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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诚,心疼着,想象诚那时的样子,刘助关键时刻的友情和话语,潸然泪下。我离开的那天上午,我是泪人,那个下午,他的心在滴血。
诚看见我哭了:“你怎么哭了?”我搂住他的脖子还是泪流不止,“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唇温柔的封住我的唇:“你有什么错?傻丫头。”
我哽咽难抬:“诚,别说了好不好?”
“不说了,我不说了。”
诚半天不说话,我在他的臂弯里还是落泪。
“和你说,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
“刘助走了之后我把室内的灯都打开,开着电视,一滴眼泪也没有,就是坐在客厅对着电视发呆,后来天慢慢黑了,快到夜里十点了,才觉得又饿又困 ,去卫生间洗漱,看见你平时用的一条擦手毛巾挂在那里,突然就哭了,拿着那条毛巾浑身直颤,反应过来,你走了,你真的走了,北京再也没有你了,我再也看不见你了,连孩子我都一起失去了。回到卧室躺下,看着你的枕头你的被,咬着牙一直流泪,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
诚搂紧我的身体:“我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就去公司了。刘助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他只是给我递过一杯咖啡就走了。过一会餐厅就送来粥和清淡的小菜,秘书说是刘助让她早就安排的。我狼吞虎咽的吃饱了,就开始工作。”
我静静的听着,心里还是万分难过。
“快下班的时候,刘向进我的办公室,说新开了个很有特s的中餐厅,一定要和我去尝尝。我就去了,吃的是什么菜系我都没注意。吃完饭他问我去那里,我说去夜总会。他二话不说就陪我去一家以小姐漂亮著称的夜总会。”
诚又停住了,亲我额头一下:“那个晚上我在那里喝酒,但不多,我和刘向没叫小姐陪酒,就是在包房里两个人对着喝了一瓶红酒,然后他问我‘要不要找个女人陪你。’我点头。”
诚又吻我额头一下:“别生气,小沫,我那个晚上一直在那家夜总会。”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做完一次我就让妈妈桑换人,换到第五个,刘向进来说‘我和妈妈桑说了,不用再换人了。’我说你真多管闲事,然后我就睡着了。”
听他说自己的放纵,我没有一丝的嫉妒,心里却是无限的悲凉。
“后来那一个月,白天我正常工作,晚上几个哥们有时单独有时结伴的陪我去夜总会,每次去我都,你走半个多月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必要想去美国找你,问清楚怎么回事,定了机票,刘助知道,我妈也知道了,我妈骂我一顿,说我没出息,我自己回到我们那间公寓,想想没意思,就死了去美国找你的心。”
“诚,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小沫,人在拥有的时候真就是不知道珍惜,我也一样,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象一种习惯,安静平和,等你走了才发现那是多么美好的境界,再也没有了。”
“都过去了诚,过去的苦难就是让我们珍惜今天的拥有。”
“你不生我的气吧?你刚走我真是懵了。”
“不生气,我知道你不好受。”
“我知道,老天没有亏负我,你还是我的。”诚的手划过我的眉毛、鼻尖、双唇,“你的眼睛是我的,你的嘴唇是我的,你的手,你的身体你的一切还是我的。”他慢慢卸去我的衣衫,手指仿佛跳动着拨动我的心弦,“我爱你的头发,你的脖子,你的味道。”他的唇吮吸我的脖子,轻咬,慢慢下滑,埋头在那片芳草地上,温暖润泽的感觉弥漫我的全身,无边的黑夜里,他进入我的身体,也进入我的灵魂深处。
春草碧
我回美国公司的时候回京检查出体温高,怀疑是猪流感被隔离了,初恋男友郑家权得知消息去医院看我,后来还和诚深谈一次,让诚醋意大发。那个晚上,诚故作漫不经心的问在美国是什么样的人追求我。这个话题我们其实都谈过一次了,我突然想气气他。
“吴总这六年好象一直没闲着吧,您不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谁和你说的我没闲着?我休养生息的时候很漫长。少王顾左右而言他,说吧,在美国约会过几次?都是什么人?关系到什么程度了?你老公心胸开阔,不会责怪你的。”
“我想想。”我故作深思状。
诚的脸s变得不好看了:“算了,别说了,我不想听。”
“咦,不是你自己要问的吗?我想起来了,第一个是我们公司大客户部总监,布莱恩,很帅气的一个美国绅士,比你还高。我给他做过春卷,晨晨的第一个遥控飞机也是他送的。”
“真的?”
