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
事先准备好的药剂,已经注入现场每一个转基因美女的身体。她们在我的命令下纷纷解下背囊,取出自己的睡袋钻进去,整齐划一地在地面上躺好。
催眠乐曲从喇叭中传送出来,其中还混合着只有动物才听得到的高频率电波。美女们都闭上眼睛,没多久就逐一发出均匀的鼻息声,酣然进入梦乡。
如果我的计算没有误差,她们这一觉会整整熟睡二十四小时。在梦中,药效将会逐渐发散开来,配合着高频率电波的刺激作用,将她们引领到兽性的某个“初始”状态。
二十四小时后,她们会一起苏醒过来,一起睁开眼睛,一起被我吹出的尖锐哨音吸引注意力,然后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都将是我的面容。
这个印象会牢牢刻入她们的潜意识,从此之后,我就眞正是她们认定的“父母”当然,到时我将脱下这身甲胄和面具,向她们展现我的庐山眞面目我可不想她们把黑武士当成父母,要不然以后只要有人打扮成黑武士,就能指挥她们了。
只要能完全控制这批转基因美女,接下来就可以更快提升她们的兽性,让她们的战斗力在短时间内大幅攀升,完全超越潜在对手丫型人。
文然后,这座城市乃至整个亚联盟,都将在我控制中
人哈哈哈,太妙了我愈想愈兴奋,准备静静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书但在这之前,我还有几件事必须先处理好,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正是那具代理肉体的问题。坦白说,那的确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不过我有信心一定能处理好,正如我有信心,没有人能看破我的伪装
屋嘟嘟嘟嘟话筒里始终传来嘟嘟声,朴永昌重重放下话筒,心情十分郁闷。他确定白鸟薇必然是生气了,所以才不接电话,但他不清楚生气的眞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想来想去,无非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他不肯让她査看“绝密档案”,另一个是她发现施艳鹰曾经来过的蛛丝马迹
无论是哪一个都相当麻烦。朴永昌苦笑了一下,感觉自己已经头大如斗。
他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起身走出办公室,直接来到数据室门口,履行必要的检验手续后,一个人悄然走进。
数据室内除了机械守卫并无其他人,朴永昌在计算机前坐下,熟练地敲击着键盘,找到一个主题名为“霸王花”的加密活页夹。里面有几百个档案,全部都与特警队的成立有关,每一个队员都有专属的档案,记载跟她本人有关的详尽资料。
朴永昌首先査看白鸟薇、白野玫姐妹的资料,发现不少之前并不了解的内情。
比如他一直以为,姐妹俩的母亲是霸王花始祖冰兰女警,父亲是变态色魔白鸟泉晶,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根据数据记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们究竟是不是白鸟泉晶的亲生女儿,都是争议极大的谜团。
原来,白鸟泉晶有一个双胞胎哥哥白鸟浮萍,兄弟俩当初同时参与当局的改造计划,被改造成脑功能极其强大的机器人。由于采用两种截然相反的改造方案,因此两人在获得超能力的同时,心态也发生迥然不同的变异。
白鸟浮萍的大脑被开发出的都是光明面,成了正义的化身。他善良好学、工作认眞,用超能力和聪明才智为社会做出数不清的好事,被评为中京市“十大杰出青年”,并且赢得冰兰女警的青睐。
而白鸟泉晶的大脑被开发出的都是阴暗面,成了邪恶的化身。他不仅拥有更强的超能力,而且老谋深算、工于心计,天性又十分多疑,是个天才罪犯。
兄弟俩都对冰兰女警一见钟情,展开热烈追求,她理所当然地选择哥哥,而且很快就嫁给他。
白鸟泉晶感到莫大的痛苦,但却隐忍下来而没有发作。因为他清楚,无论是自己兄弟俩也好、冰兰女警也罢,都只是当局的“实验品”,严格来说并没有任何自由。
他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地前去参加婚礼,表面上对哥哥白鸟浮萍和冰兰女警满口祝贺之词,心中却将二人恨到极点,暗中发誓要用最残酷的手段夺回自己所爱。
兄弟之情,在那一刻已经彻底断绝。
