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她是爱他的,今晚她更加确定这个事实,因为她爱他,所以也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字,但这似乎太强求了,人不能太贪心,要不然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你认为呢?”他故意吊她味口:
“我又不是你的肚里的蛔虫,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好吧,那你听好。”他清清喉咙,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说你喜欢我……如果,今天换了个对象,也对我说出同样的话,老实说我只会备觉困扰。”
“困扰?”闻言,她的心情没来由的低落……虽然早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是亲耳听到,仍是令人难过。
“不过,今天对我说喜欢我的女人是这么的可爱、迷人……我想不论是哪个男人都很难拒绝。而我,很不幸的只是个平凡、又普通的男人,当然是无法抗拒如此动人的女性的示爱。”
“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我说,要我拒绝像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女人,实在是办不到。”
“你说……你真的……你真的接受……不,我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爱字,不论对男女都是相当难以启口的事,而且,他们才认识没多久,就算她想对他说“我爱你”,也要等到一段时日之后,免得到头来吓跑了他。
“如果不是,你想,还会有哪种情形?”
“我不知道。”
“就是喽,如果你不知道,我当然也不清楚,因此,现在只有—种情形是可能的。”
“什么情形?”陈小竹笨笨地问。
邓肯叹了口气,不明白这个时候该敏感的她,反而变得如此的迟钝。“那就是,我们是两情相愿。这不,你该懂了吧?”
如果她再不懂,看来他也只有以行动证明了,
“我怎么会在这真咧?”
陈小竹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身处在这间豪华公寓里。她曾经希望自己能有幸一窥邓肯的住处……嗯,当然她承认,她的动机绝对不可能只是纯粹的“参观”房子内部装潢……毕竟,她也不是十来岁的青少女了,和个男人上他家,尤其家中只有他一人的时候,十有八九会发生些额外的事情。而这些额外的事情呢,却又是天下父母要当女儿们特别小心的事。
原本,她以为只要邓肯开口要求,或者是只要他做出暗示,她一定会欣然答应,可现在,真的事到临头了,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像只软脚虾,想转身逃开;不过,她终究没逃避,因为她已经置身在宽敞且豪华的客厅之中了。
事情怎么会发生到这田地呢?不到半个小时前,两个人还在船上喝酒、跳舞,怎么三十分钟不到,她就已经跑到人家家里来了?
如果,陈小竹没记错的话,要怪就怪她过于旺盛的好奇心——谁叫她在得知邓肯住在上城东区后,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上城东区啊!”她相信那时她的眼里一定充满了想望。“我听说那个地方全都是些豪华公寓……就是不知道豪华公寓长什么样就是了。”
没错,就是因为这句无心的话,当两人结束游艇之旅后,邓肯便提议到他家坐坐……当他这么问时,她当然可以拒绝,只是她一点也不想……至少是在进他家门前,她的确不想拒绝。
而当邓肯打开大门,玄关暗棕色的地砖进入她眼帘后,不知怎地,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想往外逃的冲动……不过,她终究是克服了这股冲动,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定进了属于他的地盘。
“很不错的房子!”老天,谁管这房子到底价值几百万美金啊,她现在紧张的只能盯著脚下灰色的地毯猛瞧。
“是吗?”邓肯好整以暇的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椅上,质疑她的问题。“我想,你说的应该是很不错的地毯吧!”
听到他这么说,她猛然的抬起头来。
“对,这地毯也很不错,我刚还在想,要是这地毯脏了一定看不出来。”等这话说完,她才惊觉自己好像又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想也知道,有钱人选购地毯的首要考虑,可不是容不容易弄脏这点。“呃……”镇定点,她一定要镇定。
稍作了番心理建设后,她故作若无其事的环顾四周。
“其实,除了地毯外,其它的地方也很不错。”她根本不懂装潢,发表这些无意义的言论,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困窘。
她为自己的表现感到可耻,她在台湾面对不同环境时的泰然自若到哪儿去了?见到深具魅力的异性时的洒脱哪儿去了?该不会是全留在台湾忘了带来,要不然,她怎么老是在邓肯面前出糗咧?