“真的,不信你问晨晨。”
“一般这种约会不会简单吃顿饭就结束吧?吻别了吗?”
“吻别是最最基本的吧。”
我笑着看着诚:“他很强壮,也喜欢爬山,还很喜欢晨晨。”
诚的表情简直象想用眼刀杀死我似的:“行,陈小沫,他的强壮令你念念不忘。”
“可不是,我真的很后悔,都说美国男人从小受到良好的x教育,对女x很温柔体贴,我怎么那么傻气,没和他试试呢?”
诚已经抓住我的手腕:“知道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吧,很重要的一条是不能调戏妇女,现在男女平等,你调戏老公,该当何罪?”
“我不就是动动嘴吗?不象吴总,凡事亲力亲为。”
“说不在乎是假的,小沫,哪个男人不在意自己老婆的主权问题和领土完整,除非不爱她。”
“典型的占有欲。”
“废话,我的女人当然不能让别人占有。”
“他真的吻过我,诚,不骗你,郑家权没吻过我。”
“吻就吻了,你六年没人爱,也不人道,反正你是我儿子的妈妈,是我老婆。”
“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顶多和那个什么布上床了?”
我含笑:“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比较一下你和别人的区别,你说你无聊不无聊,先追问我初恋吻没吻过我,再追问我和别人上没上床?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吗?”
“我相信你会为我守身如玉,你老公多好啊,是吧,何况你那么传统,不至于如狼似虎的扑爷们。”
“谁如狼似虎?我为什么去协和医院?真好意思说。”
诚嬉皮笑脸:“多少年的事了,还记着,行,和美国鬼子上床就上床了,别不好意思承认,谈谈感想吧,比较之后还是你老公我好吧?”
“你真是天生的厚脸皮,说这话也不脸红。”
他抱起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你老公有多强壮。”
我喜欢孩子,诚也希望再要个孩子,从美国总公司回来没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虽然是验孕棒查出来的,但是种种体征已经表露无异,不过第二天诚还是陪我去医院确诊了一下。回来的路上他开车带我到我们当年同居的公寓。
“到这里g什么?”
我有些奇怪,我知道这里也曾是他的伤心地,当初为了和晨晨亲近,诚特意把我的照片放大很多带晨晨来这,他说找钥匙就找了半天,因为从我走后他基本不再来这。
“拿点东西,小沫。”
诚找出四个旅行箱,是当初他去香港给晨晨和我买的一些孕婴用品:“这是我给我的孩子和我孩子的母亲买的东西,一个我以为永远看不到的孩子买的,我没舍得丢掉。”
我禁不住难过。
“小沫,真的,冥冥之中,一直觉得不该丢掉,虽然你走后看着这些东西特别难过,我还是收起来,现在你又怀孕了,这次这些东西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我们再买,好不好?”
“好。”
晚上,我穿上一件孕妇服给诚看:“好看吗?”
“现在穿不早吗?”诚有点惊异。
“我怀晨晨的时候没显怀就离开了,那时我也瘦,一件都没穿过,现在想给你看看。”
“好看,我的小刺猬穿什么都好看。”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诚,这6年你过的挺苦的我知道。”
“你一个人带孩子容易吗?这次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不让我的小刺猬受委屈,你做月子的时候,绝对不让你沾凉水。”
诚后来也叫晨晨看当初他给孩子买的小衣服和各种玩具,晨晨认真的看着那些东西:“爸爸,妈妈真不该离开你,这些玩具我都没玩过。”
我和诚开心的笑起来,孩子就是孩子啊。
我和诚再次同居不过几个月,那几个月却是我们一家三口非常甜蜜的时光,晨晨大了,自己有单独的房间,每晚我都躺在诚胳膊上让他搂着我入睡。
他象个孩子似的对我说:“小沫,当娜和我说君子兰开花有喜事的时候,我没几天就梦到你了。”
“梦到我?”
“不许笑话我。”
“不会。”
“梦到你我。”诚笑嘻嘻的。
“就知道你不是好话。”
“看看,来了吧,讽刺打击我脆弱的心。”
“你要是心脆弱,没人坚强。”
“真的,你刚走的时候总梦到你,后来就少了。”
“有实物替代品梦我g什么?”
