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着她不再跳动的心脏,对着她没有丝毫热力的嘴唇作人工呼吸,以灵力输入她的头顶,阮瞻利用他所有的法术和医疗知识挽救小夏的生命,说什麽也不肯放弃。直到她终於从胸腔呕出好几口水来,剧烈咳嗽后又开始正常呼吸,才把她重新抱回怀里!
我以为你找不到我了!小夏哽咽着,冰冷的脸上滑下滚烫的热泪。
当她被那股巨大的吸力吸附住,并向一个方向拖的时候,她怕得无法形容,不知道会被拖到哪里。生恐黑暗那边等着她的是那无法摆脱的奴役,幸好那刺目的光明后是阮瞻温暖的怀抱,才让她豁然从绝望中一下子被解救出来!
就算你上天入地,我也找得到你。阮瞻抚着小夏湿漉漉的头发。
我一直怕我记号留的不对。
你做得非常好。是我的错,对不起。阮瞻克制着自己想抱着小夏不放的念头,放开已经渐渐变得温暖起来的她。满心愧疚。
其实小夏在八角楼内被那幕后人驱使的白手鬼恐吓,又被他运用水盆巫术婚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整件事情告诉阮瞻。
因为她信任他,知道他会带给她奇迹,所以决定什麽事也不瞒他,多难的事也要两个人商量着办,不听那水中女人的挑拨离间!
只是,她不知道有没有被监视。不敢明着对阮瞻说起事情的经过。所以她硬要急着寻找密林怪人的阮瞻陪她多待一会儿,还要拉着他的手挨得很近的坐在一起。
实际上她是借此机会在他手心写着:有急事,要秘密的说!
阮瞻立即明白了小夏的意思,於是不动声色的先用了一招障眼法,这样如果有什麽监视他们的话,就会看到他们还继续手握手的坐在床边细语。而真正的他们则在阮瞻又施出的隐身法的掩护下,跑到二楼去研究整件事情。
最后,在小夏的坚持下,他们制订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策略。假如阮瞻在午夜前找不到那个密林怪人,不能解了万里的蛊的话,他们只好深入敌后了!小夏非常盼望不要用到这个计划,不过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如此。
按照事先他们商量好的,小夏假装瞒着阮瞻去做这个新娘,也就是那只小蝉,而阮瞻则偷偷隐藏在秘密的地方,等着那幕后人出现并逮到他,或者迫他解了万里的蛊,或者直接宰了他解蛊!
只是,那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简直可以说是用蛊使巫的绝顶高手,所以为了提防被他发现,阮瞻要离小夏远一点。
小夏身上的腰包除了放置那些特殊的嫁妆——防身符咒外,还在外侧的偏兜里装着满满的细纱。这些沙里混合了阮瞻特制的符灰,每走一段路,小夏就趁人不备轻掸出一点到地上,给阮瞻留下记号。
这和当初杨幕友施出飞鹤跟踪小夏的方法大同小异,不过没有那麽妖邪,不需要人的血y,只要用一种特殊的材质作原料,画一种特殊的符咒,然后以其一半烧成纸灰混在细沙里,放在要跟踪的人的身上,另一半画有符咒的纸则由画符人亲手折成小鸟,再施法让它飞上半空,那麽这只纸鸟就会循着细沙泄露的地方,自动追踪上去,找到要找的人!
只是他们都没料到在不知哪一民族的婚仪中还有找新娘这麽一项活动,结果由於小夏要躲避那些不知来於何处,死於何因的鬼魂的在树木中乱跑,又在不小心中弄洒了一些细沙,使得她留下的线索到了这里就全部被扰乱了!
偏偏阮瞻对这种飞鸟寻踪的术法也只是刚刚掌握,运用并不纯熟,於是在这各种条件的集合之下,造成了阮瞻来迟一步,差点让小夏命丧黄泉!
或者说小夏已经走在了黄泉路上,但却被阮瞻生生拉了回来!
不,是我的错。小夏急忙说,心里明白阮瞻的迟到是因为飞鸟收到的信息混乱才造成的,谁也不怪,只是个意外。她在面对死亡和危险时一直依靠着自己,不敢奢望阮瞻能来救她,甚至最后都绝望了,就是因为觉得他是赶不过来的!
但是他赶来了,那麽一切都没关系了!