“小竹,”这时,邓肯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轻握住她的手,而且自然的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坐下。”他带她定到他刚坐的位置上。“深呼吸,别让这些装潢吓著你。”
“你也会觉得这些装潢吓人?”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陈小竹有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相信我,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时,我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去!”他说这话,只是想安定她的神经。这房子是他的,就算设计师有自个儿的主意,想将这里弄成路易十六世所居住的皇宫,也要经过他这个主人的同意。因此,真正的情况是,室内设计师将原始蓝图交给他,经过他确认之后才开始动工,最后才让这房子以目前的面貌呈现。
“其实,你的房子真的很漂亮。”平心而论,邓肯的房子完美得仿佛只有室内设计杂志里才看得到,只是身处在这么有品味的地方,让她相当不能适应。她实在很怕,万一一个不小心弄坏这个、打破那个的——说真格的,他这客厅里的易碎品还真不少呢!“只是我不太习惯这环境而已……我发誓,这里一点也不可怕。”
“那你习惯什么样的环境?”他发现她似乎刻意的住没有放置装饰品的方向移动……看来,是这些水晶座、雕像让她很紧张。嗯,下次她来之前,他会记得找人将屋内所有的摆饰给收起来。
家徒四壁、甚至是杂乱无章……这些都是她所熟悉的,但是她怎么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说出这些实情。
“比较普通一点的。”她勉强的挤出一个答案。“就是有台电视、几张椅子、茶几之类的。”说谎实在很是要不得,可是总不能教她把实情给抖出来吧!她是不清楚别的女人家里是个什么样的,但是就她所认识的人当中,以乱的程度来说,假若她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名。“其实,我很羡慕有能住在这么棒的环境里的人。”她压根不羡慕,因为只要一想到这么多的东西要整理,她宁可直接在地上弄个地铺,搬来几张必要的桌椅就好了。不过,照她刚匆匆一瞥看来,这房子可也花了不少心思在上头,她就算真的不喜欢,也要稍微的奉承一下。
邓肯看著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以及双颊可疑的潮红……他可以肯定她说的全是些违心之论。而她的这种反应,又让他更加的好奇。
他显少带人回家过夜,甚至短暂停留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但是只要有人瞧见了他家里的装潢,第一个反应必定是先赞叹一番,然后再慢慢地浏览,最后的结论一定是以一副专家的口吻做出个结论:这房子的室内装潢一定是出自目前纽约当红的室内设计师之手,而理由,只有一个——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有这么高的品味了。
他对这点倒不予置评,毕竟那些人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找来他们口中那位“最有品味”的室内设计师帮他设计房子;而他之所以找上这位被众人给捧上天的室内设计师,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因为社会地位的需要,他不得不这么做。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他决定把客厅留给她,让她不受压力的在这里逛上一会儿,等到她熟悉了这地方后,他想她会自在许多。
“都好。”陈小竹听见他这么问,直觉的想回答——珍珠奶茶。不过,这地方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既然没有珍奶可喝,那喝什么还不都一样,
“既然你将掌控权交给我,那么就由我来替你决定。你觉得tequila如何?”那是一种以龙舌兰酒混以柠檬汁,杯口还沾了点盐的调酒。
“那是什么?”她是听过什么血腥玛丽之类的,倒还不知道有种酒叫tequila。
“j尾酒的一种。”他简单的解释。
“你会调j尾酒?”她看电视上那些调j尾酒的人,全都会要一堆炫目的花招,不知他会不会?
“我上大学时,曾当过一阵子的酒保。”他淡淡地带过,那段日子可真是不好过。他一个人得负担一学期将近两万美元的学费,要不是他的成绩优异有奖学金可申请,再加上平常努力的工作,否则他一定会因为经济因素,而被迫休学。
“真的啊!”一听到这部分,她的精神全来了,刚才的紧张、羞涩全都给抛在脑后了。有时,她也会为自己这种一听到好玩事,就呆呆向前冲的个性感到烦恼……不过,忧虑及烦恼都是在她完事之后,被亲朋好友给责备时,才自脑袋闪过些微的自省。“那你也会把要一堆花招喽?”她兴奋的比手划脚。“就是那个把酒瓶高高地抛到半空中,转了好几圈,然后再用另一只手接起来的那一种?”
