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情恶男

第 3 部分

可恨啊!他廖鸣在道上是何等人物,没想到竟然会栽在潘瑟那家伙手里。两年多来廖鸣细心筹划,暗地招兵买马,心上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报仇!他非要让潘瑟亲尝他当年跪地求饶的耻辱,此仇不报,他誓不罢休。
“我就直接说了,我是来跟廖帮主您报讯的……”
“嗯哼?”廖鸣上下打量她。
“我知道廖帮主这一阵子,正在招募杀手想取潘瑟性命——”廖鸣一听,蓦地瞪大双眼。“不过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说下去。”
“潘瑟的冷酷无情是道上有名的,加上天赋异禀,我想这世上胆敢出手杀他的杀手,大概全世界找不到一个,不过,或许廖帮主你可以换个方式伤害他,有个人,潘瑟非常在乎,一旦杀了她,我保证潘瑟绝对是痛不欲生。”
“说。”廖鸣拧起浓眉。
“就是她。”花梨从皮包里拿出孟夏的照片与基本资料,沿着桌子推到廖鸣面前。
廖鸣低头注视孟夏笑颜灿烂的照片,接着看向花梨。
花梨微微一笑。“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好累喔。”
晚上十点,己洗好澡的孟夏一p股躺倒在床上。拉起棉被正打算合眼熟睡,可是有个念头突然从她脑海闪过,她一骨碌掀开被子,赤脚下床。
差点忘了!
从随身的包包里翻出潘瑟削给她的木叉,然后回到床上,躺在被窝里就着昏黄的夜灯轻轻挲抚它。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么……”喃喃自语。“不过不管他在干么,总之不可能是在相心我!”
孟夏懊恼地皱眉头!
一回台北,孟夏又开始过着和往常一样的生活——她把尼可拉斯带去相馆修理,每天早上赶打九点的卡,六点下班就一个人开车回家。对于遇上潘瑟一事,她没跟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提起。
一来是答应潘瑟了!二来是觉得说了也没人会相信——虽然她手边是有潘瑟亲手削给她的木叉可以当作证据,可是又想,她干么要把她的宝贝跟别人分享?说不定人家还会笑她无聊呢!
“才不无聊!记得,你可是非常重要的!”
孟夏将手里的木叉搁在枕头旁边,还细心地拉来棉被将它牢牢盖好。这可是她第一次一见钟情的对象亲手做的,价值非凡,怎样也不允许任何人诬蔑它的重要性。
虽然那个对象,很冷酷地告诉她他不想再看见——
啊,不管啦!
“希望你的主人永远健康,然后要杀他的那个人啊,一出门就被车撞死——不不了,这样诅咒好像严重了点,可是他是要杀你主人的坏人耶——噢,好烦喔!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每晚的入睡仪式。孟夏总会看着木叉嘀嘀咕咕一大堆话,直到脑袋钝了,眼皮重了,她这才甘愿合上嘴巴,跃进梦乡和周公下棋去。
“希望……(呵欠)——所有坏事,都不要发生在你主人的身上……(呵欠)——”
夜色中,一辆黑色的range rover悄无声息地朝一栋极为平凡的公寓驶近,那儿是孟夏的住所,她是台中人,来台北工作后,就一个人住在眼前的公寓里。
深夜两点,里头的住客早都睡熟了。他坐在驾驶座朝楼顶望,用布帘掩起的窗帘隐约透露出点昏黄灯光。隐在黑暗里的唇瓣微微一笑,他脑海中蓦地浮现孟夏熟睡时的模样。
她睡着的脸总会像颗小苹果似的,脸颊红扑扑的。她也很怕冷,老会蜷着身子深躲在棉被里,连头也看不见;有时作了梦了,她还会扬着眉说一些别人也听不懂的话——即使睡着了,她脸蛋的反应依旧生动有趣。
这些景象在她还被关在东堂时,潘瑟早隔着窗偷望过好多次。为了一些他至今不愿去厘清的理由,他从床上爬起,只身一人伫立在窗外,傻看数十分钟,然后又悄然离去。
就像现在一样。
潘瑟闭上眼睛在心里描绘孟夏的容颜,十多天不见,她在他脑中的模样依旧那么清晰。现在的她是胖了还是瘦了?仍旧和之前一样,遇上事就会紧张得嚎啕大哭吗?
早在孟夏离开之后潘瑟便没再看过她,但他可以动用堂里的情报系统,将她的一举一动牢牢掌握,而他也真那么做了。只是在收到资料的那一刻,潘瑟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好可笑。
不是说要忘了她?不是说要将她排出心门,重回他之前的生活?