当天夜里,白鸟泉晶实施谋划已久的逃亡计划,成功摆脱当局监视,逃到国外做了整容手术,并且改换另一个身分,于两年后以华侨富豪的名义回到中京市,成为受人尊重的企业家。
暗地里他展开复仇行动,向垂涎已久的冰兰女警伸出魔掌。双方斗智斗勇,互有胜败,最终邪恶战胜正义,白鸟泉晶如愿以偿地占有她的肉体,而且设计令她误杀白鸟浮萍,趁她精神崩溃处于最软弱之时的良机,将她调教成忠诚而yin荡的xing奴。
在这期间,冰兰女警先后产下白野玫、白鸟薇两个女儿。之后她从肉欲深渊中醒悟过来,悲壮地选择与白鸟泉晶“同归于尽”,暂时将上一代的恩怨划下句号。
当时只有两岁和几个月大的白鸟姐妹,被警署高层派人营救出来,送到一个普通人家庭寄养。
由于亲生父母分别是最强大的丫型人和乂型人,在遗传基因的作用下,姐妹俩从出生之后,身体素质和各项先天资质都远远超过正常人。她们不仅擅长运动,而且异常聪明,从小到大所有科目都拿最高分,是典型大小脑都很发达的天才。
也不知是否命运安排,姐妹俩从小的理想居然都是当警察,疾恶如仇的性格和正直勇敢的个性,都与从未谋面的母亲一般无二。她们先后在十八岁时加入警界,短短两年时间里就屡破大案,立功之多、升职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核战前的当局一直在暗中观察姐妹俩的成长,想到未来将要筹建的“霸王花”队伍,考虑是否应该将她们吸纳进队伍中。虽然以身体条件而论,她们绝对是最适合的人选,但却有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摆在面前,困扰着最高决策层。
那就是,姐妹俩究竟是谁的“种”
在冰兰女警和白鸟泉晶纠缠争斗期间,她曾被他多次强bao,也曾跟丈夫白鸟浮萍同房,因此甚至就连她自己,当时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两个女儿究竟出自于谁。
如果色魔是其他人,只要做一个简单的亲子鉴定就能得出结论,但白鸟泉晶和白鸟浮萍偏偏是双胞胎,两人本身就有最深的血缘关系,因此检测nda也无法得到确切答案,仍然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
也就是说,姐妹俩身上很有可能都流着一半的“色魔”血液。这令当局十分犹豫,担心她们会重蹈当年冰兰女警的覆辙,甚至会直接演变成白鸟泉晶那样的邪恶人物。
于是,将她们招收进霸王花的计划,连同组建特警队的方案,都一起被无限期搁置了。
一直到核战后,各大政治势力重新洗牌,亚联盟的中央政府控制能力大大削弱,而中京市政府则在地方自治的框架下,完全接管x技术、丫技术和代理肉体这三大先进科技的研究。由于x技术发展得最迅速,因此霸王花特警队的组织,再次被提上议程。
每一个霸王花的成员,都是龙舌兰亲自挑选的,在上千个候选人之中,白鸟姐妹无疑是最突出的两颗明珠但当龙舌兰汇报情况时,桥本市长等少数高层仍存有疑虑,久久未能下定决心。
为此,科研小组人员暗地里做了大量研究和试验,试图确定姐妹俩究竟是“孽种”还是“良种”。他们分成两派,互相争执不休,谁也不能说服谁。
当时最有名望、最有实力的科学家,正是朱彦雪院士,由于他研究三种最新科技都取得突破性进展,因此被任命为科研小组的组长。他本人的态度是支持白鸟姐妹,但由于他是姐妹俩的表哥,出于避嫌原则而无法表态,导致事情陷入僵局。
就在此时,有个重量级人物突然开口力挺白鸟姐妹,成为扭转事态的关键因素,而这个人就是中京市最有实力的亿万富豪罗智康
由于核战后的市政府财政困窘,根本无力独自承担三大科技研发,因此有一大半经费都来自于罗智康的捐款。他坚持要特警队接纳姐妹俩,否则就撤走资金,加上龙舌兰也主张让姐妹俩加入,因此市政府最终让步,将什么孽种、良种都抛到一边,拍板同意这个要求。
朴永昌看到这里,感到十分震惊。罗智康就是罗豫的父亲,而罗豫才刚被龙舌兰捉拿归案,罪名是与錬刀帮勾结、私自贩卖转基因美女。这看似不相关的两件事,却是由父子俩分别操弄的,这里面一定另有内情。文冇人-冇书-屋-w-r-s-h-u
他迫不及待地点击着游标,准备继续看完档案,不料后面部分又被锁住了,电脑提示以下内容为“最高等级”机密。也就是说,连警务处长助理的等级也无权过目,必须处长本人才有资格看下去。
朴永昌很失望,想了一下后,转而査看活页夹中的其他数据。海棠、红棉、芙蓉等人的经历都大同小异,也都因为是万里挑一、出类拔萃的女警,才会被选入霸王花队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唯一特别的是,龙舌兰本人的资料也被列为“最高等级”机密,她就像是从空气中冒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好像比冰兰女警的身分更加神秘。
