,周放就在人群里喊:“哎哟,阿逸,你这家伙,我们早就在这里等了。”
黄逸抬腕看一眼表。说:“我没迟到。”
钱凤颜说:“听说你有重大新闻要发布,我们老早就在猜了。”她的目光在周雨清身上溜了一圈,“你不会告诉我们你要结婚了吧?”
“猜对了一半。”黄逸拥住周雨清坐进人群里。大家一片惊呼,尤其是女孩子们,声浪更高。
“就你这句‘猜对了一半’就能让你的崇拜者们伤心了。”周放说话时仔细打量神色自若的周雨清,目光一闪。
黄逸说:“我还没打算结婚,但我已经找到了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女孩,给大家介绍一下,她叫周雨清。”周雨清对这大家不断点头微笑。
女孩们纷纷问黄逸:“你不会以后就不理我们了吧?”
“不会,但你们只能把我当大哥看。”
“那你今天要对我们好一点。”
钱凤颜问周雨清:“你不会介意吧?”
周雨清摇头:“没关系,大家玩得开心点。”
女孩子们很放得开,显然与黄逸嬉闹惯了,钱凤颜首当其冲,不断邀黄逸跳舞、喝酒,谈笑风声,周雨清这才知道钱风颜在黄逸的好友名单中分量很重。黄逸对她们照顾得很周到,端茶送水,对她们提出的要求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俨然护花骑士。这是周雨清第一次与她的“万人迷”形象直面相对,虽然他时常照顾到她,但她看着他周旋在众美女问游刃有余,而美女们也可以排挤她,她连c手的机会都没有,就算她的心胸再豁达,也不免感到被冷落的凄凉。
“他很受欢迎,”周放在她身边坐下,“对女人他礼貌周全,对男人他大方仗义,所以大家都喜欢他。”
“恩,他是‘万人迷’。”周雨清友好地对他笑。看上去他是个和善的人。
“他眼光一向很准,”周放再次仔细打量周雨清,“而这一次我万分欣赏,不是因为你美不美,而是因为你独特的气质。”
“谢谢你!”
“为什么认识你的人是他不是我?”周放的眼光忽然变得很深沉。
周雨清有点吃惊,随即恢复常态,说:“我们这不是已经认识了吗?”
周放摇头:“早一刻和晚一刻意义完全不同。”
周雨清望想舞池,转变话题:“快看,他们跳得真好。”舞池中,黄逸和钱凤颜配合默契。
“我能请你跳舞吗?周小姐?”
“如果你不说那些让人尴尬的话我会很乐意。”
“你很直率。”
“阿逸也这么认为。”
“好吧,我不再对你说让你不高兴的话了。”
“谢谢。”
“现在我可以请你跳舞了吗?”
“下一曲吧,这支舞曲快结束了。”
“是啊,我都没注意。”他们又望向舞池,又看到黄逸和钱凤颜,周放说:“钱风颜就像黄逸的护花使者,她永远不可能成为黄逸的女朋友,却是对黄逸最好的一个。”
周雨清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周放看着周雨清,说:“因为他和你一样,要的是婚姻,你成功了,而她始终不能如愿。”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没什么,和黄逸谈恋爱会有很艰苦的仗要打。”
“谢谢你的提醒。”
“你已经说了很多谢谢了。”
不说谢谢还能说什么呢?周雨清正在苦于没法同周放继续交谈下去,恰巧舞曲结束,黄逸抽身过来同她说话:“雨清,下一支舞我们俩跳。”
周雨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放抢先说:“不好意思,我已经预约了。”
黄逸有点失望,他在周雨清身边坐下,说:“那就下下一支舞吧。”
“好。”周雨清赶紧点头。
黄逸握住她的手,说:“抱歉,总让你一个人坐在这里。”
“大家开心就好,我相信你。”
黄逸在她脸上吻一下,说:“下下一支舞一定留给你。”
“我等着。”
正文 第七章
舞曲响起,黄逸又被女孩们拉走,周放对周雨清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步入舞池。舞曲不快不慢,很适合边跳边交谈。周放离她很近,他垂下眼帘看她,缓缓地说:“能认识你真好。”
周雨清抬眼迎视他,坦然地笑着说:“多美的舞曲,我们别说话,好好享受跳舞的乐趣好吗?”
