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啊?”
“能躲开的人都躲开了,不能躲开的你一辈子住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甜月发现这老祖母说话总是听上去暗藏玄机实际上模陵两可,耸耸肩道:“无所谓啊,晚上走好了。哎呀,漆黑的夜里,一个美丽的小姑娘独自走在乡里路间,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老祖母的话打碎了甜月美好的梦想:“把那夜无序一块带走。”
“呃,”甜月边走出树林边小声道,“带走就带走,有个帅哥陪也不错的嘛……”
“还有,我可不想每晚上听到有人对月长嚎地骂我。”
“……”
入夜。
似乎每次她有行动不是在夜晚就是在凌晨,这种夜猫子行为莫非就是前世几乎每晚通宵上网养成的习惯?
甜月右手握清风剑,左手拎着一只死活不肯动弹的青蛙,怀里揣着一堆银票,飞身到夜无序房里,用剑鞘戳了戳他:“起来了!”
“唔……”夜无序翻了个身。
“喂!装什么死!”赏你一个脚丫子!
哪知夜无序动作飞快,一个反身抓住了她的小腿,使劲一拽,甜月便以狗趴式摔在了地上。
“哇哟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的!痛啊……”弹了弹腿,夜无序嘴角轻轻扬起,扔脏东西似的把甜月的脚扔了出去。
“半夜三更你跑我房里来做什么?”他拍了拍不存在灰尘的手,悠闲道。
这人病着是一只猫,好了就成了老虎了。“走啦!”
“去哪儿?”
甜月终于逮到个数落他的机会,哼哼道:“难道你还想在我地盘吃一辈子闲饭么!”
“你不也被赶出来了么。”依然是风清云淡的回答。
“我是出去历练呢!”气得牙痒痒的甜月抓起掉落的剑转身就走。
“呵……”夜无序轻笑了下,也跟着从窗口跃起飞出了花未曲。
接连一个月的体能训练,甜月二人大约飞出了几十里地才停下来休息。
“这就没力气了?”夜无序坐在甜月对面的大石块上,吐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看着一脸没事的夜无序,甜月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干脆赌气不说话了。
忽然一阵清澈悠扬的声音响起,甜月偷偷看了一眼夜无序,果然是他。只见他双手拈着一片树叶轻搁在唇边,一首甜月从未听过的曲子在他口下流利沁出,配合着淡淡月光倾泻于这片土地,曲子中的哀伤让甜月无意识地记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初中的时候与一个同学很要好很要好,但那人的成绩不好,于是在高中时就分开了。妈妈瞒着自己给那个同学打电话,让她不要来找自己。
甜月一直明白,随着年龄增长,她们俩一定会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也知道总会各种因素迫使她俩之间产生隔阂,她只想这段友谊能维持得更久一些,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
但当她知道是自己的妈妈让她失去了一段曾经拥有过的最真挚的友情后,内心的无力和彷徨逐渐蔓延,让她明白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现实,纵使她不情愿,也不得不跟着社会的步伐走,纯洁的感情存在,但前提是你们需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甜月并不是个恋爱达人,只是单纯的喜欢看帅哥而已。而且唯一的一次谈恋爱还是由于那个男生与自己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在其他同学的流言中感情产生了异样才开始的,后来没几个月就分了。她甚至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是恋爱。
不过上大学后,同寝室的女生都说没谈过恋爱的都是社会上的异类,是老处女,当别人问起时,甜月能不答就不答,实在没办法了才尴尬地说上一句,“曾经的确是有啦……”
其实那个男生真不适合做男友的,同学给他的评价都是适合做兄弟不适合做情侣,甜月对此也是深以为然。偶尔回想起他们还是朋友时候的“哥俩好”,她就会偷偷乐上一阵子,那真是个有趣的男生呢……
“在想男人?”夜无序看到甜月嘴角掠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停下来问道。
“在想人妖。”她想什么关他什么事!
夜无序不懂何为“人妖”,换了个话题道:“好不好听?这是我义父教的。”
“还……行啦。”要夸奖这个人着实有些难度,不想便宜了他的甜月又道:“我唱的歌肯定更好听!”
