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姐的今生今世

第 9 部分


她的裙子一寸寸地变短,露出好看的、光润苗条的双腿。鞋跟变得越来越高,各种式样的迷你裙挂满房间,有时她在房间里走动,会看到不同的女人,她们代表了不同时期的“她”,而现在的她最风s、最娇艳,真如花露水一般,走到哪儿,香到哪儿。
花露水每天的工作,就是下午四点左右坐在家里等电话,电话一响她就有地方吃、有地方玩了。她通常化妆的时间比较长,中午起床喝杯咖啡,吃两片点心,然后就开始洗澡了。洗澡是化妆的前奏曲,要洗得特别用心、特别仔细才行。
“谢谢老天,今天让我碰到个有钱人吧!”
热水淋在身上,她听到身体里的这个声音都快蹦出来了,每天都在期盼着遇见有钱人。从韦来家出来,她就下定决心要找个比韦来更好、更有钱的男人。他那几个七大姑八大姨实在是太势利了,这还没结婚,要是结了婚,还不得受气成什么样呢。
洗完澡休息一会儿就开始化妆。恢复单身女郎身份之后,胡爱爱觉得无比轻松,自由地来,自由地去。单位的班她早就不上了,她对朝九晚五的生活极其厌倦,觉得那不是她想要的人生。艳女郎说过:“约会就是我的工作。”
洗澡过后,胡爱爱就为约会做准备了。长丝袜,细跟靴,超短裙,低胸小吊带是胡爱爱近来的装扮趋势,她还特别喜欢洗完澡过后什么也不穿,先穿上连裤丝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转过身去照镜子。玻璃丝袜对胡爱爱来说,就像一道符,只要一穿上,就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尽情享乐,只想把自己的身材展示给别人看。
———在家?
———一个人?
———晚上一起去happy?
艳女郎的电话通常在下午四点多钟响起。她们的电话都是电报式的,很简捷,她俩每天如影随形,连说话的方式都变得差不多了。她俩还有交换衣服的习惯,一件旗袍这个穿完那个穿,就跟小孩贪嘴似的,图个新鲜。
她俩总是以最妖艳的姿态出场,就像两朵并蒂莲。通常是胡爱爱下楼梯的时候,高艳已经坐在老板的车里等她了。那些大老板都是艳女郎的朋友,都说是做大生意的,一开口就是一两个亿,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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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十二章 泥潭(6)
“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做珠宝生意的陈鑫,这位美人就是花露水。”
坐在车里的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人微微欠了欠身子。
艳女郎和秋先生正打得火热,两人坐在后排座上,好不亲热。胡爱爱一欠身坐进车里,脸正对着前面陈鑫的后脑勺。
陈鑫和秋先生好像很熟,司机刚刚把车开动起来,陈鑫就扭过脸来跟秋先生聊生意经。
陈鑫说:“哎,老兄,你说那六千万的珠宝生意,咱们是投还是不投呀?”
秋先生说:“你有兴趣就投呗,反正你又不缺这一点儿。”
陈鑫说:“那倒也是。不过武汉那笔生意还没回款,现在再把钱投进去,恐怕……”
秋先生说:“好了好了,不要当着小姐们的面老谈钱啦。挺没意思的,是吧?”说着,伸手捏了一下艳女郎的脸。胡爱爱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望着车窗外刚刚亮起夜灯的商店和行色匆匆的人影,心里觉得好空好慌。
吃饭时候,陈鑫坐到了胡爱爱身旁。那是一家装饰得极其摩登的中西餐厅,到处都有帐幔、流苏和暧昧的灯,让人慵懒得恨不得能躺下来。艳女郎和秋先生坐在对面,两人互相用筷子夹菜给对方吃。男的说你要乖一点;女的说小心你的胃,两人看起来腻得要命,有点让人吃不消。陈鑫仿佛也受到感染,把一只手悄悄放到了爱爱的腿上。
爱爱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拿筷子夹东西吃,一边听对面两个人说话。
“有钱真好啊,”艳女郎说,“快乐都是用钱买来的。”
“有些快乐可不是啊。”秋先生说。
“什么?”