“嗯,十来年前,我的确做过这种事,只是太久没练习了,不晓得还能不能转上好几圈。”当他还是酒保时,他的确会要她嘴里所谓的花招。也许有人练这玩意儿,是纯粹的要帅、好玩,不过,就他的情形来说,他只是想要让客人多付点小费,如此而已。
“真的啊!”她的眼睛里燃起一股探求真相的火花。“我可不可以看你调酒?”她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这种“表演”,如今有机会亲眼见识、见识,她当然不会放过。“我会站得远远的,绝对不会打扰你。”
“既然你有兴趣,我想我应该还能教你几招。”邓肯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她,然后搂著她的肩往设在客厅左方的吧枱走去。她的确是需要别的事件来转移她的注意力,瞧她现在可和先前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截然不同。想到这里,他的唇缓缓地勾出一个微笑。
“真的啊!”她喜出望外的问。“可是我怕我会把瓶子给摔破耶!”
“放心好了,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的瓶子有机会落地的。”他保证道。
“那太好了!”
邓肯知道以陈小竹这种喝酒的方法,不一会儿她一定会醉倒。这不是在于她喝了太多的酒,而是她掺杂了过多种类的酒在里头。为了她好,他决定出声制止她。
“小竹,你不能再喝了。”刚才,他才一个不留神,她又一口气喝掉了一杯scerwdriver。
“可是这个好好喝耶……”陈小竹举起杯中物,透著灯光双眼迷蒙的看著杯中鲜艳的颜色。“有些酸酸甜甜的,有些还有咖啡和牛奶的味道。”
邓肯发现陈小竹不喜欢某些酒类所带来的灼热感,以及厚重的口感,也就是,她拒绝一般品酒名家口中所谓的“好酒”。她能接受的酒类,除了水果酒之外,就只有调酒了,而他为了配合她的口味,特地调了几杯带有酸甜口感的调酒。没想到,他每调一杯,她便试喝几口,等到要轮到她来试试时,她的脸已经红得跟颗苹果一样了。
“你已经喝醉了。”这话是句肯定句。“如果再喝,明天起来时,你一定会痛苦万分。”宿醉的感觉可不是那么的好受。“到时,别说我没警告你。”
“我真的喝醉了?”原来这种轻飘飘、兼之有些儿微醺的感觉就是喝醉了?“我以前没喝醉过呢!”这话可是真的,因为居住的环境最易得的就是啤酒和一些药酒,什么五加皮之类的,而那些味道都不是她喜欢的。“说真的,我现在有些想睡觉呢!”原本她还以为是时间太晚了,她的身体还没完全适应……没想到是酒精作祟。“你说的没错,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她试著将手中的酒杯交给邓肯,却不知怎么地,手一滑杯子掉落地面,洒了一地的酒……当然,他的高级地毯不可避免的遭了殃。
“小竹,你还好吧?”邓肯见到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在左摇右晃,因此连忙抱住她,免得她突然倒在地上。
“嗯……我很好。”她摇摇头,似乎想摇掉眼前的迷雾。“可是我把你的地毯弄脏了。”她挣扎的离开他的怀抱,蹲下来检查被酒泼洒的的地方。“嗯,我说你这颜色选的真是好,真的看不太出来耶!”她伸手想要拭掉它。
“别管地毯了。”邓肯拉起她,反手将她横抱起来。“我想你需要的是一杯热水,和好好地睡上一觉。”
这又是她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他见识过不少人喝醉酒的模样,其中不乏藉机闹事的人,可他从没见过像她一样,喝醉酒后还有时间关心别人家的地毯。
“我不要睡觉!”她突如其来的说:“喝水可以,可是我不要睡觉。”她的头晕得要命,万一躺在床上更晕,那可怎么办?
“你刚刚不是说你想睡觉?”他抱著她,不知该往客厅还是往卧室走。
“我想啊,可是万一我头晕得太厉害,吐在床上怎么办?”想起那个景况,原本不想吐的她,真的感到有些反胃了。“会很麻烦的耶!”
