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极品女强人们

第 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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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衣姐,我们要不要等到片警来了再采取行动,现在似乎我们不在当值,而且人手也不够。”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迟疑地问了一句。
“这是关系到人命的事情,即便不当班,我们难道就不是警察了吗?刚才总台那边已经说了,这一区的片警正在处理别的案件,恐怕赶过来要一段时间。”警花姐姐柳眉一挑,严肃认真,一脸威严表露无余。
我仔细聆听着警花姐姐的每一句话,恩,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师傅虐待惯了,我似乎很欣赏此类颇有威严的声音。当然,刚才那个理由也许是我为了掩饰自己被这一强势女子挑起了一点点小小的征服欲而栽赃给师傅的。
而尽管留衣今天穿的是一身休闲服,但正常男人yy的时候总难免会在脑海里替她换上那身威风凛凛的警装。当我和猴子相视一眼时,从他的眼神中我找到了共鸣的火花,唉,这就是日本人本世纪的贡献之一。
“你……跟我一起上楼……”留衣转过身来,用她那双严厉而冰冷的眼睛,望着我说道。
“我?……”我指着自己的脸惊讶地问道。
“他?……”猴子指着我的脸惊讶而不服气地问道。
“你上次能够追上的摩托车并一脚将劫犯给踢到,说明你的身子矫捷迅速;而能够对付两个五大三粗的暴徒,说明你的力气不小。若是待会儿出了什么意外,说不定你也可以帮上忙。”留衣的声音依然是那么严厉,一点都不像警民合作的语气。
上帝啊,这个女人的眼睛还真毒,单单从一件事情上就能揭开了我的优点。这可是我为了保持低调而隐藏身后多年,这不,从猴子那不屑的表情就能看出他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眼。
这套居民楼不旧也不新,大概是九十年代初那种典型的民居建筑。我跟在留衣曲线凹凸的身后,兴致勃勃地行赏这一养眼的天生尤物。当然,我也没有忘记问一句:“这次我若是见义勇为了,能不能得‘见义勇为奖’的奖励?我和那位要自杀的姑娘是完全不认识的……”名誉诚可贵;美人价更高;若为奖金故;两者皆可抛。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上面还有一个女孩正是性命攸关之时,你这人怎么就关心这些东西?真是低俗……”
警花姐姐发起飙来倒是有模有样,让我不由得委屈着跟在了她身后,那个名叫小红的女子已经坐在那儿将近一个小时了,期间还不断向楼下人倾述自己的悲惨遭遇。让我难免会以为她不是想自杀而是想引起更多的人关注。还是那句话,比男人更坚强的女人怎会有不能忍受的痛苦呢?
警花姐姐看了我一眼,她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满,也许是想让我配合工作,她便开口解释道:“我当然也觉得这个女孩跳楼的可能性不大,然而这事实难料,警方在每一件案子结案以前都会秉着认真的态度,不然我们就是失职。”
好吧,看在她还不怕浪费口舌地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心里自然而然释然了。警民合作,警民团结,从我做起,警花的“警”。
五楼二单元的门口已经挤满了街坊邻居,他们有的寻来重锤想要砸开紧锁的防盗门,有一位大妈正急急地拍着门大声叫嚷着劝阻,而其他几人则是七嘴八舌地献策。
“你是怎么做到的?!”留衣询问了相关情况,知道没有人有这屋子的钥匙,正当她准备打电话寻找开锁匠帮忙时,我已经利用一根铁线将防盗门给打开了。
“一根铁线,再加上生产厂家的配合,吹得再响的防盗门也能被打开。”我挥了挥手中的铁线,得意地说道。难道前段时间有报道说这防盗门百分之八十都不合格,不管那数据是不是夸张的,总之我认为没有那么巧就碰上,看来这防盗门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摆设。
里面那个木门那就更简单了,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之打开,可能是太顺利了,警花姐姐以往看y贼的眼神转变成看贼的眼神。当然都是严厉的,只不过看y贼时有女人的情绪在里面而已。