“行,你唱。”
“咳,咳!”甜月清了清嗓子,唱道:“跑了一只j,噢,跑了一只鸭……”
看到夜无序瞬间僵硬的表情,甜月马上停下来,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呃,这个,只是个发声练习……我习惯了……”
的确是习惯了,这十年间她唱的歌几乎都是这类儿歌,要一下子改过来比夸奖夜无序更有难度。
下次更新时间:二十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夜半歌4
我能等你吗
在那淡淡月光下
静静想你
我能等你吗
在那熟悉的地方
轻唤着你
风里传来你的呼吸
云里映着你的笑意
林里的鸟相偎相依
我却孤寂
甜月的嗓子生得很好,在不可以扭曲声音的时候,的确能称得上是天籁。思念的歌词,回忆的曲调,从她的喉咙婉转而出,如微风般温柔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飘扬。
我等你回来
把那窗儿打开
向我依赖
我等你回来
带着纯真的风采
宛如小孩
衣上装满你的记忆
夜里的梦多么清晰
冰冷黎明只剩叹息
如何忘你
夜凉如水,少女对家的思念在压抑了十六年的一个夏夜彻底爆发,过往云烟历历在目,重现的片段组织成有序的画面,爸爸,妈妈,朋友……那些或喜或悲,好笑的、哀伤的、愤怒的、快乐的幕幕重演。
迷离的夜,飘响着无边境的旋律,在耳边旋绕不停
能不能,载着思绪的雨,带我找你
纵然是梦想也罢
宁愿寂寞,放弃自由
怎样也想抓住你的手
春夏秋冬,你的承诺
我会守候
杂乱的场面错乱交织着,甜月忽然仿佛觉得体内有股热气升腾,临在爆发的边缘,但就是不肯出来,在她快崩溃的的时候——
“呱!”
听到这声音,甜月的确真的很悲伤,她从未想过自己头一次认真唱歌最后竟然是以一声蛙鸣作为结尾。
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一下尽数褪去,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甜月甩了甩脑袋,盯住从她衣服里蹦出来的拉丝,又掐住了它的脖子:“没见姐我唱得正动情?你刚不是不肯出来吗?现在又乱叫个啥!”
忽然感觉气氛有些凝滞,甜月瞄了瞄凤目中带着好笑意味看着她的夜无序,将拉丝砸在了地上:“你……你不许笑!”
“唱得很好。”难得的语气中没有带上讽刺,他又问道:“姑娘,认识一个月了,还未曾告诉在下姑娘的芳名呢。”
这人咋一下子这么有礼貌了?
“我叫……陆儿。”
“陆儿姑娘,方才这首是什么歌呢?恕在下学识不博。”
有问题!这人绝对有问题!
“你到底怎么回事?这样子我可不习惯……”
“嘻嘻,你不习惯我可习惯了。”一个少女的清亮声音在二人耳中响起,“有些人就是好面子呢!”
哎?这不是在说她么?甜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夜无序,你装!装x糟雷切!
一个身穿鹅黄女装的女子翩翩落在高枝上,嬉笑地看着二人,她身后又出现四名白衣女子,手持长剑,神情凛凛。甜月一看她们那架势就知道,蝶仙门的人来了,果然是避不过的终究避不过啊。
“师门派出的两个追杀命令里的人,都被我给找到了呢!嘻嘻,你们说,我要是抓了你们俩回去,是不是大功一件呢?”鹅黄女装的女子手持一个七彩玉盘笑道。
本来准备跑路的甜月忽然想到什么,眼里透露着一丝细小的兴奋的光。夜无序见了挑眉问道:“丫头,怎么了?”
丫头?她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斜斜瞥了瞥夜无序,甜月道:“刚好拿她试剑呢。”说着,不打一声招呼就冲了上去。
“可千万莫要被别人试了剑才好。”轻轻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这男人就不会拣好听的说么!
“想邀功就先打败我。”甜月立在那女子对面的枝桠上挑衅道。她还没试过用花灵剑法配上内力使用呢。
“既然如此,七彩恭候。”鹅黄衣衫的女子扬了扬眉不屑道,据情报上说这位玄木教的大小姐除了那诡异的轻功其他功夫都差得可以,自己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只会逃跑的丫头?
