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间,于三飞陡然觉得双目一花,胸口腋下如遭虫咬般,一痛一痒。
眼前人影霍失,银环顿时落空。
于三飞这一惊非同小可,所幸他是个老江湖,虽惊不乱,竟乘那一式落空,身躯前冲之势,脚尖用力一点,猛可里出气开声,手腕叫劲,奋力一带银环,“夜战八方”,银环霍改下击而为横扫,带着“嘶”风之声,笔直的往身后扬去!
那知这一扬又落空档,p股上无端被人踹了一脚,踹得他,鼓着个肚皮,直往前冲出丈余。
于三飞心中既惊且怒,自思生平,那遭过这般羞辱,直气得大吼一声,正待回身拼命。
闪目一瞧,此时已脱出战圈之外,距离那密藏镖头的树林,已然不足二丈。
于三飞自忖,到底性命要紧,落地熊腰一拧,便往林中掠去。
那知身方纵去,猛听得头上怒叱:“回去”,紧接着一股疾劲的强风,当头压来!
于三飞此际已成惊弓之鸟,闻声不待强风压至,真气一凝,急打千斤坠,猛然凌空一个倒翻,堕落地上。抬头一瞧,才看清阻他之人,正是与他对手的“千面书生。”
只见他横空而渡,双臂异张。翩翩如雁似龙,孤形环飞,适才一击未中,此际正笔直向他扑至,直似是一条长龙般而降,方圆数丈之地,均在他威力笼罩之下。
于三飞一生行走江湖,当年还曾与天下第一高手的孤独客,交过三合,却从不曾见过这等怪异绝伦的玄奥身法。
情急之下,健腕一抖,使出“雪花盖顶”之式,将三连环舞得风雨不透,护住全身。
同时口中一声急啸,啸声破空而起,林中宿鸟为之惊起。
龙渊心恨于三飞反复无常卑鄙无耻,怒极之下,反加欲速的致他死命!
故而,适才当银环临头之顷,双脚一错,踏着“天机步”法,疾如奔电般,闪身到于三飞的身后,同时右手一带,速在于三飞脑前、腋下抓了两把,跟着举脚一蹴,将于三飞踢得向前冲去。
他这三下,可全未使用真力,否则,任凭于三飞铁打钢铸,也挡不住任何一招。
龙渊一脚蹬出,立即负手轻笑,等待于三飞来攻,那料于三飞这般脓包,竟而想溜。
故龙渊才使用了“飞龙九式”身法——“飞龙回空”之式,追赶过去,将他迫回地上。
这时一见于三飞声色皆厉,放声长啸,林中簌簌而动,心中突然一动,身到临身一带,抬头往林中一瞧。
果然见林中,闷声不响地“嗖嗖”连响,打出一片暗器。
龙渊心中大怒,猛运起盖世奇学——“丹铁神功”真力,口发一声泛似龙吟的长啸,双掌疾捷一分。
但问得劲风乍露,一掌击向地上的于三飞,另一掌发起一片狂风,直往飞来的一片暗器迎去。
只听得“砰”的一响,地上被他掌风击中,立时沙飞石起,风旋回荡,卷空而起。
另一面那片暗器,触及掌风,一支支宛如深具灵性一般,纷纷掉头,“嗤嗤”响着,直往来路s去!刹时间,但闻得林中惊呼之声大作,“砰砰”之声不绝。
细看时竟有许多人中了自己的暗器,掉下树来,在地上痛呼厉号,纷纷翻滚?伤重的滚了数下,两腿一蹬,归y死去。
伤势轻的,回过神来,纷纷忍痛爬起身来,向外逃去!
龙渊双掌一出,早已挺身化势,“苍龙入海”,扑落丈外地上。
闻声回头。望见于三飞倒在一径丈土坑之外,不知生死,林木中却倒着十多具死尸。
不由得大吃一惊。
须知龙渊虽恨众人暗袭,却只是心存微戒,并无伤人性命之心。
那知“丹铁神功”威力至强,妙用无方,一掌出处,遇阻即生反震之力。
故而有数人力大的打出暗器,被龙渊的掌劲反震回来,未曾躲过,竟被自己的暗器,d穿胸腹而死!
至于那于三飞,所以能保得性命,实则侥幸。皆因他一见龙渊的身法,奇奥无俦,心知力所不敌,不待劲风临头,竟自用最赖皮丢人的招式——“懒驴打滚”,就地疾翻出径丈开外!
即使如此,龙渊那一掌,威力无俦,虽来打着,仅将那地上打了个大坑,但一掌之威,岂同小力,仅仅余波,已将他当堂震晕过去!
