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王妃酷王爷

第 51 部分

君默言冷笑一声,一声不吭,抛下他,打开密室门,悄然进了书房,找那剌客练功大去了。
“唉,谁叫你名声太响?只要一出手,不出五招,人家就认出你。”无名拍拍他的肩,微笑着安抚他:“副帮主还是稍安勿躁,在此观战吧。”
“朋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啊?”君默言悄然现身,冷冷地望着那个鬼鬼祟祟在书房里东摸西瞧的黑影。
哼,就凭这种货色,也想到昭王府来偷地图?
黑衣人受到惊吓,飘身疾退。
“这么快就走?”君默言抱着剑懒懒地立在书柜旁,唇边挂着揶揄的微笑:“朋友,远来是客,不如坐下来喝杯茶?”
“哼!”无香黑巾蒙面,忽然冷笑着从书柜后绕了出来,不发一语,长剑带着冷风向君默言违了出去,低叱一声:“并肩子上!”
那黑衣人微微一怔,虽然不知无香是什么来头,但是既然巳经与君默言交上手,总不是外人。略一犹豫,拔刀加入了战局。
三个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墨香萦绕的书房里你来我往斗得正兴起,忽然听到吱呀一声轻响,与书房相连的密室门忽然被人移开,一颗小小的头颅探了出来。
黑衣人见状,不假思索随手甩出一枚柳叶薄刃,打算抢到先手,杀了她再说。
“小心!”君默言眼角余光已瞥到苏秦的身影,这一惊非同小可,曲指轻弹,一缕劲风疾s飞刃,将它打得偏了一寸。同时,双足轻点,捷若飞鸟般抢在黑衣人的前面,将那惊瑰未定的人儿紧紧地揽在了怀中。
“有刺客?”她讶然低语,看清屋中情形,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聪明地闭紧了嘴巴。
无香提着剑赶到,眼见有惊无险,眼珠一转,忽然剑尖一偏,直指苏秦。
这两个人一直不冷不热,教旁边人看得好生心焦。既然老天让她撞了进来,等于是送给王爷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他如果再不让他尽情的表现,岂不是太对不起王爷这些年的知遇之恩?
“哼!”君默言冷哼一声,黑眸冷厉地扫了无香一眼,脚尖微旋,抱着苏秦躲过了这一击。
“嘿”,无香闷声不吭,假装没有看到,一柄长剑指东打西,竟象是长了眼睛,招招都往苏奏身上抢攻,存心要让君默言抓狂。
“干得好!”傅云涛从观察孔里瞧见,乐得直拍大腿:“这小子平时闷不吭声,原来关键时刻还是挺机灵的嘛!”
“副帮主,干脆,咱们都去捣一下乱得了!”无名捋着胡须,陷入了无限的暇想之中:“主公一直按兵不动,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小主公?我盼了快十年,可怜我头发都白了,也盼不到这一天。唉!”
“嘻嘻,要是若水跟默言生的孩子肯定少年老成,没意思透了。”傅云涛嘻嘻一笑,抿着唇乐了:“不过,要是小雪生的呢,那就不同了,跟着那么一个娘,绝对好玩多了。”
“是啊,要不,咱们帮他们一把?”无名说起孩子,老眼里放出了光芒。
“怎么帮?总得有机会啊。”傅云涛仰天长叹:“这殷平的功夫实在是太弱,跟王爷没得比嘛!有无香添乱,还抱着个小雪,他都摆不平。啧啧,不知道他是怎么混的?”
“嘿嘿”,无名说着,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微笑:“机会来了!”
书房里,君默言一掌退了无香,黑衣人殷平狞笑着扑上来,一刀直劈而下,眼看苏秦就要血溅五步,死于非命。君默言身形斗转,兔起獾落之间,移形换位,已将苏秦压在了身下,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刀。
“默言!”苏未尖锐而惊惶的叫声在暗夜里显得隔外的凄厉。
“不好!玩过头了。”无名顿足,箭一般地s了出去。
灯光通明,人声鼎沸,傅云涛一马当先“咣当”一声,踢开了书房门,冲了进去。
“小雪,你没事吧?”他担忧地瞧着脸色苍白的苏秦——她看上去,比受伤的默言更惨,好象随时要倒下去了。
“那一刀,本来是要砍我的。。。。。。”她满脸震惊,神思恍惚,紧紧地握住君默言的手,机械地喃喃低语。
“我没事。。。。。。”君默言苦笑,艰难地抬起手,不舍地想抹去她颊边的泪痕。
“他失血过多,无名,快给他瞧瞧。”傅云涛随手一指,点了他的昏睡x,弯腰抱起他——反正都已经弄假成真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说话更有效果吧?