我和她竭力劝阻了正要进门帮忙的热心邻居,然后便拐到了那名女子所呆的阳台,只见她还是坐在阳台的边缘上,嘶声裂肺地痛哭着,仿佛已经到了世界末日。
“你好,你是小红吗?我是公安局的唐警官,你有什么为难事情我们好好说说,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警花姐姐柔声细语地劝阻道,原来她的声音温柔起来也是很好听的,恩,唐留衣,很不错的名字。
“你有什么办法解决?!你能把子明叫回来吗?你能让我回到公司上班吗?呜呜……”果然,看着那个叫小红的女子更加暴躁的态度,我就知道留衣不该上来劝说,女孩子的嫉妒心理,即使是在最难过的时候也会出现的。
“隆胸落……”当我看着两人身材巨大的比差,禁不住脱口说出了一句引来警花姐姐厌恶眼神的话语。
29。意外
“你这个流氓,你胡说些什么?!”警花姐姐柳眉横挑,红唇紧抿,展示着她无穷而又性感的魅力。说完她便瞪了我一眼,然后试图接近那位小红小姐。
小红也用她那双受伤的眼眸瞧了我一眼,然而更是警惕地望着留衣,嘴里提防地说道:“你别过来,你可别过来……”
“她想要自杀不就是因为有解决不了的难题嘛,我这一方法一举两得,既解决了她的感情问题,又解决了她的工作问题。不是挺好的……留衣你真是不知道其他人的难处啊……”我委委屈屈地在一旁咕哝着,只是这阳台的空间就是我们仨人,声音的分贝也刚好能传到她们的耳朵里。
“你给我闭嘴!”留衣气急败坏而又无奈地骂着我,看来她是被我激得够呛。
小红也对于我的不平等看待也开始按捺不住,她也跟着大声斥责道:“胸部小又怎么了?就你们这些肤浅的男人,只会看着女人的胸部。再说了,就算是胸部大对工作又有何益呢?”
“如果你简历上经验那一栏写了‘隆胸’,若是我是面试官,我就想面试你……”我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过得到效果还是挺好的,这个世界上若是还有不在意自己胸部大小的女人,那肯定是没有求生的女人,看来这小红还不想自杀啊。
“你!”留衣眼神瞟了我一眼,她似乎也看出了小红的注意力被转移,便故作恼怒地质问我道:“你这是胡说八道……”
“的确是这样嘛,现在这个世道,连经济和企业都要结构性转型,那我们这些给老板打工的怎么就拒绝这一所趋大势?更何况自古以来因为结构性转型而找到工作的例子很多……”看着小红已经把注意力给分散了,我继续辩解着说道。要知道我在上海第一次面试就输给了一个“伟大”的女子,而且我不怪她。
“古代怎么可能有隆胸呢?好啊,那你举几个例子看看……”小红果然也具备八卦女人的特性,她扭着身子,一只脚吊在阳台外悬空,一只脚曲着回来和我辩论。
“别的不说,宫中的太监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那时候若是吃不上饭,就到宫中结构性转型一次,拿到的可是终生的铁饭碗啊,而且干得好成为ceo的是层出不穷。刘瑾、李林甫、魏忠贤……”我甚至伸出左手一根一根的比划着,吸引小红的注意力。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警花姐姐已经悄悄靠近了正在听我辩解的小红,猛力一伸手想要把她给从阳台上拉下来。然而人的特性也许是越阻止就越叛逆,小红被这么猛地一拉,看上去本来就不想自杀地她竟然习惯性地往阳台外面倾,留衣的拉力自然比不上重力势能,只听见楼下已经传来了害怕的尖叫声和嘈杂声。
现在的我应该做出些行为才能对得起留衣的眼光。说时迟那时快,我整个人如飞箭一般冲了过去,伸手一把把小红的手给拽住,猛力往后面一拉。这小红在上演了惊险的一幕后又往阳台回撤。
也许是因为这一倾一拽的缘故,不想死的小红竟然手忙脚乱地挥动着双手以图寻找救生板,在一股冲力的作用下,先是我往后仰了下去。紧接着疼痛之余,敏感的我还是嗅到了一丝馨香渗入鼻息,然后便是难以言喻的软玉温香贴到了我身上。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那种柔软而又具有弹性的感觉,让我忽然想起了我的母亲,尽管我不认识她,但是人类崇拜“她们”的初衷就是出于对母亲的敬爱。顷刻之间我身上的压力似乎又加重了一倍,然后鬼使神差,除却压在我胸前的柔软,两片柔和的香软竟然也贴到了我的唇上。
尽管整个过程就是短短的瞬间,我知道我的眼睛已经瞪成了如铜铃那么大。难道我这一年多斋戒太久,连如来佛也为我的诚心而感动?这种“有恁巧就恁巧”的香艳事件也让我给碰上了?