“爱情。”
“我可不相信什么爱情。这世上哪有什么爱情啊?全是骗人的。”
秋先生涨红了脸说:“你是说我在骗你?现在……此时此刻?”
“秋先生当然除外啦。”
艳女郎说着说着,几乎靠到秋先生怀里去。胡爱爱感到自己的腿正在被人抚摸着,手掌与丝袜表面的摩擦,发出“咝咝”的响声。她感到那人的手很粗糙,有一根丝袜的细丝被勾住了,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摸着,他甚至把她的超短裙撩开一小点,试着把手探到裙子底下去。
胡爱爱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她看到对面的艳女郎正笑得喘不过气来。大概是秋先生讲了什么笑话给她听,她就趁势对秋先生又推又揉,笑得胸口乱颤。就在秋先生搂过高艳又亲又抱的同时,陈鑫也将美人花露水搂进怀里。
一切都像花开花落一样自然。
第十三章 纸人
1。 女人的岸
胡爱爱觉得,这一回,自己算是找对人了。陈鑫不仅是个绅士,还很会疼人,口袋也还算鼓,是个做珠宝生意的。艳女郎也在一旁挤眉弄眼地说:“花露水,这回让你捞着了。”
“我捞着什么啦?”
“钱啊。”艳女郎的身上的薄纱衣裳和这深秋的气氛有些不相称,她像一条游在冰凉水中的鱼,每一个鳞片都在发光。
艳女郎是个物质女郎,她说这回她算白费了,扑了个空。胡爱爱问她为什么,她说那还用说吗?她现在正在交往的这个秋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油条,虽说一天到晚也以有钱人的身份晃来晃去,但高艳无意中查到他的底细,知道他账上实际上已经没有钱了。艳女郎对他很失望,她说像他这种人,没钱就等于没价值。
于是,艳女郎放弃秋先生,又去开发其他有价值的人去了。胡爱爱开始单独跟陈鑫约会,陈鑫开车到楼底下来接她,按三下喇叭,胡爱爱就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现在楼梯口。
她今天打扮得既精致又可爱,穿了一件皮草领针织衫,里面穿件烟色蕾丝抹胸,下穿一条有撞钉的牛仔短裙。深棕色的高统皮靴,把她的腿衬托得相当挺拔。陈鑫见到她,惊讶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也直愣愣地看着他,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两人对视良久,外人看到他们,以为他们是两个陌生人。
陈鑫说:“上车吧?”
胡爱爱说:“上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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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十三章 纸人(1)
陈鑫说:“不知道。你想去哪儿?”
胡爱爱拉开车门上车。“我也不知道。”
两人就在车里静静地坐着,看车窗外的一轮红日正在接近地平线的地方凝定不动。这一场景对胡爱爱来说宛若梦境的一般———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场景:落日,静止的车子,男人,女人。
他们坐在车里,看落日西沉,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虽说来来往往的车辆在四周交错穿梭,他们却像陀螺中心的轴,充满定力。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场景。”爱爱说,“好像在看一卷倒放的录像带。”
“你命中注定会在某一时刻遇见我,所以你才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着,陈鑫拉过胡爱爱的手,像盲人那样很仔细地摸着,先摸了手背,又摸了手指,从根部摸到手指尖,然后翻过来摸她的手心。爱爱被他摸得身体和心都变得软软的,于是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像靠岸一般,沉甸甸把所有心事压向了他。
“有我呢……有我呢……”他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用手轻轻拍着她,喃喃地说。
2。 热闹的土菜馆
附近酒家的饭菜的香味飘出来,家家户户都在烧菜,胡爱爱忽然感觉到饿了,就对身边的男人说:“我饿了。”身边人立刻直起身子发动汽车,“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吃东西”。
陈鑫带着胡爱爱穿过半个城市,来到一个既不豪华又不显眼,看上去甚至有点简陋的土菜馆。在湖南吃湘菜常常叫做吃土菜,据说真正能吃会玩爱品味的人,讲究的就是上土菜馆,而不是上什么中西餐厅。
陈鑫找地方停了车,带着爱爱往里走。这是一个类似于车库的大棚子,一进去有几百人同时进餐,嗓门儿调得老高的食客们,一边大嚼美食,一边高谈阔论,爱爱觉得里面正进行奇怪的大合唱,而合唱的总指挥就是那个挥舞炒勺的大师傅。
邻桌的几个哥们显然已经喝高了,大着舌头说话吹牛,胆子一个比一个大。陈鑫说:“别看这不起眼儿的地儿,来吃的全都是有钱人,因为这儿的味儿地道。”
他们点了几道可口的素菜,还有鱼,火辣辣的口味蟹是用脸盆装着端上来的,上面铺满红辣椒。陈鑫点了口味蟹,自己却不吃,看着坐在对面的胡爱爱有滋有味地咂着手指。
“好吃吗?”