“唉,刀上是蘸了毒的,这恐怕有些麻烦。。。。。。无名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狠狠心还是往她心中再擂一刀——伤都巳经伤了,总得让主公的血流得有点代价吧?
他烧得稀里糊涂,竟然晕睡了一天一夜。狠心的无名,为了让这场戏显得更加真实,竟然不给他用退烧的药,任凭他靠自己的体质硬撑。
当他终于从沉睡中醒来时,一眼便瞧见那个纤弱的身子伏在床边。本来就不丰盈的身子更形纤瘦,一张俏脸瘦得只剩下巴掌大,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柔软的青丝显得枯黄,似一堆乱草披在肩后,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她睡得极不安稳,一直抽抽噎噎的,那只小手紧紧地捉住他,怎么也不肯放松。生怕只要一松手,他就会被死神带走。
望着她深陷的眼窝,他微微叹息——傻丫头,她到底有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他摇了摇头,伸指点了她的睡x,单手把那娇弱的身子拎到身边,温柔地替她盖好被子。
“胡闹!谁让你们这样做的?”得知自己晕睡了一天一晚,云涛他们乘机夸大其辞,一直拿他的伤势大做文章吓唬她,他心疼万分,大发雷庭。
“呃,我们只是想帮你嘛。”云涛缩了缩肩,尴尬地笑了笑——耶?好象他不领情哦?
“看小雪吓成这样,瘦得风一吹就倒,你们觉得很好玩?”他冷着脸,冰冷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说,还有谁参与了?”
“我。”无香摸摸鼻子站了出来——要不是他灵机一动,把剑指向小雪,也许就不会有这场闹剧了?
“算我一个。”无名嘿嘿地笑了笑,偷偷往前迈上一步——现在想想,他添的油加的醋好象稍稍多了一点。
“我也瞒着小雪,算不算参与了?”无尘抓抓头,笑得傻乎乎——其实,看着沉浸在自责和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的小雪,他几次都想透露实情的。可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一个人怎么敢跟大伙做对?所以,他同流合污,真的是被的。
“我和青环把小姐抱到王爷身边,也应该算吧?”喜儿怯怯地躲在云涛身后,小声地加了一句:“是傅二哥威胁我的。。。。。。”被傅云涛一瞪,剩下的话全吞回了肚子。
“好,很好!原来你们全合起伙来整我?”君默言气极反笑。
不是,谁让你总是不温不火呢?都小半年了,一个女人都没搞定。你不急,我们都急了!再拖下去,究竟要等到哪天?”傅云涛不怕死,笑眯眯地瞅着他。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他气得脸发黑。
“主公,不准管也已经管了,你就说咋处置吧”无名垂着头,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想了想,低低地咕哝了一句:“不过,要是多管闲事,真能搞定王妃,替你生出个小王爷来,那怎么罚无名都值了!”
“你!”他气结,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王爷,你该不会把事情的真相向小雪坦白吧?”无尘担忧地看着他:“要是那样,小雪肯定会大发脾气,不理我们就惨了!”
“嘿嘿,我看不理人都是轻的,以她的性格,搞不好会包袱款款,离家出走哦。”傅云涛抱着胸,凉凉地加了一句,威胁加看好戏的成份极重。
“是啊是啊,很有可能哦。”喜儿急忙附议,点头如捣蒜——上次小姐发现她假刻图章的事,就要赶她走,要是这回再被她发现,她又背叛她一次,肯定会不要她了啦!
“咳,王爷。。。。。。”
“滚!”他黑眸半眯,暴喝一声——是怎样?这些人都要造反了不成?竟然敢威胁他?