可惜也只是短短数秒钟,待压在最上面的小红挣扎着站起来之后,留衣也跟着站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倒是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讪讪离去了,尽管我很想她还我一个吻。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刚才在上演了一场爱情烂片的剧情之后,片警也如电影中的情节那样来到现场善后。而我则是在留衣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缓地往楼下走去,因为在经历了一场高难度的体c表演后,我的背脊似乎有点承受不住。
“你没事吧?”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些内疚,她似乎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也许也可能是在幸灾乐祸,按照她的语气判断似乎更像是后者多一些。
“疼……”我皱着眉头,扁着嘴巴,眯着眼睛,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她的香水味道很吸引我。
“我给你我的名片,等下让你的朋友送你到医院看看,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付。”她从她的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递到了我的手上。这时候猴子已经走了过来,她便对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袅袅娜娜地离开了。
我拿着她的名片看了一眼,是一张设计典雅、纸质精致的小卡片,上面只记录着电话和姓名——唐留衣。我喜欢这个名字,更喜欢今天见义勇为的意外奖赏……
30。路窄
任由猴子那穷极无聊的黄色笑话在耳边环绕,我心神不宁的数着表上的秒针,人吃多了r也会腻啊,何况是一些老得不能再老的荤笑话,这家伙果然和传闻一样是妻管严,不然怎么还没更新他的黄色内存呢。
“他xx的!前、凸、后、翘……杰作!真是旷世杰作……”毫无意识的摇着头,猴子在说黄色笑话之余不断地对刚才见到的唐留衣啧啧称奇。一听到猴子惊世的赞叹声,我也不禁开始为我的安危担心,他似乎已经被那位“霸王”花给挑的雄性荷尔蒙激素上升。
“许锐,你还是在中南集团上班吗?有没有考虑再做医生?想当年你可是咱们军校的高材生啊,这样不就浪费了吗?若是你有考虑,我可以帮你找着路子。要知道现在世道不好,给别人打工始终都是要看他人的脸色,你到我医院来,我这做哥们的准罩得住。”一个巴掌拍不响,“猴子”一个人重温了单身汉的感觉后,便开始和我讨论正常的话题。
“免了,我可不想再见到那种血淋淋的场面。”我耸了耸肩,拒绝道。猴子的确还是比较有能耐的,不过他是在医术上有能耐,但他的老丈人倒是在关系上有能耐,不然也不能让猴子抛却一片森林而依然走入围城当中。
“对哦,我差点忘了你当年是何曾的害怕‘血’的……”这家伙也说到我的糗事就是一脸y阳怪气的,和电影里那些虚伪的坏人没什么两样。不过区别在于电影是虚构的,而他是我多年的哥们。“不过你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个世界上始终都是以权钱为主流,想当年你若不是家庭背景的缘故,窦子然又怎么会跟你提出分手?”