浏览完所有霸王花成员的资料后,朴永昌又开启有关“v技术”研究的文件,里面收藏的数据足足起过千份之多,短时间内就算只看标题都看不完。于是他启动捜索功能,将与“罗智康”这个名字相关的内容都捜索出来,结果再次令他感到震惊。
在姐妹俩加入霸王花,为维护治安屡立功劳之后,市政府尝到甜头,又开始大力研究“v技术”,以及组织男性异能人队伍。罗智康仍然是最大金主,这次他提出的交换条件是,希望他的儿子罗豫也能掌握某一种超能力,说是要用来防身自卫。
桥本市长再次拍板同意,因此罗豫也接受改造手术,从而掌握“瞬间移动”的异能。但罗智康却是贪心不足,有天居然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问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同时掌握两种异能
被公认为科研小组最高权威的朱彦雪告诉他,正如每个转基因美女只能融合一种动物的基因,理论上,每个男性异能人也只能掌握一种异能,如果强行灌输第二种异能,将会导致细胞、血管和基因全都无法承受重负而崩溃。
不过,如果某个男性异能人自身状况极佳,再结合代理肉体技术的帮助,同时掌握两种异能还是有可能的。
实际做法是先制造一具代理肉体,然后让该异能人“上线”操纵这具肉体,透过改造手术掌握其中一种异能,比如“瞬间移动”之类。然后“下线”回到自己的本体中,透过改造手术掌握另外一种异能,例如“穿墙术”等等,这样他就可以具备使用两种异能的能力。
罗智康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因为这两种异能只能分别在本体和代理肉体中使用,而不是“同时”在一具肉体中使用。他反复追问朱彦雪,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朱彦雪经过苦苦思索和多次实验后,得出的最后结论是,只有在唯一一种特定条件下才有可能做到
那就是本体必须像白鸟泉晶一样,拥有超强的脑电波,这样当他“上线”进入代理肉体后,既可以使用代理肉体的异能,又可以发挥脑电波的威力。当然,由于脑电波是透过“上线”的方式间接发挥出来,效果会大大削弱,至少打个对折。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种其他方式,可以同时兼容两种异能了。
这个答案虽然不完美,但罗智康却欣然“收货”了,而且还得寸进尺,索取开发大脑功能的改造方案。这次朱彦雪断然拒绝,不肯将之和盘托出,但市政府却瞒着他,私下以重金贩卖出去,换取更多的资金投入。知道这一切后,朱彦雪气愤至极,加上发觉科研成果被挪用于军事项目,怒而退出科研小组,宁愿被软禁在宅第里虚度光阴。
朴永昌草草浏览完这些内容后,双眉紧锁,似乎想到某件重要的事,脸色显得相当难看。
过了很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他随手接听,里面传来一名部下惊惶失措的声音,告诉他警务处长曾宪被挟持了
朴永昌霍然站起,一边冲出资料室,一边以沉着的声调向部下询问情况。
第六章
五分钟后,大批警车开出警署,风驰电掣般驶了出去。
朴永昌坐在第一辆警车上,继续用对讲机发号施令,指挥部下行动。
他已经掌握大致情况,曾处长居然是在秘密看守所里被胁持的,犯人是刚才被捕的三个黑社会分子络腮胡、金毛和白脸
一同被挟持的还有两名看守所警卫,不过他们已经被释放出来传话,据他们所言,这三个犯人都是龙舌兰生擒后移交到所内囚禁的,两小时前龙舌兰前来探监,与络腮胡秘密交谈片刻后离去。
之后曾处长也突然主动前来看守所,不顾下属反对单独会见络腮胡,从而导致被挟持。络腮胡在掌握局面后,威逼警卫释放金毛和白脸,现在他们还要求警方,立即调派一架配备飞弹的直升机送他们离去,否则就要杀掉人质。
朴永昌颇感纳闷,这个络腮胡究竟是什么人,龙舌兰和曾处长为什么先后到看守所去找他,难道是某条大鱼落网了吗如果眞是这样,如此重要的情况居然瞒着他,从上到下都没有通报,可见他这个处长助理暗地里遭到排挤,并不受到信任。
朴永昌想到这里,面颊的肌肉微微抽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控制着自己,命令手下加快车速赶向看守所。就在距离看守所还有两条街时,朴永昌忽然瞧见有架战斗型直升机正在天空盘旋,并缓缓向不远处降落。
他大吃一惊,抓起对讲机厉声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居然会有直升机来到现场。