可是,我们下一步要怎麽做?小夏问,蓑衣鬼去通风报信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阮瞻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小夏明白这肯定是与自己有关,而且肯定是有点危险的事,所以阮瞻才会为难,他一直不愿意让她介入此类事件中。对於这一点,她即感到窝心又感到窝火。窝心的是:他担心她的安危,一心要保护她的安全,让她很甜蜜,很有安全感;窝火的是,她一再说过了,她不是他们的累赘,她是他们的伙伴,她虽然是个没有法力,阳气也不盛的女人,但也可以做出贡献!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涉险。小夏扳过阮瞻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什麽险也要冒上一冒。
那样的话,你会——很难受!阮瞻低头看看小夏因为受了寒毒而异常苍白的脸,不忍心让她做那样的事。
我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万里。
可是——
要我做什麽你就说吧,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小夏焦急的望着阮瞻的眼睛。她的诚恳和目前无可回避的情况。终於让阮瞻下定了决心。
是啊。目前救万里最重要!他没有时间想别的办法了,万里还有两个小时不到的生命!
你要做的是——灵魂出窍!他情不自禁的摸摸她的脸,只觉得还是很凉,想到一会儿她的躯体还要被放到水下去,他的心揪成一团。
好,出吧!
出吧?哪有那麽简单!
阮瞻瞄了小夏一眼。压下心中的软弱和焦虑,思考着如果才能更安全,也能让她不那麽痛苦。活生生的人要灵魂出窍,并不是那麽轻松的!
如果他猜的没错,幕后人是为了让小夏做下一个蓑衣鬼,这样就可以永远控制她。所以他要千方百计杀死小夏,并弄那麽一场仪式,只等新死的人的魂魄还没离开,就来下鬼蛊。假设幕后人是黄博恒,那麽他究竟是人是鬼?如果是人,他也太变态了,如果是鬼,为什麽他能够如真正的人类一样正常生活,为什麽他没有发现黄博恒有什麽异常?还有,为什麽这姓黄的一定要选择小夏?是小夏倒霉,还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
快点好吗?他们就要来了!小夏见阮瞻低头思索,不禁催促。
阮瞻不说话,又看了小夏几秒钟,然后拉着她来到溪边,帮她洗净额头上那个定住她魂魄的血符咒。
会有一点疼,你要忍耐!他用温柔的声调说,现在——把衣领拉开一点,我要在你喉咙下面一点点画一个符,这样会保证万一有什麽差错,你不至於中了他的鬼蛊。
小夏认真的听阮瞻说话,由於精神太过专注,开始时并没有意识到拉开一点衣领意味着什麽,伸手就解衣服,但当夜风的凉意吹进她的领口时,才明白目前他们的情形有多麽暧昧。
那个——这个程度可以吗?她随便找了一句话说,然后就再也不敢直视阮瞻,手虽然还拉着衣领,眼睛却瞄向别处。
阮瞻看着面前白嫩的一片肌肤,若隐若现的r沟,有一瞬间的恍神,差点忘了自己要干什麽。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摸了一下鼻子,确定没有流鼻血,这才定了定心神走了过去。
小夏只觉得他微凉的手指轻轻划在自己温湿的皮肤上,也不敢回头看他,只盼着这折磨快点结束,但等得她快要无法忍耐的时候,又感觉自己被环在了他的怀里。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让她心里一阵狂跳,但随即想到现在不是谈情的时候,才想挣脱开来说点什麽,又觉得双耳后面被划得痒痒的,这才明白他并不是特意拥抱她,而是揽过她在画符而已。只不过今天符咒所画的地方和所用的方法都有点特别,让她产生了遐想罢了。
下次带一点纸笔好不好?小夏怕尴尬,在阮瞻轻轻掩上她衣领后连忙找话题,每次画符都割自己的血,早晚会失血过多的。
血咒效果更好。阮瞻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没什麽不良的气息,才又定定的看向小夏的眼睛,我不能忍受你有任何闪失!
听他这话的语意如此温柔,小夏又心跳加速,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阮瞻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认真倾听了一下,然后说,现在我们马上让你灵魂出窍,他们快来了!
第四十二章幕后人(上)
小夏还没回答,就被阮瞻拦腰抱起,走到溪边去。
我还是要把你放到水里,不过时间不会很久,你也不会感到窒息的痛苦。
好!