猴子不了解我的家庭背景,因此一直对于我这个俯首甘于孺子牛的心态都比较焦急,只是他还牵出一段陈年往事让我又回到了初恋时期那酸酸甜甜的回忆中。唉,往事不堪回首,旧友情何以堪……
正当我还徜徉在失败的初恋之中,只听见腾腾几声,我敏感的耳朵立马犹如电影内的武林高手那样跳动了数下,果然,车子猛地熄火了,我和猴子由于惯性猛然向前倾倒。
“发动机出问题了……”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在部队里面呆久了,对于这种机械问题的杂音自然而然也就非常熟悉。而猴子这个汽车小白却是一脸无知,想必平时他只有被修车商宰的份。
“左手抓紧方向盘稳住方向右脚用力踩刹车将车速尽可能降低,然后迅速将at档打到n档……”我在一旁给他讲解,让他照我的说法去做,“然后将钥匙退一格……再重新打火。”
猴子按照我的说法做了一遍,结果车子还是发动不起来,我让他停下了车,打开车门走出去。检查了他车子的发动机,然后看了看他的排气管。
“猴哥,你这发动机可能已经没用了,得打电话找你车保的修理公司来修。”望着车来车往的公路上,再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就是汽车。
待修车公司派出拖车而来,我和猴子正在一旁看着他们c作,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从我们身边徐徐开过,竟然停在了前方不远处。只见那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了任意那张美丽而又可爱的笑脸,只是她幸灾乐祸的语气可就没那么可爱了:“大胡子,嘻!”她的笑容夸张得就像是得意洋洋的小人一样,不过倒也显得毫无城府的天真和可爱。
猴子刚把拖车协议给签完,见这位奔驰里的漂亮女孩竟然认识我,人如外号一样机灵的他赶紧拉着我往黑色的大奔跑去。
“正好你们认识,我们刚好就不用叫车回市区了,刚好搭个顺风车。”尽管任意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猴子却是厚着脸皮打开了奔驰的前门,像是熟人一样坐了进去。
“许锐,你也坐进来,刚好我们也要回市区,可以送送你们。”坐在任意旁边的任董事长也开口说话了,猴子这死皮赖脸的一招可真是了得,做了几年医生可就是不一样啊。
“某人的人品可真是差,平日里威风八面,关键时候可就倒霉了吧?哼!”
当我接受邀请坐进后车座,而猴子准备做一番自我介绍时,小姑娘俏俏地说了一句话,看来她倒喜欢跟我辩嘴,大概是前段时间我老是看到她出糗的缘故。
“呃,这是典型的plannedobsolescence现象。跟本人的人品可没有任何关系。”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plannedobsolescence’?‘计划报废’?这跟你那辆破车有啥关系?”任意的睫毛翘翘的,嘟着嘴巴说话是一脸天真。猴子和任董都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望着我们俩,似乎觉得这种老掉牙的冤家对话很有意思。
“确切的说应该是‘人为的商品废弃’,汽车公司就算可以制造出与奔驰品质等量齐观的汽车,可是他们也不会那样做,因为产品太耐用了,工人们都会失业。而我们恰好就是这种商品的牺牲者,这跟我和我朋友的人品可没有太大的关系。”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小姑娘向来是很好忽悠的。
“你是说我买的是汽车厂商故意制造出来的垃圾品?”猴子听了似乎觉得自己花个十来万买了一辆所谓的废品,一脸不甘的样子。这家伙都出社会多年了,怎么还是那么天真无邪呢?
31。文化共识
“许锐,快帮我来看看我的电脑,我又碰到了‘人为的商品废弃’……”办公室里又传来了任家二小姐那清脆而又直率的声音。不用说,任意的电脑又出了问题。
我无奈地走进了她的私人办公室,这位大小姐实在是生活方面的白痴,我也的确不明白她是怎么样能一个人在国外生存下来的。不过她倒是可以聘请我这样的高级保姆。
在已经被她折磨成老牛拉破车的电脑上,复原系统,折腾多番,把它弄得死去活来。最后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个分机号,等待对方接电话的途中,余光扫见任意正在摆弄她桌子上的台式电脑,那笑得如花儿一样的俏脸,幼稚单纯得让人难以产生怒意。
得知it维修部门今日全体到苏州做一个项目培训——也就是所谓的公款吃喝玩乐,我想了想便拨通了刘动的分机号,这小子号称软硬兼能,想必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电脑难不住他。
“嗨,两位好!”十分钟后,办公室里传来了刘动那张青春洋溢的脸,这家伙就是不谄上也不欺下,这个优点我很喜欢,至少办公室里的气氛比较活跃。
“许锐,那天你没和我一起去酒吧可这真是太可惜了,除了任总以外,咱们中南的四大美、女中其他三位全部都到场了。”刘动一边调试着电脑一边和我说话,只是这个消息实在是不是好消息。
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得出我肠子都悔青的模样,尽管初来乍到的我还没有机会见识这中南四大花,但人传人言的后果是导致这四大美、人在我心中等同于海伦一般,只不过一个可及,一个不可及而已。
“哦,michelle姐姐也跟你们去酒吧了?”任意这个小八婆也凑过小脑袋来,八卦了一番。
“michelleqin?”不知为何,这个名字总是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错,全公司最美丽、最优雅、最温婉的michelle也赏脸,虽然她只是小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每次见刘动说到这个名字时总是一脸向往和憧憬,让我不由悔意更浓了,只得酸溜溜地说一句:“唉,there、is、a、tide……”