手下呑呑吐吐地回答他,这是龙舌兰吩咐调来的直升机,刚才她已先一步赶回,目前现场正由她指挥。
朴永昌一时有火发不出,照理说曾处长本人被胁持,目前警界的最高层就是他这位处长助理,任何警员都应该听他指挥才对。但问题是龙舌兰的身分极其特殊,很多时候都直接受命于市政府,就连曾处长本人都对她礼让三分,而且她领导的霸王花本来就有很大的自主权,别说只是调来一架直升机,就算再出格的举动也都在她职权范围内。
朴永昌苦笑一下,继续从车窗望出去,只见那架直升机已经停在看守所门口,但螺旋桨仍在高速旋转着,激起巨大的狂风,吹得周围的树叶纷纷飘落,但站在不远处的龙舌兰,却犹如波涛中的定海神针一样,身体纹丝不动,那袭黑袍也只是微微飘起而已。
等警车驶到龙舌兰身边时,络腮胡、金毛和白脸三人,已经押着曾宪处长走出来,正在爬上直升机。龙舌兰眼睁睁地看着,居然没有阻止。
朴永昌骇然,不等警车完全停稳就跳下去,焦急地对龙舌兰叫道:“你这是在干嘛还不赶紧救曾处”
龙舌兰淡淡一笑:“为了曾处的安全,强行救人是下策。”
朴永昌忍不住讥讽地说:“难道看着他们把曾处带走才是上策”
“他们已经承诺,一脱险就会放人。”
面纱后吐出鎭静而自信的声音,拐杖斜斜抬起,指着络腮胡:“我已经知道那家伙的眞实身分,如果他反悔,那他马上会成为这世上最后悔的人”
“但是我身为目前警署的最高负责人,我不能同意这种冒险的做法”
朴永昌斩钉截铁地说着,转头命令警员们立即准备以火力拦截,阻止直升机起飞。
警员们遵命开火,密集的枪声炒豆般响起,但准头却奇差无比,许多都偏出很远。络腮胡三人无惊无险地押着曾宪进入机舱,操纵直升机强行起飞升空。
朴永昌气得面色铁青,但心里也清楚这是无可奈何之事。警员们都怕误伤曾宪处长,未立功先惹祸,开枪时自然顾忌多多。
幸好扫黑组的亲信部下已带着多架警用飞艇赶到,朴永昌身先士卒,自己跳上一架飞艇,率领亲信们飞速追向直升机。
龙舌兰摇摇头,目送众多飞艇远去,目光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接下来的五分钟,中京市城区上空展开一场激烈的追逐战。由于直升机配有先进的重武器和飞弹系统,不断向飞艇发动猛烈攻击。一道道火光接连划破长空,令尾随的警方飞艇遭受重创,不时有飞艇被击中,冒烟后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地面上也有多辆警车呼啸尾随,虽然帮不上实质的忙,但却可以帮助捜救被击落的同僚。许多警员继续虚张声势向直升机开火,还用大喇叭喊话要对方立即投降。
朴永昌始终追赶在最前面,凭借高超的驾驶技术,操纵飞艇左闪右避,灵活地躲开直升机的一次次攻击,将双方的距离逐渐缩短。但随着亲信们一一被击落,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锲而不舍地紧咬不放。
等双方距离缩短到仅有十公尺时,朴永昌将油门踩到极限,飞艇以极高的速度撞向直升机的侧面。
这种举动无异于找死,因此直升机没有避让,反而也以更加凶猛的姿态对撞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飞艇撞中直升机的侧面舱门,足足有五秒的时间,双方“亲吻”在一起,然后飞艇连续翻着觔斗摔下去,而直升机舱门则凹陷一大块。
地面上的警员见状都惊呼起来,赶紧驱车驰向飞艇坠落的地点,跳下去想要营救朴永昌,但赶到之后却惊奇地发现,四分五裂的飞艇内竟是空无一人
他们再次抬头向天观望,只见直升机犹如喝醉酒般摇摇晃晃,在空中剧烈地挣扎摇摆,显然是有人正在拚命打斗和抢夺操纵权。
警员们醒悟过来,朴永昌具有“穿墙术”的超能力,一定是抓住飞艇和直升机相撞的瞬间,穿透舱门进入直升机内,和犯罪分子展开殊死搏斗。
一时之间,众人都被上司的勇气和精神感染,对自己刚才畏首畏尾的行为感到惭愧。于是所有警员都自发地拦下、征用过路的一般飞艇,驾驶着飞向天空去支持朴永昌。
夜晚十点,施艳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耐着性子等待技术人员的消息。为了找到古森,她已经作出一连串部署,命令抽调给她的警力展开全城大捜査,但迄今为止并无进展。古森显然早已精心策划要销声匿迹,在住所、城市大学和平时常去的地点,所有私人用品全部处理得一乾二净,没有给警方留下任何线索。
施艳鹰原本已束手无策,但突然记起海蜜儿曾经向她提过,说古森曾经狂热追求过她,于是施艳鹰抱着一试的心理,从海蜜儿家中取走她的个人计算机,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关于古森的资料。