相信我?
相信!
那麽,现在闭气!
小夏没有犹豫,完全照做。
阮瞻轻轻把小夏放在水里,随手画了个符向水中一指,不让她漂浮上来。水虽然浅,但只要呼吸系统断绝,还是会死人的!
小夏觉得自己又被压在水里了,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惊慌和绝望,而是平静地看着站在溪边的阮瞻,忍耐着才温暖的身体又渐渐变得冰寒起来。
她知道有他在,一切都没问题有他在,她也会绝对安全。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虽然话不多,但和他在一起时会让人觉得平静、温暖,觉得天塌下来他会去顶,地陷下去,他会拉你上来。
而且她绝对信任他!
只见阮瞻凝神静气,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符咒,嘴唇微动,轻念咒语,然后把符咒扔向半空中。他动作潇洒,可那符咒在他出手时彷佛不是一张纸,而是像一片薄薄的,但质地坚硬的东西一样,直飞到半空中,腾地燃起了一团火。这火持续了大约几秒钟,烧成纸灰的符咒就飘落到溪中。
可是,那轻薄如烟的纸灰并没有随着水的流动而漂走,而是在落到水面的一瞬间突然卷起一团小小的黑漩涡,并且越转越快,最后如一把锥子一样刺了下来,直入她的胸口!
黑色水锥的速度太快了,还没等小夏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一热,那锥子已经完全没入她的胸腹之中。她惊疑地看了一眼阮瞻,见后者正一脸怜惜地看着她。
她试图微笑,向他表达她目前很好的意思。可就在这时,却忽然觉得双耳后画过符咒的部位开始发烫,同时好像互相呼应一样,胸腹内的热变成了巨痛,从她身体内部直袭过来!
那疼痛是如此尖锐,彷佛有一把大剪刀要把她从中间一剪两开、血淋淋地生生撕裂。然后以她双耳为基准,分为左右两半!她疼得不禁扭转着身体,也叫不出口,只在水底翻滚起来!
她想克制自己,怕上面的阮瞻担心,但她不知道,她以为自己疼得打滚,实际上她的r身在水底安静地待着,一动也没有动过,这疼痛只来源於她的灵魂深处!
阮瞻明白她的痛苦,他的心疼也不比她的疼痛少。只恨自己不能替代她!眼见着她的魂体慢慢地被拉扯出体外,知道对小夏的折磨终於结束。
他已经很尽力的让这些过程少些痛苦、少些时间了。这不比正常人的人死、魂去,也不是奇遇或巧合造成的意外,而是好像作手术一样。一个活人硬要灵魂出窍,也如同分割人体的一部分是一样的,对正常的人而言,灵r分离不仅是精神上的痛苦!
这让他对那个幕后人无比憎恨!
那个人不知道为了自己的什麽私利,却伤害了两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人。一个是他一生唯一的好友,恐怕不会有人能超过万里对他的友谊了;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尽管他不能说出来,也不能接受,但恐怕不会再有人让他如此动心!
为此,他要亲手宰了那个躲在幕后的浑蛋!
此刻,一阵怪风吹了起来,带一点腥气和y冷。他明白是敌人来了,那个幕后人自以为j计得逞,所以来收取他的胜利果实了!
他又看了小夏一眼,见小夏的魂魄依在她自己的身躯体旁边,一脸茫然,显然还不能明白巨痛的突如其来和迅速消逝是怎麽回事。但她应该明白自己已经灵r分离,因为她不用再呼吸了。
蓑衣鬼给她施了寒毒,就是为了让她的魂魄不会离体,好等幕后人来对她施鬼蛊。可那蓑衣鬼并不知道,她身上带着的那个地藏王的护身符,每到最关键的时刻就会起到极强的保护作用。
小夏之所以不愿过早泄漏护身符的秘密,是怕在将来的关键时刻反而没有效果,所以无论多怕都一直隐藏着不用。可当蓑衣鬼施放寒毒时,护身符自动起到保护作用,既没有让她伤得太重,也没有定住她的魂魄,目前小夏这种一副已经中招的模样都是他用来迷惑对方的。
看着她脆弱又逞强的样子,他忽然想,如果她真的死了,他会怎麽办?会和她一起去吗?这样,应该不会有痛苦了吧?在他看来,人害怕的其实并不是死亡本身,害怕的只是失去自己的所有而已!