“喂——夜无序!你去干掉那四个女人!”甜月对着下面大声喊道,无人夜里,她的声音传到了很远……很远……
夜无序眼角抽了抽,他的伤还没痊愈呢。
“歌唱得挺好。”话音未落,七彩已高高跃起,那只七彩玉盘仿若一只饿极的狼狗,向甜月直扑过来。
“多谢夸奖。”甜月一个闪身避过了玉盘,哪知那它又很快折返过来,惊诧间甜月仓促翻身,七彩玉盘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削下一缕发丝。
这看似无害的东西竟这么锋利!甜月闪身没入树林间,稍稍蹲下准备伺机而动。
“看啊,打不过还不是跑了?臭丫头,还敢跟我打?”七彩高立于对面枝头冷哼道。
夜掩住了甜月的身形,一道绿光飞速掠过,几乎难辨是否真实。在七彩话音刚落时,一把细剑已伸到了她的背后,感到一丝危机的七彩在第一时间灵活转身,躲过了甜月的暗刺。
她刚想退后,甜月那熟练的花灵剑法已施展开来,铺天盖地的残影笼罩住了七彩,剑身如灵蛇出d一般吐着信子死死纠缠,偏偏剑法又绚烂无比,宛如一场视觉上的奢华盛宴。甜月的绿衣是茂密树叶,长剑剜出千朵万朵各色花朵,如时光加速,大片艳花在七彩身边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躲不过的七彩只得硬着头皮举起武器奋力抵抗。
诡妙的剑法在少女柔韧身体的辅助下完全展开,甜月这一个月的辛酸果然没有白费,七彩完全地被她压制住。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这身功夫的!”
“姐我厉害着呢,你以为只凭你们蝶仙门那些没用的密探就能把所有事都括于囊中了?笑话!”
“臭丫头,别得意,我还没拿出全部本领呢!”
“连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一块搓衣板,还敢说我是臭丫头?你来呀,姐我恭候!”
“你……”七彩一个鱼死网破的侧身,手中玉盘开始嗡嗡作响:“看我的,玲珑一击!”
甜月大惊之下想躲开,奈何那玉盘已近在咫尺,她左手奋力一扬,将七彩的右臂拍开的同时,还连带着打在了她的右颊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静夜中响起,两人都愣了。
“哇呀呀!!你敢打我!”趁着甜月还没反应过来,七彩也是一个巴掌挥了过去,打在甜月左颊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甜月反手一个巴掌。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没人打过我呢!”一个巴掌。
“你以为我被人打过?!”一个巴掌。
……
一阵清风吹过……
下面正打得火热的夜无序和四个蝶仙门弟子都傻掉了,眼睁睁地看着她俩你一个巴掌我一个反手地打来打去——女人真恐怖!
那四个白衣女子是蝶仙门催蝶堂的人,催蝶堂里出来的全是一流的杀手,武功天赋极高,是蝶仙门的中流砥柱。但她们除了杀人,情商就显得比较低了,她们与七彩这类弟子不同,只负责打打杀杀,其他的事一概不过问。
因此当甜月“大义凛然”地对付一个头目,把四个“小喽罗”丢给夜无序时,他是那么的无奈……
“呱!”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拉丝突然从甜月怀里跳了出来,一口剧毒黏ys在了七彩的左脸上。
“哼。”甜月趁机一剑刺去。
感到脸部火辣辣的七彩捂住被灼伤的右眼,本能地急急后退,躲过了甜月的一击,可她的脸已经开始腐烂,左眼渐渐失明。
“啊——”惨叫声响彻夜空,七彩捂住脸颊飞速撤退,“我饶不了你——”
四女也不再与夜无序纠缠,配合着退出战圈,反身向七彩逃离的方向追去。
“哎哟,拉丝你太可爱了!么么么!”甜月倒是真不怕拉丝有毒,对它亲了又亲。
“呱呱!”拉丝不舒服地在甜月怀里挣扎着,这女人压得它好痛,“呱……”
夜无序看到这一幕,原本走过来的脚步生生停止,这女人忒恶心。“走了,养青蛙的小姑娘。”
下次更新时间:应该是二十点……0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新秀会1
二人并没有通关碟文,于是选择了在凌晨人睡得最熟的时分偷偷摸上了城墙,以二人的本事,自然不会惊动一兵一卒。
天还未完全亮,客栈酒楼之类的还没开始营业,他们漫无目的地走在冷清的大街上,也不怕有官兵来查,这战乱年代除了东征西讨的真正军人,这些城守不过是群混饭吃的罢了,他们才不会大清早地上街游巡。
这座城叫乾元城,是这块大陆上最大的几个城池之一,随着时间一分分地过去,街上的人在不经意间多了起来,路边的小摊也纷纷摆开,他们得先占个好地方,这样货品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卖出去。
二人随着人流来到最热闹的集市,卖菜的大婶,切猪r的大叔,喊价的精明小贩,砍价的买家,热热闹闹的一副场面。
“哎!这位少爷,和您的夫人一起买菜呀?嘿嘿,真是恩爱啊,哪像我家那死鬼。哎,这菜你们看,水灵灵的呢,要不买一些回去吃?”一个花布大婶喊住了夜无序和甜月,开始推销她的白菜。
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又同时把头扭开,急急走掉了,那位大婶还在后边喊:“嘿嘿,还害羞呢,别走哇,我这菜是这里最好的啦!”