十点半,技术人员终于大功告成,破解海蜜儿设下的保护密码。
施艳鹰精神一振,亲自登入海蜜儿的聊天账户,开始逐条查看她与古森的聊天纪录。
皇天不负有心人,施艳鹰果然有了令人震惊的重大发现古森的亲生父亲居然是军区司令员古铭,他是古铭不为人知的私生子。
虽然聊天纪录中只有寥寥数语,对此谈得并不多,但还是可以看出古森对父亲虽有不满,却仍有父子之情。
哈哈太好了,我有办法了
施须鹰狂喜地跳起身,双眼放光,脑子里冒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就在这同一时刻,凯瑟琳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眼前的景物由模糊逐渐变清晰。首先跃入眼帘的,是洪岩亲切的笑脸。
“哈,你终于醒啦,太好了。”
“我这是在哪”
凯瑟琳茫然四顾,想要支撑着坐起身。
洪岩急忙伸手将她的上半身略微扶起,垫上两个厚枕头,让她舒服地半靠在床上。
“这是你家啊你该不会又失忆了,连你自己家都不认得了吧”
“噢,想起来了”
凯瑟琳望着熟悉的卧房,伸手抚摸着脑袋,虚弱地呻吟了一声:“我感觉我好像昏迷了很久”
“是啊,至少一天一夜了你饿不饿,吃块压缩饼干充充饥吧。”
洪岩说着,就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凯瑟琳的嘴里,她顺从地吃了下去,体力恢复不少,脑子也更加清醒,想起昏迷之前的许多事。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身上的病发作,你把我送进医院后来你离开,镰刀帮的人却找上门来,他们将我抓走这是我最后记得的事”
“嗯,你不但没有失忆,而且还记得很准确,我可以放心了。”
洪岩轻松地说:“他们绑架你,主要是想拿你作人质来威胁我,要我跟他们合作。”
“你没有答应吧”
“那当然,我怎么可能跟黑社会同流合污”
“那你是怎么从他们手里把我救出来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洪岩把自己如何也落到镰刀帮手中,如何见到拥有强大超能力的老大龚书冀,如何被他们怀疑自己也是丫型人,最后又如何被释放回来,都详尽说了一遍。
“哦,你眞的见到龚书冀”
凯瑟琳忽然产生兴趣:“那也是个传奇人物呢,他厉不厉害”
“相当猛我看没有哪个男性异能人能比他更厉害”
洪岩说:“说起来这眞是太奇怪了,为什么镰刀帮会有这么多首脑拥有异能v技术到底是什么时候泄漏到他们手中的”
“不奇怪根据我的调査,他们一直都掌握着相当先进的科技。不仅是科技,在核战之前,他们还掌握着大量金钱、人力、物力,甚至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不对吧据我所知,镰刀帮是核战之后才出现的黑社会组织啊”
“那是因为在核战之前,他们是以合法的身分出现的。”
“哦,什么身分”
“咦,你连这都猜不出来”
凯瑟琳讥诮地说,“想一想吧,为什么他们要把帮会定名为镰刀帮核战前,什么组织的旗帜上面有镰刀”
洪岩恍然大悟:“啊,原来他们的前身就是唉,难怪他们的势力至今还可以无孔不入,这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们效劳”
“等等,别岔开话题。”
凯瑟琳打断他的话:“我刚才问的是你怎么把我救出来的,你兜来究去兜了半天,还是没把答案告诉我。”
“别急啊,我正要说呢。在你生病和昏迷的这段时间,中京市发生很多大事。镰刀帮的一处重要海底基地被警方捣毁,还有好几个头目被击毙和活捉,实力已经大大削弱。警方打入镰刀帮内部的一个卧底,趁乱偷偷放你一条生路”
“卧底谁”
洪岩故作神秘状:“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答应对方要保密的,总之是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凯瑟琳没精打采地说:“到时候是什么时候我怕我等不了太久了。”
“怎么会呢你还这么年轻,大把快乐的日子在等着你啊。”
“别安慰我了,我亲爱的主人。”
凯瑟琳凄然说:“我能深刻地感觉到,我体内的器官正在衰竭,每一分、每一秒,生命都在从我的身体里消逝。”
“那是你的错觉”
洪岩脱口而出:“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
凯瑟琳白了他一眼:“少吹牛了你又不是神医,哪有能力治好我”