不过,他来不及给自己答案,因为他感觉到敌人更近了,於是他消除了结界,虽然自己已经身处於隐身状态,可为了更好的迷惑对方,他又给自己加了一道隐藏气息的符咒,然后朵躲藏到稍远处的一片树丛里!
这个企图给小夏施鬼蛊、给万里下死蛊的人一定要死!
他下了狠心,冷酷的想着。
远处,两条黑影出现了!虽然速度都很快,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状态,可是前面较高的黑影走起来一顿一顿的,有点像短距离的瞬间移动,而后面的黑影却是飘忽忽的,一阵风一样的跟在后面。
走近些,阮瞻虽然看到来客有两个,地上的人影却只有一条,因为其中一个是那蓑衣鬼,而另外一个是个男人--也就是那个幕后人,那个蓑衣鬼的主人,那个妄图加害他们的混蛋!
他穿着民族服饰,是族新郎的装束,因为阮瞻这两天一直在各村寨冒充民俗爱好者打听各种事情,因此一眼就辨认了出来,这也使他更加确定面前的这个新郎就是幕后人。
而他长的那张脸,阮瞻也认得,早在城市时就认得--黄博恒!
阮瞻压制住立刻跳出去宰了他的念头,安静地等待机会,而黄博恒也谨慎的很,并没有靠溪边太近,还左右张望着,右手扶在腰间的一面小鼓上,浑身都处於备战状态。
主人,新娘在水底。蓑衣鬼说了一句,虽然神态恭敬,但语气却很着急。
怎麽,不愿意再跟着我了吗?黄博恒斜了蓑衣鬼一眼,语气轻蔑中带着挑衅。
不!不是!蓑衣鬼连忙否认,恐惧之情溢於言表。
黄博恒冷笑一声,没有说话,继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若不是阮瞻施法让小夏处於离魂状态,自己也加了双重的隐身术,说不定真的会被发现。
不要急,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会解了你的蛊,放你走的。黄博恒的神态放松了些,好像以为周围没有什麽威胁了。但他还是不到溪边来,而是转头问蓑衣鬼,你确定那个姓阮的没有跟来吗?
岳小夏没有把婚礼的事情告诉他,他现在还在树林里找阿乌!蓑衣鬼答。
我还在找阿乌呢,这麽多年来都没找到过,他算个什麽,怎麽会找得到?黄博恒又冷笑,终於把手从腰侧的小鼓边放了下来。
一边的阮瞻听到他们的对话,终於知道了那个森林怪人的名字叫做阿乌,而且真的和黄博恒有关系,说不定在整个秘密中也是个最关键的人物!
就算他能找到,阿乌也不敢说出主人的秘密!
是啊,当年她做错了事,已经见识过我的利害了,谅她不敢说出来。黄博恒得意地说着,然后慢慢踱到溪边,欣赏中带着迷醉地看着水底的小夏,那贪婪的神色让阮瞻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珠子。
你看,她多麽可爱啊!我怎麽就这麽喜欢她呢,一见到她就想千方百计地弄到手,然后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黄博恒赞叹着,居高临下地指着小夏,彷佛她是他的奴隶,那种优越感让小夏几乎要吐了。她并不怕,因为知道阮瞻就在附近,可她觉得为了迷惑对手还是要演一点戏的,於是装出了很惊恐慌张的模样。
果然,她的表情让黄博恒很满意,轻轻地笑了起来,那声音隔着一层薄薄的水传来,还有点嗡嗡声,听得人说不出的难受,别怕,小乖乖,我只要在你的眼睛里放进去这个,你就不会再受到转世轮回之苦了,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竹筒很小,只有拇指大,而且很旧,感觉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这里面是一种小虫子的尸体,它一进入你的眼睛里就会复活,然后寄生在里面。别怕,一点也不疼的,而且你的眼球上会长出红色的斑点,非常漂亮。从它们复活的那一刻开始,你的灵魂就属於我了。我一招唤,你就会来到我身边,我不招唤,你就会待在这里。你看这里是多麽美啊,平静安祥、四季如春,你一定会很幸福的。来,先美人出水!他轻浮地说着,并没有伸手下水来拉小夏,而是双手比划着奇怪的手势,双脚也踩着奇特的步子,像是使用巫术,折腾了足有半分钟,才向水面一挥。
一旁的蓑衣鬼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虽然蓑衣下没有任何东西支撑,无法知道她的表情,不过整件蓑衣却颤抖着,上面的水珠急速地落下来,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
第四十三章幕后人(下)
慢着!小夏见黄博恒就要把竹筒中的东西倒在她的眼睛中,连忙阻止,想着为阮瞻争取时间,你要给我下蛊,至少要让我知道这是什麽东西炼制的。