“反正那个梦很清晰,你很嘛陈总,l的我这样纯情的男银。”诚坏笑起来,“在美国你没做梦梦到过我?”
“梦到过,经常梦到我们一起吃饭,梦到植物园,梦到北戴河,还有一次梦到我们一起打桥牌。”
“就没梦到我们那啥那啥的时候?”
“就梦到一次,真的,好象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我哭醒了。”
诚搂紧我:“做梦都不记得自己老公的好。”
我不说话了,其实那个开始梦并不恐惧,梦里的诚很温柔体贴,突然妈出现了,看着我:“真不要脸,我儿子。”然后我就醒了,冷汗淋漓。
“梦到我‘欺负’你没完没了?”
“不是,梦到你妈妈骂我不要脸。”
诚搂紧我:“小刺猬,你心理有障碍了,我妈的确伤过你,但是永远过去了,相信我,她现在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我梦到你基本是我们在一起高兴的事,谁象你做梦都不离那件事。”
6年的别离,再次团聚让我分外珍惜,也让诚分外珍惜,我还是尽量早晨起床煲粥,诚以前胃就不好,那时我习惯早晨起来一边煲粥一边百~万小!说,不过现在是给他们父子煲粥。那个粥罐是诚从我们同居的那个公寓取过来的,gg净净的收在包装箱里。
“你一直留着它?”我看着那个白s的沙煲。
“留着,你动过的东西我基本没动,连你最后用的毛巾我都收起来了。”
“我走的时候尽量带走自己的物品,就是怕你难过。”
“那里什么物品你没碰过?你应该把我带走,”诚凝视着我,“我是那间公寓里你最大的私人物品。”
“下次一定带吴总走。”
“敢,没下次。”
“是没有下次了,”我走过去搂住诚的脖子低声道,“我那时唯一能带走的就是孩子。”
他低下头吻我:“小沫,那时候我才明白曹禺先生的雷雨里周朴园对侍平是有很深感情的,她住的屋子里什么都不让动是什么心情。”
“我带走你很多的照片,还有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你穿的那件体恤衫。”
“我说那件我喜欢的衣服怎么找不到了,原来被盗了。”
“没想到?”
“想到了,怎么会想不到,后来一个人冷静下来想你离开的样子和心情,就不再恨你,有时又心疼你,然后就痛恨自己没出息,想你g什么?惦记你g什么?心疼你g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中有泪:“诚,以前我不相信顺治皇帝是千古痴情一帝,现在我信,他有再多的妃嫔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不能和人家比,人家真是佳丽三千,我不到一个连。”他又开始贫,“小沫,我不是那多愁多病的身,你也不是那倾城倾国的貌,别哭,让儿子看见笑话你。”
“就哭,他看见也不会笑话我。”
“那可未必,前有一天他和我说,爸爸,我觉得杰西卡越来越漂亮了。”
“你怎么说?”
“我说,是爸爸的爱让她美丽。”
“你这样对晨晨说?他还小呢,”
“可不是,孩子就是孩子,儿子一本正经,‘恩,我和她在一起很久了,她一直是那个样子,还是爸爸你行。”
“和儿子你也吹牛,”
“那是,我滋润自己老婆不对?”