“你想吐?”邓肯警觉的问。
这时,她打了一个酒嗝,然后脸色发青的说:“我现在想了。”
他弄错了,不是去客厅、也不是要到卧室,目的地是——厕所!
邓肯在陈小竹抱著马桶猛吐了将近五分钟之后,适时的递上一杯水,让她漱漱口,同时还准备了条温毛巾放在一旁,以便她漱口后可以擦擦脸,让精神好一点。
陈小竹接过了水杯,清清口腔里的异味。若说刚才她有任何神志不清的倾向,那么她现在可是完完全全的清醒了;不但是清醒,同时对自己的贪杯感到十分可耻。她早该知道酒这种东西只能坏事,她却不知忌口的把它当开水灌……也无怪乎她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瞧瞧,她现在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邓肯,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她需要点时间独处,同时收拾好紊乱又复杂的心情。“我……有些私事要解决。”这是纯指她的心境而言,不过听在对方的耳里,可能会猜测她有些生理需求亟待解决。
“没问题。”邓肯实在善解人意,一听到她提出这个要求,什么也不多问。在听到她请求的下一秒,便退出了厕所,同时将门带上,留给她一个私人的空间。
陈小竹张开满布血丝的双眼,恰巧看到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粧疏疏落落的,除了腮红和眼影外,她的粧已经掉得差不多了。
“真是可怕的一张脸!”她的手撑在洗手台边缘。“不行,我不能让他见到我这副德行。”虽然她的身体有点虚乾,甚至连手都有些使不上力气,但是她就是有股想把脸上这剩余的颜色给去除。“不化粧,也许都比现在来得好!”她记得有些女人硬是不肯让别人瞧见她们不化粧的模样,但是就她的情形来说,此时此刻不论化不化粧,都比她现在这副落魄样要来得强上七分。
她抬头想要找到能去除她脸部彩桩的东西,终于在发现一个镶嵌在墙里的置物柜。她好奇的打开一探究竟,果然在里头发现了各项必备的梳洗用品——当然,她不敢指望他的置物柜里会有任何的卸桩产品,但是她的确找到了个叫“强力清洁面霜”的东西,更棒的是它还是脂溶性的!
“这东西真是顽强。”当她第二次清洗她的脸时,她不得不这么说:“居然要洗这么多次!”这化粧品的附著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强悍。化粧品就是这样,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你;在你最希望它不存在的时候,誓死待在脸上不肯移动。
当她终于结束清洗的动作之后,她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此时她突然想起一句广告词:有脸见人了!她拿起邓肯先前放在洗脸台上的毛巾,用力的将脸上的水珠拭净。最后,她理理有点散乱的头发、掐掐双颊让它呈现自然的粉红,
“老天,我这辈子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注重外表过。”她审视镜中的自己,确定她的脸色不再惨白后,她深吸了一门气。“是该去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陈小竹转身打开门,意外的发现邓肯居然就站在外头。“你怎么站在这里?”她在里头至少待了二十分钟左右,难下成他把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都花在等门上?