望着那沉睡的娇靥,他无奈地低叹——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样?只能顺着他们撒下的弥天大谎往下掰了。
唉!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想做个坦荡荡的君子,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心动的理由(十二)
用傅云涛的话来说——这场遇袭事件,使君惜玉顺理成章地将帅印交到了萧乾的手中。而他,不仅不着痕迹地达到了目的,而且还享了意想不到的艳福,可谓是一举数得。
虽然为了加强效果,他必需得在小雪面前假装昏迷,被迫在床上躺了五天。
为了防止他露馅,那几个人居然敢不顾他的反对,每天挨着个来点他的x道,让他既不能动也不能说。
眼看着小雪每日守在床边以泪洗面,他心痛万分,却又无能为力,对那几个人恨得牙痒痒的。最气人的是,每到晚上,云涛便会假装好心地解开他几个x道。
“嘿嘿,默言,我们可是仁致义尽了啊。小雪就在你身边,看你要红烧着吃呢还是清蒸着吃?请随意,不打扰了,哈哈哈哈。。。。。。傅云涛邪肆地狂笑着带上房门扬长而去。
他气得握紧了拳头说不出话——点了哑x,想说也说不出来。虽然手脚能动,经脉受阻,却使不出半分真气!
他堂堂昭王,岂是如此卑鄙小人?怎么能做这种乘人之危,沾人便宜的事情?况且,那个人还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傅云涛,你等着,总有一天你要落到我的手上!他咬紧牙关低咒。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边睡着的是个时他情深意重的女人,而他却不能动她分毫。这对他来说,真是世上最残酷又最甜蜜的折磨。
好容易熬过五天,傅云涛见他“抵死不从”无奈之下终于宣布他可以解禁。
“傻丫头,别再哭了。“他伸指轻柔地拭去她颊边的泪,淡淡地藏起他的心痛:“昭王府都快被你冲垮了!”
这几天,她实在是哭得够多了。他敢打赌,只怕她过去所有的岁月里流的泪,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多,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你睡那么久,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她红着眼眶,娇嗔地低语。
“对不起!“他狼狈地红了俊颜,握住她微微颤抖的纤手,默然地注视了她良久,低声地道歉——这是他欠她的。
“干嘛道歉?其实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傻妮子还在那里一个劲的自责。
他低叹,伸手拥她入怀,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他低头,深深地凝视着她,霸道地宣布:“你是我的了!所以,你别想着逃走!”
自从若水选择了惜玉,抛弃他之后,他再也不相信爱情。把身体与感情分离开来,从不对任何女人动情。他坚守着自己的阵地,绝不允许任何人的侵入。
所以,他才会不惜拿婚姻做赌注,去试探林家父子和惜玉力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精心设计的这个圈套,套住的却是自己的心!等他明白过来时,他已深陷其中,万劫不复。
既然他已中了她的毒,注定了今生离不开她,所以他便认定了她,决心要与她相守一辈子,再也不会傻傻地让任何人将他们分开。
这一次,他决心要排开一切的困难,捍卫属于他的感情——她让他充满了希望,看到了幸福,她值得他为她付出一切!
所以,当若水在梅林幽咽低泣,软语相求时,他虽然犹豫过,虽然怜悯她,虽然曾有短暂的动摇,却终于敌不过小雪对他的诱惑,狠心地拒绝了她。
因为他凭着自己的直觉的知道——如果他接受了若水,就等于是失去了小雪。若水,只是一段年少青涩的记忆,是他少年时不曾圆的一个梦。失去了她,他会遗憾,会伤感,但也仅止于此。
而小雪却不同,她与他心灵相通,已融入了他的骨血,是他心头的一块r,如果要剜走她,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在经历了与小雪的精彩纷呈的生活后,他深感迷惘——过去那冷漠平淡,沉静如水,只为复仇而活着的二十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她离开他,他会做出什么事?他只知道,他绝不会象当年若水离开他时那样,傲然拂袖,飘然远引。哪怕是上天入地,他也要找到她,绝不许她逃开!
当她在皇乃乃面前言笑晏晏,妙语如珠,轻松地带动大伙的情绪;当她俏皮活泼,巧舌如簧,大方地展现她的机智;当烟花盛开,她嫣然回眸,深情与他相视而笑。。。。。。
那种想要把她圈在身边,牢牢锁住的心情更加急迫。而那种满足,那种快乐,是不是就是幸福的味道?他释然而笑——原来,老天是公平的!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白天的拒绝,尚不足以令若水死心。望着身披雪白狐皮大氅,悄然拦住他的萧若水,他浓眉深锁——那个满身骄傲,绝然拒绝他,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惜玉怀中的少女到哪里去了?