“去你的,我的菜才最好的!”
“我的!”
“我的好!”
整个集市里卖菜的都哄闹了起来……
“哎哟小夫妻出来买r吧?喏,大叔这的r最好了,保证新鲜。这位少爷,买回去给你家小娘子补补身子,生几个胖娃娃!”一个赤膊大汉拎着一大块猪r向二人推荐道。
这次两人连对视都不对视了,直接慌乱闪人。
“哎,还害羞呢……这年头哇,哪像俺跟俺婆娘……”
“哈哈,老朱,你家婆娘不就那河东狮嘛!怎么,背后说她坏话不怕被她听见了?”
“嗨!她在家睡着呢,怎么会听见!”
“相公,奴家已经来了喽!”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啊呀,娘子……这……俺……”
“哼,胆子长毛了不是!敢在背后说老娘坏话了!”那女人卷起袖子一把拉住了那大汉的耳朵。
“哎哟,娘子,俺不敢了啦……不敢了……”
……
“我们俩长得很登对吗?”甜月疑惑问道。
“是我长的帅。”
“明明是因为我比较漂亮!”
“……”
夜无序忽然皱了皱俊秀的眉头,道:“有人跟踪。”
“她们速度还真快,哈哈,当然啦,再快也没我快呢。”甜月打了个哈哈道,“她们是来追你还是追我呢?”
夜无序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当然是一网打尽了。”
“可是我是不会让她们成功的哦。”甜月yy一笑,笑得夜无序浑身发寒,她忽然凄厉叫道,“抓贼啊——有小偷!”
人群一下子起来,什么?朗朗乾坤之下竟有小偷作祟!
“就是他就是他!大家帮我抓到他呀!呜呜,他把我给爹买寿辰礼的银子都偷走了……”说着说着,还真被她挤下几滴泪来。
夜无序俊朗的脸庞有些扭曲,虽然他清楚了甜月的意思,但这丫头也太损人了吧?
但无奈,他只得硬着头皮做出一副脸色苍白要逃跑的样子,十几年的杀手生涯,使他的体质变得十分硬朗,将人群甩在了后面,但又得可以保持距离,太远了就失去效果了。
果然周围的人都追了上去,一边喊着“抓住小贼!”的响亮口号,同时也顺利地将蝶仙门的人推来挤去,看了看已经跑远的夜无序,涌在人潮中的她们自认追不上。再回过头寻找甜月的身影,那丫头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而甜月呢,在感叹民风淳朴的同时,一边运起轻功越飘越远,在飞了大半个城池后,她觉得现在是越飘越饿了,于是随便找了家小吃点坐下。
一直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已经十六年没吃这种街头小吃的她喊了碗馄饨乖乖地与别人搭桌坐在长凳上。百姓是勤劳的,这时候出来吃早点、买早点的人已经很多了,甜月也不挑剔,她可没想过在普通小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老板娘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热情道:“小姑娘,快趁热吃啊,阿姨的馄饨可是做得很棒的呢!”
周围在咀嚼着馄饨的众人纷纷点头。甜月先喝了口汤,啧啧赞道:“真的很好吃哎,好久没吃过这么纯正味道的北方馄饨了呢。”
大家也只是附和着笑了笑,看甜月的衣服,虽不奢华却精致无比,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他们普通百姓可不敢高攀,以前就有个穷小子追求一个富家千金被人活活打死了呢。
这些甜月自然不知道,边嚼着溢香满口的薄皮馄饨,边问煮着其他面食的老板娘道:“老板娘,最近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啊?”
老伴娘笑着心里摇了摇头,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没事做就爱凑热闹:“好玩的事?听说下个月在乾元城南十里外要举行一个什么……呃……”老板娘皱着眉,似乎记不起来了。
还是一个爱打听闲事的凑上来道:“是一个武林新秀大会!听说很多江湖上很多厉害的新人都会去呢!”