“我担心你出事。”从邓肯帮她合上门的那—刻,他担心她在里头会出什么意外,因此在外头候著,以防她在里头跌倒或是需要人帮助时,能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她身边。“感觉好多了吗?”他注意到她把睑上的粧全给洗掉了,而她用的洗面孔就是他每天早上用的那一瓶——淡淡、凉凉的薄荷味。
“好多了,如果说我刚才下了地狱,那么此刻我已经重返人间了。”将肚子里的废弃物给吐掉后,除了口有点渴以外,其它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头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昏眩的感觉,不过,这点小问题她还应付得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我的错,我应该提醒你调酒这种东西刚喝或许没什么感觉,但是它的后劲可是不容小觑的。”其实他调给她喝的酒,酒精的含量并没有那么高,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她喝了太多种类、不同浓度的调度,交叉作用下才使得她几杯黄汤下肚,便抱著马桶掹吐。
“我想你应该不常喝酒吧?”从她喝酒的方式及品味看来,她不像是那种与酒为伍的人。
“基本上,我很少喝。”一年二百六十五天,她能喝掉两瓶易开罐式的啤酒就算不错了。“而且我的酒量也不好。”她坦诚道:“不过,我从没像今天喝到吐出来过。”真是个可怕的回忆,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她会懂得节制的。
“冰箱里有一些矿泉水,我想你会需要一些。”以过来人的经验,他带著她定到厨房,让她坐在餐桌旁,然后自个儿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打开之后将水倒在一个马克杯里。“喝下它,你会感觉更舒服点。”
“谢谢。”她从善如流的接下。“对不起,刚把你的地毯弄脏了。”她突然想起半个小时前她捅出的篓子。“如果洗不掉的话,我会赔你一块新的。”
“不必了。”他也帮自己倒了杯水。“你刚才不是才说我地毯选的好,就连地毯脏了也看不出来吗?”他相信清洁公司应该有法子对付这种小问题的。“既然看不出来,就不必特别去在意它。”
“这怎么可以!”她抗议道。
“没什么不可以的。”邓肯的手覆住了她交握置于桌面的双手。
当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时,她不禁想道:老天,他的手还真大,她的两只手部不及他一只手张开的宽度。“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行时也会在家里开宴会,地毯上有些酒渍是难免的;再说,现在的清洁技术这么发达,我想不出来有什么污垢是清洁公司去不掉的。”
“那么,由我来付清洁费吧!”她虽然不是很有钱,但这些钱她还出得起。
“我问你,”邓肯从没遇过像她这么固执的女孩,虽然固执,但不会推卸责任……他喜欢。“如果说,有一天我也弄脏了你的地毯,你会要我赔偿吗?”
“当然不会啊!”开玩笑,今天她家里若真的铺了地毯,用意就是要让人在地上踩,而被人“践踏”的东西难免都会变脏,多邪—块酒渍也无所谓,
“既然你都不会要我赔偿了,那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要求你的赔偿呢?”他故作困惑的问:“难道我看起来像邪种凡事斤斤计较的人吗?”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觉得有些个过意不去。
“就这么说定了,别让那装饰用的地毯让我们起争执,那太不值得了。”他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我想,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地休息一番。如果你相信我的人格,你可以在我的客房休息。”
“喔,千万别这么说!”她当然信任他!虽然骨子里希望他其实不是那么的值得信任。“你是个正人君子。”他若是想趁人之危,刚才她醉得有些颠三倒四的时候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她的完全的清醒之后,再对她下手?那岂不是脱裤子放p——多此一举。“虽然我们才认识一两天,但是对于这一点,我未曾有过疑问。”这当儿,她真的是这么认为,邓肯,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正人君子。
“来,我送你回房。”邓肯走到她身边,不容她反抗的抱起她。
“我自己可以走。”虽然被他抱著的感觉比较好,至少她感觉不到酒精侵袭她的自主神经。
“我喜欢抱著你。”他不打算隐瞒这件事。
“你喜欢抱著我?”他既然喜欢抱著她,那么他对另一件事应该更热衷,但是为什么他却一点行动都没有。想到这里,陈小竹不禁皱起了眉头。“邓肯,你老实说我是不是真的这么没有魅力。”
是啦,一定是她魅力不够,才会让他喜欢“抱”她,而不喜欢和她“做a”。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你怎么会这么问?”邓肯不明白她怎么会有此一说。
“你说你喜欢抱我。”她有点委屈的说。
“这点绝对不容置疑。”
“可是,也就是只有这样而已。”她抬起头来看著他。“所以,一定是我魅力不够,才会让你只想抱我,而不想和我做a。”照常理来说,一个男人若对另一个女人有兴趣,那么通常那个兴趣不会只有心理层面而已。
“我是尊重你。”邓肯不明白自己这伟大情c,怎么从她口里听来就像是一种对她的侮辱。
“我不需要你在这方面尊重我。”她直觉的接下去,后来又发现不对,立即改口说:“你的表现方式,只让我认为我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根本不适合这种大人世界里的游戏。”她已经二十九岁了,虽然还差个几天,但是照中国人的说法,她的确已经二十九岁了,是个成熟足够承担任何后果的大人了。
“这不是游戏!”邓肯严正纠正她。“在我们之间,它不会是游戏。”嗯,由他来说这句话,说服力或许不是那么的充分;毕竟他以前的行为,不足以为现在的说法背书,但这次他是真心的。
“不是游戏?”陈小竹不笨,当她听到他这么说时,隐约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但是在未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前,她是不会放任自己的心沉沦的——天知道,她的心有多么的脆弱啊!