“言哥,我有话时你说 “若水怯怯地牵住他的衣襟,剪水双瞳里盈满了晶莹的泪水。
美人凝泪,娇怯柔媚,任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拒绝。
“我只给你一柱香时间,有什么事,说吧。”他倏然低叹,发现自己终究无法做到全然绝情——好象,自从认识小雪之后,他的心肠就变软了?
“言哥,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若水喜出望外,破啼而笑,这一笑竟似寒冰初融,美得教人不忍侧目。
“若水,你误会了。”他尴尬地拂开她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她微笑,不在意他的冷淡,一个劲地把他往钟粹宫带。
“若水,到底什么事?”他停下脚步,略略踟躇。
“外面人多,这里好说话,放心,难道我还会把你吃了不成?”她巧笑嫣然,半讽半嘲地睇着他。
也是,他堂堂一个男人,难道还会怕她一个弱女子不成?况且,白天他巳严辞地拒绝了她,他就不信,她还敢再提?怎么说,她也是当今的贵妃吧?
“言哥小心”进门之后的萧若水化成春水,忽然软倒在他的怀里,不顾一切地搂住他,瞳眸微闭,娇羞万状地献上了她的香吻。
“若水!”他错愕万分,偏头躲过她的偷袭,伸手将她推出怀抱,淡着嗓子冷声道:“请自重。”
显然,他高估了若水的清高。
岁月的流逝,婚姻的错乱,年华的老去,流言的中伤,情势的迫,权力的吸引这种种相加起来,竟然使那个风华绝代,傲慢高贵的女人抛弃了尊严,匍匐在了他的脚下。
这其实是他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可为什么当它真的成为事实,摆到他的面前时,他却丝毫也快乐不起来呢?他的心里除了怜悯,竟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原来,复仇的滋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甜美——在闪电般迅速消失的快感过后,余下的只是无尽的空虚与寂寞。
“你放心,只要玉哥不管,就绝对没有人会追究。”若水忍着羞耻,颤抖着手轻解罗衫,含着珠泪,固执地偎了上来,:“事到如今,我也不求名份,只要你给我一个孩子。言哥,我抛开脸面,不顾羞耻地求你,难道你真的要这么绝情?”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深吸口气,轻轻推开她,别开眼晴,不去瞧眼前的春色。强按住怒气,冷冷地道:“当初既然绝决地弃我而去,就应该活得快乐幸福给我看。怎么弄到今天,居然连尊严都没有了,让我觉得输得好不值!”
说完,他抛下羞得无地自容的萧若水,转身大踏步地离开,怒冲冲地朝华清宫走去。
他真的无法把眼前这个卑微怯弱,曲意承欢的萧若水跟那个清雅如淡淡春山,妩媚似盈盈秋水,娇弱似纤纤杨柳的女子联系起来。岁月催人,不如命运弄人,眼前的萧若水宛如一朵未及盛放,便巳凋谢的空谷幽兰。
真是让人可叹可怜可恨可悲复可哀!
该死的君惜玉,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不能珍惜,当年为什么要横刀夺爱,搅乱一池春水?瞧瞧他把一个优雅淡然,清丽脱俗的少女变成什么样子了?这难道是身为一个丈大,堂堂的一国之君该做的事吗?
假如当年的他,对于感情的认识有今天这么深刻,假如当年的他对若水有今天对小雪十分之一的珍惜,他还会任她跳入火坑吗?
身后,萧若水幽幽的哭泣,被凉冽的北风吹散,渐渐微弱,终于消失。。。。。。
华请宫里,君惜玉与群臣大宴,正喝得热火朝天,见到君默言进去,大笑着走过来挽住他的臂:“二哥,你来晚了,罚酒三杯。”
君默言一言不发,接过三杯酒,一饮而尽,随手抛掉杯子,漠然直视着他,冷冷地道:“四弟,敢不敢与我拼个高下,大家一醉方休?”
“好啊!”众臣鼓躁,轰然叫好。
“咦,二哥今天心情好哦?”君惜玉微笑着调侃:“不怕喝醉了回去,让二嫂责骂?”
君默言冷冷地瞅着他,淡淡地嘲讽:“那么四弟是不是担心萧贵妃不让你进房呢?”
听出他话里挑衅的味道极浓,君惜玉微微一怔,淡淡地笑了笑,拍了拍手,岔开话题:“来人哪,换大碗!朕要跟二哥拼拼酒量!”