“啊对对,瞧我这记性!前俩天有几个江湖人士打扮的人在这儿吃饺子的时候就有提到过呢。”老板娘拍了下额头恍然道。
武林新秀大会?甜月点了点头,两道目光越发闪亮——好象很有趣的样子哎!
吃完一碗馄饨,大感满意的甜月在怀中摸索着银子。第一次,摸出来一个霹雳弹,第二次,摸出来一个木头弹珠,第三次……在老板娘古怪的眼神中,甜月最后终于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喏!”
“这……这位小姐,馄饨只要四文钱一碗呢,我也兑不开呀!”老板娘赧然道。
“没事啦,打听一件有趣的事情当然值这么多,而且你这里的馄饨真的很好吃呢!”
老板娘怀着惊喜将银锭收下,吃饱喝足的甜月自然要找个地方落脚啦,那就随便在附近找个客栈好了。
又在大街上晃荡了几圈,收购下几件宝贝后,甜月望见了不远处的香满楼客栈。
正当她要走过去时,忽然瞥见了街对面好象有个……洋鬼子?
没错,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正叽里咕噜地和当地百姓说着什么,也许是因为语言不通,他显得很焦急。
怀着好奇甜月蹩了过去,只听那洋人贼溜地说着一大堆英文,甜月也只听了个大概,就是问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罢了……哎,她的英文也不是特别强悍啊……她可是只会co2,no2呢。
“hey;who。。er。。what‘syourname?”甜月差点问个“whoareyou?”。
“ohmygod;that‘syou!i‘mhunk·green。ohyoucanspeakenglish?that‘ssogood!couldyoutellmewhereitis?”亨克大约二十岁左右,此刻他的表情十分生动,而且还不由地朝甜月贴了过来。
甜月听他稀里糊涂讲了一大堆,就只听见一个名字和最后一句,答道:“it‘s-qianyuancheng;but-let-me-tell-you;there-are-many-many-wars-here-now;and-it-is-so-dangerous-that-you‘d-better-go-back-to-your-country!”
“why?but。。but-it‘s-an-intersting-country-er;city!”西方人自然不会计较那么多,但在乾元城的百姓看来,亨克现在的模样整一个就是调戏良家妇女的不良少年。
“if-you-want-to-die-here。”甜月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亨克还想说什么,周围百姓早已愤怒地抛着菜叶、臭j蛋过来了:“异土人也敢在这里撒野!乡亲们上!保护这位可爱的小姐啊——”
甜月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到抱着头躲避攻击的亨克,对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表示这里的风土人情和他们那边是大不一样的,不过她本人并不介意。
“哼,一个红毛鬼竟敢袭我中土人士!”一个男声在甜月身后响起,接着甜月便看到一道白影在头顶掠过,金属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眼的光,那光团袭向了毫无还手之力的亨克。
哎哎哎,人家可不是坏人啊!再怎么说这洋人也是因为自己才和周围群众起了冲突,甜月也有点过意不去,飞身而起,细剑轻轻一点,一个不怎么纯熟的四两拨千斤,化解了那人的攻势。
甜月轻轻落在了亨克身前,亨克高大的身躯微微缩在了她身后,有些惊恐地看着那个一脸冷峻的白衣男子——这个国度的人怎么都会飞来飞去的?难道他们都是天神的使者么?
“姑娘,为何包庇这个冒犯了您的异土人?”白衣男子面沉如水地看着面带恐惧和好奇的洋人道。
甜月侧转头低声用英语对亨克说让他先回自己国家学好这里人的语言文字还有风土习俗,以后再来。亨克点了点头,在观望的人群中悄悄溜走了,也没人管他了,大家都望着这对对峙着的男女,眼中充满了热切的崇拜。他们都只是普通百姓,哪里有见过江湖人士飞来飞去,还把剑耍得如此好看的?
甜月收剑入鞘道:“洋人的礼节跟我们中原人不同的呢,再说他也没冒犯我啊。”
白衣男子还是万年冰山的表情,也将剑收入鞘中,冷然道:“既然如此,方才便是无意冒犯到姑娘了,还请恕在下无理了。”
他这话中既不含愤怒也不含愧疚,甜月看了看他的装扮,疑惑道:“武当弟子?嘻嘻,你也是去参加武林新秀大会的?”