“好吃。”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可爱的。”
陈鑫专注的神情令人心动,胡爱爱想,找来找去,找的不就是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吗?
这顿饭吃得真是舒服,饭后胡爱爱提议到江边走走。陈鑫说好啊好啊,于是两人驱车赶往江边。一路上酒绿灯红,霓虹灯看起来就像y态的一样,贴着车窗的玻璃快速地流过去。胡爱爱的心里非常平静,她希望对过去的所有感觉都快速地流过去,就像这玻璃上的彩色霓虹,只是一个虚影,什么都不会剩下。
湘江边上的风很大,胡爱爱的头发和裙摆都在扑啦啦地乱飞。
男的问:“冷不冷?”
女的答:“有点儿冷。”
于是男的就用身体来挡女的,没有那么俗气,脱一件衣服来给她披,而是干脆一把搂住她,将她抱在怀里。胡爱爱觉得被他抱得骨头都酥了,但他却很绅士,除了拥抱什么都没干。两人在江边散步半小时,然后他就开车把爱爱送回家去。
3。 皮肤下的月光
胡爱爱遇见陈鑫之后,原先一直折磨着她的那种“来自生命内部的焦灼”不见了。她变得平静泰然,不再盲从。陈鑫属于那种从容不迫的“好好先生”,他叼着烟,永远笑眯眯的模样,想跟他生气都生不起来。
他喜欢抚摸她的身体,却并不来真的,就只是摸摸。
胡爱爱觉得这个新男友真的很不一般,别的男的一个个都猴急,只要一有可能就要往下发展,摸过之后就要来真的,谁也不会满足于只是摸摸抱抱,而这个男的却很守纪律,从不越雷池一步。摸是摸,抱是抱,可时间一到调头就走,一分钟也不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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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十三章 纸人(2)
爱爱一开始喜欢,过一阵子就开始起疑心了:她怀疑这个男人是个有家室的人。
男人常常开车把爱爱送回到她的小屋。小屋是简陋的居民区,楼下较黑,每回男人都说“我送你上楼吧”,爱爱就说“不用了”。终于有一回,男人跟着她上了七拐八弯的三楼,爱爱从糖果般的小红包里摸出一小片钥匙,爱爱担心自己的房间太乱,正想找借口先进去收拾一番,陈鑫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用手抵着门说:
“我敢打赌,里面很乱。”
“是呀,所以我要……”
“用不着。”说着,男人一个箭步跨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胡爱爱那张堆满各色彩缎垫子的大床,绿色、紫色、明黄色,在灯光下明晃晃的一堆,看上去没有人睡的地方。
“你就睡这里啊?”陈鑫说,“看起来有点挤啊。”
胡爱爱把鞋一脱,颇为潇洒地说:“谁都这么说,不过我习惯了。”
她给陈鑫拿了一双拖鞋,两人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来。外面月光很好,胡爱爱把窗帘向两边推了推,并且关上灯,两人静静地坐在月光下赏月。
“没有热水。没有茶。”
“有你就够了。”
说着就开始脱她的衣服。那天她穿的是小外套和一条荷叶边迷你裙,这两样东西都是极易脱的,小外套已经被他脱下来轻放在一边,里面的桃红抹胸小得不能再小了,轻轻一抹就能露出一对圆圆的茹房来。但陈鑫并没有那样做,他只是一直在摸她的胳膊。
“你皮肤真好。”他说。
“是月光的缘故。”她说。
胡爱爱以为陈鑫还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啪”的一下拧亮灯,一本正经地站起身来看了一下表说:“哦,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才十一点半呀。”
“那就再待半小时。”
由于灯光破坏了情绪,最后这半小时过得极为无趣,两个人坐在那里干巴巴地看电视。十二点一到,胡爱爱打了个哈欠说:“哎,时间到了,你走吧。”
“你生我的气了?”