可是我们的幸福是那么短暂,天有不测风云,我刚怀孕没多久,晨晨却被查出得了白血病。从他住院到他出院,如果不是我还怀着小宝宝,我都会崩溃,那几个月是煎熬,最无助的时候我只有不停的祷告,我在美国的同寝好友也不停的替我祷告,她安慰我:“陈沫,晨晨是神赐给你的孩子,神会安排好他的一切。”
她对我说:“爱和责任汇合在一起,恩典就与你同在。”
果然,不久远在美国进修的表妹回国,竟然和晨晨的骨髓配对成功,陈晨得救了。
八音谐
晨晨得病那几个月,诚成为我的依靠,我完全依赖着他,他照顾我,照顾父母,照顾晨晨,当我依靠在他怀里时,我想起爸爸说的我名字的美好寓意:相濡以沫的爱人,我们已经在彼此支持、互相关照对方,做到了相濡以沫。但那时更多的是他对我的照顾,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女人心理再坚强也需要依靠,我本质上的温存和柔弱是上帝设置在女x基因中所无法磨灭的。很久以来我似乎都习惯独自担当一切,其实极少有女人不温柔,只是没有足够优秀的男人去发现,极少有女人不柔弱,只是因为没有碰上足够宽阔的肩膀可以依靠,以前的我是迫于无可奈何的生活和现实选择了坚强。可是晨晨有了病之后,在诚面前,我变得异常软弱,而他,扛起了所有的压力和痛苦。在我觉得无望向他发脾气、哭诉的时候,我知道他咬着牙,心里一样和我在流泪,其实他心里的泪比我的泪更多。
他要抗住的太多了,我知道他对晨晨的感情,那是他失而复得的孩子,是他生命的延续,他到四十岁才体验做父亲的感觉,才有机会给予父爱。他四处领着晨晨去见亲朋故旧,出席各种场合,回家再自豪的告诉我别人对晨晨的评价。有一次我们带着晨晨去远郊爬山,回来的路上我开车,晨晨躺在诚的怀里睡着了,为了不惊醒孩子他一直一个姿势抱着孩子躺在自己腿上,下车时腿都麻了,半天不能动,我说他死心眼,他却说…“我愿意,你嫉妒不是?是不是你没把我腿压麻过心理不平衡?”
这种回答证明他在儿子面前智商基本为零。他经常在晨晨睡觉前听命儿子的要求,举起他转圈,转的飞快,晨晨总是咯咯大笑。
在得知所有骨髓库配对未成功的那个晚上,他一夜未眠,我因怀孕昏昏欲睡却也不能真正入睡,每次睁开眼睛都看见他的眼睛,他对我说…“小沫,你要睡觉,听话。”
那个夜晚他一直拥着我,除了让我休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婚姻是什么?能让婚姻维持下去的动力是什么?当代人的婚姻已经非常脆弱,很多爱情和婚姻可以在瞬间解体。我那个大学同寝同学的婚姻非常幸福,那是一个让我无比羡慕的婚姻。她曾对我说过,一个研究婚姻问题的专家认为很多人的爱情无法经受婚姻的考验,是因为他们对所爱对象的审美,停留在距离产生美的阶段,一旦距离感消失,他们的爱情也就消失,他们只爱“可爱的人”,对婚姻中展示了缺点的不太可爱的爱人就不能再爱,甚至还厌恶逃避。这样的爱情只停留在索取阶段,只是在对方身上索取爱,索取美,只有欣赏没有接纳,只有苛求对方没有甘心的建造,这样的爱情和婚姻必然不能持久。
c。s路易斯在回忆自己几年的婚姻生活里也写到…“你尘世的爱人,即使在今生,也常常以其真实的面目打碎你对她的纯然想象。你接纳她,乃是接纳她的任x、她所有的缺点以及她所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圣经》里对尘世的婚姻中的男女有这样的告诫:你们做丈夫的要按情理和妻子同住,因为她比你软弱,与你一同承受生命之恩,你要敬重她;你们做妻子的要顺服自己的丈夫。
对我信仰基督教,诚一开始是不解的,但是他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一直是个无神论者,他认为我有信仰是一个人在美国太苦了,是寻找心灵寄托的结果。我从不为此和他争辩,只是在生活里显示一个基督徒的基本品格:爱心、正直、忍耐、感恩。
我和诚彼此了解对方的所有缺点,他以前的花心,他的霸道,强烈的男权意识、控制欲、占有欲和有时的刚愎自用我看得很清楚,我的敏感、无助、脆弱他也很了解。在经历了不止一次争执之后,我们能够正视并接受对方的缺点,甘心的为对方付出,共同建造我们的婚姻。我深信在建造的过程中,宽容和忍耐最后会酿成了一杯甘甜的婚姻美酒,没有指责只有包容,没有苛求只有体谅,我们会真正的成为一体,不能分开。没错,我们是失去彼此六年的拥有,但是我深信,那叫我们生死相许的爱情,会在死亡将我们分开之前,拿走我们曾经的一切怨恨和伤痛的回忆,只让爱情成为我们中的纪念品。
刘助的哥哥刘向是诚的同学和好朋友,他在我和诚重新在一起后很快就来看我和晨晨,一进室内就抱起晨晨:“小诚,不用做亲子鉴定,一看就是你的种。”
诚哭笑不得:“你这象嘴专吐狗牙,你儿子一点不象你,肯定抱着去做过亲子鉴定。”
“我儿子长的象妈妈,哪像你儿子这么象你。”
刘向转过身看着我:“陈沫,我和小诚一样比你大10岁,不叫弟妹,也叫你小沫行吗?”