“掌门之命,怎敢不从。”
虽然白衣男子长得很帅,不过甜月可不喜欢古板型帅哥,也不再理他,绕过他直接往斜对面的香满楼客栈走去。
不过说真的,像术咬金、朴京、夜无序,还有这个白衣男人,都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貌?却是比她前世那些街头上做个酷头买件靓衣垮裤的所谓“帅哥”要好上许多许多倍了。
下次更新时间:十二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新秀会2
进了客栈,甜月发现那个白衣男子也跟了过来:“喂你这男人还说那洋鬼子怎么不道德了,你这样跟在一个纯洁少女身后的,看你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家伙!”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不顾周围人暧昧的视线,冷冷道:“想来姑娘是误会了,在下本就是此间客栈的住户,只因在房内休息时听闻楼下嘈杂才拔剑相助。如今没在下的事了自然是回来了。”
看来随意发彪不是件好事,甜月吐了吐舌头,再次将白衣男子晾在了一边,敲打着柜台道:“掌柜的,给我来一间房。”
掌柜的笑着道:“姑娘,本店普通客房一两一晚,黄字房三两一晚,玄字房五两一晚,地字房七两一晚,天字房十两一晚。不知姑娘想住哪一种呢?”
听完掌柜的报价,甜月差点没跳起来:“人家客栈里天字房也才二两一晚上,你,你个黑店!”
掌柜耐心地解释道:“姑娘难道不知情么?半月后城南将要举行武林新秀大会了,最近城内几家客栈都是爆满呀!咱们香满楼客栈地大房多,也就还剩那么几间空房了,要价自然是……”说着,他嘿嘿一笑。
甜月丢了几个十两的银锭过去:“喏,先付订金,我也不知道住上几天,到时候钱不够再付了。哼,你好去抢劫了!”
掌柜也不客气,麻利地把银子抱进怀里,轻轻咬上一口,喜笑颜开道:“小二,小二!送这位小姐去三楼天字客房!”
在上楼时,甜月听到一楼吃饭的人中有很多都在谈论这次武林新秀大会的事,并对有可能脱颖而出的人做出了个小结。
正派的人有武当派的三代弟子吕无尘,少林寺的俗家弟子马缘,昆仑山四代弟子蒋可、古明,峨眉山三代俗家弟子灵梦仙子、灵梵仙子,……
邪派的人有玄木教的术涩星,血狼教的司马囚风,蝶仙门的七彩、颜姬,青龙门的王开烈,赤天门弟子宋于,……
甜月一听,哎哟妈哎,帅爹爹怎么让星儿也去了?她才十一岁哎!还有那个七彩,就是被拉丝的毒沫得毁容的那个?哈哈,不知道她还敢不敢来。峨眉山只派出了两个人,那典儿呢?
摇了摇头,甜月继续往上走去,忽然听到某个角落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师兄,听说了那个消息没?”
“什么?”也许是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另一个男人也压低了声音道。
“听说那苍碧山就是……玄木山呢……”
“嘘——想死啊?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偷听去了怎么办?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么?听那个预言,似乎得到了‘青噱’就能成为武林霸主呢!这好事情当然得独享,可千万别让别人听去了,就连本门师伯师叔他们也不准说,明白么!”那个“师兄”教训道。
“是……是。”另一人诺诺道。
甜月一惊!苍碧山就是玄木山?怎么可能!虽然玄木山地盖几十里,又有无数分峰,可自己从小便是在那里打滚长大的,也从没听教中弟子提起过啊,而且似乎连帅爹爹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呢,又怎么会有人得到这样一个消息?