“请!”君默言也不多话,深深地望了君惜玉一眼,摔了杯子,捧起酒坛狂饮。清冽的酒顺着他的刚毅的面颊流下来,纷纷坠落到地上,跌成无数的珍珠。
“好!二哥好酒量!”君惜玉鼓掌赞叹,不甘示弱,依葫芦画瓢,捧起酒坛狂饮。
“好啊!“群臣欢呼鼓躁,几乎把屋顶掀翻,一时间华清宫的气氛飘到了最高点。
“不行了,我认输。“君惜玉醉眼朦胧,俊逸白皙的面容染满了红晕,苦笑着拱手认输,踉跄着退出了华清宫:“联回去了,诸位爱卿请继续。。。。。。”
他跌跌撞撞走出宫门,打发了身边的太监,朦胧的眼睛倏地转为清明,左右张望了片刻,顾长的身影,机警地没入了御花园的深处。
君默言满腹惆怅,对于当年轻易放手的自责,对若水不堪的遭遇的痛惜;对惜玉不知怜取眼前人的怨恨。。。。。。这种种情绪交织混合着,撞击着他,撕扯着他。。。。。。
“干!不干的是王八!“君默言很快喝得酩酊大醉,挣扎着被宫女太监扶回了永安宫。
长夜寂寂,他悠然醒转,睁开眼睛,便瞧见小雪那一头柔滑的青丝,缠绵而暧昧地披了一枕,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她平稳而轻浅的呼吸,忽然就平复了他心中的s动。
他忍不住伸指,轻轻绕弄着她的青丝,胸中掠过阵阵悸痛——假如换成是小雪离开,他还会那么潇洒的飘然远走,绝然放弃吗?
不!他要跟小雪一生一世,谁也休想把她从他怀里抢走!他暗暗地发誓,按捺不住满腔柔情,倾身想要在她唇上偷一个香吻。
她轻轻地翻了一个身,雪白的皓腕横放到了他的胸前,紧紧地攀住他的身体,低低地咕哝了一句:“剑哥,你真好。。。。。。”
这一瞬,宛如一道巨雷在他耳边轰然炸响,炸掉了他满腹的柔情,炸毁了他满脑的绮念,炸飞了他满怀的甜蜜。。。。。。
心动的理由(13)
小雪爱着别的男人。
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但那次却绝没有这回带给他的震憾强烈——她怎么可以窝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身体,呼唤别人的名字?
这口气,是男人都无法忍受吧?
奇怪的是冷静下来后,他发现这个事实带给他的痛楚,让他顿失男性颜面的自尊,都远远及不上——她极有可能会为了那个男人离开他的恐惧。
难怪她一再坚持要订下那个可笑的契约;难怪他的财富,权力,她都不屑一顾;难怪她面对林书桐,江子枫的追求都不动摇——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源于,她心有所属!
半年,是一对情人分离的极限吧?下意识地翻出那张契约纸,一天天地数着日子,慌乱地发现——如果她执意要走,他竟没有办法挽留她!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他,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不,他做不到力他也绝不充许!
他发誓,必要的时候,他会把她禁锢起来,就算是锁也要锁住她!
可是,自由对于小雪的重要性,他太清楚了。失去的自由的小雪,还会快乐吗?一个整日愁云惨雾的小雪,还是他爱的那个小雪吗?
身体可以禁锢。可是,心呢?他要怎么禁锢她?
他心烦意乱,焦躁不安,满腹疑虑,患得患失,情绪极度恶劣。
而她却恰恰相反。
不知是不是因为临近自由的缘故,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眉梢含情,唇角带笑。就算他有时故意板着脸整晚不说话,她也会怡然自得,丝毫也不受他的低气压影响。
他忍不住孩子气地想试探她。所以,他故意不理她,躲避她,冷落她,时常无理取闹找她的碴。他希望。。。。。。唉,他究竟希望可以看到什么反应?愤怒,反击,嘲笑,撒娇。。。。。。他心中一片茫然。
但是,不论什么反应都绝不应该象现在这样——全无反应。
她每天照样睡她的懒觉,去她的学校,看她的书。平静地任日子一天一天的滑过。
而且,她很沉得住气!
他的刻意躲避和冷落,原本以她的性子,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冲来找他理论——毕竟他一言未发,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谁都会莫明其妙吧?