周放谦恭地回答:“好。”他果然不再说什么,一心一意地引导她随旋律变换舞步。
这支舞结束后,周放并没松开周雨清的手,周雨清抽了抽,没抽出来,她诧异地看他一眼,正想用另一只手来帮忙,他却突然拿开手,用一种奇特的胸有成竹的神情对她笑了一下,那种神情看不出是善意还是恶意,似倾慕又好似唾弃,周雨清打了个寒噤。黄逸过来时他若无其事地走开。
黄逸许诺的下下支舞没能兑现,因为钱凤颜忽然过来,抓住黄逸的胳膊,笑笑地对周雨清说:“你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还会少吗?雨清,你大度点,聚会时就把他接给大家吧。”
黄逸很为难,周雨清却爽快地同意:“好啊,我来为你们伴奏。”
“你?”
“是的,我会弹吉它,我很高兴阿逸有这么多玩得来的朋友。”她说完跑上小舞台,借来乐手的电吉它,与乐队合奏了一曲《友谊地久天长》,她看到舞池中黄逸感激而释怀的笑容,心里的不快随着乐曲散去。
这支曲子结束,钱风颜的态度收敛了很多,她同周雨清碰杯,说:“我们是朋友了。”
周雨清喝干杯中酒,轻轻松了一口气。呵——算是过了一关吧,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没有了钱风颜打头阵,其他女孩也不敢太放肆,周雨清终于能安稳地同黄逸呆在一起,黄逸悄悄地赞她:“你越来越令我刮目相看。”周雨清喜滋滋的。
谁也没想到,聚会快结束时,周放忽然语出惊人,他拿着麦克风,大声说:“各位,在这里我向大家宣布,我要追周雨清,黄逸,我们公平竞争。”
酒吧里的人都呆住了,这比黄逸说他要结婚了还令人震惊,这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争来争去吗?从没有人和黄逸争过女人,何况还是平时最要好的铁哥们。周雨清脑子里“嗡”地一阵响、她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黄逸的表情没多大变化,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他在寂静中朗声说:“阿放,我希望我们依然是好哥们而不是情敌。”说完,他拉着周雨清离开。
酒吧的门合上前,周放的声音追出来:“不用考虑了,我已经给了答复。”
一场聚会以这种突然的出人意料的方式结束。
在夜色笼罩的路边,他狠狠吻周雨清,然后极其认真地说:“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他坚定不移的目光寒星般闪亮。
周雨清深情地回应:“我说过,我永远不离开你。”
周放果然开始追求周雨清,他采取的是死缠烂打的招数。每天一束鲜花或是一份礼物,从不间断,而且自己亲自送,每次来不管周雨清在不在他都不说什么,不声不响地留下礼物哈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偶尔碰到黄逸,他总会说一句:“我是认真的。”两个人对视一阵,擦肩而过。
黄逸当然不甘示弱,一有时间就同周雨清在一起,周雨清没任务时,他会带她到处去玩或去他家里做自创的点心给她吃,若周雨清有任务,他则协助她拍摄,实在帮不上忙时也会安静地呆在一边看自考的书,并随时关注着周雨清的情况,以便及时提供帮助。
张乐风被这些突发事件搅得眼花缭乱,不无羡慕地问周雨清:“你什么时候也成‘万人迷’了?”