“呃我的意思是,我会帮你想出办法的。相信我,所有的困难,很快都会得到解决。”
凯瑟琳将信将疑地望着洪岩,过了好一会儿,天蓝色的眸子里露出信任的神色。“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这么有把握,但我想你绝对不会骗我。”
“你早该这么想啦。”
洪岩一本正经地说:“信我者,得永生”
凯瑟琳被逗笑了,虽然身体仍然感到虚弱,但精神却比之前好多了。她又吃了两块饼干后,随手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屏幕上正在播放紧急新闻,地点是某处人烟稀少的市郊,一架坠毁的武装直升机斜斜歪在地上,螺旋桨已经裂成两半,机舱还在冒烟。周围有大量警车、警用飞艇包围,还有许多警员在紧张地奔走忙碌。
手持麦克风的电视台记者站在警戒线外,用夸张的语气告诉观众,中京市最高警务处长曾宪被三名歹徒劫持,警员在营救过程中不幸发生意外,导致直升机坠毁。其中两名歹徒当场死亡,一名逃逸而不知所踪,曾处长身负重伤,已经被送往医院急救云云。
接着镜头一转,切换到中京市协和医院走廊,那里已经聚集大批传媒。另一名电视台记者用职业化的冷漠语气说,曾处长目前仍在加护病房抢救,尙未脱离危险期。据可靠消息,负责营救他的警员也受了伤,但伤势不重,现在已经回家养伤。
凯瑟琳看得双颊泛起激动的红晕,转头对洪岩叫道:“哇,这可是特大新闻呀亲爱的主人,你还不快去现场看看”
“我才不去呢。”
“为什么”
“第一,我干这行只是混混日子,根本不感兴趣。第二,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你。第三,那里有个我最讨厌的家伙,我不想见到他。”
“最讨厌的家伙谁呀”
洪岩不答,努努嘴示意凯瑟琳自己看屏幕。她转头一看,只见戴着警帽和墨镜的朴永昌大步走向传媒,主动接受他们的提问。
“哦,哈,你的情敌呀”
凯瑟琳吃吃笑了起来,但看洪岩面色不善,不敢笑得太大声,也没有进一步调侃。
只见朴永昌面无表情地回答了好几个问题,大致交代事件的始末,但始终不肯透露那位营救曾宪的警员身分,说是要保护他的安全不受黑社会报复。他又宣布,那两名死去的歹徒身分已经査清楚了,是镰刀帮的两个异能人。虽然另一个逃走的人仍不清楚是谁,但他强调已经掌握不少线索,很快就能查得水落石出。
洪岩一直留意着电视上的朴永昌,忽然发出冷笑声:“他在撒谎”
凯瑟琳诧异地问:“是吗你怎么知道”
“我研究过这家伙的各种习惯。他从来不戴帽子的,更不戴墨镜。”
“那他现在为什么突然肯戴了”
“只有一个理由。”
洪岩一字字地说:“他想掩饰什么重要的事,生怕被人当面看出来”
凯瑟琳表示同意,神色显得更加好奇、兴奋,整张脸烧得通红。但紧接着她又突然面露痛苦之色,嘴里发出呻吟声,整个人痛得不断抽搐。
洪岩慌忙扶着她重新躺倒:“哎,你别想这些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一切等你完全康复再说。”
凯瑟琳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表情仍然十分难受,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片刻后脸色变得灰白,嘴唇也呈现失血过多的青紫色。
洪岩暗中叹了一口气,犹豫着取来一个药箱,用注射器吸取一瓶药液后注入凯瑟琳体内。片刻后,她的情况才略微好转,呻吟声逐渐停顿,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洪岩替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沉默良久,突然像下定决心似的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中京市协和医院的病房里,朴永昌摘下墨镜和帽子,手里拿着最新的消毒药剂,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脸上。
他的样子显然是被火灼伤,头发烧掉大半,眉毛也七零八落,眼睑下方还有乌黑的焦痕。
除了他之外,病房里还有施艳鹰。她翘着腿,放肆地晃动着高跟鞋,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虽然你破相了,但我还是要向你说声恭喜。”
朴永昌继续处理着脸上的伤势,随口说:“恭喜我什么看起来更有男人味了”
“拜托,男人味不是体现在容貌上”