“没有。快走吧,路上开车小心点。”
“那好,明天见!”
“明天见!”
胡爱爱趴在玻璃窗上往下看,看他的车子停在楼下。过了一会儿,车的四周亮起飞碟一般的光亮,他发动汽车,很快离开这里,跑得无影无踪。
楼下变得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胡爱爱却一直在窗台上趴着,窗外的风呼呼地往里灌,她l露在外的肩膀似乎已经被冻僵了,她却没有感觉。她想,他怎么可以这样抛下我一个人不管?他这样急火火地赶回去,是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呢?
胡爱爱有点生气,第二天就故意使着小性子不理陈鑫,只要一看到是他的手机就故意按断,弄得陈鑫还真有些急了,下午五点多开着车赶来,一进门就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胡爱爱笑道:“你才生病了呢!”
“那干吗不接我电话?”
“不想。”
“那你想干什么?”
“想逛街。”
“那还不容易,现在就走。”
于是,他俩到黄兴路步行街逛了一圈。胡爱爱很想试探一下陈鑫到底是不是有家室的人,就故意挽着他胳膊走,并且边走边笑,像个傻乎乎的小女孩。
“想不想去看看我的珠宝店?就在前面那个大厦里。”陈鑫心血来潮似的问。
胡爱爱站在原地,眼前出现了一座硕大的珠宝宫殿。珠宝这种东西,以前离胡爱爱的生活很远,现在一下子被人拉得很近,让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4。 宝石的裂缝
这天晚上,胡爱爱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走进一幢房子,房子在她走进去之后,变成了一颗巨大的宝石。她看不清周围人的面目,只觉得有几个男人在她周围来回来去地走。像幻影,又像真实的影子。
有个人的影子很像马特。她很想叫住他,可是他好像根本没看见她似的,从她身边一下子就走过去了。胡爱爱一直朝里面走,看见里面灯光幽暗,一群男女正在音乐中“慢摇”,她被人推着往里走。然后,被猛地一下推进那群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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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十三章 纸人(3)
胡爱爱手脚笨拙地跳舞,一前一后有两个男的紧贴着她跳。她想躲也躲不开,有个男的开始摸她的臀部,手法纯熟,如行云流水一般。另一个男人悄悄摸她的肩部,这一个要粗鲁得多,分明是要把她弄死。她拼命摇头想要躲避这一切,而其中的一个却越贴越紧了,甚至把舌头伸进她嘴里……
爱爱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陈鑫坐在一旁抱着熟睡中的她,正俯下身来亲她。
“把你弄醒了?”
“我刚才做了个梦。”
“我听见你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哦?”
“那人好像姓马?是你以前的恋人吧?”
“算是吧。不过他是个骗子。”
爱爱就躺在沙发上,慢慢讲起了以前的故事。从如何在火车上相遇,到他前后几次骗了钱之后消失,到最后一次出现时,恰逢胡爱爱准备跟随父母出国,前前后后讲得非常仔细。
陈鑫把胡爱爱抱在腿上,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细细碎碎地摸她,一会儿上边,一会儿下边,摸得很是仔细。胡爱爱很是陶醉,过一会儿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两人都进入了静默的阶段,胡爱爱的心跟着他的手指起起伏伏,轻重缓急,都像是由着心中的一根缰绳控制着,很是贴心。突然地,他抽身而去,把她的身子横放在沙发上,然后找了一个方垫把她的臀部垫高。他的手指不间断地动作着,胡爱爱受不了了,口中喃喃道:
“来吧?”
“哦不,不行,我从来不跟女孩乱来的。”
陈鑫收起他那手指,凭空来了这么一句。
胡爱爱感觉自己像被人从热水锅里一下子丢进冰窖,体表温度从极热降至极冷。她被晾在那里,姿态很是不雅:下半身全l,上半身一件纱衣被撩得老高,圆润的茹房没遮没挡地露在外面。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很贱,“脱光了衣服被人摸”,而男人却说:“我从来不跟女孩乱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你别误会。我想我是说错了什么,你别生气,真的别生气,让我来解释给你听:我是说在没结婚之前,我是不会跟任何女人上床的,这是我的一贯作风。你说我老古板也好,死脑筋也好,反正我都认了,我就是这么个古板男人,现在你明白了吧?”