可是,他估错了。她竟然一忍就是一个月!
萧佑礼兵败被俘,朝中一片大乱。他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却没有得到预期中的满足感。他懊恼地发现,他的心思已经被那个女人完全占据了。
“君默言,你站住!”她的娇喝,令他的情绪紧绷——来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只是这一回,她要谈的是什么?
他不发一语,停步、回头、挑眉,静静地等待她的宣判。
“给我五分钟,我们谈一谈。”这一回,她显得比以前冷静,竟是有备而来,他不禁微微有些慌乱——她,要摊牌了吗?
不想泄露了心中的情绪,他装做漫不经心地瞧着云卷云舒,冷淡地道:“有什么事,说吧。”
“我们之间的那个半年的协议,你没有忘记吧?”她脸上带着防备,几乎是急切地提醒着他。
尖锐的痛楚瞬间剌入心脏,他蓦然回首,目光中充满了狠戾——她,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他?连半个月都不能等?
那一瞬,天地都变了颜色!他绝望到想毁灭一切!看到她害怕的眼神,她紧张得发白的小脸,他更是失望到极点——不管他怎么做,在她的心里,他依旧是一个冷酷噬血,残忍无情的马贼吧?所以,她以为他会打她?
“还有十七天,不急。”他不想再从她的小嘴里听到让他伤心欲绝的话,所以,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掉转身形,大踏步地离开。
天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抓狂。晚上,大家大肆庆祝,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他的霸业,兴致高昂地规划着远景蓝图,甚至还帮他想到了三宫六院,排出了大小座次。皇权于他,已是唾手可得。
他却意兴阑珊——原来,没有了小雪,这一切都变得那么索然无味,所有的成功都是虚幻。
众人散后,他独立密室,心中想着的却不是他的宏伟霸业,而是那个明朗的女孩。
他无力地发现,他有能力摧毁一个国家,却无法抓住这个精灵般的女子那颗玲珑剔透的心!她的心思太难懂——她好象什么也不需要,存在得那么自然,好象她天生就拥有了一切。
她气定神闲,他完全c不上手,帮不上忙。他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影响。既控制不了她,又摆脱不掉她。
为什么?她会那么特别?特别到他想忘也忘不了,想放又放不掉?就象是中了一种剧毒,今生除了她的柔情,再无解药?
“默言。。。。。。”从屏风后传出她低低的娇吟。
他一惊,三步并两步地跨过去,发现她竟然躺在软榻上,睡得极不安稳,一颗晶莹的泪滑下她雪白的香腮。
“小雪,醒一醒。”他伸手轻推她,心中惊疑不定——糟糕!她到底来多久了?有没有听到无香假扮剌客,他假装晕迷的事情?还有,云涛说那些关于后宫,关于梦影和若水的设想时,他因为心不在焉都没有反驳,不知道她会不会当真?
他完全乱了方寸——他们实在是太大意了,这么一个大活人躲在这里,居然谁也没有发现?
在这一刻,他想到的最可怕的结果竟是她会勃然大怒,绝然离去。却丝毫也没有想过一旦他谋反的事实被她公布于众,会带给他大的麻烦?
就在他患得患失,紧张万分的时候,她张开眼睛,可怜兮兮地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带给他巨大的意外与惊喜。
“默言,别离开我!”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就在他完全绝望,以为肯定会失去她时,她竟然会主动投怀送抱?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手底下拥着的娇躯是如此真实。她,就在他的怀里,含泪诉说着她的情意:“早上说的是气话,我不是真心的,我不要离开你!我也不要休书!我只要你!”
她在他怀中低泣,他却热血,喜不自胜——老天,原来他一直在自寻烦恼!小雪其实跟他一样,患得患失,强装镇定。是吗?是吗?
从没有哪一次,她的眼泪在他的眼里会那么美丽和可爱。那红通通的鼻子,湿漉漉的颊,看在他的眼里都性感万分,媚态十足。
是的,她哭泣,他却快乐。
明知道不应该,明知道他应该安抚她,可是笑容止不住地跃上眉梢,唇角象是被人牵了一根线,不由自主地往上翘。
他真的好开心。那种感觉,比得到天下更令人兴奋,更让他有成就感——他,征服了她。
“默言,你喜欢我吗?”她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固执地想要得到答案。
“喜欢!”他幽幽低叹,这一刻,终于不想再隐瞒他时她的感情。
而这两个字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才发觉,原来,对着心爱的人说喜欢,是那么痛快,那么愉悦,那么轻松,那么惬意的一件事情!