笑面跛丐目睹龙渊施此绝学,顿时只惊得目瞪口呆,大为惊服?一时呆立当地,竟对其他的变化,视如不见,云慧瞥见林中飞出暗器,芳心中虽知渊弟弟是足可抵御,却似不由得大恨林中人卑鄙无耻。
因之,她不待龙渊出掌,竟而以其人之道,迎制其人之身,一声不响的飞身一掠,穿入林后,迎头遇着偷袭不成,反身而逃的镖头,三不管指掌齐施。
刹时间,竟将那一般武林败类,飞翔数击毙在粉掌之下。
转眼间击毙连数十多人,正待入林再找,终听见林外,龙渊凄然叹息之声!
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疾掠出树林一看,只见龙渊呆立在于三飞身畔,正目凝视着林边死尸。
而笑面跛丐却站在二丈开外,也一般的,却是呆望着龙渊出神!
云慧见状,心知他悔恨出手太辣,正待上前劝慰几句,却霍见地上的于三飞霍然醒来,徒的运集全身之力,悄声不响的猛力向龙渊腹下“会y”打去!
云慧芳心大急,大声叫道:“渊弟小心!”
龙渊本像在很失神之中,闻声霍惊觉疾风托至小腹,百忙中,倏忽后退,仅差一线的,让过了这致命的一招。
云慧叫声出口,同时亦飞身掠去,愤急下纤脚猛力一蹴,正踢在于三飞的背后。
只见他一声厉吼,鲜血四激,全身飞出三丈,“叭哒”一声,落在地上,狂喷数口鲜血而死!
笑面跛丐被这一叫回过神来,见状“哈哈”一笑,抚掌道:“痛快,痛快,贤侄女这一脚踢得好!”
龙渊见状,不愿再多伤人,即叫道:“慧姐姐不要多伤性命……”
云慧自一入林,闻言不忍再增他心灵负担,脆应声:“好!”心中一动。
“嗖”的纵上树去,凤目一闪,果然见林木间,有十几条人影,纷纷逃亡。
她径掠下树,一把抓住最后的一人,骈指点了他的软麻x,将他提出林外,掷在地上,凭月光一看,无巧不巧,正是于三飞之子于珩。
原来,这于珩适才去拿珍宝,出室之后,愈想愈觉得自己父子三人,费尽心机,暗害了五条性命,劫来之物,凭白送给人家,大不甘心。
因之,他立时悄悄溜出后院,在前院中着人叫醒了所有的镖头,假言后宅来了强人,正与其父谈判,索要银钱,便命众镖头随他悄悄的溜入后宅,籍院中苍翠高大的树木,隐住身形,由他发语,将室内四人引出房来!
三江镖局,在金陵规模最为宏大,镖师足有三十余人,平时除保镖之外,尚并为城中商室护院。
于三飞内心j诈,表面上仁至义尽,对一般手下镖师,恩遇有加,管理亦严,故此颇得众人的拥戴!
当时于三飞逃出室外,有恃无恐,偏要说那大语,一时转不过弯子,不便在手下面前失却威信。
竟尔硬充好流,与龙渊单打独斗及至惊觉对方功力盖世,不能力争之时,也藉那厉啸之声,发令使用暗器围攻。
孰料这一来左边林中死伤累累,立时把右手林内藏着的镖师镇住,不敢再出手了。
于珩是藏在右边,先时见龙渊掌力无俦,已然胆寒,后见他父亲惨死在云慧脚下,心知大势已去,立即示意手下镖师,悄悄离去。
那知云慧等功力太高,别说是近在数丈,便是十丈之外的落叶飞花,亦能察知。
故此方一行动,已然惊动了云慧,赶过来将他擒获。
笑面跛丐一见是他,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叱道:“娃娃你不知死活,妄图纠众行凶,那知天道不爽,偷j不着,妄害别人性命,今被擒住,还有何说?”
龙渊见他卧在地上,已吓得面无人色,心下顿觉不忍,忙上前为他解开x道,温言道:“只要你快把珍宝吐出,我保证绝不难为你就是……”
于珩闻言,如获大赦,还怕他反悔,不待龙渊言毕,伏在地上,“嘭,嘭,嘭”连叩了三个响头,道:“于珩谢谢大爷不杀之恩,至于那珍宝,小的丝毫来动,还在小的家里,现在小的就去取来!”
说着,爬起来便欲进屋。
笑面跛丐见状,冷笑一声,警告道:“小子你再要使诡,可得当心你的狗命!”
于珩边走答道:“小的不敢!”
龙渊见他答覆得这般干脆,心中反不由因他这般的没有骨气而想。
云慧察颜观色,不由劝道:“渊弟弟,江湖中鬼蜮伎俩,机诈百出,恶人顽劣,非死不悟,过去跛丐叔叔不是说过,除恶便是为善,如今便该明白,这般人确实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吧!”
龙渊长叹一声,道:“虽则如此,我辈岂能不予人自新之机?再说如这般镖师之流,已算是白道人物,尚且如此,那黑道之中,岂非更无一个好人?如今天下,像这般人多如恒河沙数,又岂能杀得尽?……”
笑面跛丐闻言,冷“哼”一声,接口道:“人不可貌相,好人更不可以行业而定。故此,白道中不能说全是好人,而黑道人物,也不可不问是非,一体评为恶人呢!”