当时这么一想,潘瑟立刻把手下们搜集来的资料,全部丢进碎纸机里碾碎。只是他丢得了资料,却压抑不了他想要接近她的渴望。于是每两、三天,就会看见一辆黑色range rover远从台东开停在孟夏住所下,暂停几十分钟,再依着来时路重新隐回山林。
这种日子他到底还要忍受多久?
潘瑟搁在方向盘的双手交叉,垂眸沈思。难道真没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彻底排除存在他心头的笑颜?
啊……
潘瑟低下头,用力用手揉搓脸颊。
今晚,注定又将是个难眠的夜。
台北
墙上指针指向五点五十,剩不到十分钟就到下班时间,只见公司里人心一片浮动。负责编辑其它版面的编辑,利用msn询问谁要一块吃火锅。孟夏电脑萤幕上浮现对话框框,她一看,毫不考虑键入——
“没办法——”
“有约?”对方写道。
“我等会儿得去把我的尼可拉斯拿回来。相馆的好今天要给我。”
同事们都知道孟夏,她一向把她的相机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确定孟夏不会出席,对方写了个“81”立刻转移目标。
六点一到,约好吃火锅的同事们一窝蜂离开。
孟夏慢条斯理地整理桌面,收拾好随身包包,然后才离开座位,搭电梯下停车场开车。
回家路上她买了份卤味当晚餐,才刚停好车准备拿东西上楼,一个转身,却发现四名蓄着平头,身穿黑色t恤、黑西装裤的男人,神色诡谲地站在她身后。
孟夏汗毛倒竖,脑里警钟大响,眼前状况,怎么会跟上一次那么像!
“你们想干……”话还没说完,一名离她最近的男子突然拿了条手帕罩住她口鼻,孟夏勉强挣扎,手里拎着的卤味提袋“啪”一声地掉到马路上。
下一瞬间她便昏昏然地软跌在地上。
另一名男子扛起她,四名黑衣男和来时一样,悄然无声地离开街上。
离谱的是,整条马路,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异状。
蟠龙东堂
“堂主,七贤帮送了封信到蟠龙会里,指名要您过目。”
潘瑟合起桌上文件,伸手打开信封,里头只放了一张即可拍相片,潘瑟一见相片,他双眼顿时瞪大。
怎么会是——!
翻过背面,只见上头写了一支手机号码。潘瑟蹙眉怀疑,廖鸣那家伙怎么找上孟夏的?难不成他开车去偷望她的事情被廖鸣发现了?
不,这不可能。潘瑟有自信从来没有外人能掌握他的行踪,堂里所有电话与网路线路,都是利用程序加密再加密,就连信件,也都是统一送到蟠龙的对外联络处,再专人秘密传达的。
但孟夏在这家伙手里,又是千真万确的事!
熬不过内心的担忧,潘瑟抓起电话拨了上头的号码。
嘟声一响,对方即接。
“稀客稀客,想不到行踪向来诡密的蟠龙持国天,竟然会纡尊降贵打电话给我……”
花梨当时算盘打得好好,要廖鸣一抓到孟夏随即杀了她,可是廖鸣却在最后一刻起了疑心——
不管从哪看,清纯小花似的孟夏压根不是黑道中人会喜欢的女人类型,杀人简单,脖子一抹水泥一灌人就消失无踪,可问题是,那女人真的是潘瑟的对象吗?
万一杀了她结果潘瑟却不痛不痒,那他工夫不就白费了!
所以廖鸣才要人送照片给潘瑟,等着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你送这照片过来干么?”他询问的口气虽平稳,可是一双黑眸却早已燃起怒火。
照片里的孟夏被人绑坐在椅上,嘴巴绑着白布,只露出她的鼻子,与一双写满惊惧的大眼。廖鸣那家伙怎么会找上她的?该死!就说跟他牵扯上不会有好事!潘瑟双眼紧闭。
“当然是为了确认你认不认识她——嘿嘿嘿,坦白说我真是没想到,原来东堂持国天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你胡说什么,什么我的女人?”
“呵,是不是胡说,我们等会儿就知道!”