她立即想到了蝶仙门,是想嫁祸?极有可能的事,毕竟她们还派人刺杀过自己呢,也许她们早已不管什么魔门之间不可擅自互相残杀的规矩了。不过,当然也不排除是其他门派搞的鬼。
算了,反正教中大事都有帅爹来c心,哪轮到自己瞎猜了。目前传言还不广,无非是那些人想独吞宝物罢了。但作为魔门中与蝶仙门并立的第一大派,也多少得到些风声了吧。
来到房中的甜月赶苍蝇似的赶走满脸谄笑的小二后,从怀里掏出个小娃娃模样的玩意来,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串不知从哪户成亲人家那里弄来的鞭炮,一颗从武器店里顺手牵羊来的霹雳弹,还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个和甜月有九分像的布娃娃忽然动起来,先把鞭炮给解体了,再鼓捣了几下,全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接着按照差不多的步骤,将桌上的东西全重新拼装后塞了进去。
甜月乐滋滋地点了点头,将它收了回来。这就是茶之随给她的那个“坏娃娃”,至于这外形则是在甜月的强烈要求下他才做成“迷你版”的洋娃娃。这“坏娃娃”可将一切具有破坏性的小东西,包括少量的火器,小机关之类的,都自动组装进自己的肚子里,它的破坏力也会随之缓缓增强。据茶之随说,这东西要用得巧妙,就可以毁掉一个城市,虽然直到现在的几十年里,他才总共做出了两个“坏娃娃”,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的技术真是没话说的。
累了一晚上的甜月收起“坏娃娃”后就直接躺倒在床上呼呼睡去,从早上睡到中午,店小二来拍门送午餐,甜月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小二只得悻悻离开。再从中午睡到晚上,店小二又来送晚餐,甜月又把薄毯子甩在了门上,小二又郁闷地离开。
深夜。
勉强睁开眼睛的甜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甩了甩沉重的头,忽然听闻屋顶上有什么异动,一下打起精神来,提剑从窗口飞至屋顶。
两个体形纤细的黑衣人毫无反映,因为甜月的落点处于她们的正后方,凭她俩的功夫还不能察觉甜月的到来,并不是说她们的武功不够高,而是甜月一身的轻功实在变态。
甜月二话不说一包毒粉撒了过去,察觉到危机临近的二人几乎同时侧身避过,发现是甜月后便心有灵犀地同时举剑刺过来。
这二人每个的武功都在甜月之上,她可不想与她们硬碰硬,起身向远处楼房掠去。
二人正要追赶,一道白光呼啸而至,将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紧接着又是一把长剑从她们背后出袭,二人正要躲避却发现浑身不得动弹了。
“蝶仙门?呵……”她们背后那人嘲讽地笑了笑,极速两剑刺进她们体内,二人软软倒下,没了声息。
直到她们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不能动了。她们哪里知道只要那些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一点的药物,吸入口鼻后都能发挥相同的功效,而这种药粉恰恰是甜月的最爱,她身上最多的就是这种麻痹药粉了。
随着二人倒下,场上剩余的二人在失去屏障后也终于对视。
一袭白衣,右手持一柄熠熠生辉的龙纹宝剑,一头乌发高高扎起,腰间别了块刻着一个“道”字的玉佩,典型的武当弟子装扮。他的衣袂在夜风中滚滚翻飞,星眉剑目,神情冷峻。甜月在他背后方向隔着几栋楼房的屋顶上都能看出他竟然是白天那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家伙。
另一个就更熟了,一身黑色劲装,毫无瑕疵的妖异面庞上,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除了长得年轻了一点,那身板,那神情,简直就是术咬金的翻版——夜无序。
明天下午有事,所以下次更新时间稍做改动:早上六点
卷三 午夜飘絮 花绽如妖 新秀会3
白衣男子回头望了眼呆呆的甜月,转身飘向了自己房间的窗口,关上,没了声响。
回过神来的甜月运起轻功飞了过来,落在离夜无序三米远的地方:“你一个白天死哪儿去了!”
“怎么,想我了?”夜无序收起长剑,看到甜月瞪大了双眼,立即转移话题道,“被几个蝶仙门的追上了,陪她们玩了玩。”
“哼,你不是说你有多厉害么?一个杀手竟然被别人给发现了踪迹,真不明白是不是贿赂了你师父才给你个首席弟子当当。”甜月不屑道。
她哪里知道夜无序所说的“几个”,其实是三十三名蝶仙门弟子,为防止她们找上甜月,他诱了她们一路,各个击破,挂了一身伤后才把人全给杀光,急急跑来看看甜月这边的情况,这丫头竟然还不领情了。若不是他义父让他注意武林新秀大会动向,他才不会在这里白受罪呢。
夜无序没理她,打了个呵欠,冲进了甜月房间呼呼大睡起来:“你已经睡了一天了,现在轮到我了……”
在连施了拖拉拧拽的功夫都不能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后,甜月郁闷间飞出了乾元城,在郊外一片树林里练起花灵剑法来,结果第二天农民去那里采果子时发现林子里的树断了一大片……
接下来的日子,白天甜月睡觉,晚上夜无序睡觉,就这样一直到半个月后。最令甜月不爽的,就是夜无序这厮不肯跟她实行aa制,所有的住房钱都是甜月一人出的……
终于到了武林新秀大会召开的日子,还未调整过生物钟来的甜月几乎是挂在夜无序身上来到了南郊十里外。
大会的地点是在一个山谷里,山谷中央有一个二十米长左右的巨型擂台,四周搭建了各个门派早已准备好的大棚,现在才是辰时三刻,现场已有了不少人在互相议论着。赶早来的夜无序选了个较靠前的位置坐下,把甜月从身上掰了下来放在身边的座位,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白衣男子看了他们一眼,向武当派的席地缓步走去。
来参加比武或是来观摩比赛的人陆续接踵而来,在场地门口的通报小厮已轮换了好几个。也难怪,每一个门派来了他们都得大喊一声,连着喊上几个就得去喝水了。各大派已几乎到齐,随着一名小厮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少林寺方丈法明大师,携高僧法无大师、法沉大师,及门下弟子二十六位到场——”,比赛场地正式闭门。
如今的武林盟主高鹤天从主阁上飞身而下,轻松落在擂台中央,将内劲灌在声音中,朗声道:“欢迎各位武林豪杰前来参加这次的武林新秀比武大会!今年的新秀们,呵呵,可是比往年多了许多呀,高某也相信,接下来他们的表现将会很精彩!那么,高某也不多说废话了,接下来就有请今年所有参加比武的江湖新秀们,为他们自己的门派,争取荣耀吧!”