但龙渊却不由怀疑,皆因他自出道一来,所遇者除少数二三人外,无一非贪婪之徒,好利之辈。
过去,他宽怀以诚待人,别人对他如何亦不计较,但如今因见于三飞这般狡猾反覆,虽对他之死,感觉歉疚,但内心之中,却不由疑惑天下众人,多半是如他一般!
于珩垂头丧气,提着两个皮囊,由内走出,一声不响的交给龙渊。
龙渊歉然的望了望地上的死尸,长叹一声,只听笑面跛丐教训于珩道:“小子,老跛子丑语说到前头,若是自伸量功夫到家,为亲报仇,只管找我老跛子三人,但若是想学你父亲那般,兴风作浪,挑拨事非,则必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也不管于珩反应如何,立时知会龙渊云慧,说一声:“走!”当先疾如流星迅雷,一掠数丈而去!
于珩目送三人离去,独自默默的站在院中,仰首对月,沉默良久,好半晌,猛一咬牙,反身入屋,不多时背包袱出来,跪倒在于三飞尸身之前,叩头誓道:“爹爹英灵不远,孩儿有生之日,必为你老人家报此深仇!”
誓罢起身,猛一跺脚,立即施展轻功,向镖局外奔去。
他这一走,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江湖中腥风血雨,因而大盛!此是后语不提!
第二天,龙渊起身,打开房门,不多会便见王嘴多神色紧张提着把大壶进来。
他一见龙渊,来不及做事立时请了个安,悄声道:“大爷可不得了啦!金陵城出了大事啦!……”
云慧恰好梳洗已毕,由内走出,接口道:“什么事啊?”
王嘴多望见她笑颜如花,温言相询,顿时精神一振,声音也提高不少,嘻嘻笑道:“少乃乃,这事可怕得紧,小的说了,等一会可别怪吓着你……”
云慧二人已知他要说的什么,忙道:“不妨事,你快说吧!”
王嘴多见这对中年夫妇,好奇之心,犹如童稚,顿时再加神气,道:“大爷,少乃乃你们不晓得,昨天夜里,我们老东家,就是三江镖局的总镖头家,来了一伙强人,一连伤了二十多位镖头,连于太爷,诀少东都杀了,临走抢的东西都是于太爷厉年的心血积蓄,其中最值钱的,听说是当年元太祖配用的一把匕首……”
龙渊与云慧听到这里,不由大为惊讶,对视一眼,却未说什么。
只听王嘴多愈讲愈是兴奋,指手划脚的又道:“这把匕首,听说真个是价值连城,除了上面镶嵌的珍珠宝石,最可贵的刀锋削铁如泥,金光闪闪,能示吉凶福祸……唉,总之吧!是把宝刃。于二少爷,可是福大命大功夫好,侥幸逃得性命,但他老人家,伸量着无力为父报仇,一怒之下,连夜留字出走,听说是上什么崆峒山去了!”
龙渊忍不住一声轻喟,自思之后,可有了麻烦。
但云慧却有点欣喜,心想:“这一来崆峒的老道,必被于珩说动,出山寻仇,自己不但可免去一番跋涉,若是他寻上门来,亦正可籍机为师报仇!”
王嘴多见二人听得入神,兴头更大,接着道:“还有哪!今儿一早,三江镖局已关了门,由副总镖头——金银鞭呼延异出头做主,由于总镖头等死办理后事,同时又传出邀柬,邀请金陵九家镖局里有头脸的人物,共议寻凶报仇的大事,方才小的听说,连官家捕房的总捕头也请去啦!”
龙渊一听有官府参与其中,心中顿时,又惊又恨。那知王嘴多语风一转,继道:“不过呢!人家可不是想动用官家的力量,大爷是读书人,可能不晓得,江湖里讲究的私事私了,生死存亡,决不惊动官家,否则便不是英雄好汉。所以,这一次呼延镖头,请去捕头,全凭的私人交情。一者是请捕头们,口紧些儿,别让这事,传至九门提督或是天子的耳里,免得他们要下令追究;二者呢,捕房的老爷,在这金陵城暗眼广,耳门子宽,请他们帮着探探凶手的落脚之地。”
说到这里,龙渊心中一紧,果不然王嘴多吞了口唾沫,又适:“那凶手听说自报名号,叫什么‘千面书生’,‘千面夫人’还有什么‘笑面跛丐’,这些个可都是江湖人物的万儿,不过小的就不懂,人那有一千个面孔的?到是这笑面跛丐起得合适,大约这人是个跛脚的乞丐……吧……”
说到这里,王嘴多语声渐缓,最后却突然“啊呀”一声,悄声道:“大爷,你那位同伴,八成靠不住,他……他……”
云慧见他起了疑心,忙即打岔掏出一绽大银,放在桌上,笑道:“别胡猜啦!那位老公公七老八十的,能做什么?其实,你别看他穿的不好,可是个大财主,只不过生性怪,不喜欢穿好衣裳罢啦!”