任意灵活的眼神瞄了我一眼,从她的表情上我想她应该懂得这句话:“人生际遇如潮水之起落不测”,毕竟一个美国名牌大学的博士生在做新鲜人时应该读过莎剧《凯撒大帝》。
而刘动则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望了我一眼,然后问了一句:“什么?”想必他这个理科生也只能听得懂这句话的表面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良机不可失,这回却是错过了,真让我后悔终生……”我只能用白得不能再白的文字解释道。
任意看了我一眼,眼眸灼灼,目光炽热。她却立马扭过头去凑在了屏幕上观看商业报表……
任沧海迈着方步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女儿的办公室,只见外间的职员们都在忙忙碌碌,见到董事长走了进来,便纷纷恭敬地跟他打招呼,任沧海微微颔首以作回应。接近特意给小女儿安排的私人办公室,他刻意地放缓了脚步,准备偷偷看看这个整日里嚷嚷着要给公司奉献一份力量的小女儿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刘动,我发现你们部门最近虽然签下的订单多了两成,但是签约的失败率竟然高达五成之多,尤其是一些海外的投标项目,真可是屡战屡败……”
任意最近一直在关注华讯公司的一些市场总结报表,却发现尽管公司拿到的合同越来越多,但是失去的项目合同也是越来越多。尤其是中小项目这一块,公司完全是屡次输给英国的一家同行企业。
“任总,你有所不知,最近公司的大合同签约的多了,市场部里的高级经理都忙不过来,所以没法把精力放在这些金额略小的项目上。”刘动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回答到。
“怎么会这样呢?我算了一下,这些项目若是拿下来,和大项目的收益几乎是等量齐观的,而且这些项目都是一些发展中的国家。若是拿下来,对于我们以后能够打开这些国家的市场很有帮助的。”任意拧着脑袋,不解地问道。
“其实这些项目我们部门也派了几位副经理去参加投标会,只是总是以失败而告终。”刘动耸了耸肩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我无所事事地靠在桌子上打着哈欠,任意瞟了我一眼,然后撅着小红唇命令道:“你拿张椅子坐到我边上来,作为我的助理你也要帮上司排忧解难。”
我无辜地闭上嘴巴,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商业管理和计算机我都从未深入了解过,正当我要表达出我的民意。却被她黑黝黝的眼眸子滴溜溜地看着我,似乎在质疑我的职业道德,我只能把身边的一张椅子给拖过来,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小姑娘还挺用心了,电脑屏幕上的商业报表被她画红描绿将重点给勾出来了。而且还在一旁写写算算着各种数学公式,那股认真劲不亚于小学生做奥数题。
任沧海则是站在办公室外面的门边上,悄悄地听着里面的对话。听到任意的说法他不禁连连点头,这女儿不愧是天才,自从华讯把市场范围扩大到全球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着。
“怎么会这样呢?你看在印度公司的几个项目上我们都是溃不成军,投标会上屡屡失手,而且对手也都是一些技术和价格上都不如我们的公司,怎么会这样呢?”任意皱着她那弯弯的细眉,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不明白地思考着。
刘动只是一个技术人员,他这回也答不上话了,他只能耸耸肩膀笑着说道:“可能是几位副经理还是初出茅庐,对这个还不算上手吧。”
“公司不是每年都有出钱来给他们做商业培训吗?”任意一边对着电脑不断地翻页嘴里还在嘀咕着。
“商业培训是不够的……”我翘着二郎腿玩着我无聊的手指,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旁,不明白任意为何非要我坐在她的边上。不过听到她说“印度”,我就想起了美国人到印度去谈合同的一个笑话,据说当时美国人最流行的口头禅是一句广告词:“牛r在哪里”,而当这位美国经理在与印度人闲聊时猛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可想而知,生意谈判就此终结。
“恩?那你说还要有什么培训?”任意睁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期待地望着我,似乎认定从我嘴里能掏出正确的答案。
我这才发现刚刚不经过大脑的脱口而出,引来了我班门弄斧的机会。我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文化共识培训……”
“文化共识培训?”任意别着脑袋,不耻下问。
“没错,文化共识。就像外国人到中国来做生意必须知道‘关系’和政府,我们到其他国家谈合同也必须与他们有文化共识。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句出自《凯撒大帝》的话一样,若是你和刘动都是竞争者,那么他刚才可就在谈判中占据下风了。
现在大学生毕业出来的精英分子,文墨越来越粗,共识越来越少。其实早在二十年前美国的一些大公司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生意人比联邦政府更关心这个问题,那时因为他们的历年雇用的中阶层干部,与外界通讯往往是辞不达意的。这些人代表公司到外国参加业务会议,统计数字一念完,就江郎才尽,等候曲终人散。你说如此一来怎能不铩羽而归?”