只因为有她走在身边,世界就特别的美,她象颗宝石,照亮了他的夜空和人生!这样的女人,教他如何放手?
他真傻!幸福原来那么简单。他却总是为了可笑的自尊,为了可笑的面子,把它搞得好复杂!
她微微一怔,显然也被他的话感动震憾了。他看到,那双晶莹的美目中慢慢地漾起了泪雾。
他知道,那是喜悦的泪,那是幸福的泪。所以,他微笑,他动容,他低叹,他的心变得好软好软,软得快要化成一滩水。柔情迅速地转化成激情。
他为了她,巳经忍了太久。她是他的妻,他的爱,他的一切。他想带给她极致的幸福,想给她更多的快乐,想在她的身上打下他的烙印,想让她再也逃不走,离不开,舍不下。。。。。。
“乖,闭上眼睛。”他炯炯的目光变得黯沉,紧紧地视着她,用他强壮的身体压制着她,色色的,坏坏的引诱她。
他不想再吓坏她,他不想让她害怕,不想让她对自己失望。他要尽他最大的力量,带给她最大的欢愉,要在她的面前展现他最完美的一面,要让她的初夜成为她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而不是一个痛苦的记忆。他按捺住急切的心情,低柔地耐心地亲吻着她,温热的大掌在柔美的身体曲线上游走,象个虔诚的教徒,膜拜着她的身体。小心地,一寸一寸地挑起她的情欲,让她随着他的节奏舞动。让她在他的身下沉沦,娇吟,放纵。。。。。。
她的轻颤是世上最强的催情药,她的低吟是世上最美的音乐。他的汗水滑了下来,滴在她的身上。
他尝到了她的泪水,知道这是喜悦的泪水,忍不住宠溺地低语:“傻瓜!”
他试图再进一步,她却羞怯地拒绝了他:“别,默言。”
“雪儿,别怕。交给我,我等这一天已等了太久。。。。。。他固执地想要攻破她最后的防线,温柔地诉说着情话。
“我不方便。“说这话时,她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他。他清楚地看到,她的眼里有惶恐,有慌乱,有心虚。。。。。。
“嘎?“他微微失望,笑容僵在脸上——她,好象还没有准备好。所以,用了一个如此拙劣的借。来逃避即将面对的亲密。
老天!他已被她撩拨得欲罢不能,她却蛮不讲理的说停就停?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压倒她,要了她,戳穿她的谎言。。。。。。
“对不起。“她尴尬地垂下头,俏脸涌上难堪的红晕
算了,她只是太害羞了。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以后多的是机会,慢慢调教她。
于是,他又心软了,不忍了。所以,他顺着她的谎话,苦涩地接下去:“是不是上次的余毒未清?要不要我帮你把把脉?”
“不必了,我不舒服会找无名。“她慌张地拒绝。
“不行,别的病可以找他,只有这个不行!“认真地凝望着她的明眸,他霸道地宣称他的决定。
是的,她是他的!他的占有欲,他的霸道,他的独裁在她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他都不喜欢别人c手。如此私密的事情,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说?
自从上次她中毒之后,他每次看到无名都不舒服,很想在那张老脸上揍上一拳——尤其是他不分场合,当着无香他们讨论小雪的病情的时候。他真的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从那以后,他下定决心要攻读医书——从此,小雪的病,小雪的身体,就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连大夫都不能!
心动的理由14
小雪变了。
她变得沉默——虽然以前她也常常神游太虚,但是那时她的心思在动,她的眼睛在动,她的表情也在动。所以,她整个人充满了活力,绝不会让人觉得沉闷。
她的食欲明显减弱——他一直无法想象,这个嗜吃如命的大胃王,居然也有吃不下东西的一天?
她的笑容浅了——虽然她依旧在笑,可是那笑容看起来好虚假,好飘浮,好不真切。
他只知道她迅速地消瘦了。这个突然沉默下来,文文静静,不爱说话,不爱玩闹,不爱闯祸的小雪,让他好陌生。
他也不知道她哪里不时劲?