施艳鹰不屑地说:“不管你是小白脸还是刀疤脸,对我来说都毫无吸引力。”
“那我还有什么事値得恭喜”
“少装蒜啦,你终于坐上中京市警界的第一把交椅,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
“你想太多了吧,我只是暂时代理这个位置,等曾处长一好转,我会谨守身为下属的本分。”
“哈哈哈,说得眞动听。”
施艳鹰嗤笑:“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老实说,刚才你藏头露尾地去见记者,生怕被他们发现你受了伤,要是你心里没鬼的话,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吗”
“如果你是说这件事,我承认我不够光明正大。”
朴永昌心平气和地说:“如果媒体发现我是烧伤,很快就会联想到直升机坠毁起火,然后就会猜到亲身去和罪犯搏斗,虽然救回曾处长,但不幸导致他昏迷的那个警员,就是我”
“是喔,如果这个秘密曝光,你绝对会负上责任,能不能摇身一变成为代理处长,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朴永昌没有否认,坦然说:“在这种紧要关头,警界需要我这种强而有力的人来领导,我这是善意的隐瞒何况曾处长昏迷是个意外,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营救他。”
“是吗眞的是个意外”
施艳鹰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我是曾处长,我心里就会怀疑,有人为了取代我,故意制造一次天衣无缝的意外”
朴永昌的目光透过镜子注视着施艳鹰,皮笑肉不地说:“你这是阴谋论,如果我眞想这么做,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只要我不去营救曾处长,他落入镰刀帮手里,一样凶多吉少。”
“不、不,情况完全不同。”
施艳鹰尖锐地说:“如果你坐视曾处长被罪犯生擒,那将令整个警界面目无光,成为媒体和市民抨击嘲笑的对象。别说成为代理处长,就连原来的处长助理位置恐怕都保不住。但是现在呢,你至少没让曾处长落在罪犯手里,还击毙其中两名罪犯,虽然难免也会受到批评,但你奋不顾身的英勇之姿,想必早已被手下拍摄下来,秘密呈报给临时政府了吧。他们一定会觉得你是个大大的人才,而且还不居功,不提拔你才怪呢”
“你一定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朴永昌站起身走到施艳嫌面前,也用讥嘲地口吻说:“你不如爽快一点,直接说明你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好处吧这才是你浪费这么多唇舌的目的,不是吗”
“好,那我直说了”
施黯魔也站了起来,认眞地说:“我想要你下一道命令,释放一个人。”
“谁”
“尹茵”
“哦,就是那个秘书,镰刀帮打入警方的卧底”
“对。”
“没问题。”
“多谢,你眞是一个理想的好上司。”
“我是被你的眞情打动了。”
朴永昌继续调侃:“想不到你对一个出卖你的女子,居然这么情深义重。”
施艳鹰闷哼一声,彷佛被踩到痛处似地一弹而起,狠狠瞪了他一眼,并走出病房。在门口,她突然转过身对朴永昌说:“你当然想不到,因为你根本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砰的一声,门大力关上了。
朴永昌苦涩一笑,只有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他眸子里才会流露出深刻的感情。手机铃声响起,他马上恢复常态,拿起手机接听。
“噢,龙队长我很好。您请说嗯,没错,逃走的就是那位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什么他居然是好、好,我明白了,我会马上部署。”
朴永昌合上手机,整个人显得精神振奋,就连伤势都似乎减轻不少。
第七章
我感到非常疲倦,近期少有的疲倦。
照理说,我已经非常接近成功了,应该很兴奋才对。