“行啊。”我微笑着。
“你比我大两个月而已,就装大哥。”诚一脸的不满。
刘向根本不理诚:“小沫,不是我说你家诚少,6年前你们都快结婚了,还金屋藏娇不让我见你,就让我准备礼钱,没多久又告诉我不结了,我说你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耍我们玩啊。”
“刘向,你最好给我闭上嘴,少当着我儿子面胡扯。”
“不结婚也行,哪知道人就颓了,天天喝酒,快喝的胃出血了,那啥功夫也差点废了。”
诚一口茶差点从嘴里全喷出来:“我警告你啊,再胡说没人管你午饭,饿死算了。”
“我让陈总请客,用得着你。”刘向继续嘲笑诚,“小沫,我也得批评你几句,那能两口子吵几句嘴扔下老公就走呢,我们知道你有能力,那也不能这样折磨诚少啊,人家花心大少一只多情的小蜜蜂在花丛中流连多年,也算身经百战,百战百胜的主,好歹也是后宫佳丽三千人,最后三千宠爱在你身了,你扔下人家就走,谁受得了啊?是吧,小诚?”
诚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向:“你丫找死呢?”
“你不知道,小沫。你走了,我们哥几个遭罪啊,天天陪着他,怕他出事,他身边从水果刀到鞋带我们全都没收了,你说他家老太太就生他一个,万一出事我们对不起老爷子和老太太啊。”
我也憋不住笑:“他哪能那么脆弱,我走了,他多自由啊。”
“是啊,自由,最近几年老哥一个,独来独往,也不出去玩,也不j女朋友,我问他g什么,说在家研究明史。”
诚打断你刘向的话:“你自己说单口相声不累啊。”
“我说的是事实啊,小诚,你不知道我还特意告诉你家老太太看住老爷子和警卫的枪,怕你一时想不开再崩了自己。”
诚再也忍不住了:“想单挑吗?刘总?”
“切,我和你比试怕小沫难过。”
“别闹诚,朋友开个玩笑就这样。”我劝他。
“就是,就是,小沫。其实我们都可羡慕小诚了,6年一手没伸,儿子长这么大,还是人家有魅力,革命的火种楞撒到美利坚了。”
“你到底是夸我呢还是特意来当着我老婆儿子面毁我?”
“夸你啊,小诚,我们这个圈子里谁有你这福气,谁摊上小沫这样的妻子了?要容貌有容貌,要气质有气质,要事业有事业,你说缺啥吧,你配得上人家吗?怎么就看上你了,我就不服气。”
“你贫半天喝口水饮饮成吗?”诚递给刘向一杯咖啡。
“真的,小沫,你走了一开始我没少刺你家诚少,和活不起似的,‘不就一个女人嘛,’我只好这样劝他,他的眼泪要是都流到护城河里,护城河就能泛滥,我就问我弟弟,你诚哥的女朋友那么好啊?楞让花心萝卜成情种了?我弟弟说,人真的不错,我也很欣赏。我弟弟也是骄傲的人,连我都不在他眼里,就服他诚哥。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可怜的诚少是碰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了,可毕竟你走了,他得活下去吧,我们哪能坐视哥们废了,就想办法介绍女朋友给他…。”
诚真是有点忍不住了:“刘总,您不八卦能死啊?我儿子还在这里,你就胡说。”
“我胡说了吗?我给你介绍那个女演员是我特意让我弟弟找了一张小沫照片按她的模样找的,你自己说象不象小沫?”
“还说,大爷的,为这事小沫审过我了,你什么意思?”