高昂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山谷,睡梦中的甜月被生生吵醒,夜无序无意间瞥了一眼她的脸。哇哟!那个真是y沉得吓人哟!
甜月黑着一张脸看了看四周,她身边的人看到后都立即躲得远远的。西边方向,大多都是魔门之人,依稀可见术涩星紧绷着一张小脸坐在术淡阳身边,看样子是紧张得不行。玄木教的人来了李珏长老,哥舒长老,苏菲,环莲,术淡阳和术涩星的奶娘李妤,以及一干教中弟子。其他门派的人甜月大多都认识,干爹胡三风也在,他似乎在跟身边的血狼教教主杨乐在讨论着什么。蝶仙门的位置就在玄木教旁边,她们门主蝶姬也一样没有来,在场的只是几位长老,至于七彩么,甜月倒是没见着她,她恶意猜想:难道她是躲在某个地方偷偷整容?
东面的大多是一些正派,少林寺在最中央,两边分别是武当、峨眉、崆峒、昆仑,再后边就是一些小门小派了。奇怪的是那个白衣男子竟坐在了武当席的前排,可是分明只有出赛的弟子才能坐第一排的呀,难道……他就是吕无尘?
甜月越想越觉得可能,这名字跟他那个气质倒真的是挺配的,出尘无染。不过……他似乎和峨眉派的一个女弟子谈得正火热的样子呢,那女子也是坐在第一排,看来不是灵梦仙子,就是灵梵仙子了,她也是很漂亮,同样的一身白衣,只不过她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两人看上去就是璧人一对。峨眉那个老尼姑和武当那个牛鼻子老道却也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嘴上还挂着欣慰的笑意,敢情就想把他俩凑一对去了。
南面则是一些中立门派,碧水山庄、即墨山庄、唐门、混沌门……由于中立的门派不多,于是南面的两侧还坐了一些江湖散人。奇怪的是,那传说中的隐宗却是没人来的,但在南面场地最中央却空出一大块坐席来,前面绘了一面写着“隐”字的旗。
“哎?为什么隐宗没人来却还占个这么大的席位?”甜月嘴里塞了颗葡萄问道。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受人敬畏的门派,过个场面罢了。”夜无序背靠在精致木椅上微带嘲讽道。
经过绝对公平的抽签排序后,第一对上场的是崆峒派弟子冯精和唐门弟子凌名思。
崆峒派的得意技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伤拳,其他武技也多以拳技与指力为主,冯精双手戴着石棉拳套,全身精壮的肌r和瘦弱的凌名思成了鲜明对比,他哈哈一笑,道:“凌兄小心了,冯某就先不客气了!”
说罢他一个飞步迈出,看上去一个彪悍无比的汉子,谁又知道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他几乎是瞬移到了凌名思身前,双拳齐发,凌名思似乎也未料到这个壮硕的男子有如此之快速,生生硬挨了两拳,连连后退了七八步。
刚上场便给对方立了个下马威的冯精又是哈哈一笑,再次疾速上前,准备在下一击就将凌名思轰逐下擂台。
台下崆峒派一个长老忽然惊呼一声:“小心!”众人来不及指责他的违反规矩,都纷纷看向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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