廖鸣在电话那头得意地乱笑,然后他对手已讲了一声:“等一下,让你听听她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廖鸣伸手一挥,站在两旁的兄弟随即解开捂在孟夏嘴上的白布。这女人吵死人了,自昏迷醒来后就一直扯直着嗓门鬼叫,得他们不得不把她的嘴巴捂住。
“你们好奇怪喔!干么莫名其妙抓我来这——放开我!”嘴上布条松开,孟夏便卯足了劲大声吼叫。
“你再罗嗦,看我不打爆你的嘴!”廖鸣走过去掐住孟夏下巴。
“痛——呜……”孟夏哀哀痛叫。
“痛要对着手机讲!快点,跟你的男人讲,要他马上过来救你,否则——”廖鸣将手机凑到孟夏面前,孟夏哭红的眼看了手机一眼。
“男人?我哪里有什么男人——”
“我叫你说你就说!”廖鸣又给了孟夏一巴掌,孟夏哀泣。
话筒那端所有声响一字不漏地传进潘瑟耳里。潘瑟握紧拳头,竭力克制,以至于手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烙出痕迹,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痛。
孟夏的啜泣声搅得他心神大乱。
“潘瑟——”孟夏对着手机哽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可是,可不可以拜托你,过来救我……”
孟夏还没说完,突然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磅然巨响,她一瞬间以为,那正是潘瑟的答案——
他才懒得理她!
一时恐惧袭来,孟夏控制不住地哇地哭出了声。
“哭什么鬼!给我闭嘴!”廖鸣抢过手机,却发现已经断讯。
“他不会过来救我的,我就说我跟他没有关系的嘛……”孟夏哀哀切切地说。廖鸣烦躁地看了孟夏一眼,恼怒地将手机摔落在地。
“马的,那贱女人竟敢耍我!”廖鸣猛地转身离开,却被底下兄弟唤住。
“老大,那她呢?”
“她——”廖鸣朝孟夏一瞄。“先把她关到地下室去,我晚点有空再来收拾她!”
东堂里——
怒火中烧的潘瑟太过使劲,以至于不小心捏断了手里的话筒。“马的。”他恼怒地将话筒往桌上一掼,机敏的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搅得是一团乱。
现在他该怎么做?
若照廖鸣意思过去救孟夏,那她这辈子在定是跟他牵扯没完了——然而这就违反了他的原意。当初之所以闷不吭气送她离开,就是因为不想连累她,不想让他污秽的双手弄脏了她。但是不去救她——
潘瑟才不指望廖鸣那人渣会好好对待孟夏!
天呐!
推开椅子,潘瑟迅速奔出书房,来到屋后他用来练武的地方,他没法冷静思考,只好以消耗体力做为发泄。
潘瑟抽出银剑,发狂似地对空猛砍,咻咻咻如扯碎锦帛的撕裂声在空气中回荡着,直到热汗浸湿了背脊,潘瑟站定脚步,张大口沉沉喘息。
他决定了,就算此举将会违背老堂主对他的期待——效忠蟠龙,誓死保护帝释,绝不沈迷俗世的男女情爱,他也定要出手救她。想起方才电话中她的低泣声,潘瑟一颗心忍不住发疼。
那么小一个身体,能够捱廖鸣他几个耳刮子?甚至……潘瑟突然想到,他再这么迟疑下去,说不定等他赶到之时,孟夏早已香消玉殒了!
不!
手里银剑用力朝地上一刺,潘瑟转身冲向前厅。
“何琅!”
“堂主。恍 副手河琅立刻现身。
“把我手机拿来,还有,备车,我要出门。”
三分钟后,潘瑟利落地跳上黑色range rover,脚一踩油门,四百匹马力的大车,如箭般快速地驰进黝暗夜色中。
电视广告说斯斯有三种,今天孟夏终于发现,原来人,也可以分成三种——
一种是像她这样,一辈子大概也干不了什么天大坏事的平民百姓;一种是刚才那个穿白西装、满脸虚情假笑的大坏蛋;中间还有一种,是潘瑟那种,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的中间份子。
虽然潘瑟自认也是个黑道大哥,可是不管是从外表,从待人的气度上看,后瑟就不像那个白西装那么猥琐、那么惹人讨厌!
廖鸣生气离开后,喽罗们照吩咐将孟夏带进地下室关起来。只有两个榻榻米大的房间里,除了一个散发n味的蹲式马桶,跟一盏四十烛光的透明灯泡之外,其它什么都没有。
孟夏转头瞧瞧四周,忍不住泫然欲泣。这儿给她的感觉,要比被关在潘瑟那儿恐怖数十倍。一想起自西装出门时撂的狠话,她噙在眼眶里的泪珠霎时滚落。
人一处在危机中,脑子总会不由自主浮现当初未实现的希望,孟夏也不例外。
好后悔啊!早知道当初还在潘瑟那儿时,她就鼓起勇气跟他告白了。虽然她知道,潘瑟对她没兴趣,可是也总比莫名其妙死掉,然后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强些… …孟夏用手背狼狈地抹着眼泪。
虽然还是想不透白西装他们抓她过来的用意,可是孟夏知道,这一次,潘瑟是不会像上一次那样,那么好心出手救她了。
“老天爷——我求求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可惜再也没有了!