可是世事无常,丰富的人生经验告诉我,一个人最接近成功时,往往也是最容易失败的时候。这绝非杞人忧天,现在就发生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有可能令我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我深呼吸了几口,感觉曾经受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然后,我凝视着计算机屏幕。中京市的政府新闻网上正在带状播出多则新闻,几乎所有内容都跟临时政府有关,种种临时性的措施和政策、公告满天飞,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我都不感兴趣,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其中三则新闻。
第一个在最显眼的位置,标题是警务处长曾宪脱离危险期,医生预估最快明日清醒。
我摇摇头,这家伙眞是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几乎被烧成烤丨乳丨猪,居然能这么快就摆脱死神。我靠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才能活千年吗怎么他会成了例外
难道说他跟我一样,虽然贵为警务处长,其实暗中也做了许多坏事,根本不是好人嗯,一定是这样这年头,好人又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置呢
看来我有必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让这个世界重新充满爱。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动着,又开始看第二则値得注意的新闻。标题是蜘蛛女侠身分曝光,身患恶疾入院治疗。
里面的内文详尽公布了蜘蛛女侠的数据,包括名字叫凯瑟琳,职业是新闻女记者,原籍北美联盟,会说流利中文等等。她因身患恶疾,实在痛得受不了,因此向警方自首,声称自己是杀害镰刀帮吴金刚的凶手。目前警方已将她送进第一医院治疗,病情反复,随时有可能恶化云云。
我的双眼湿润了,多好的女孩啊唉,我眞的很想救你眞的很想我向老天发誓,我不只是想想而已。
第三则新闻的标题更加醒目,是用鲜红色字体标注的,只有四个大字紧急呼吁
内文是有关中京军区司令员古铭,他先前遇刺而身受重伤,由于他战争期间受过的旧伤太多,对各种药物都产生抗药性,因此多家医院都束手无策,直到送往市荣民医院后才稍微好转,但近期的手术引起并发症,导致肝部功能衰竭,目前性命垂危,必须尽快移植健康的肝脏抢救。
然而医生检査后发现,古铭的血型非常非常稀有,令移植的难度大大增加,必须是同样血型的肝脏才能满足要求,而且最好是来自直系亲属,这样才能减少排斥反应,因此官方呼吁,希望拥有该种血型的市民前往医院捐献肝脏,称必有报酬云云。下面还附有一个医学界权威的专访,说如果再拖延下去,病人很有可能在十二小时内死亡。
三则新闻都看完了,三个不同的人,三家不同的医院,三种不同的情况。
我发出冷笑声。
圈套呵呵,当我看不出来吗这是你们设下的圏套。
好吧,既然你们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午夜十二点,白鸟薇独自一人站在汉白玉制作的墓碑前,默默凝视着刻在墓碑上的一男一女头像。
她一直以为父母已经双双去世,每个月都会来墓碑前拜祭,谁知道这一切都是掩人耳目的骗局,母亲肯定还没有死,父亲说不定也以某种形式活着。
四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丝风,天气无比闷热,也许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白鸟薇警觉地回头一看,是洪岩。他的样子颇为狼狈,上衣破裂,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白鸟薇微微蹙眉问:“你怎么来了跟人打架了吗”
洪岩气哼哼地说:“我是来找你表哥朱彦雪的,但门口那些看门狗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还推了我一把,太过分了”
白鸟薇淡淡说:“别说是你,就连我这个表妹刚才想求见,也都被拒绝了。他们说表哥需要休息,谁也不想见。”
洪岩愤然说:“屁话,我非去见他不可从傍晚起我就一直躲在这附近等待机会,人在这个时候最容易犯困,我想偷偷翻墙溜进去。”
白鸟薇啼笑皆非:“那你会被打得更惨。”
“不管多惨我都要试一试”
洪岩告诉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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