用尸虫炼制的啊!黄博恒不以为然的说,却听得小夏浑身起j皮疙瘩,你是汉族,又是都市女郎,所以不会明白的,如果要养最好的、最绝的蛊,一定要用自身的血r和最残酷的方法,当然还要学到那个方法才行。我有一个好师傅,也舍得下自身,所以我能人所不能。
可能觉得已经万无一失,也可能是要在小夏面前显摆,黄博恒显得有点得意忘形,这鬼蛊是我在很多年前,忍受了一百天尸虫的咬噬、又经过一百天的辛苦炼制,还经历了你想像不到的煎熬才指成了的。想想吧,要找到或者制造一个有很多人同时死亡的机会,然后想办法保证他们不被掩埋而自然腐烂,最后装成他们中的一分子躺在死人堆里,让尸虫爬满全身来咬噬自己,就这样过一百天有多麽难啊!而这才只是开始,第二步还要把吃了自己血r的尸虫全收集起来,接着躲进一个事先找好的空墓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独自炼制了又一个百天,这才制成那麽少的一点。这有多麽珍贵啊,足以堪比有些道士的c鬼术,所以说你和阿萝有福气,可以亲身试试这麽宝贵的蛊,对别人我还舍不得呢。他指指蓑衣鬼。
小夏听到这个名字,想起阮瞻曾经和她说过。那个结婚当天投河的新娘就叫做阿萝。
可是你要我永远成为你的,至少要遵守诺言,解了我朋友的蛊。小夏强压下心中的恶心,继续说。
那个啊--也是用血养的哦!不过原料是毒蛇、癞蛤蟆这类有毒动物。用它们的脑浆和产的卵配以特殊的方法制成的。这个没有鬼蛊高级,不能随意c控人。你看,它在万里的身上就不大管用。所以,它只是第二等的蛊,也就是死蛊。
什麽意思?小夏斜瞪着黄博恒,心里隐约明白和他讲理是救不了万里的,但还是想让他亲口承认。
意思是--我很想救你的朋友,可是救不了。真抱歉,我刚才说过了。那是死蛊!
那你还骗我来?
我没有骗你!黄博恒y险的笑笑,我只是让你自己做决定。诱惑你赌一把这根本没有希望的赌局而已。
你也一样是赢不了的,而且会输得彻底!小夏还没回答,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是阮瞻!
事实上她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新娘,因为我不答应,所以你的赌局根本是没有赌注的。他一步步走过来,带着人的气势和冷酷。对付死蛊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下蛊的人死了,蛊就会自动解除。那麽,还有什麽好商量的,你直接去见阎王好了!
哦?黄博恒显然大吃一惊,没料到会出现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意外。他表面上尽力保持着镇静的模样,虽然眼神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你这麽有把握吗?
非常有把握!阮瞻冷冷的答,继续一步步向前走。眼神带三分残酷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黄博恒。
此时,他已经走到了溪边,但却对眼前的强敌、横着的小溪完全视而不见一样,没有任何迟疑的踏入溪水里,激得水花四溅。
当他走到小夏的身边时,脚下也没停,只是随意抬手画了一个象汉字一样的符,然后看也不看的向小夏一伸手。
小夏只觉得身体一歪,一下子就飘起来!等站稳时才发现,她变小了,就躲在月光照s下的、一条长长的影子里,黑暗但是温暖。再仔细看,才发现那是阮瞻的身影,她就那麽融进了他的影子里,不用追着他就感觉到和他连在了一起。
别再向前了!否则我毁了她的r身!黄博恒明显被阮瞻一往无前的气势吓到了,努力维持的气定神闲开始有点破功。
你敢让她掉一根头发,我保证让你死得连灰也剩不下!阮瞻还是不停步,此刻已经踏上了小溪的对岸,而黄博恒早就抱起小夏的身体退到了溪边的林间空地上。
小夏从没见阮瞻那麽狠,这麽咄咄人过,不知道是他的本性被激发出来了,还是这次的事真的惹毛了他。眼见对方的气势先矮了三分,露出慌乱的神色,不禁心里十分痛快,可另一方面她又很厌恶黄博恒的脏手碰她的身体。
彷佛心意相通一样,她的厌恶感才一产生,阮瞻就感觉到了。他终於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站在这片有起伏的空地的高处,冷冷的向下瞥着黄博恒,把她的r身放下,我保证留你全尸。
黄博恒忽然大笑了起来,不过感觉比较虚弱,我怎麽会放下她,这是我的人质啊。
没骨气的混帐王八蛋!阮瞻冷哼一声,我们还没打哪,你就怕了吗?