孟夏将脸埋进双手里,忘情地大声啜泣,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道奇怪声响。
不会吧?!难道是白西装他们准备来杀她了!
孟夏吓得缩紧脖子,紧张兮兮地瞪着门外看。
还没挤出一丁点应对方式,门上已传来钥匙c入门把的声响,她曲起身体,彷佛想藉此将身体藏进墙角缝缝里。
门板开启,一张罩着黑头套的脸庞探入房间,孟夏惊吓得猛喘气。可在这时候,那人却一手将头套拿下,竟然是——
“潘瑟!”孟夏惊喊。七手八脚从地板上爬起,结果却没想到脚麻,差一点跌个五体投地。
“小心。”
潘瑟毫不犹豫伸出手,一把将她的小身体牢牢搂进怀里。
“天呐!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她一双小手在潘瑟胸口摸啊摸的,仿佛是想藉此确定潘瑟真的活着。
外头现在是半夜一点,为了方便潜入七贤帮,潘瑟特别换上和夜色无异的黑色劲装,以便行动。
“真的是你——喔,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
潘瑟垂眸用戴着黑色缎质手套的手指轻触孟夏脸颊,孟夏痛地嘶了一声。潘瑟一双黑瞳危险地眯起,除了这之外呢?廖鸣那人渣还做了什么?
“除了打你,他们有乱摸你吗?他们有对你不礼貌吗?”
孟夏摇头。“没有。你切断电话之后,白西装就很生气地带人离开了,他说晚点等他有空再下来收拾我。”
好在,还来得及!潘瑟将孟夏紧紧一抱。
孟夏贴着他胸日,犹然可听见怦怦怦心跳得极快。他担心她——这四个字像下课钟似的在她脑袋大响,孟夏抬起头,正欲开口说话:“潘瑟——”
“有话等会儿再说,抓紧我,我先带你离开。”
方才他进来时撂倒的一干喽罗还横躺在地上,潘瑟担心会被其它人发现。他知道没有人能动得了他,可现在情况不一样,身边还多了个孟夏,她的安全才是重点。
说完,潘瑟弯身便想打横抱起孟夏。原本满心期盼想离开的孟夏,却在这时候摇起脑袋。
“等等,我有话一定得现在说。”她抓着他的衣襟,一张小脸写满认真。
潘瑟皱起眉。
“刚才,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已经跟自己下过承诺,若有机会再见到你,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
啊!潘瑟惊讶地看着孟夏。这小家伙她……
“我知道在这里讲这个很奇怪,可是我怕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你了,所以我一定得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
炙热的目光沿着孟夏湿红的眼眸移动,然后是鼻子,嘴巴。一颗心还犹沈浸在告白情绪里的孟夏,自顾自傻愣愣地说着:“你不需要回应我,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早在海边那里遇上你,我就已经——”
“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是那么想尽办法把你隔得远远,不想让你跟我牵扯上关系,就是怕你受到伤害,结果你却三言两语,就这么轻易破坏了我原本的打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
孟夏还没说完,潘瑟突然端起她下巴,俯头在她唇角印上一个吻。
他、他吻她?孟夏顿时呆若木j。
他的嘴微微张开,孟夏嘴唇上传来一种温暖、湿润的触感,她惊愕得瞪大双眼,潘瑟略略移开脸庞,注视着孟夏的表情。
“没人跟你说过亲吻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是很失礼的事吗?”
“啊?!”孟夏仍处在惊愕状态中尚未回过神来。
潘瑟难得地微微一笑,他用手指轻抚她唇角。
“你为什么要吻我?”孟夏吐气如兰地看着他低语。
“不喜欢吗?”