“当然不是游戏。”他允诺道:“是誓约,是我们合而为一的见证。”
陈小竹听到这话时,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他充满柔情与爱意的眼波中,她那似乎从不动情的心,也因为这句话而化做一摊水。这种感觉笔墨难以形容其万分,非要自己亲自体验到,才能了解个中三昧。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生活将因此而不同。”她卸下所有的防备,满心喜悦的说著:“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是啊!不论今后发生任何事情,邓肯向她告白的这幕将永远的铭记在她心田永志难忘!
第五章
邓肯在得到陈小竹的鼓励后,才惊觉到她心里所想的或许就如同他一般——他想要她,相对的她也要他。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们两人互相被对方吸引,但是又碍于各自的因素,而显得生疏、拘谨。他这方面也许没那么的含蓄,但是他试著表现出来的体贴与绅士风度,却在她眼里看来,可能代表著某种拒绝她的成分在里头。
她不像任何他认识的女人一般,勇于要求自己想要的,也可能是因为以往他的交往对象只限于那些对自己的女性魅力有著充分信心的人。就算今天他不提出这个要求,而只是和她们喝杯酒、吃顿饭,她们也下会以为是自己的女性魅力不够,才让他不想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老天!他不清楚为什么她会有这种错误观念——以为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最高表现就是得和她上床……当然他不否认,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想和对方有体肤之亲是天经地义,同时也是人之常情的一件事。但是,她不该认为,不和她做a就是表示他不爱她……这……怎么也说不通啊!
“小竹,我希望你能清楚的知道你刚说了些什么。”他当然希望能和她好好地温存一番……老天,这两天盘旋在他脑海的事都和她脱不了关系,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她的要求!但是,他更不希望她是一时冲动,或是神志不清才对他提出这个要求。
“我非常的清楚。”要他,恐怕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就算我再怎么少不更事、心理再如何的清纯,我绝对不可能拿这话来开玩笑的。”既然她都已经说出口了,就表示事情就是如此,此刻她的要求就是她要的。“如果你不要我的话,我可以理解。”她可以停止,但前提是——她要亲口听到他的拒绝。
邓肯的呼吸如同被人给扼住般的难受。不要她?他怎么可能不要她呢!若是他不要她,他根本不需要取消和富比士排行第三的富豪的约会,他也不必找上游艇的主人要他无论如何得将游艇租给他;更甚者,他更不需要在听到她想要看看上东区的豪华公寓时,便马上带她回家。如果说,他的所做所为还不能表示自己的意愿,那么他真不晓得要怎么做,才能表达他对她的好感……他的所做所为,都是因为他想要她、在乎她,希望她从他身上得到最好的。
此刻,他知道言语不能带给她任何的保证,所以他决定以最原始的方式——行动证明表现他对上述问题的答案。
他一言不发的抱著她走向房间,进了房门后他将她轻轻地置放在床上,在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时,以强壮的身躯覆住了她,让她能完全感受到他长年累月下来所训练出来的结实身材。
陈小竹被他的体重给压制的无法动弹,虽然两人被衣物给阻隔了,但就目前的接触来说,证明了她之前的假想——不止胸肌,他全身上下都是结实的肌r。
刚才她被他抱在怀中时,她便已经清楚的得知,邓肯有双强而有力的双臂,虽然他在气力上都占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当他抱著她的时候,动作却是异常轻柔,对待她的方式衍佛她是个十足娇贵的小女人,需要小心的呵护……这种感觉简直不是笔墨足以形容!