我纵横商场十几年,什麽风浪没见过,会怕你吗?我这是叫你投鼠忌器。
是吗?你的财富不是靠贩毒赚的第一桶金吗?然后在做生意的时候,只要有人挡了你的路,你就会给人家下蛊,不仅会害死别人,也使别人的财富成为你的!那叫什麽蛊来着,你的第三等蛊?可除了下蛊,你还会什麽?如果你不能给别人下蛊了,不是只能等着让人宰了吗?阮瞻凭着这几天搜集来的情报和自己的推理,在心理上先打击黄博恒,让他明白,他的底已经被人探到了。
果然,黄博恒的神色又有几分虚弱,不过表面上还是在逞强。他拖着小夏的身体又向后退了几步,可是却觉得无论离得多远。阮瞻的威胁也在,这让他极度不安。
之前有人提醒过他,阮瞻很厉害,极不好对付。他相信那个人的话,所以一直很小心,从不正面与阮瞻交锋。他一直利用阮瞻在明而他在暗的优势,在背后使y谋耍诡计,慢慢把阮瞻和他所要得到的人分开。本来以为已经成功了,因为他c控的那些动物、植物的眼线和蓑衣鬼都回报给他说:岳小夏没有告诉阮瞻昨晚的事。而阮瞻在找那个似乎永远也不会被逮到的丛林怪人--阿乌!
现在看来,上当的是他!虽然他看似占尽优势。可是只要一个疏漏,局面就好似完全扭转了过来,看来那个人说得好,在真正的对决中--实力决定一切!
现在他怕了,可是他又觉得阮瞻的气势完全笼罩了他,根本让他逃无可逃,唯一的生路只有搏一下。
不过,在这件事上他一直很顺利,无论掌握对方的行踪、野店袭击、给万里下蛊、恐吓岳小夏,每一件事都很轻松的做到了,好像有一个实力极其强大的人在暗中帮他。他相信那一定是那个人,所以他的胆气才越来越壮。
而眼下,他还有岳小夏的r身在手,应该还有胜算!只是他一直不明白,为什麽他会对岳小夏如此迷恋。非要永远得到她不可?为什麽会无缘无故的惹到了阮瞻这样的煞神?对此,他自己心里也稀里糊涂的,只觉得有那麽一种强烈的渴望在他心里烧,迫得他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想成为飞灰还是想留全尸?你自己选吧!阮瞻见黄博恒犹豫不定,担心拖延时间对万里不利,继续对他施加压力。
哼!我不选,有什麽本事你就使出来吧!黄博恒终於一咬牙,撂了句狠话。同时以极快的速度打开小竹筒,把里面米粒大小的白色东西倒在小夏r身的眼睛上。
他太渴望这个女人了,这蛊只要让她中了,即使他死了,她还是会属於他,会永远呆在他的身边!这不是死蛊,只要他死了就能解,这要他心甘情愿解除才行!而他,绝不放手岳小夏!
小夏的魂魄在一边见到这个情景可是吓坏了,生怕真的中了蛊,那样她将会永远受黄博恒的驱使。她想扑过去阻止,但一来被保护在阮瞻的影子中不能动弹,二来她突然感到一阵安宁感从阮瞻的心里传达给她,於是也变得安心起来,知道一定不会有事。
果然,几秒钟的时间不到,她就听见了黄博恒的惊叫,为什麽蛊虫种不进去?为什麽?
当然啦!因为阮瞻事先给我画了血符咒嘛!