胡爱爱用毛毯盖上身子,哭着哭着,竟然笑了。就这样,他们和好如初,一边看电视,一边又搂抱亲热,快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陈鑫忽然从兜里摸出个蓝宝石戒指给胡爱爱戴上。
“这是真的吗?”
“开玩笑,我那里哪有假货。这是专为你挑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爱深如海’。嗳,你笑什么?”
胡爱爱说:“应该是‘情深如海’吧?”
“不,就是‘爱深如海’。要突出这个‘爱’字。”
胡爱爱依旧笑个不停。陈鑫说:
“笑,你还笑……笑什么呢?”
“笑你怎么这么酸。”
“爱情嘛,爱情就得酸一点。”
“好看吗?”
胡爱爱盯着自己戴戒指的手指看了好半天。“好看,”她说。
陈鑫搂过她亲了又亲,然后说我得走了,明天再来。看到爱爱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就说:“别这样,啊!明天还见面呢!”
5。 “只爱不做”
整整一夜爱爱都在想这个人,她想自己真是幸运啊,遇到了“这个人”,他不仅有钱,还特别正派。“结婚前不跟女人做a”,这是不是正派得有点儿过了呢?她看着手上熠熠生辉的蓝宝石戒指,对自己说,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他就是那样的人,也没有错啊。
第二天,胡爱爱睡到中午才醒,她睁着眼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心事。想来想去才发现,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聊聊这个“只爱不做”的男人。
于是她拿过手机,按了高艳的号码。
“干什么呢?”高艳一上来就说,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有些情色。不知她那边是否在跟男的在一起,听上去有些叽叽哝哝,好像在撒娇似的。高艳说她身边是缺不了男人的,她说原来她有一个男朋友,每晚要摸着她的茹房才能睡着觉,搞得她好烦。因为被摸了茹房,男人睡着了,女人却兴奋起来,想干点什么,男的却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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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十三章 纸人(4)
几天后艳女郎跟男人提出分手,那男的百思不得其解。
“艳艳,我是爱你的。“他说。
“哼哼,现在爱又值几个钱?”她说。
“钱?我有钱?”
“可是我要的东西你没有。”
事后高艳告诉爱爱,那是一个“只爱不做”的男人。
好像是为了弥补前面那一个的过失,现在她新找的这一个欲望特强烈,白天晚上缠着她。最夸张的一次,他俩让客人在门外等着,一定要干一次才能让客人进家门,客人还奇怪呢,这大白天的不知他俩关在屋里干什么。
“那种感觉可刺激了。”
高艳说:“你想啊,他不分场合地摸我,真受不了他。但我又暗中得意,因为他比原来那个没‘枪’的男人强多了。人来了也不管,就把人家关在外面,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干我,真爽啊!”