说着又是一笑,道:“你看你说了这半天,也累啦!这银子赏给你买茶润润嗓子,等一下再有什么新鲜事,再来告诉我们,我可是真喜欢听你讲呢!”
银子与美人的笑靥,今王嘴多喜笑颜开,差点连姓都忘了,那还记得那点儿胡想,连忙拿东西,千谢万谢,提壶倒水而去!
龙渊待他走了,忙走到里间里,取过昨夜携回的皮囊,打开一看。
果不然在灿烂的珍珠、美玉、玛瑙、钻石之下,放着柄金光闪烁的匕首。
他不由大为惊诧,猜不透是怎么搞的。
云慧妙目滚转,忽有所思,不由大恨,道:“好贼子,竟这般无耻栽赃,下次遇着姑娘……”
未说完,暗间里霍传来笑面跛丐的笑声,道:“好侄女,你快来看,人家金陵九大镖局给老跛子下战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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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深夜钟山会群雄
龙渊与云慧闻声一惊,忙将东西整好,随手将匕首c在腰间,出室一瞧,果见老跛丐手上,执着一张红柬,接过一看。
只见上面写道:“字奉:笑面跛丐千面书生共鉴:千面夫人久闻阁下等侠名,两江同道,无不钦敬。唯昨夜在三江镖局,连毙于总镖头以下,二十余人。劫去于家珍物,此等行径,狠辣兼具,震动京畿。
余等既为同业,即怀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惧,复兴愤与偕亡之感。
故特请阁下等,月满之夜,会于钟山之阳,以求教。
下署为金银鞭呼延异及金陵九大镖头同上的签名字样。
龙渊看罢,对这节外生枝的事故大感头痛,默默的望着云慧与笑面跛丐。
却见身畔的云慧,笑颜如花,湛蓝的双眸中,充满了跃然欲动的神气。
笑面跛丐,则挂满一脸笑容,显示着他心中,正有满腔怒气。
龙渊莫可奈何的长叹一声,道:“适才王嘴多来此述说,昨夜三江镖局,来了一伙强人,连伤了十多位镖头,临行还抢了于大太爷的历年积蓄,其中有一柄价值连城的匕首,为当年元太祖所用,于二少爷伸量无力为父报仇,一怒连夜出走,上崆峒山去找他祖师爷他去啦!”
笑面跛丐聆听此言,环眼怒张,暴s精光,却恁地依然是一脸笑容,仰首狂笑,哑声叫:“好”,却不c言。
龙渊晃了晃手中红柬,又道:“故此,今早上,三江镖局的副总镖头——金银鞭呼延异出头作主,一方面为死难的镖头,办理后事,一方面传柬邀请了这金陵九家镖局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共襄寻凶报仇之举。”。
说着,将腰间匕首取出,递给笑面跛丐,继道:“老前辈请看,这便是那把匕首……唉……若昨晚那于珩交还珠宝之时,能检视一下,便不会发生这事了……”
笑面跛丐接过匕首,瞧见它长约一尺二寸,柄上鞘上,嵌着十几颗,各色水钻,最大的足如鸽蛋,最小的也有小指甲盖般大小,金光闪闪,五色杂陈,不用看匕首如何,光只这外表,亦足夸价值连城了!
笑面跛丐把弄着匕首,闻听龙渊自责粗心大意,哈哈一笑,冷然哑声道:“贤侄差矣!俗语示:龙生龙、凤生风、老鼠的儿子会打d。那于三飞年少为盗,老而不改,那小子禀受贼性,耳濡目染,你怎能盼望他“乌鸦巢里生凤凰子”呢?”
说着,冷语“哼”道:“老跛子如今也恨,恨当时何以未毙了那小子,如今让他掉了这一记花枪,恶计栽赃,利用这金陵镖行同业,同仇敌忾之心,为他出来送死,他自己一走了之,其心之狡猾y毒,岂非倍于常人吗?”
龙渊恍然若悟,心中既惊且怒,气冲冲说道:“他,他是要让天下人皆误会老伯与愚侄等,俱属心狠手辣的黑道人物!”
笑面跛丐哈哈一笑,道:“岂止如此?若老跛子猜得不错,于珩与什么金银鞭两个小子,更还另有异谋!”
龙渊愕然不解!
云慧玲珑剔透,早已料到于珩这一着栽赃毒计,此际被老跛丐一提,霍然c言,道:“啊!老伯是说,他们俩是想藉我们的力量,为他们铲除异己吗?”