小夏心里得意的说着,发觉自己变为魂体后视力极度增强,二十米以外的距离,还是在黑夜中,竟然能看到那些米粒大小的蛊虫,一进入自己的眼睛就又流了出来,直接滑落到地面上,燃起一点萤火虫一样的蓝光,就地死亡!
你选错了!身前的阮瞻说,话音未落,就挥手扔出一件东西。
那东西在黑暗的半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金属光芒,然后叮的一声落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嗡嗡响着开始变大,当长到半人大小时,忽然对着蓑衣鬼放s出了一道白光!
蓑衣鬼惊恐的大叫一声,好像被什麽抓住一样,尽管拚命挣扎,还是向着那张金属小幡慢慢靠近。
主人救我!她大叫。
黄博恒也不愿意他的手下被阮瞻捉走,於是急忙施法,想收回那个一直被他用鬼蛊控制的鬼魂,但却发现此刻他已经不能c控她了,因为那幡对鬼魂的招附力远比他的蛊术要强大的多,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蓑衣鬼被拖走。
这是小夏第一次认真的观看残裂幡怎麽大显神威!同时,她也明白了阮瞻攻击蓑衣鬼的用意!
第四十四章初级蛊术
阮瞻之所以攻击蓑衣鬼,是因为他不放心小夏的r身被黄博恒当作人质,虽然那道血咒和护身符保护着小夏,使黄博恒的鬼蛊暂时没有起作用,但还是要防止他狗急跳墙,做出什麽更疯狂的举动。
他和黄博恒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而黄博恒现在正全神戒备,他无法自己去抢回小夏的身体,所以他抛出残裂幡,要把蓑衣鬼的魂魄吸过来。
蓑衣鬼惊恐之下,必然会死命拉住什麽以防止被残裂幡收了去,而她周围什麽也没有,除了黄博恒和小夏的r身。她对黄博恒充满敬畏,一抓之下又连忙松开,改为死抓住小夏的身体。
阮瞻见机不可失,立即把自己最强的灵力加持在残裂幡上,让幡的吸附力一瞬间极大的加强了,把已经化为一股黑烟的蓑衣鬼迅速的收到了幡里,而被她当作救命稻草一样拚命抓着的小夏也顺利的一起被卷了回来。
等黄博恒意识到阮瞻的用意, 阻拦时,只来得及抓下了她的一双新娘鞋。
现在你没有人质了,还拿什麽跟我斗?阮瞻把小夏的身体安置在身后,没有时间让她灵魂归位,只是快速的在她r身的头顶施了一张符咒,保护她不会受到邪祟的攻击,然后收回残裂幡。
黄博恒白了脸,没想到还没正面动手就处处受制。他咬着牙不说话。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着,一边想主意。一边后退,妄图找到逃走的路线。
别白费力气了!阮瞻冷酷的打碎他想逃走的梦想,我早就在这里设置了一个血禁地结界,除非你我之中有一个死了,否则这结界不会消失。
你玩y的?黄博恒又向后退了几步,明明看见身后还有大片适合藏身的密林。但他却觉得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上,再也不能向后走一步,这才知道阮瞻所言不假,并不是吓唬他的。
你那套卑鄙的手段我不屑做!阮瞻略带傲慢的伸手指了一下黄博恒,放心。我会让你死的心服口服。我设的结界很大,可以让你完全施展!你有什麽招数尽管来,想要找什麽帮手也随你,这里是只能进不能出。
难道我怕你吗?黄博恒说大话压寒气,你要硬我动手。我也不会客气!他边说边瞄了一眼阮瞻,见他一副决不放过自己的样子,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乾脆把心一横,慢慢把手伸向腰侧的黑色小鼓,猛得敲了一下。
咚的一声闷响传来。好像半空中打了个闷雷,吓了小夏一跳,没想过那麽个直径只有三寸的小鼓竟然发出那麽大的声响,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而阮瞻则不动如山,小夏站在他的身影里,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也想得出,他在对敌时一定会是那副冷酷如刀的模样,会帅得让女孩尖叫,却让敌人心惊胆寒。
那不是实力的问题,他对待比他强很多的对手时的态度也是一样,就是那股狠劲,韧劲和冷劲,在气势和心态上就先镇住了对方。
咚——
又一声鼓声传来,这回的声音比刚才还打大,接着就是不规则的、细碎的小鼓声,如果闭着眼睛听这些声音,就会以为是天气发生了变化——先是滚过两声雷鸣,而后一阵急雨落了下来!