“我就想你尽早脱离苦海不是。小沫别生他的气,是我特意安排的,煞费苦心,可惜诚少拿她和你比,谁能和你比啊,从那以后他看见我就横眉立目,不愿意搭理我了。”
刘向还是贫着,我微笑起来,刘向到真是诚的朋友,我走了他没少费心尽量安慰诚。
“儿子,走,爸爸带你去外面玩,让叔叔继续和你妈讲天方夜谭的故事。”
晨晨靠到爸爸怀里:“叔叔你说的不对,爸爸和我说男子汉不哭,他从没当我面哭过。”
刘向呵呵笑起来:“看看,小诚,有儿子多好,关键时刻还是爷俩好”
诚摸摸晨晨的头:“废话,我儿子不向着我向着你?”
“这是何苦来,我明明是想告诉小沫诚少你是多痴情的人,到把诚少和孩子得罪了,得,中午我请你们一家三口吃饭,赏脸吧吴总小沫,你们说去哪?”
丁香结
刘向走了之后晨晨认真的问诚:“爸爸,亲子鉴定是什么意思?”
“就是看看孩子是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我难道不是你的孩子?”
“当然是,叔叔是开玩笑的。”
“那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是什么意思?”
“是个历史典故,是耍别人玩的意思。”诚尽量给孩子解释这个典故。
“那后宫佳丽三千人呢?”
“这个,”诚看看我,“是说爸爸认识很多女孩子,比较之后就觉得你妈妈最好。”
“哦。”
“看住老爷子和警卫的枪是指看着爷爷的枪吧?”
“他那是胡说,他的意思是你妈妈带你走了,爸爸很伤心,怕我没事拿枪玩,有危险可能会伤了自己。”
“革命的火种楞撒到美利坚呢?”
诚估计头都大了:“儿子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叔叔说的话?”
晨晨闪着大眼睛:“爸爸,我知道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诚赶紧问:“什么意思?你说?”
“他是说妈妈带我去美国对不对?”
诚点头:“是是,儿子,咱们不谈这个问题了。”
“其实叔叔很好,他是来告诉妈妈和我,你很爱我们,我们走了你很伤心对不对?”
“对,儿子,理解正确。”
“爸爸,我将来会象你爱妈妈和我一样爱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我和诚都笑起来:“儿子,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了?”诚真是很开心的样子。
“反正爸爸我很佩服你。”
晚上晨晨去睡觉了,诚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下次去刘向家,我一定抱着他儿子告诉他他是要的孩子,我一定这样说。”
我笑:“你的朋友真的很有特s,最大的特s是夸人让人不好意思,今天吴总让人夸的很没面子啊。”
诚看着我:“我的种好就是我的种好,晨晨懂事听话,还不是我的种好?”
“你可真。。。。”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夸吴总。
“小沫,”他搂住我,“谢谢你给我生了晨晨这样可爱的孩子,又把他教育的这样好,来,奖励你一个吻。”
诚要好的发小朋友基本都来看过我和陈晨,只有许逸没来过,当年在夜总会的事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见我。
“小沫,许逸想来看看陈晨,又怕你不高兴。”诚有天晚上试探的问我。
“事情都过去快十年了,我有那么小心眼吗?他也结婚了吧?”
“结是结了,不过,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带女儿,他妻子去年走了。”
“怎么回事?”
诚后来告诉我,许逸其实从小挺苦的,虽然爸爸在军队级别不低,和诚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但是他三岁妈妈就生病去世了,后来爸爸再娶,后妈又生了一个妹妹,虽然没有后妈虐待的故事上演,但是他从小就淘气异常,喜欢打架斗殴,学习不好,他爸爸都头疼,后妈自然更不好管,他爸爸没办法也是在他高中毕业后送他到军校,在军校他也是惹是生非的主。毕业后他爸爸安排他下一线部队。当连长竟然打兵,给他爸爸添不少乱,没办法让他进了一家军队下属的公司。后来军属公司按规定必须脱钩,许逸自己把公司做下来也做大了,钱有了,也变成了真正的,直到认识了他妻子,立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头。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可能不信,许逸自己到婚姻介绍所征婚。”
“是真的。”
“是啊,前几年他说想结婚成家了,就跑到婚介所登记,说自己一穷二白,创过业,但是失败了,曾经有过钱,但是现在没了,是个小白领给别人打工,无房无车,就想找个好姑娘过r子。”
“那不容易找啊,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
“可不,我们都觉得这做法不可取,女孩子都奔着成功人士,你也三十六七了,登记自己要啥没啥,谁理你?可真有愿者上钩的,有个29岁的硕士律师也去登记,说愿意找一个能吃苦,能创业的男人。两个人相处时,许逸总骑着一台破自行车去约会,我们都偷着乐。一来二去要结婚了,许逸告诉那硕士自己爸爸是少将,自己的经济条件,以为能给她惊喜,结果那女孩不g了。”
我笑起来:“这女孩很有个x啊。”
“人家父母都是级别不低的公务员,家里条件也不错,女孩说,不想嫁入豪门,想过自己的生活。”
“哦。”
“你猜怎么着?许逸爸爸一看儿子要结婚,亲自去女方家求婚,表示孩子们可以独立生活,不必和老人在一起受拘束,到底说通了女方父母和那女孩子。”
“他们结婚几年了?”