“没有……我只是……”
不让她再有说话的机会,潘瑟再度将唇印上。
他的吻,灼烫又热情,硬是出孟夏前所未有的欲念。她像块冰似地融化在他怀里,当潘瑟火热的唇贴着她的嘴一路吻至下巴,开始用牙齿细细啃咬她颈部肌肤,用舌尖舔着她,品尝她的滋味。孟夏双腿软得像两根果冻条,当潘瑟双唇离开她锁骨,重新回到她唇瓣,只见孟夏不假思索就将她的唇办迎上。
“我们离开吧。”一吻再吻之后潘瑟说,孟夏睁开欲望氤氲的大眼,满头雾水地汪视他。
“抓紧了,绝对不可以放手。”再次罩上头套,潘瑟看着孟夏这么吩咐道。
孟夏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下一瞬间,便感觉她像在飞似的,潘瑟抱着她,火速奔离开囚禁她的地下室。
移动的同时,孟夏瞥见顾在门口的守卫个个歪倒在地。彷佛出入无人之境,潘瑟步伐轻盈地跃过地上横倒的人影,伸手抽开用来卡住大门的刀柄,大门d开,他步伐未停地通过七贤帮口,飞身来到他停在三个路口外的range rover车上。
“现在要去哪里?”终于回神的孟夏慌张问道。
潘瑟转头朝她一睨,然后略缓下车速倾头吻了她唇角。“你放心,我会负责保护你。”
虽然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是他温柔的眼神,却奇异地抚平了孟夏惊惧的心惰。
“嗯。”她绯红着小脸注视他英挺的侧脸,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五章
黑色range rover一路开上仰德大道,然后左拐进一条不起眼的旁支分道,穿越一处浓密森林后,潘瑟与孟夏进到一处有着五栋相连,两层楼高的特殊建筑中。这儿,正是蟠龙会最鲜为人知的秘密聚所——五方会所。
车一停好,立刻有人从建筑物里出现。进门前孟夏瞥见门上悬了个漂亮的书法体“东”字。还来不及问潘瑟这是哪儿,门一关上,潘瑟立刻伸手搂住孟夏,欲再次亲吻她。
“等……等!”孟夏别开头,急慌慌地朝后退。他是怎么啦?平常头上不是常贴着“生人勿进”的隐形标签的吗?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热情如火?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潘瑟步步朝孟夏近。
被他双眼与气势紧紧相的孟夏,脑子根本理不出头绪。突然间他伸手将她掳住,孟夏眨着大眼,瞪着已然贴在她脸前的潘瑟。“我是喜欢你,但是,你这样好像太快了!”
“太快?”潘瑟火热的眸子沿着她的唇瓣扫了一圈。
孟夏突然问觉得唇角发痒,好奇怪,他都还没低头吻她,她的嘴巴就已经有了感觉了,她忍不住伸舌轻舔。
瞧见她动作,潘瑟蓦地低吼一声,再也控制不住地将唇往她嘴上贴去。“我就让你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快。”
什么?孟夏一边承受潘瑟如火般热烈的索吻,一边试图用糊成一片的脑子思考。潘瑟为什么要吻她呢?她可以把他的吻,当作是他也喜欢她的答案吗?但不对啊,孟夏记得很清楚!他之前曾经绝断地表明过他不想再见到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让我……没有办法思考……”孟夏意图拉回一点理智。她发现每次被潘瑟吻——不不不,不需要到吻,他只消用他那双野性十足的眼看着她就好了,她就什么都想不清楚了。
“那就不要思考,你只需要接受我。”潘瑟扳高孟夏的脸颊审视她,双眸紧眯。“还是说,你并不想要我?”
孟夏急忙道:“不、不是——”
“那就够了。”潘瑟将孟夏抱起,“路走进屋里二十四小时冒着热腾温泉的澡池。除了在池边花了几秒钟将他与孟夏脚上的鞋脱掉之外,潘瑟的嘴几乎没有离开过孟夏。
两人一进池里,潘瑟立刻将孟夏抵贴至池壁,被温泉湿濡的衣裳毫无遮蔽功用,不过潘瑟也没留给孟夏思考l露问题的机会。他亲吻她,抚摸她,揉蹭她,在她每一个犹豫之间填补更深更浓的激情与渴望。他让她无法思考,只能虚软绵绵地配合。
然后他拉起她,抱着她走进宽阔的卧房。当丝滑的黑色被单如蝉翼般裹住她赤l肌肤,孟夏勉勉强强有了些许警觉。
“等等……潘瑟……现在跟我当初想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在亲吻与抚摸的间隔中,孟夏勉强开口抗议。
“要跟我在一起只有这种方式——彻底燃烧。”潘瑟手指滑过孟夏白皙的大腿,开始探索其中奥秘。他低头轻啄了一个吻,嗅闻专属于她的芳香。“还是说——你怕了?”