“你真是一个色情狂啊。”
“没办法,让原来那个的嘛。”
有时胡爱爱想起自己身边这个男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陈鑫什么都好,就是两人的关系从来没进入“核心区”,胡爱爱觉得现在的男人都很实际,恋爱谈到差不多的时候,都要进行实战演练,干吗躲躲藏藏,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装什么装?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陈鑫真的是尊重她,不想随随便便跟她上床。
“我就不相信所有恋爱都是为了上床。”有一回陈鑫谈到这个问题,声调微扬,显然有些激动,他说,“我想象中的恋爱,应该是纯之又纯的。”
陈鑫从来没在胡爱爱的房子里留宿过,一到十二点,他立刻就坐不住了,马上要开车回家。他总是很担心第二天早上会起不来,影响他的生意,因为作为总经理,他总是有许多文件要签,还有许多会要开,如果第二天一早他不准时到,会影响很多事情,所以他宁愿少玩一会儿,早点儿回去睡觉。
陈鑫唯一一次留宿,就是在他过生日的那天晚上,他喝多了点儿,就留在胡爱爱那儿没走。
6。 纸人
陈鑫的生日宴是艳女郎帮着张罗的,她提前一星期早早订好了包间,然后就翻着通讯录挨个儿通知。她可不怕麻烦,玉腿跷在玻璃茶几上,脖子低下夹着个电话,认识的、不认识的挨个儿打。说不认识也算认识,有的只是见过一两面,或在一个酒桌上一起喝过酒,总之看着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给人家打一通电话,说晚上朋友过生日,一起来热闹热闹吧。
艳女郎身穿一条金色鱼尾裙出现在晚宴上,光彩照人,就好像她是今晚的女主角,过生日的不是陈鑫,而是她高艳似的。她很快被一个叫老赫的老板盯上了,酒过三巡,双双消失在过道尽头。
胡爱爱对着一桌半生不熟的客人,有点生艳女郎的气,心想,这些人都是你招呼来的,你倒一转身拍拍p股走人了。胡爱爱只好陪着客人喝了许多酒,直到身子变得很轻、声音变得很远,才知道自己已经醉了。
陈鑫开车把胡爱爱送回家,扶她上楼的时候,爱爱不停地亲他的脸,他知道胡爱爱这是喝醉了。爱爱像一块黏黏的小糖,粘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
他用一只手扶着爱爱,另一只手用钥匙开门。爱爱的身体软得就像一根面条,晃到西又晃到东,最后晃到沙发上又晃到床上,她嫩黄色的小裙子就像花朵那样张开着,里面的丝袜和内k清晰可见。
“陈鑫。”
“嗯?”
“帮我脱衣服吧?”
“上面还是下面?”
“我要全脱了。”
她昏沉沉地躺在他怀里,用胳膊使劲搂着她,红嘟嘟的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她说:“好热……帮我脱衣服吧……”他开始动手帮她解裙扣,却搞不清裙子的暗拉锁究竟藏在哪儿,弄得他两只手在她身上这里按按、那里摸摸。胡爱爱觉得她包裹在衣服里的身体就快要炸开了,她好想让陈鑫快点动手把衣服脱掉。
可是,他没有。
她不知道他在那里犹豫什么,只听到他说:“爱爱,你听我说,你喝醉了,你先睡吧。”
爱爱可不管那么多,她拿着陈鑫的手放在裙子的拉链上,她说你快点帮我拉开呀,我热死了。陈鑫就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帮她把侧面的拉链拉开。上身的镂空弹力衫很容易脱掉,从下面往上一掀,两只可爱的茹房就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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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十四章 乐园(1)
爱爱极为自信地想,只要是男人,肯定就会弯下腰去亲它们的,但没想到陈鑫并没有那样做。他冷静地帮胡爱爱把脱下来的上衣和裙子一件件地抹平、叠好,从表情上看,他简直不是个男人。
“他为什么如此冷静?难道他是‘同志’?难道他身体有什么毛病?还是自己身体有什么毛病,激不起面前这个男人想要做a的欲望……”胡爱爱的脑子里乱哄哄的。
“你就不能碰我?”爱爱说。
“我挨着你呀。”
“挨着算什么?你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你喝多了,早点儿休息吧。”
“我没喝多,我脑子清醒得很,晚上的事我全明白。哎,你说高艳晚上喝着喝着酒怎么突然消失了?你猜,她跟那个男人去了哪儿?”
“他们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他们一定是到那个男的汽车上去了。他们把汽车停在暗处,然后在里面做a。”
“这个……这个不好乱说的。”
“那又怎么了?我也喜欢你对我这样。”
胡爱爱说着,就拿过陈鑫的手,迅速放在自己两腿之间。陈鑫的手只是象征性地摸了摸她的s处,然后很快就缩回来了。他用一块毯子把胡爱爱盖住,然后打了个哈欠说:“好了,别闹了,我也累得够呛。”说完话,就像机器人一样,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爱爱关上灯,一个人光着身子站在窗前。她拉开窗帘,见外面十分黑暗,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把头伸到窗子外面去。
她l体,头发凌乱,很像一只被人撕破的纸人。她不知不觉爬到窗台上,双手拉住窗帘杆,整个人吊了起来。
疯了一阵子,她把自己放下来,她知道自己并不想死,再说也没有观众。说到死她想起跳楼的那个男人来,那时候,他对自己多么好,小心呵护,每一寸肌肤全都温存到了。可惜他已经不在了。胡爱爱坐在冰冷的窗台上想东想西,她想,为什么老天不能给我一个正常点的男人呢?不是骗子就是经济犯,怎么全让我赶上了?还有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有什么病啊?