32。名将?
我一口气儿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跟任意说了一遍,这是每个初面临全球化大势的公司都会遇到的问题,也并不只是华讯这一家公司。在许多毕业生找不到工作的今天,大公司的人事经理却会发现人才越来越稀缺。也不知道是因为的确是人才稀少了还是教育体系也应该顺应形势做一次结构性转型。
“好!说得不错,小伙子有前途!”任沧海那宽厚的嗓门吓得办公室里所有安静听我说话的人一跳,当然也就“哆、唻”两个人。任意见是自己父亲走进来,便撅着翘翘的红唇撒娇地说道:“老爸真坏,没敲门就闯进私人办公室,真是没有礼貌……”
虽然被女儿一顿数落,然而任沧海也不介意,而是哈哈地朗声大笑,然后对着我问道:“过些日子我们还要派一组人到印度去参加投标会,不知道你这位助理有没有兴趣跟随任助理一起去呢?”
还没到我发表意见,任意则是已经兴奋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她蹦蹦跳跳地来到父亲身边,小手摇摆着任沧海的猿臂,眉开眼笑地问道:“爸爸,你真的肯放手让作吗?是真的吗?”
任沧海则是宠溺地看了女儿一眼,笑着说道:“当然,不过也要看你的助理愿不愿意去帮忙,看看你们这对组合能不能为公司挽回一些劣势。”
别看任总一副大方爽快的模样,我估计这次恐怕是胜算不大的投标会。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地派遣两个菜鸟上场。鉴于任意的身份,我估计就像是去打一场没有胜算的足球赛,派上替补磨练新人罢了。
看到两父女同时向我扫来期待的目光,想到也可以公费印度一日游。我耸了耸肩,带着无所谓而又自信的语气说道:“也好,也该是我这个往日的商谈名将出马……”
“切,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还商坛名将……”小丫头似乎总是喜欢和我对着干。
“哦,看来我们中南还真是埋没人才,看不出小伙子不但知识渊博,而且还颇有来历?”任沧海也是好奇地望着我,而一旁的刘动则更不用说了,他采取一种半信半疑的方式。
“战国的时候,我是赵括;三国的时候,我是马谡;中国的时候,我是许锐……”我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仿佛真是这两位名将转世投胎。
任沧海则是连连发出那种大老板特有的爽朗的笑声,小姑娘则是发出吃吃的小瞧人的笑声,而刘动则是发出傻不拉讥的莫名其妙的笑声。唉,我也无所谓,人生本来就是由许多无聊的笑话组合而成,不过我这个冷笑话似乎开得不大成功,老板临走之前还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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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后,我拒绝了刘动发出的“欢乐时光”邀请,一个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时间已入深秋,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白日的时间也是逐日缩短。现在刚下班,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上海的霓虹灯闪耀在夜幕当中,这是一座充满了纸醉金迷的繁华的不夜城。
我闲庭漫步似地走上了天桥,对这一段来往了三个月的路程已是非常的熟悉,即便是天边似乎手可摘下的月亮,也不再是故乡的最圆。走着走着,我看到前方右边坐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这大概是一对老夫妻,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他们的脸色焦黄,布满了皱纹,蓬头垢面的,一人手里正拿着一个干硬的馒头啃着。周围散乱着一些脏旧的东西,大概也是他们的全副身家。
我不由得晃了晃裤袋内的硬币,说实在的,当年社会经验欠缺的我,也曾往这些可怜的人塞过不少钱,只不过越来越多的乞丐让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到自己也是刚刚解决温饱的困难户,我狠了狠心,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去。