潘瑟用他那双神秘的黑眸看着她,那双眼,彷佛可以看穿她的灵魂。
她没办法看着那双眼说谎。孟夏选择诚实以对——
她脸红绯绯地望着潘瑟,轻轻点头。“我的确怕,可是,我又不想你停……”她可以感觉自己的身体因欲望而微微发抖。
“那就来吧。”他抬高身体吻住她,在她唇齿之间性感低语:“我没法跟你描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他打开她双腿,长指拨弄她动情的证据。脸红的孟夏伸手压住他的手,但潘瑟却一把抓来她的手掌,将之放在嘴中吮含。
孟夏惊异地看着他惑人的举动,她突然觉得呼吸紊乱,皮肤火热刺痛。她从来不晓得,原来看男人吸吮她的手指,竟也能让她身体紧紧紧紧地缩起来。
但是这样还不够,就像他说的,他要她“彻底燃烧”。潘瑟张开嘴改用她湿濡的手指拨弄她自己。孟夏嘴里发出呜咽,脸颊烧红,如此过激的举动,哪是青涩的她足以承受的,偏偏潘瑟就爱看她脸红扭捏的模样。
“不行……这样……啊!”
aa他抱起她平躺在床上,沁着热汗的胸膛贴住她背脊,她手指仍被他握在手中,持续不断地抚摸她自己。他空出只手抚摸她的胸脯,一对粉嫩的茹房早已傲然挺立,他把玩它,直到孟夏眼中沁出难熬的泪滴。
他想必是打算疯她!
“潘瑟……喔,潘瑟……”她一只手紧揪住旁边的被单,身体像毛毛虫似的蠕动着。
“你想要什么,嗯?”他脸颊贴着她侧脸,还伸出舌尖轻舔她耳垂。
“我想要、我想要你——”孟夏张着湿濡的大眼睛央求地看着他。
潘瑟奖赏似地亲了她一记,然后退开,翻身俯躺在她胸前。
“抱紧我,跟我一起飞。”他在她耳边轻声地说,然后以一记狂猛冲刺,进入孟夏深处。
“啊……”
欢爱结束,孟夏疲累睡去,潘瑟静静坐在她身边,一双眼俯视她的脸。
天就快亮了。淡淡金光透过橄榄绿的窗帘透进房间,将孟夏的脸颊衬得有如丝绒般柔嫩。潘瑟受蛊惑地伸手挲摩,侧卷着身体躲在被窝里的孟夏,嘴里发出可爱的咕哝声。
她娇小的身体里,完全没一丁点心机——就是这一点吸引他吗?潘瑟伸手撩起孟夏的长发,一边把玩一边细想。
她是天真、单纯,但同时也罗唆、鲁莽。照道理说,潘瑟理当会排斥像孟夏这种只会横冲直撞,不晓得瞻前顾后的莽撞份子。可怪就怪在,就算明白她性格上的所有缺失,他却还是对她着迷不己。
他给过她机会离开,而她却选择告白——潘瑟蓦地记起孟夏脱口说喜欢他时的心情,那种四肢百骸一下涨满力量似的感动。不得不承认,除了当年发誓效忠的老堂主跟帝释之外,从来没个人可以像孟夏一样,在他心里占了这么大的位置。
“你跟我的命运,原来终究得交缠在一起。”潘瑟看着孟夏的睡脸轻喃。突然看见闭着双眼的孟夏正伸手摸索床侧,他眉一挑,一下子领略到她在找什么。
她找的是他——一个黑道兄弟们口中,冷漠孤僻有如北极冰山的男人。
被软化的心怀再也无法佯装,潘瑟不吭声地将身体挪近,孟夏手指一摸到他的身体,原本纳闷嘟起的小嘴立刻露出一抹甜笑,她连在睡梦中都这么有表情!潘瑟不自觉地勾勾唇角,俯低头亲吻她的小嘴。
“我好高兴你能来找我……”
突然听见她甜软的声音,潘瑟抬头,才发觉只是在说梦话。
傻丫头。潘瑟将她的身体揽进怀里,孟夏像小猫似的立刻搜寻出一个最妥贴的睡姿。当她绵软的肌肤不经意挲摩过他的身体,潘瑟发觉自己再度起了反应。
他从来没这么失控过!
潘瑟低垂头啃咬孟夏耳垂,心里一边纳闷——这小女人身上是抹了什么迷药,能让他如此失魂若狂地一碰再碰,欲罢不能?
“潘……”孟夏微张的嘴里发出不知是呻吟还是呼唤,头颅无意识地在他肩窝上挪动。
潘瑟手指朝下一探,满意地发觉她也有了反应。
他张开嘴亲吻她的胸脯,张着黑眸注视她蓦地变得嫣红的脸颊。他所感觉到的温暖与热情,不只出现在他身上,她也是一样。或许言语可以作假,但是身体却不会骗人。抚弄她濡湿的腿间,潘瑟轻柔熟巧地进入孟夏的身体。连在梦中,他也要她浸y在他的碰触里。
睡梦中的孟夏看见自己正躺卧在某种比水还要浓稠、甜美的y体中——就像上好纯蜜,将她身体,从头到脚细细裹住、缠住。其中还带着某一种美好的韵律,让她从体内到外边,一点一滴热了起来。
“舒服吗?”