爱爱光着脚走进浴室,让热水淋浴冲着后背,她把中指伸进了自己的s处,一面动着一面假想和什么人做a的情景。水流渐渐大起来,掩盖了她既像高c又像哭泣的叫声。
第十四章 乐园
1。 胡小姐的隐私
有些事是不能有观众的,比方说z慰。爱爱以前不能接受这个字词,至于说“手y”她更是觉得万分刺耳。她以前有着大把的男朋友,这个词似乎用不到她身上,连想都没想过,在书上看到的时候,就“嗖”地跳过去。
艳女郎倒是曾经提到过这个词,那是因为有一回她去性用品商店买了一支振荡器,“总比手y强吧?”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胡爱爱说:“拜托,你男朋友都成打了,为什么还用这个?”
艳女郎抽了一口烟说:“这你就不懂喽,男友多并不证明我没有失恋的时候,身边有男人习惯了,没有的时候就特别想。”
当时胡爱爱觉得艳女郎很y荡,但自从跟了陈鑫,她发觉自己开始理解艳女郎了。陈鑫从来没跟爱爱上过床,他的恋爱都是嘴上说出来的,行动上却总是迟迟疑疑,要说完全没有行动也不是,有时也摸摸茹房,或摸别的地方,弄得爱爱受不了的时候,他的手倒又停下来。这时候,爱爱觉得浑身好像着了火,她只好上洗手间自己去把这股火扑灭。
爱爱现在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问题,她总是借故上洗手间,在那儿冲淋浴的时候,好好跟自己做一回爱。但她绝没有想到,门外有眼,隔着玻璃门,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观察她。
爱爱是在无意中发现那双眼睛的。那天她洗澡洗得有些慢,她对自己的肌肤百般呵护,各种充满异香的浴y摆在她四周,它们的瓶子奇形怪状,有的像茹房,有的像男性生殖器,就在她的手长时间地放在胸部用力揉搓的时候,听到玻璃门外发出异样的响动,爱爱抬头,看到了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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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十四章 乐园(2)
爱爱不想拆穿他,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爱爱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时候,陈鑫正在看报纸。他也装得很像,仿佛刚才那双眼睛不是他的,他根本没离开过这间屋子、这张床。胡爱爱心里很难受,既然偷看她手y,为什么不在床上跟她干点什么……
陈鑫看到胡爱爱来了,就合上报纸张开双臂欢迎她,将她一揽入怀,在这一刻爱爱是有点感动的,但接下来又是什么也没发生,陈鑫搂着她睡着了。
据说,女人得不到性满足,无名火就会特别足。胡爱爱是在半夜三点发起疯来的,在此之前她一直强忍着,那滋味实在太难受了。陈鑫的胳膊紧紧地搂着她,一开始还有r体的柔软,渐渐就变成了绳索,捆得她紧紧的,爱爱感觉她都快要窒息了。
爱爱在陈鑫的怀里睡觉,常常做噩梦。她梦见自己赤身l体地站在旷野里,脸上画着浓妆,她的茹房一左一右被两个男人摸着,背后是一棵干枯无叶的老树。天空蓝得异常,爱爱的衣服被挂在树上,像旗帜那般迎风飘扬着,那套白衣白裤是爱爱从来不曾穿过的衣服,但衣柜里的确有这么一套衣服,从商店里买回来就一直挂在柜子里。她梦见晴空里突然出现一道白亮的闪电,将她劈成两半,身后的树也同时裂成两半……噩梦醒来之后,她发现陈鑫的一只手正放在她的茹房上,和梦里的男人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到底是男是女?”
“你到底爱不爱女人?”
“你到底有没有欲望?”