然而正要走过他们身边之时,两个老人却是没有伸出他们脏兮兮的双手要钱。只见其中的老婆婆拿出了小半瓶矿泉水,那水瓶子外表是脏的,然而从透明的瓶子可以看出里面的水纯净晶莹,在霓虹灯的照s下发出亮晃晃的闪光。
老人家将这一小瓶水递给了她身旁同样是衣衫破旧的老大爷,大概是想让他喝下这瓶水。然而老大爷则是伸手推了推,意思是让她把这水喝下去,而他自己则是别过头,拒绝老婆婆的好意。
在老两口推拒了两三次后,我实在是于心不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钱包,刷地从里面取出了今天刚取了一千块钱,走了过去,塞到了老人家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大概是两个老人家被吓呆了,过了数秒钟之后才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微弱而感激的谢谢。说实在的,无论曾经听说有多少的骗子乞丐的故事,然而当你看到两个应该安享晚年的老人家,为了一小瓶干净的水而推来让去,这不是一种难过和心酸就可以形容得出来的。
我低着头,鼻子酸溜溜的,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下了天桥的楼梯,正准备靠马路右边往前走时,抬起头来却见前面亭亭玉立站着一个娇俏的美人儿。她今日梳着一根活泼的马尾辫,一身休闲的服饰更是体现出她姣好的身材。
吴家瑶笑嘻嘻地看着我,红嫣嫣的嘴唇轻启,她出人意料地问道:“大善人给他们捐了多少钱?”
33。心思思
那日被他悉心照顾了一整夜后,吴家瑶隐隐约约期待着与许锐有着进一步的接触,至于发展到哪一步,她也不知道。不过只要是他提出一些约会的邀请,她大抵会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而她之前预料的将会接到他的电话竟然失算了,这家伙竟然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一个电话甚至一个短信都没有与她联系。似乎在这个一脸老相的大胡子看来,与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士同床共枕一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这样闷闷地嘲笑和自嘲着。
以至于这个好强的女人,在自己教的英语课上,屡次点了苏小小的名字回答问题,小姑娘则是战战兢兢地一边回答着错误的答案,一边在想自己平日里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被她最喜欢也最害怕的吴老师给关注上了。当班上的同学都哄然嘲笑小小的回答时,吴家瑶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老师,她冷冷地让苏同学坐了下来。继续尽量软化自己的表情,讲课、提问、吃粉笔灰。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天,直到吴家瑶认为对方是在有意避开她的举动,她仿佛挨了一个耳光,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能力上的优秀、对男人的吸引力和在金钱面前的自重,这三点是让吴家瑶足以骄傲清高的优点。
难道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打算与她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难道自己的吸引力不够吗?难道那天晚上他轻吻自己的额头是学习法国人的礼貌?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是自己在一厢情愿,这个家伙大概是在做欲擒故纵的把戏。
又等了几天,包括过了一个双休的周末——她知道他是一周两休的,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用上这个词语似乎有些夸大,但是对于高傲的吴家瑶而言,这家伙若不是人间蒸发怎么会暴殄美人心呢?