“4年了,女儿快三岁了。可是前年她妻子去外地办个案子,回京的路上,在高速公路被一辆疲劳驾驶的大货车追尾,死了。”
“天啊,这么不幸,孩子太可怜了。”
“是啊,许逸当时快疯了,不肯让妻子火葬,拖了好多天。还是女方父母劝他让她入土为安。”
“他没再找?”
“没有,他说我自己从小没亲妈,知道没妈的孩子可怜,等孩子大些再说。”
我沉默了,许逸真的很不容易。
“让他们来咱们家,诚,孩子还可以和孩子玩,我喜欢女孩你知道。”
许逸在一个周六的上午带着女儿来我们家,他让女儿礼貌的和我们打招呼,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陈沫,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小诚比我强百倍,他很幸运也很幸福,6年不算什么,你们还有几十年可以在一起,好好珍惜能在一起的幸福。”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伸出手:“谢谢你,你也会幸福的,我相信。”
陈晨和许逸的女儿玩的很好,他很有哥哥的样子,耐心的给小妹妹看电脑里的照片:“许冉,这是我小时候,这是我和妈妈在西点军校的照片,这是爸爸带我看坦克车。”
许逸和诚看着孩子们微笑。
“小逸,”诚突然问许逸,“觉得吗?有了孩子才发现自己老了,可是有了他们也发现自己生命在延续。”
许逸也感慨道:“当了爹,才知道当年自己爹管教自己是什么心情。我女儿18岁之前绝对只能和我在一起,别的臭小子得离她远远的,否则,我不会客气。”
“你也太严格了吧,别把孩子管傻了。”诚质疑了。
“你儿子可以,别人的不行。”
诚哈哈笑:“为什么?”
“我相信陈总对孩子的教育,要是你小子管孩子,你儿子也得给我一边去。”
那天他们父女在我家玩一天,这之后我们也经常相聚。那个女孩非常有教养,虽然还小,但一举一动看得出父母教育点滴的累积,连去取水果都会问我:“阿姨,我可以吃那个山竹吗?”我很喜欢她,她长得不是那种特漂亮的孩子,但白皙纤细,温和安静。
我的表妹夏蕾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分别六年之后再见面,我发现她已经不再是6年前那个单纯的女孩,一脸青涩早已脱去,她竟然抽烟,但她的确和我很亲热。
“沫姐姐,”她搂着我的腰,“原来姐夫是那么有钱的人啊。”
那是我第一次带诚去看我的老姨,她看诚的目光使我想起昔r总裁办那两个为了诚进入公司的事。我能理解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是爱做梦的,甚至有时为了自己的梦想可以不择手段,有时却会因为梦想付出昂贵的代价。
“沫姐姐,你这叫苦尽甘来,你赌赢了。6年换来一辈子的幸福。”
我苦笑,她可以这样说,她没看到我6年前的所有挣扎,没看到我这6年的岁月是怎样度过。她不知道在离开北京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永远的别离,她不知道在美国有时想到诚我会哭的手指都抽筋。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我不过是一个在美国的华裔单身母亲,封闭了自己的心扉和身体只是不能忘记那个心灵深处的爱人。只不过上苍怜悯我,让我重回故国,而我的爱人也一样未曾忘记我而已。这样的事情不具备普遍x,这是个例,多少感情都是经不住时间和人世浮尘的磨砺褪去所有美好的颜s。记得上大学不久看到一篇文章,那文里有长者问年轻人:“你们说爱的反面是什么?”很多人说是‘恨。’那个长者微笑:‘不,淡漠,恨是未完的爱。两个相爱的人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分开,过了很多年重逢,其中一个人问,‘你还记得我吗?’另一个人说‘不好意思,你是哪位?’那是淡漠,不是无情,那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和无奈。曾经爱过的人记得起姓名,记不住容颜,或者只记得昔r的容颜,却思不起x情,慢慢遗忘,被滚滚红尘淹没,甚至都忘了自己曾经爱过这个人与否。”