笑面跛丐,一拍手中匕首,道:“对,贤侄女料得不差,那于珩与金银鞭,鼠蛇同窝,沆瀣一气,老跛丐料定他,决然商定这一着棋。”
说着,他瞥见龙渊似有三分不信,便解释道:“试想昨夜那金银鞭身为三江副总镖头,怎会不在现场?就算他不在,那于珩小子,可是亲眼目睹,凭他爹于三飞,身具足以领袖金陵一带同行的技业,尚非我等敌手,这金陵九大镖行里,还能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足以有制胜把握?”
龙渊一想,果然不错,若金陵其他的镖局里,有这等可与自己等三人,分庭抗礼的人物,早已出了大名,还何至于隐奉那三环套月于三飞为首呢?
笑面跛丐望见龙渊点头,认可其言,遂即冷“哼”一声,继道:“凭他三江镖局里,二三十名镖师镖伙,联手暗袭,尚不能奈何我等,这金银鞭呼延异,却仍然纠合九大镖局人众,柬邀我等,岂非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显然其居心不在报仇,而在此一石两鸟,既可为我等背加黑锅,又可藉我等之手,为他们铲除同业中,足以取代于三飞位置之辈,将来事过境迁,那于珩回来,便可以重整旗鼓,再振家声,独霸这金陵镖业了!”
龙渊闻听了老跛丐这番解说,如闻晴天霹雳,不由得心中百感杂陈,众念齐兴。
想起昨夜于三飞,痛哭流涕,跪地哀求,后有所恃,复又翻脸相向的丑态,后于珩卑劣无耻,定下这嫁祸栽赃,一石两鸟的毒计,不禁心头暗疑,世道人心,果皆是这般险诈诡谲吗?
他自问,还不敢十分确定,但起码他那乐观的,认为人人以诚相见的看法,却已然又打了一个折扣!
云慧倩立一旁,瞥见龙渊的面色,忽y忽晴,转变不定,心知其意,妙目微转,半劝半训的,柔声道:“渊弟弟。这事正给我们一个教训,你也不必过分放在心上,俗语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话你也该改改态度,对付恶人,尤其如于珩之流,y诈之徒,决不能心慈手软,要知他当时打不过你,卑躬屈膝,苦苦哀求,只不过是一种手段,那会真心悔过!你若一心软,放了他们,他不仅不知感恩言谢,幡然悔悟,定心悔改,一有机会,倒反而倒噬一口,渊弟,你……”
龙渊喟然叹道:“慧姐姐,此言虽则有理,但我等又岂可动辄取人之命?要知‘上天好生’,‘人性本善’,其所以为恶之故,乃是受后天环境之影响,若我等服之以德,晓之以义,予以其活路,当必可使之幡然悔改……”
笑面跛丐,心胸中怒火正盛,闻言颇不顺耳,厉声粗言道:“贤侄何迂腐乃尔?试问你功力本领非小,伸手投足,皆足以致人死命,由劝善为始,至其真心悔改为止,这其间时日非短,变化如何,亦未可料!你,贤侄你能保证不害无辜吗?”
龙渊长叹一声,自思笑面跛丐这节话,亦有道理,忆及于三飞与其子于珩所作所为,不禁黯伤人心险诈诡谲,确非是始料所及。
尤其他想到所为高贵,心存侠义肝胆的王敬实,与皖南四剑遭人暗害之事,不由从心底泛起了哀痛与愤慨,觉得那一以杀止杀”的手段,也未赏不对。
云慧瞥见龙渊y沉凝思的表情,深知其意,忙岔以他语,道:“月满之后,就是后天,叔叔对这九大镖局的联名邀战,有何打算?”
笑面跛丐“哈哈”一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打算什么?贤侄女,咱们走着瞧就是!”
月满之夜皓月如盘,银辉四s!
钟山之阳,风景如画!除虫声之外,余皆一片寂静!
时至三鼓,金陵城内,飞s起三条黑影,成品字形,迅若流星泻野,星飞丸s般,越过三丈有余的巍巍城墙,朝钟山奔来!
笑面跛丐,一马当先,仍是那一身百结鸠农,身形起处,除却猎猎的衣衫带风声响,别无半丝声息!
龙渊与云慧,落后半丈,一着蓝色儒衫,一着鹅黄衫裙,两人分开约有一丈,举步投足,一个是潇洒如行云流水,一个是艳丽闺中贵妇。
若非是速度惊人,貌入中年,别人望见他们,还当他们是一对踏月寻趣的才子佳人呢!
瞬息间,钟山在望,三人目力皆佳,尤其是龙渊云慧,早年受“鲸珠”的灵气沾染,视夜如昼,倍异常人。
故而微一凝眸,便发现山阳一座密茂松林间,隐藏着三十余人。
笑面跛丐一声“哈哈”朗笑,声似晴天闷雷,直震得林木簌簌。
三人翩然落在林前,笑面跛丐当先开口,道:“林中的朋友,为何不出来答话?”