她相信就算大多数的女人在热恋当中,也显少有人能体会到这分备受珍宠的感觉……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虚弱,要是身边少了他的支撑,她便会像个无脊椎动物般瘫倒在地,怎么也起不来了。
两人四目相接之际,她发现他的欲望已经完全的被撩起了,因为她不会纯真的以为在她两腿之间的硬物,是他故意拿木棒来吓她的;若不是因为马上的衣物,也许此时此刻他已经在她的身体里面了。
这个想法,让她不由得身体一颤,紧张感和强烈的渴望在她内心频频交战,使得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陌生的情绪,她想紧紧地抱住他,以自己的身体去感受彼此的不同。她想这么的偎进他的身体里,不容许任何的空气通过其间;她想这么的放任自己沉溺其中,享受这二十九来从没有过的情潮。
虽然她是这么的想要他——她是真的要他,要不然她的心不会跳动的如此剧烈、呼吸也不会变得如此的急促,但是疼痛的y影却时时刻刻的笼罩著她的脑海。虽然理智告诉她,这种事—点也不可怕,但是,她担心万一她无法承受他进入时的疼痛,届时尖声大叫的话,那真是令人为难。
邓肯并没有察觉到她这细微的心思,因为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克制自己的渴望,下要像头野兽般撕破她的衣服,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要”了她。他努力的压抑自己即将决堤的欲望,以他所能达到的缓慢步调,慢慢地爱抚她。
他的手自她的裙摆探进她的身子里,以按摩的方式由下住上,通过她平坦、光滑的腹部,来到被内衣所覆盖的胸部。他将她拥向自己,而原来停在她胸部的手则溜到她的背后,以最快的速度解开紧扣的内衣。
然后在她还来不及提出任何抗议时,以单手覆住其中一只茹房,让手心以圆形爱抚的方式渐渐地向她的蓓蕾前进,当他的手终于整个掌握她时,这奇异又带点酥麻的感觉,使得她双眼圆睁、红唇微张,仿佛下敢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似的!
邓肯见状,忍不住以嘴含住她樱红的唇瓣,细细吮吻。
他的手带给陈小竹一种全新的感受,也许她曾经试图在书中揣摩、抓住这种感觉,但是实际体验和平空想像的毕竟不同。她察觉到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手心惊人的热度,以及自己身体对他的动作呈现出最直接的反应……这些不是闭门造车可以想像得出来的。
有股热流在她身体里流窜,这不同于先前喝醉酒时双颊赤红、昏头转向的反应……这热由下半部渐渐地住全身扩散,手所道之处更为严重,恍惚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被这股热度给灼伤了。
这热让她使不上力气,只能躺在他身下接受他的爱抚……就算她曾经有过抗议他过于亲密的动作的念头,也被这不知名的热度给溶化殆尽了。现在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是专注于他那似乎带有魔法的双手所带来的快感上。
不知不觉,她的手已经环住他的颈项,两人的唇瓣随著时间的流逝,早已难分难舍,像是恨不得能一口吞噬对方,让它完全属于自己。此时,只有两人的喘息声。
就在这令人意乱神迷的一刻,邓肯快速的打开领口的扣子,尔后将他的衬衫直接脱掉抛在一旁。他稍稍退到陈小竹的身旁,抬起腰部,解开裤头住下一扯,不到三十杪的时间他已经以全l的姿态躺在一旁了。
当他解决这恼人的衣物后,他随即翻身到陈小竹身上,为了不加重她的负担,他用手臂支撑自己的重量。之前解开她的内衣时,她—件式的白色洋装已经被他拉扯到胸部的位置,此时他轻轻地往前—拉便将她的白色洋装给褪去,此刻他们已经是l裎相对,除了她身上的内k外,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其它东西隔开两人了。
从他开始轻解罗衫的那刻起,陈小竹始终没有将眼睛闭上,或许是她根本舍不得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随著他拉扯衣裤的动作,她的呼吸也为之一紧,而当他翻到她身上进行同样的事时,她不禁全身血脉债张,伸手轻抚摸他平坦、壮硕的胸肌,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他的嘶吼声。她以手测试它们是否就如同眼见一般的结实、有力,然后她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种特殊的触感。她不禁好奇,他身上其它的部位是否依然如此;更甚者,她有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得知他最私密的部位的触感,是不是也像他身体其它的部位一样?