她明明坐在他的身边,安静地看着书。他却觉得她离他好远,她浑身散发出一种冷淡疏离的味道。那种教人望而却步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如果不是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香气,他几乎要怀疑坐在对面的那个人不是小雪了!
她太安静了!而且,他发现,她居然是真的在百~万小!说!这真是一大奇闻了——她向来都是拿起书看不到几页就呵欠连天,直嚷累的。今天竟然一口气看了大半本,还是她最讨厌的棋谱!
事情怎么看怎么透着诡异。。。。。。
他决定,再观察几天。
幸亏,她第二天就恢复了常态。或许,他该感谢无非提供给她的云涛的消息?虽然“出卖”朋友是有点不太好,可是,能看到她久违的开怀大笑,值!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告诉她惜瑶和亲的消息,预料到她会大吵大闹一场。谁知道她哭了一场,居然就这么无声无息了?
不是,这可不象是小雪的作风。他暗暗地叮嘱无香,看紧了她,别让她乱惹祸。
本来是真的不想管闲事,可是。。。。。。唉!看着那个睡梦中都在流泪的女人,他发现要置身事外,真的办不到。
很快的,从鹿城传来消息——福兴客栈住进了一个神秘的女人,她深居简出,每日几乎足不出户。最重要的是,她有五分长得跟惜瑶相似。
他笑了。就说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只是,除了李代桃僵,她难道就想不出更新的点子?他摇了摇头,却终于放下了一半的心——还好,她总算没有把自己给算进去。
没有人从旁协助,她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就是肃清客栈这一关,她都过不了!这个傻瓜,这么大的破绽都没看到,还想要帮人呢!
于是,他命令无相去接管了客栈,佯装没有识穿她的伪装,助她混进客栈。再把那个长得跟惜瑶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安排到小雪她们房间隔壁,怕惜瑶没出过门,在路上遇到麻烦,特意又调了无尘送她和张幄一程。
他做了万全的准备,总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当目送着那个女人身披嫁衣离去,一切尘埃落定时,他紧紧握住小雪的手——这个傻瓜,手心里全是汗,又一直在抖。
他不禁抿唇而笑——胆子这么小,偏偏还爱管闲事得不得了。
“走吧,现在你放心了?不会再天天哭了吧?”他微笑着偏头调侃着她。
“恩。”她垂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晕红了脸颊,不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
“还在担心惜瑶?”他皱眉,微微讶然地瞟了她一眼——奇怪,以前都是她主动来拉他的手。以她的个性,在明知道他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后,别说是拉拉小手,就算是扑上来亲他一口也是不稀奇啊!
她到底在生哪门子气?他不禁有些气闷——挖空心思做那么多,无非是想讨好她,打破两个人这一段时间的僵局。她却好象不领情?
“在担心惜瑶?”他试着猜测她的心思,伸指去抬她的下额,想看着她的眼睛。
“恩。”她象只受惊的兔子,差点跳起来,躲过他的触摸。依旧只低低地答应,头也不抬,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那,我跟着去瞧瞧,等她安顿好了再回来?”他一阵气闷,强捺住脾气,淡淡地问——这一去,说不定又得分开小半个月哦!你舍得?
“好。”谁知道她很干脆地一口就答应了。
“那我即刻动身。”
可恶,居然连想都不想?他在她心里就那么可有可无?可是,说出去的话,却再也收不回。而他的脸皮还不够厚,在接连碰了几个钉子之后,便再也提不起兴致跟她闲聊了。
不,这不是他预想中的小雪该有的反应。事情总是透着一抹奇诡。但怪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那种小雪就坐在他对面,他却觉得她好远的感觉,很突然地又冒了出来。
把她送回王府,他匆匆去追无尘。
惜瑶和张幄还真是一对妙人!一路上就那么明目张胆地住店,打尖,最教他吐血的是,惜瑶竟然还带着宫里的首饰去变卖!
他苦笑,一路忙着帮他们收拾残局,湮灭各种证据,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他们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一直跟到了青州,张幄张公子的家乡,这才终于决定安顿下来。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路暗中跟随下来,往日那个瞧在眼里只会令他觉得心烦的妹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牵动了他的心。
他不禁暗自替她担忧——张幄为人太过耿直,又不知变通。好象除了会读书,没有一技之长。不知他以后要靠什么养活惜瑶和他的老母?惜瑶这个金枝玉叶,跟着他,到老了不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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