林中一阵s动,“嗖”“嗖”连窜出廿余人,一个个短衣窄袖,身背兵刃,落地各占方位,将笑面跛丐三人,围在中央。
同时,正对面走出一人,月光下只见他身材十分魁梧,但可惜鼠眼鹰鼻,形容十分猥琐。
他身背一银一金,两支竹节鞭,在龙渊三人丈外站定,抱拳为礼,道:“阁下想是名震武林的笑面跛丐前辈,与千面书生、千面夫人吧!”
笑面跛丐哑声简答:“正是。”
那镖头双眉微皱,又道:“不才金银鞭呼延异,斗胆会同金陵同业,邀请三位来此一会,皆因欲请阁下等,将三江镖局,总镖头以下等廿余人的性命,与镖局总镖头历年积蓄的珠宝,与珍藏的前朝遗宝‘灵蛇匕首’一把等诸事,还我等一个明白?”
笑面跛丐环目暴s精光,直迫在呼延异面上,冷然哑声打断道:“呼延镖头,老跛子今有一事不明,也想请教!”
金银鞭微微一怔,鼠目滚转,问道:“老前辈所问何事?”
笑面跛丐笑颜初绽,沙声询问:“如今那皖南商人王敬实,与皖南四剑,可还在贵局之中?你所谓的,于三飞历年的积蓄,是否便是指王敬实携入贵局,托保的珍宝?”
金银鞭面色微变,呐呐道:“这个……,据在下所知,那王敬实与皖南四剑,早已离开本局,老前辈所言珠宝一事,在下并不知其详情,在下……”
笑面跛丐仰天“哈哈”大笑,声似破锣闷雷,震人耳鼓生痛,笑罢,沙声冷“哼”一声,道:“我笑面跛丐,一生走南闯北,却还未见过似这般狡猾之徒;也从未听过,有贵局这般,谋人镖货,暗害货主之事。你身为三江副总镖头,老跛子就不信,你对于三飞父子,谋害王敬实五人之事,毫不知情……”
此话未完,四周诸镖局中人,立起了阵s动,纷纷交头接耳,猜议老跛子所说,是真是假!
呼延异面色一变,色厉内荏,嘶声道:“老前辈大名鼎鼎,威镇江湖怎会是这等人物,半夜上门,杀人劫财,到如今不仅不敢承认,反来倒打一耙!哼,真个是见面不如闻名了!”
笑面跛丐见这呼延异歪曲事实,颠倒黑白,出语不逊,不由勃然大怒,杀气陡盛。
只见他双目精光电s。煞气腾升眉际,但奇怪他,唇角一牵,笑意大炽,正待开口……云慧却也忍不住娇叱一声,道:你这人说话检点些,于三飞见财起意,谋害王敬实与皖南四剑五人,似此罔顾武林道义之徒,昧尽天良,不仅死有余辜,且为尔等镖行同业,带来无比耻辱,呼延异你……”
呼延异见她说得这般露骨,怕众人真个信了这话,将他的一番心血,付于流水,故不待云慧说完。
立即“嘿嘿”连声y笑,打断了云慧之言,道:“娘子,任你莲底翻花,总抹不去前夜连杀廿人的事实,如今多说无益,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罢!”
武林中素来有拿这条不成文的陋规,即是说不清时就打,俗语说:“胜者为侯,败者贼”,反正要是打赢了,不对也变成对了!
外圈九大镖局中人,早受了金银鞭的鼓励,对三人抱有偏见。
此际见龙渊云慧,一个是典型的文弱书生,一个是弱不胜衣的妇人,更加这千面书生,与千面夫人之号,名不见经传,虽则适才见识过他等佳妙的轻功,却总疑他俩没什么真才实学。
笑面跛丐,盛名久传,但如今看上去也只是跛脚的老丑化子,俗语云:“好汉架不住人多”,笑面跛丐他果然了得,却也不见得,挡得住这方面二三十个镖界的精英!
龙渊一直未曾说话,此际闻听呼延异提议,以胜负定曲直,不由不满,正待出言解释。
却不料四周人群中一阵哄闹,霍然跃出个铁塔也似的人物来!
只见他脸如锅底,眼似铜玲,满面虬须,若似是梁山泊名寇——黑旋风李逵,手中倒提着一柄九环破风大砍刀,气虎虎扑进场中,叫道:“呼延二哥你说了半天,俺弼马瘟神陆达只喜欢这一句。”
说着,对龙渊举手连招,又道:“来,来,来,小相公你过来,让俺弼马瘟神砍你两刀,替俺们老太爷报仇!”
这黑壮大汉,仍是武英镖局的镖头,生就的浑噩愣性,平生喜勇好斗,闻听有架可打,无论是什么场合,他总得c上一脚。
不过,傻人也有三分聪明,他自忖盛名之下无虚士,笑面跛丐,必不好斗。
对云慧,这般娇滴滴,扭扭捏捏的妇道人家,他又觉得胜之不武,所以挑来选去,总认为只有龙渊,最是合适。
故此,他一上场便向龙渊,下了战表。
龙渊看出他是个傻瓜,可不想和他动手,便道:“兄台何必性急,且听区区一言如何?”