想想,上帝造人真是有趣啊!同样是人类,她的皮肤明显比他来得细致,她的骨格却又比他要小上许多……老天,他的手几乎有她的两倍大,还有,她一直以为全身是毛的人摸起来一定很恶心,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软软细细的体毛,摸起来却是如此的舒服,一点也没有她想像中扎手的感觉。
随著她的手逐渐的往下移动,邓肯以坚强意志力所架构的理智也随之崩溃,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她的臀部,以最快的速度褪去最后一道防线,手也探进她的两腿之间,很高兴的得知她已经准备好他的挺进。
两人的目光在此刻相遇。陈小竹由他的眼中知道时候到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屏息以待这完全未知的一刻。四目相对中,他以一个俐落的冲剌,完全的没入她的体中。
这部分来得实在太快了,陈小竹根本没时间告知邓肯,在他之前她完全没有经验,此刻除了一种灼热撕裂般的疼痛外,她什么感觉也没有。直觉的尖叫声自她的口中溢出。
“停!”她受下了了。“你给我停下来!”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她很想以意志力克服这种疼痛,但是她发现这疼痛不似被割伤、跌伤、擦伤之类的痛……总而言之,它痛得很奇怪,而这种疼痛不在她的忍耐范围之内。
“怎么了?”邓肯根本停不下来了,强大的欲望让他情不自禁。
“痛!”这是她唯一想得出来的字眼。“我很痛。”
“痛?”他不解的看著她。“为什么?”痛?他并不粗暴啊!为什么她会觉得痛呢?
“因为我是处女。”嗯,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了。“至少,在三十秒之前,我还是。”疼痛已经将她自迷雾区给带回现实世界了。
“你是处女?!”这怎么可能?她是个处女!“你是说真的?”
“谁会故意拿这个开玩笑!”咦?好像没那么痛了。陈小竹觉得剠痛的感觉已经不再锐利得令人感到不可忍受了。
“可是你已经二十九岁了……”在邓肯的认知里,也许只有修女才会在这个年纪还会是个处女,要不然,一个女人在这花花世界里,有如此多的选择,她怎么可能维持处子之身直到现在呢?
“谁规定二十九岁的女人不能是处女。”这会儿,她的脑袋已经脱离了他的魅力的掌控,思绪变得无比的顺畅。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难道你以前从没交过男朋友吗?”在两情相愿之下发生性关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也许有人纯粹为求刺激而做,但是他相信就算她没交过男朋友,她也不可能会随便找个男人做这种事。
“就算我交过男朋友好了,我也不见得和他发生关系才能叫男女朋友啊!”
“呃,我了解了。”
她的答案令他既讶异又惊喜。讶异的是在长达二十九年的时间内,居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人得了她的眼;喜的当然是他是她此生第一个男人。
一股要不得的大男人心态在心里发酵,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让他有无比的满足感……这感觉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完全属于他的女人。而她的反应,则让他怜惜不已。如果她早一点告诉他,这是她的第一次,那么他一定会更加的小心,尽量减轻她的疼痛……
“小竹,你相信我吧?”他问。
“相信啊!”她不懂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冒出个这么奇怪的问题。
“放松身体,把自己交给我,我会照顾你的。”
“怎么照顾?”她倒是很好奇,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照顾到她?从他满是汗水的前额看来,他都已经快自顾不暇了,哪还有那个闲工夫照顾她啊!如今,她只希望自己的r体能快些适应他的存在,要不然等他理智决堤的时候,痛得可是她。
邓肯决定用行动证明他所说的话。
他保持下半身静止不动,虽然这简直快要了他的命,他单手将她的双手定在上方,先是细细地亲吻她的双唇,然后向她的颈部前进。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陈小竹为这陌生的刺激而自口中轻呼出声。
“你在做什么?”这问题很蠢,但是她又忍下住想要知道他的意图。
“照顾你。”他的答案十分的简洁,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解释他即将要做的事,不如以行动直接证明更快。
由于她的双手被他给制住,因此她只能稍稍地抬起头来,察看他正在对她做的事情。
这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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