迷蒙间,孟夏听见一个醇厚的嗓音贴着她耳朵低问。即使仍在睡梦中,孟夏仍能辨识声音的主人。她脸庞绽出微笑,依着本能凑近声音来源。
“好舒服……像蜂蜜,又软又甜……”孟夏毫无条理地吐露她的梦境。她觉得包围住她的y体就要将她同化了。她就要融化了,在那温暖又醉人的热度的烘烤下,她觉得自己就快消失不见了……
带着点心慌,在跃上高c之巅的瞬间,孟夏张手朝潘瑟伸去,他毫不迟疑地张手握住。同时加快身体的律动,“举将她送上狂喜的高峰。
“潘瑟——”
孟夏在那瞬间仰着头呼喊了一句,一张开眼,潘瑟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朝他露出安心的微笑后,再度落入深沈的睡眠中。
潘瑟没有离开。他就这样手脚卷着孟夏,身体深深地埋在她体内。他就这样睡着,头一次睡得如此毫无防备。
孟夏一觉醒来,窗外的太阳已高高挂在中央,时间已过中午。她睁开睡眼呆呆地看了一下天花板,接着才意识到她腰上横摆了一只手臂。昨晚情事一下跃进她脑海,驱走残留的睡意,脸瞬间红起。
慢慢转过头去,直到见到他人了,这才更正意识到,昨晚的欢爱, 真的不是一场舂梦。
潘瑟好漂亮。
迷醉的大眼沿着潘瑟挺直的鼻梁一路向下看,她还记得他昨晚醇美低柔的嗓音,在她耳边说出挑逗又热情的话语。他方正的下颚,细细地长出一圈胡渣。孟夏受蛊惑地探出手去,手才刚接触到他,那双隐藏在黑色长睫中的大眼,瞬间睁开。
“你醒啦!”
和他四目相对,孟夏表情显得有些害羞,可是她又舍不得移开视线。潘瑟刚刚醒来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在做什么?”潘瑟握住孟夏搁在他颊边的小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
他软热丰厚的唇一触上她的手,孟夏忍不住敏感地起了一身j皮疙瘩。他就像火,而她是脆弱易燃的纸,只消他随意一吻,她就可以立刻燃烧,瞬间酥化成灰。
她害羞答答地缩着肩膀说:“我在看你的胡渣,我刚才知道原来书上说的是对的,原来经过一个晚上,男人的下巴真的会冒出短短的胡子。”
“想试试看被它摩擦的滋味?”潘瑟将脸凑近她脖子,沿着她的颈脖一阵摩挲。甫从皮肤底层冒出的胡渣,扎起来又痒又磨人。
孟夏叽叽咯咯地缩起身子,怕痒的她没过几秒,就只能气喘如牛地举手投降。“够了、我不行了……哎呀!我怕痒啊……”
原本只是淘气的戏玩,在看见孟夏红扑扑的笑脸,转眼变质。潘瑟黑眸瞬间一暗。这么红润粉嫩的皮肤,潘瑟垂涎地想,如果他当真低头用力一咬,不知里头流出来的会是鲜红的血,还是味美如苹果般的汁y?
“你的眼神好邪恶。”孟夏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嘟嘴娇嗔:“干么一副想把人吃下肚的样子!”
“你粉粉的,闻起来甜甜又香香的……”潘瑟用鼻尖挲摩孟夏的手背,趁她微笑,一举吻上她的嘴。“实在令人食指大动。”
听闻此言,孟夏双眼一瞠。“难不成这就是你急着要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好吃?”
她不安的口气蓦地逗笑潘瑟。“你以为我是食入魔?专爱吃你这种粉粉甜甜的小女人?”
“是你自己说的啊——啊!”孟夏嘴里嘟嚷,不过一瞧见潘瑟的笑脸,她忍不住伸手轻碰他的唇角。“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被她这样一赞,潘瑟猛地敛起笑容。
假如说是从前,孟夏一定会以为他生气了,可是瞧瞧潘瑟的动作,发现他手仍环在她腰上,一点也没想要将她推开。孟夏蓦地领悟,潘瑟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该不会是因为他在害羞吧?
好可爱的男人喔!