即便是情场上的菜鸟,这家伙应该也有一些谈得来的朋友吧?难道他那些猪朋狗友没有告诉他,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趁、热、打、铁?!许锐的确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挑衅了一个骄傲女人的征服欲,对,没错,就是征服他这个大胡子。
本来吴家瑶对于他仅仅是处于一种很朦胧的好感范畴,毕竟对方既能像她父亲那样对她体贴照顾,而且又没有父亲那种斤斤计较的市侩气量。每一个被自己父亲视为掌上明珠那般宠爱的女儿,在她们以后的爱情婚姻生涯中,都或多或少带着一些影响或者期待能从对方身上带着父亲的影子。当然这并不是一种乱、伦的思想,很大程度是因为她们想在前半生从父亲那儿得到的宠溺,在后半生由丈夫来实现。
不过吴家瑶有没有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然而许锐的漠视反而激起了她内心的自傲,她就不信这个男人能逃离自己的石榴裙。因此,她今天下班后便心潮涌动,叫了一辆的士直接把自己载到中南大厦。然而没想到却看到了许锐掏钱的那一幕,尽管吴家瑶永远都不会做出这个动作。
当初她刚来到这个大城市,也是秉着菩萨心肠往一个个乞丐碗丢下几个钢镚儿。然而在愈来愈多的乞丐涌入大城市,愈来愈多的骗子新闻出现,让她也从一个单纯的小镇姑娘变成了时髦的,世故的城市女郎。
当年的单纯的菩萨心肠不再出现,每当走过一个个“可怜”的人们,她都会以一种看骗子的心态让自己坦然地走过去。就算是真的碰到一个可怜的老人家,她也会有诸多的借口,当然,用得最多的是“就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
这种心态始终会在她心里埋下一丝细微的y影,毕竟人性本善,当人类看到不公平的事情时,也许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但实际上内心已是被良心注s一些不安的因素,即便这件事情跟她毫无关系。
吴家瑶看到许锐走上天桥,她便从出租车上付了车钱走下来。紧接着就看到了他掏钱的那一幕,而且看他的动作这笔钱可不少。在那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是想笑,笑这家伙的傻。紧接着——感动是有的。因为按照逆向思维,许锐不傻,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大方的慈善家,能够让他施舍一大笔钱,也就是说那对背影佝偻,衣衫褴褛的老夫妇应该是个可怜人,至少能骗得了许大善人这个傻瓜。
在两人尚未成婚之前,这个动作在女人看来绝对是一个优点,第一说明这个男人大方而且善良;第二,大部分女人都看中的是第二点,既然他能够如此大方的对待陌生人,那么想必作为他的女朋友应该也是很幸福的。
因此,当许锐走下天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位身材苗条高挑,拥有江南女子般韵味的美丽女教师。尤其是现在已是深秋时节,许锐穿的是以前出任务时裁缝为他量身定做的黑色西服,虽然一脸的大胡子让人看上去有些不清爽,不过他那颀长健美的身材更是被这一套精工缝制的西装称得是——拿广东话来说就是“官仔骨骨”,普通话而言也是跟“风度翩翩”较为接近。
没有那一脸大胡子应该会更精神吧?吴家瑶这样想着,也许还在考虑着两人事成之后,要怂恿他去把这一脸的胡子给刮掉。不是帕瓦罗蒂最好不要打扮成他的模样,这个世界也只有一个帕瓦罗蒂才能让女人愿意嫁给他。
问了许锐一句话后,吴家瑶眼眉弯弯地向他走过去,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这家伙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34。酒吧行
我看着吴家瑶婀娜多姿地走过来,也是笑意融融地迎向她。~~~~对于这么一位上帝精心打造的异性,作为男子你是很难不做出任何反应的。而她那张略显苍白而又精致的脸蛋上,也是带着一丝微笑,春风拂面的微笑。
“去哪?”“去哪?”我们异口同声地互相问着对方,然后又相视而笑。繁华街道上的高楼大厦外楼霓虹灯七彩闪烁,映在我的脸上,也映在她的脸上。
由于我们二人的步调过于统一,惹得吴家瑶过了一会还是不禁掩嘴一笑,姿势并非是矫揉造作那种。之前我们闲聊时,她曾告诉我她的外祖母是上海人。想必这位老人家也有一定的年龄,这个年龄段的女子,总是能让人想到旧上海那段流光溢彩的岁月。那个年代的上海女人,总是给人一种精致、优雅、小资的气质。
从张爱玲细腻描写的小说,王家卫精心打造的文艺片,又或者是留声机里保存下来的低低吟唱的歌曲,都能给人这种感觉,和上海女人一样的感觉。我想说的是,吴家瑶身上似乎也隐约遗留着那种味道,尽管她的家乡和我的一样——在陕西。
最后在她的提议我的同意下,我们打了一辆车,到著名的高消费区新天地去喝酒。不过在同意之前,我已经声明:因为刚才热血的慷慨行动,导致本人这个月的生活费拮据。若是不想在新中国出现旧社会饿死人的情况,要么咱们就在新天地那干净整齐的环境随意逛逛也就罢了。
当然,若是美丽的女士愿意大方一会儿,我也不介意做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当自然而然地说到“小白脸”三个字时,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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