爱爱看到披头散发的另一个自己围着大床打转,四面八方传来那女人的回声。她没有吼叫,耳边却听到自己的吼叫的声音,不知那声音从何而来,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她来到另一个房间,打开橘黄色的落地灯,她清楚地看到黑色书架上整齐地码放着各种各样的书,她在白天经常整理这些书,把这些书码放整齐对她来是一种享受。而此时此刻,她却只有一个想法:把原本整齐的一切弄乱。
她开始从书架上往下抽书,先是有选择地抽,拿着拿着就乱了,不管是喜欢的、不喜欢的、黑的、白的、烫金的、烫银的,只要是书她就统统扔到地上。她跪在地上撕书,心里觉得痛快一些了。人终归需要发泄的,不是从这个渠道,就是从那个渠道;不是用这种方式,就是用那种方式。
“你这是干什么呀?”
陈鑫身穿黑色浴衣出现在书房门口,他表现很沉静,嘴里叼着一根烟。“你这是干什么呀?”他只说了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就把爱爱给镇住了。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只会坐在撕毁的书堆里哭。
“我想……我迟早是要离开他的。”
“你确定?”
“是。”
“他可是珠宝商呀,有的是人民币,你干吗那么傻呀,放着现成的有钱人不嫁,你到底要干吗呀,不会是疯了吧?”
胡爱爱在艳女郎家,她们在露台上说着悄悄话,两个女人各怀心事,谁都不想吃东西。眼看天空一点点变暗,城市的灯火一片片地亮起,她们依旧沉浸在说话的氛围里,各自拉紧身上的披肩,p股没有离开露台上的竹椅和秋千。
艳女郎这段时间正处于“空心期”,所谓“空心期”就是旧的男友已被她一脚踹开了,新的男友还没有来。艳女郎总是对新男友充满期待,她是个乐观的女人,她那张稍微有点饱满的瓜子脸上总是带着浅浅微笑,看起来就像某种食物一样可爱。
她坐在秋千上,肩上披着一条玫瑰红的披肩,披肩上镶了一圈柔软的羽毛。她说话或者做动作的时候,那些羽毛就会在空气中摇摆浮动,像从她心里伸出来的无数双小手,在她的周围不停地捕捉着什么。
“我都快渴死了,”艳女郎说,“你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守着像陈鑫这么好的男人,你还嫌不满足。你瞧我,不要说有钱人了,就连稍微像点样的男人,现在都不肯出现啦,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坐在这里干等着呀。所以我劝你不要离开陈鑫,好男人越来越少了。”
◇欢◇迎访◇问◇。hqdoor。◇
第72节:第十四章 乐园(3)
胡爱爱原本想把她和陈鑫之间的真实情况告诉高艳,但转念一想又觉说不出口,即使说出来,她也说不清楚,这样说了还不如不说。高艳问她饿不饿,胡爱爱说,有点儿。高艳突然兴奋起来,两眼发亮,说:“走吧,我带你去个特棒的地儿!”
她们在“金屋餐厅”刚坐下来,那个身材高大的帅小伙就出现了。他穿着西餐店里的制服,笑容可掬的样子,他显然跟艳女郎很熟,一见艳女郎进来就连忙过来招呼。
“姐姐今天穿的可真漂亮。”
艳女郎眼睛一闪一闪的,说:“是么?你嘴巴可真甜。”
“不会吧?我苦着呢!”
“哎,你几点下班?”
“九点。”
“那———我们在这儿等你?”
“好啊。”
漂亮的男孩“啪”地甩过一本菜单,让胡爱爱觉得艳女郎不是来吃菜的,而是来“吃”人的。
“你连这么小的小孩你也约啊?真看不出你还有如此嗜好。”胡爱爱翻着漂亮的菜谱,一边挑菜一边说道。
艳女郎看了她一眼,说:“这个可是填空的,我实在是太寂寞了。”
“你可不要玩火哦,弄不好甩都甩不掉。”
“你小点声,回头再让小金人儿听到。”
“他叫什么?小金人儿?还奥斯卡金像奖呢。”
艳女郎笑道:“不是的,他姓金,名叫金蔚仁,我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小金人’。”她忽然压低声音小声道:“在床上也这么叫。”
爱爱心里像是被人用鞭子抽了一下,她能想象他俩在床上是怎样快乐的,而自己呢……一想到那张床就仿佛掉进无底深渊,她和陈鑫在一起图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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