在美国的岁月,我曾想过自己是个幡然老妪的时候会怎样和晨晨讲他的父亲,甚至怎样和我的隔代人讲我们的故事。我会微笑着和孩子娓娓道来我一生唯一的爱人吗?我想起叶芝的诗《当你老了》,那时我会不会把这诗改为:
当我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我会取下这本书,慢慢读,
回忆你年轻时的眼神,
多少人爱你的伟岸和财富,
假意或真心,
只有我爱你,
爱你孤独灵魂下的浪子心。
望春回
我和诚在一起快一年,我知道他内心深处对自己财富的累积是充满自豪感的,财富可以让人自信。但是他对冲着他的钱而来的女人也是根本不当回事的,那些他昔r的女人给他的印象就是对金钱飞蛾投火般的追逐。因此骨子里他认为所有的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心灵肤浅而又目光短浅,他曾经说过: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因为我的反驳,他把我剔除了:你和她们不一样,因为你傻。”那时他和我说过,没有一个女人不想尽办法从他这要钱,他微笑着给钱,却觉得分外空虚,“要是有一天我没钱了,她们会马上奔向别的富人。”
也有女人想关注他的内心,却走不进他的心灵,在心灵的平台上,他无法和她们真正放松j流沟通。其实做企业到诚那个地步,有时真的非常寂寞。放眼望去,全是要依靠他的人,他没有依靠。想听真话,却越来越难,想得到真情,也不容易。而我对他一无所求,我们在一起后他曾戏谑的和我说:我观察你快半年,那时候我就想这丫头真是没把我放眼里,除了应有的礼貌,对上司的尊重,你根本没把我当成一个魅力男人,眼神从不多扫我一下,而且我明显的感觉到你对我刻意保持距离。”
“你是去夜总会的男人,我不想多看。”
“所以我就自己追啊,去夜总会怎么了?我是男人。”
“还总举着男人的旗号替自己的行为辩护。
“没办法,中国一直是男权社会。不服气是吧?女人再能折腾,能怎么样?还不是要生孩子趴窝。”
“你就是大男子主义,女人都不生孩子,你哪来的?”
诚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是说从生理角度而言,女人就是弱者你承认吧?”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乖乖的听自己男人的话。”
“如果不是你心地善良,有社会责任感,你再怎么追我,我都不会接受你。”
这样的争论我们不止一次的进行过,我总是不服气。别看他嘴硬,可我却看的出他的寂寞,他作为男人的脆弱,那是他从不肯示人的一面,他不怕和我倾诉商场的倾轧,不怕和我说他知道的很多内幕,那样的时候更多的是在黑夜吞没白昼的时候,他赖在我怀里:小沫,抱我一会儿。”然后他会安心的睡去,这时的温情和x已经没有关系,那是建立在相信基础上的放心和安心。
而夏蕾却以为我们之间是一场我胜利的赌博,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小蕾,你会拿自己六年的光y去赌一段感情吗?没有婚姻保障的感情?”
“我才不会,赌输了怎么办?我会抓住当下,姐你赶紧和他结婚啊,这样的钻石王老五你还犹豫什么?即使你们将来万一离婚了,也可以获得一大笔财产。”
“小蕾,如果想离婚,任何理由都可以成立,你们现在年轻人都是这样想婚姻的,不好就离?”
“谁会委屈自己?当然了,要不现在婚前财产公证特多。你不算计别人,别人还算计你呢。”
我看着理直气壮的夏蕾,还是苦笑:“你有男朋友没有?”
“早结束了,丫没良心,以为我傻,不过我也没少花他钱。”
“那你不难过?”
“难过什么?沫姐姐,我现在男朋友不缺,就是不和他们上床,他们得不到,就犯贱,包、衣服、香水他们都送,耍他们玩呗,反正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图那件事。”
“小蕾,你把自己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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