“你一定很难想象,能够这样看着你,陪在你身边,对我来说是件多神奇的事。”
孟夏小手轻轻按搭在潘瑟的肩上,然后移至他赤l的胸膛。他的心跳有如擂鼓,砰、砰、砰,沈稳又教人安心。
她觉得自己可以这样一辈子摸着他、看着他,永远不会觉得烦腻。
“我喜欢你。虽然,你有可能会觉得我的喜欢,来得太突然、太匆促,可是,自从看见你的那天起,你的影子就马上住进我心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那天,当我问你可不可以再见你,而你拒绝我,我真的难过得差一点哭出来。”
潘瑟转头注视孟夏,发现她眼眸里的轻怨,他微感愧疚地垂下眼眸。“我以为保持距离对你比较好。我不是普通人,跟我扯上关系,对你没有多大好处。”
“我知道你是黑道大哥……”孟夏咬咬下唇。“可是同样一件事,你现在说的,跟你当时说的,听起来感觉就差很多。”
潘瑟定定看着孟夏。“如果我告诉你,为了你好所以你不要接近我,这种话你会听吗?”
孟夏摇头。“不会听的吧。”
“我就知道。”潘瑟挑了挑眉毛。那模样,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因为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喜欢你嘛:你说的事情,我全部都想过了,而且还想得更糟——你是个大哥,要多漂亮、多可爱的女生没有,而我呢?不但什么都没有,还很会替你找麻烦。”
潘瑟定定审视她。“你真的知道跟我在一起,得冒多大的危险吗?”
“不懂。可是,我就是好喜欢你。”孟夏摇头,她只知道自己好想、好想跟他在一起。
如果她眼神露出一丁点犹豫,那么他或许还能说服自己,放她走,不要把她带进黑社会这个大染缸。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他额头轻抵着她的脸,看着她语调严肃地说:“你的承诺我收下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即使你将来后悔,我也不会放你走了。”
廖鸣一觉醒来,就被手底下兄弟告知,昨晚才刚抓来关在地下室的孟夏已被人救走,他当场气得青筋怒爆。一个抬手,昨晚被潘瑟撂昏才刚醒来没多久的兄弟们
一个个脸上又是一个巴掌印。
“一群饭筒!我花那么多钱养你们全都浪费了,连个女人你们都看不好!”
“老大您听我们解释,那个家伙 真的太厉害了,来无影去无踪,我们甚至连他的脸也没看到,昏倒之后再醒来,地下室那女人就这样不见了——”
“还找借口!”手下对于潘瑟的形容词,更是激怒了廖鸣。他不由得再次想起两年前那桩事——他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下,一觉醒来赫然发现自己已在蟠龙会里。
可恨啊!
“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只会眼巴巴问我怎么办,马的,全都给我滚出去啦!”
拳打脚踢地将手下们推出房门后,廖鸣一p股坐在沙发椅上。
潘瑟这王八蛋,竟然接二连三让他难看!不想办法重挫他的锐气,他还当他廖鸣只是只会鬼叫的病猫勒!
廖鸣猛一握拳。就不相信他廖鸣动不了他!
和潘瑟甜甜蜜蜜的气氛还持续不到一天,当天晚上,两个人就因为孟夏想回去工作这件事,起了场小争执。
“不准去。”听完孟夏的要求,坐在书房低头读阅报表的潘瑟,头也不抬地说。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监看蟠龙亚洲旗下所有公司的营运状态,每个月他会与负责西方的聿凯、南方的阎孚、与北方一流的情报头子——伊织信二开会,决议下个月的营运方针。
这一阵子因为孟夏的出现,让潘瑟耽误了不少工作。负责统筹蟠龙东南亚企业营运的他,每个月都会与其它四堂——西方的聿凯、南方的阎孚、北方的伊织信二与头儿帝释聚首开会。眼见会议召开在即,他得加快进度才行。
“我不懂,为什么不准去?你要我听话照做,也要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啊!”
“危险。”
孟夏呆了一下。“你是说会再遇上昨天那种事吗?可是,我也不能因为害怕别人再绑我,就不去上班啊。虽然说我那个工作不是很伟大,可是,我对它已经有感情,而且也很喜欢它。”
孟夏瞧瞧潘瑟的侧脸。虽然潘瑟的目光一直未从桌案上的报表移开,可是他原本搁在纸边的手指,突然间歇地轻敲了起来,好像在思考……
孟夏小小声地问道:“难道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沉默在偌大的房间停留了半晌,潘瑟突然抬头。“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不要去。”
这孟夏哪依。“再想一个。”
“把案子接回来做。”
这也不行。孟夏嘟嘴。“我哪这么大牌啊!我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小编辑,哪有那个资格跟老板提出这种要求。”
“如果他不接受,就辞了那工作。”潘瑟终于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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