周雨清苦笑:“你来试试,很烦的。”
“得了,得意时说烦,等到从云端上跌下来时又该埋怨没人理你了。”
“不跟你说,对牛弹琴。”正说着,周放又送花来,静悄悄地进来,把花放在门边为客人准备的长椅上,又静悄悄地准备出去。周雨清烦恼地撑住额头,对着他的背影说:“我要和你谈谈。”
周放转身,自信地说:“你终于有反应了。”
“请坐。”
“你想现在跟我谈?”
“是的。”
“我不想,我不想在这样跟你谈。”
“我只能这样跟你谈。”
“那就不谈。”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送你的每一束花或每一份礼物里都有一封信,上面写着约会的时候和地点,只足你没看,今天这束花的信希望你好好看看,看完之后再做决定。”
周雨清忽地站起身,说:“我去!有些事情必须跟你说清楚。”
“留着约会时再说吧。”周放笑吟吟地出去。
周雨清恨得锤一下桌子:“他那个态度哪里像在追求我!”
张乐风点头:“有同感。”
周放前脚走,黄逸后脚进来,他面色凝重,抽出周放送的花束里的信来看,看完后撕碎了扔进废纸篓,周雨清怕他心怀芥蒂,赶紧说:“我准备找他谈谈,劝他别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了。”
黄逸扶住她的肩,温和地说:“不。把他交给我。”
“不用了,我去跟他说,我相信你们还是朋友。”
“我已经不当他是朋友了。”
“别这样,交个知心朋友多不容易。”周雨清不希望看到黄逸和他的朋友因为她反目成仇。
黄逸拉扯她的耳朵:“别争了,我比你更清楚该怎么做。”
张乐风c嘴:“男人间的事情男人自己解决,雨清你别节外生枝。”
周雨清不语,黄逸对她说:“告诉周放你答应赴约。”
“一定要这样做吗?”
“一定要。”
“好吧。”
周雨清给周放打过电话,黄逸问她:“雨清,今天有任务吗?”
“没有。”
“那好,跟我上街去。”
“干嘛?”
“人家这么久也没见你穿过裙子,是不是没有?我陪你去买。”
“有,因为做事不方便,所以不常穿。”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穿着我为你买的裙子和我约会。”
张乐风赶他们:“去吧,别在这里r麻。”
出了门就是大街,走不多远进了步行街,整条街都卖衣服。黄逸和周雨清逛着,同时看中一条连身裙,他们会心一笑,走进店去。
从试衣间出来,周雨清迎面看见黄逸同几位售货员聊得眉开眼笑,几位售货员个个满面桃花,周雨清摇摇头,款款走过去。黄逸看到她,眼前一亮,没想到这小女人会有这般姿色,失敬失敬。“买下,”他爽快地说。“就这样出去。”
“好。”周雨清让店员把她换下的衣服包起来。
付过款,他们携手在众女孩羡慕的目光中离开。周雨清感叹:“不知你到底是朵什么花,到哪里都能处处留香。”
“唉——天生丽质难自弃。”
“好恶心。”
接着,他们又买了一套情侣装,黄逸看一眼手表,要送周雨清回家,周雨清说:“还早呢,再逛一会儿。”
“点到为止,我还有个约会下次再陪你逛到腻味。”
“约会?”
“同周放的约会,我还是第一次赴男人的约会。”
周雨清欲言又止,改口说:“好吧,别太冲动。”
“相信我,我会解决好的。”
“恩。”
黄逸一直把她送到家才放心。爸爸妈妈都不在,家里很安静。周雨清等黄逸走了立刻换衣裤溜去工作室,从废纸篓里翻出信件的碎片放到桌是去拼,张乐风问:“干嘛?”