而如果有人在现场,就会看到夜色非常晴朗,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在一条小溪边的林间空地上,一个族新郎打扮的男人正在一边敲着腰间的小鼓跳着奇特的巫舞,一边用古老的民族语言吟唱着咒语一类的东西。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随着他的鼓声和咒语声,血禁结界外本来寂静无声的大片树丛突然纷乱的抖动了起来,并传来唰唰唰的声音,好像有什麽东西贴着地面以极快的速度钻了过来,由远及近!
眨眼间,小夏只觉得眼前的景色微微颤动了一下,好像照相时镜头不稳一样,接着数十条大蛇就撞进了这个只能进不能出的结界里。
昏暗之中,也看不清它们的花色,但见它们全部高昂着头,吐着血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一对一对的小眼睛闪烁着暗红或幽绿的冷光,摆着一副随时攻击的凶狠模样!
再看清楚些,虽然蛇的样子都差不多,但小夏还是觉得其中几条蛇就是当时把她到溪边的那几条,看来她刚才遇到的不是幻觉,而真的是被控制的毒蛇,幸好她没有以身试幻!
这个人果然是用蛊的高手,不过他能召唤动物,能控制植物,是怎麽做到的?这也太神秘太诡异了,他是什麽来历?
小夏满心疑惑,可阮瞻却还是稳稳的站着,冷眼看着黄博恒对他威胁和挑衅,却并不攻击,明显因为底气不足而在拖延时间。
他知道黄博恒不想和他正面交锋,一定是在考虑该用什麽y谋诡计好逃走,可是他决不能让他走,因为万里不能等。所以他放弃了他一贯后发制人的策略,提前动手了。
他双手极快的结了个手印,然后伸左手两指猛的指向黄博恒的方向,只见一条蓝色光线直直贴着地面急速冲了过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黄博恒面前。
黄博恒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但他退得太急,用力太大,所以一下子被后方看不见的墙壁弹得俯向摔倒在地。
而那道蓝光在他摔倒的一瞬间,则越过他的脚底打到透明的墙上。但也同样反弹了回来。不过它并没有熄灭或消失,而是分裂成好几条更细的蓝色光线。好像一颗树分出的枝杈一样,向四周延了过去,宛若放电一样,爆响在那几条大蛇的身下。
随着电火花一样的闪光后,那几条蛇骤然四散逃开,在地上翻滚。从远处看好像是皮鞭在抽打树丛一样,发出混乱不清的声音。
黄博恒见状,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咬开瓶盖。把瓶中粉末状的东西抛洒到痛苦得又盘旋又伸缩的大蛇的身上,一边又开始敲小鼓,明显与刚才召唤动物时所用的节奏不同,急骤而紧张。
只十几秒钟的时间,那些乱窜的蛇就开始平静了下来。并且随着黄博恒的步子,像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排成一个半圆形,高昂起头,嘶嘶的叫着,蠢蠢欲动,上颚的毒牙处甚至示威一样的喷出了毒y。
在一边的小夏看来,如果动物是有表情的,这些蛇现在一定是咬牙切齿的瞪着阮瞻,一副欲吃之而后快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是你自己找死的!黄博恒被攻击后,反而产生了一点勇气,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你才明白吗?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那好,那接招吧!黄博恒大喊一声,从小夏的角度看来,觉得他此刻与那些蛇彷佛变成了一体,也不知道是他变成了蛇还是蛇变成了他。
话音才落,那些蛇如放出闸的洪水一样,涌动着、交缠着、贴在草地上,急速向阮瞻这边奔涌了过来!
阮瞻并不慌乱,脚下甚至还是没有动,不过手中却虚空画了一个y阳八卦样的符咒,然后推出去一样向前一挥。
溪边空地上,也没见有什麽有实体的东西出现,却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关门声,同时地面上出现了道半圆形的浅痕,好像有人画上的一样。当那些疯狂窜过来的蛇到了这浅痕边上时,竟然过不来了!
爬过去!黄博恒急得大喊,同时以古怪的鼓声催动这些不能自我控制的毒蛇,指挥它们爬上这看不见的保护罩。
蛇嘶叫着,蜿蜒着向上爬,远远看去,好像是许多条蛇凭空被挂在半空中,而从小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