弼马瘟神陆达,见他不动,怒目圆睁,一震大刀,道:“小子,别瞎吹了,快上来领死正经!”
笑面跛丐目见龙渊,安之若素,知他又犯了慈悲说教的毛病,心中不耐,一听陆达出言不逊,长笑一声,道:“黑小子想打还不简单,老跛子陪你如何?”
“何”字出口,跛脚一点,身形暴涨,电般s出,眨眼间,捷掠至陆达身前,双臂抬处,“劈!啪!”二响,已给了他两大耳光……
弼马瘟神陆达,首闻笑面跛丐之言,正观出不对来,及见他点脚而起,大砍刀一招“横扫五狱”,划出一片光幕,震起一阵环声,护在身前。
那知仍然无济于事,黑脸上着了两掌,顿时肿起老高,嘴角流血,“蹬,蹬,蹬”连退五步,一p股跌坐在地上。
笑面跛丐,两下得手,藉势使力,翩然复落在适才立身之地,冷然哑声道:“这等稀松无用的家伙,也跟着出来丢人现眼,老跛子真替你害臊,还不快滚!”
陆达被他打得七晕八素,跃在地上,直摇脑袋,闻言羞得他黑脸涨紫,爬起业一抹唇,急道:“俺……俺……喂!喂!这化子懂不懂得江湖规矩,俺挑的是他,又不是你,你发什么威风?你化子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俺自知打不过,不跟你打,怎么你还要强欺负人?”
龙渊与云慧,见他竟这般浑,不由莞尔而笑。
陆达铜铃大眼,一扫望见,指着龙渊,嚷道:“喂,小子你笑什么?我挨了打不错,可不是你打的,你没赢我,没种出来与俺大打一场,光在一边看热闹,算什么东西?小子,你过来,前两下耳刮子不算,俺跟你比比。你要是也能打我两个耳光,俺陆达决定拍p股走路,再不管这挡子闹事了!”
外圈的人,见陆达说出这话,不由都不是意思。
其中一位长发老者,疾步而出,叫道:“陆兄弟,你回去,让……”老者尚未说完,弼马瘟神九环大砍刀“呛啷”一震,道:“总镖头,你别管,要是那小子不和俺打,你就是杀了俺,俺也不走!”
龙渊见他如此赖定自己,心中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认为他虽是浑人,心地实在,却决非耍狡猾之人。
故此,微一思索,便决定先满足了他这要求,再设法说服他,让他了解事实真相,消除他对自己三人的记恨之心!
龙渊缓步而出,走到陆达面前站定,微微笑道:“你一定要和区区比武吗?”
陆达点头道:“对,俺和你比定了!”
龙渊道:“那么,区区依你,但你也得答应区区一个条件?”
陆达皱眉道:“你这个小子,一定是秀才出身,要不怎的这么噜苏!”
龙渊回身作势欲走,陆达忙道:“喂喂,你别走,且说来听听看!”
龙渊莞尔一笑,道:“要是你胜了区区,杀剐任便,区区决无异议,但若是区区侥幸胜了,你便得听从区区的话,为区区做一件事情!”
陆达心想:“这倒是便宜。”但,他却说道:“坏事俺可不干!”
龙渊暗暗点头赞许,口中道:“若是不好,区区决不会要你去做,如何?”
陆达道:“好,俺和你小子一言为定,谁要是反悔,就是孙子王八蛋。现在,小子,你抽兵器,脱衣服,准备着吧!”
龙渊道:“不用了!”
陆达勃然大怒,道:“好小子,这么看不起俺吗?好,俺也不用刀。”
说着,将九环泼风大砍刀,往背扣一c,巨掌一竖,左掌往右腕上一搭,道:“请!”
大踏一步,直欺龙渊的中宫,湛堪够上部位,“呼”的一掌,“金豹露爪”式,五指如钩直往龙渊的面门,推击抓去!
龙渊静立不动,电目一瞥,已看出这陆达,练有“大力鹰爪”,微微一哂,暗运丹铁神功护体,等得他指爪电般抓近尺余。
右手一竖,只伸出拇食两指,似缓实疾,向陆达右腕扣去。
陆达心眼虽实,武功确实不弱,这一招“金豹露爪”出得虽猛,却实是可实可虚的试敌招式。
故此,他一见龙渊电疾般双指挟到,指风袭人,口中暴喝道:“好。”
右腕猛拧,“金丝缠腕”,反迎向龙渊右手,脚下一动,移向龙渊右方奇门,左掌一举,“呼”的一掌,“横扫千山”,向龙渊背心拍去!
这一招两式,用来干净利落,龙渊心头暗赞,更决心将他折服。
故此,右手原式不变,左臂运拂,护住背后,眨眼间,“砰砰”连响,两人的掌臂相交,以硬撞硬。
陆达大吼一声,倒退了三步,环眼怒张,直瞪着龙渊,吼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来,来,来,俺与你再对一掌!”