周雨清的手指飞快地运动,头也不抬地说:“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张乐风凑近去观察那些碎片,提出参考意见,幸亏信上废话不多,很快就找到关键词语,周雨清抄在便条纸上折好塞进裤兜,一阵风似的刮出门去。张乐风重新把纸片扫进废纸篓,喃喃念道:“上帝保佑。”
黄逸去了信上写的那家茶楼,他的目光在楼面逡巡,很快找到背对他坐着的打扮得挺神气的周放,黄逸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轻松地说:“情调不错,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周放淡淡地瞅着他。不客气地说:“我约的不是你。”
“可你只能跟我约会。”黄逸处变不惊。
周放嘲弄地问:“你沉不住气?”
黄逸宽容地反问:“为什么?”
周放明知顾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不客气?”
周放冷笑:“你还不明白?”
黄逸不紧不慢地追问:“为了谁?”
周放嗤笑一声,好象不屑于看到黄逸自以为是的样子,说:“当然是为了周雨清。”
“我不信。”黄逸还在笑。
周放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烟雾散尽后他说:“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你总会哟内这种笑容应付过去,我很佩服你,可惜这次不行,我一定要与你分出个胜负。”
“怎样分?”
“看我能不能追到周雨清,我对她一见钟情。”
黄逸的眼神一冷,说:“胜负已经分了。”预期不容置疑。
“不,才刚开始。”周放吸一口烟,徐徐喷出。
“周雨清对你没有好感。”
“那不一定,你说说看,有哪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了?”
黄逸理了理思绪,诚恳地问:“阿放,请你坦诚地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突然转变态度?”
“错就错在你认识了周雨清,她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反正你对女孩子从来有始无终,不如我做个替补……”他话还没说完,黄逸的拳头突然挥来,击中他的脸,吸到一半的香烟飞了出去,旁边有人惊呼,离得近的赶紧离席逃避。周放大吼:“你发疯了好,我也不客气了!”他回击一拳,颇有快感,大概走就想这么做了。
黄逸的下巴上立刻青了一块,他痛得嘴唇哆嗦了一下,狮子似的扑向周放,周放弓身做好迎战准备。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处,边打边野蛮地吼叫,风度尽失。茶楼的员工赶来制止,他们俩谁也听不进去,跟有血海深仇似的,打红了眼,拦都拦不住。闹得桌翻凳倒,一片狼籍,老板正要报警,忽然又闯进一个女人来,她把几瓶啤酒倒进一个大汤盆里,端着几步冲过去,一股脑儿向两个男人泼去,两个男人如梦初醒。慢慢松开,周围的人都惊得愣在那里。老板拿电话机的手悬在耳边,忘了拨号。
周雨清涨红了脸,激动得大喊:“你们两个太没出息了,为了女人打成这样!”她想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更觉恼怒。唉——预感仅仅是个预感就好了,偏要变成现实。
黄逸揉着疼痛难忍的下巴,说:“是他主动挑衅。”
“没错,你最好知难而退。”周放大言不惭,以便查看手臂的伤势。
黄逸反唇相讥:“你连输的机会都没有。”
周放冷哼:“咱们走着瞧。”
周雨清再次大喊:“你们再吵我就死给你们看!”她要疯了,真的抓起个酒瓶碎片来比在脖子上。
“雨清!”黄逸的脸孔“唰”地白了,一拐一拐地扑过来。
周雨清丢掉碎片。赶上去扶住他,一连声地发问:“为什么打架?为什么打架?一张脸青成这样,丑死了!”恨不得推倒他才好。
黄逸想笑却痛得笑不出来,“咝——”地吸了口气,说:“原来你心疼的是我的脸。”
“对,你就只有脸可以心疼一下,你的脑袋是颗猪脑袋,不值得心疼,不管别人怎么样,我都是不会变的,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所以更不能忍受那个家伙。”
“为什么不能忍受?我们可以当他不存在。要送什么让他送好了,积得多了还可以开花店或礼品店,吃亏的不是我们是他,等他算出这笔帐很不划算时就会罢手了。”
周放听得发笑.笑得脸上的伤口疼痛,但他顽强地笑着,还笑得很大声,边笑边吸着气说:“黄逸你这家伙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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