龙渊适才,只用了二成真力,故此只将他震退数步,并不曾将他震伤,闻言微微笑道“悉听尊意!”
陆达双掌“叭”的一拍,上前两步,子午椿一站,暴喝道:“小子接掌!”
声出掌出,右手一举,“呼”的推出一股凌厉的劲道,直往龙渊胸口撞击过去。
龙渊脚下不丁不八,仍然是随便站着,见他出掌,左掌一挥,似缓实疾,直迎过去。
双掌一按“啪”的一声,龙渊含劲不吐,微一挫腕,轻巧的一翻,扣住陆达的手腕一带一松,弼马瘟神陆达,再也站不住脚,“蹬蹬蹬”向前冲去。
这一冲之势,无巧不巧,正对着笑面跛丐。
笑面跛丐瞧见陆达,像只瘟牛般冲上身来,浓眉一皱,突发童心,跛脚一伸一钩,陆达“叭哒”一声,跌了个狗吃粪。
陆达“哎啊”一声,跌将下去,无巧不巧,地上正有一堆牛粪,他这一张嘴可不要紧,正好啃了一嘴,一咕噜爬起来,“哇哇”地又吐又抹,狼狈之至!
云慧一旁瞧见,早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拢嘴了。
龙渊见状,心中歉然,方待开口。
月光下电目闪处,却见那一干镖局中人,电s出数条人影,扑入场中,半空中齐齐扬手,s出十几道乌黑光芒,向笑面跛丐及自己三人,全身要害打来!
同时口中暴喝:“老前辈等威名远传,怎好这般捉狭。”
龙渊一见那暗器光芒乌黑,心知必是喂有巨毒,他见云慧只顾得笑,怕她骤不及防,措手不及。
忙掠身挡在云慧身前,双袖一舞,同时口中示警,叫笑面跛丐留神!
那十几枚袭向云慧的暗器,虽极快捷,但仍比龙渊盖世无双的轻功身法,差着一筹,故此,他身形一移,不但躲开了s向自己的暗器,同时也先那暗器,到达了云慧面前,双袖舞处,径丈内暗器,直似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无踪。
那一面笑面跛丐,纵横江湖数十余载,见多识广,外圈的人一举一动,那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故而未待龙渊示警的语音说完,“哈哈”厉笑一声,双臂一举,十指齐弹,s出十股夏气,迫向暗器,正是他成名的绝学——“弹指神通”。
只见那十指弹处,袭来的细小暗器,倏忽转个方向,齐齐倒s,向四面散飞,其势之猛之速,竟比来时犹劲。
那扑向场中二人,首当其冲,见势大惊,双双疾打千斤坠,落在地下,向左右躲闪,所幸那暗器s向颇高,故此仅让他等,受了一场虚惊!
只是,这虚惊之后,尚隐伏着一股不堪的忧虑,这忧虑甚至比虚惊更令那般镖局中人,心头怦怦。
须知,四周九大镖局中人,在场的无一非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物,适才这一幕,龙渊的轻功身法,与“万流归宗”的接收暗器手法,已足以令人讶异。
何况,这素以“弹指神通”驰誉武林的笑面跛丐,一上来便显露了这一手呢?
只是,箭在弦不得不发,那飞身而来的——弼马瘟神陆达所属的武英镖局总镖头——金翅大鹏丁承渊,副总镖头万胜刀孟子庆。
因见自己手下,被人如此折辱戏弄,才纷纷扑入场中,如今既然来,总不能说不战而退啊!
两人对望一眼,齐反腕抽出背上的一刀一鞭,正待不顾生死,冲上去拼他一下子再说。
一旁的金银鞭呼延异,却在此际,大声疾呼道:“老前辈等,果然技艺不凡,敢请闯吾等小小一阵。”
笑面跛丐仰天“哈哈”大笑。道:“副总镖头不必客气,有什么鬼蜮伎俩,尽管施出来便是!”
呼延异脸上一红,幸仗着夜色为之遮掩,转顾左右而言他,道:“诸位兄弟,请多辛苦!”
说着,把手一挥,顺势取下了背上的金银双鞭。
外圈诸人,望见呼延异的手势,纷纷向林中退去,场中的丁承渊、孟子庆正好也乘机下台,随众向林中逸去。
弼马瘟神陆达,好不容易将嘴里吐净,这功夫狠狠的瞪了老化子一眼,道:“老小子,俺与你林中相见。”
说着也不等笑面跛丐回话,拿起地上的九环泼风大砍刀,向林里跟去。
龙渊眼见众人纷纷退入林内,本等喝止,但云慧俯在他的耳边,吱吱喳喳地,劝他打完了再说。
龙渊心中暗度,武林中常是胜者有理,待他等摆好阵式,自己等三人,赢了之后,再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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